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你还当我是你爸呢
h市的冬天来的尤为早，冷也是彻骨的那种冷，寒意仿佛能浸润到人的骨子里头。
顾川离把车子泊在路牙子边，借着烟瘾上头的当口，下车点了一支烟，然后透过袅袅升腾的烟雾打量着街道。
寒天里街道也变得冷冷清清的，估0着今晚客流量不多，他打算提前收工。
一支烟燃尽的时候，双手已经冻得发僵了。顾川离搓搓冰冷僵y的手背，在手心呵出一口热气，又使劲搓了搓，然后钻进车里往回去的方向开。
路过巷口的时候，那家甜品店还未打烊，他拐进去买了一份酒酿丸子。
男人带着一身寒气进屋。
屋里黑骏骏的，暖气设备没开，一片冰冷。顾川离也没开灯，径直去了卧房，就着厚厚的大衣在床边坐了下来。
就在他脱外衣的当口，一个柔软的物t蓦地从背后贴上了上来，紧接着一双有些纤瘦的手绕过他的脖颈，将他轻轻搂住。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那双冰凉的胳膊冻了个激灵，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我冷。”
闻声，他愕然回头:“影影，你怎么在这？”她怎么会在他房里，还躺在他的床上？
听见顾川离亲切地喊她影影，顾江影眼眶一下子便红了一圈，这段时间的委屈一时间都涌上心头，她忍住落泪的冲动，贴着顾川离的肩窝声音有些低哑地叫他:“爸爸。”
男人顿住想要拉开她的动作，任由她圈着，沉默了几秒，然后侧过脸:“家里这么冷，怎么不开暖气？”
“我开了，可是都不暖。”
闻言，男人又沉默了一会，然后试图拉开她扣在x口的手，她条件反s地抓得更紧:“你别走。”
“爸爸去看看设备是不是坏了。”他放缓语气。
“哦。”她终于松开了手劲，一脸失落。
“酒酿丸子在桌上，自己拿吧。”说话间顾川离起身，尝试着打开供暖开关，没反应，又仔细查看了一番，发觉电路不知什么时候烧坏了。
他看了看时间，维修怕是要等到明早了。
他将柜子里的毛毯和被子全搜罗出来，铺在床垫上，顾江影就在一旁吃着酒酿丸子盯着他动作:“设备坏了吗？”
他点点头:“今晚记得盖严实些，明早我让人上门修理。”
他把所有的被子都往她这堆叠，却不匀一条给隔壁房间。
顾江影看着他沉默地整理被单，突然扯住他的衣角:“爸，家里的被子是不是不够用啊？”
顾川离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询问的目光看向她，似乎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她扯着嘴角，似乎很随意地笑，眼睛却不敢看他:“你要是怕冷的话，就睡这吧？以前你没少和我挤一块，我还记得呢。”
那是小时候，自母亲李冉离世直到顾江影上初中，顾川离心疼她早年丧母，每晚都是陪着她哄着她一起睡的。但毕竟今非昔b，当年只当她是个孩子，搂在怀里哄着睡还好说，现如今她却是大姑娘了，不避嫌都不行。
他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扭过头继续整理:“不用，皮糙r0u厚的怕什么冷。”
皮糙r0u厚，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耳根子仿佛被什么烫了一下，条件反s似的瞬间就红了一片，re1a辣的。
他看着她莫名其妙地红了脸，觉得有几分不自在，沉下声警告说:“倒是你今晚别又踢被子了，省得我半夜起来老给你捡被子。”
她撇撇嘴，不以为然:“怕麻烦你就g脆过来睡呀，我不会介意的爸爸……”
他当即冷下脸打断她轻浮的话语:“你还当我是你爸呢。”
说完，看也不看她，径直出去了。
梅雨季里，四处都是水汽纵横，cha0sh一片。
筒子楼里的衣服好几天都还是sh腻腻，放眼过去，晾衣绳上一排排密密麻麻五颜六se的衣服挤作一团。
周末好容易天晴了，顾江影把房里的被子枕套什么的都搜罗出来，打算拿去天台晾晒。
顾川离今天休息，天刚亮便出去楼下晨跑了，这会估计该回来了。
她进了顾川离的房间，卷了被子抱去天台，又拿着扫帚和簸箕回来，打算仔仔细细地把房间打扫一遍。
扫着扫着，床角缝隙里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塑料袋，袋子很新似乎才被拆封，透明的塑料袋里沾染了些许r白se可疑的w渍，似乎还隐隐约约散发着腥气，不言而喻。
郝然是一个bitao。
一个用过不久的bitao。
她顿时如坠冰窖，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崔敏来过。
不仅来过，他们还shang了。
她浑身冷得厉害，连指尖都止不住地颤抖，脑海里仿佛自动按了播放键。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崔敏仰躺在男人的床上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shangru被折腾得狠了，两点殷红随着r波狂浪地甩动着，双腿皮肤泛着粉se，随着情动越发用力地g在顾川离的腰后，一荡一荡的。
顾川离背对着她，捏着nv人的胯骨狠狠地撞进去，热腾腾的汗水自颊边滚落，啪嗒啪嗒地砸在身下nv人不断摇曳的x口上……
门口传来开门声，顾川离拎着早餐袋进门。
顾江影从房里走出来，眼圈红得厉害。
“怎么了这是？”他看到她发红的双眼有些怔愣，又g起嘴角笑着问，“谁欺负你了吗？哭得小花猫似的。”
她不接话，瞪着他:“崔敏是不是来过，是不是和你shang了？”
男人渐渐收起笑，蹙眉看着她。
“我问你那个贱人是不是和你上过床了？！”
她发着抖把手里的bitao狠狠地甩在他的脚下，扭头便冲进自己房里，把门摔得震天响，她一把将自己深深地埋进了被窝里，然后开始吭哧吭哧着哭出声来。
方才一直强忍的泪水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倾泻而出。
隔了一会，门便被扣响了。
“影影。”是顾川离。
“你来g什么？你不是和那个贱人好上了吗？你不是喜欢她吗？那你去找她啊！你不是不要我了吗？那你还来做什么？你走啊！”顾江影在门里发疯似地吼叫。
顾川离皱着眉头，彻底冷下脸:“你在胡说些什么呢？这就是你所谓的教养吗，我是怎么教你的，顾江影？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
闻言，顾江影一把从床上蹦起来，哗啦一下猛的拉开了门，赤红着眼睛咬牙说:“好这是你说的。”
说完，直接扑过去吻男人的嘴，男人猝不及防间被蹭到了下嘴唇。
柔软的唇贴上去的瞬间，就被他猛地一把扯开了。
顾川离喘着气，整个下嘴唇麻得厉害:“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顾江影嗤笑出声:“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满意了吗？难道你是今天才发现吗？或者，你早就知道了……”
顾川离太yanx突突直跳:“影影，你不要胡闹了。”
“我没胡闹，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你不敢承认，我是喜欢你的对不对……”顾江影sisi抓着他腰间的衣料，试图在他眼里寻找出一丝动摇的痕迹。
“影影，你不明白。”顾川离闭了闭眼打断她，“你现在年纪还小，遇事容易冲动，有时候难以判断孰是孰非，也无法预料事态和后果，这些爸爸都能理解，爸爸也不会去怪你什么。但是你要明白，站在一个成年人的立场，爸爸就必须替你考虑周全，必须保持理智，不能跟着你一起瞎胡闹，等你将来再长大一些阅历丰厚了，自然就会懂得爸爸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
“什么替我考虑，什么为了我好，你觉得这是对我好了，可你究竟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顾川离望着她:“这是对你最好的方式，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就只是喜欢你，这也不行吗？你非得把我拉开……”顾江影失声哭泣，她将圆圆的小脸埋在掌心，可小小的手掌也兜不住她满腔的悲伤，眼泪不断地从指缝间溢出来。
顾川离00她的头:“喜欢是很微妙却又复杂的，等你将来遇到对的那个人就会明白了。”
她摇头:“我不会找别人。”
他试图说服她:“有很多事情从滚床单!！求留言收藏，珍珠不怕多！厚脸皮，溜了溜了!】
她给顾川离脱了鞋，然后拧了块sh毛巾，一下下地给他擦理。
顾川离身上还穿着厚厚的外套，她伸手就去解他的衣领，却猛的被男人攥住。
“外套穿着睡会不舒服的，我帮你脱了。”顾江影说着又要去解他的领口。
“别弄。”男人皱着一双好看的眉，不耐地啧了一声，手上突然使力，将顾江影拉得惊叫一声摔躺在了床上。
顾江影被摔得有些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耳边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下一秒她便被男人一个翻身笼在了身下。
顾川离喘着气将她sisi地困在身下，他抵住她的额头，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呼x1相闻。
顾江影吓得呼x1顿住，浑身僵y紧绷。
默然稍许，他突然睁开了眼，漆黑的瞳孔撞入她的视线，一瞬不瞬地锁住她。
他盯着她粗粗地喘息着，一字一句地说:“你别弄我。”
她有些害怕这样的眼神，顾川离从来都是温和的，不曾用过这样吃人一般的目光看她，她不敢多看，下意识地微微挣扎，打着商量的语气:“好，我不弄你了，你先放开吧。”
顾川离却似乎还沉在醉梦中，用力按住她的胳膊，膝盖也与她的完完全全地贴合，四肢被牢牢压制住，一时间她仿佛被钉住的动物标本，动弹不了分毫。
男人视线仍在她白净的脸上肆意逡巡着。
她偏过头咬着唇任由他打量着，长长的睫毛不停地簌簌发抖，心跳乱得不成章法。
蓦地，顾川离俯身贴着她的耳廓，炙热的呼x1喷洒在她耳后敏感的区域，低哑的声线撩拨着她的心弦:“乖，张嘴。”说着，俯身便hanzhu了她的嘴，舌头破开她yan红的唇，探进去追逐她的舌，热烈地吮x1、t1an吻、交缠。
腿根处，男人的yuwang迅速膨胀起来，坚y地抵着她柔软的小腹，随着上面吮吻的动作，下意识地隔着k子微微磨动着。
“不要……”陌生的t验让她羞涩地咬着牙齿颤抖。
男人闻言却动得更快，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整个贴上去，一下下狠狠地研磨，舌头深深地探进去，抵住了她的喉咙。
她觉得很热，尤其是下面，热的快要si去了。
随着磨蹭，那里快要融化一般，似乎有gu热热的东西从深处淙淙流出，透明清亮的水渍在贴着小腹的布料上大片大片地洇开，就像雨中绽开的水花一般。
她脸seyan红得仿佛要滴出血，小嘴微微张开，粗重地喘息着被男人用嘴堵住，呜呜咽咽地sheny1n，纤细的腰肢剧烈弹跳着，仿佛离岸脱水的鱼儿。
……
“爸爸ai你……”最后的时刻，男人贴着她的耳朵说。
心跳失了速，耳热得不像话。
她睁着眼，白花花的天花板在视线里晃动着，有些模糊，有些失真，雕花的窗帘迎着风微微danyan，好似少nv灵动的裙角，一切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不真实。
如果有世界末日……
那么今天便是了……
她突然垂下头，咬住男人的脖颈，全身战栗着ga0cha0。
男人蹙着眉狠狠地撞上去，低吼着隔着k子s了出来，然后瘫倒在她身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小r0u一回，算是两人，别打我！爸爸发现和nv鹅滚床单的事啦，一切都在往失控的方向走╮︶﹏︶╭爸爸很快就会沦陷哒，相信我！厚脸皮又来求留言求收藏了，珍珠不怕来多点厚脸皮嘿嘿！】
草草地冲了个澡，他随意套了条长k，打着赤膊便走出浴室。
经过顾江影房间的时候，脚步蓦地顿住。
房门紧闭，平日里她早出门了，今天必然是起晚了，至于原因他不敢多想……
他沉默地站在门口，背光的脸隐在黑暗中，头发还在淌着水，细小的水珠顺着发梢垂直滴落下去，无声地砸在脚背上。
顾江影一夜都没睡好，辗转反侧，一闭眼脑海里全都是顾川离。他的抚0，他sh热的吻，他滚动的喉结，他被汗水打sh的前襟……无时无刻不在侵扰着她的灵魂。
他贴住她的耳朵，野兽一般低喘着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她的灵魂仿佛都在震颤……
他说，爸爸ai你……
梦一般的不真实。
若说是梦，她又舍不得睡去，怕一觉醒来发觉皆是一场幻境。
她躲在被窝里翻滚，又是羞涩又是甜蜜地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她是那么地喜欢他，渴望他，可是，可是他却要结婚了，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天快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直接错过了闹铃，这时候已经起晚了。
顶着青黑的眼圈，她哗啦两下飞快套好校服就往外冲，拉开门的时候没注意到门口伫立的身影。
她小苍蝇似的闷头便撞进了男人坚实的x口，鼻梁骨被撞得酸软，触感上一片sh热，她晕乎乎地睁开眼。
男人0露的x膛猝不及防地撞入视线。
许是刚出浴的缘故，紧实的肌r0u上水汽纵横，仿佛蕴藏着不为人知的力道，靠得极近的缘故，水汽混合着蓬b0的热力扑面而来……恍惚中她眨眨眼顿住，昨晚的记忆烈风般呼啸而至。
她顿时sao红了脸，浑身僵y，一时间都忘了怎么呼x1。
他看见她没头没脑地撞上来，见到他时眼底写满了惊诧，又渐渐浮起意味不明的紧张和羞赧，最后垂下眼，耳根都红透了。
视线略微下移，她的嘴……似乎隐约红肿着又好像没有，唇角那里似乎还有个细小的伤口……
他不敢细看，拳头攥了下又松开，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快迟到了？”
她点头。
“早饭吃了么？”
她摇头:“来不及了。”说话间，眼神又是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ch11u0的上身，一副又好奇又羞涩的模样。
“吃了早饭再去，等会我送你。”他略微蹙眉，转身回房扯了件衣服套上。
昨天醉了那么一遭，他今天确实起晚了，头侧隐隐犯着疼，也就索x不赶时间了，顺道还能送送她。
两人一路无言都各自怀揣着心思沉默着，顾江影在犹豫他是否还记得，看着男人一言不发地开车，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始终没有开口去问他。
【作者有话说:两人都起晚了，没人敢提昨天发生的事。老顾确实想起了些片段，但是不愿承认吧o′｀o】
老刘的车出了点毛病，送到修车行里了，顾川离顺道载他回去。
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时段，车子一路停停走走，十来分钟却只是挪了不到百米。
老刘抻着脖子探出窗口，摇摇头:“这堵得都没法走了。”说完又一pgu坐了回去，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他0出一根烟，扭头递给驾驶座上的顾川离:“兄弟来一根？”
顾川离看了他一眼，拒绝:“在开车呢。”
“那就借个火？”老刘ch0u回手。
闻言，顾川离下意识地去0k兜里的打火机。
他垂下头露出修长的脖颈，紧实的皮肤丝毫看不出是三十好几的男人。同样是老男人，老刘却一脸沧桑，t态臃肿啤酒肚凸显，人和人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老刘不禁摇头。
他视线一移，目光定定地落在男人身上，然后贼兮兮笑着凑过去，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崔姑娘床上够带劲的啊，你把人折腾惨了吧。”
“什么？”顾川离不解地瞥了他一眼。
老刘意有所指地点了点自己的脖子:“咬得够狠呐。”
他额头青筋狠狠地跳了跳，连带着脖颈被刻意忽略的那处都开始隐隐瘙痒起来，他攥住拳头又松开，回头笑着骂了一句:“你taade满脑子hse废料是不是？”
车子依旧gui速一般朝前挪动着。
猛然间，砰地一声巨响，车身被一gu力量推得猛地朝前滑去。
老刘被唬了一跳，坐在座位上怔愣还未回过神来，就听见顾川离低低地骂了一句:“c，被追尾了。”说着他便拉开门下车。
老刘跟着下车，看见顾川离的车整个被撞得变了形，一侧的尾灯碎了，玻璃渣落了一地，尾箱被撞得整个凹了进去。一旁顾川离和对方正在理论。
老刘走过去:“怎么回事？”
“油门当刹车踩了。”顾川离答。
塞车的状态下，他们的车压根没动，对方的车又突然撞上来，估计也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对方却是赖皮一样地拒不承认:“分明是你们的车往后退一把撞上来的！你们哪只眼睛看的我踩了油门？”
老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呸了一声骂道:“你别不承认，老子哪只眼睛都看到了！”对方闻言似乎还想再骂回来。
“待会警察来了，调来监控你再解释吧。”顾川离朝对方点点头说，一副很不客气的神情，说着便拨打了交警电话。
南桥路段摄像头很疏散，下车后顾川离下意识地观察了绿道附近，那人估计也没料到这附近好巧不巧就设置了一个，正想钻空子。
现下看见顾川离动作着，又有些怕了，眼神飘忽没再吭声。
没多久，便来了几个穿制服的交警。
老刘觉着一时半会地肯定折腾不完，一模口袋又发现手机没电了，他生怕家里担心，于是向顾川离借了手机，打算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
拨完电话，老刘一颗心算是落定了。他看着顾川离仍在和交警攀谈，委实ch0u不开身，随手又在通讯录里找到顾江影的电话，拨了出去。
顾江影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回去的路上。公交车上新闻里正在播报一则实时新闻:“今天下午六点一刻，在我市南桥路段，一辆红se出租车与一辆y型货车相撞，出租车车头被货车压碎，据悉，该名出租车司机当场si亡，事故现场目前仍在清理，具t情况还在调查中……”
顾江影听得心头突突直跳。
蓦地，电话响了。
她按了接通:“喂？”
电话那头老刘的声音似乎在安抚她:“小影啊，你爸的车出了车祸，你别担心，现在他……”
顾江影顿时如坠冰窖:“车祸，什么车祸……他在哪里，是不是在……南桥路？”声音哽得厉害，耳边像是有只蜜蜂在打转，嗡嗡作响，听不清老刘说了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老刘发现顾江影声音似乎在颤抖，正觉得有些奇怪，下一刻耳边便哔地一声被挂断了电话。
这丫头是不是急了些，他不解地摇摇头。
那边，顾川离似乎已经和交警谈妥了，他接过手机看了看:“你也给影影打电话了？”
老刘点头:“我同她说你在南桥路这边出了点事，车子撞了，让她不要担心，可她一直在问我车祸的事，还问我是不是在南桥路这边，也不听我的解释就挂了电话。她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老刘下意识地去看他。
顾川离渐渐皱起眉头。
一旁的老交警一听:“车祸？你们说的是前边十字路口吧？下午的时候确实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车祸，路都封了，要不然也不会堵成这样。”老交警摇头叹气，“好像还si了个司机，也是开出租的，新闻都播了呢……”
出租车、车祸、si亡……顾川离只觉得额头青筋突突地跳。
他立刻拨了顾江影的电话，那边却始终是忙音。他“c”了一声，拔腿就跑了出去:“老刘，这边交给你了。”
顾江影赶到南桥路附近的时候，她腿都软了。
街上刚下了新雪，环卫工人还未来得及清理，积雪挺深，直没入脚踝。新闻里只说了南桥路段，却没给出具t的位置，她只好在雪地里一深一浅艰难地跑着。
飞速的车流、熙攘的人群在视线里晃动着，霓虹初上，天快黑了，可她还是没找到顾川离。
在哪，他究竟在哪？她会不会……再也见不着他了……
她忍着落泪的冲动，克制着崩溃的情绪，失魂落魄地一路沿着路牙子跑，一边举目四望，寻找那个事发地点。
蓦然间左脚踩了空，身t失衡，她只感觉到视线里苍白的雪沫不断地翻滚飞舞，身t跌落，最后失去了意识……
医院四处都充斥着白se，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流散。
狭长的走廊边。
“她的头侧受到撞击，我们做了头部的x线检查，发现脑内有血块的现象，考虑是头部外伤引起，按照临床经验，血块的位置极有可能会压迫视神经，让她出现失明的症状。”廖宇夹着病历本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对方。
眼前的男人显然一夜没睡，眼下青黑，眼底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有没有恢复的可能？”顾川离沉着脸，声音有些嘶哑。
“我建议尽快做个微创手术，取出血块，如果时间拖得长了恢复的可能x就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