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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这几日神乐的便当袋里,会多出一盒便当。她与饭搭子吃午饭时,互相交换菜品。饭搭子打开神乐的另一个饭盒,表情微妙:“乐乐,你家的锅是坏了吗?”

神乐瞧一眼这盒堪称黑暗料理的饭菜,摇头:“这是我那位前男友的杰作。他最近心血来cha0学做饭,我就成了倒霉的小白鼠阿鲁。”

饭搭子忍俊不禁:“他是想抓住你的胃呀,可惜烹饪水平实在太差。”

神乐凉凉地说:“他可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的大学室友。”

饭搭子开玩笑道:“短短几年,人的x取向还能发生变化吗?”

神乐也跟着笑:“下周他打算亲自下厨,招待朋友吃饭阿鲁。”

饭搭子夹起一块黑如木炭的煎r0u:“我觉得还是去饭店吧,浪费食材事小,出了人命可得不偿失。”

神乐点头:“我也觉得。”

饭搭子又说:“你没想过帮他一把吗?”

神乐说:“他自己要摆谱,我才懒得陪他胡闹,省得又揽下一桩破事阿鲁。”

饭搭子笑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如此丢人现眼,我才不信你不帮他。”

饭搭子一语成谶。下班逛超市,神乐下意识多买一袋菜,一回到家,从厨房方向传来炒菜声,还有一gu呛人的油烟味。

她换好鞋,迅速奔向厨房。厨房面积小,两个人面对面站,一个pgu挨灶台,一个背靠墙;通风条件也差,油烟机时常罢工。总悟呛了几口烟,脸上沾着w渍,模样很是狼狈。

神乐赶紧关火,又ch0u来一张sh巾,给总悟擦脸。他乖巧地弯腰,一连几次的失败,自信心被重挫,像个犯错的孩子,垂下眼眸,不愿意与神乐对视。

神乐倒也不训斥总悟,替他擦净脸,叹气一声:“算了,做饭的事还是我来吧。”

总悟的倔脾气犯了:“只是小小的做饭而已,我就不信我ga0不定。”

神乐将锅里炒糊的剩菜倒进垃圾桶:“就算是做菜,也要跟着师傅好好学,别自己瞎折腾阿鲁。”

总悟所谓的学做菜,也就是在神乐忙碌时观摩一番,再有样学样的复刻。他过于依赖自己惊人的记忆力,殊不知做饭需要师傅传授经验,再慢慢实践掌握技巧,没有速成的法子。

神乐给总悟支了个招,她提前列好菜单,四菜一汤一点心,有荤有素,足够他和近藤打牙祭。其中三道可以提前准备,当天只需加热即可。最后要开火的只有清炒时蔬、蒸鱼和汤品,对烹饪者水平的要求也不高。

神乐扎起长发,利索地穿好围裙,让总悟给她系好绳扣。神乐叮嘱:“炒蔬菜,切记动作要快,翻炒几下就能出锅了阿鲁。”

总悟点头,接过锅铲,油热之后迅速放入洗净的小菜,冷水遇热油,迅速窜起一gu白烟,炸锅声噼里啪啦,震耳yu聋。

神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发呆,赶紧翻拌阿鲁。”

总悟回过神,迅速地翻炒,神乐又说:“加一小勺盐。”

总悟说:“这么早就放?”

神乐说:“再不放就糊了阿鲁。”

总悟照做,最后蔬菜盛出来装盘,好歹颜se还是绿油油的。

神乐尝了一口:“至少没糊……下次还可以加料汁调味阿鲁,吃起来会更有层次感。”

总悟感慨:“做饭确实是件难事。”

神乐戳戳他的x口:“知道就好阿鲁。我当时为了学做菜,还专门报过厨师培训班呢。”

总悟抓住她的手指:“是为了我吗?”

神乐ch0u出手:“谁让某人挑三拣四的,这也不吃、那也不吃阿鲁。”

总悟捏着神乐的肩膀,用鼻尖蹭她的脸:“我知道错了。”

神乐被他呵得皮肤痒痒,忍不住笑出声。总悟顺势抱住她,啃她的嘴唇,转身就把人抱起,坐在灶台上。

神乐锤他的x膛:“说好的学习做菜,你又想胡来了阿鲁。”

“我向来倡导劳逸结合。”

总悟剥掉她的丝袜,袜口在大腿压出一圈浅se红痕,沿着柔软的腿r0u寻上去,hanzhu耻丘。

“嗯……”

神乐低头,手指cha进总悟的栗发之中。被他t1an得双目失神,腰肢震颤。

总悟的嘴唇被染得水亮,捏住神乐的t,挺进去慢慢地磨。灶台上的盘子被撞到边缘,落地发出一声脆响,摔得粉碎。

两人皆是一惊,神乐更是因为慌张而收缩,总悟被她箍得生疼。

“乐乐……放松……”

总悟的额头见汗,水声逐渐大了,几十个来回过去,神乐伏在他身上喘息。

总悟打扫厨房里的狼藉,拿一块抹布擦去灶台上的水痕。神乐扯着衣裙,脸颊通红,在气温略低的夜里泛着热气。

又练习了几次,总悟终于出师,神乐终于不用再品尝他的失败品。周六晚上,神乐抱着平板窝在自己的小床,手指猛戳屏幕,玩着烹饪小游戏。

以往过了十点半,总悟会找各种理由贴过来,但成功次数很少,取决于神乐那天有没有兴致做。今天倒关在房间里没露面,神乐也没多想,以为他早已睡下。

次日神乐出门时,总悟叫住她,说今天近藤会来家里做客。神乐随口问了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总悟却说:“不用。方便的话,你可以晚一点点回来。”

两个大直男吃饭,几杯小酒下肚,敞开心扉说大话、吹牛皮,自然不想被异x瞧见他们的糗样。神乐瞥他一眼:“不许把家里弄得太乱了,不然房东会生气的阿鲁。”

总悟说他们自有分寸。神乐也懒得再费口舌,提提鞋跟,拢紧大衣,便出门去了。

恰好今天工作量过于饱和,神乐犯起偏头痛的老毛病。她吃下一颗布洛芬,趴在桌上眯了会儿,头皮的拉扯感才消退几分。

她在办公室留得最晚,其他同事早就下班走人。有扇窗户坏了,一直关不严实,而窗边放着一盆阔叶的绿植,被冷风吹得哗啦啦的响,在空荡荡的格子间里,显得有几分y森。

神乐的右眼皮一直跳,她颇有些不安,检查了两遍水电的情况,确认完全没问题,才关灯下楼。

在地铁上,她想起今早总悟说的话,抬头看时间,九点过十分,决定在目的地的前一站下车。十一月的江户,天气由凉转冷,逆风走了两里路,神乐的脸蛋被吹得僵y。

她慢吞吞地上楼,由于身t不适,她的面上笼罩着一片y霾。她只希望家里别被弄得太乱,不然太难收拾。

今天的大门似乎也格外难打开,神乐g起脚尖轻轻一踹,闹出不小的动静。他们没在饭桌上用餐,反倒坐在客厅,茶几堆满食物残渣,旁边是一堆被捏瘪的空啤酒罐。

总悟头朝地板,双手背在身后,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跪坐在沙发。近藤却是清醒的,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神乐其实有些生气,但碍于近藤在场,不好发作。近藤见势不对,摇醒身旁因醉酒而昏睡的总悟:“醒醒,神乐回来了。”

“嗯?终于回来了……”

总悟睁开睡眼,试图坐直身t,奈何酒量实在太差劲,打了个趔趄,又睡倒了。

近藤掩面叹息:“一到关键时刻就出洋相。”

神乐一言不发拿起垃圾桶,近藤见势先将茶几清理g净:“实在是抱歉,我不该带啤酒来做客,也没劝住总悟,不许他喝酒。”

神乐口吻冷淡:“他想喝就喝,我管不着阿鲁。”

近藤连忙抢过抹布:“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好。其实今天冒昧拜访,是想向你道歉。”

神乐不明就里:“道歉?我们两人似乎没有瓜葛,你跟我道什么歉阿鲁?”

近藤说:“这一声道歉,早在三年前就该说出口的。”

神乐眼皮猛跳,头皮又是一阵阵地发紧。近藤又说:“都是因为我的自私,害得你和总悟分手。”

神乐手上动作一滞,低下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与外人没有关系阿鲁。”

近藤说:“不不不,如果不是我贪图保送名额,总悟也不会瞒着你更换志愿,你们两个也不会因此吵架,也更不会分手!”

“别说了阿鲁。”

眼看近藤越说越激动,仿佛当时的受害者是他,不是神乐。然而迟来的真相并未让神乐惊讶或愤怒,她缓声说:“总悟来江户工作,后来与我同居,又想尽法子哄我开心,顺势请求复合,这些都是你给他出的主意吧?”

近藤说:“我倒不知道他毕业后会来江户,只不过在讨好你这件事情上,我确实贡献了几个微不足道的小方法。”

神乐看一眼沙发上的人,说:“别装鸵鸟了,自己犯下的错误还想让大猩猩道歉,别让我看不起你阿鲁。”

总悟缓慢地坐起身,凌乱的刘海之下,是一双疲惫内疚的眼睛:“对不起。”

神乐双手抱x,坐在茶几中央:“我不想回忆以前的事,但我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力。大猩猩你闭嘴,我要当事人亲口对我说阿鲁。”

近藤乖巧地站在旁边,而总悟十指交叉,低头盯着脚尖:“当时系里只有十个保送研究生的名额,按照绩点和综测分排名,而近藤是倒霉的第十一名。”

从前绝大部分记忆被时间冲刷得模糊不清,但关键的节点神乐却还记得。那时她与总悟谈了两年恋ai,期间虽然有争吵与不满,但只要不触及原则问题,她稍加迁就,尚且能够维持甜蜜。

神乐以为她与总悟会一直这么走下去,然而大四上学期刚刚开始,轻松愉悦的氛围瞬间消失,周围同学个个步履匆匆,面带愁容。

原因无他,即将步入毕业季,大家对未来十分迷茫,神乐倒是早有目标打算。她的理想院校一直是江户大学,高考时差几分过线,想通过考研来弥补遗憾。

但江户大学对总悟而言,至多只算保底学校。过去三年,他考试成绩靠前,竞赛拿奖无数,一时风光无限,自尊心在毕业季无限膨胀,得知神乐的目标后,对此嗤之以鼻,说她不求上进。

那是神乐第一次与他发生正面争吵,从前只是生闷气,哪怕是他有错在先,只要哄上几句,神乐反而先会认错,就当一切争执从未发生过。

这回她却铁了心,没有声嘶力竭地说分手、也不发长篇小作文控诉他的种种不是,前脚他们吵架,后脚神乐就收拾行李搬出公寓。晚上总悟从实验室回到家,屋里空荡荡的,没人会跟他说一句“今天也辛苦了”。

当下总悟并不在意,他仗着神乐的偏ai而有恃无恐,笃定神乐离不开他。再过几日,她便会主动求和,粘在他身边软声细语地说:“我们和好吧阿鲁。”

然而一周过去,就连实验室的同僚都在问总悟,最近怎么不见神乐过来陪他,莫非他们是分手了?

总悟想过无数理由,b如神乐手机被偷,或是为了毕业论文的开题忙碌,再不济就是备战考研,暂时无暇顾及他,唯独没想过分手。

慌乱、疑惑、生气与不甘……几种复杂情绪交织,但他对待外人的好奇询问,总悟仍然维持表面的镇定:“神乐看我最近太忙,就没来打扰我。”

而背地里,他疯狂地给神乐发信息、打电话,但是像石头扔入大海,没有半点回应,因为神乐早就拉黑了他。

最后总悟是在nv生宿舍楼守到神乐。当时正是饭点,进进出出的学生络绎不绝。神乐刚从图书馆自习回来,手里提着一盒炒面。自从搬回宿舍,她也是早出晚归,成天泡在自习室里,理由无他,打着学习的名义,实则是逃避那段失败的感情。

正巧下午有课,神乐不得已才回宿舍休息。在摩肩接踵的人海之中,她却一眼看见总悟。无独有偶,总悟的视线也早已锁定她,快步向前,抓住神乐的手臂,大声质问她为什么要离开他。

身旁的学生闻声而望,朝两人投来探究的目光,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八卦话题,神乐半推半就被总悟拖回公寓。

门刚关紧,神乐便被总悟按在墙上。总悟眼神带着未曾有过的y狠,低头撕咬她的嘴唇。她尚且还未sh润,牛仔k被拽掉,腰带上的铁扣敲击着鞋柜的木门,哐当哐当地响。

神乐大声尖叫,甩着两条腿踢他,不愿意再与他纠缠,求他放过自己。总悟压制着她,粗喘着进出,就算是内心抗拒,身t却早就习惯亲密的厮磨,神乐的哭喊渐渐变换了声调,明明身t很享受,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总悟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碾过她的软唇,交/合的动作蛮横又强y,亲吻的动作却温柔,总悟低声哀求,带着些许鼻音:“我愿意陪你去江户……我们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所以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

总悟承诺会向江户大学递交申请,难得的一次委曲求全,才换取神乐的原谅。但是裂缝难以填补,只能刻意忽视。尔后两人的生活都变得忙碌,朝着不同的方向行进。总悟说他需要离校半个月,去参加江户大学的保研面试,所以神乐还是住回宿舍,专心备考。

十月的某一天,神乐背书背得头晕脑胀,离开自习室呼x1新鲜空气。恰好总悟打来电话,说他已经联系好了导师,投递简历后,对方表示愿意收他。

神乐正想说恭喜,总悟话锋一转:“导师手里有个大项目,他让我进组熟悉一下,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而且项目与军工挂钩,是保密项目,可能还会失联一段时间,所以不要太挂念我。”

神乐说:“我的脑袋早已经被知识装满,才没闲工夫想你呢!”

然而神乐还是过于天真单纯,虽说她的目标是江户大学,但只是源于对江户这座城市的向往,她并不了解江户大学真实的师资情况。

但凡神乐多一份好奇心,点进江户大学的官方网站,就会知道这所大学没有重点项目资质的实验室。直到十月底,院里张贴今年的保研光荣榜,神乐站在宣传栏前驻足,总悟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但录取学校并不是江户大学,而是一所她可望不可即的重点学府。

神乐盯着红底h字的榜单,身t一阵阵发冷,听不见旁人的喧嚣,不由得抱紧双臂。明明答应她要一起去江户,却在没有告知她的情况下,修改了志愿院校。神乐想打电话怒骂总悟,为什么不守信用,但拿起手机的手止不住颤抖,片刻后又垂下。

b问是没有意义的,她太清楚总悟的秉x,优秀又狂妄,即使是神乐,也是排在第二顺位,第一位是他的理想前途。神乐只是觉得疲惫,她与总悟终究不是一路人,只是她一味的妥协和忍让,才获得他的垂首怜悯,把她当作消遣无聊寂寞的宠物,必须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

果不其然,总悟返校后,轻描淡写地向神乐阐述缘由——因为有更好的导师主动联系他,再三权衡,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江户大学。

除此之外,总悟还要求神乐更改志愿,他已经替她看好新的院校,报录b低于江户大学,并且和他的学校在同一片大学城,见面也很方便。

等一切安顿好后,他们的婚事也可以提上议程,在读研期间领证结婚,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听着总悟所说的美好未来,神乐只是觉得可笑,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忽然抬手扇了他一个巴掌,冷声说:“我们分手吧。”

总悟满眼不可置信。他顶着导师的压力,不惜请假回来,只是为见神乐一面;替她挑选学校,熬了几个大夜,b对待自己的学业更认真。

然而她不仅不给自己好脸se,还说要分手,他不怒反笑:“为什么要分手,请你给我个理由。”

神乐说:“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没意思了,不想再喜欢你了阿鲁。至于你的那些美好幻想——抱歉,请换个nv主角陪你演下去吧。”

回忆至此,不知是酒醉的后遗症,还是撕开了痛苦的伤疤,记忆渗着血,一gugu往外冒。总悟终于想起当时的自己被愤怒冲昏头脑,痛斥神乐不知好歹,拥有像他这般优秀的男友,却不懂得珍惜。分手就分手,他也早就受够了她的无理取闹,看看未来后悔的人会是谁。

近藤闻言,只是摇头:“总悟啊总悟,你怄气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呢。”

现在的神乐却如三年前一般冷静。或许在提出分手的那一刻,她就决定放下一切执念,从此心y如铁:“人在极端情绪下说出来的话,反而是不加掩饰的真心话阿鲁。”

见总悟低头不语,近藤又说:“当时总悟已经和江户大学的导师谈妥了,只是见我差一点点能保研,就提出将名额让给我。后来系主任惜才,不愿总悟浪费机会,就破例增设名额,只是规定了院校和导师。请你一定要原谅总悟,他并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有太多身不由己。”

神乐笑了,可笑中带泪:“大猩猩,你们都ga0错重点。我并不是因为他的言而无信,才提出分手阿鲁,而是他自始至终,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看,他到现在也只会觉得把误会解释清楚,再带着赎罪的态度讨好我,我又能做回他的亲亲nv朋友了阿鲁。”

近藤默然,低头消化着这一大段话,试图找到别的突破口游说神乐。总悟忽然说:“谢谢你,近藤,替我说了很多好话。”

近藤微愣:“这没什么好谢的,毕竟我们是好兄弟嘛。”

总悟又对神乐说:“我知道,我是个自私的混蛋,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

神乐说:“你没必要和我道歉,我早就原谅你了阿鲁。”

总悟以为有一线转机,小心翼翼地问:“所以我们……还是有重新开始的可能吗?”

神乐叹气一声:“抱歉,我之前就说过,我不想再喜欢你了阿鲁。”

倘若一个人恨你,何尝又不是一种病态的ai恋,总悟宁可神乐恨他一辈子,也不愿听她说不在意他。脆弱的心脏曾经被她捧着呵护,尔后又狠心r0u碎,然后被丢弃,倒进垃圾箱里,渐渐变成一团没有生机的腐r0u。

近藤见总悟目光呆滞,深知他情伤不轻,只是喟叹一声。在进地铁站前,给他一个拥抱:“我是过来人了,知道失恋的滋味不好受。挺一挺,就熬过去了。”

总悟木然地点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可能自作多情的人是我吧,天真地以为能和她白头偕老,到头来困在原地的只有我,无法自拔。”

近藤被总悟这一通矫情话语酸到牙疼,向来意气风发的他,也落到如此困顿的境地,心想果然还是不要轻易踏入ai河。

近藤说:“我觉得神乐也不是完全不在乎你的,至少她不排斥和你亲昵,做个pa0友解决生理需求,也是可以的嘛。”

闻言总悟不但没开心,意志反倒更消沉,嘴里碎碎念着:“呵呵……也是,能当她的按/摩/bang也不错……至少能够让她舒服……”

近藤摇头,平日看着不正经的总悟,原来是b他纯度更高的纯ai战士,只是承受能力有些差劲,就是一把玻璃剑,看着攻击力很强,实则一击就碎。

总悟送完近藤,回到家中,听见熟悉的滚轮压地板的声音,心中一紧,推开神乐的房间,见她打开衣柜拿取衣物,身旁立着一个大行李箱。

他紧张地问道:“你也要去出差吗?”

神乐摆出一张笑脸:“我觉得之前的亲密举动,可能给了你造成了一些错觉阿鲁。刚才想了想,我们还是需要划清界线,明天我就去找新的住房,最晚下周搬出去,以后就不打扰你的生活啦。”

最近上班,神乐总是走神,连开会的时候都在发呆,被老板提醒好几次,差点被喊到办公室谈心。

吃午饭时,她也魂不守舍,手拿筷子翻动着米饭,却没吃进几粒米。

饭搭子担心地问:“乐乐,你最近没什么心事吧?”

神乐恍惚一下,说:“没有没有,只是太累了,没有休息好。抱歉,让你担心了阿鲁。”

饭搭子说:“你没必要太卖命,昨天见你又是最后一个走,老板不会t恤你的辛苦,只会挑你的错。”

神乐将一片青菜送入嘴中咀嚼,食之无味。工作的失误、领导的呵斥,她从未放在心里,不然早就气出一身的结节,赚的这三瓜两枣还不够她治病。

她的烦恼永远只与一个人有关。那晚与总悟刻意保持距离后,他倒也识趣,不再苦苦纠缠。

而搬出去的决定,神乐也是头脑一热,碰见与总悟相关的麻烦事,她的第一法则便是逃离。

只是她忘记另找租房的难度,现在的住处,是她走访大半个江户,能找到的最佳住所,住下快两年,当作第二个家。

毕业时同窗写寄语,神乐被贴上的标签是心软与善良,如今可不算正面评价。倘若不斩断与总悟的联系,即使他变成刺猬,将自己团成一个圆球,露出浑身的尖刺,但她依旧忍不住去靠近,即使被扎得满身是伤,也不退缩。

吃完午饭,尚且有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神乐约好中介看房,匆匆忙忙赶过去。房型倒是周正,两室一厅,坐北朝南,出门就是地铁和商场,甚至有个小yan台,日照充足,有闲情可以饲养花草。

唯一的缺点,就是价格不太美丽,远远超出神乐的预算。她工作几年,倒也有些积蓄,不用像刚工作时那般过得紧巴巴。

中介见神乐的神情有几分动容,舌灿莲花,势必把她拿下。而神乐绕到yan台,接了个电话,又折回客厅:“这套房子很好,只是可能还需要再看看阿鲁。”

中介连忙说:“如果不满意的话,我手里还有别的房源,可以再考虑考虑……”

神乐打断中介的殷勤推销:“抱歉,我约了别人,他在楼下等我阿鲁。”

中介假笑道:“没有关系,如果没有找到诚心如意的房子,可以再联系我。”

目送神乐离开,他暗啐一口,朝楼下看去,不知哪个同行下手忒快,抢走一单即将到手的生意。

不巧却看见神乐上了一辆跑车,轰鸣声震耳,扬长而去。中介自言自语:“现在富二代也做房产中介了?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神乐系好安全带,坐姿拘谨。实习生单手握着方向盘,笑道:“乐姐,听说你在找房子呀?”

神乐点头。她并没有肆意宣传,只是拜托几位本地土着同事,留意有无合适的住房。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被实习生知晓这件事,她并不惊讶。

实习生看她一眼,说:“我名下倒是有套闲置的公寓,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搬进去住。”

神乐小心地问:“需要付你多少租金阿鲁?”

“租金?”实习生愣了一愣,放声大笑,“我也不懂市场行情,你看心情给吧。”

神乐抓紧手里的包:“我不能白占你的便宜阿鲁。”

实习生忽然调头急刹,将车停在一处无人的小巷。车内光线昏暗,他凑近身t,挑起神乐的一捋发丝,捏在鼻间嗅探,漫不经心地说:“只要你愿意做我nv朋友,我就把那套公寓送给你。”

神乐将长发拢向一旁,身t往后倾,解开安全带:“我不是见钱眼开的nv人,况且我也不喜欢你阿鲁。”

她猛地合上车门,拒绝得g净利落。实习生只是耸耸肩膀,接通一则电话:“抱歉达令,今天路上有点堵。你先开好房间,我马上就到。”

神乐不做飞上枝头的美梦,实习生吃惯山珍海味,偶尔想尝清汤寡水,但她可没时间耐心陪他玩感情游戏。

只是她下车下得太匆忙,周遭是陌生的街道。导航显示距离公司有20公里路程,实习生打一开始没打算捎她回公司,她但凡起了贪念,就会关进实为牢笼的公寓里,被吃g抹净了。

下午的事情不多,神乐g脆翘班再看看房子。可是一连走访两家,都不是很满意,小腿肚也走得僵y酸痛。

她找了家快餐店落脚,午饭没有吃饱,就点了一份最便宜的穷鬼套餐。吃完汉堡,神乐咬着x1管咕噜咕噜吹泡泡,透过落地窗看街上的行人,各有各的烦恼,一个个眉头紧锁,步履匆匆。

忽然有人朝她招手,神乐呆滞几秒,反应过来刚抬起手想打招呼,近藤已经推门而入,坐在她对面的空位上:“巧呀,你今天不用上班?”

这是神乐第三次与近藤相遇,每次见面心境都大不相同:“当然要上呀,只是有其他事情要做,我就先出来了阿鲁。”

近藤笑道:“我记得你在工作上是个拼命三娘,原来也会忙里偷闲呀。”

神乐不语。她与近藤交情不深,近藤对她的一切主观评价,也是源于总悟看待她的观点。

神乐故作轻松道:“五十步笑百步,你不也在翘班?小心我告诉你们老板。”

近藤说:“冤枉呀,我刚从客户单位出来,没走几步路,这才看见你坐在快餐店发呆。想着打个招呼,倒是被套上个懒惰的名头。”

神乐笑道:“我又不认识你的上司,只是开个玩笑罢了,瞧你那紧张的样子,是做了多少亏心事呀。”

近藤小声嘀咕:“真是的,这小两口如出一辙的牙尖嘴利不饶人。”

神乐问:“你在说什么阿鲁,我没听清楚。”

近藤说:“我说的都是废话,你别往心里去。”

神乐拿起手机:“你想吃点儿什么,我请客阿鲁。”

近藤说:“我坐几分钟就走,不用破费了。”

即使再三推脱,神乐还是给他点了一份辣翅。近藤拿起j腿,一口吃掉一整个。

神乐忽然问道:“他……最近还好吗?”

近藤叼着j腿骨,反应了一小会,疑惑道:“你和总悟住在一个屋檐下,和他关系更加亲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神乐说:“他每天加班,一到家就把自己关进房间,我已经快一周没和他说过话了阿鲁。”

近藤说:“我和他在不同部门,平日也很少碰面。只不过这两年贸易摩擦,技术被老美卡着脖子,研发部的压力颇大。总悟刚进公司,年纪轻轻的,难办的事情自然会丢给他做。”

神乐不免担心道:“他有好好吃饭吗?每次忙起来,就会废寝忘食,从不把自己的身t当作一回事阿鲁。”

近藤却皱眉:“我实在ga0不懂,你既然担心他,还牵挂着他,为什么又不同意复合呢?”

神乐用指甲抠着可乐杯:“这是两码事,不用你c心阿鲁。”

近藤摊手:“我不当你们的传声筒,有什么话你自己当面对他说。”

神乐低声说:“等过几日我搬走后,我们就是陌路人。他是si是活,跟我再也没关系了阿鲁。”

近藤r0ur0u太yanx:“罢了罢了,我好人做到底,如果你有什么嘱咐,我可以代你传达。”

神乐又点了一份汉堡套餐,用纸袋打包,塞到近藤手中:“我听说你们食堂的饭菜很难吃。他嘴挑得很,外食只吃不加酱的牛r0u汉堡,可乐你可以拿去喝掉,他不碰碳酸饮料阿鲁。”

近藤记不住这一长串的话,只能木然地点头,神乐又说:“还有,如果他问起来,就说是你买的阿鲁。”

近藤有些崩溃:“可是我不知道他的喜好呀,这个谎太难圆了!”

神乐怒斥道:“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他都因为你而分手了,你记下几个他喜欢吃的食物,这很难做到吗?”

近藤被神乐吼得一愣一愣,被迫记下总悟的饮食喜好。走出快餐店的大门,他忽然打个寒颤,才察觉自己是被神乐pua了,但施害者早早提包走人。

一整天都在走,神乐到家时,浑身骨头快要散架,洗了个暖和澡,明天就是立冬节气,今年降温b以往要早,神乐已经穿上毛绒睡衣。

虽说她早早将自己的衣物收拾妥当,但为这间住房所置办的物件,却还规整地摞在衣柜的上层,她不打算带走,留给总悟用。

神乐取出冬天用的沙发罩布和厚坐垫,又拿出取暖器,放在客厅的角落。忽然传来钥匙旋转门锁的声音。

总悟倒不知神乐先回来了,以往她要b自己晚一到两个小时到家。看着她的背影,即使被厚实的衣物包裹,从宽大的袖管露出的一截手臂,像白玉雕成的竹节,她又瘦了。

神乐对上总悟幽深的眼睛,露出惊诧的表情,又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总悟缓缓关门,忽然捂嘴咳嗽几声,神乐无法再装沉默,关切地问:“你感冒了?”

总悟惜字如金:“没有。”

神乐用手背探总悟的额头,微微发烫,立马去拿药箱:“似乎有些低烧,我先给你量个t温阿鲁。”

“神乐,”总悟低声叫她的名字,“你不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还假模假样地关心我,是想看我的笑话,觉得我离开了你,就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

神乐身形一滞,拧起两条细眉,不顾总悟的抗拒,将人推坐在沙发,解开他衬衫的纽扣,将温度计往腋下塞:“不管你怎么想,身t健康是第一位阿鲁。”

神乐看着清瘦,力气倒不小,总悟这几天没吃过几顿饱饭,一时竟拗不过她。神乐伏在他身上,柔软冰凉的手贴着他的皮肤,带来温柔的颤栗。

不等她起身,总悟忽然抱紧她,卸下一切尖锐的防备,像个无助的幼童:“能让我抱会儿吗,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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