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启蒙篇 第一话「树下沉眠的男孩」——２
「没空啦，我很忙。」
??嗯？
这家伙刚刚是敷衍我了吗？
还给我一副对周围的事物充满好奇心的样子。
我可是终於下定决心要说明清楚自己的事情了欸？
「喂，听我说。」
「g嘛啦，就跟你说我很啊啊啊啊??」
哎呀，一听到他又不耐烦地回我，我就不小心动了一点点的怒火。
他猛地转头瞪着我瞧，yu言又止。
可不能怪我呦，是你先不搭理我的。
「所以呢？你想说什麽？」
终於肯听我说话了。
那就??
怎麽回事？
有种无法把话说出来的感觉??
我在怕什麽？
他又不会像之前的人一样装作跟我很好，之後又把我抛弃。
但是如果他会呢？
「到底想g嘛，不想讲话的时候y要我理你，要听你说话的时候你又变成了哑巴，真的很烦欸。」
这下可好，他开始不耐烦了。
做得好啊佐伊，真有你的。
就是因为你这个si个x，才会没有任何真心的朋友。
「我??我是想问你喜欢吃什麽，我可以买来一起吃。」
本来的话说不出来，只能用拙劣的话术搪塞过去了。
我以为我已经准备充足了，没想到我还是这麽胆小。
??他会发现吗？
「就算你突然这样问我，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要吃什麽啊，选择那麽多。」
他陷入了思考，应该在想着那些他曾经分享给我听的美食吧。
那我就跟往常一样静静地听他述说就好。
「嗯??确实如此，那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希望你能暂时先把注意力给专注在美食上。
因为有些话语，虽然我已经编织完毕了，到了重点时刻却仍难以启齿。
请让我之後再说给你听吧。
「大小姐，您是饿着肚子过来的吗？如果是的话，请容小的为您推荐一间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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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保镳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我。
要推荐餐馆？
会关心自己的雇主是好事啦，但是我对食物真的没有什麽兴趣。
委婉地拒绝好了。
「不，其实我并不??」
「听他说说看嘛！难道你对美食没兴趣吗？」
莱昂突然靠近，两眼发亮地看着我。
我这才想到他还饿着肚子呢。
不过说到食物的话，我也有不少推荐的，不一定要在这里吃。
b方说合本厨式的特制饭团，他们会把小小的醋饭团裹上中空状的海苔，再把其他能想到的食材添加在上头，这种料理就连不怎麽谈论美食的我也十分喜ai。
当我重新望向莱昂的时候，他却用一种很奇怪但是隐隐散发着无形光芒的眼神盯着我。
「算我求你了，就听听看吧。」
「好啦，听就听。把你的眼神给我收起来，看起来很诡异。」
??我不得已只好答应了。
刚刚的到底是什麽？
感觉真危险。
「赖瑞先生，你所说的餐馆在哪里呢？带我们去吧。」
算了，怎麽样都好。
让他先填饱肚子也b较好办事，至少不会一路上喊饿。
除此之外就没什麽重要的了。
虽然不想这麽说，但我四种厨式都吃过一轮了，这就是为什麽我基本上不会对料理有什麽期待，或者说是不被x1引。
「我知道了。那麽，请往这里走。」
●●●
这里是什麽地方？
餐馆的地点设置在偏僻的地方就算了，装潢还没有任何一点尊荣的样子？
正常来说会这样做的店家，没有一个不是特别大牌的顶尖厨师。
但是这家我连名字都没听过。
会不会是这里瞄准的客群偏向低收入国民？
我仔细查看了一会。
不对，完全不对，这里什麽人都有。
家里常常会有人来访，小到衣装服饰、说话语速和敬语与否，大到长辈们对待他们的态度以及来访的时长，如果在这些地方多留意的话，就能多少猜中他们的身分是什麽。
看过很多地位崇高的人，要辨别平民的话就简单多了。
而正是因为如此，我现在才有这麽多问题。
一般而言，没有店家瞄准的客群是混合在一块的。
如果要讲的严重一点，那就是这里根本不是开来赚钱用的。
那麽，当初开设这里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莱昂，你有注意到吗？这家店感觉不太一样，装潢很平庸呢。」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他会怎麽想呢？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有力气注意那些吗??」
哦。
我又忘了这家伙还饿着呢。
真是的。
「谁叫你出门前不吃东西，那本来就不是我们今天要做的事，忘了吗？」
「对对对??」
这是什麽态度啊。
他要是早上有正常吃饭的话，我们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我暗自叹息了一阵。
不过嘛，也是因为他才让我稍稍产生了好奇心，这算是另类的收获吧。
总之我收回先前的话，这里的确x1引到我了。
「大小姐，请您跟着这位服务生，他会带领着您和您的友人至安排好的座位。」
「知道了，谢谢。」
就连这服务生身穿的服饰都很平庸。
我实在想不到这家餐馆的卖点是什麽。
最後我牵着看起来快si掉的莱昂，跟着那服务生走到了一处用布帘遮住的房间。
我不禁又产生了好奇。
往旁看去都是在大厅就坐的客人，我们不应该也是一样的吗？这是要去哪里？
穿过布帘後，面前的东西更是让我多了不少疑问。
首先是那个大桌子的设计。
大概能够分成两边，一边用大铁平锅制成，另一边则是可供人就坐的地方。
并且，虽然只瞄到一眼，但我看到了类似c纵机关的把手或拉杆。
更奇特的是，那不是正常的椅子，而是围了这整个房间一半的沙发。
中间设计了许多空缺，估计是为了让顾客方便行走。
这种摆设真够怪异的，就像酒吧的吧台一样，但这里可是一间餐馆。
而且酒吧不会有机关。
「二位请坐。」
服务生引领完毕就站到了一旁待命，这倒是跟其他餐馆无异。
算了，怎样都好啦。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坐下之後，有个东西就令我稍微改观了。
就是这个沙发。
仔细触0後发现，这个沙发的质感很特殊，有可能是很昂贵的牛皮。
跟家里的b较的话，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这间店是真的不简单，怪的不简单。
我靠中间移动了些许，这样能留点空间给看起来像一具屍t的莱昂坐下。
重新坐下後，我东看西看地又陷入了沉思。
??！？
大腿处突然传来了奇怪的感觉，我急忙把视线移过去。
??这家伙。
竟然把我的腿当成枕头就这麽睡着了。
我知道你很累，但是你可以不要??
算了，就这样吧。
不知道为什麽，我感到双颊有点燥热。
这时我们的老保镳终於进来了，依我看刚才是在帮我们点餐吧。
不过他这时却站在门口迟迟不动。
「怎麽了？」
「大小姐失礼了，我把这小子??」
「退下。」
我伸出手阻挡了他。
目光朝他移去後，却见到了一位青筋暴起的老人。
震怒的他知道我在盯着他看，有趣的是他却不敢瞧着我看。
有时候观察他们的反应也挺好玩的。
但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这不关你的事，坐下吧。」
「是。」
得令之後、在我身後行走、来到座位前准备坐下，我无时无刻在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
我见着他额头上的青筋慢慢消退，转而变得有些慌张。
通常不容易在这种老家伙的脸上看出他们的想法，所以要细细查看，他们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显现出特徵的。
像是他慢慢流下的冷汗。
「站着。」
就在他挑了我身旁的位置正要坐下的时候，我出声制止了他。
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刚刚的轻举妄动让我感到不爽罢了。
「那边才是你的位置。」
我指向了与莱昂相对的位置，那里刚好是这个「吧台」最靠右的地方。
他停顿了片刻，随後快速地反应过来并朝向那里走去。
然後暗自露出了有些烦躁的表情。
我知道的，我这个人很难ga0对吧？
但是这就是你的使命呢，从现在开始慢慢熟悉吧。
哎呀，不过我可没有要针对你的意思呢，老保镳别记在心上哦。
大概过了数分钟，有位看起来像厨师的人走了进来，还端着一大块生r0u。
会这样说是因为这里的员工没有一个人是穿着得t的，但是在某个程度上还是能分辨出来。
至於我是怎麽分辨的？因为那人的腰间携带着两把特殊的锅铲。
怪异的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
我是说，到底是哪个天才会购入这种仔细一看就不便宜的厨具与客制化餐桌，却丝毫不顾虑员工的穿着？
说不定那个老板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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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客人上午好。」
那位厨师没有废话太多，直接拿出食材开始准备烹调。
我挺喜欢的。
毕竟啊，不管是王室厨师还是其他多少有点能力的人都很喜欢自吹自擂。
锵锵两声，随着机关启动，厨师面前的大铁平锅也开始发热了。
我猜这底下设置着可自由启动的隐藏火炉。
在这之後，他从旁边的小架子取出了装着某种yet的罐子，向着铁锅洒出。
yet渐渐沸腾，他意识到这点後，不疾不徐地把那块生r0u给放在平锅上煎煮。
原来那是油罐。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那本该是置放着各种佐料的架子，除开那油罐，剩下的只有装着盐巴的玻璃罐。
另外还有一个非常值得注意的点，就是那块r0u。
它拥有十分均匀的油花，并且颜se相当纯净，如同经过完美处理的牛n一般，或者是冬天时降落大地的白雪。
r0u质的颜se就更神奇了，拥有不逊se於红宝石苹果的se泽，那种鲜yan的红se少之又少，就连近期开始兴起的纺织业都不一定能还原的出来了，究竟在哪里才见得到？
我终於明白了，这家店的特点。
那就是「品质至上」。
开这家餐馆的一定是一个怪异到极致的家伙，真的是太疯狂了。
别人在意的地方，他完全不当一回事。
而对於别人不在意的地方，他却视为重中之重。
桌子、沙发、食材。
他在意的是客人的感受。
??
等等，这个厨师料理的手法不太对劲。
料理不该是这样的。
那种俐落的刀技，跟我记忆中的某个人非常相似??
我仔细瞧着看，基本上一模一样，甚至都跟我记忆中的那个人影开始重叠了??
我不相信你们的食材！
是在我非常小的时候的事了，大概是我刚有记忆的时候吧，不过非常难忘。
我依稀记得，那是一位身上几乎没有其他se彩的人。
头发跟胡须是白se的，衣装服饰是白se的，连瞳孔都是白se的。
就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人。
真正的料理不需要多余的加工，我们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难忘的点有很多，像是他的厨艺。
他持着奇形异状的铲子，却能运用自如，效率b起一般的厨师整整翻了一倍。
毕竟他手上拿着两把「工具」。
把食材本身隐藏的风味给带出来，这才是我们该做的事，你们嘴上讲的酱料或佐料，那都是对它们的w辱，给我记住了。
那个时候，每一个人都在骂他，包括把我抱在怀中的nv仆。
还有些人甚至拿起了周遭的水果砸在他的身上。
到了某个地步，已经丝毫见不到他身上的白se了。
不过从他的眼神来看，他完全不受影响。
尽管如此，那些都不是重要的记忆点。
真正最难忘的是，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看过爷爷发那麽大的脾气。
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回到现在，那位厨师已经把煮熟的r0u装盘完毕，并且放置在了我的面前。
「旋角风牛，牛小排。请用。」
我看着那些倒映了灯光而晶莹剔透的牛r0u，嘴里的口水无法控制地变多了。
说来真是讽刺，被家族的人说成「富有剧毒」的料理，现在却让本该不会感到饥饿的我，不自觉地拿起了餐具。
我轻轻地夹起了一块，并轻轻地放进嘴里。
??呵呵。
味道一样。
「这不属於任何一个现有的厨式，对吗？」
经过一阵细嚼慢咽，我放下了餐具，直视着那位让我回想起那件事的厨师。
「客人说的没错。」
「那你是从何学来的？」
「这我无可奉告。」
「那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安格佛．兹克华德．伊格尼斯的人？」
「??你是谁？」
「别急，先帮我倒一杯茶。」
「茶??你去帮她到茶，赶紧的！」
听着身後急促的脚步声，想必那个名字对他们来说非常难忘吧。
我可是非常清楚的，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爷爷对外下达了对那个白须老人的悬赏令。
不仅如此，他还会每隔一阵子就秘密派人寻找下落。
真是的，那些守卫都管不住嘴巴，怎麽会让一个年轻的王室nv孩听见这些机密呢？
??说是这样说，但我有些陷入了困惑当中，越想越不明白。
明明会抱着我述说各种故事，明明会牵着我在花园里散步，明明他的笑容是那麽的慈祥。
为什麽??那样子的爷爷会选择这麽做？
「您、您要的茶端上来了，请用??」
速度挺快的嘛，这才过了两分钟不到。
同样速度快的还有在旁下跪的赖瑞老保镳。
我还没呼叫，他就立刻上前了呢。
头低的都快触碰到地面了。
是发生了什麽恐怖的事情吗？害怕成这样。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全名叫做赖瑞．里佛德，对吧？」
「是的。」
「身为平盛国国民，你也应该记得我们兹克华德家主的通缉令吧？详细的内容是——」
「小的当然记得，记的非常清楚。但是大小姐，这家店——」
「急什麽？我说完了吗？」
「小、小的失礼了，非常抱歉，大小姐。」
我的话才说到一半，他就急忙抬头想要解释。
真是的，g嘛这麽慌张？
哈哈哈??
其实我是知道的。
「看来你也了解的很透彻。那我问你其他的问题吧，知道兹克华德家族的禁令吗？」
「小的还没完全弄明白??」
「所以你不知道我不能吃下任何璞真厨人所做的食物？」
「客??大小姐，我们这里跟那位大??璞真厨人没有任何关——」
我指向那位跟赖瑞老保镳一样心急的厨师，随後用手指摆在唇前示意他安静。
「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对外大喊，说你和你的服务生试图伤害我，後果如何你很清楚。」
一瞬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此刻只有布帘外的微小的客人叽喳杂谈声在这空间内回响。
而我闻着渐渐飘来的茶香，静静地享受这短暂的时光。
不愧是格朗德．里斯，造成整个平盛国动荡的异邦人士。
「关於这件事，我可以不向在场的任何人追究。你们可以继续一边营业，一边向大众隐藏起关於这家店背後的事。至於你，我还你一条小命，你可以继续为我效力，挣取你的救命钱财。」
分别向周遭的人说完话之後，我拿起茶杯细品一口，并望向了以我的腿为枕，还正酣睡的男孩。
他们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此刻正拚了命地专注等待着我把话说完呢。
恐怕在他们的人生中，没有什麽事是b这还要刺激的了。
「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把你们的表情给我回复原状，当成什麽事都没有发生过，我没有在这以吃过饭，更没有踏进这家店。还有，不能让这个男孩察觉到任何异状，不然你们就完了。」
此话一出，有人拿出了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有人强装镇定地擦拭着铁锅，还有个人呆呆地蹲在原地不动。
我直视着他，应该不需要我开口吧？
那低下的头抬起，满溢泪光的目珠注意到我的视线之後，我们的赖瑞老保镳就快速地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而我拿起一旁的乾净盘子，慢慢地把剩下的r0u给聚集在一起。
看哪，瞌睡虫起床了。
「莱昂，我帮你装好了菜，拿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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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什麽鬼地方啊??」
跟着佐伊走出了餐馆，才发现这里的人烟很是稀少，跟刚进城的样子可以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跟一开始见到的热闹市集截然不同，只有看起来没有太大变化的一堆房子。
旁边就是又高又厚实的城墙了，这里难道是住宅区？
我曾经听莎拉阿姨说过，靠近城市中央的地方很繁华，而城墙附近是国民们的家，人们很注重自己的休息环境，才会显得冷清。
想起这点，我就有点好奇地左顾右盼。
这里的建筑确实没有漂亮的装饰，跟村子里的房屋差不了多少。
那看来就是住宅区没错了。
周围的国民最多只是聊天，不会大声喧哗。
在这里的人都放低了音量，让我也不敢随便发出声音。
我们在村里的时候可是都很大声说话的哦，很有活力的。
但是原来城里的人是这样生活的啊??有点意外。
说到这个，她还嘱咐过我不要随便过去打扰人家之类的。
放心，我不会啦。
起码现在不会，那臭书呆好像还生着气呢，我可斗不过她。
回头看去才察觉，方才离开的那间餐馆看起来也跟周围的房屋没两样，那真的是餐馆吗？
里面跟外面的样子反差真大，如果不是有进去过，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那是吃饭的地方。
话说回来，我们进城的目的是去协会报到，但具t而言是要到哪里？
本来应该走在前头的什麽青阶什麽特保镳的臭老头，现在畏畏缩缩地在我们身後跟着，还一眼苦闷，这像话吗？
喂，你是大人吧，大人就应该像我老爸一样直挺挺的走路啊，ga0什麽鬼，这样有够丢脸的。
还有，明明没人带路，我面前的臭书呆却毫不迟疑的走着，就像早就知道要朝什麽方向前进一样。
「我们这是要到哪去？」
「去协会报到啊。」
我当然知道啊，但是你走得好像对这条道路很熟悉一样。
不会吧，我们这才第一次进城不是吗？
也许她就是在乱走，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别担心啦，我那麽善良，一定不会笑你的。
「你知道路？」
不问还好，一问她就停在了原地。
真的被我说中了？
只见她红着脸慢慢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了我的身後。
「赖瑞先生，请你带我们去这一区的协会。」
「知、知道了，小的这就为您带路。」
面对着慢慢走到我身旁，看起来还有些手足无措的臭书呆，我差一点就要喷笑了。
「不准笑！」
我立刻摀住了嘴巴。
只要想到她在餐馆讲话的时候，笑意什麽的就消失不见了。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麽想，但她那个样子真的很可怕。
「好啦，不笑就是了。」
说完之後，我看着前方老头的背影。
从进城到现在，他的态度时好时坏的，而且尤其针对我。
明明在吃饭的时候摆出一副讨厌我的样子，而臭书呆一说话却又变得唯唯诺诺的，当成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住在城市的人都是这种个x吗？感觉真难相处。
但老实说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他那种眼神注视了。
不知道为什麽，明明我没做什麽错事，却没办法跟村里的人好好相处。
大人们倒还好，跟我差不多年纪的人就完全不同了。
他们看到我的时候不仅会扔泥巴过来，说的话也非常恶毒，像是「灾祸鬼」或者是「没有妈妈的小孩」。
我不知道为什麽要这样叫我，或者说是这样对我。
明明我什麽都没有做。
我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麽灾祸，但就算发生了，那也绝对不是我造成的。
毕竟我一个小孩能做什麽？
而另外一个叫法就更恶毒了。
确实，我不知道我妈妈是谁，但那又如何？
至少我有父亲大人，还有会教我各种东西的莎拉阿姨。
这件事我没有跟老爸说过，没有跟莎拉阿姨说过，也没有跟佐伊说过。
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原因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就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还有我认为这样就很足够了，虽然??虽然我很想看那个人一眼。
母亲大人，不管你身在何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把我扔下的，我如此相信着。
老爸曾经告诉过我，他最後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非常坚强，甚至b任何人都还要强大。
虽然他只告诉我这些，不过我感觉自己知道的也够多了。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未来的某一天，我能够见到你。
到时候请你跟我说说，为什麽要那样做，好吗？
●●●
顺着我完全忘记自己走过的路线，我们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路程中有好多新奇的东西，它们无一不在x1引着我。
早知道就先在莎拉阿姨那里吃过早饭了，真是後悔。
虽然才刚吃过饭，不过这勉强算七分饱而已，毕竟当时被某个人给惹得没了食慾。
所以我的双脚时不时会自己走向那些有着华丽装潢的店。
最後我哪都去不了了。
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臭书呆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害我不能走动。
我是说，那才不是我的本意好吗，有些流出来的口水也请别在意，那并不重要。
这就算了，那个讨厌的臭老头看到我这样还会在前头讥笑，说什麽这些都b不上我们刚才吃过的，那才叫真正的美食。
呿，我才不相信勒。
顺带一提，我好想吃库斑獠猪培根蛋堡，吃完之後再吃那个书上写到的七彩颜se的圆形夹心饼。
光用想的就让我肚子又饿了起来??
「我们到了。」
「嗯？欸欸欸??喂！」
我差点摔倒。
几次深呼x1过後，我瞪向那个一脸毫不在乎的臭书呆。
「g嘛突然放手啦，把我吓得半si欸！」
「咦？是莱昂自己不看路的，明明我还特别牵着你走呢，竟然还凶我。」
??这、这家伙。
不行，我一定要骂出口，她刚刚??
好像哪里不太对，她说得也有道理啊。
再度望向她，结果她摆出了泪眼汪汪的眼神，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没、没事，我不是故意的，别这样啦。」
「嘻嘻，那我原谅你了。好啦我们走吧。」
一眨眼的工夫，她的表情又回到了平常的样子，还迈着轻飘飘的步伐跟着臭老头走进了面前的屋子。
噫！我最讨厌她这样了。
但是仔细想想我又拿她没办法，她不管是气势还是懂的东西都胜过我。
我暗自握紧拳头。
我可要变得厉害一点，这样以後才能找个机会好好恶整回来??
总之我鼓着脸颊跟在他们後面，从大门进入了这间屋子。
这时我才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什麽屋子，那只是入口。
放眼望去，中央一道长长的石砖大道不断向里头延伸，最後终止在一座如同城堡的建筑。
这个地方的景观远远不只如此，那石砖道路划分成了无数分支，通往了各种不同的地方。
我仔细一看，有其他四座看起来很重要的地方，从他们的华丽外观就能判断出来了。
四座豪华建筑都盖成了不同样貌。
我不禁往身後看去，停滞一会再把视线移回来之後，察觉到了一件事。
虽然样貌不同，但是整t没有脱离平盛国城市带给我的感觉。
真是神奇，把我给看呆了。
不过，还有多少是我没看到的？
这个地方这麽广阔，而我跟在他们身後，越往里走就越感觉有更多事物是我没有注意到的。
於是我暂时停下了自己对周围环境的视野探索。
因为有一个东西此时最x1引着我的注意力，我想要先好好查看。
沿着石砖大道一路看到最後，没错，我说的正是最一开始发现的「城堡」。
那座建筑所散发的庄严感是其他地方无法b拟的，这再度看去的第二眼甚至引起了j皮疙瘩。
「哇喔??」
「很漂亮对吧？」
「我看用气势磅礡来形容会b较好。」
「你现在还学会成语了？」
「别小看我好吗，我记忆力很好的，莎拉阿姨教我的我都没有忘记过。」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算你厉害。」
「我也知道我很厉害。」
「少臭美了，笨蛋。」
在这里不管是什麽东西都盖得很是气派，为什麽我之前都没注意到？
嗯??我想有一部份是因为周围的城墙，稍微对b一下就知道那是两个我的高度。
还有另外一部份是因为那个臭书呆，绝对不是我的问题，哼。
话又说回来，这里就像是城中城，真的是超厉害的。
害我都有点迫不及待在这里上学了呢。
可以的话，真想看看那栋「城堡」里面装着什麽东西。
而且我感觉还会遇到各种有趣的人哩！
反正这个国家周围又不是只有一座村庄，我相信以後遇到的人不会像那群浑蛋一样对我的。
真是令人期待。
等等??咦？
「喂，臭书呆。」
「怎麽了？」
「那栋城堡上面装着的圆形牌子是什麽？」
「这里哪有什麽城堡？」
「我指给你看，就是道路尽头的建筑啦，上面有个很像阿飞的牌子。」
「道路尽头??阿飞？你是说学术司大楼？」
「我不知道名字啦，只是好奇那是什麽而已。」
「啊，那个是协会的校徽，上面刻着的也不是一般的翼鹿，那是啓明神大人。」
「什麽啓什麽人？」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老爸没有说过。」
「??算了，我想内森叔叔也有自己的苦衷。咳咳，你不知道的话，要我说给你听吗？」
「我在听啊。」
「好。」
接着她就开始讲起了一大篇的故事。
内容很长，从石砖大道一路讲到我们进入了那栋很酷炫的城堡才停下来。
并非是她说的东西不有趣，只是周围有太多东西值得我留意了。
b方说有人在练习从手部聚集火焰，或是另一边的一群穿着制服的??学生？
重点不是在那套看起来很好看的制服，而是他们的样子。
有些人长着各种动物的耳朵还有毛茸茸的尾巴。
因为觉得太神奇了，平常也看不到，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啊，被瞪着看了，g嘛那样看我？
另外那些穿着制服的人的年龄看起来都不同呢，原来连老爷爷都是学生？
说起来，莎拉阿姨好像有跟我提过，协会没有设立限制，只要有学习意愿就能前来就读。
而且据说这里囊括了世界各地的学问，是个非常厉害的机构。
其实这个不用她说我也知道，从我走进来的第一步就这麽想了。
不过那老爷爷不会觉得累吗？看起来好像在这里待了很多年，是什麽东西让他这麽着迷？
看他那沉稳的样子，或许他还是某个餐馆的老板之类的。
??不，我想只是他脑里塞了很多知识，觉得自己很厉害而已，偶尔我也会看到佐伊像他那样走路，真的有够做作的。
虽然协会有这麽多炫酷跟奇异的东西，然而我还是能一字不漏的听完佐伊讲的故事。
毕竟我可以一心用二，不对是二心一用，也不对??啊，是一心二用啦！
看吧，就说我什麽都不会忘记，很厉害吧。
不过她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会把细节全都说出来，虽然是为了让我明白整件事情，但是完全不给我发问，所以听着很枯燥。
这也是我会开始注意周遭的理由。
因为如此，所以我会在她说完之後，用自己的方式来解读。
反正我也习惯了。
那麽这次该怎麽解读呢，让我想想??
有想法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法尔逊．威尔第的年轻王子。
他的父亲戴恩泰利国王因病而早早离世之後，他便继位。
没想到他一成王就开始显露出自己的本x，不只无视法律还乱改一通，甚至把百姓给欺压地颠沛流离。
不只这样，任何试图挽回情势的好官还被他给公开处决。
当时的佛托泰王国就这样被他ga0得几乎分崩离析。
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有位叫做佛瑞登．瓦尔德的无名人士无法坐视不管。
在一次骑士欺压百姓的中途，他突然现身击退了他们，接着一溜烟地跑走了。
用膝盖想都知道这麽做的後果是被不断追捕，但是他秉持着让自己成为目标而不让民众受苦的jg神，一边高调反抗一边拚了命的奔逃。
成功阻止官兵作乱的他有时会直呼自己的名讳，有时则会说自己叫做「翼鹿」，叫喊着在场的所有人要记住他。
在那之後的官兵们为了方便指认，还真的把他给叫做翼鹿了。
但是他们怎麽都想不明白，在每次的追捕之中他往往在一转眼就跑到了屋檐上，或者是更高的地方，就像是真的能飞行一样。
佛瑞登就这样不断地把官兵们耍得团团转，而百姓都看在眼里，就这样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希望之火。
大多数人将他的身姿给记在心中并肃然起敬；小部分人则模仿他的行径，跟他一样以自创称号四处帮助人，留下了属於他们的脚印，同时追随着他们心中的明灯。
时间一久，越来越多的「翼鹿」不仅让官兵们十分头痛，那些成功闯出名号的人也与佛瑞登相识，短时间内组织起了「啓明众」，并在圣地阿诺瓦列正式起义。
在与威尔第政权抗争途中，因为两边的势力差距很大，啓明众接连遭遇了许多灾难，他们有很多次都差点全灭。
不过，或许是天意使然，他们每次都能重新站起来。
时间再次推移，越来越多的能人异士见到他们奋力抗争的模样，这才褪去本来隐士的身分而纷纷加入，势头蒸蒸日上，最後已经不是啓明众这麽简单了，而是象徵着和平的「蒂亚诺」。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终於把威尔第政权给b到必须得正面抗衡的地步。
最後的最後，尽管许多烈士在战场上牺牲，以佛瑞登为首的啓明众也多少附带着不可逆的永久x损伤，但是他们还是不负众人期望成功推翻了威尔第政权，以庞大的损失换来了珍贵的和平。
战争过後，啓明众花了一段时间修整整个战区，等到万事准备俱全才以皮斯福王国为名重现於世人眼中。
重见城外天日的佛瑞登这次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把「蒂亚诺」的jg神给散步全世界，不仅要分享战乱时所累积的知识，更要以此缔结邦交。
在他的指示下，先是解散了啓明众，然後命令他们乘上航向不同大陆的船只，而他选择留在了皮斯福王国，在那里创建了一个有着「聚集世界所有知识」愿景的机构，把那个当作理想的基础。
她讲的故事大概到这里就结束了。
最後也解答了我的问题。
我们所在的这个建筑外面，那个圆形的刻着翼鹿的牌子，实际上旁边还有另外十颗星辰。
翼鹿代表着佛什麽瓦德，星辰则代表着其他啓明众，结合在一起就变成了「蒂亚诺」。
她也有说那个词叫什麽意思，记得是「为世间带来光明」吧。
然後??
臭书呆突然就给我讲一大堆历史，要不是莎拉阿姨有跟我说过类似的童话故事，多少有了记忆点，加上我超级耐心，不然我才听不了那麽多咧。
话说回来，原来那个啓明神就是佛瑞登瓦什麽德啊，我只有在绘本上看过他简单的图像，不知道他实际上长什麽样子。
而且那个图像只是一个长着翅膀的人，除此之外都是些无聊的文字，根本没有肖像或其他图画，幸好莎拉阿姨很会讲故事。
我也要顺带感谢一下路上那些有趣的事物，在某方面来说他们救了我一命。
如果要我就这样默默的听完臭书呆讲的话，会让我疯掉的。
不过，那个人真的跟神话故事写的一样那麽强大吗？
有点意思，不过现在也永眠了，而我还活生生的，所以我b较厉害，嘿嘿。
「喂，你真的听懂了吗？」
这家伙又来了。
每次我在花时间x1收的时候她就会凑过来问这句话，当我是笨蛋似的。
「你到底是有多小看我？」
「你刚刚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才让我这样想嘛。」
「你还好意思说，刚刚你讲的方式有够无聊的，要不是我够耐心能全部听完，不然就把你当作耳边风了。」
「无聊??耳边风？等等等，既然你这麽肯定的话，那我问几个问题怎麽样？」
「来啊，我可不怕你问。」
「你确定能答出来？」
「臭书呆，废话少说。」
论记忆力这点，我可是很有自信的。
我都九岁快十岁了，还没有忘记过什麽事情，连老爸都说我记x很好。
我就看你能问些什麽，来吧。
「那我问你，啓明众之一，代表着坚毅的先祖叫做什麽名字？」
「??啥？」
「嗯？答不出来吗？」
「这不是废话吗？你又没有在你讲的故事里面说过。」
「哎呀，但是我可没有说过问题会从我说的话提出呢。」
我惊呆了，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很好，又被她摆了一道。
以她的个x，现在大概不管说什麽话她都能够反驳。
仅仅是这样的话我还能忍耐，但是她此时摆出了一张完全没有恶意的笑容。
不看还好，一开始注意的话每一秒都会提升我的怒火。
这家伙真是??
「如果你不知道的话，要我告诉你吗？」
来了，就是这个，我等的就是这个。
每当她说了我不知道的事情，就会问我这句话。
这臭书呆到底是出自於好心还是想炫耀自己的知识，我才不管呢。
因为我只要把她会的东西全部学走，就可以跟她一样??不，甚至能b她更厉害！
虽然到了现在才有这个念头就是了。
「当然要，哪次不要了呢？」
於是我满心期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既然你这麽有诚意，那我就告诉你吧。」
中、计、啦！
这可是我伟大计画的第一步！
说吧说吧，在你还能向我说教的时候就尽情说教吧。
因为你在之後很有可能就没办法这麽高高在上地俯视我了，嘿嘿。
接着，她本来注视着我的眼神突然飘向了旁边。
啥？不是要说吗？发生了什——
「大小姐，轮到我们报到了。」
「哇啊啊啊啊啊！」
那个制服老头突然在我身後冒出来，他什麽时候来的？
不，应该说他什麽时候离开的？
明明他不久前还在臭书呆的旁边??
「好吧，有空的时候再说，我们先走吧。」
「走去哪？」
「去柜台啊，这边就是学生报到的地方，我之前有跟你说过的吧？该不会你??」
「哦??咳咳，我当然记得。」
我向着旁边的楼梯走去，毕竟那边有很多学生，所以楼梯的尽头就是「柜台」了吧。
别小看我，我也是什麽都了解一点点的。
可不能总让这家伙出风头。
「小弟弟，你是来报到的吗？」
正当我刚踏上台阶的时候，面前就站着一个穿着看起来不太一样的制服的大姊姊。
「我是，怎麽了吗？」
「那你走错地方了，这里是通往教室的路喔。柜台在那边才对。」
她摆出轻切的笑容蹲了下来，手指着我的右方。
顺着那个方向看去，那里有两个长排的大桌，分成很多座位，每个座位也都坐着人。
「??我知道了，谢谢你。」
於是我就转身，向着臭书呆跟制服老头走回去。
那个大姊姊的语气真温和，脾气感觉也很好的样子。
有一种光是跟她对话了就会让心情好起来的感觉，而事实也是如此??
但是这种感觉直到我看见了臭书呆的表情之後就消失殆尽了。
「g嘛，有什麽好笑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摀着她的嘴巴轻轻地笑。
同样都是笑容，不过她跟那个大姊姊相b差的可远了。
看着她笑只会让我感到手痒。
这让我忍不住回头看了身後的大姊姊，她现在还对着我招手呢，看着就让我暖心。
「好啦不闹了，我们快走。」
就在一瞬间，有一种冰冷冷的感觉打从臭书呆的方向传来，就跟在餐馆的时候差不多。
可是当我把视线移回来，只看到她和平常一样的微笑。
真是奇怪。
「喂，别拉那麽大力啦！」
●●●
「我看看??你是莱昂．查理。」
那个制服老头带着我们来到了24号柜台。
因为视线被他挡住了，本来我还想像等会儿面对的会是一个令人安心的大姊姊，没想到又是一个老头，看起来甚至b他更老。
而且动作有够慢的。
刚一来到这里，他就叫我跟臭书呆把身分证明跟信封交给他。
结果他却因为臭书呆的名字太长所以打算先帮我办理。
我是无所谓啦，不过当他拿出一本厚厚的书本跟一副老花眼镜出来的时候，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了。
果不其然，他光是要确认我的身分就不知道花了多久时间，ga0得我快无聊si了。
过程中还要我回答一堆问题，幸好在这之前老爸有教过我该怎麽应付。
「这里是要填的表单。」
接着他拿出了一张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纸张，那是要g嘛的？
摆在桌上之後，他要我取出笔。
我想应该就像老爸说的一样要签名吧，这可难不倒我。
在家里的时候我可是拿了老爸的羽毛笔练习了上百次，绝对是笔走龙蛇的啦。
虽然因为用了太多墨水跟纸，在那之後被老爸训了一顿就是了。
「请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签下你的资讯。」
「哦??」
等等，怎麽这麽多！
我不识字，所以在我眼中这张纸就像是画了很多图案的鬼画符。
结果可能是因为我太久没有动笔，那个老头就伸指b向他刚刚要我写字的地方。
我记得他指过哪里，但是我就是看不懂嘛，况且我也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完了，该怎麽办？
於是我百般不愿意不过实在没办法而慢慢地转过头，想要寻求那个臭书呆的帮助。
咦？
「你g嘛？」
却看到她此刻躲在了制服老头的身前一动也不动。
她没有出声，但是眼睛直gg地盯着我看，这难道是「有什麽话就快说」的意思吗？
「g嘛不说话？」
她那盯着我看的双眸在我问出这个问题之後，微微朝外探出头部查看，花了数秒才移了回来，并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看起来是要我安静吧。
到底是想要g嘛啊，真够奇怪的。
不过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反正只要我问了问题，她大概也会说「你也不会懂」之类的话。
那就算了吧。
「我不会写字，帮我写。」
她微微点头，然後向制服老头示意要往前。
看着他们开始动作，我也稍稍往旁移动。
「啊??」
我吓得抖了一下，柜台里的另一个老头突然叫了一声。
抬头望去才发现他是在打哈欠。
你这老家伙在g嘛啊，我以为我又闯了什麽祸哩。
花了数秒收惊後，就听到了在木板上使用铅笔写字的躂躂声。
明明不想让这书呆出风头的说，不过她人倒是挺好的，这点无可否认。
反正写字识字什麽的我只要肯学就会了啦，现在不会没什麽好丢脸的！
「啊！」
又有人喊了一声，这次是从门口处传来的。
什麽啊，这里的人都喜欢突然乱叫吗？
不过我可不会再被吓到了，哼哼。
「是瑞德路希大人！」
什麽什麽希？这又是哪位啊？
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什麽人，我今天已经听到够多人名了，我可不想再把谁的名字记到脑袋里。
况且我听到的人名都有够难记的，他们父母在取名的时候到底在想什麽？
不管怎麽样，现在我只在乎臭书呆手里的那张纸。
赶快报完名赶快离开这个蠢柜台，这样就可以到处乱逛了。
说到这个，怎麽那个动笔的声音停止了？
我走近了点并凑过去看，结果看到了书呆那僵在原地的手。
她这副样子??不会吧??
难道她也忘记了怎麽写字？
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是什麽字难倒你了？
我查看了一遍摊在桌上的表单。
好的，还是看不懂。
「瑞德路希大人您好！」
身旁不远处的sao动越来越大声了，害得我也想看看那个瑞路是什麽人。
加油——我在心里默默为她打气之後，就退到一旁朝着sao动的方向望去。
然後我的视线就被挡住了。
眼前除了一群叫喊着好像是那个陌生人名字的学生，其他什麽都看不见。
到底是哪位啊，名气似乎很高的样子。
难不成是卖库斑獠猪培根蛋堡的人？
那样的话对我来说就蛮合理的，毕竟它塞满料的外观谁不ai啊？
反正我无论如何都想吃上一口??
咳咳，回到正题。
因为那个人的现身，本来还很安宁的建筑一下就变得闹哄哄的。
现在这个样子也变得太夸张了吧，这里没有人是负责管秩序的吗？
就像老爸那样??等等，这下我终於知道为什麽老爸常常会要我保持安静了。
也不是说我很吵啦??该怎麽说呢??
就是很有活力！
对，莎拉阿姨就是这麽说的，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呢，嘿嘿。
人群在短时间内不断聚集，本来在建筑外头的学生都跑进来看热闹了。
不只这样，连我头上的阶梯与楼层都传来了混杂在一起的谈话声。
说实话我蛮佩服的，原来一个建筑可以塞得下这麽多人啊。
但是不管我怎麽调整位置跟视线，始终看不见那个位於人群正中间的陌生人。
??算了吧，看不到就看不到，没看到又不会少块r0u。
话说我有看到那个为我指路的大姊姊走上楼了呢，是不喜欢那个进来的人吗？
我懂，那种人不就是稍微有一点人气而已吗？说不定他在暗中其实是个大坏蛋咧。
哼，还是回去关心我的表单吧。
「臭书呆，你还没——」
我刚一转身，话还没讲完，她就把表单给y是塞进了我的手里。
g嘛啊，有够粗鲁的。
重点是她还什麽话都不说，这就跟她平常的样子有很大的不同了。
也就是这个原因害得我不知道该怎麽跟她说话。
可能她也觉得这里很无聊吧。
「老??我是说先生，这样就可以了吧？」
我把那张表单递给了柜台里头的老头。
交给他的途中我顺便看了表单上的内容，虽然看不懂，不过我知道写了很多字。
关於我的资讯有这麽多吗？
不，应该说我有跟臭书呆说过那麽多吗？
哦??没差，毕竟如果不是我讲的，老爸也有可能会跟她说。
像是之前老爸就跟她说过我以前的事，现在想起来真的有够糗的??
希望她不要把那些东西给写上去。
「是的，这样就好。那接下来换这个nv孩了，我看看??嗯？怎麽了吗？」
「借一步说话。」
就在那个柜台老头要开始帮臭书呆办理的时候，她身後的制服老头微微往前倾小声地和他对话。
这是在说什麽秘密吗？我也想听啊。
看着他们表情凝重的样子，ga0不好他们在谈论这附近的美食之类的。
喂，如果是这样的话怎麽能少了我呢？
你们两个老头大概早就吃遍这国家的美食了吧，有什麽好吃的东西也分享一下给後辈听啊。
拜托，我也是很会品尝美食的好吗，只是年纪小了点而已，请别因为这个就小看我。
「大概就是这麽一回事。」
「我了解了，虽然之前早有耳闻，不过实际碰见才知道，真是特别的行事作风啊??关於这点还请原谅老朽，方才还因为??」
那个老头的话说到一半就看向了我，接着就再也没说话了。
g嘛突然道歉呢？还有可以请你不要话只讲一半吗？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麽。
这些大人真奇怪。
「没什麽大不了的，赶紧把表单给我填一填就好。」
「是的，非常抱歉。」
臭书呆的话音刚落，那老头就急急忙忙地拿出了另外一张表单交给她。
拿到表单之後，她就立刻开始书写了。
这家伙想离开这里的心情感觉b我还强烈呢，我以为身为书呆的她会喜欢这个环境的说。
话说刚刚的热门陌生人哪去了？
我扭头一看，结果只看到有些身穿盔甲的人在疏散那堆挤在一起的学生。
那他到底跑哪去了？不会是走了吧。
走了也好，至少能让这里变得安静一点。
唔，又想到老爸了。
「您好，瑞德路希大人。请问需要什麽服务？」
「我想询问一个国民的注册资料??」
奇怪，怎麽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往左边探头偷看，然後就看到了一个感觉奇怪但好像很厉害的人。
红se及肩长卷发、配戴了很多亮晶晶的装饰的校服、cha进口袋一动不动的双手，以及完全眯着而完全不知道他在看哪里的双眼。
??打哪来的怪咖？乍看之下完全不知道他是男是nv，还好我有听到声音，这才知道他是男的。
但他的样子并不是我在意的地方，而是他身旁的四个守卫。
以那个陌生人当成中心，四个身躯高大的人分别站在他前面跟後面的左右两边。
况且每个人看起来都带着杀气，我连站的这麽远都能感受到。
当然跟老爸相b还是差得远了。
不过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手持着的长矛。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见真正的武器??真是??
酷毙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拿看看。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很重就是了。
「莱昂，弄好了。这是你的身分证明，拿好然後我们快走。」
「这麽快啊？」
哇，臭书呆的动作这麽快啊？
因为她在书写自己表单的时候，动笔声跟刚才一样断断续续的，我本来还觉得会花上一点时间呢。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白担心了。
「所以我们可以走了？」
「对啦对啦，快点。」
「g嘛这麽急啊，现在还早不是吗？」
「拜托，闭嘴快走就是了。」
这家伙是怎样啊，态度有够差的，还有拜托别人的时候是用这种语气吗？
算了，不管怎样能出去就是好事。
今天可还有很多时间可以闲逛呢，出於这点，我现在不跟她计较。
对我来说美食才是第一重要的事。
至於学校什麽的，反正现在又还不是上学的时间，就不用顾虑那麽多了啦。
现在我顾虑的事只有一件，而且非常重要。
那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在这里找到有卖库斑獠猪培根蛋堡的店家。
「请留步。」
突然咚的一声，一柄长枪敲击了我眼前的地面。
接着出现的是一个高大的铠甲人影，他挡住了我跟臭书呆的去路。
怎、怎麽了吗？
我可不记得我有闯出什麽祸喔??
还是说不去跟那些学生一起围观就是闯祸了？
这样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实在非常抱歉，您询问的那个人目前并没有登录在我们的学员名册里。」
「没有关系，因为我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躂、躂、躂。
完了，那个看起来不男不nv但是很有人气的陌生人往这里慢慢走了过来。
仔细一看，他的身旁现在只剩下三个守卫。
这代表我眼前的这个铠甲巨人就是其中一个对吧??
说实话，我完全不怕。
只是突然有冷风吹过来，才让我的手脚开始发抖罢了。
「你真令我伤脑筋呢，害得我找了这麽久。」
来了，我感觉的到他现在就在我的正左边。
拜托别打我。
以这样的想法，我抬头一看??
奇怪。
他并不是在看着我。
「妹妹啊，你这样一直躲着兄长，可是会让兄长难过的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