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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上)

 

好像是一年半前左右,那时的老nn依然站在那里,只不过她正怒气冲冲地指着面前那位红发男孩,并用一种愤怒中带点关怀的语气说:「每次都这样,不是跟你说不要出去外面偷农作物了吗?你到底知不知道啊!恩里莲。」

站在她面前看起来八岁左右的恩里莲将视线转向一旁的田地并将左手指向那儿,且有些自顾自地说:「可是怀特婆婆那边有那麽多香瓜,不采一个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怀特婆婆一边伸出她的左手食指在恩里莲挥来挥去一边用一种劝导的口气说:「就算这样也不行,偷东西就是不对的,听好罗!恩里莲,如果你一直偷东西的话,那有一天你的东西就会被神偷走喔!」

那时的恩里莲便对怀特婆婆做了一张鬼脸,并幼稚的对她说:「我才不管呢!我偷过这麽多次,可是神大人连一次都没有来偷走我的东西啊!那肯定是假的,我才不相信你跟老头子说的咧!」刚说完他便转了个身跑开那名老nn。

「喂~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怀特婆婆一边追着扬长而去的恩里莲一边大声的说,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nv子一般。

恩里莲一边时不时的向後面看着一边稍微减慢了些自己的速度,且自言自语的说:「终於甩掉她了!」就像是一个在玩鬼抓人的小孩似的。

恩里莲稍稍停了下来,那是在教堂附近,「再去找莫克哥和蔓斯娜姐玩吧!」他用右手拄着下巴并有些开心的说。

「伊——」那侵蚀已久的教堂门被推开了,随後走出来的是在教堂里祈祷的镇民,有些抱着圣经,有些则是带着一副心灵被拯救的表情。

恩里莲一边左顾右盼的望着从教堂里走出来的镇民一边大声且有朝气的说:「在哪里呢?莫克哥、蔓斯娜姐。」

「看!那个只有自己活下来了的小孩又出现了。」不知道是哪个人说的,只不过可以在字里行间找到,这个人应该是对恩里莲没抱着什麽好感。

「不只在危机时,不顾家人自私地往外冲,就连品行也不太好,我家香瓜昨天才被他偷呢!」又有一个手持圣经的男子这麽说,不知道是不是特意讲给恩里莲听的,他们好像将声音提高了些。

有一个中年妇nv对刚刚说话的那名男子说‥「听我说,我最近还发现沙维斯家的儿子和沃克斯家的nv儿都跟那个自私的小孩玩在一起诶。」

那名一手持着圣经的男子用另一只手扶住了额头并带点无奈的:「我打从听说他只有自己一个人被发现在那座大火的废墟时就不是很喜欢他了,现在居然还指使那两个心地善良的小孩去偷农作物。」

应该是没听那些人尖酸刻薄的话语,恩里莲竟然没有任何一丝迟疑,反而为了能更快找到莫克和蔓斯娜他们再度靠近那离开教堂的人群,不知道为什麽他那小小的拳头紧紧的握着,也许是按耐不住自己心中那份雀跃的心情吧,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见,那是在欢乐中混些急忙的。

也许是恩里莲那有些乐天的个x所造成,他完全无视一旁人群所散发的排他气息并有些雀跃的说‥「莫克哥、蔓斯娜姐,你们在哪儿?」

「碰——」不知道是谁的手挥到了恩里莲,也许是没注意到那矮小的身躯,或着是被哪个人推到进而不小心碰着的吧。

「痛!」恩里莲小声地叫了一句,并0着自己那方才被撞着的左肩,就像是一只在森林中被猎枪打到的棕熊一般瘫坐在地。

某位在人群中的中年妇nv和身旁的男人说:「唉呀!那个小孩跌倒了。」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事实,在那时恩里莲的耳里总有些讽嘲之意。

那位男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并用一副事不不关己的口气说:「没关系吧!又不关我们的事。」

听到这段有些贬低自己的话,那时的恩里莲便有些气不过的抓起一旁泥地上的泥沙,并紧紧的用手握住,就像是吞下败仗一般的那种郁闷心情。

那名中年妇nv用右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巴并有些灵机一动的说:「喔!说到这事,那个小孩好像事怀特他们带回来的吧!」

「对呀!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东边森林里找到的吧!」那位男人一边0着自己的下巴一边有些不确定的说。

「只不过他们一定没想到带回来的竟然是这种桀骜不驯的小鬼头,还害自己的名声整个掉下来。」那名中年妇nv一边笑一边带点鄙视意味的说。

恩里莲低头看着那满是泥沙的地板,并小声且有些惊讶的说:「掉……下来……我的关系……。」

那位男人将她的双手都放置後脑勺,并有些愚弄的说:「嘛——只能怪他们人太好罗!」

「人太好……也有错吗?」恩里莲有些落魄的说,并转身站了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且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也许是恼羞成怒吧,恩里莲一边向那镇旁的森林跑去一边想:「我……是一个麻烦吗。」

「会不会我根本就不应该活下来。」不知道是从心底的哪个角落跑出来的。

「应该就这样在那个废墟里和妈妈一起走的吧,留在这也只会对他人造成麻烦吧。」他一边想一边有些落魄的走着。

「我……到底是为了什麽而活下来的?」恩里莲一边用右脚踢起了在地上的小石子一边说。

「当然是跟我们玩罗!」一阵有些熟悉的声音传进恩里莲的耳哩,也许是方才想的净是些伤心事吧,不知道为什麽他发自内心感到一gu暖意。

「是谁……那温暖又直达我心扉的声音……」恩里莲带点茫然的说,并抬起头往上看了看,就像是被神救赎的人似的。

「恩里莲怎麽了,不是约在教堂前吗?你怎麽在这儿。」莫克一边指着教堂的方向一边充满朝气对正落魄往森林走去的恩里莲说,虽然那是稍嫌稚气的嗓音,只不过在恩里莲的耳里那一字句都像是巨人一般,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希望。

恩里莲低着头并小声的说:「嗯。」只不过从他的双眼中可以知道,那是一种心灵受创的眼神,感觉是被世界上所有人给否定的样子,那就像是一个有罪的嫌疑犯,不敢大声的说话,就深怕他人注意到自己的心虚。

「那就走吧!」莫克一边指着教堂的方向一边充满朝气的说,就完全是一位典型的农村yan光男孩。

大概是刚刚那些针对自己的话造成,恩里莲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从到这座村庄遇见莫克和蔓斯娜到现在所做的,偷农作物、不听怀特婆婆的劝阻、不在意他人感受……,这些种种究竟有几分正确?

「呐!莫克哥……我们是为了什麽而偷农作物的。」恩里莲剧中带点停顿的说,从他的字句中可以推测,他自己也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

莫克望向恩里莲的莲并有些雀跃的说‥「当然是为了找乐子啊!」就跟一般小孩一样的想法,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他那表面上乐观的话中好似带些隐瞒。

恩里莲显得仓促的说‥「为了找乐子的话也可以找很多其他的啊?可是为什麽……为什麽一定要选这种不讨喜的方法呢。」应该是不想让莫克和蔓斯娜也和自己一样被人责骂,从他的话中可以知道,那是极力想要停止这种愚蠢之事的口气。

「为了大家啊!」他一边将头转向教堂那边一边用那假的可以的平淡说,从他的字里行间可以知道那是带着些苦涩所说出的,也许他根本就不想这样做也说不定。

恩里莲望着那将头撇向一边的莫克并生气且大声的说‥「什麽叫为了大家啊——」从他那尾端逐渐颤抖的声音可以知道,那是一种对莫克的心态和以往的自己而感到不满所衍生出的,那种揪心的负面情感。

恩里莲将头的了下来并激动且有些哽咽的说:「莫名其妙啊!这种令大家讨厌的事,哪里是为了大家!」从他的语气中可以感受到他是对这种愚行感到不解的,就像是一位谩骂父母的小孩似的。

莫克听到了这些话,不知道为什麽他并没有回头,但是身t的些微ch0u动,表示出他对才约莫六岁的恩里莲所说的这段话而感到震惊。

「恩里莲,人就像是一台垃圾车,一定要把垃圾倒掉的,看他们互相将负面情绪倒来倒去,这样……很伤心不是吗?」莫克带些感伤且缓缓的说,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知道,那是是出无奈的。

恩里莲有些停顿的说:「倒来倒去……」他抬起头来望着莫克的背影,也许是被方才的话所震惊,他的眼神中是充斥着茫然与无知,就像是一位失去方向的青年一般。

莫克用一种有些感慨的语气说:「在你来到这座城镇之前,镇上大家总是连些j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吵得不可开交,可是你来了之後镇上的气氛便的融洽了些,我觉得那一定是你的原因。」

莫克依旧没有回头,并用一种感叹的口气说:「就是如此,我才自愿当这座垃圾场,让那些负面情绪不再无意义流散。」也许是他已经超乎自己年龄层的思考,总觉得这种没人要的担子如果全由他一肩扛起的话,对这种十一岁的小男孩来说好像太过沉重了吧!他那沧桑的背影好像就在昭告世人他那壮阔且不为人知的壮阔理想。

「垃圾场……吗?没有办法了吗……。」恩里莲低着头且语气沉重的小声说,并将右手撑着下巴,作出一副在思考的模样,眼神稍稍往左下方飘移,彷佛是想到了什麽事情一般,从他那坚定的表情中中可以知道,那是充斥着自我觉悟的。

莫克回头看向恩里莲,并为自己的脸挂上了一张笑容,就像是一位率直且好不作做的yan光男孩,他用一种雀跃中带点无奈的语气说:「还在那喃喃自语什麽,快走吧!蔓斯娜还在等我们呢。」

恩里莲一边往前迈了一大步一边看着莫克的脸且用那刚整理好的声音说‥「嗯,走吧!」他锐利的看着前方,一副认真的模样,和方才落魄的他有着天壤之别,应该是莫克那番振奋人心的话所造成,恩里莲的眼神中充斥着为了那莫须有的大家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情怀。

莫克低下头小声的说:「还有为了你。」不知道他是在对谁说的,也不知道那代表了什麽,但是从他那有些沉重的语气中可以知道,那是充斥着懊悔及歉意的自责口气。

恩里莲有些疑惑的对莫克说:「蛤?莫克哥你刚刚说了什麽?」不知道是特意还是不经意,总觉得他的声音b平常来的更开朗些。

「没…没什麽,蔓还在等我们呢!赶快过去吧!」莫克一边朝着教堂的方向走一边有些紧张的说,就像是一位不小心将国家机密给说溜嘴的大臣。

「本来就要走啦,还不是莫克哥你在那边想事情。」恩里莲一边回头看向莫克一边带些责怪语气的说,并向前跨出了一大步,作势要跑过去。

「等一下啦!恩里莲。」莫克一边跑向恩里莲一边有些玩闹的说,也许是沉醉在这种没有压力的玩耍中吧!他的语气有些生气,但脸上并没有一丝的扭曲;他的喘息声大,但是脸上却不曾有一丝疲惫,就像是一位乐在玩耍的小孩一般,永远都不知道为了什麽而努力着的。

「恩里莲,明天见!」莫克一边向恩里莲挥手一边很有朝气说,彷佛早上的那些不快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恩里莲,掰掰。」那时的蔓斯娜一边望着恩里莲一边大声的说,那时的蔓斯娜个子b现在整整矮了一截,脸也显得更加稚气。

恩里莲一边望着莫克和蔓斯娜一边大声的对他们说‥「莫克哥,蔓斯娜姐,掰掰。」

莫克和蔓斯娜先是转过了身子离去,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就像极了一对骨r0u相连的姐弟。

恩里莲则是久久的站在那挥手,直到莫克和蔓斯娜他们俩消失在那条街的尽头,他才缓缓地将举高的右手放下。

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他独自一人的背影b起莫克和蔓斯娜他们显得落寞许多,那道略带些渲染的红霞,在天边画出了一条线,好似把他和黑暗分在了一边,而莫克以及蔓斯娜则是在靠着夕yan余晖的那一面,不管他多麽努力的要去触0,但那终究只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对!就像是有一道看不见的玻璃挡在他们之间,不管怎麽伸长自己的手臂也没办法接触,不管自己怎麽用尽力气的嘶吼也无法传到,不管自己怎麽样的渴望也无法挽回那早已逝去的过去。

黑se的,一片黑,什麽也没有,我眼前的那片光景只能用这几个短短的形容词来说明。

不知道在昏迷後又过了多久,我仍身处於那一片什麽也没有的黑暗之中,什麽也看不见,什麽也感受不到,就连伸出自己的手掌也无法看见自己的手指,我所剩的只有那仍在运转的大脑而已,除此以外,什麽也没有。

在那一片黑暗中我尝试着移动自己的身t,但是不管是用走的,爬的,甚至游的,我都无法前进或後退,不!正确来说应该是完全无法感受自己是否有任何移动吧!

不知道在那之後又过了多久,那种深深刺进我骨子里的,地板的寒意,和外面的灯光,这些一一流入了我的感受神经中,接着迎来的是更加清晰的思绪和逐渐可以活动的肌r0u。

我缓缓的张开了双眼,那是一个房间,一个b起我所看过的所有房间都还要朴素的地方,或着是应该说那只是一间被四堵墙和一面天花板跟几十片被裁切过的大理石索完柱的一个空间罢了。

那儿的灯是白的,但是从那没有灯罩的装饰和些许刺眼的白光可以知道,那是非常简陋的,应该说那根本就不是给人住的吧!什麽也没有的一个空房间,有的只是那盏灯泡和那扇也被漆成纯白的门而已。

我稍稍环顾了四周,在这约莫三十坪大小的空房间中,坐着十数个和我年纪差不多或是更大一些的少年、少nv,只不过清一se的全穿着这种棉质的白se短袖和白se的纯白的七分短k,就连我也不知道在什麽时候被换上了这种白se的衣服和七分短k。

几乎每个人都是靠墙坐着的,而且不知道为甚麽眼神中都充斥着那种对於现实世界的不满和怨恨,就像极了现在的我,不!应该说根本就一模一样吧!大部分的人都只是靠着墙壁用那种锐利的眼神看着这间房间里的所有人,而少数几个则像是身处jg神崩溃状态一样,抱着自己的头,像是一只小狗一样瑟缩在墙边。

我看向我自己的身边,那是一名少nv,她靠着我,且闭着双眼睡着,或许是没看过她除了穿连身裙以外的装扮吧!在我将是现瞥向身旁的那个瞬间,我还在思考着靠着我肩膀,沉沉睡去的这名少nv是谁。

但是那只不过是现在在我心中的众多疑问的其中一个疑问罢了,毕竟我想大概任谁都会一样吧!自己突然不明究理的就被移动到了一个自己从未看过,也从未听过的地方,到底有几个家伙能够打从心里的感受到放松。

我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想尽办法要从他们身上的每个角落,甚至连衣服上的细小皱褶或是嘴角的破皮知道我现在自己身处的状况,或是接着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情,但是我什麽也没有办法推理出来,能够知道的大概就只有,现在在场的所有人全部的是所谓的敌人关系吧!

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也不知道是谁所发出的声音,那种令人全身下意识发冷的声音就这麽直接的传到了我的脑子里。

「诸位同学,相信各位才刚经历过昨日的训练,身t仍疲惫不堪吧!但是现在我要带给各位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那就是我们班上多了两个新的转学生,那就是在教室里你们大概没看过的那两个人,还有再过三十分钟,令人期待的训练又要开始了,请各位同学各自做好自己的准备,以上。」

在那道不知道是从那里传来,或着是谁发出的声音以後,瞬间在那间空无一物的房间里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我和坐在我身旁的赫雷莎,没错!而且全部都是以那种像是要杀人一般的眼神看着我身上的每个部位和地方。

或许是被那到直传脑门的声音给吵醒了吧!原先坐在我身旁的赫雷莎稍稍的扭动了她那娇小玲珑的身驱,并张开她那b起在这间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还要纯真无瑕的双眸。

大概是对於自己的处境感到畏惧和陌生吧!赫雷莎先是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并快速的扫s过这间房间里的所有人,最终便将她的视线停在在她身旁的恩里莲身上。

她一脸惊吓的看着她身旁唯一认识的人,从她那些许摇晃的眼神中能够知道,她正对自己为甚麽会身处於这个完全没有看过的地方而感到迟疑,她用一种支支吾吾的口气对恩里莲说:「那个……为什麽我们会在这里呢?还有莫克和蔓斯娜……。」

或许是回想起了一些在那里所发生的事情吧!赫雷莎突然停下了自己所说的话,并看向自己膝盖的地方,她将自己原先斜靠在恩里莲身上的身t缩了回来,且将自己的身t调正。

不知道为什麽她在将自己的身t调正以後,便什麽画也不说,并刻意将自己的头低下,使坐在她身旁的恩里莲不要看见她那因想起那名男子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害怕的脸。

可能是看见赫雷莎那副再度因那时的记忆而感到恐惧的身影吧!恩里莲将自己的身子转向赫雷莎的方向,并用那种温柔的语气说:「没事了,那名金发男子已经不会再出现了,所以不要担心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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