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神乐今日份的幸运,用在赶上末班地铁,并且还抢到了座位。
然而因为工作劳累,她只是想闭目养神,闭上眼睛后却不小心睡着了。当再睁眼时,只听见耳边的广播声响起:“亲ai的乘客们,终点站到了,请携带好随身物品,有序下车。”
神乐站在位于市郊的地铁站口,一阵冷风吹过有些荒凉。她点开打车软件,定位目的地,从这里到自己的出租屋,便是从一个郊区到另一个郊区,横跨整个江户。
在江户打车并不便宜,过了晚上十二点,还需额外加收燃油费,心疼金钱的悲愤之情,盖过了夜里独自一人回家的恐惧。
当然,神乐练过几年跆拳道,又自学了nv子防狼术,一般的地痞流氓小混混为难不了她。网约车的司机是个x格憨厚的大叔,在与神乐交谈时,听她口音不像本地人,说:“如今你们这些小年轻真可怜,工作996就算了,辛辛苦苦赚这么一点钱,全拿来付房租和车费了。”
司机的话句句诛心。神乐瞟一眼打车软件上预估的车费数字,说:“既然你觉得我可怜,就给我免了这单车费吧。”
大叔一本正经地说:“那不行,这违反了平台规定,被发现了我会被处罚的。”
夜间行车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堵车,网约车穿过几座高架桥,在宽敞的马路上毫无阻碍地狂奔,神乐没让司机送她到楼下,而是在住宅小区附近一家连锁商超前停下。
神乐点开备忘录里的todolist,里面记着一条未完成的事项:买钢丝球、洗洁jg和抹布,周末需要做大扫除。神乐租住的房子是两室一厅,和一对情侣共住。
上周这对情侣找到新的ai巢,跟房东提出退租,但磨蹭到昨天才搬出去,搬家时弄得满屋狼藉,所以她打算今晚打扫属于共用区域的客厅、厨房和洗手间。
平日神乐工作早出晚归,和隔壁房间的室友没有过多交集,对他们的了解仅停留在年龄和x别上,当然还有一件难以启齿的桃seygsi——这对小情侣每周会做两次ai,仅隔着一道墙的神乐,隔壁床架被摇得咯吱作响,以及断断续续的sheny1n,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被工作折磨得清心寡yu的神乐塞上了耳塞。她只会认为是家具质量不好,像她撑si也就90斤,自己睡的这张床也是摇摇晃晃的。但换家具需要分担一半费用,神乐担心被房东坑,只能勉为其难继续使用。
都说好运与霉运是双生子,想生相伴。神乐虽然花了大价钱打车,但在便利店买到了夜间半价出售的便当和水果,可以当作明天的口粮。她又想到那对情侣刚刚搬走,至少今晚可以睡上一个清净觉,心情非常愉悦。
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爬上五楼,从包里0出钥匙cha入锁孔,门没有反锁,钥匙转动一圈就打开了,从门缝泄出一丝光亮。神乐以为是房东来了,但门口挂着一件男式风衣,鞋架摆着一双42码的马丁靴。而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妈,这显然不是她的衣物,想必来者另有其人。
神乐对此见怪不怪,一边关门一边嘀咕着:“房东办事效率真高,上一个租户前脚刚走,后脚就进新租客了阿鲁。”
她将购物袋放在茶几,神se懒散地窝进沙发,想要放空自己,却想起白天的事。今天他们组和另一个组开会,为了一件小事互相甩锅,磨了一下午嘴皮子,最后也没争出个结果;临近下班又被领导指着鼻子臭骂一顿,因为她带的实习生放了客户的鸽子,差点损失一笔业务。实习生是老板的儿子,主管不敢训斥,只能把气撒在她这个师傅头上。
“上班好累啊,好想回到学生时代阿鲁。”
“我也是。”
神乐只是自说自话,没想到有人接话。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神乐像0到电门,瞳孔骤缩,猛然坐起身t。这时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混蛋,好巧不巧正是她的前男友——冲田总悟。
神乐能梗着脖子挨领导的臭骂不掉一滴眼泪,能和房东中介斗智斗勇,独自提着几十斤重的行李箱上五楼,自以为b从前坚强许多,但看到总悟的第一反应却是怯懦,想要逃避。
神乐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反应往自己的房间里躲。然而因为太过慌张,小腿骨磕到茶几的一角被绊倒,跪坐在地上。
头顶传来一声闷笑,神乐内心深处积压的委屈,不止今天的,还有昨天的、前天的,甚至追溯到更久以前的日子,突然一gu脑地喷涌,化成泪珠从眼眶里滚出来,ch0uch0u嗒嗒的:“你……你就……就只知道看……看我的笑话……很……很好笑是吧……”
总悟收起脸上的笑意,只是叹气:“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冒失。”
他把坐在地上的神乐抱起,放在沙发上,去拿来棉bang和药水,给神乐处理伤口。
神乐咬着嘴唇,虽然是前男友,但是曾经被他照顾时的温柔和包容她太过熟悉了,说话时不经意间带点嗔怪撒娇的口吻:“好疼,你轻点阿鲁!”说完马上后悔,赶紧又绷住脸,怕被总悟察觉。
总悟倒也没太在意,给神乐腿上淤青的部位涂上药,抬头询问:“还能走么?”
神乐嘴y:“当然能,你别小瞧我阿鲁!”
她y撑着起身,受伤部位传来钻心的痛,让她眉头一皱,寸步难行。总悟知道神乐是个喜欢逞强的x子,他还没征求她的同意,就将她拦腰抱起,推开房门。
神乐力气再大,也b不过高她一个半脑袋的总悟,况且几年不见,他变得更健壮,手臂b之前有力。神乐的房间面积不大,仅立了个衣柜和床,就没多少空间了。她被总悟放倒在床上,对方却没有想走的意思,就坐在床边直gg地盯着她的眼睛。
神乐被看得不好意思,抱个枕头遮住脸,没好气地说:“你待在我房间里g嘛,想占我便宜吗?给我出去阿鲁!”
总悟脸皮够厚,不仅不走还开起玩笑:“你什么便宜我没占过啊,还差这一时半会儿么?”
当初神乐对总悟没正经的模样是又ai又恨,她抬起另一只没受伤的脚,朝总悟踢去:“我要你出去就出去阿鲁!”
总悟没来得及躲闪,重重挨了神乐一记踢,这不b神乐撞到茶几的那一下轻,但总悟还是闷声接受了,估计这丫头对当初分手的事还耿耿于怀,肯和他说话、准他进房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他也不自讨没趣,起身打算走了。神乐又把他叫住:“喂,你怎么也来江户了?”
总悟笑道:“我入职的公司就在江户,我不在江户还能在哪?”
神乐喃喃道:“我们分手也有三年了……对哦,你也研究生毕业了阿鲁。”
总悟说:“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又和你住在一起了。”
神乐说:“一点都不巧,简直倒霉透顶阿鲁!”
总悟耸肩:“但我已经给房东预交了半年的租金,也懒得再去找房了。据我所知你也是租到明年吧?这段时间就只能委屈你和我同住了。”
看着总悟似笑非笑的表情,神乐脑袋里拉起警报,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木已成舟,她也没有多余的钱支付违约金,只得和总悟同住一个屋檐下。
神乐正se道:“既然我们是室友,那么也得立几条规矩,把我的电脑拿来阿鲁。”
神乐的笔记本电脑锁在衣柜里。总悟熟练地从她的背包里0出一串钥匙,找到电脑递给她。
开机、点开文档。因为这几年在职场经受的磨练,神乐打字速度飞涨,十根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得很响,不消一会就写满半个文档。
总悟蹲坐在神乐床头,观摩她c作的全过程。不得不说这丫头做起条款来有模有样,甲方乙方、注意事项和违规处罚罗列得严谨并且清晰,让一直在象牙塔中的总悟对神乐另眼相看。
他为了认真看条款,离神乐越来越近,差一拳的距离,两人的身t就要贴在一起。神乐按下保存的快捷键,用一根手指头戳着总悟的胳膊,将他推远:“条款第五条规定,未经甲方允许,乙方不得对甲方做出越界行为,例如言语sao扰、打听ygsi和亲密肢t接触等。此条对乙方也生效。”
总悟索x坐在地板上:“那我离你远点儿。”
神乐又说:“条款第八条规定,未经甲方允许,乙方不得进入甲方的房间。此条对乙方也生效。现在请你出去阿鲁。”
总悟说:“你刚才没说不准我进房间,那就是默认允许了。”
神乐说:“现在我不同意了,所以请你出去阿鲁。”
总悟笑道:“可是约定的主t是甲乙两方,只要我还没签字同意,条款就不会生效,这一点总没异议吧?”
神乐争不过总悟,重重地把笔记本扣上,气道:“你又欺负人阿鲁!”
从前也是这样,神乐很容易被总悟发现语言中的逻辑漏洞,被他三两句噎得说不出话。现在总悟还是这样嬉皮笑脸,惹她生气。
但几年未见,总悟也有了神乐所不知道的变化。换作在学生时代,总悟会因为占上风而得意,不曾关心神乐的感受。如今看神乐生气的模样,他倒是退让了,甚至学会哄人:“行了,不逗你玩了。你要是心急,我就去拿纸和笔,把条款抄下来,咱们按下手印并签字,就算生效了。”
神乐吃软不吃y,总悟的妥协让她放下防备,语气也放缓和一些:“好吧,我念一条你写一条阿鲁。”
总悟笑道:“不用,我看一遍就记住了,可以直接默写。”
神乐从不怀疑总悟的学习能力。他在学生时代就拿奖拿到手软,并以全系第一的身份保送至顶尖名校读研究生。这也是让神乐不解的原因之一,他曾经的志向是去海外继续深造,加入顶尖的实验室,可为何最后又来到江户……
在神乐心烦意乱之际,而总悟洋洋洒洒已经写满一张纸,抬头对上神乐的眼睛:“要不要我再誊写一张,一式两份,一人一张?”
神乐说:“不用那么正式。我们签上各自的名字,贴起来就可以了阿鲁。”
神乐对着电脑把总悟的默写版本一条一条b对,果然一字不差,又感叹总悟变态的记忆力。神乐拿起笔认真写下自己的名字,让总悟把条款张贴在客厅醒目的位置,即刻生效。
只是胶水很快失去了粘x,被风一吹,飘到了茶几下面。被总悟发现后,r0u成一团废纸,扔进了垃圾桶。
虽说又与总悟同居,但两人的作息时间并不重叠。神乐9点上班,8点便要出门赶地铁。这几个月是业务忙季,她通常加班到快11点才到家。而总悟的公司采用的是朝十晚七的作息,况且他还在实习期,暂时还没到被压榨加班的阶段,每当神乐回家时,总悟已经睡下。
本来神乐认为这样各过各的生活,互不打扰,如此甚好,但同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产生交集。总悟的联系方式,神乐在毕业分手那天就删得gg净净,然而在同居半个月后,被迫加了回来。
神乐手中的项目实施渐入尾声,即将进行交付。接连几日她忙得晕头转向,一回到家立马冲澡洗漱,然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这天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把脏衣服脱下来扔在浴室一角,打开花洒发了好几分钟呆,可放出来的水0上去仍然是冰凉刺骨的。
她正处于姨妈期,不能洗冷水澡,然而脱下来的脏衣服已经被洗澡水打sh,她又不想弄脏换洗的衣服,只得打开浴室门,露出一条门缝,大声呼喊:“冲田总悟!”
幸好总悟还没睡,仅过去一分钟的功夫,熟悉的慵懒声线响起,一双男式拖鞋出现在浴室门口:“有什么事?”
神乐说:“你看看家里的天然气是不是欠费了阿鲁?燃气表在厨房上面的橱柜里。”
总悟打开橱柜,记下上面的户号,打电话给燃气公司,确实是欠费了,所以热水器也跟着罢工。总悟有些无奈:“这么晚了,缴费点也关门了。”
神乐隔着一道浴室门跟总悟说:“你用手机下载‘江户通’,app上可以缴费。你先交点儿钱,我等会儿转账给你。”
总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根据神乐的指示输入户号,缴清了欠费。又过了几分钟,浴室内传来水声,滚烫的n白se雾汽从门缝泄出,神乐紧紧合上门。
总悟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隔了二十来分钟,神乐洗完澡出来,她卸去了脸上的妆容,脸颊粉nengneng的,时光在她身上未留下明显的印记,还是以前的学生模样。
神乐有些忸怩:“你付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总悟大度地说:“一点小钱,算了。”
神乐说:“不行,必须把钱给你。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特别是你的人情阿鲁。”
总悟点出个二维码:“那你加我好友吧,转账给我就可以了。”
神乐没想太多,加总悟为好友后,发给他一个红包,就回房间了。总悟没有接收红包,倒是先点开神乐的头像,翻看她的朋友圈。这丫头很坦荡,倒是没有屏蔽他,不许t0ukui她的生活。只不过朋友圈显示的动态范围是半年内,然而这半年以来她从未曾发过一条动态。
前些日子,总悟与本科时期的室友,也是同在江户工作的近藤吃饭。三杯两盏过后,近藤忽然感慨,在学生时代若是去了好玩的地方、吃到了可口的美食,总会发朋友圈炫耀。但工作之后,渐渐失去分享的yuwang,哪怕参加业内的顶尖会议,抑或是在高级餐厅用餐,心里不会再产生太多的波澜。
而神乐和他谈恋ai的那段日子,也很ai发朋友圈,一个月能发个四、五条,大多数是与他的恋ai日常。重新面对这个沉默的神乐,总悟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总悟退出朋友圈,收下神乐的红包,给她发去一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如他所料对方没有回复。他正准备睡觉,睡前再瞄一眼手机,自己的朋友圈忽然多了个红点,提醒他有互动。
置顶显示的是神乐的头像,点开明细一看,却没有任何消息。总悟嘴角一弯,原来不止他一人在窥探,某个笨蛋偷看也就罢了,还手滑留下了痕迹,被他抓个现行。
不过总悟并没有拆穿神乐,把手机扔到一旁,安然睡去。仅有一墙之隔的神乐却急得小脸通红,眼疾手快取消掉因为手滑而点的赞。
总悟的朋友圈是典型的直男做派,以转发为主,要么是校内学术讲座的报道,或是公司实习生招聘的推送,并不分享自己的生活。
唯独在每年的11月3日,总悟会发一条固定的动态,内容很简单,就是一句生日快乐。神乐盯着这简单的四个字出神,内容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日期,这天不是总悟的生日,而是她的。
“当事人根本就不知道嘛,拗什么深情人设,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那天是你的生日呢。”
神乐扔掉手机,骂骂咧咧,用一只手遮住眼睛,视线变得黑暗,她却心乱如麻。学生时代神乐很重视生活的仪式感,会记下生日和纪念日。
但总悟迟钝些,他的聪明大脑被复杂的知识填充装满,腾不出一小块区域去记这些在他眼中无关紧要的日子,两人因此也爆发过冷战,后面以神乐低头告终。
尔后神乐工作忙碌,也没有闲工夫再过生日和纪念日,独身一人也习惯寂寞,很多时候等日子过去了,才记起前几日似乎是自己的生日。
如今她不会被总悟这种廉价的自我忏悔式行为而感动,只是觉得可气又可笑。但为了维持双方的t面,她也不会拆穿这件事,况且有人还能将自己的事情记在心上,虚荣心莫名地获得满足。
第二天早上,两人打照面时,神乐非常罕见的与总悟挥手打了招呼,并且朝他微笑。总悟先是一愣,然后僵y地点头,有些慌乱地逃进盥洗室。
神乐突然觉得身心舒畅,原来压制对方的感觉如此美妙,难怪总悟从前会心安理得享受她的吃瘪和妥协,如今风水轮流转,这样的遭遇总算降临在总悟身上,大快人心。
只不过神乐不会过于沉迷在这种幼稚的把戏里。她工作繁忙,jg力有限,不仅要应付刁难的客户,还有难缠的下属。
先前在她手底下g活的关系户实习生,虽然事情做得不多,还帮了不少倒忙,但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他却赫然坐在会议桌的前排,俨然是第一功臣。
老板十分满意自家儿子的表现,神乐跟着沾光,破天荒也获得赞赏,老板给她画饼,说这次发放的项目奖金翻倍。
神乐的心态稳如老狗,只要钱到位,再来两个这样的混蛋实习生,她也能够应付。然而实习生不仅在工作上给神乐带来困扰,连她的私生活也想g预。
散会后,实习生拦住神乐,问她周末有没有空,想请她吃饭。见到神乐露出警惕的神情,又故作轻松地说:“老爸说若是我一直游手好闲,就要冻结掉我的银行卡。多亏这次有你带我做出了成绩,让老爸对我刮目相看。所以我想请师傅赏脸陪我吃顿便饭,也是感谢师傅这些日子的栽培。”
实习生工作能力不行,漂亮话倒是一套接一套,让人难以招架。神乐想了想,她若是不答应,万一实习生在老板面前说她几句坏话,自己可得吃不了兜着走,不得已只能应允。
吃饭的时间约在周六晚上七点,本来选在一家网红餐厅,餐费均价四位数。但神乐不愿去这种高档餐厅,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最后挑选了一家烟火气十足的火锅店。
无独有偶,周六下午,总悟风尘仆仆地回家,告诉神乐一个好消息。今天他的转正答辩通过了,已经成为正式员工。为了庆祝这个大喜的日子,想约她出门吃大餐。
神乐正在客厅熨烫今晚出门准备穿的裙子。听见总悟的话,头也不抬,整理裙边的褶皱:“抱歉,今晚我已经有约了阿鲁。”
总悟身形一顿,轻轻握住拳头:“对方是男是nv?”
神乐说:“男的,是我手底下带的实习生,也是这几天刚转正,说是要感谢我的栽培,请客吃饭阿鲁。”
总悟又问:“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神乐拿起熨好的长裙,站在落地镜前左右b划,从镜中看见总悟皱眉的样子,忽然心情大好:“是呀,也不知道对方安的什么心思,吃完饭后可能还会去逛街吧。今晚我会晚点儿回来,记得给我留门阿鲁。”
总悟沉声说:“我也要去。”
神乐回头:“你去g嘛,你又不是我们公司的人。”
“但是我是你的室友,”总悟直gg盯着神乐,“并且我初来乍到,也想结交几位本地的新朋友。”
总悟的理由实在蹩脚,前后毫无逻辑关联x。神乐竖起食指敲敲下巴,其实她也不想被那位二世祖纠缠,这顿饭摆明是鸿门宴。但总悟自愿当护花使者,她何乐而不为。有保镖护身,谅那位胆子再大,也不敢做出格的事。
神乐说:“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不过事先说好,你不准说你是我的前男友阿鲁,就说是我的合租室友,省得别人乱传谣言。”
总悟说:“那是自然,我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语毕,总悟先回房间,说是要略加打扮,不能在新朋友面前丢脸。神乐盘腿坐在沙发,洗了一盒草莓,边吃边看总悟收拾自己。
总悟的衣品很差,靠着颜值和身材撑起一柜子的丑衣服。不过近几年倒有所长进,扔掉松松垮垮的t恤,换上版型和质感极佳的衬衫和卡其k,他用发胶抓了抓刘海,从it宅男变成了日系清爽少年。
神乐仔细审视了一番,满意地点头,整t还算不错,就是缺些配饰点缀。她之前在商场看中一条项链,很可惜是情侣款,不能单卖。所以男款躺在她的首饰盒中许久,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
总悟正在整理着衣领,神乐拿出一个jg致的小盒,让总悟低头。总悟不明就里,但还是照做,微微弯着腰,任神乐摆布。
神乐拿出项链,小心翼翼地给他戴上。总悟的眼中泛着她看不懂的浓厚情绪,被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神乐不自然地别过头,脸颊泛红:“你别想太多,我看你脖子上也没有装饰品,光秃秃的怪难看的。你不是实习转正了吗,这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阿鲁。”
总悟忽然伸手,微热的指腹抚过神乐的锁骨,0出一根与他款式相仿的项链,捏在指尖r0ucu0。不知神乐是什么意图,但总悟仍然满眼笑意。
他温声说:“明白了,我会好好珍惜你的美意。”
与总悟的jg心打扮不同,神乐挑选的裙子花se老土,穿在身上还有些显胖,不过她不在乎,就是需要这个效果,越丑越好。
总悟抬手看表,说马上就快五点,也到了该出门的时候。他们租住的小区距离市中心很远,乘地铁需要将近一个小时。在江户打车并不便宜,总悟可不愿额外花钱去参加潜在情敌的晚餐。
神乐却不着急,仍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忽然有电话打进来,神乐接听后随口应付回答两句,对总悟说:“下楼。”
这片小区的房子都是老破小,被用于出租多一些,租客多是像神乐和总悟这般的穷苦打工人,出行依靠公共交通和共享单车,楼下也没个像样的停车场。
因此楼下忽然出现一辆明hse的高级轿跑时,路过的居民纷纷侧目。实习生浑身挂满名牌,戴着墨镜,尖头皮鞋,松松垮垮地靠在车门边,很符合众人对纨绔子弟的刻板印象。
总悟瞅见这如同开屏孔雀一般的男人,嗤笑一声,觉得这人实在太俗气,浑身上下充斥暴发户的气质,绝不是他的对手。
实习生情人眼里出西施,神乐几乎只是披了件素se麻袋在身上,只化了淡妆,扔在人海中也是平平无奇。但给予她足够的情绪价值,大夸特夸今天神乐光彩照人。
他又故作绅士地给神乐拉开车门,这时被无视的总悟忽然冲上来,先行一步钻进车。实习生先是呆滞,然后大喊是哪里来的家伙,以为是放进去一个偷车贼。神乐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忘记做介绍,这位是我的合租室友,听说今天有饭可蹭,就厚脸皮的跟过来了阿鲁。”
总悟皮笑r0u不笑:“你好,我是冲田总悟,现在正和神乐同居。”
“同居”二字被他读出重音,挑衅意味十足。实习生只是稍稍表现出些许错愕,随后大度地说:“只是室友呀,欢迎欢迎,我这个人最喜欢热闹了。乐姐,路上有些堵车,我买了些零食放在后座,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点儿垫垫肚子。”
神乐翻开塑料袋,包装上印着她不认识的文字,都是进口零食,拆开一包浅尝一口,皱了皱鼻头。香辛料放得太多,味道有些呛人,她不是很喜欢。
忽然手里被塞进一个小物件,神乐向上摊开手掌,一小包醋昆布稳稳当当放在掌心。总悟轻声说:“你想吃的是这个吧?”
神乐点头,她有快两年没有尝过醋昆布,毕竟是小众零食。而周围人也很难接受,唯独她偏ai这gu酸酸臭臭的滋味。
实习生瞥见神乐手中的小玩意,笑道:“这位仁兄,你就给乐姐吃这个啊?”
倒是不想在他三言两语讥讽的功夫,神乐已经吞下三小包,还直呼美味,实习生算是一脚踢到铁板上,献殷勤不成,反倒像个小丑。
总悟心思蔫儿坏,让实习生吃瘪也就算了,还当着对方的面r0u神乐的头,纵容又宠溺。这丫头只顾着吃,任他蹂躏自己的脑袋,只是让他动作轻点,别弄乱她的发型。
到火锅店的时候,店里的座位坐满了,门口站着一长排拿号等座的顾客。实习生事先打电话预定了包厢,他去找车位停车,总悟和神乐先下车,走进店里占座点菜。
这家的锅底是清水锅,出名的是他家的新鲜食材和独家秘制蘸料,价格实惠,深受年轻人追捧。只不过这家店是全国连锁,开了好几年,生意一直不温不火,还是去年某个网红拍了一条vlog,这家店才翻红。
神乐是这家店的老主顾,在它未火爆的时候,挖掘到的宝藏火锅店。总悟环顾四周,似曾相识的做旧装潢,他忽然想起自己也来吃过,只不过那家店是在大学的校门口,同样也是神乐领着他来的。
那时候神乐的眼睛亮晶晶的,满心满眼都是他,迫不及待向他分享自己的一切秘密,这让总悟徒然产生错觉,只有他能独享这种待遇。
他心里不是滋味,说话拈酸带醋的:“你喜欢约别人来火锅店吃饭?”
神乐看不惯他小肚j肠的样子:“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总悟拿过茶壶倒水,低头不语。这次请客的东家终于进来,他不知从哪变出一大束玫瑰花,递给了神乐。
神乐接过花,只是平淡地说了声“谢谢”,就把这一坨碍事的玩意放在脚边。实习生也不恼,问神乐喜欢吃什么。神乐举起手机扫桌上的二维码:“咱们各自点自己喜欢的菜吧,买单的时候方便算账阿鲁。”
因为先落座,总悟抢占先机,和神乐坐在一排。火锅店的菜品翻来覆去就那么些个花样,菜单也和从前差不多。
不过总悟和神乐口味相似,两人都是r0u食动物,在吃方面非常合拍,他们几乎选了一样的菜品。点单界面可以汇总三个人所点的菜品,实习生一条条地核对,发出了疑问:“是不是谁手滑了,怎么有好几道菜点了两份?”
神乐已经猜到其中缘由,总悟先开口:“我没吃过这家店,不知道口味如何,就看样学样,只要神乐点什么,我就跟着吃什么。”
神乐瞟了总悟一眼,疑惑他为何撒谎。总悟以为扳倒一局,装作不记得和神乐共度的时光,觉得对方也在介意,不免得意。可在调配蘸料时,总悟调出一碗与神乐手里相同的酸辣口味蘸料,再也无法掩盖这些共度的回忆。
神乐默不作声,实习生倒是言语夸张,调侃中带着讽刺:“冲田先生,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学人jg。”
神乐说:“这次是我学他的。我也很久没吃过火锅了,看他调的不错,也让他给我弄了一碗阿鲁。”
实习生说:“早说呀,我就让服务生给你多弄一份了。”
神乐只是笑,装菜品的推车已经送过来了。她戴上一次x围裙和罩帽,而总悟拿起虾滑,用小勺分成三大块,在沸水里烫了几十秒,迅速捞起,统统倒进神乐的碗里。
神乐吃得嘴角快被烫红了,仍往嘴里塞菜,总悟笑眼弯弯,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实习生坐在对面,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忽然说:“就这么g吃火锅,也没意思,冲田你能不能喝酒?”
总悟想了一想,说:“能。”
实习生打个响指:“服务员,给我们这桌拿一箱冰啤。”
总悟微微皱眉。神乐说:“别拿这么多,我不喝酒的阿鲁。”
实习生说:“我知道乐姐不喝,这一箱就我和冲田喝。”
神乐斩钉截铁道:“他也不喝阿鲁。他酒量不好,哪怕是啤酒也不行。”
“没关系,”总悟抬手轻拍神乐的后背,目光柔和,“几瓶啤酒我还是能够应付。”
半小时后,火锅店的洗手间里传来一阵呕吐声。总悟掬了一把凉水,拍拍因醉酒而通红的脸颊,眼神有些飘忽,还好没在座位上就吐出来,不然太丢人。
“给。”
旁边有人递来一张纸巾,总悟说声谢谢,擦净嘴边的wuhui,转头便看见实习生上下打量着他。
总悟后退一步:“有事?”
实习生说:“哎呀,真是好狼狈,刚才在乐姐面前那副气焰嚣张的样子,到哪里去了?”
总悟冷笑:“你似乎对我有意见?”
实习生说:“意见说不上,我很好奇,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总悟双手抱x,靠着身后的白墙:“我是她的前男友。”
实习生说:“嗨,原来只是前男友。那就别摆出一副正g0ng的架势,这样只会给乐姐带来困扰。”
总悟说:“我看真正的麻烦jg是你。你想想她在工作上给你擦了多少pgu,若不是为了保住饭碗,你猜她会不会搭理你?”
实习生的脸瞬时变得苍白:“你少挑拨离间了。你以为没了我,她会和你si灰复燃吗?她早就不喜欢你了,要不是她心肠软,哪怕你纠缠不休,她也不会拒绝。”
总悟反将一军:“所以这也是你si缠烂打的理由?”
实习生沉默,低头咬牙半晌,恶狠狠地说:“即使是这样,我也绝不会放弃的。”
情敌愤然离去,留下总悟盯着地板放空自己。醉酒带来的副作用太大,他的肢t仍然有些麻痹疲软。他猜神乐或许已经早早离开,正如实习生所说,哪怕这丫头再善良,恐怕也不会再接纳一个伤害过他的混蛋。
“喂,你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呀,赶紧回家了阿鲁。”
总悟猛地抬头,神乐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一只手:“明天我还要上班呢,再不走你就自己打车回去啰。”
“走。”
总悟抓住神乐的手肘,没有往前走,而是把人拉进怀中,像只树袋熊似的,抱住她瘦小的身躯,借着酒劲,埋在她脖颈处哼哼,语气黏黏糊糊的:“我腿软走不动了,你扶我回去。”
神乐没有推开他,只是叹气:“真是的,还是和以前一样ai逞强,下次不许再喝酒了,省得我给你收拾烂摊子阿鲁。”
总悟笑道:“是是。”
神乐身上挂着一摊烂泥,实在不方便赶地铁。而实习生和总悟交谈过后,抛下神乐,面se铁青地离开,这下也无车可蹭。幸亏她提前留个心眼,抢了一张打车优惠券,就把总悟先塞进后座。
总悟上车后,更加肆无忌惮,像一块橡皮糖,粘在神乐身上。就连司机也笑话他们:“姑娘,你男朋友可真粘人。”
神乐张张嘴,瞥见总悟安静的睡颜,心中有块坚y的区域忽然变得柔软,无奈地笑道:“确实挺粘人的阿鲁,真烦。”
半扛半搂着总悟上楼,神乐在包里0索一阵,终于掏出钥匙。
大门刚关上,神乐还未开灯,挂在她身上装si的巨型挂件忽然重获生机,按住她的肩膀,后背倏然嗑在坚y的门框,硌得神乐生疼。
她正yu张嘴抱怨,忽然嘴唇覆上温热的柔软,齿间传来麦芽发酵后的啤酒香气,掺杂微微的苦涩。
“唔唔……”
神乐试图挣扎,将总悟的衬衫r0u皱,徒劳无功。绵长的亲吻结束后,她的身t也软了半边,被总悟稳稳地托住。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鼻息很明显沉重几分。总悟的声音暗哑,分不清是因为醉酒,还是情动而难以自抑。
总悟的手掌捧着神乐的面庞,像对待易碎的宝物,他又低头,亲吻她颤抖的眼睫,还有倔强紧绷的嘴角,手指捏着裙子的拉链往下,r0u着她光洁的腰背,轻声呢喃:“乐乐,我想要你……”
“时候不早了,我们都应该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阿鲁。”
神乐拒绝得生y,提醒他们的关系不能再进一步。总悟微微一愣,瞬间停止一切动作。今晚发生的一切给了他错觉,仿佛时光回溯到三年前,她从来不会拒绝他亲昵的请求,还会红着脸说今晚不许做过头了,明天还有早八呢,教授会点到,她担心会起不了床。
总悟整理好她凌乱的额发,又将拉链拉好,低声说:“对不起。”
浴室传来水声,神乐像是被ch0u去了骨头,整个人瘫软在沙发。她用尽所有的理智,让自己保持冷静,但生理反应骗不了人。
被总悟撩拨几下,她心脏狂跳,由g涩变得多汁,甘露满溢。察觉到身t的变化,神乐悄悄并紧了双腿,羞得她恨不得钻进沙发缝。
用双手捂住熟透的脸,试图把一些不可描述的回忆从脑袋里剔除,但总悟开了一个坏头,更加一发不可收拾,身心变得越发的燥热,开空调也止不住这颗蠢蠢yu动的心。
他们可不是奉行柏拉图恋ai的纯情校园情侣,在确认关系后的第二个月就开荤了。那会儿总悟成天泡在实验室,伪装成一副生人勿近、清心寡yu的假象。
然而他的yuwang深如漩涡,而且花样繁多,神乐被迫卷入其中,在yu海中浮沉。
神乐曾想,因为年少时透支太多,导致阈值变高,继而被生活蹉跎,变成冷淡麻木的人。总悟的忽然出现,像一场八级大风,把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手按在x口,心跳慢慢回归正常的跳速,神乐从高度兴奋的状态ch0u离,浑身忽然有些脱力,疲惫感趁虚而入。
总悟洗澡只需五分钟,这次磨蹭了半小时,水声也不曾停,恐怕是在往身上浇凉水,他更需要降温和冷静。
神乐顾不了他太多,蜷缩成一团,先闭眼小憩。即使是很短暂的睡眠时间,她也入了梦。梦境笼着一层明hse的光晕,或许是无数个相似yan光明媚的下午,她与总悟猫在懒人沙发里,投屏看电影。
幕布旁立着一个猫爬架,这是他们曾共住过的公寓。在正式交往后的第二年,两人搬出宿舍,住进附近的出租屋,度过一段美好时光。他们还养了两只猫,一只叫定春,一只叫s丸,在分手的时候,统统被神乐带走,现在寄养在父母家。
画面一晃,一瞬间从白天到黑夜,夜se弥漫,欢愉的情事顺水推舟地发展。神乐头晕目眩,跟随总悟摇摆,时而上扬、时而下坠,瘦小的身躯无法承受过多的情与热,升空爆炸,漫出绚丽的烟火。
而总悟的面庞愈发的模糊,身上之人成为冰冷的躯壳,只按照既定程序机械地律动。神乐身t火热,心却如坠冰窟,大声叫喊着“不要”。
神乐从梦中醒来,睁开眼是熟悉的天花板,躺在摇摇yu坠的破床,这种真实感令她安心。然而身旁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总悟单手撑脸,守在床头看她。
神乐坐起身t:“我刚才不是在沙发上吗,怎么这会儿在房间里阿鲁。”
总悟说:“我看你睡着了,就把你抱进来了。”
神乐的表情不太自然:“我刚才没说奇怪的梦话吧?”
总悟说:“好像说了‘总悟好bang、总悟再快点、总悟不要碰那里……’之类的话。”
神乐的脸立马红成番茄,连忙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绝对是你听错了阿鲁!”
总悟拿出手机:“我已经录音了,你要不要听听?”
神乐恼羞成怒:“我警告你,赶紧删除!”
一边说着,她一边去抢总悟的手机,然而不是他的对手,反倒被钳制,不留神就被压倒在床,双手被总悟按住,举过头顶。
神乐眼睛sh润,水光粼粼的:“冲田总悟!”
总悟笑道:“嗯,我在。”
神乐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你快放开我,明天我要早起阿鲁。”
总悟轻笑,啄她的嘴唇:“以前也是这套说辞,能不能换个理由?”
神乐梗着脖子说:“现在我们的关系不清不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阿鲁。”
总悟说:“我明白。可是你也很怀念我……的身t,不是吗?”
神乐哑然。见她组织不出语言反驳,总悟得寸进尺,温热的呼x1呵在她的脸颊:“我们暂时抛开那些是非过往,先享受这一夜的快乐,不好吗?”
神乐嘀咕:“你说这些话,真像个渣男阿鲁。”
总悟说:“明明是你不想对我负责,我只能委屈自己以se侍人了。”
神乐反守为攻,骑在他身上,恶狠狠地扒掉他的睡衣:“别给我装无辜,我倒要看看你今晚肯牺牲多少阿鲁!”
这夜,神乐的床承受了不该有的重量,咯吱摇晃了半宿,床上的人才消停。神乐的房间很小,被暧昧的气息充斥,浓烈得让人无法安睡。
下半夜神乐扶着腰从床上爬起,打开窗户通风散味儿。一轮明月高悬天际,神乐做了个深呼x1,身心倍感舒畅。她的抬腿踢向床上某个装si的人,呵斥道:“做也做了,赶紧滚回自己的房间阿鲁。”
总悟眉眼低垂像只可怜的小狗:“我不要,你的床b较好睡。”
神乐r0ur0u太yanx:“那我去你的房间里睡。”
总悟忽然弹s起身,将神乐拦腰抱起,扔回床上:“我纠正一下说辞,是有你的床才b较好睡。”
这家伙,尝到一点甜头就得意忘形。神乐暗暗腹诽,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催眠自己就把总悟当成一个人形抱枕,忍一忍还是能继续睡。
可是这人形抱枕并不老实,横在她腰际的双手往下滑,轻拢慢捻,引来一阵阵悸动。
神乐伤痕累累的身t,又被迫接受两轮攻击,满到她快要承受不住。神乐做晨间清洁时,黑眼圈深得吓人。她站在浴室冲凉,冲刷好几遍,脚边滴落的青白之se才散去,而皮肤上满是淤痕,只得用遮瑕膏掩盖。她暗骂总悟下手真是没轻没重,但一想到昨晚的旖旎,又忍不住捧着脸笑。
身心餮足的总悟难得早起,说是要给神乐准备ai心早餐,系上围裙、踮着脚尖在厨房团团转。神乐被他做作的样子膈应到了,朝他做一个呕吐的表情。
早餐的样式倒是简单,复热的吐司片夹生菜和煎j蛋,然后再来一杯纯牛n。神乐捧杯喝出一圈n胡子,卷起舌头t1ang净,对桌的总悟虎视眈眈盯着她的小嘴。两人心照不宣地想到昨晚“喝牛n”的场景,神乐的腮帮子凹陷,卖力到脖子上绽出青筋,最后榨出微腥的“牛n”,仰头吞咽,嘴角被他撑得生疼。
神乐轻咳一声,抬起脚尖踹向总悟的小腿骨,总悟吃痛弯腰,捂着肚子闷笑。
神乐没闲工夫再理总悟,提包出门。公司实行大小周制度,这周不巧星期天也要上班。地铁上的人倒是不多,神乐眼疾手快抢到座位,昨晚有效睡眠时间不足三小时,她赶紧闭眼先补上一觉。
她每次补觉都会坐过站,幸好周末上班是弹x工作制,没有固定打卡时间。公司坐落在一栋写字楼里,占地面积仅有两层,19层被分割成格子间,而20层是老板和几个经理的办公室。
总悟做的夹心三明治没来得及吃,被神乐用油纸包好,塞进随身的小包。拿出来时被压缩得变形,但不影响味道。
按照惯例,老油条来到办公室并不会立马工作,而是先0鱼半小时起步。茶水间那边有同事从国外旅游带回来的新鲜咖啡豆。
神乐从消毒柜中拿出马克杯,舀了一勺冰块,富含油脂的咖啡ye缓慢滴入杯中。神乐对咖啡兴趣不大,不过她需要狠狠地提神,下午需要拜访客户,可不能掉以轻心。
她端着咖啡杯走回办公室,恰好实习生从20楼坐电梯下来,热情地朝神乐打招呼。
神乐也朝他点头致意,钻回自己的工位。这时又有几位nv同事姗姗来迟,实习生如同昂首阔步的公j,在人群中周旋,大声宣讲昨晚他和神乐吃火锅的轶事。
嘴碎的同事们窃窃私语,偷偷揣度神乐和实习生的关系。神乐泯一口咖啡,吐舌头说真苦,她果然只能接受快消咖啡店出品的糖浆g兑咖啡。
有个嗓门大点儿的nv同事,大声说神乐是想借实习生上位,说不定是未来老板娘了。神乐蹭地起身,对那帮面露诧异的同事微笑道:“昨天还有我的一位男x朋友吃饭,我和实习生的关系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堪阿鲁。”
原来还有第三人啊。大家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位大嗓门nv同事又说:“另一位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呀。”
神乐愣住。实习生装好人打圆场:“姐姐们,你们可别乱说呀,我和乐姐只是纯洁的师徒关系。而那位仁兄是乐姐的朋友,只是过来蹭饭的。”
同事们笑作一团:“早说呀,下次我们也要去吃火锅。”
实习生也笑:“都请都请,你们可悠着点,别把我这点可怜的实习工资吃没了。”
神乐暗暗捏了把汗,外人一提到总悟,她的jg神高度紧张,生怕被人发现端倪。实习生不知何时晃到神乐身旁,轻拍她的肩膀,指了指她的脖子。
神乐立马拿出镜子。挤地铁时领口不小心散开,露出脖颈的吻痕。她赶紧合拢衣领,低声说“谢谢”,冲去洗手间补妆。
而实习生站在原地,目光意味深长。
总悟像偷腥的猫,尝过滋味后,刻意模糊与神乐的边界感,虽以室友互称,但大行情侣之事。
他会幼稚地把两人的日用品换成情侣款式,神乐晚上回家,伸手进鞋柜拿拖鞋,抓到一双粉红se的兔子毛绒拖鞋,而总悟脚上则是套着吉娃娃样式的,他还翘脚向神乐展示。
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神乐啼笑皆非,觉得总悟越活越年轻,学生时代可不见他如此幼稚,两人的行为是反过来的。
然而神乐知道他在刻意颠倒双方的立场,借此讨好她,祈求她的回头。神乐不再是十岁的天真少nv,她也学会了权衡利弊。
神乐与饭搭子坐在楼梯间聊天,两人都是带饭派,午饭时间结伴而行,也有共同话题。饭搭子b神乐年长十岁,步入婚姻殿堂五年,x格温良,口风极严,神乐将她当成知心姐姐,向她吐露烦恼。
神乐说她最近有些迷茫,因为和一位男x朋友的关系非常模糊。她以为能够保持距离,做个点头之交,可稀里糊涂还是发生关系。现在进退两难,出于某些不愿细说的原因,不想与他交往,但冷漠地划清界限,她也很难办到。
神乐懊恼地抓头发,怒骂自己摇摆不定,既不仁慈,也不狠心,卡在中间态,备受折磨。又泄气地问饭搭子自己是不是个坏nv人,活该遭受报应,饭搭子笑道:“别这么苛刻自己,感情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不过听你的语气,感觉这位兄台给你带来不小的心理y影。”
饭搭子点到即止,不会过分探究神乐与总悟的过往,这也是神乐愿意与她倾诉心声的原因,茫茫人海中,有分寸感、知进退的人太难得。
神乐咬住筷子:“可不,我的美好青春年华就只有短暂的几年,被这个家伙糟蹋了三年,当初说好聚好散,现在又像毛线团似的,纠缠不清了阿鲁。”
饭搭子说:“你们能重逢,也是一种缘分。”
神乐说:“缘分吗?说实话我不太相信这些玄乎的东西。”
饭搭子笑道:“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可能看你一人在江户打拼太累,给你送来的礼物。”
神乐顿感一阵恶寒:“这份大礼我可无福消受。”
饭搭子说:“但是你不是睡了他?也不算是吃亏。你可以和他处对象,也可以不处。但是记住一点,选择权一定要在自己手上,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唔……”神乐撅嘴将下巴靠在膝盖,拨弄碗里挑出来的佐料,“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谢谢你阿鲁。”
下午老板有事外出,不在公司。同事们也找尽理由,这还未到下班时间,办公室的工位就空了一大半。
不过近段日子是业务淡季,神乐上班相对空闲,她每天盯着电脑走神溜号,关注了几个都市情感自媒t,着魔似的看那些真假难辨的ai情故事。
饭搭子坐在神乐右手斜对方的工位,今天她家小孩生日,也想提前下班去幼儿园接小朋友。饭搭子问神乐走不走,可以开车顺她一程。
神乐翻开备忘录,今天能做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抓着斜挎包说出发。非上下班时间的电梯来得很快,也不拥挤。神乐为表谢意,在玩具店买了一盒拼装积木,送给小朋友当作生日礼物。
饭搭子将神乐送到附近的地铁站,神乐与她挥手道别。时间还早,刚过下午四点,附近有家连锁商超,一共三层。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神乐存好背包,推起一辆大手推车,从一楼开始逛。日用品倒是不用采购,总悟公司发放福利积点,全被用来添置家用。虽然是些j零狗碎的小玩意,但加起来总价也不低,年轻员工没有家庭负担,常用积点吃喝玩乐,而总悟通通拿出来补贴家用,也算是倒贴钱财,弄得神乐心有亏欠,心想该如何去偿还。
她想起总悟最近要出差,他虽然在技术部门,对着装要求相对不高。但是去参加圆桌会议,成员几乎是业内顶尖公司,不乏讲究排场的老牌企业。总悟初出茅庐,还是得适当装扮,不能落人下乘。
以前神乐也给总悟添置过衣物,对他的尺码了如指掌。几年未见他的身形变化不大,依然能套用过去的尺码。男装区顾客不多,几乎是家庭主妇,也是为自己的先生挑选。
一位目光jg明的主妇见神乐取下一套西装,劝说道:“别拿这套,不仅价格贵,而且做工还粗糙,内衬还能翻到线头。”
神乐翻开袖子,剪裁处露出一截线头,确实如此。在主妇的推荐下,她挑选一套x价b极高的男士西装。主妇说:“我已经看中这套很久,可惜只有均码。若不是我家那口子今年长胖了二十斤,不然可不会便宜你。”
神乐笑道:“感谢承让。”
主妇又说:“像你这般年轻的小姑娘,愿意为丈夫忙前顾后的很少,通常都是反着来,都是男人肝脑涂地,为你去摘天上的星星月亮。”
神乐纠正道:“我只是替一位友人购置的衣服。”
主妇说:“少来,肯c心男人衣柜里那点儿破事的,除了老妈,就是老婆。难不成……你是小三?”
神乐无奈,这位大姐口无遮拦,她有些招架不住,只能顺着她的话说:“哎,是我的男朋友啦。”
主妇说:“小姑娘,姐劝你一句,可别对男人太好,他们都是贱骨头,可不会贪恋你的好。”
在收银台结完账,神乐提着纸袋,慢吞吞地走进地铁站。她催眠自己,并不是单单对总悟好,像对待素未谋面的饭搭子的小孩,她也会给小朋友买生日礼物,她为总悟所做的一切,只是出于好心而已。
这会儿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地铁上人头攒动,神乐努力护住纸袋,不让里面的衣服被挤压过度。
终于出了地铁站,神乐上楼时,忽然想到忘记买晚餐。不过今天总悟在,他赶明早的高铁去邻市,请假半天在家收拾。
神乐推开门,行李箱摊开摆在客厅中央,总悟坐在沙发,敲打笔记本电脑。瞧他那入神的样子,多半是在啃代码。神乐不打扰他,把纸袋放在茶几上。
总悟抬头,一眼注意到西装,问神乐这是什么。神乐绞了绞手指头:“你别想太多,我看你明天出差,没什么像样的衣服,给你买套西服,下次你得还我阿鲁。”
总悟放下电脑,拆开封装袋,深茶se的西装很衬他的t型和肤se。他不是不知道神乐这段日子的纠结和有意回避,所以换着花样,装疯卖傻讨她欢心。
她对自己并不是毫无所动,紧闭的心门悄悄打开一条缝,给了总悟一线希望。他顾不上远程会议里,同组的工程师还在等他的答复,抱起神乐转了个圈。
神乐只觉头晕眼花,落地时已经扑进他的怀抱。总悟捏住她的下巴,低头预备来一个深情热吻,神乐扭头躲过:“你赶紧去工作,小心被人说闲话阿鲁。”
总悟只是笑,低声说“好”。
晚餐时间,由总悟请客,两人都犯懒,不愿意出远门,只能麻烦外卖小哥送餐上楼。两人吃了个肚皮滚圆,总悟在试西装时抱怨,说收腰的地方稍微有些紧。
这两个月来总悟几乎与神乐同吃同住,昨晚心血来cha0,借来神乐的电子秤,往上一站,b初来乍到时胖了足足五斤。
神乐说总悟坐在格子间,每天pgu粘在座位上十余小时,不用为生计四处奔波,身上多了几斤r0u,也实属正常。
总悟一本正经地挺xx1腹,说从今晚开始,他要多做运动消耗卡路里。神乐以为他说的是跑步打球,再不济去健身房撸铁,不想是半夜三更爬上她的床,折腾她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
不过神乐这段日子倒是瘦了两斤,她的t重基数不大,所以特别明显,洗澡时抬手能看到一排肋骨。神乐的饮食习惯和运动量与以前相同,就是最近多了x生活。所以短时间的暴瘦,只能说明两人的床上运动,效果全作用在她身上。
第二日醒来,神乐惯例是腰酸背痛的,而总悟提着行李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床头柜放着一瓶药,药瓶之下压了一张纸条,字迹龙飞凤舞——
早晨见你有血丝,恐怕有些擦伤。我提前给你备好了药,记得按时涂抹。
神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不知该说总悟是t贴还是耍流氓。只是两人擦枪走火,总悟急红眼时,动作会变得粗鲁。神乐皮肤neng血管薄,受伤是常有的事。
她拿起药瓶,包装已经换过几次,不过熟悉的薄荷清凉香气依旧刺鼻,这药既可以止痛,也可以润滑。
她想起第一次用药,是在两人的初次。那天神乐待在实验室陪总悟,等他等得太晚,不小心错过门禁时间。
两人无处可去,只得找间小旅馆留宿。他们的四周住着yu求不满的年轻ai侣。被羞人的声音环绕,两人情难自已,在旅馆简陋的圆床上贡献了双方的第一次。
总悟不懂怜香惜玉,做完就转身呼呼大睡。神乐被撕扯得疼痛难耐,还好旅馆门口的售货机有套有药。便买了一瓶药膏,躲在厕所偷偷的涂抹,尔后又吞下避孕药,免得不小心中招。
后来被总悟发现,认为神乐小题大做,直到一次神乐患上炎症,低烧不退。总悟翘课守在医院陪床,又被医生一顿数落,有怨不敢发。但看见神乐苍白的面孔,目中无人的他第一次尝到心酸内疚的滋味。
自此总悟万分小心,每次做完后,都会细心替神乐做好清理,检查是否有伤。这样的习惯哪怕与她分手以后,他也记在心上,不曾忘记。
总悟出差几天,神乐难得清闲。不过每日他都会打来电话,汇报行程。
神乐对此却兴趣不大,说来说去,无非是见到什么行业大佬,又接触到了什么新奇玩意,他还是从前的书呆子,碰到高深学问,就目无旁人地钻进去了。
不过明眼人能看出神乐的焦虑感缓解许多。饭搭子从茶水间捎来两杯咖啡,将其中一杯摩卡放在神乐的书桌,杯旁放着一袋她自己烤的h油曲奇饼g:“这几日见你心情很不错,终于焕发了第二春?”
神乐拆开包装袋,咖啡配曲奇饼,天生一对。她笑道:“才没有。只是远离痛苦的来源,忽然觉得自在轻松了阿鲁。”
饭搭子眨眨眼睛:“你还是没有给那位仁兄机会,把他赶跑了?”
神乐说:“公司派他出差学习,离家整整半个月,我只需要交给房东半份房租,整间房子就能为我所用,我能不开心吗?”
饭搭子说:“忽然能够t会你的愉悦,我家那口子带着小朋友回婆婆家时,我也是自由轻松的。”
神乐与她相视而笑:“夫妻之间也会有这种负担吗?”
饭搭子说:“适当保持距离,留给对方一些私密空间,会相处得更愉快。”
神乐咬碎饼g。饭搭子又说:“不过你的情况与我不同,你需要空间和时间来缓和你们的关系。”
神乐提着一袋曲奇饼和杯子蛋糕回家,这些是饭搭子学习烘焙的成品。要是总悟在,今晚便可当作夜宵通通消灭,然而只有她一人,不太钟ai甜食,需要花三天时间消化。
擦g净包装袋上的水滴,神乐将它们放在放进冰箱冷藏室。她忽然打了个喷嚏,连忙脱掉淋sh的外套,挂在yan台晾晒。
天气预报说接连三天有雨,前两天神乐带了伞,却是大晴天。今日她嫌碍事,出门前清空背包,将伞扔在茶几,白天倒还好,只是天上的云堆积得多,像一大团棉花糖,看着人畜无害。可一到晚上忽然天降大雨,神乐刚走出地铁站,被浇了个措手不及,只能冒雨跑回家。
前些日子才入了秋,一场秋雨一场凉。神乐身t素质还算不错,但还是接连又打了几个喷嚏。她赶紧拿了衣物,进浴室洗个热水澡,祛除浑身的寒气。
水温调得有些高,神乐出来时,脸蛋红彤彤的,换上新买的睡衣,洗g净在晴天曝晒过,有着太yan光的g洌清爽的气味。
总悟的来电于九点半准时降临,他刚结束聚餐回酒店房间,才有闲工夫sao扰。神乐接通电话,手中端了一杯热开水,小口地x1溜。总悟听她声音低沉,好像带点儿鼻音,问:“你怎么感冒了?”
神乐不ai对外称病,就连家人也很少跟他们分享难处,通常是自己默默扛下一切。但不知怎地,总悟一问到缘由,她倒是分毫不差地把自己的窘态展示给他,故意暴露脆弱柔软的一面,还是存有想让他担心自己的期许。
从前总悟是块木头,再多的暗示他也读不懂,现在倒是开窍了,声线略显紧张:“要不要买点药吃?我有留意天气的情况,最近江户的雨水多,你一定要注意身t。”
神乐心里甜滋滋的:“不用,喝点儿热水就好了阿鲁。”
总悟笑道:“你倒是越来越懂事了。以前可得和我哭天喊地抱怨一整天,非得骗到一顿大餐吃,才肯善罢甘休。”
神乐抚0水杯,装傻道:“有吗?是不是你记忆错乱了阿鲁。”
总悟笑道:“那就当我b你多了一段记忆吧。”
“冲田总悟,”神乐徐徐地说,“你对我百依百顺的,是不是邪灵附t,被夺舍了身t?还是说……你是被上一任nv友调教成功了阿鲁?”
总悟忍俊不禁:“胡说什么,我的前任只有你呀。”
神乐换了个舒服姿势仰卧,躺在沙发:“我才不信阿鲁。以前你是个什么鬼样子,我还不清楚?”
总悟说:“三年过去了,只许你有改变,不准我有长进啊。”
神乐默然。时间真是神奇的东西,悄无声息地改变一切。她曾立下过与总悟老si不相往来的誓言,但如今也啪啪打脸,和他在电话里打情骂俏、说些蜜里含糖的tia0q1ng话语。
不用明确关系,只玩暧昧,这是他们谈恋ai时从未有的t验。神乐忽然理解渣nv们享受关怀与被ai、却不用负责的快乐,若是还有恋ai脑,大抵她会陷入怀疑ai或不ai的si循环。
而总悟见听筒那边一阵沉默,以为神乐上班疲惫,不想多言,就说:“明天有学术沙龙,鼓励每个人踊跃发言,是个难得的机会。我需要提前准备发言稿,有几个小问题想询问……”
神乐回过神,说:“好,你先去忙吧。我待会做点儿家务,也准备睡觉了阿鲁。”
总悟说:“你先别急着睡,注意留意电话,会有夜宵准时送达,算是这几日没有陪你的补偿。”
神乐笑道:“不劳烦你费心,我一个人过得可开心了阿鲁。”但有夜宵吃,她倒是不拒绝。
备好明日午餐需要带的饭菜,神乐洗g净手,坐在沙发没几分钟,就收到一条短信息。外卖员已将餐食放在楼下的寄存柜里,提醒神乐惇先生及时去取。
单身nv孩在外,需要学习一些技巧自保。神乐惇是神乐给自己取的网名,配上一位壮汉的头像,以假乱真,混淆陌生人的视听。点外卖或者网购时,她常用这个假名,免得惹祸上身。
总悟也是近日才知晓她这个新的诨名,唤了她几日“神乐惇”,但也学会用这套方式保护她的ygsi。神乐套上宽松的帽衫,匆匆下楼取外卖。撕开包装,是驱寒的姜汤,还有一碗当归红枣水煨j蛋。
总悟发来语音消息:“我这里显示外卖已送达,你有拿到东西吗?”
神乐拍照发给他:“拿到了。”
总悟又发一条:“等下再发张照片给我,我监督你必须吃完。”
神乐发个鬼脸表情,说他管得真多,但不想浪费食物,几分钟后发送两张空碗的照片:“都吃完了阿鲁,好撑。”
总悟说:“不错。”
过了几秒,总悟也发来一张照片,他戴着无框眼镜,一副乖乖男的模样,手中拿着讲稿:“努力学习中。”
“噗,真是自恋,谁愿意看你的自拍阿鲁。”
神乐划拉屏幕,放大照片,检查照片背景露出的酒店房间一角,看有没有其他人共住。
确定房里似乎只有他一人,神乐忽然拉低衣领,里面未着一物,春光无限。她趴在床榻,举高手机“咔嚓”贡献一张美照:“本小姐吃饱喝足要睡觉了阿鲁,勿扰。”
总悟住的酒店wifi网速慢,图片得转圈一分钟,才会接收完毕。来他房间串门的近藤凑近脑袋,问神乐又发来什么讯息。
半分钟后,照片加载完成,刚显露全貌,总悟忽然推开身旁人。只是未控制好力道,近藤摔了个四脚朝天。
近藤狼狈地站起,责怪总悟为何突然推开他,总悟脸颊浮起一抹诡异的红晕:“你不能看。”
近藤愣了愣,忽然领悟,哈哈大笑:“真是的,你们小两口已经坐上火箭,都快冲向外太空,还找我来当僚机g嘛。”
总悟悄悄将照片存在私密空间,叹气道:“要不是有你出谋划策,她或许还不愿意搭理我呢。”
近藤说:“套路是si的,人是活的,只要你应用得当,区区一个神乐,还不是手到擒来。”
总悟双手捧着脸,表情沮丧:“可是她也没有答应与我复合。”
近藤瞪大眼睛:“你们gangchai1iehu0这么多回,ga0半天你连个男朋友的名分都没有呀?”
总悟愤懑道:“没错,我就是白白给她睡,是我犯贱行了吧。”
近藤啧啧两声:“枉你一世英名,却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两次跟头,真是奇观。她不会是专程来克你的吧?我劝你还不如趁早放弃,天涯何处无芳草……”
总悟打断近藤的烂话:“假如我想放弃,毕业以后就不会来江户了。”
近藤感叹道:“真是一颗痴情种子。不过这事说起来,也算是你活该。从前不珍惜,现在才知道追悔莫及,追nv孩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总悟掰着手指关节:“嗯。”
近藤见他眼神消极,话锋一转:“说来说去,你们当初分手的事,与我也有间接关系。”
总悟说:“这件事也不能怪你。那会儿我们都意气用事,而且神乐处理问题的方式也很极端,说分手就分手……”
近藤发表大男子主义言论:“nv人就是容易纠结,为了一点儿小事耿耿于怀,不肯松口。”
总悟没接话,算是默许。
近藤又问:“不过你有跟她解释过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总悟按压着太yanx,努力回想:“应该是说了吧?那个时候我也情绪失控,不太记得对她说过什么话了,只知道很伤人。”
近藤说:“我明白了,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你们压根就没有解开心结,只是你们都默契地选择了无视。可是隔阂依然存在,阻碍你们的复合。”
总悟却心烦意乱:“可不可以假装遗忘?我已经学会了怎样去呵护她、疼ai她,这难道还不足以弥补过错吗?”
近藤重重地拍他的肩头:“总悟,逃避是不可取的,这样做很不男人。”
总悟垂下双手:“嗯,这些道理我都清楚,想要做到却很难。”
近藤说:“不如等出差结束后,我去你家吃顿便饭,见见神乐。假如从第三方的视角把事情客观地说清楚,说不定你们就能解除误会了。”
总悟无心再看手中的讲稿,只是木然点头。
“乐姐,今晚我们组里聚餐,你要来吗?”
神乐将长发挽成一个髻,斜cha一枝铅笔固定住,全神贯注盯住显示屏,盲打着键盘,速度极快,半分钟的功夫,光标切换了三四行。
不过她还是没搭理人,实习生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神乐才回过神:“啊?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阿鲁。”
实习生盯着她好看的侧脸,不气不恼:“今晚我组了个局,有空参加吗?”
实习生转正后分到另一个组,除了工作上需要对接,会偶有交流,神乐已经很久没与他谈过私事。她拿起水杯喝一口水,问:“有哪些人呀?”
实习生报了一串人名,都是神乐不相熟的人,只听过名字,对不上脸。她天生不愿意参加陌生人的局,不想当交际花。况且今晚有约,参加聚会的意愿就更低了:“抱歉,我今晚有安排了阿鲁,不能参加你们的聚会了。”
实习生说:“是和男友约会吗?”
神乐愣了愣:“倒也不是什么约会啦……我那位麻烦的室友今晚乘坐高铁到江户,我得去车站接人,给这家伙当提行李的苦力阿鲁。”
实习生的嘴角弧度不自然地上翘半公分:“没关系,你先忙,我们有机会下次再约。”
他走之前,忽然拿出几颗巧克力,放在神乐桌上,说若是等会儿没时间吃晚餐,可以吃点小零食先垫垫肚子。
神乐谢过他的好意,随手将巧克力扔进存放储备粮的ch0u屉里。又过去一个小时,离下班时间只有几分钟了,神乐伸个懒腰,保存文件,电脑关机。
她踢掉舒适的拖鞋,把脚塞进皮靴,欠身提提鞋跟。又走进洗手间,她包里放着一套整理工具。
神乐放下一头粉橙se的长发,用气垫梳打理柔顺,又戴上贝雷帽,遮挡日渐上移的发际线。描眉涂唇,气se总算好看一些,她哒哒哒踩着地板砖走出写字楼。
总悟乘坐的车次将于晚上8点17分抵达江户。车站离神乐的办公室不远,两站地铁的距离,总悟以请客吃晚餐、以及报销回家的车费为理由,拜托神乐给他接风。
神乐寻思半晌,她似乎不亏,便应下了。虽说今天的工作量b以往充足,老板又谈下一位新客户,需要神乐对接,她瞬间切换工作状态,忙碌一整天,下班前算是把初稿赶出来。
挤在地铁的车厢,神乐抬手抓住金属扶手,她的神情有点恍惚,随着人群左右摇晃。站了十几分钟,厢门缓慢打开,瞬间涌入一大群拖着行李箱的乘客。神乐不停说“借过借过”,才从人cha0中逆流而出。
现在不算旅游旺季,来江户的游客没到峰值。又是在晚上,出站口的人并不多。神乐打个呵欠,拆开一颗巧克力扔进嘴里,在舌尖化开,微苦,咀嚼其中包裹着的坚果颗粒。
忽然听见有人大声喊她的名字,神乐循声而望,不是总悟,反倒是位身材魁梧,长相略显彪悍的男子。
神乐猜想,是不是有其他人的姓名与她重名或者谐音,车站里又这样吵,或许是她听错了。然而男子身后紧跟着的家伙,却是阔别十五天未见的总悟。
他们一前一后刷票出站,径直朝神乐走过来。神乐沉默几秒,指向总悟身旁的人:“他是谁阿鲁?”
近藤露出几近悲痛的神情:“是我,近藤勋。总悟的大学室友兼关系最好的铁哥们,很久以前我们见过面的。”
见神乐仍是满脸困惑,总悟提醒道:“就在我们正式交往的第一个月,你说要拉着双方的好友聚餐,增进感情。我就叫上了室友,一起吃饭打桌游。”
神乐嘀咕:“原来我还有这么社牛的时候……啊呀!我记起来了,你是大猩猩阿鲁!”
近藤苦笑:“对,你终于想起来了?”
神乐说:“还是没多大印象。只是记得总悟说你t毛多,大家都叫你大猩猩,我就记住这个外号了阿鲁。”
近藤恼怒道:“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跟这丫头说呀?!”
总悟耸肩:“她对你们感到好奇,我也只能挑有特征的点介绍。毕竟除了我,你们都是大众脸嘛。”
神乐说:“还有还有,我记得大猩猩当时在追妙姐,后来追到了吗?”
近藤面如si灰,陷入沉默。总悟忽视他,自然地搂过神乐的肩:“喂,我们也是好久不见,你就只顾聊别人的事啊。”
神乐露出嫌弃的表情:“我们俩又不是陌生人,能聊什么?聊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往哪儿去阿鲁?”
总悟笑道:“不如聊聊等会儿吃点什么?”
“唔……”
神乐00肚子,确实腹中空空,有些饥饿。她问近藤:“大猩猩,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近藤识趣地说:“不了不了,我就暂时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总悟悄悄对他b了个赞的手势,神乐没看见。她说:“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吃个饭没什么。”
近藤说:“恐怕某位仁兄可不这么觉得。”
总悟假笑道:“多你一个也不多,只是我挑选的套餐是两人餐,多余的餐费需要你自己垫付。”
近藤暗骂一声“小气”,然后说:“我忽然想起还有工作要忙,要回公司一趟,你们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语毕,他骑着行李箱迅速开溜。总悟试图挽留一番,无果,只得叹气,佯装伤心涕零。
神乐瞥他一眼:“少装,在场最开心的人就是你阿鲁。”
总悟瞬间破功,忍不住笑意:“近藤确实有要事在身,也不能勉强。”
神乐轻哼一声,接过总悟手中的纸袋,是他出差归来捎带的伴手礼,是神乐的目标之一。至于其余行李,请他自己拿。
总悟拖着行李箱,跟上神乐风风火火的大跨步:“下次再请他客吧,我想在家做一桌好菜招待。”
神乐停下步子,问:“谁来下厨?你别说是你自己阿鲁。”
总悟说:“嗯,我正有此意。”
神乐问:“你会做菜吗?”
总悟迟疑了会儿,笑道:“我可以学。”
神乐忍不住翻白眼,总悟又说:“有一个现成的大厨就在眼前,我愿意虚心请教。”
神乐说:“你少给我戴高帽,我不吃这套阿鲁。”
总悟说:“倒也不是恭维,你烧的菜确实很好吃。”
神乐有些恍然,曾几何时她也是一名厨房杀手,十指不沾yan春水。若不是总悟嫌弃食堂的饭菜难以下咽,她也不会拿起锅铲,为他学习煮菜烧饭。
神乐缓缓说:“你要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只会几道家常菜,你可别嫌弃拿不上台面阿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