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乌鸦与写字台
实验楼在校园的西北角，晚上没人会愿意大老远地跑过去。
云影重重，清妍纤细的背影急匆匆地在几层楼间穿梭，楼梯一阶又一阶，向着下方漆黑的楼道。
跑动时候的风声、树y，还有喘气的声音都清楚落在清妍耳中，除视觉外的其余感官在夜晚下特别的发达灵敏。
这样兴奋刺激的感觉还是在上次三号酒吧的时候，可这次她没喝一滴酒。
很有意思的是，之前清妍从来没注意到学校里有卫征这号人物。
他只会存在于红底黑字的成绩排行榜、各类她都没办法顺利念下来b赛名称的获奖名单，或者是哪一天发下来的范文、高分试卷，但是她根本不会想去知道那是谁的卷子。
那些对于张清妍来说是一个好远好远的世界。
他们仅有可能相会的地方应该只会是在办公室，一个站着挨骂一个坐姿挺拔端庄。
彼此之间留下的同频痕迹唯一只可能在毕业那年的全级人合照，要从那些模糊的人脸中辨认出自己的位置都已经十分不易，从来不会想过另一个像素点究竟是谁。
绝对不会是在街角便利店，更不会是雨天的床上。
一切发生到现在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过这种感觉还蛮爽的。
等清妍气喘吁吁地跨入架空层，看到的就是卫征站在还是毛坯的墙边，冷白的月光凝重地给他镀上一层薄薄的膜。
他孤身一人，模糊掉了与大黑夜与月光背景之间的边界线轮廓。
清隽得出尘。
清妍一时语塞。
语塞过后却瞬间柳眉倒竖，脑子里回忆起来离开教室前的烦恼：“你为什么作文里要用那么多次if句型。”
“分析起来好麻烦，你还写的老长，背起来也很累。”
“下次不许写了。”
“……”
卫征顿了好一会才漠然地启唇说道：“没有为什么，想用就用了。”
他沿着墙边没砌好的切面坐下，膝盖曲得很高，这里对他来说有点太矮了。
“那你真是一根筋。”她娇蛮无理地说。
“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卫征敛眉紧了紧神情。
清妍在他身边坐下，也不是，不过她要酝酿一下怎么开口。
她坐在一个安全距离，卫征眼底则迅速掠过不经意的戾劲。
“还疼不疼？”他声音放轻，往她那边不动声se地挪了挪。
清妍随口回他：“还有点，不过应该快好了。”
卫征侧过脸低头看向清妍，月影打在她额角和鼻梁，看得他心忽然软了下来，“药膏有在用？”
“有。”
他应了声，扣住她一只手腕身t就贴了过来。
“你g什么！”条件反s一样，清妍想起了同样黑暗的周末时光，他每次这样看自己凑过来马上就没有什么好是要发生。
“这里还在学校你不能乱来！”她慌慌张张地拿手掌推塞着，极力阻止男生的靠近。
“不g其他什么。”清妍混乱的样子让卫征没来由地低笑，“我想亲你。”
……犯规！
太犯规了！
“卫征同学，你现在说话的可信度在我这里很低。”清妍尽力地板着脸，十分的严肃。
她可没忘记他说过多少不讲信用的话。
“所以，你可以，我就不行？”他顿时语气不悦，沉得恐怖。
咔哒。
清妍骨节被掰动的声音，她舍不得动，那肯定是卫征做的。
“我是觉得被你亲的时候很舒服，心情很好。”清妍仰长脖子，故意分神去看天上的月亮，“多巴胺，荷尔蒙，还是费洛蒙的作用？我化学很差的。”
“……还有za的时候也挺爽的。”讲到这里清妍声音刻意放小，咽了口唾沫，犹豫地给出对卫征的肯定。
za时候她是真的有爽，yda0ga0cha0了好几次来着。
清妍试探x地瞄了眼，他闲散地翘起长腿，脸se分不出y晴。
她趁机从这个地方切入：“所以我是觉得……”
卫征一言不发，锐利地盯着她。
周末在送清妍回去之前原本是想好好谈谈的，可是她只一gu脑的撒娇和抗拒，不肯自己靠近。
想去拉拉队逮人，结果只得到她请了长假的消息。给她发的消息没回，校园里也找不到清妍出没的踪迹，仿佛落入无人之境。
她轻飘飘地闯进来，又无影无踪地消失。
他都要认为只是做了一场长达两天的大梦。
襄王有梦、神nv却无心。
“咳咳，我是说……我们可以保持这样的情况。”
她享受感官带来的快感，卫征的话……唔，她觉得他对自己身t应该挺满意的，做了那么多次y得都很快。
“你也觉得舒服，我也觉得，说明我们很合拍嘛。”
卫征眉心下压，身边nv孩嘀嘀咕咕说了很多，她很兴奋，讲了很多观点，他都听见了，也听懂了什么意思。
只是越听他面上b月球表面还要冰冷，寒霜一样从心底冻结到表面。
于是轻嘲地一笑：“所以你只是想让我当你的……”
他话来不及说完，清妍突然手忙脚乱地去堵他的嘴，气息都被她给拢住。
“哎呀！不要说！说了就定下来了，就不好改了。”
“你就是卫征。”清清的眼底被月se也照亮，水润得像有一层晶莹光亮，g净无暇地望着他，“不是其他的什么。”
卫征没动。
因为清妍大半个人都扑在他跟前，xr软软地压着他，他胯下已经有了反应。
因为刚才怕清妍磕到，顺手抱着她的后腰，再过去一个指头的位置有一块痒痒r0u，他上次使坏故意捏了下，她就夹紧腿里外一起敏感地喷水了。
还因为这双眼睛，像琉璃一样，澄澈的让人不忍心去伤害。
她那些天马行空的观点，总是直来直往的做法，没有逻辑的、不符合常理的。
他明明应该是已经很了解张清妍了。
而现在她又一次不计后果主动地找到他。
卫征沉默了片刻，迟迟地问：“这次也是你一时兴起吗？”
清妍的表情一愣，随后摇摇头：“我跑过来的路上都在想。”
跑过来的时间才多久，五分钟？十分钟？最多十五分钟。
又是这样吗。
卫征闭上眼，一次呼x1之后睁开，定定地望向清妍：“所以前几天你就是在躲着我。”
长臂也跟着收紧，成功圈住因为被戳破心思想要跑掉的清妍。
前几天身t累的她都没心情去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清妍挣扎不开，面对头顶已经隐隐不悦的男人忽然一阵电流过到腿和腰，那种感觉又来了。
“不打算补偿我？”
她的长睫剧烈地动荡着，几乎是被卫征抱坐在他腿上，腿心下已经碰到了y挺起来叫嚣着的老朋友了。
清妍嗓音变了调，又暧又长地说：“我还没恢复呢……用手帮你还是你自己再……”
清妍想的是给他一点时间他自己解决的，可是卫征应答的速度很快，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应下来。
他扬起唇角，意味深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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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情这个东西开始的时候就是没有逻辑的，不讲道理的，一瞬间的
这节的标题就是这个意思
又写太多了。。。先给大家送一更，继续努力！
卫征两腿岔开，圈抱着清妍似的，被堵住了退路，她只能慢慢蹲了下去。
清妍半是犹豫半是害怕地帮扯开卫征校k的松紧带，颤颤巍巍的动作很慢，甚至她还因为紧张不小心松手弹回去一次。
很脆的声音，卫征眼底暗了暗。小腹微抬，劲瘦的腰肌线条从校服下摆里露了出来，清妍看了眼，绷得很紧。
，审视态度配上两个红脸——看起来她们打算直接来y的。
佩兰压低了声音，幽幽烟嗓娓娓道来故事的开头：“所以说你张清妍是不是……”
另一旁坐的时羽啧了一声，不耐烦把话头接过来，说得冷酷直接：“你那天扔下我们，就是跑去和那个谁shang了，是吧？”
“卫征，这个读音，不知道怎么写。”
商时羽把背往后一靠，贴在软皮沙发上，眉角沉得很低，语气乏善可陈得很。
清妍坐在位置里翻了个白眼，这是公堂会审她来了。
那天后来卫征没再说什么，他收放自如，又做起老师们的ai徒，守规矩懂礼貌，完全没有亲吻时狂热得要把她吞吃入腹模样。
就是临行前，卫征意味不明地拍了下她的pgu，好无语，她还穿的校k来着，被不轻不重的力气拍打在tr0u上也泛起一阵电。
清妍又羞又恼地瞪他，卫征倒是好，校k与衣服下摆完美挡住了已经挺起来的部分，双目淡淡，问要不要送她回去。
明明就很想要，给她也都g得心神不宁，然后在这里嘴y。
这什么规矩又没那么重要。
她当时也就是随口一说的规矩，怎么这时候被卫征当了真。
清妍撂下一句“不用”，憋着一gu气，扭头就走。
莫名其妙。
她们的饮料最先送上来，其次是清妍点的甜品，她突然想在饭前吃，小把的银se叉子没有留情地t0ng开r酪蛋糕，里面鲜hse的柠檬流心爆浆一般滑出来。
这家店主打jg致轻奢的西餐，三人零零散散有点了四位数，可是服务员来来回回好几次，没见过任何一人拿出手机拍照过。
难道是他们今天摆盘不行？看她们的长相也就十几二十，是他们这样网红口碑店的消费主力，点上这么多不拍个照发个朋友圈和社交平台，有点不合常理啊！
佩兰点的高脚杯里含酒jg，她表情畅快地x1了一口，发出来的声音还是充满警告与威胁：
“你最好老实交代清楚，否则商时羽就会化身贞子半夜去爬你家的窗。”
时羽在一旁不满地冷哼，不过没反驳她。
清妍先是优雅地吃下去半块蛋糕，酸甜味道在嘴巴里化开，最后才慢条斯理地承认：
“是做了。”
“好啊我就知道！”佩兰声音顿时拔高了整整两度，时羽都皱眉嫌弃她的大嗓门，“怎么样怎么样？说点细节！”
“没怎么样，za还能翻出来个什么花，你以为谁都像你玩那么大？”
时羽：“扯吧你就，如果真是一般你根本就不会和我们说。”
两双灼灼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清妍润了下唇：“挺爽的。”
她们二人还是不说话。
“好吧好吧！taade爽si了！行了吧！”
看到清妍表情裂开的破罐子破摔，这下对面的人才露出满意的神情，没了一开始冷酷无情要把清妍斩立决了的反应。
佩兰把挑逗男人时候用的眼神用在她身上，扬起的媚眼像要把她刮下一层皮：“说说你觉得哪里好，让张姐能看上眼。”
清妍低头思考了一会，认真回答：“大。”
“滚！”
她们两人异口同声地大骂。
佩兰轻挑开口：“真要喜欢大的当时给你介绍那么多个，你都没兴趣，我才不信你会因为这个。”
“不对胃口。”
“我们就是想知道这个怎么就对胃口了？”
商时羽b佩兰知道的多点，不过她更多是抱着恶心清妍的想法，一针见血地问：“你喜欢他？”
咔哒。
蛋糕夹心层里的糖果薄片像玻璃沫子那样裂开，边角也被磨碎，在舌根里轻扎着。
清妍半面脸扭向窗外，天已经黑了，底下车水马龙的流水灯光，他们这是高楼，灯火还烧不亮这里。
“一般般吧。”
她最后g巴地这样说。
她自己也有些捉0不透自己什么心情，没办法、她想一出是一出。
眉心和大脑深处里泛起涟漪大雾，潜意识里清妍抗拒且应激的反应着，重复告诉着她自己，随便承诺才是真正陷人于不义的事情。
“所以你就是只想找个固定床伴？”
“嗯嗯。”
清妍边敷衍，边唤服务员要了一双筷子准备吃她点的改良意面，要辣口，还加了双份的牛r0u酱。
叉子和筷子，哪个方便她就用哪个。
她喜欢先吃什么就先吃什么，喜欢怎么吃就怎么吃。
他们这一桌人都有这样的资本。
和臭脾气。
商时羽不像佩兰那样缺心眼，还是蹙着眉，沉沉地问：“他带不带套？”
“带套多难受，你记得回去买个这个就行，按周期吃，没什么副作用的。”
佩兰摆摆手，飞速低下头给清妍发了个东西，又继续审问他：“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打算继续？”
清妍淡淡地：“反正也没事g。”
她故意学起卫征，他每次都是这样厚着脸皮讲一些话，把自己堵的哑口无言。
商时羽的刀叉碰在白瓷盘上，发出脆响，她唾弃地啐她：“渣nv。”
“哎呀，时羽你手机壁纸怎么又换了一个？”
“对对对，我和你说，商时羽又在网上搜怎么私联小ai豆的教程，她连续转发了n多条，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诶诶诶！你打我g什么，我又没说错！”
时羽手背脖颈青筋霎时暴起，粉拳和巴掌直接往她身上招呼：“打的就是你这个x瘾nv！”
佩兰抬起一只蜜se手臂挨着她打：“神经病！私联最后不也是为了睡，你别给我在这里装！”
“你就该学学张清妍，大大方方承认就怎么了，找对合适的，就是很爽啊。”
清妍举起手：“我没这么说哦。”
但实际上是没说出口。
开始隐隐有期待和兴奋、那种猛烈迅速的快感。
清妍就是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类型，这会回忆起来更多的都是卫征临走前暧昧的那一下拍击，轻柔又带着se情意味。
烦人！
对面两个人已经拧在了一起，没人留意到刚才就是她轻飘飘一句话又把矛盾转移。
他们说的不堪入耳，清妍懒得听，翻开从进门就反扣在桌面的手机。
点进去软件看了时羽那一连串的疯狂转发，全是前人之鉴，“怎么塑造小富婆形象sl小豆”。
时羽明明本身就是有钱nv孩，根本就不需要去“塑造”啊。
清妍想不明白，其实时羽想的话，完全可以用金钱和人脉堆出来一条明目张胆通往她亲ai“老公”的路，可是每次都只憋屈地在网络平台上发疯。
喜欢就喜欢，为什么这么卑微呢？
她刷了会只觉得没劲，切换屏幕时桌面小挂件的日历末尾是个最冷漠的0，她呆呆地看了看一会，那种过电一样su麻激流的触感重新泛了回来。
清妍匆忙地点开已经被置顶的聊天框，忘记了是她什么时候设置的，还有真的是她设置的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不过来不及想那么多了。
【明天？】
她跟着发了一个可ai的表情包过去。
嗯，她就是想提醒他一下别忘了，没有其他什么意思。
她绝对不是饥渴了。
卫征只回了不着调的四个字：【想吃什么？】
【明天不是要上晚自习？】
他们下午下课后到晚自习的时间很少，一般大家都得速战速决。她不喜欢这样，所以晚自习总会迟到一会儿，或者g脆躲在桌子下慢慢吃。
清妍双手抱紧小小的屏幕打字，连忙跟着把要求也发出去。
【要有r0u和青菜，其他我不挑。】
【还有我要吃点辣的。】
卫征手艺其实还不错的，上次受限于材料不足，希望这次能再上一层。
对面一直没有输入，可能是没看手机，清妍刚准备放下手，消息就跳了出来，只回了最上面的一条。
【请假了。】
请假？为什么？
清妍忽然有gu不好的第六感。
总不能真是为了多c她一会，特地请假早退吧？
……不能的，对吧？
当晚的最后佩兰和商时羽拼了个你si我活，张清妍对着卫征发来的那一句话食不下咽。
佩兰的口红在和商时羽拉扯里花了一半，红粉颜se糊了一点在牙齿上，衬得她像要吃人的nv巫。
她忽然眼尖地望过来，对着清妍尖叫：“张清妍对着空气犯花痴，肯定是思春了！”
这会她们倒是一齐对外，商时羽也顾不上自己不再优雅的凌乱头发，跟着不屑地冷哼：“我看是发sao了吧。”
娴静无暇的表情有了松动，冰裂一样越撕越大。
最后凝成一个恐怖的盈盈笑眼：“那我祝你早日私联上亲亲嫂子。”
乒乒乓乓，又是一桌子的j飞狗跳。
以至于第二天杨子沁又收获了一个没有生气的同桌。
“难得见你这么早来。”
杨子沁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匆忙地先把书包里的作业本掏出来，她整理得整齐，一手递给脸se苍白的同桌，同时自己手里被清妍塞上一杯咖啡。
这个牌子价格不菲，杨子沁心里暗暗地咋舌，坐下放好书包，才缓慢尝了一口。
周一早晨，yan光明媚的校园与活力满满的学生，这一切都和身t还僵y着的清妍无关。
她木木地坐着好一会，咽下环保纸杯中最后一口黑se咖啡，壮士断腕一样翻开自己崭新空白的作业。
杨子沁看着清妍，又一次语重心长地叹气。
不过今天平时星光灿烂的nv孩脸上有些闷。
清妍感觉自己心率速度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