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设计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素来是倔脾气，别人命令她她只会反弹的愈加厉害。
撕拉，撕扯衣物的声音格外清晰，云易只是撕开少女背部受伤地方，沈凌瑶一惊下意识挣扎，却依旧被男人准确的制住。
打又打不过让人暗自咬牙。
下一瞬间沈凌瑶只觉得灼热的背部传来清凉感。
这男人……
在给她上药？
沈凌瑶内心复杂，背部传来的清凉令她松些心神，她不免有些躲闪，扭捏起来。
沈凌瑶嘶一声，男人立即放轻动作，明显顾及她。
沈凌瑶心中一暖。
沈凌瑶：“谢谢哈。”
“舍生取义不是好事。”云易冷淡漠然吐出一句。
沈凌瑶：“……”
沈凌瑶：“你怎么知道？”
“眼睛。”
沈凌瑶总感觉云易在说：我不是瞎。
沈凌瑶不免生出几分佩服，“嘶疼。”
“下一次长记性。”
正当沈凌瑶有些感动，却听男人毫不留情声音，“你死了没有人可以配合治疗。”
沈凌瑶：“？”
好好好，她知道了，这男人真的……
话是这么说，云易的手确实轻不少，伤口上冰凉触感格外令人放松些心神。
沈凌瑶在思考这次是何人做的，这次她不确定倒底是谁做的，这倒底是针对沈凌瑶还是针对钱漾，二人位置相差不大。
这件事已经极其恶劣，那个人倒底有多恨她！
……
十班此时早就已经陷入激烈的讨论中，学校已经把这次演出事故的公告发布在官网上，伴随着一段视频。
正是正是演出事故前铁桶即将掉下来的视频！！
大家看得清清楚楚铁桶掉下来千钧一发是沈凌瑶发现的异状，救了钱漾。
尤其是许易，他有些愧疚，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就骂沈凌瑶，陈斯哲看出他心中所想拍拍他的。
“这件事分明是人为，什么人这么恶劣，当时那黑色颜料掉下来时候我还闻到浅浅的硫酸味道！”
“看起来校方要彻底调查此事，真的是太好了，平白无故毁了我们十班的演出。”
“卫微为什么会护着沈凌瑶？”
“行了，沈凌瑶这人倒是不错，她其实可以直接躲开，却护住了钱漾，想想咱们也没必要这么针对人家，沈凌瑶人还不错。”
“是啊，沈凌瑶这次伤的好像挺重，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人家。”
“现在想起来论坛上除了沈凌瑶勾引宋振照片，别的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照片，咱们是不是误会什么？”
白青侧头瞧着沈凌瑶位置眉目清秀异常，眸色略微有些深，他不喜热闹，便是大礼堂开学典礼都未曾出现。
从他们口中，综合视频看，沈凌瑶怕是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沈凌瑶有着轻微洁癖，能让卫微触碰只能说明她站都站不稳。
他不免有些担忧，白青往后坐些，他食指抚着面容，不免有些发寒。
他确实在算计沈凌瑶，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是根据云爸爸提供的照片找到少女。
白青抚着面容，他轻轻思考，这事情是人为，看来……云爸爸绝不会放过那些人。
真是期待。
因为这件事学校一时间沸沸扬扬人心紊乱。
一班，
韩悦得知那个蠢货居然还往颜料里放了一些硫酸。
韩悦暗暗咬牙，
这个蠢货。
原先只是个突发意外或者是恶作剧，这下子事情直接严重了。
成为故意杀人！
校方格外重视这次事件，表明了态度，就是绝不姑息这个幕后主使，迟早调监控查出来。
韩悦暗自捏着手，似是要将手掐出血来，绝对查不到自己的，她有着把握。
还好她聪明，这次事件实施时候她没参与。
男声在她耳边，“小悦，你怎么了？”
宋振的话直接让韩悦打了个冷颤，反应过来和宋振对视，看着宋振无暇的面容有着关心，不免觉得寒意涌上心头。
她如今对宋振愈加不用心，有了云易那种极品男人，韩悦如何还能瞧得上宋振这种学校的乖乖男。
可若是让云易知道她和宋振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会不会嫌弃自己？
韩悦心中千转百回，宋振瞧着奇怪，“小悦，是不是最近不舒服？”
韩悦扯扯唇强颜欢笑，“我只是想到，沈同学差一点被砸到心有余悸，那东西听说还是个铁的。”
宋振倒未曾起疑，“她？听说已经没事了，小悦，你不必担心。”
韩悦微微点头，见宋振还要讲话，韩悦急忙道：“宋哥哥，我有一些累了，能让我在课间休息一下吗？”
宋振一愣，“嗯。”
宋振总感觉韩悦不一样了，又说不出，只能坐在座位上颇为烦躁，总感觉最近诸事不顺。
这莫名其妙的距离感让宋振直接烦躁异常。
……
校医室钱漾她们两个觉得这校医室两大帅哥都在自然开心，其中最大的那个大帅哥她们只感觉到强大的压威让她们喘不过气，急忙忙告别。
沈凌瑶疼的在校医室小酣片刻，她无法安心入眠，后背的疼痛让她辗转，倒吸口冷气。
难得找到一片安静地方旁边还有巨大冰块制冷，倒是舒服。
这男人……喜怒无常，今日倒是安静许多，令她居然觉得眼前这男人有着贴心，她心中暖洋洋的。
不多问，却细节决定他的态度，沈凌瑶不喜欢一直关心问自己如何的人，太过于聒噪，她喜欢安安静静的缩在角落。
沈凌瑶打开手机给班主任发条消息，大抵意思是不要告诉她父母这件事，这件事绝对不能被爸妈知道。
云易推开帘子出去，北亦辰坐在那里一抖，瞧着某位大魔王阴沉如乌云密布一般脸，他急忙站起来。
北亦辰咽口唾沫，他半伏下身子调控着摄像机，男人不急这是倚着医务室的高桌，眸色清浅不少。
他兀自倒杯咖啡，等北亦辰。
北亦辰调了半晌才调控好，是一段视频监控，他把笔记本电脑对准云易。
“金主爸爸，我让人黑了学校的监控，诺。”北亦辰看着云易懒散扫眼，北亦辰突然莞尔一笑，“金主爸爸，我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管，监控那时候‘凑巧’坏了，今天才修好。”
那就是没有证据。
云易漠然瞧北亦辰，“你不会为了这多余的视频给我看。”
北亦辰直拍手：“哦豁，不愧是金主爸爸。”
云易喝着咖啡，不紧不慢调控着搅勺，扫眼北亦辰，北亦辰摆出六份视频监控调着倍速看。
不是直直对准大礼堂的监控，而是大礼堂周遭瞧着古怪的人的视频，他直接筛选出异常视频。
男人懒散拿着咖啡杯，不经意瞧着视频，视频播放的极快。
男人食指摸着杯口，红唇轻启，“停！”
北亦辰立即按空格，六个监控全停，云易将咖啡杯放在一边，眉色清浅莞尔，“第二个。”
果然看见一个鬼祟少女徘徊大礼堂门口，手上提着一个铁桶和黑色颜料，蹲在那大礼堂门口草丛中，穿着一中校服。
北亦辰惊，“我天，金主爸爸yyds，这么快的画面你居然能找到准确的视频，这距离太远了，只能看见有人动手脚，看不见正脸啊。”
北亦辰摸着下巴悠悠的瞧着模糊的监控，这监控平常不用，上头蒙了一层灰，就算是做清晰处理，也看不清人脸。
他莫名发愁起来，认识沈凌瑶时间不久，北亦辰对这姑娘印象很好，儒雅恬静的小丫头的模样极美之中有着漂亮且干净的模样，如今受人欺负，他怎么会坐视不理。
更何况她是唯一可以医治金主爸爸的人。
北亦辰看着监控不免皱眉，他也不知如何去说，只是觉得诡异。
这监控……
压根看不清人脸。
如此一来找不到那人究竟是何人，也就不知道是谁动手的。
事情难道不了了之？
也不是他的性子啊。
北亦辰看起来笑嘻嘻大大咧咧模样，实际上他性子不是特别好。
北亦辰暗自摸着下巴。
这监控里面的古怪异常明显。
北亦辰又调了监控后续视频，还是模糊的一片脸。
难道线索到此处便断了？
北亦辰求助的瞧向旁边的男人，“金主爸爸，这……”
云易唇色薄凉轻启，“对比度调40，暗光哑面各三十、接着点击滤镜，点击高反差保留，把半径调到5。”
北亦辰急忙调，手忙脚乱的，确实是清楚不少，可还是无法辨认这张图片，他有些急，难道连金主爸爸都没有办法调出监控。
北亦辰最是相信云易，瞧男人淡定如斯模样就知道金主爸爸绝对还有办法。
云易喝口咖啡心情颇好模样，随后不紧不慢，“点击滤镜，选择锐化，点击锐化，将数量调成115，半径调成25，阈值调成4。点击对比度，将亮度调到45，对比度调到-50。”
北亦辰操作的那叫个手忙脚乱，那一双手似乎不是自己的。
简直了！
北亦辰给震惊了！
他眼睁睁看着那张照片，原先那个脸模糊的要命，此时居然直接清晰的能看见人脸！！
是一张长得不算好看的圆脸女生，也不知道是谁。
北亦辰喜出望外，不知何时少女出现在他们身后，儒雅清浅声音如同涓涓细流一般，“原来如此。”
北亦辰回眸，如此的少女便如易碎玻璃一般，破碎感十足清浅。
少女食指将余发别到后面，倚在边边，她极美且干净出尘。
重伤的她收敛起平日锋芒，身上披着云易外套，她咳咳几声，拢了拢披肩，觉得有些发寒。
北亦辰转过来，少女自隔间出来，他让出位置，沈凌瑶坐下，坐姿异常优雅双手交叠在膝上，余光瞧着笔记本。
笔记本上面那人她见过一次，和韩悦走的有些近，看来这件事和韩悦还是脱不了干系，依照韩悦性子绝对让人查不到她的头上。
北亦辰问，“你认识？”
刚准备说话，沈凌瑶牵动了伤口，突然咳出来，“咳咳。”
沈凌瑶好不容易能呼得上气，她扶着身子捂着胸口，难免有些惨白，喝着云易递来的水。
少女微笑的得体大方，就算是疼，她也异常漂亮，这该死的破碎感跃然纸上。
沈凌瑶捻着下巴唔一声，“不认识……恨我的人还少？”
北亦辰颇为奇怪的瞧眼沈凌瑶，“恨你？”
“是啊毕竟被传成了小三啊，大家都挺痛恨我这种人吧，挺招仇恨的，啧啧。”
北亦辰：“……”
沈凌瑶说这话时候异常淡定，好像说的不是她似的。
北亦辰嘴角抽搐好几下，扶着额上瞧不出心绪，“我不相信你会做小三……”
“正如你刚开始不相信是我扒了暴君的衣服一样。”
“这不一样。”北亦辰反应过来：“暴君？金主爸爸？”
第一次听有人敢这么说金主爸爸。
沈凌瑶笑，“嗯……北医生脑子还可以啊，这么快就给绕出来了。”
“你现在倒是不怕金主爸爸了。”
沈凌瑶吐出一个字十分肯定，“怕。”
沈凌瑶继续道，“但是我清楚，他不会再次动杀意，至少在我有用处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杀我，北医生，你说是吧？”
沈凌瑶很聪明，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势头，却截然不同，沈凌瑶她很聪明，聪明的要命，把握着尺度。
这个尺和度截然不同，全看如何把握这尺度。
她知道，云易确认自己身份没有问题，就不会滥杀无辜，在自己还有作用前提下，云易就更不可能动她。
如此一来倒是有恃无恐起来，看似有恃无恐却极有分寸。
男人便在少女身边，唇色有些浅，“沈小姐当真聪明。”
“谬赞。”
少女聪明的眼神灵巧异常，她感觉到薄凉的手摸摸她的脑袋，那那两只眼睛煞是好看，如剪云一般流光潋滟，“云大boss，摸脑袋长不高。”
沈凌瑶依旧是那清浅淡定的淑女模样，除了那丝丝破碎感，旁的瞧不出她丝毫受伤仪态，沈凌瑶极美又干净，披着云易的外套格外娇小。
她深深地看着监控上被调清晰的照片，唇色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不等少女出声，耳垂呼出的热气让她回神。
男人煞是好听声音，“我帮你。”
“我……”
“还你人情。”
沈凌瑶张张嘴却没有说话。
她知道云易是为了自己配合治疗事情道谢，这男人，道谢便道谢，为何如此理直气壮。
沈凌瑶未曾作答只是对今日事情道谢，把男人西装还了，披上卫微给她之前批的校服，便拖着身子出医务室。
她走的踉踉跄跄，走一步牵动伤口，脚肿的比之前更甚，便是呼气都疼的她直皱眉。
北亦辰不解金主爸爸为何拦着他，明明沈凌瑶走出去都已经费劲吧啦的，如果不去扶一下一看就要摔倒。
云易淡定喝着咖啡，“你帮她她不会开心。”
北亦辰慢脸不解，云易不紧不慢，“她性子即是如此。”
“明明没认识多久，不愧是金主爸爸，洞察人心本身愈加厉害。”北亦辰话锋一转，“不过那副字画金主爸爸你把我坑惨了，亏我还当宝贝似的。”
“你自己抢的。”
北亦辰：“……”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前面刚出校医室的沈凌瑶自然听见云易话，不由得侧目，内心吃惊，云易这人真的古怪，何事都做到她的心坎里，恐怕是学过心理学这才如此。
沈凌瑶踉踉跄跄回到宿舍，宿舍没有锁，她直接推门进入，发现宿舍今天人挺全，突然她愣了一下，也是，这么大事情开学典礼也开不下去。
刚开始的剧痛让她有些麻木，上完药后那抽痛才更为致命，她唇色抿成一条白线。
宿舍诡异的沉寂，以往都会排斥沈凌瑶，此时安静的和鬼似的，安静如斯，针落地都异常清晰刺耳。
卫微给她递来水摆在她面前，程玲玲一如既往看书，少了几分针对锐利，气氛格外的诡异。
这事故明显人为，加上云易的出手，绝对会极快的解决，毕竟云易的手段……
倒是这些人……为什么这些人突然不排斥自己，准确来说是避讳。
沈凌瑶也有渠道调查，她心中明了，韩悦是背后主使，临走之前她瞧见礼堂前方的韩悦那诡异的笑容，依照韩悦性子绝不会直接动手，而是假以他人。
少女换上便装，是那件比较青春的背带裤，浅绿色透漏着淡淡的春天气息，婉而的头发异常漂亮。
沈凌瑶坐在自己书桌前趴着懒洋洋的睡，难得的安静倒是让她心情好了不少，疼的她倒是抽疼的蜷缩在那。
宿舍的安静透漏着几分诡异，那在窗前看书的程玲玲坐起来推着鼻梁上眼睛，她眯眼直勾勾看那边书桌睡觉的少女。
手握紧又松开。
程玲玲摸索着纸张的手有些烦躁。
“有事说我不介意。”
程玲玲愣住，“你没睡？”
“我睡眠较浅。”沈凌瑶疼的无法安睡，她坐起来也不睡了，满眼弯弯有着柔和。
月光极其浅淡恰好映衬少女薄凉的容颜，透露几分冷清，少女侧目勾唇，恣意张扬之中的雅气跃然于纸上，手指纤细修长，撑着下颚瞧那边捧着书欲言又止的程玲玲。
程玲玲终于问，“你为什么要帮忙抗下那东西？”
“不抗下？”少女有些奇怪，“嗯……难道让钱漾毁容？”
程玲玲：“……我不是这个意思，可你不是很在乎容貌和仪态，那里面明明还有着些许硫酸，你为什么会挡下那东西，你明明做小三，难道还有着职业道德？”
沈凌瑶唔一声，好看的手摸着下颚，勾起弧度来，“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里面硫酸啊。”
她确实不知道。
虽然知道也会接。
看那边看书的程玲玲愣住了，沈凌瑶补充上一句，笑嘻嘻的，“我就是要你们感谢我，是不是内心感动的不得了？”
程玲玲哼一声：“我就知道你是假好心。”
沈凌瑶笑而不语。
她不喜与人多言也不喜人抱有感恩，如此一来相安无事。
背疼的她龇牙咧嘴，只能趴着睡觉，第二天起床沈凌瑶背肿了些，站起来有些费劲，还是卫微给她递的衣服，宿舍空荡荡的其他的人早收拾完。
卫微没忍住她还抱怨一句，“明明是好心，偏偏嘴下不留德，这下子好了，疼的是你还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