第40章
她内心萧瑟,一些自以为坚固的防线正缓缓剥落。
就在她好不容易以为,她的生活会慢慢好起来的时候,贺屿这颗定时炸弹却丝毫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就像古老神话里妄图吞噬人心的怪兽,诱引着她。
“你知道怎么求我的,鸢鸢,你知道的……”
“只要你求我……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祝鸢的内心支离破碎,转身要走。
贺屿在背后沉沉提醒她。
“监狱里的滋味可不好受,祝鸢,兰姨的身子,承受不了!”
:恻隐
“鸢鸢,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已经把钱还给贺太太了,她也当着我的面把欠条撕了,我原本打算收拾东西离开贺家了,可警察忽然就来了,说我偷东西……”
“我怎么会偷东西呢……鸢鸢,我没有啊……”
“我没有看到那块表啊……”
“我知道,妈,我知道,”祝鸢抱紧母亲,这才惊觉身体一向康健的母亲竟然如此单薄消瘦,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我会想办法的,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祝鸢宽慰了林兰许久,才终于让林兰放心睡下。
只是,那些宽慰的话能纾解林兰的焦虑,对祝鸢而言,却毫无用处。
她知道,贺屿不会轻易放了她。
时麦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模样,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名堂来,只能一边骂骂咧咧诅咒贺屿,一边叹气。
她正要开口说话,手机响起来,时麦低头一看,眉眼沉了沉。
她面无表情地开口,“什么事。”
程牧的语气有些不爽,“大半夜的,张嫂说你急匆匆就出门了,我这个做丈夫的,应该有资格问一句吧?”
时麦皮笑肉不笑,“程少爷真是严以待人,宽以律己。”
她看了一眼祝鸢的神色,没有继续和程牧犟嘴下去。
“鸢鸢出了事,我很忙,别来烦我。”
说罢,她挂断了电话。
程牧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怔了怔。
半晌,他拨出了另一个电话。
深夜里,那人的声音有些慵懒,带着夜色的迷离。
“怎么了?”
“景行,”程牧道,“你的那个祝小姐……好像出事了。”
……
不过程牧的这个电话,倒是提醒了时麦。
她问祝鸢,“能不能联系到……池景行?这点儿事情,他一定有办法的。”
祝鸢看着窗外的夜色,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