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江鱼鱼把?手放进江悯行掌心里?,由他牵着进了正厅,才夜里?八点多?,薛晚书还?没睡,坐在正厅里?听戏赏雨,见她跟江悯行手牵着手进来,立即笑开,“来了,好几天没见你,还?以为你跟悯行闹矛盾了。”
“这?几天在收拾家里?了,整天灰头土脸,想着不能这?么灰扑扑地?来见您。”
“诶你这?脸上……”薛晚书注意到江鱼鱼脸上的创可贴了,她关心道:“脸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打扰卫生时?滑到了,磕到了桌角。”江鱼鱼看了眼江悯行,示意他不要?拆穿她的谎话。
江悯行瞧她一眼,摸了摸她的耳朵旁的头发,没说话。
薛晚书道:“哎呀早知道我就让家里?的阿姨过去帮你打扫,你干嘛自己打扫,伤口大不大,疼不疼?”
“没事,不太?疼,悯行帮我上了药已?经?不疼了。”
江悯行此时?道:“奶奶,鱼鱼还?没吃饭,让她先去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薛晚书忙道:“快去吃,阿姨一直把?菜热着呢。”
江鱼鱼跟江悯行进了餐厅吃了饭,江鱼鱼又陪着薛晚书在正厅说了会话,薛晚书就到了休息的时?间回了卧室,江鱼鱼跟着江悯行往卧室走,长廊周遭雨势纷杂,绿植树叶被雨水砸的颤颤巍巍,她忍不住问:“江老师,今天这?里?好冷清,怎么就奶奶一个人?”
江悯行说:“阿瑶不喜欢雨天,吃过饭就喜欢回房间里?窝着,爸妈应该有事,宥礼在加班。”
“哦。”
江悯行扭头看她,“怎么?你想见谁?”
江鱼鱼摇头,“没……就是随口一问。”
进了卧室,江鱼鱼不用洗澡直接掀开被子上了床,大床中间还?竖着放着几个枕头,像是楚河汉界。
江悯行进了浴室洗澡,十分钟后,身下裹着浴巾出来,肌理分明的腹肌和结实精瘦的胸肌性感十足,他手拿着擦拭黑发的毛巾迈着两条修长结实的长腿进了衣帽间。
再出来时?,身上是一套深色的分体式家居服。
江鱼鱼靠着靠枕倚着床头看江悯行又往沙发那边走,忙道:“江老师,您睡床!”
“嗯。”江悯行应了声?,弯腰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拿了一本书,他朝大床走,黑眸看着她,说:“我拿本书。”
“……哦。”
江悯行上了床,靠在他那一侧床头看起了书。
江鱼鱼没心思玩手机,她手指在屏幕上乱滑,眼风扫着江悯行那边,一直扫一直扫,江悯行似是察觉到,侧眸看她。
江鱼鱼被逮住也没心虚收回,她干脆把?手机放一边,扭头看向江悯行,她说:“江老师,您不好奇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吗?”
江悯行合上手里?正在翻看的书,他道:“你想说吗?”
江鱼鱼想了想,只道:“是我姑父跟表妹,剩下的事情——”
她看着江悯行的眼,小声?说,“等哪天,我再跟您仔细地?说。”
江悯行瞥她,“好。”
江鱼鱼又把?身体正了回去,她下午睡太?久,眼下一点困意都没有,她重新捞出手机刷微博,余光瞥见江悯行也重新看起了书。
两人各自安静着度过了快一个小时?,江悯行合起了书,放在了床头柜上,他关掉了自己这?侧的床头灯,低声?说:“早点睡,江鱼鱼。”
“江老师晚安~”
江悯行躺下睡了,江鱼鱼又自己玩了好一会手机,才关掉床头灯,躺进了被子里?。
她还?是没睡意,便侧躺起来,看向江悯行的方向。
窗帘遮光性太?好,卧室内黑不见五指,江鱼鱼看不清江悯行的脸,只隐约能看见他五官起伏的轮廓,线条流畅地?好似上天精雕细琢。
江鱼鱼想起白日里?,朦胧雨幕里?,江悯行撕开绅士的外表,宛如一头蛰伏的野兽将欺负她的任全东揍得鲜血淋漓……她忍不住想朝江悯行那边靠近。
但,她之前竖放着的用来防止她滚进江悯行怀里?的枕头特别?碍事。
江鱼鱼两只手将枕头都丢到床尾,然后,慢吞吞着,让自己挪到了江悯行那一侧。
离得近了,他身上怀里?的木质香让她微微闭上了眼睛,江鱼鱼睁开眼,手肘撑着床被微微起身低头看江悯行。
他呼吸平稳,已?经?熟睡。如此近距离看着,江鱼鱼隐约能看见他俊美?的五官,就是这?模模糊糊瞧不真切的五官引/诱着她,江鱼鱼鬼使神?差地?一点一点低下头。
她柔软的嘴唇就快要?碰到江悯行薄唇时?,江鱼鱼陡然醒悟,低低“啊”了一声?,猛地?退回了自己那一侧。
江悯行没醒,她只是惊慌与自己的举动。
“啊啊啊啊——”她心里?尖叫,她在做什?么啊,她是想偷亲她的大学老师吗???醒醒江鱼鱼,他可是江悯行,你的大学老师。
江鱼鱼在被子里?小幅度左右打滚,捂着脸崩溃。
但是一会,她又停了下来,侧躺着,伸手隔着虚空描绘着江悯行的五官轮廓。
可是—— 即便是她的大学老师又怎么样?恭敬、尊之重之亦或者?喜……欢,都是她身为一个女性对一个有魅力能给她足够安全感的男性可以有的感情。
而?且——
江鱼鱼闭上眼,抛空杂念清空一切,然后令自己再次想起江悯行,他教学的那一年的画面在她脑海里?竟然逐渐模糊,反而?是这?快一个月的相处,以及他在朦胧雨幕中救下她,毫不手软地?揍任全东那一幕幕清晰无比。
他从雨中抱起她的那一秒,江鱼鱼把?他当成了一个男人,而?不是斯文绅士的大学老师,她紧紧抱住他脖子的一瞬间,她甚至想,如果他可以一直一直在她身边就好了。
江鱼鱼睁开眼从手指缝隙里?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她开始明白自己的心在一点点被江悯行这?个人填满,她知道,自己对江悯行的感情已?经?不再单纯是尊敬和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