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去吗
苏莫是个很嘴y心软的人。
她长得很像个高冷御姐。一米七三的身材,长腿,细腰,乌黑长发。五官jg致得没话说,皮肤还白得发光。
即便是站在徐思达身旁,她也不显得黯淡。这男帅nv靓的组合倒是时常惹得路人侧目。
徐思达第一次见她是在今年的7月。
那时刚结束高考。他和发小一起到俱乐部玩,看他们办b赛。苏莫应该是他们俱乐部请的车模,但也会玩点赛车,ga0活动时她上去路过一手,引得全场尖叫。
她很懂得怎么抓人眼球,也知道怎么全身而退。
后来在ktv里唱歌,她却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不出任何风头。
甚至还有点不耐烦。
她身上好像有数不清的反差感。看着高冷,说话却很温柔,会玩赛车,私底下却格外文静。
她展现出的一些匪夷所思仿佛只是被她压抑住的反骨。
需要释放。
释放结束后又变回一个正常人。
晚上十一点多,苏莫带他们到附近的夜宵摊吃烧烤。但徐思达口味清淡,她只给他要了一碗海鲜粥。
苏莫吃的和他一样。
倒是蒋钒自己点了两盘烤r0u。
徐思达出身名门,是实打实的少爷。祖上好几代都是官员,爷爷是政委,外公是军事家,舅舅是画画的,而小姨是出了名的建筑师,姑姑现在是在外交部。
蒋钒问到他家里是g嘛的时,徐思达只说做点小生意。
人很低调。
但聊着聊着,蒋钒还是知道了他有个表哥是球星,忙着要签名。
徐思达说:“我回头帮你问问。”
他说的问问并不是敷衍,而是真心实意地记下。
蒋钒觉得他姐可真是牛b。这样的人也能被她谈到,b那个叫什么谢丞的强多了。
就在蒋钒问他俩是怎么在一起的时候,苏莫却对徐思达说:“我们就到这吧。”
蒋钒愣住。
可这句话对徐思达来说似乎格外稀疏平常。就像跟他说“今晚的这碗粥好像有点烫”一样。
徐思达说:“好啊。”
苏莫将汤匙放下,“那我就不送你了。”
徐思达:“嗯。”
简单的两句话,还没来得及让蒋钒探寻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结束。
回去的路上苏莫一言不发。
蒋钒回想起刚才徐思达一个人坐在大排档的场景,忽然觉得有点心酸。
“姐,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请人家吃大排档,吃完还把人丢在那。不管怎么说,徐思达那种人,长得就很贵气。一看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要不是他来找苏莫,他都想象不到徐思达会出现他们这种地方。
苏莫踩着台阶上楼,落下的影子分不清是难过还是高兴,“你管他呢。”
国庆假期就这么几天。
一结束之后就得返校。苏莫在校的课程已经不多,迟了一个星期才回的宿舍。
已经大四的舍友也没几个人在,大部分都在外面实习。
程嘉欣过来找她的时候是在上午。
今年的新生篮球赛很热闹。
路边有不少nv生都在围观,看的却不是球场上的人,而是坐在观众席的徐思达。
“他可真是受欢迎。”程嘉欣和苏莫路过篮球场时感叹,“你后面没跟他联系吗?”
“跟他联系什么?”
“他问我要了你家地址,我以为他那天去找你了。他没去吗?”
程嘉欣说的是5号那天。
苏莫说:“去了。”
只去了一下。后面没有再联系。她说断了就是真断了。徐思达知道她脾气,所以这几天也没有再主动联系。
程嘉欣觉得还怪可惜的。
“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聊?你是介意那天他跟你说,你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吗?”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在一起的理由也很荒诞。
那天大家都在ktv唱歌。
苏莫只是过去兼职的,和谁都玩不开,更别提是和一群富家小开。所以掐好了时间就想走。只是那天的时针走得特别慢,她y生生地挨了一个多小时,却也还只是晚上九点。
她是十点才能回去。
那会儿谢丞也在跟她赌气。说我赌你在我这待不过三小时。
苏莫签了ot三年的合约。是他们俱乐部的御用模特。和谢丞翻脸后,苏莫并不想继续待下去,但那天苏莫也是脑ch0u,活动结束后还跟着他们一起去唱歌,跟谢丞赌了那三个小时。
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很煎熬。
而她意外地发现,包厢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跟她一样沉默寡言的人。
黑衣长k,戴着一顶纯黑se的鸭舌帽,全身上下连个logo都没有。纯粹到极致,也冷漠到极致。
那时也不知道是谁惹到了他。
谢丞过去跟他说话,他都没给什么面子。只自己待在角落那玩手机,说:别烦我。
距离太远,她其实没听清。只是看他那翕动的薄唇来辨认。而转眼,苏莫就看到一个冷淡的眼神瞥了过来。
那双眼睛很桀骜。
像是谁都不服,也不会对任何东西感兴趣。
苏莫也一样。
所以三小时没到她就离开了包厢。在楼梯拐角处,她想ch0u一根烟,碰到了正好坐在那的徐思达。
她的高跟鞋衬得她脚踝又细又白。
昏暗的楼道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外面的月光摇摇晃晃,她的高跟鞋只差一厘米就踩到他丢在旁边的手机。
抬脚时不小心擦到他大腿外侧的余温。很痒,徐思达抬头看了她一眼。
苏莫说:“抱歉。”
徐思达当然不会因为这一句抱歉而原谅她。只是抬眸时,看到了她胳膊上的那只灰se小猫。
很眼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
徐思达还没细想,苏莫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他们已经出来十分钟,谢丞在包厢里没找到人,但他不知道此刻的苏莫正在和徐思达在一起。
谢丞问她:“你在哪儿?”
苏莫说:“外面啊。”
“外面哪儿?”
“你管得着吗?”
苏莫呛回去。他的语气倒是变得柔和许多。谢丞说:“不是说好三小时吗?”
“我不想玩了。”
“耍赖皮?”
“很无聊。”苏莫言简意赅,“我累了,想回去。”
这回谢丞没有强人所难。他在里面掐灭了烟头,苏莫听见他起身拿钥匙的声音,“我送你。”
“不用。”她说。
看了眼坐在台阶上的徐思达,“我跟你的好朋友在一块儿呢。”
“好朋友?”
今晚来他这的几乎都是他的好朋友。谢丞不知道她具t说的是哪一个。
“对啊。”苏莫说,“包厢里最帅那一个。谢丞,你今晚别送我了。因为我今晚要跟他走。”
她当时不过是说句玩笑话。
徐思达的样子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他跟谢丞又是一伙儿的,怎么可能帮着她。可没想到那天苏莫将电话递到徐思达耳边时,他竟然还真的跟着说了句:“嗯。”
……
苏莫没跟程嘉欣解释她和徐思达为什么断了。
有人说谈恋ai不要找弟弟,因为很幼稚也很难缠。
可苏莫觉得他们的开始像喝水一样简单,结束也跟喝水一样容易。
大家都是明明白白地厮混。
谁也装不了谁的傻子。
吃饭的时候是在食堂。
苏莫难得准时准点地跟程嘉欣吃个午饭,三楼的饭菜最好吃,座位也就自然地被人占满了。所幸程嘉欣眼疾手快,抢到了角落的最后一桌空位。
她刚放下盘子准备看看自己这个学期还有哪门选修课,头顶就落下一道声音:“学姐,这有人吗?”
说话的人他们不认识。但抬头看到他穿着蓝se球衣,身上还有点运动过后的汗味。但现在不是闷热的夏季,所以闻着还好。
他旁边那个人倒是清爽。
苏莫闻到熟悉又冷冽的青柠味。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把自己的餐盘挪回来,说:“没有。”
“谢谢啊,那我们就坐这了。”
“嗯。”
空位已经不多,孟煜赶紧拉着徐思达坐下。他正好在她对面,膝盖轻轻碰到,徐思达看着她的眼睛说了声:“抱歉。”
声音还是和之前一样好听。
苏莫没躲,说:“没关系。”
“学姐好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孟煜突然开口。苏莫还以为他是在说自己,手中的筷子差点没拿稳,后面程嘉欣开口才知道他是在跟程嘉欣说话。
“弟弟,你这搭讪的方式也太老套了。”程嘉欣说,“我不是你们学校的。”
他们俩怎么可能见过。
孟煜哦了一声:“可我看着你真眼熟。”
“对美nv都这么说吧?”
“啊……那倒也不是。”
孟煜吞吞吐吐。程嘉欣瞅了他一眼,“你是想说我不是美nv?”
孟煜:“我可没说啊。”
“你就是这个意思!!”
孟煜是真把程嘉欣惹生气了。但她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几下又被孟煜哄得开开心心。两人交换了信息才得知他是医学系的大一新生,叫孟煜,徐思达舍友。
程嘉欣也毫不吝啬地说自己是苏莫的高中同学。
她们俩不同校,但就在隔壁。平时串门约饭很方便。
苏莫全场心不在焉。
一顿饭下来只剩她和徐思达两个人她都没发现。
后来是程嘉欣给她打电话,说自己在饮品店买果汁,问她想要什么。
苏莫低低地应了声:“都行。”
“好,那我给你拿橙汁了。”
苏莫:“嗯。”
白皙的耳廓开始泛红,她看向徐思达的眼神有些不自然。两人没怎么说话。他们装得很像陌生人。
程嘉欣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去戳破他们的关系。
但下电梯时她却刻意拉着孟煜等下一趟。
孟煜说:“里面不是还能站吗?”
程嘉欣:“不行,人还是有点多,我缺氧。”
“……”
孟煜有些不理解,但还是呆呆地哦了声。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不只是程嘉欣觉得缺氧,苏莫也快有些喘不过气了。
她往里躲了躲。可空间狭窄,再怎么站面前也是杵着一个徐思达。
他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七。苏莫觉得自己不算矮,在nv生中也算是高挑的存在,可抬眼看到他的下巴和喉结,还是弱了那么一些。
而且这种距离。
她上次这样近的距离看到他的喉结,闻到他的温热气息,是在床上。
再上一次,他就是这样低眼看着她,吞咽了一下喉结而后按着她的后颈毫不留情地进入。
低哑的闷哼声似乎还在耳边萦绕。
她开始觉得有点热。
徐思达却看着她故作平淡的面容说:“姐姐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谁?”
“我前nv友。”
这句话有点触她的雷点。
因为第一次见徐思达的时候,徐思达也说:“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要不是苏莫知道他这个人不好泡。她也不会觉得徐思达是在认真地提问,而不是像孟煜那样在拿这种老套的话搭讪程嘉欣。
他看起来很拽,绝不会去做追nv生这种事。
姐姐也不行。
但姐姐的脾气要b他更拽一点。所以徐思达屈服了。
他追了她三个星期。
这三个星期里每一天他都会来ot的车队找苏莫。
但苏莫其实并不是每天都在。
她又不是他们的队员,而且她还跟谢丞闹掰了。之后她都不会再去ot。
那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回去了一次。也就是那一次,天空突然下起暴雨,他们在便利店躲雨的时候遇见。
浑身sh透,很狼狈。
徐思达原本叼在嘴里的烟都sh了。眼睛和身上的衣服都sh漉漉的,他看着浑身sh透的苏莫,很想问她要不要去开间房。
当时的想法很简单。
只是不希望她会感冒。
是苏莫自己不单纯。换衣服的时候她问:“你想不想跟我睡觉?”
徐思达愣住。
眼神里有一些不可置信。
而苏莫又固执地问了一遍:“这几天我睡不好。车队里的人说,你这个月每天都去找我。我想你可能有点喜欢我。”
但这些不足以成为她想跟他睡觉的理由。
她想睡觉只是因为她真的困了。
她需要身边有一个人。
很奇怪的是她很喜欢徐思达的味道。她异想天开地觉得,如果能被他的气息包住的话,她会睡得很安稳。
所以那个时候,她说了句:求你。
看徐思达的表情,他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苏莫合理怀疑他是故意的。
故意又拿这句话逗她。
苏莫轻声骂了句“有病”。
徐思达还笑。
外面yan光正好,人群陆陆续续地从电梯出来后,可呼x1的空间也大了许多。她闻到了yan光晒着树叶的味道,还有一缕缕夹着桂花清香的秋风。
徐思达拉住她想要离开的衣角,顺带把腰揽到了怀里,“等会儿。”
徐思达把人带到稍微安静点的地方。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分手呢。”
“你不是同意了吗?”
“是同意了。但理由呢?”
他声音很轻。苏莫抬头的时候能看到他垂下的眼眸,眼神低低柔柔的,和他原本张扬肆意的眸光相违背。
就很像一只不愿被驯化的狗狗。此刻他还端着脾气,却还是低头问你“为什么啊”。
这点反差把她的心抓得很si。
苏莫说:“没什么原因,就是腻了。”
“还以为你是在生气。”徐思达却说,“上周我没回消息是跟朋友去露营了。山里信号不太好。”
国庆那几天他哪儿都没去。也就2号那天闲着没事g,两个发小都在绮石山露营,他们从小玩到大,徐思达自然而然地也就跟着去了。
可那天徐思达却错过了苏莫给他打的电话。
她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
等徐思达看到那条未接来电已经是后半夜。所以他一大早就先赶回去了,连日出都没有跟他们一起看。
除了这个,徐思达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会让苏莫对他说出分手这两个字。
哪怕她也绝对不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
可再问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苏莫不想说的事,他si缠烂打也问不出个结果来。
食堂的楼道人少,可来来往往的也有好几个人。
他们频频投来好奇的目光。
徐思达又是个占有yu挺强的人。
他一侧身,就把苏莫挡在了里面。他低头看见她眼睛底下的淡青,说:“你没睡好,我不跟你吵架。”
苏莫:“我没跟你吵架。还有,你能不能……”
“什么?”
她的声音小下来。
她想说你能不能别挨得这么近。
可刚才他搂腰的时候她也没拒绝。只感觉身t有点热。
男生只穿着一件黑se的套头卫衣,料子很柔软,他肩宽,穿起来并不显得单薄,却又有少年人独有的削瘦。
实际上他身材很有料。
卫衣底下是薄薄的腹肌,x膛很结实,抱着睡觉让人格外地安心。
虽然她每次都不太好意思伸手。但他覆盖上来时,她会忍不住跟着抱紧。
下午还有一场篮球赛。苏莫没去,程嘉欣倒是乐滋滋地跟孟煜去了。
手机一直不断地弹出她发来的消息。
嘉欣:「真不来看?」
嘉欣:「你男人打球可帅了。」
嘉欣:「好多nv生在给他加油呢。我在现场耳膜都要聋了。」
嘉欣:「腹肌看不看?你男人脱衣服了。」
嘉欣:[图片]
嘉欣:[图片]
接连好几条都是图片。
苏莫没点开看。
从她开始说第一句,她就已经心不在焉。苏莫坐在自习室擦了好几遍手,她有点轻微的洁癖,可最近越发的严重,连削铅笔的灰沾上一点都要擦很久。
过了几分钟,她终于拿起手机回。
su:「别发腹肌了行不行。」
点击,发送。
一看联系人,竟然是徐思达。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场,给她弹来一条消息。而苏莫习惯x地以为是程嘉欣。
这误会有点大了。
手忙脚乱地撤回,却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徐思达:「想看谁的腹肌?」
苏莫的脸红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她还是故作镇定地发:
「你的。」
这句话久久未得到回复。
苏莫有些坐不住。她在窗边削了两支铅笔,又擦了五次手,打开手机时还是空空如也。窗边的鸟叽叽喳喳,苏莫想不到,为什么都入秋了它们还是这样聒噪,于是开始责怪今年的桂花怎么开得这样淡。
她闻不到一点儿香味。
徐思达过了十几分钟才回。
苏莫看都没看。
接着他又弹出第二条。
「生气了?」
没有。她哪里敢生气。她任x的下场就是自食恶果。
苏莫没对他屈服。
可是徐思达却说:「我刚去了趟洗手间,球打不了。」
su:「为什么?」
他忽然很轻地笑了声。
人靠在洗手间的边上。水龙头还在往下滴水,滴滴答答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点cha0意。他抬手,将水珠弹到玻璃镜子上,上面映着他白皙的俊容。
徐思达低着头,给她发了条语音。
“没为什么。”他懒洋洋地说,“我y了。”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苏莫出现在t育馆。
那时馆内的人都已经走光。
只有徐思达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那。
他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穿着简简单单的白set恤衫,外面套件黑se球服,背面写着一个大大的7号。
此外没有多余的字母。
其他人或多或少喜欢印上自己的名字,或者nv朋友的名字。
只有徐思达是孤零零的7。
很奇怪,这很像他也不像他。因为徐思达喜欢一个人就是恨不得脸上都要写着“苏莫”两个字的人。
她抬脚走过去。
都还没站定,徐思达的球就滚了过来。
苏莫用脚踩住,“很无聊?”
“调戏前男友的人才无聊。”徐思达累瘫了。他刚打了两个小时球,衣服已经sh透,额发和眼神都sh漉漉的。
他笑了下。
“踢过来。”
苏莫看见他大腿肌r0u紧绷,皮肤白得很,手腕和脖颈也是一截白,g净清爽,只是大腿内侧那很不一样。
因为有一颗很小的痣。
他平时穿长k看不出来,但打球时穿着五分k,一坐来敞开腿就特别明显。
苏莫看得有点脸红。
“你站起来。”
“你拉我。”
“我不。”
“你不来我就不起来。”他依然坐着不动,“姐姐,我累了。”
他这句话似有别的意思。
但又或许是她敏感。
苏莫拿着球走过去,刚刚弯下腰还没伸手,胳膊就被一gu力道猛然抓住。
她瞬间往下跌,“徐思达!”
落入的是他温热的x膛。
徐思达翻身压住,唇舌埋进颈间咬了口。
“啊!”苏莫惊呼。
也许是听到她的痛意,他咬得轻了些。牙齿密密地咬过之后,又用舌头t1an,薄唇碾上去,忽轻忽重的,她一下失去了分辨,只觉得眼泪都要出来。
羞耻的是她还有了反应。
头发也都乱糟糟的。
“看你这眼泪汪汪的,还以为我有多对不起你。”他尽管咬得狠,右手却护住她后脑勺。
身上的衣服滚在地上擦了不少灰,苏莫的洁癖又开始发作,她瞪着眼反过来咬他一口,徐思达吃痛地闷哼。
没有一句怨言。
他忽然笑。
“你笑个p。”她骂。
那一口咬得确实狠,徐思达的脖子都被咬出一点伤口,赫然印在冷白的皮肤上分外显眼。
徐思达说:“苏莫你记着,我不跟你分手。之前是,现在也是,不管是你腻了还是别的原因——最好是你腻了。不然,你说一次我咬一次。”
最后苏莫是顶着脖子上那几个牙印回去的。
她现在越想越后悔。
刚才就不该轻信徐思达的鬼话,信他说什么ji8都y了,她现在气得自己都y了。
回到家洗了个澡。
头发还没吹g,sh漉漉地披在肩上,蒋钒看见她回来,稀奇地说:“姐,你明天不上课?”
“嗯。”苏莫去冰箱那开了罐饮料。
蒋钒说入秋了,少喝点冷饮。
她像是没听见。
前两年苏莫经常请假不去上课,落了许多内容,有些课的考试恶补几天勉勉强强也能过,但有些专业课光靠抱佛脚没用。
她得重修。
苏莫算了一下还差两门。
她学的德语专业,小语种学起来本来就费劲,苏莫也不指望拿到毕业证后能找到一个满意的工作,所以现在也是只求修满学分,别挂科就行。
蒋钒又说起姥姥住院这件事。
苏莫说:“我过两天去看看。”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姥姥。也跟她不怎么亲近,但因为是舅舅的妈妈,所以再怎么样,她也会孝顺她。
早上她就出了门。
入秋后天气渐凉,路边两排的枫叶飘落,铺在地上厚厚的一层。
去到医院后,苏莫先是给老太太洗了脚,又端了盆热水给她擦背。
老太太骂骂咧咧的,嘴里没一句话好话。大概是在说她做事不讲究,哪有擦了脚的毛巾又擦背的,苏莫说:“我不仅给您擦背,还要给您洗脸。这又不是同一盆水,再说都是自己的r0u,您嫌弃什么?”
老太太又说她这么暴躁,早知道她刚生下来时就把她淹si在盆里。
“是是是。”苏莫应着,“我就不该来您家,害您没了nv儿没了儿子。”
苏莫母亲是未婚先孕。生她时也不过十岁,老太太嫌丢人,特嫌弃她,连带着苏莫也跟着讨厌。
后来她又跟着人跑了,导致苏莫一生下来就没人管。
小小年纪被送进福利院。
她三岁那时,其实舅舅去找过她,但因为舅妈不同意就没接回来。
是他们离婚后,苏莫才跟着舅舅的。
老太太也是个可怜人。
她含辛茹苦养大两个儿nv,一个跟人跑了,另一个又要替姐姐养孩子。
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大,三年前又出了车祸。
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心里有怨气,苏莫知道,所以她怎么骂她都不还嘴。
只是跟着呛两声。
等她骂够了,骂累了,苏莫就端起桌上的那碗粥一勺一勺地喂她嘴里。
老太太叹了声气,“你也别管我了,我都是快si的人了。”
“那不行。”苏莫说,“日子还长,外面的桂花开了您不想去看一眼?”
“臭si了,不去。”
“不去算了。”
苏莫也没什么好脾气。她最近失眠总是脾气差很多,也没什么耐心,能做到的就是平静地和对方说话不骂脏字。
老太太忽然关心道:“上次那个小伙子怎么没来?”
“哪个小伙子?”
“就之前跟在你后面那个。个子高高的,瘦瘦的,戴个黑不溜秋的帽子。他ch0u烟还被我看见了,揣口袋里非骗我说那是手指饼g。呵,我ch0u过烟的b他吃的饭还多。”
老太太咳嗽两声。
她说的是徐思达。
苏莫有些恍惚,“……他什么时候来过?”
“就前两天,人家可b你积极多了。”
老太太住院的第一天他就来了。那时徐思达去店里找蒋钒,把他上次要的签名送过去。
其实那天苏莫也在家。
就在楼上。
蒋钒以为他是借着送签名的由头来找苏莫的,结果他送完就要走。
蒋钒没忍住,说:“你不上去看看我姐吗?”
他那天刚咬了她一口,估计还在气头上。
徐思达说不去。
蒋钒又说:“那你下次再来可能就见不到她了,我姥姥住院,她可能得去看着。”
那几天没排课。
苏莫说不定都泡在那。
徐思达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问了姥姥在哪家医院。他以为徐思达会去找苏莫的,但结果又没有。
这两人都是个怪人。
明明在意得要si,可喜欢对方又不说。
苏莫想起来确实是,她那时都没跟徐思达确认关系。第一次带他去见姥姥纯属意外,老太太还以为他是蒋钒同学,个高人俊,话还少。
老太太身t是老毛病。
不算太严重,那天请的护工临时有事,只有他和苏莫两个人在老家。
她下楼买饭回来时,看见徐思达在yan台给老太太洗袜子。
他那样g净矜贵的人,竟也舍得蹲下来做这些事。
而那段时间也是苏莫犯毛病跟他闹不愉快的时候。
她其实想甩了他。
本就是一时起意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没想跟他一心一意永远在一起。
可老太太问他是谁,叫什么名字时,徐思达却说:“我啊?徐思达,你外孙nv的男朋友。”
……
就挺不要脸。
脖子上的印子只留了两三天,到第四天时已经淡得快看不见。
要不是蒋钒隔三差五地问她脖子好了没有,苏莫都快忘了这回事。
下午她回学校看到徐思达。
他们刚上完实验课,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从对面的楼梯口走下来。
他头发剪短了很多,但人还是那个样儿。
假不正经。
又很懒洋洋的。
不知道是谁在他旁边说了句玩笑话,他漫不经心地笑,“得了啊。”
穿着黑se的夹克衫,眼神锋利、冷淡。不知道是不是跟她一样没睡好,总有点懒,眼皮都舍不得抬一下。
刹那间,他忽然抬眸。
就这么看了一眼。
苏莫转过去,他的眼神追过来。
人却没动。
旁边的人还在嘻笑打闹,隔着一个徐思达,他后头的一个nv生一着急,拿着书本追另一个,“任驰野,你要是再嘴一个我可就打你了!”要敲那人的肩膀,却不慎扑空,猛地抱了徐思达一下。
耳朵瞬间红透。
“对不起……”她低声。
那颜se越发地红。
徐思达没在意,但再抬头时苏莫已经走了。
她又在洗手间洗手。
这个习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留下的。只记得每次不高兴时,她就会很焦虑,焦虑到觉得哪儿哪儿都脏,想要把手搓g净。
很痛苦。
和梦里一样。
搓红的手心就像沾满鲜血,她有点呼x1不过来。
“再搓就要脱一层皮了。”
谢丞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掏出一条g净的手帕给她擦手,苏莫挣扎了几下没能把手ch0u回来,g脆随他去。
谢丞说:“见到我很意外?”
“孤魂野鬼有什么好意外的。”她挺平静。
倒是他两个月没找到她,这点让她很意外。
“孤魂野鬼?”谢丞微笑,他把这四个字放在嘴里咀嚼,“这个形容倒是很不错。”
苏莫:“来找我g嘛?”
“不明显吗?当然是来找你求和。”
他伏低做小的姿态明显,可苏莫知道这不过是假象,谢丞多么jg明狡猾的人,他的自私苏莫看得清清楚楚。
“求和能改变什么?”
“我不想你跟他在一起。”谢丞说,“苏莫,两个月,玩够了。”
这两个月他放任她的任x妄为。
那天晚上苏莫从ktv把徐思达带走,他没说什么。他那天大可以把他们拦住,可他并没有那样做,他知道苏莫是生气且真的要跟他一刀两断。
谢丞是诚心诚意,“只要你不计较,这两个月你和徐思达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哪怕她又拿徐思达气他,谢丞也会把这事儿往肚子里咽。
苏莫笑他,“那你可真大度。”
“什么意思?”
“你以为那天晚上我带走他,只是盖棉被纯聊天?”她的话毫不留情,扎在他眼睛里像一根刺,“谢丞,你天真什么呢。”
他捏住她的手腕。
骨骼带来的刺痛感让她眼中的嘲讽有了一丝破裂,但她依然轻蔑地笑,“我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做你的小三。”
她说的话自然是说到做到。
从三年前开始,苏莫就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她需要有人陪在她身边,但不是谁都可以,如果她挑中了徐思达,即便当天晚上徐思达跟她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那么之后也不是。
一个月至少30天。
8月和9月,一共就是61天。
这61天里,谢丞不敢保证徐思达每天都跟她在一起,但可以肯定,他们绝不是只有一天睡在同一张床上。
至少苏莫跟他说分手那天,徐思达还刚从她床上下来。
谢丞气得眼睛都红了,“那你挺有种。”
“b你强那么一点。”苏莫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如果不是看见她眼睛里有cha0意,谢丞绝对不相信苏莫这种人还会哭。
她总是很有迷惑x。长得清冷孤傲,看着不好接近,但脾气好时说话温温柔柔,笑容又甜,让人感觉她这朵花就是为他开的。
诱人到尽管长了刺,他也想紧紧攥在手心里。
谢丞缓和了脾气,“哭什么?”
“滚开。”
她洗好了手,转头走出洗手间。谢丞紧紧跟在身后,几乎是她去哪他就去哪。旁人的目光灼灼,烫到她皮肤,苏莫最终忍无可忍,骂他是不是神经病。
谢丞伸出手,“跟我回去。”
“别哭了。”
他语气最为柔和,好似真的是为她好。苏莫没有绷住,掉下一颗硕大的泪珠,“谢丞,你别跟着我了,我不值得。”
她兜兜转转没能走掉。
她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唯独这一句最温柔,也最伤他的心。
“你怎么不值得?你最值得。”
晚上十点的时候谢丞给徐思达打电话。他刚好上完课,人刚从教室出来,入秋的夜晚凉凉入水,浸透人的皮肤。
徐思达说:“你有事?”
“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谢丞倒是好笑,这两人说话的语气倒是变得一模一样。
“出来喝杯酒。”谢丞说。
徐思达说忙着呢。
他课很多,每天的时间都被挤得满满当当,再说,他也不喜欢喝酒。
喝酒伤胃,所以他总是劝苏莫少喝点,就像苏莫劝他别ch0u烟一样。
烟酒两人各占一个,又谁都不想先放下。
他偶尔yan奉y违,会听话地把手指饼g和bangbang糖放口袋里,但苏莫伸手一0,又能从他内口袋中0到打火机。
他没办法,只能撒娇抱着她,问能不能ch0u一点点。
“一根,就一根。行不行?好不好?”
他这样撒娇自然是不行。
但徐思达又有的是办法。她说不行他就亲她。她那张嘴很y,徐思达总能把她亲软,到了后面谁也不会计较,只气喘吁吁地埋在对方身上,他抱着她纤软的腰肢,而她攥着他衣服的手还在抖,“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
想让她发现,想让她生气。
更想找一个理由,名正言顺地去亲她。
那gu黏人劲儿有时会让他不舒服。
因为他总想赖在她身上。
这一点也不徐思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