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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她穿书了

 

餐厅的大提琴声悠扬,水晶吊灯明亮而精致,衬得气氛格外浪漫。

“我和夏浅浅的绯闻只是公司为了给我们的新剧增加一些热度,逢场作戏而已。”

坐在桌边的男人清秀帅气,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含情脉脉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时疏。

听到这熟悉的话,刚睁开眼的时疏微微愣住。

夏浅浅,这不就是她最近看的那本里恶毒女配的名字?

坐在时疏对面的男人深情地看着她,脸上满是温柔和担心。

然而时疏却,这是人家剧组的决定。”

孟章只是公司一个没有名气的新人,什么时候轮到这种人从他手里抢东西了。

徐轩鸣有些怨怼地看着平日里一直对他不假辞色的唐总,肯定是他知道自己和时疏吵架了,所以才故意来针对他。

“只要公司给的投资够多,陈导他怎么会不愿意?”

唐总看着徐轩鸣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

往日里大小姐毫无原则地给他砸钱,怕是早让他忘了这娱乐圈的辛苦,只觉得那是自己的一言堂了。

既然如今时疏已经给了他明确的命令,那他也不必继续纵容着徐轩鸣了。

“陈导是看重演技不看重名气的人,你回去吧。”

徐轩鸣还想再指责唐总,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走廊尽头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

时疏的脸上带着一如往常的笑意,只不过眸底却是一片冰冷。

徐轩鸣在这个时候看到时书,心里突然有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底气。

自从时书回国后,似乎在他每次被人刁难的时候,时书都会出现,帮他解决一切。

尽管这次他们还没有和好,但徐轩鸣就是觉得时疏不会放任他不管。

然而时疏只是用看一个垃圾般的目光平静地看了徐轩鸣一眼,口吻带了些许轻蔑。

“公司凭什么为了一个废物砸钱?”

徐轩鸣在一瞬间的怔愣之后,就瞬间恼羞成怒。

然而时疏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道。

“你不是科班出身,演技不好,唱跳不精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你一直不求上进。”

“享受着公司给你带来的优厚待遇,一年来业务能力却没有半分进步。”

时疏红唇微勾,数落着徐轩鸣的时候不见半分怒气,却又让徐轩鸣哑口无言。

看着徐轩鸣接受不了周围人的窃窃笑声,涨红着脸甩袖离去的背影,时疏眸光微冷。

这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旁边的唐总看时疏并没有后悔之意,心中便清楚时疏应该是真放下了。

试探着开口:“大小姐若是如今不喜欢他,干脆直接跟他解约吧。”

时疏自然清楚唐总怕日子久了,她又对徐轩鸣旧情复燃。

她轻笑一声,精致的眉目流转风华。

“解约还要赔偿他一笔钱,何必浪费这个钱?”

……

下午四点,苏祁景的车准时停在了公司楼下。

低调中透着霸气的黑色车子,旁边站着它同样一身黑衣的主人。

苏祁景一身黑色定制西装,身形修长如竹,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五官俊美淡漠,尤其是一双清冷凤眸,带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时疏站在办公室的窗边往下望,就看到在人群中极为显眼的苏祁景。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就漂亮得动人心魄。

时疏轻笑,她这协议老公,倒是长得符合她的审美。

似是有所察觉,本来垂眸的男人忽然抬头,和站在楼上的时疏对视。

时疏今天穿了一件浅色修身的长裙,勾勒出玲珑身姿,既清凉又不会过分暴露。

阳光让她微卷的长发泛了几分金色,本就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

明明是偏柔美的长相,一双本来多情似水的桃花眼笑起来却莫名透出几分锋芒。

带有几分矛盾的美感,让人移不开眼。

见到时疏,苏祁景本来冷淡的眸子稍暖,对时疏招了招手。

时疏见到苏祁景淡粉色的薄唇微动,无声地吐出几个字:“苏夫人,下来。”

时疏微微挑眉,转身下楼。

……

苏家家宅。

苏祁景的车子刚在庄园外停下,一个身穿管家服的中年男子就主动过来将车门打开。

“少爷和少夫人快进去吧,老爷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将时疏那一侧的车门拉开,时疏下车之后看向眼前的庄园。

它修建在山脚下,四周的景色本就秀丽,让人心境平和。

更吸引人的是,在漫山的绿色中,只有庄园内是一片蓝紫色的花海。

时疏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花,不过她记得书中曾轻描淡写的掠过一笔,苏祁景的奶奶最喜欢蓝雪花。

想必,这满园的花皆是为那一人所种的蓝雪花。

时疏的目光转了一圈之后,刚好和站在原地等她的苏祁景对视。

苏祁景的目光落在时疏身上,神色矜贵淡漠。

即使是听到了管家的话,也没有一丝着急和催促。

时疏上前去挽住苏祁景的手臂,从善如流地跟着苏祁景改口。

“苏先生,我们快走吧,别让爷爷着急。”

管家看见两人的动作,眸中的疑虑打消了几分,笑意微深。

他领着两人往庄园里走去,穿过池塘石桥,最后在一处小亭子前停下来。

一个身穿黑色中式长褂的老人背对着他们坐在凉亭中,目光落在前面的蓝雪花花海中。

管家上前凑到老人的身边低语几句,然后将老人扶起来。

老人转过身看向时疏和苏祁景,他身上气息平静,眉毛胡须都已经苍白了,不过一双眼睛还算亮。

“你们来了。”

苏祁景上前搀扶住老人,眉目平静地喊了声“爷爷”。

时疏也上前,乖巧打招呼:“爷爷好。”

苏爷爷笑着对时疏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看了眼四周的蓝色花海,眸中似有怀念和欣慰。

“你奶奶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终身大事,如今见到你带着孙媳妇过来,我们也能安心了。”

苏祁景颔首,没有多说什么,扶着苏爷爷往客厅走。

苏祁景和时疏来得早,此时还不到五点钟,基本上还没有什么人来。

苏爷爷坐在梨木座椅上,喝了口茶。

“咱们家不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只求你能有个真心相待的妻子。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到结婚了才告诉我老头子?”

时疏闻言忍住笑意,看向清冷矜贵的苏祁景,想知道他会怎么编。

苏祁景既然为了应付家里人和她签了协议,这时候肯定不会说实话的。

苏祁景闻言也心有灵犀地看了一眼时疏,不过时疏立马低头喝茶,并不帮苏祁景解围。

苏祁景精致的眉眼掠过几分无奈,但是面对自家爷爷,他只能开口。

“我们其实相识并不久,两情相悦也就结婚了。”

见自家爷爷皱眉,满脸的不相信,苏祁景淡定反问。

“爷爷和奶奶当年不也是一见钟情么,应当能理解孙儿。”

苏爷爷“哼”了一声,反驳道。

“这怎么能一样?我当年受伤,被你奶奶所救才捡回这一条命。所以我当然对你奶奶不一样。”

苏祁景狭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难道爷爷之所以娶奶奶,只是因为救命之恩?”

苏爷爷立马瞪了苏祁景一眼:“怎么可能?”

若是他想要报答,大可以许给她千金酬谢,不必非要娶她。

时疏轻笑一声,她也明白苏爷爷只不过是嘴硬罢了,非要给一见钟情找个理由。

只是两个人相爱,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呢?

“爷爷有所不知,阿景他……”

时疏有些羞涩地看了苏祁景一眼,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

正在安稳喝茶的苏祁景听到时疏这声“阿景”,眉心跳了跳,有点不好的预感。

狭长的眸子沉沉地看了眼时疏,想要阻止她接下来即将说出的话。

但是苏爷爷一看时疏这表情就来了精神:“这小子怎么了?”

时疏垂眸“害羞”,不让眼中的笑意被人看出来、

“阿景他从高中开始就暗恋我!”

“咳咳咳……”

苏祁景连着咳嗽了几声,想用眼神警告时疏不要乱说,但是时疏偏不看他。

“阿景高中就跟我表白了很多次,不过我当时要好好学习,就拒绝了他几十次。”

苏爷爷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苏祁景,摸了摸胡子。

没想到他这么优秀的大孙子也被人拒绝了几十次,那他们之前一直催婚,岂不是一直在戳苏祁景的伤疤?

“怪不得这孩子一直都没有女朋友,原来也是个专一的。”

时疏忍住眸中笑意,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

“前段时间,阿景他忽然又来找我。他说家里一直催婚,可是如果娶不到我,他宁愿一死,我只好答应他。”

苏爷爷的胡子抖了抖,这怎么都不像他大孙子能够做得出来的事。

可是他扭头看苏祁景黑着脸,却又不出声反驳,明显就是被人揭短的样子。

“这……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不论如何,都得是小书真心愿意才行。”

苏祁景将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茶杯和桌子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两人朝着他看过去,而苏祁景绝色的脸上没有丝毫怒色,依旧平静地像没有风的湖面。

“放心吧爷爷,如今时疏她说爱我爱得死去活来,连我去上班都想跟着去。”

“你说是吧,”苏祁景微微侧眸看向时疏,薄唇微勾,“苏夫人?”

苏祁景的嗓音本就清润好听,此时他微微压低声音,仿佛轻哄一般,让人很难把持住。

然而时疏只从苏祁景浅色的眸子里看出了非常明显的两个字——“危险”。

显然,苏少也是要面子的人。

时疏假装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一样,露出无辜的笑容,轻轻拉了下苏祁景的衣角。

苏祁景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而苏爷爷见到两人这小动作,笑得褶子都出来了。

本来他还担心苏祁景母亲乱点鸳鸯谱,让苏祁景随便找了个富家小姐结了婚,没想到是正好成全了这两个孩子。

“新婚燕尔,感情这么好,怪不得祁景一直藏着到现在才带过来。”

一个看着温和英俊的男人走进来,语气带着打趣。

旁边气质温婉大方的女人挽着他的手,听到男人的话之后露出笑意。

两人身上的衣服首饰很少,有些素净,但是气质和修养却很好。

看着不像是浮沉商场精于算计的商人,反倒像一对教书老师。

苏祁景的母亲看着时疏,忍不住露出笑容。

“难不成祁景还怕我们拆散你和小书不成?”

苏祁景站起身,精致冷淡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起身的瞬间,顺手拉了下时疏的手腕,让时疏和他一同起来。

“爸,妈。”

时疏顺着苏祁景的力度站起身,脸上挂着乖巧的笑容,和苏祁景一起叫了一声。

苏父苏母的脸上带着笑,招呼时疏坐下。

时疏看着苏祁景的父母,又看了一眼苏祁景冷淡矜贵的容貌。

精致的桃花眼中隐约透出嫌弃,明明父母的性格都挺好,怎么养出的儿子这么高冷?

苏祁景余光看到时疏那奇怪的目光,转头看了时疏一眼。

那冷淡的目光,就差明晃晃地写着:你有事吗?

苏母大约是觉得终于有人结束了自己儿子的单身生涯,看时疏的目光欢喜中还带着欣慰。

第一次见到时疏的时候,本还觉得这么温柔内向的孩子,大概不太可能和苏祁景相处得来。

没想到,竟然是她想错了。

两人坐下之后,不多时,苏家的大房一家就过来了。

马上到六点的时候,门口才传来动静。

“哟,这就是我们的侄媳妇啊,长得倒是挺漂亮。”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门口,旁边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

在他们的身边,还站了一个穿着短皮裙的女孩,看时疏的时候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傲慢。

在听到时疏被夸长得漂亮时,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

见时疏看过去,男人对着时疏笑了一下,眼睛里带着商人的精明。

想必这就是苏家的二房了。

时疏一边在心中回想着里对他们的描述,一边神色自然地点头应承。

苏祁景平日里性子就冷淡,对谁都不热络,所以坐在位子上没有动。

“第一次见侄媳妇,我们自然不能空着手。”

苏祁景的二婶将手里提着的礼品袋递给时疏,然后看向苏爷爷。

“爸,我们家锦硕忙着谈生意呢,所以今天恐怕是回不来了。”

苏爷爷闻言就有些不高兴:“糊涂东西,生意什么时候谈不行,非要在今天。”

苏祁景和时疏的婚结得突然,没有办婚礼就直接领了证不说,连两方的家长都没有一起见一面。

所以今天相当于苏祁景带着媳妇见家长的大日子,他们家里人不来齐的话,难免有些不尊重。

更何况,两家人都早早来了,一起等了二房一家半个多小时。

单是这一点,就让苏爷爷的心里憋着气了。

苏二伯的儿子被自己父亲训斥,他面色有些不好看,不过却没有出言顶撞。

“爸说的是,下次肯定让锦硕回来。”

但是苏二婶却有些不乐意,“爸,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一家人以后见面的日子多着呢。锦硕他只是一心为了公司,咱们做长辈的应该理解一下。”

苏二伯面色不快地碰了下苏二婶的胳膊:“你少说两句,别又惹爸生气。”

“妈说的又没错!”

站在一旁的苏芮研连忙小声维护自己妈妈,看着苏爷爷的眼神带着不善。

“爷爷就是只喜欢堂哥,所以对我哥就处处挑剔!”

苏芮研一边说一边瞪了苏祁景一眼,到底是小姑娘,根本藏不住情绪。

而被涉及到的苏祁景却老神在在地喝茶,那双浅色的眸子漂亮而漠然,显然并不在意眼前的事。

“够了!”

苏二伯厉声呵斥,脸色铁青。

苏芮研见苏二伯真的生气了,才不敢继续说了,连忙躲到苏二婶的身后去。

“芮研她不懂事,爸您别生气。”

苏爷爷怒极反笑:“怕是不是她不懂事,而是真的有人这么想的吧。”

苏二伯脸一僵,“怎么会?”

“虽然您的确有些过于器重祁景,不过祁景争气,有心人也没法说什么。”

时疏听着这颇有意思的话,眸中闪过看戏的兴味。

豪门的家庭关系果然不如寻常家庭和睦,就连表面上的平静都难以维持。

苏爷爷冷冷地看了苏二伯一眼,没有说话。

苏父上前帮苏爷爷顺了顺气,一张英俊儒雅的脸上带着和善。

“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咱们一家人好好吃饭。”

见苏爷爷还隐约有些怒容,时疏走过去帮他倒了杯新的茶。

动作行云流水,素白玉手端着紫砂杯递到苏爷爷的面前。

“爷爷别因着这点小事生气,我不介意的。”

时疏并没有帮苏二伯解围的意思,只不过她是真的不在意这种事。见与不见,没什么区别。

而且苏爷爷人挺好,所以她才愿意开口劝一句。

苏爷爷抬头看了眼时疏的笑容不似作假,才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苏芮研并没有因为时疏给她求情而对时疏改观,依旧对她冷眼相待。

时疏也能理解,毕竟苏二伯一家肯定是不喜欢苏祁景的,她作为苏祁景的夫人,自然不可能被他们真心喜欢。

不过他们喜不喜欢,时疏也并不在意。

一家人都落座后,开始用餐。

时疏作为新媳妇,自然是备受关照,碗里一直是满的。

但时疏这人很挑食,尤其是对素菜。

所以表面上笑着接了,却悄悄蹙眉将其扒到米饭里面“埋”起来。

苏祁景的目光并没有刻意地看什么地方,余光却不知不觉地将时疏的小动作都捕捉到了。

“小书啊,尝尝这个芹菜。”

苏母尝见这道菜味道不错,就用公筷给时疏夹了一筷子放到碗里。

时疏连忙道谢,眸中的笑意却有些苦。

她最讨厌香菜,第二讨厌就是芹菜了。

然而那芹菜刚落到碗里,就被一双筷子夹走了。

几个人看向那双筷子的主人,苏祁景倒是神色十分淡定地将那芹菜夹到碗中,似乎并无不妥。

苏父苏母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诧异。

苏祁景这人有洁癖他们都是知道的,平时连别人用公筷给他夹菜都嫌弃,有一天竟然也会吃别人碗里的东西了。

时疏对苏祁景突然的举动也有些懵,不过不用吃讨厌的芹菜,她还是很高兴的。

“这是妈的心意,你想吃可以自己去夹。”

时疏有些无辜地看着苏祁景,仿佛失去了那块芹菜有多不满。

苏祁景舔了舔后槽牙,有些气闷。他一时好心,竟然还要被时疏这么对待。

冷着脸给时疏夹了个鸡腿:“多吃点。”

吃也堵不住嘴。

时疏听出了苏祁景话外的意思,却照样笑嘻嘻地应下。

晚餐结束之后,苏父拍了拍苏祁景的肩膀,让他跟着去书房。

苏祁景正准备直接跟着苏父走,结果被时疏拉住衣袖。

苏祁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拉住自己衣袖的手,他是有些洁癖的。

可是被时疏拉着,他心里并没有很强烈的抵触心理。

苏祁景浅色的眸子微暗,下一瞬转而看向时疏。

时疏对着苏祁景假笑,她可不想在这里应付苏祁景的亲戚,未免太无聊了。

苏祁景的眸中闪过极浅的笑意,明明时疏没有开口,但他就是懂了她想表达什么。

“若是感觉无聊的话,先让司机送你回去。”

时疏正要点头,结果苏母走过来拉住时疏的手,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说什么呢,小书第一次来这里,今晚就在这里住一晚吧。”

还不等时疏有所反应,苏母就摆了摆手让一个阿姨过来。

“祁景一直住的那个房间打扫干净了吧?”

那阿姨笑着回话:“一早就收拾好了。”

苏母直接一锤定音,苏祁景还想再说什么,苏母直接摆摆手让苏父将苏祁景带走。

时疏无奈:“妈,要不我们今晚……”

苏母拉着时疏的手往楼上走去:“小书啊,祁景的房间正好能看到庄园里的蓝雪花,可漂亮了。”

直到被苏母送进苏祁景的房间里,时疏也没有找到理由拒绝在这里住一晚。

苏祁景的房间很大,但是里面的家具摆件并不多,显得有些空旷。

而起因为苏祁景在这里住的时间很少,所以这里的生活气息很淡。和苏祁景这个人一样,透着几分冷然。

与其说是像家,倒更像是装修奢华的酒店。

时疏往大床上一躺,看着天花板思考。

忽然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声,时疏点开一看,发现是她的银行卡到账了一千万。

时疏愣了两秒钟,才想起来她和苏祁景的协议上有这么一条。如果她配合苏祁景在家人前隐瞒,就能得到不菲的报酬。

虽然时疏家里并不缺钱,但是这一条只是为了表示苏祁景合作的诚意。

只需要应付一下亲戚就能到账一千万,时疏的心情还是蛮好的。

连被苏母压着住在这里的无奈都冲淡了些。

只不过,时疏环顾周围,今晚该怎么度过?

苏祁景有单独的书房,所以这里只有卧室和浴室两个部分,没有多余的可供人休息的地方。

夏天的被子本就单薄,打地铺也不太行得通。

咳,在苏祁景的家里把苏祁景赶出去睡沙发,好像不太好。

书房里,父子两人谈完工作上的事之后,就将话题转到了苏祁景的生活上。

“结婚了就要多留在家里陪陪人家,别像之前一样总加班到深夜……”

苏父看着苏祁景没什么表情的俊脸,总有些担心苏祁景没有办法同时顾全家庭和工作,冷落了时疏。

然而苏祁景听到父亲的话,脑海中却闪过昨天晚上回家时,时疏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情形。

苏祁景知道时疏不是在等他回家,可心中还是难免划过几分异样。

从前的时书和苏祁景一样很晚下班,回家后也是在书房里处理工作。两个心都在公司里的人,哪怕住在一起,见面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昨晚时疏没有待在书房,但是以后他们也会回归和之前一样的生活。

父亲的忧虑根本就不存在,哪怕他住在公司不回家,时疏恐怕也不会在意。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苏祁景微愣,他似乎像的有点远,他和时疏本就不是真的夫妻。

自然也不用担心夫妻感情冷淡的问题。

苏父的话说完之后,苏祁景只是点点头,就准备起身离开。

苏父看出苏祁景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便没有多留苏祁景。

夫妻间的事情,外人说的再多,终是不如两个人自己去处理。

苏祁景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修长干净的手指刚搭上门把手,就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快点啊,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三带一对。”

本来还以为时疏在工作的苏祁景:“……”

时疏今天下午四点就离了公司,难道这时候闲下来了不应该去处理公司今天堆积的事务吗?竟然还有闲心在这里斗地主。

推门进去,就看到时疏裹着白色的浴袍躺在床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屏幕出牌。

浴袍是家里的阿姨准备的,白色的浴袍裹住时疏的身体,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微卷的长发还有些湿润,偶尔几滴顺着发梢滴下来,在枕头上染上几滴深色。

苏祁景眸光淡然:“怎么不吹头发?”

时疏这才发现苏祁景已经进来了,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灯光打在长睫上扫下一片阴影,平添几分禁欲的气息。

这男人,真是不管怎么样都好看。

时疏默默地欣赏完苏祁景的美貌后,才开口回答。

“懒。”

苏祁景看了眼吹着冷风的空调和时疏仍旧滴着水的头发,走到桌边将吹风机插上电源。

“过来。”

时疏慵懒地躺在床上没动,盯着手机思索了几秒钟,戳了几下屏幕出牌。

“不用吹了,一会儿就能干。”

苏祁景微微皱眉,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悦。这么长的头发,等到被空调的冷风吹干,明天肯定会感冒。

苏祁景薄唇微动,再次重复了遍那两个字,嗓音如玉石相碰。

“过来。”

明明声音一如既往的淡静,没有丝毫怒气,却让时疏莫名觉得有些冷。

不情不愿地起身去桌子边坐下,伸手去接苏祁景手中的吹风机,却接了个空。

时疏的眼睛才从屏幕上离开,有些不解地看向苏祁景。

不是苏祁景让她来吹头发的么,怎么还不给她吹风机。

苏祁景垂眸看了一眼时疏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意思不言而喻。

“我帮你。”

时疏漂亮的桃花眼中掠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不过却没有拒绝苏祁景的好意。

“好啊。”

苏祁景自然没有错过时疏的表情变化,“我们现在还在苏家的庄园,如果你明天感冒了,会比较麻烦。”

也对。

时疏想到今天饭桌上的情形,若是她真的在这里感冒发烧,那明天苏祁景少不了一顿唠叨。

事实上,苏祁景自己也知道这个理由稍微有些蹩脚。

但是他不想看到时疏湿着头发睡觉,没有理由的,有些气闷。

开了中档的热风,白皙的手指挑起时疏的墨发,一缕一缕地吹干。

时疏的斗地主结束了,看到屏幕上的“破产”二字,气得直接将屏幕熄灭。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除了吹风机的噪音,再没有别的声音。

时疏本来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就很困了,现在没有事情干,更是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苏祁景有些生疏地帮时疏吹着头发,看着时疏困得脑袋一栽一栽的,浅色的眸子闪过笑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吹风机的声音消失,时疏稍微清醒了几分。

“谢谢啊。”

说完就站起身,直接上了床,尽量往床的角落里挪了挪。

倒也不是担心苏祁景对她做什么,只不过这毕竟是苏祁景的床,而且苏祁景似乎还有点洁癖,所以时疏只能尽量和他离得远一些。

苏祁景看了眼困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的时疏,绯色唇瓣微微勾起,伸手将灯关上了。

然后转身出了房间,往书房走去。

时疏还没睡着,自然听到了苏祁景离开的动静,不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果然是里写的那样,洁癖又性冷淡,连和她躺在一张床上都不愿意。

不过既然苏祁景主动解决了这个让两个人都为难的睡觉问题,那时疏自然不会去阻止他什么。

苏祁景见时间还早,就先去楼上的书房处理工作了,一直忙到十二点才停下。

回到房间的时候时疏早已睡得很熟了,苏祁景的视力很好,尽管没有开灯,也能在黑暗中看到时疏微微红润的脸颊。

他的眸光依旧冷淡,但是脚步却放轻了。

在床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上床,在床边躺下。

苏祁景的床很大,两个人躺下后中间还隔了一个人的距离,不算拥挤。

但是苏祁景的心还是有些不平静,这是他第一次和女人同床而眠,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时疏是侧着睡的,正好面对着苏祁景。

白净的脸上即使没有任何妆容的遮掩,也看不到丝毫瑕疵。

夜色静谧,苏祁景甚至能听到时疏安稳的呼吸声。

这是苏祁景从未体验过的感觉,黑暗里,苏祁景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然而心跳却微微加速。

……

早上七点多,时疏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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