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
翌日皇帝便迫不及待地宣乌衍赤带驯兽师进宫来。
在路上乌衍赤特意叮嘱那驯兽的年轻人,“切不可一日之内全都传授给他,教得越慢,小王赏赐得越多。”
驯兽师又惊又喜地接过沉甸甸的一袋金子,不敢多问,只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如何将三日内的东西花他个十天半个月教给皇帝。
卫霖兴致勃勃地挥着手里的羊皮软鞭,在驯兽师的声声“陛下实乃驯兽奇才”的称赞中飘飘然。乌衍赤心猿意马地看着卫霖笨拙地照葫芦画瓢,心早就飘到了卫芷那儿。
从豹房出来后乌衍赤叫驯兽师先行回去,拉着个小太监问了卫芷的住处,急匆匆地赶过来。
“她生病了?可还严重?”乌衍赤一听茯苓道“公主今日抱恙,不见客”便立马紧张起来,“她哪儿不舒服?”
茯苓客气笑了笑,“小王爷不必担心,公主只是昨夜没睡好,现下正在里屋歇着。小王爷若是有急事,一会儿公主醒了奴婢帮您转达。”
乌衍赤本想亲口问卫芷喜不喜欢他送的礼物,往茯苓身后紧关着的房门深深看了一眼,“无妨,我晚些时候再来找她。”
他心里估量了下翻窗的可能性,不难,又恐卫芷恼他,便先出宫去了右相府上寻秋玄商议和亲事宜。
直到酉时三刻,卫芷才转醒。
“乌衍赤有事找我?有说是何事吗?”
“并未。”
“他说了什么时候会再来么?”
茯苓摇摇头,“也没有。”
“好吧。”
应该并非要紧的事吧,卫然走后卫芷都还没来得及沐浴,身子不爽快,叫茯苓赶紧去备水来。
其间卫然派人送来几碟墨子酥,卫芷唇角一翘,梨涡浅绽,眼睛弯成了月牙。
原来他都记得的。
卫芷心情颇好地赏了来人一些银钱,端着小碟子,走到窗前的玫瑰椅坐下后,拾起一粒入口,赏起景来。
地上已基本没什么雪了,只屋檐和树梢上还挂着些。梅枝抖落了少许残雪下来,几丝风夹杂着冬日的寒意飘进屋里,卫芷觉得面颊被吹得有些冷,昨夜不是特意关了窗么…
正想着或许是白日里风太大将窗户吹开的缘故,茯苓就扣了门,与小玉二人抬着浴桶进来了。
卫芷挥挥手,吩咐她们一人去关窗,一人替自己宽衣,踏入木桶中,惬意地将身子都浸泡在热水中。
窗户很快便被拢得严丝合缝,漏不进来一丝寒意。小玉走前特意添了两根银丝炭,不多时屋内就暖融融的,清浅的木质香催得卫芷昏昏欲睡。
“公主,虞太医来了。”
茯苓的声音唤醒了卫芷。
“噢…让他进来罢。”
虞子期推门而入,掩上门,甫一转身,目光就停在房间正中,怔怔地凝视着卫芷。
少女小脸儿被氤氲水汽蒸得泛红,潮湿的眼睛染上了迷蒙的媚气,雪白香肩微露,玉体半隐半现在郁郁烟霭中,娇小的轮廓柔婉而窈窕。她的肩膀反射着好看的光泽,鬓尖的一颗水珠“嘀嗒”落入热水中,一片涟漪撞进虞子期起伏的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