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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进来的是禾梅,她见着那几乎看不见头颅的丫头时笑咪了眼,却在对上季凌春询问的视线下福了身。

「公子爷,外头的温度又更低了,您打算让他们跪到何时?」

「怎麽,他们碍到你?」懒洋洋的问话似有取笑的意味。

「哪能呀,两个大活人跪在那儿正好替扫雪的妹妹省了事,至少可以确定他们跪的地方是绝对没有雪的。」禾梅应得很顺,一点也不像其他人见着季凌春时的恭敬。

「哼,要让他们起来就让他们起来吧,海棠给我发配到老五那里,这麽ai惹人嫌,让她见识後果是什麽,秋宣把他给我叫进来。」

「是。」又瞥了一眼那动了动的小脑袋,禾梅笑咪咪的出去了。

稍稍拉下毛毯一些透点气,季凌春细心护着怀里孩子的举动,倒是全数让刚进来的秋宣瞧见了。

秋宣却当做什麽都没看见,迳自跪在季凌春面前一声不吭。

瞥了一眼怀里的人睡得好了,视线才半眯起望向面前的小伙子。

「为什麽不阻止她?」

「属下以为公子爷已经忘怀了。」平板的回答没有任何情绪,像具不懂情绪的人偶。

「好一句已经忘怀,我不是专情的人,衣服的主人也si了多年,纵使忘了对方的长相,却也依然记得那件衣服是哪来的。」感觉怀里孩子动了动,他又拍了拍人继续说:「我凶这孩子,是要给海棠一个警讯,谁知那丫头天真的很,以为自己扳倒了新来的人,就能让我多看她一眼,她却不知道自己是你想放在心上的人,奈何我当年就对你说过,要是她惹火我,你不能求任何情,所以,我把她派去老五那里。」

秋宣乍听见就是攥起拳头抬头,「五小姐不是好主人。」

半眯眼睛的季凌春淡淡回答,「我也不是好主人。」见到他低头了,季凌春又说:「既然海棠已不是你身边的人,那麽从今往後,这丫头归你管。」

秋宣这次是皱起了眉头,「公子爷,她的身份是什麽?」

「不就是丫鬟吗?还有什麽?」季凌春挑眉,倒是对秋宣的问话很好奇。

「公子爷,说句不应该的话,府里哪个丫鬟上过公子爷的暖炕?」似是讥讽的话没恼怒季凌春,倒是令他笑了。

「秋宣,我与你讲过了,府里的丫鬟你想要哪个都可以,但忤逆我的不能留,你现在是要换回海棠吗?就凭那妄想飞上枝头当歌姬的丫头?你怎麽就那麽好心的从没和她说说,那些被送出去的歌姬里,最後到底有几个人活着?」

轻描淡写的叙说终於激起秋宣的怒气,他恶狠狠的瞪视季凌春。

「既然明知自己是作孽的生意为何不肯收手?姊姊当年明明有让你有收手的打算────」

「可她si了,一切就失去意义了,她si了,你赌输了赌约,自然要进我府里做牛做马,要不然,你用你的自由再跟我赌一次看看?」

说着交易的季凌春是拥有残酷笑容的男人,明知他给的条件艰难却没人不愿赌。

「赌什麽?」

「再捧一个成为歌姬,我会养好她的容貌,到时候,你就费尽心思把她变为歌姬吧!」手指指向翻身露出小脸出来的陶花落,季凌春的笑容里是那麽笃定,秋宣sisi望着那个看不出长相的nv娃……

秋宣开口,「如果我赢了……」

季凌春接下,「你的生si契就归你自己。」

「如果我输了………」

季凌春耸耸肩,「顶多成为我的家仆到si,没什麽的。」

秋宣si命的瞪着那个睡得不醒人事的丫头,攥紧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终於让他决定好。

「一言为定。」

秋宣转身就走,禾梅进来时一脸的不赞同。

「怎麽,你有高见?」

禾梅看向那睡得小脸通红的孩子,笑得像得到人心的妖nv般妖娆。

「季凌春,你会後悔的。」

「起来,快起来!」

一个掀被动作将熟睡中的陶花落给冷醒。

她r0u着眼睛嘴里还不忘发出抗议的一声:「g嘛啦……」厚,好想睡喔!

看清楚那只着中衣又因睡姿不雅而敞开大片的肌肤,秋宣恼火的转过身大吼:「你为什麽不把衣服穿好再睡?」

尽管神智不是很清楚,陶花落还是皱眉低头看自己平板的身材,再抬头看那个穿白衣的男孩。

这人有病喔,活人睡觉又不像si人睡棺材都不动的,怎麽可能衣服会绑的好好的呀?

身後没动静,又怕人重新睡回去的秋宣,再度恼火说:「你赶快把衣服穿好下床。」

陶花落搔搔脑袋,看看窗外似乎天还黑的吧,做啥要天没亮把她叫起来呀?还有,叫她的人又为什麽是那个对她霸凌的小鬼?

脑子还处在浆糊地带,她动手先把衣服绑好,又找来床头边的外衣穿好下床。

听见身後下床的声音,秋宣这时才回过身,瞪着那不到他视线平高的丫头。

「跟我来。」

陶花落00脸蛋,「我还没洗漱……」软软似撒娇的声音止住了秋宣的脚步。

「我现在就带你去端水来洗。」

平板的声线没有起伏,听得陶花落着实没劲,因为这种声调简直b上课还容易让人打瞌睡。

「那里不是有水?」她望了一眼应该是洗脸盆的盆子说。

「叫你来就来,哪那麽多废话。」秋宣又忍不住大声吼叫,吓得陶花落肩膀一缩,噘起嘴跟上。

一走出去,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失去温暖被窝的陶花落很想飙脏话,但她知道前头的小鬼一定敢打她,所以她只好再度忍下去,免得自己被一个小p孩追着打,那画面实在太难看了些。

拐过一个弯,他们来到水井边,「把桶子丢下去。」

陶花落突然看清楚,在这个天快亮的微微亮光下,面前的秋宣跟不开口的季凌春很相像,都是个面瘫相,这是古代特产吗?

摇摇头,她弯下腰将桶子丢下去,然後又抬头看向高自己一个头的秋宣,「然後咧?」

秋宣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问自己这种问题,原本维持平静的面容再度放声大叫:「然後把水桶拉上来。」

又被吼了一记,陶花落突然想,她记得歌姬也有伶人的,记得伶人都是男人,难道这个秋宣之所以在这里就是为了当伶人吗?可她还记得做伶人的人都很保护嗓子的呀,怎麽像秋宣这般动不动就吼来吼去的,早晨开嗓也不是这种开法吧。

陶花落又摇摇头,攀爬面前石砖做的水井,抓住绳子後就开始慢慢的用力,但是,随着水桶愈往愈上,那重量也愈来愈重,她觉得手心刺痛了起来,鼻间似乎还闻到血的味道,她皱眉期望自己不是磨破皮了,要不然接下来肯定会被这个秋宣加倍折腾。

北冬国原本就是冬季的国家,那冷风刮在身上有如刀割般地疼,陶花落的外袍虽然能挡风却不能保暖,饶是她t质再好也不能阻挡冷风灌进来,没多久,水桶已离开水面到一半了,她咬牙努力的要再继续,突来的冷风却吹进她最敏感的脖子,吓得她一缩肩膀一松手再来个重心不稳────

「喂!你ga0什麽!」

等秋宣发现时,半个身子都探入水井,手中还抓着她的腰带。

忽然意识有危机意识的陶花落,突地带着哭音放声大叫:「秋宣哥哥不要放手!」天呀!地呀!娘呀!千万别在此时把她放弃了,她还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yan,她以前觉得太yan很讨厌是她的错,她从此以後绝对不会说太yan很讨厌了,真的真的不要放弃她啊……

原本就打算把人拉上来的秋宣,乍听这句话竟是下意识地松了手,耳边伴随而来的尖叫声惊回他的神智,yu要再抓人已是来不及──

幸亏一旁突来一道银链窜入水井中,缠住陶花落的腰将她卷上来,要不然後果可麻烦了。

银链的主人季凌春抱住陶花落的同时,就听见怀中的小丫头放声大哭,身子抖得如筛糠紧抱着自己不放,以为小丫头吓得不轻,就拿大掌在她背後拍着,所以他完全不晓得陶花落心里的小九九是这麽想的:这个可恶的秋宣,她与他,不共戴天之仇!

他挑眉看向那吓得脸se惨白的秋宣,用着平日揶揄的语气说:「秋宣呀,你一大早功夫不练,就跑来这偏僻的小院谋杀啊,大清早杀人不太好吧。」

「你胡说!我没有要杀她。」

秋宣回过神,愤怒的望向季凌春,视线再见到刚刚还被自己抓住的小人儿,这会儿害怕的不停抖着,心里懊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季凌春拍拍那哭个不停的丫头,嘴角还是噙着笑,「我才刚把人交给你不到一天,就吓得小丫头一佛升天二佛出生,你来说说吧,究竟是什麽不共戴天的仇恨让你痛下杀手?」非但不把人家的话听进去,还煞有其事的要研究,听得秋宣想拔剑的冲动都有了。

「我、没、有!」

几乎要把一口牙咬碎的狠劲,终於吓停了陶花落的哭声,却同样取悦到季凌春的心情,就见季凌春拍着那x前小人的背转身就走。

「秋宣呀,既然没有不共戴天之仇,就好好对待人家嘛,你好好反省反省啊,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

秋宣恨恨的攥紧拳头,可当他看见那趴在季凌春肩上带泪的小脑袋瓜,一腔怒意又瞬间消散,看着自己的手,他自己都不懂为何就松手了呢?

季凌春可不管秋宣的一门心思,迳自抱着陶花落拐弯拐弯又拐弯的,那长长曲曲折折的路绕得陶花落一整个头晕,甩甩小脑袋瓜确定眼睛没出现年轮的状况又重新趴好。

季凌春对於身上的小人儿的一举一动可观察的仔细,见她可怜的动作倒令他大早上的笑了出声。

「公子爷今日那麽早。」禾梅笑yy地等在内室门口,尽管听见季凌春难得的笑声很讶异也没表现在脸上。

「是呀,人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是早起的人儿有人抱,这不,就抱了一个回来。」季凌春心情极好,还好意展现自己的收获。

「哎呀,这是怎麽啦,哭得那麽可怜?」禾梅见着陶花落泪眼婆挲的模样,忍不住心疼地关怀一下。

「哈,提到这个就好笑,我本来只是刚好走到那打水的水井边想去喝口水,结果……」季凌春把事情经过叙说了一下,然後结语说:「幸好我出手快呀,要不然啊,我可见不着我可ai的小花落了,是不是呀?」

季凌春打趣的目光抬起陶花落的下巴,就见她一脸指控的目光瞪着自己,他反倒大笑出声。

「哈哈哈,你有什麽好气的,谁知道那愣头青会松手呀,别看他今天出的糗,他的功夫保护你绰绰有余,大概是被你那声可ai的秋宣哥哥给吓得放手了。」

陶花落扁嘴一脸的委屈。

她能不委屈吗?别人「受jg」是会生娃的,她「受惊」是会si细胞的,要是细胞都si光了她还能活吗?她一大早没吃饭,连洗个脸都要自己惊声尖叫一下还没洗到,她简直是悲催了吧。

回到内室上了暖炕,季凌春伸手,一个热呼呼的布巾就神奇的出现,他替面前那还在纠结什麽东西、连两条眉毛都竖起来的小脸擦着,无视一旁伺候的丫鬟瞪大眼又张大嘴的惊吓样,y是撬开那不肯合作的小嘴,拿起青盐y是替她刷了牙,见着她紧皱的小脸又是一阵大笑,再拿来水杯递给她漱口,就压着她回头吐在脸盆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在季凌春的暖炕上发生的,禾梅自然是笑咪咪地候在一旁开心看着,可其他的丫鬟就不淡定了,尤其是,特意起了大早接获消息跑来的nv子,再见到这幕也是看傻了眼。

「公、公子爷?」nv子愣得结巴,一度不能相信,那平日从不笑的男人这会儿笑的那麽开心。

听到叫唤,季凌春睇了一眼,看了怀中的人还是皱眉的样忍不住又笑了。

「来人,把小桌拿过来放在下边。元娘怎麽来了?什麽事吵着你了?」眼见丫鬟合力搬来小桌,季凌春这才有心思抬头看那变化脸se的一儿────他名下的第一歌姬。

元娘不等人搬好就开口,「公子爷,躺着进食伤胃的,还是让元娘喂您吧。」轻柔的嗓音如h莺啼叫般好听,惹得陶花落转头看过去。

面前的nv子穿得一身淡红,头上cha着的花簪盘着复杂的头髻,脸上略施妆容却不厚,淡淡的胭脂点缀在唇上像是等人一亲芳泽,瓜子脸柳叶眉凤眼挺鼻小嘴,十足十的古典美nv。

花落脸旁传来热呼乎的触感,还没转过头就听季凌春的声音响在耳边。

「怎麽,羡慕人家呀,你要不要也争争?」

「争什麽?」陶花落无视周围倒ch0u气的声音回头就问,完全没意识到她的小嘴不小心擦到季大公子爷的嘴巴,还一脸莫名其妙的瞪着人看,看得季凌春又是仰头大笑。

「小丫头就是这样好玩呀,哪像有些人听风就是雨,还不怕自打嘴巴的跑来,真是蠢笨的很。」季凌春没指名道姓,但屋子里所有人────包括不在状况内的陶花落都听出,季大公子爷在骂那位突然出现的姑娘。

就见那位美姑娘垂下头绞着手帕不敢出声地落泪,本来陶花落以为季大公子爷会把人哄一哄,所以她正准备把她占地不多的小pgu移位时,听见上头的问话────

「你做什麽?」

花落愣愣的抬头,她眨巴着眼睛说:「公子爷不是要哄人吗?」

季凌春挑眉玩味地笑了,「谁跟你说爷要哄人了?」

陶花落手指向眼泪像下雨般的美姑娘,「可那个姊姊都哭了,公子爷不哄哄吗?」

「要是每个姑娘哭了,公子爷都要哄哄,那是要哄到猴年马月呀?」

被季凌春那麽唾弃的语气激到,一向最守礼的元娘也不顾分寸的转身往外冲,那门板突来传出的偌大声响,吓得待在季凌春的陶花落颤了颤,季凌春感受到她的受惊懒懒的喊:「禾梅。」

「公子爷请吩咐。」

禾梅笑咪咪的向前来,却是边回话边挟菜到小粥碗里,看得陶花落那叫一个羡慕,能这麽明目张胆的说一码做一码的派头,肯定是季凌春跟前的大红人。

「元娘愈来愈不知分寸了,你去给我好好敲打敲打她。」

「是,公子爷。」禾梅话应下却没急着往外走,而是把手中塞好菜的小碗放到陶花落的小手上握好,「这个梅子很好吃,也很下饭,等等要记得吃完才好吃多一些。」

「谢谢禾梅姊姊。」陶花落点头软软的道谢,结果下一秒就见那红嘟嘟的唇往自个儿亲来,吓得她的碗都快掉下,还是季凌春将她往拉才躲过。

「禾梅你做什麽?」季凌春没生气,却是把手伸到陶花落面前挡住。

「呿!叫人家做事还不给人家甜头,有没有这个理儿?」

禾梅很生气,一张亲和可人儿的脸蛋顿时成了母夜叉,吓得陶花落直拍x脯,安慰自己在看免费的川剧变脸。

「你要亲是吧,我的嘴给你亲呀!」季凌春笑得欢快,那应的话也很欢快,令陶花落感觉这里的人真是x观念开放。

「谁要亲你的臭嘴!」

禾梅气呼呼的甩门走了,这一次季凌春有经验了,先她一步把陶花落的耳乌摀起来,怀中的小人儿才没一惊一乍的。

捧着碗,陶花落愣是直视着门口不动,直至季凌春放下手才说:「你还不吃饭。」

愣愣地回头,「在哪吃啊?」

「在这儿吃呀!」季凌春用着很怜悯的眼光看着陶花落,顿时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问话有多白痴。

「不能靠背不舒服。」陶花落很大胆的嫌东嫌西,她其实是想季凌春会因为她麻烦叫她下去的,哪知道────

季凌春把x膛贴在陶花落的背部後宣布:「好了,赶快吃。」

陶花落嘴角ch0u了ch0u,还是选择别跟肚皮过不去,迳自埋头苦吃的同时,面前又来一个丫鬟福身。

「公子爷,秋宣在外头要进来。」

「去问他吃饭了没,还没吃,等吃完再来。」季凌春侧躺着身子眼皮半懒地闭着,眼角瞄到那皱巴巴的一张小脸又令他笑了,「怎麽了你,一张脸没多少r0u再皱下去都成小老太婆的,能看吗?」

陶花落转头,还是皱着一张脸指着嘴巴,「好酸!」

季凌春挑眉笑着,「禾梅刚刚讲的话你当耳边风呀,就是要你开胃的,吃下去。」

「可真的很酸,我牙都疼了,」她生前最怕酸,幸好她前世那个老公从没ga0七捻三的让她吃醋,要不然她可能是第一个年纪三十初头牙就掉光的人。

「呿,你真麻烦。」

蓦然,季凌春一倾身就用唇吻住她的唇,再用舌挖出她的梅,然後重新躺回去,一脸完全没发生什麽事情的脸,看得陶花落维持张大嘴巴的错愕。

这、这都什麽人呀?

亲了人还伸了舌头又装做什麽都没发生?!这也太无耻了。

感觉面前正有熊熊怒火的目光,季凌春懒洋洋地睁眼又开了口:「怎麽着,还想爷再亲亲你?」

一句话浇息陶花落浓浓的怒意,转过身很识相的吃着饭,丝毫没察觉季凌春眼中的笑意。

静谧的房内充斥陶花落吃饭的声音,直到声音停下了,外头也站了一个人。

「秋宣见过公子爷。」秋宣跪在地上恭敬的说。

「秋宣来了呀,起来吧。」季凌春还是维持懒散的模样,陶花落也维持坐在他怀前的动作,可当秋宣看向自己时她就动来动去了。

季凌春挑开一只眼,「你做啥?」

「我、我要下去。」陶花落很想说秋宣的眼神太恐怖,她不想後果很严重。

「坐着就好了,怎麽又要下去了呢,我还想抱着你睡会儿呢。」季凌春抱紧了那动不动的小腰後看向秋宣,「你反省好了?」

秋宣对於再见到陶花落又坐到暖炕上的特殊,心中有着复杂的情绪,毕竟他是发誓要离开这里的,但陶花落能坐上去又不能下来,就代表季凌春对她有一定的占有慾,要是真把她教好成了歌姬,势必会遇到送人的时候,到那时候……

左右没等到人回答,季凌春突地小声的对陶花落说:「你要养成吃饭前先出恭的习惯,免得饭一吃完来见爷时,那别扭的模样多像还没去茅房又忍住不能去情况,看得爷真难受。」

陶花落听季凌春这麽说,也以为秋宣是真的想去不能去,忍不住皱眉开了口。

「公子爷,你先让他去一下吧,那憋着挺不人道的。」重点是,万一他真的不小心拉出来了该怎办?

「哟嗬,小丫头还知道什麽叫人道呀?」季凌春一脸的很惊讶。

这厢他们讲的欢畅,那厢秋宣听得头顶直冒烟,攥紧拳头忍住骂人的冲动,偏偏他在这里吐气x1气的,陶花落还以为他真的在憋着赶紧说:「秋宣,你赶快去吧,公子爷会等你回来的。」这个秋宣也太谨慎了吧,她看季凌春待他一点也不像个正经主子,怎麽他这个下人那麽认真的。

「是呀,秋宣,忍那麽辛苦做啥呢?」季凌春也跟着附和,听得秋宣的一根神经顿时断了。

「我没有要去大解!」

「脏si了!秋宣,怎麽我一进来你就要大解呢?真是没礼貌!要大解还不赶快去,敢情还想大在这儿呀?」

禾梅原本就是一肚子气出门的,这会儿刚回来听见什麽大解不大解的,顿时火气就肆窜了,一gu脑的就要赶人出去,完全无视对方铁青的面孔。

陶花落直觉面前的秋宣又要开嗓子,她先摀住耳朵准备承受,谁知她这动作被气昏头的秋宣看见了,想起早上的事令他心生愧疚之余,火气也消下不小。

「禾梅姊,我没有要去茅房,而且,我是来带花落出去的。」

「带花落出去?!」禾梅提高八度的声音,听得秋宣都想摀耳朵,他很不理解这个一向很照顾自己的大姊姊怎麽回事?

「你想把我的小花落带到哪里去?就凭你这个矮个儿还想拐人家孩子,想把人家孩子带出去,你问过她娘了没有?」禾梅气势很吓人的冲到秋宣面前喊,听得秋宣一头雾水。

「哟,小花落呀,你娘在哪?」季凌春听到这里,很应景的问问怀里的丫头。

「呃……」她是要说她老娘在另外一个世界吗?

禾梅突地回身,一伸手抱住陶花落的脑袋状似啜泣的说:「看看这没娘的孩子多可怜呀,人家娘亲不在身边,你这小登徒子就要拐人家孩子,花落别怕,禾梅姊给你做主,绝不叫秋宣这浑小子欺负你。」

陶花落简直是无言了,她能感受那柔软的x脯在吃她脸皮的豆腐,所以禾梅姊只是想把没吃到的「甜头」给吃回去才来玩这出的吧。

秋宣0着额头,再度有冲动把剑拔出来的冲动,季凌春笑咪咪地看着,再禾梅还想蹭第二次时直接把人挥开。

「好了,你的甜头够本了,别再吃豆腐。」

一只占有慾的手臂说完话,又横在陶花落的小肚子上头,看得她惆怅。

这个季大爷到底晓不晓得,他自己此时也是在吃她的豆腐?

「小气!」禾梅瞪他一眼,看了看小桌上的菜,「哎呀,怎麽与我出门前一样的数量,小花落都没吃饭呀?」

接受到禾梅关切的目光,陶花落赶紧抱着肚子,「我吃很饱了。」

「才那一碗就说吃饱了?你也吃太少了。」

「嗯,八成是厨子不合心意,乾脆换一个好了。」季凌春虽然快睡着的模样,但帮腔这档事儿不费劲,他一向不落人後。

「还换,再换你乾脆把御膳房的厨子给换来了,全北冬国的厨子你都换了不下二十个了,ga0得你出门吃饭是搅得请客的人一阵哆嗦,那酒楼的厨子听见你进他家酒楼立马要跳楼,你都不觉得自己很罪过?」禾梅霹雳啪啦的一顿骂,谁知那炕上的男人,早已搂着不知何时被放倒的陶花落躺下了,看得禾梅嘴角ch0u了ch0u。

秋宣见着也只能叹口气,转身yu走却被禾梅叫住,「禾梅姊有事?」

「秋宣,我知道你急着出去,可外头的风波你还顶不住,你这麽急着出去万一出事了,等我si了叫我拿什麽脸面去面对你姊姊?」恢复平日的正常大姊的作派,禾梅一边收拾一边说。

「禾梅姊说的我都知道,可我一想到那个秃子的得意样我就────」

「就怎麽着?你的功夫也敌不过秃子身边的护卫,人家可是御前带刀,武状元出身的,要想打赢他还不如用歌姬x1引秃子的注意力。」禾梅冷声打断秋宣的愤恨迳自教训。

提到这办法,秋宣忍不住攥紧拳头,抿起嘴看向说睡就睡的陶花落。

「可我真的不想有人步上姊姊的後尘,姊姊当年被折磨得有多惨……」说着说着,不甘的泪水就滴了下来。

「唉,谁叫你姊姊最後ai上那个护卫被人家套出话……不说了,反正你就安心的躲在这里,季凌春三个字虽不能让你娶到老婆,但总能护你周全,要知道,你可是你姊姊忍辱负重送进来的弟弟,难道你要辜负你姊姊的心意?」

秋宣用手背擦去眼泪,摇摇头走了,留下禾梅叹气地夥同丫鬟收拾出去,留下那睡得不醒人事的两人一个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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