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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弦莞尔一笑,伸手拿起地上的南红。
鼻尖萦绕着一股檀香。
真是细心啊,这牛血腥臭,倒用了檀香熏了许久才去了这气味。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莘观南。
这永宁宫的熏香就是庙中多熏的檀香。
莘观南被她坦荡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但又很快放下心来,自己专门遣人去问了尧夏最好的玉匠,虽然现下求不得纯正牛血色的南红,但仿製的手法是最牢靠,最稳妥的,就算被识破也没有办法揭穿。
“都说美玉无瑕,南红作为红玉玛瑙的一种,在平常细心养护不会生裂,若是在潮湿的地方待得久了,就容易被洗色。”风弦嫌弃地将手串丢到赵才人面前,“不如赵才人帮我个小忙?”
赵才人不明所以,拿不定主意地看向莘观南。
“赵才人看凤君做什么?难不成你事事都听凤君的?”风弦询问。
柳珹也注意这一意外的变化,风弦找赵才人做什么?
赵才人讪讪地捡起手串,颤抖着声音道,“殿下要侍身做什么?”
风弦冷笑一声,“母上赠予我的手串是用南红玉脉中的龙头玉心製成,世上仅有两条,一条在现今的尧夏太女风岚手上,一条……若是赵才人说得没错,该是这条吧?”
“这南红最是娇气,火烧不得水碰不得,若是将此物放在火烛之上,遇火崩裂我便认了这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若是久烧不坏,裂缝失色……”风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并不往下说。
但在座的都懂。
风弦这样做,已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柳珹不说话,无人敢动,更别说心里本就发虚的赵才人。
柳言复杂地看向风弦,她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如安就在眼前。
但她还是开口道,“赵才人为何不做?风弦都愿冒着手串崩裂的风险,你退缩什么?”
众目睽睽,柳珹隻好示意他照着做。
风弦也有些倦了,懒懒地抬眼看着怜谷端来烛台。
赵才人手抖得快要拿不住南红手串。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柳言的目光再没离开过风弦,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冷静,不要在这紧要关头衝上前去。
如有实质的两道目光落在风弦身上,让她很不好受。
柳珹眼中眸色深深,像是被打翻的墨般,浓得化不开。
看来这次不行,自己得要再用些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