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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鸢在电梯里面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老狐狸不再似她儿时那么精气十足,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
在她心里,老狐狸是这世上最最重要的人,她完全没办法想自己没有了老狐狸之后的人生该要怎么走。
“叮”电梯门开了。
老狐狸带着她走出去,后脑杓后面像是长了一个眼睛一样,嫌弃道:“哭个屁,你妈还没死呢。”
人年轻的时候最不感兴趣的就是父母了,而等到幡然醒悟了,或许就来不及了。
大秘说这两年老狐狸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她年轻的时候是拚命三娘子,最开始创业的时候每天隻睡一两个小时,拖着上百斤的货游走在各个市场。
那个时候人总是这样,满心满眼只有钱,不肯好好睡觉,也不肯好好吃饭,等年纪上去了,有些病痛就找上门来了。
前两年的时候老狐狸做了肝方面的手术,或许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压根没有跟秦鸢提起过,后来被大秘一提醒,秦鸢印象中就隻记得那个时候老狐狸总是天天催她结婚。
术后恢復的还算好,不过年纪到底是上去了,总担心自己走后女儿没有依靠,老狐狸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她想让秦鸢早些生孩子,然后在她还能动弹的时候把孩子带大一些。
孩子大一点,懂事了,就能反过来去照顾她那个没心没肺的妈妈。
不过现在似乎有些来不及了。
去年初的时候老狐狸肝上的癌细胞转移了,吃了很多的药也控制不下来,医生说最好还是保守治疗,等待合适的肝脏之后再进行移植。
但这玩意儿就像是空头支票那样,等到的时间遥遥无期。
老狐狸本来没有打算把这些事情告诉秦鸢的,秦鸢的脑子也不太适合想这些,是大秘二秘忍不住跟秦鸢说了,不然当时的秦鸢也不会乖乖回来上班。
她是一个很好的很好的孩子,在父母的双翼下被庇护了多年,而今长大了,也想通过自己的一些努力让父母轻松一些。
在开董事会之前,老狐狸问有些发呆的秦鸢,“真的想好要接手家里的事业了?”
她也不知道秦鸢为什么忽然转了性子,隻觉得女儿离婚后好像变了一个人。
就,忽然长大了很多。
是欣慰了一点,可更多的是觉得怅然若失。
愿生儿愚且鲁,无病无灾到公卿——这或许是老狐狸对秦鸢最大的期许。
闻言,秦鸢回了神,眨眨眼,问:“妈,你原先是怎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