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修行没有境界可言
林起衣衫不整，宁钰没让他跟着自己进镇子里，而是让他在原地等待自己。
小半个小时后，她拎着装着服装的袋子和一份快餐就回来了。
在林起换好衣服吃着快餐的时候，宁钰伸手在旁边扒拉了一下，一辆红色的轿车就出现在了旁边。
见林起目光淡然没有半点惊讶，宁钰顿时有些兴致缺缺。
催促着林起上车，他开着车就往镇子高速路口疾驰而去。
几分钟后，车子上了高速路，林起把一次性餐具装进袋子里，有些试探性的对宁钰问道：“世界上的新神和时空裂缝里的旧仙到底是什么境界？”
“那要看怎么比较了。”
宁钰超了前面的车后，漫不经心道：“什么练精化气的境界我懒得说，在我看来修行就没什么门槛，人修人道，神修神道，仙修仙道…”
“正经点，你不希望我哪天突然就被打死了吧。”林起翻了个白眼，有些懒得吐槽宁钰。
自己之所以不反抗，冒着风险跟着她，并不是怕死，而是他觉得宁钰有些厉害，可能知道不少事情。
可要是宁钰这不说那不说的，自己可就没那个心情跟着她了。
“跟着我想死很难。”宁钰噗呲一笑，那自信到让人甚至觉得自负的笑容让林起有些迷神，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惭愧感。
宁钰没留意林起的神情，她见刚才被自己超了的傻缺又把自己超了，顿时一顿操作猛如虎，麻溜的把那车超了过去，甚至甩出了不短的距离。
然后她好像心情莫名变得畅快了起来，这才稍微认真的给林起解释道：“那我就简单的给你说一下吧，在我看来修行没有境界所言，你要是觉得修行有所境界，不亚于自画囚笼把自己困了起来。
而想要判断能不能打得过对手和敌人，那么要去感受对手的气息。”
“气息？”林起很是不解，甚至有点想笑。
真正的强者，他若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强不强，怎可能让一个弱者感知到他的气息。
宁钰这番话，说了当没说一样。
宁钰扭头撇了眼林起，见这个家伙是个倔驴，冥思苦想了一会后，顿时眼睛一亮。
她咳嗽了一下后，有些高深莫测的说道：“境界其实就那么几个，临极、追势、同归、卧蛰……”
说到卧蛰的时候，宁钰脸色忽然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因为她又被之前被她超车的那个傻缺超了。
车子再次提速，宁钰表情无比认真，语速奇快的说道：“后面还有两个境界，我以后再告诉你。
现在的修行者最强的应该一只脚踏进了同归境界，新神普遍都在同归境界。
至于时空裂缝里的那些家伙应该不少都在后面的两个境界。
好了，你别和我说话了，我要认真开车，高速路上不能分神的……”
副驾驶的林起看了眼码表，见只有八十五码左右后顿时有些无语。
两个傻缺到底是怎么在高速上把这点速度开出了比赛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喜欢？
但很快，他就背靠座椅闭上了眼睛。
他很怀疑宁钰说出来的几个境界都是她才编造出来的。
可仔细一想，林起突然觉得她说出来的几个境界又非常契合。
临极？达到人体极限？
追势？打破人体极限后追悟天地大势？
同归？同规？追悟到天地大势后化为天地间的规则？
卧蛰？握则？把规则化为己用？
“拗口的境界，可也很实在？那么我现在在什么境界？如果新神普遍都在同归境界，那人类修行者怎么能够战胜祂们？”
不停的拆解着宁钰所说的境界，林起心中的疑惑不仅没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就在他想得头疼欲裂时，车子的速度突然减慢并且停了下来。
林起睁开眼，只见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下了高速，甚至已经不在大路上了。
“就那傻缺还想和老娘比速度，老娘分分钟把你甩出十万八千里…”
没在意在那嘚瑟的宁钰，林起下意识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此刻的车子，正停在一个四合院的草坪中。
四合院很大，而且古风古香，充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意境。
在四合院的后面，还有一座高不见顶的大山。
确切的说，这个庞大的四合院正是修建在一座山谷之中…
表情稍稍变得有些僵硬，林起扭头看着走下车来的宁钰，下意识的问道：“从高速路咻的一下就到这了？”
“没咻，没声音。”见林起终于震撼到了，宁钰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她拍了拍手，表示这只是小意思的说道：“要不是那裂缝把世界都包裹住了，我兴许还能带你去其他星球看看风景。”
“你是人吗？”林起沉默了片刻，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现在有能够存放东西，类似空间戒指般的东西他不惊讶。
现在有人能够飞天遁地林起也不惊讶。
可宁钰能够直接从高速路上连人带车的出现在这一个自己暂时不知道名字的地方，他有些难以接受。
因为她太强了，强大到远远超过了这个世界修行者的地步。
而她刚才给自己说过，现在的人最强大的才一只脚踏入了同归境界……
对一切都抱有怀疑和警惕的他，不得不警惕乃至于恐惧宁钰的身份。
宁钰看着突然就情绪大变的林起，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双手背负在身后，扬起头看着院子后面的大山对林起解释道：“我当然是人，而且没有一丝杂血，这个你大可放心。”
说完她见林起没有放松警惕，又说道：“我刚才就说过了，不要被所谓的境界束缚了，不然只会画地为牢，早晚会吃大亏的。
至于你相信我与否都不重要，你对我而言暂且只是个阶下之囚，我没必要再给你解释太多。”
林起看着踏进四合院里面的宁钰，眼中带有一缕茫然。
很亏，他就自嘲的笑了起来。
也是，阶下之囚谈何真相。
想要知道宁钰到底是什么身份，想要向世人证明自家武的存在，一切都需要实力。
踏入现在的这个未知世界，只有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吱吱！
黑夜，四合院里微风拂过，院子里虫鸣之声响起。
林起自来到四合院后，就没有离开过院子，也没有走进过那些房间。
他整个人躺在草坪上，身上时不时有着黑色雷电涌现。
就连双目中都不时有着一抹黑色电光涌动。
在自己卧室里的宁钰站在窗户面前。
她虽没刻意去注视林起，可从院子外传来的气息还是让她多多少少有些在意。
“以野神的力量磨炼自己精神意志？”低喃着，宁钰觉得自己看不懂林起。
一个人受了伤，最先的本能就是驱逐体内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然后恢复伤势，让自己处于一个巅峰的状态。
可林起不仅仅没驱逐那个野神带给他的伤势，甚至还刻意维持着那股力量不散。
就像是……他刻意的和他自己过不去一样。
他到底是在以那个野神的力量锤炼自身的意志，还是林起本身就精神不太正常？
“烦人的家伙，又来了。”
宁钰突然眉头骤起，脸上流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早知道那个小子这么烦人，自己之前就不应该理会他。
简直便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你是谁？”
就在宁钰心情不喜之时，林起见到黑暗的夜空中有着一道璀璨流光刹那而现。
下一刻，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着林起的眼中带着疑惑，以及一抹很是隐晦的不喜。
“宁钰的熟人？”林起撇了眼男子，心中嘀咕一句便对他没了兴趣，翻身背对着他。
管他是谁呢，和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
而且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干嘛，真以为自己是号人物啊。
“又来干嘛？”
林起的态度让乾玺心情有些不美妙。
似乎他从小到大便没有被人这般无视冷落过一样。
这时，宁钰推开屋门，身上穿着一袭黑色长裙走了出来。
她行走之间给人一种高贵优雅且又神秘的感觉。
在她推门而出的那一刻，乾玺便把林起忘了个干干净净。
他目光带着丝丝迷离的看着她，好半晌后才回过神来，轻声细语般说道：“好几天没看到你，想你了。”
躺在草坪上的林起偏头看向乾玺，总觉得这哥们脑袋有问题。
虽说自己才认识宁钰，可这女人显然是非常不简单的人物。
喜欢上她……估计是世上最倒霉的事。
“我对你没半点兴趣。”宁钰言语直白的对乾玺说道。
在乾玺深情款款还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宁钰神情漠然道：“要不是因为你姐，你这般接二连三的来打扰我，你早就连骨灰都不剩了。”
因为某些原因，她欠了乾玺老姐一个人情。
这也是乾玺这两年经常来打扰自己，可她一直在忍耐的原因。
可自己的忍耐不是她放肆的理由。
他要是再不识趣，那么自己也不会在乎其他了。
自己欠的是他姐的人情，可不是他的。
乾玺自然清楚一些宁钰的性格，他点到为止不再说什么情话，而是神色凝重道：“我姐让我转告你，九天后有一尊极其古怪的新神复苏，她需要你的帮助。”
“我知道了。”宁钰似乎知道乾玺所说的新神是哪一尊，并没有觉得意外。
他看向躺在草坪上的林起，皱眉道：“你自己的状态你自己更清楚，回屋去睡。”
“老子爱在哪待着你管得着？”林起猛地坐了起来，言语之间一点都不客气。
自己是个阶下之囚不错，可这并不代表自己半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自己要干嘛，是自己的事。
宁钰这娘们根本管不着。
“你是不是太无礼了点。”宁钰深吸着气，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和一丝丝委屈。
她承认，她和林起见面的时候有些不太美好。
可自己一直没真的把这个家伙当阶下囚，反而一直好心好意的对待他。
可他呢，怀疑自己，而且对待自己的态度也不好。
简直就是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这样的家伙，早死了算了，省得活在人间祸害别人。
“哼。”林起冷哼一声，起身就往屋内走去。
乾玺正要问宁钰林起身份和他与宁钰关系时，宁钰大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就硬生生的把乾玺掀飞了出去。
她不爽的低声叫骂着，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房间。
一个多小时后，乾玺站在四合院外不肯离去，也不敢进去，只能茫然无助的在风中凌乱。
而四合院内，找到厨房做好饭菜的林起来到了宁钰屋外。
抬手打算敲门叫宁钰吃饭，可林起又觉得似乎有点抹不下面子。
来来回回的纠结几次，林起伸手在房门上用力敲了敲，冷冷的说了句吃饭后就走向了餐厅。
几分钟后，宁钰冷着脸来到了餐厅。
吃着饭的同时，她和林起不曾有半点交流。
吃完饭后她丢下碗筷，冷声的对林起说道：“今晚准备一下，明天我会尝试去探知你的力量来源，我满足我的好奇心，你也能够对你力量的了解更深入，等搞明白后你趁早混蛋。”
林起沉默了一下，没拒绝也没反对。
他放下碗筷抹掉嘴上的油渍，沉吟一会后说道：“抱歉，我对你的态度不怎么好，我尽量调整过来。”
林起是一个不怎么容易低头的人。
可认识到了自身错误，他从来不会吝啬时间去改正。
他觉得宁钰之前说得对，自己对她似乎太过无礼了。
她给自己的选择，很可能把自己从一个漩涡里拉扯了出来。
她今天也一直很耐心很好的回答自己的问题。
抛开一个男人被女人轻松拿捏的自尊心来冷静看待，宁钰其实已经很好很好了。
反而是自己一直都很无礼，显得有些无理取闹……
宁钰看着神色诚恳的林起有些惊讶，但很快她便不屑的起身，说了一句道歉也不可能挽回她对林起的印象。
可在即将走出餐厅时，宁钰突然脚步一顿的说道：“早点休息，明天你将见到这个世界最为真实的一面……”
“很有意思的女人。”林起看着宁钰缓慢离开的背影，嘴角上扬出了一个笑容。
可很快，他的心情就变得沉重起来。
世界最真实的一面……吗？！
一夜时间悠悠而过。
吃了早饭，林起还没来得及洗刷碗筷宁钰便拉扯着他的手出门去了。
走出院子，林起跟着她沿着一条小道往后山走去。
一路上欣赏着沿途的秀丽景色，两人只耗费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踏上了后山之巅。
“刚才的风景好看吗？”才踏入山巅，在林起看着眼前平如高台的山顶时宁钰突然开口问道。
“好看，怎么了？”林起不知道宁钰为何这般问，但还是没有迟疑的点头。
这里的风景不仅秀美，连绵不绝的大山更是显得壮阔，让人心胸宽广。
自己实在是没办法说出言不由衷的话来。
咔咔！
在林起说出那话的瞬间，宁钰突然伸手一挥。
刹那间山顶的空间给人一种扭曲的感觉。
当那种古怪的感觉消失，让林起大为震惊的一幕出现。
远处连绵不绝的大山残破不堪，没有一丝生命存在。
所有的山体都格外焦黑，甚至还有着一股难以掩盖的血腥与杀伐之气。
脚下大山虽然并无变化，可山顶的变化却是极为骇人。
原本平如广场的高台大坑无数，里面有些无数枯骨。
甚至还有几尊不朽的神尸跪倒在地，祂们哪怕已死，可身上气息也远比林起昨天遇到的那个还要恐怖数十倍以上。
最让林起感觉震撼的是距离这座山体数米出的高空有着一道一米多长的裂痕。
裂痕处时间混乱，空间极为不稳定，仅仅只是一缕气息流露出来，便让林起有些难以承受。
而且不知道为何，林起总感觉那一道裂痕处隐约有些丝丝血迹不散。
可当他凝神看去，又看不出任何异常……
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悸动，林起声音沙哑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宁钰盘膝坐地，周围景色再次恢复。
就好像林起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
可林起无比相信，眼前的一幕才是虚假的。
刚才宁钰让自己看到的，才是这里最为真实的景象。
“新历一年，世界上出现了一道贯穿了整个世界的时空裂缝。
就在那一瞬间，世界大变，无数妖魔鬼怪纷纷出现。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国外诸多国家覆灭。”
宁钰面无表情的诉说着，就在林起下意识的想要说不可能时，宁钰继续说了起来。
“在世界大变前五天，新夏诸多修行者便感受到了不对劲，因为他们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好，甚至已经逐渐接触到了非人的力量？
有一道士精通占卜之术，本身又是新夏的公职人员。
他大觉不妙，请示之后召集了国内占卜之术最高的几位高德之士合力占卜。
一场占卜，众人皆亡，但他们身亡之前得到一丝天机留下。
那一场占卜之后，新夏举全国之力，暗地里转移了一些地方的居民财物，在那些地方大量布军守御。
五天之后世界大变，出现在新夏境内的妖魔鬼怪几乎尽数伏诛，新夏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在大变中彻底站稳跟脚，保护了国内所有普通民众没出现伤亡的国家。”
说完，宁钰见林起神情复杂无比，继续说道：“很骄傲很自豪对不对，可这一份骄傲与自豪不是平白得来了。
那一天，新夏镇守各地的军队总数加起来共有五十五万，最终只有不到两万存活。
那一天参战修行者四万有余，存活人数……零……”
林起沉默了，他的双手无意识的握成了拳头，牙齿也咬得咔咔作响。
加起来共五十五万人的军队，最终却只有不到两万人存活，那是一场多么绝望的战斗啊。
而今天新夏还在，国内民众生活幸福美满，他们完满的完成了任务，守好了自己的国家，护好了身后的子民，可他们呢？
他们几乎都不在了……
而且他们的战绩至今不能为人知晓，这是多么可敬的人啊。
还有四万有余修行者全部战死，也是多么让人心酸的事情啊。
天地未曾大变前，修行者修的是精神层次的提升，他们甚至很多人都不会打架。
哪怕他们是第一批得到力量的人，可短短时间内他们能够提升多大的力量啊。
哪怕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力量，可不会战斗又是多么吃亏的一件事啊。
可他们毅然决然的参与了战斗，哪怕知道会死也不回头……
“这就是新夏的精神，国难之际哪怕只是个孩童也有堪比钢铁的精神意志。”宁钰站起身眺望着远方，声音低沉中带有丝丝惋惜后悔。
她在惋惜什么，她在后悔什么，唯有她自己才心知肚明。
“怕了吗？”
收敛思绪，宁钰看着久久未语的林起问了起来。
林起摇头，身体变得无比挺直，体内好像有些一股特殊的力量在凝聚在沉淀。
他双目充满敬意的看着此处连绵不绝的大山，声音沙哑且坚定道：“在我老爸死亡的那一刻，我的敌人就已经确定了，他们是这个世界的新神，是那时空裂缝后的旧仙与妖魔鬼怪。”
说到这，林起声音微微一顿，又说道：“如果说以前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复仇，向这个世界证明我家的武，那么我现在又多了一个信念。
我要尽我所能屠灭所有新神，干掉时空裂缝里的那些旧仙与妖魔鬼怪，让世界重回正轨。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办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半途而死，可我会尽一切所能来完成这个信念。
哪怕我可能某天真的中途而死，我也相信会有更多的人踏上这一条路！！”
听着林起说出来的那些话，宁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林起的眼睛。
她看得出来，林起并不是一时冲动才说出这番话的，而是真的要这般做。
因为他眼睛中透露的精气神，贯穿了他整个人的意志。
她忽然觉得，林起这家伙似乎还是有点小帅的。
“遗憾至极，荣幸至极！！”
就在她有些精神恍惚时，林起突然蹲在地上，双手轻轻的摩挲了一下地面。
起身，林起没有回头的往山下走去。
这一幕，突然让宁钰想到了长跑中的接力赛。
明明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在此刻却意外的融洽。
或许，这就是新夏精神？！
有人在使命中倒下，但会有更多人接棒而行。
一切是使命，但更是做为一个新夏之人的责任！！！
“我要走了。”
从后山回来，林起一脸认真的对宁钰说了起来。
他有自己的目标和目的，不能够这般无所事事的待在这里。
他需要不停的变强，不停的去完成自己的目标和目的！！
只是他不知道宁钰心中是怎么样的一个打算。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他今天必须得走……
“我不拦着你，可你在不了解自己力量的情况下就冒然去和野神战斗，很容易吃大亏的，而且你确信你有办法找到野神？去施行你的信念？”
宁钰说出来的话让林起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他沉思之时，宁钰又说道：“我知道有个地方肯定藏着一尊野神，你要是能够在接下来几天找到祂并杀掉祂，我可以和你分享我的一些情报源。”
“好！”林起没有拒绝，反而异常肯定的答应下来。
宁钰的某些情报源，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而且他也清楚，宁钰所交代的事情，某种意义上是对自己的考察。
成了，自己自然能够很轻松的踏入接下来的真实而又残酷的世界。
若是不成，自己就算没死，可能也没有什么好的结果。
宁钰嘴巴微启，说出一个地名后林起便离开了。
等他彻底消失在四合院周围的地界后，宁钰突然自言自语道：“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可别怪我……”
……
下午，林起走出广袤的山脉，搭着本地人家的顺风车进城去。
离开时，他透过车窗看着那连绵不绝很是俊丽的大山，莫名有种凄凉的感觉。
窥一斑而得全貌，这里的真实环境如此残酷，当初新夏其他几个守御之地又该是什么模样啊。
而站稳跟脚的新夏都是如此，那些还在苦苦挣扎或已经沦陷的国家又该是怎样的一副人间地狱。
收拾好情绪，林起把自己那泛滥的情感压制在最心底，让自己保持理性状态，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到了，林哥。”
大半个小时后，车子从高速路上开下靠在路边，开车的小青年扭头笑着喊了声林起。
“谢了宁兄弟。”林起感谢了青年一声，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注视着车子离开，林起来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手机专卖店买了个手机。
现在这个时代走到哪都需要手机，没这玩意简直寸步难行。
而且自己的钱都绑定在了手机上，没个手机自己别说雄心壮志了，能不饿死就是一件极顶骄傲的事情……
花了十几分钟买了手机补了卡，林起搭着出租车来到火车站。
在购票窗口找到目的地车次，见今天便有直达的车次后他果断买了。
晚上七点多，林起踏上了火车。
经历了十来个小时的光景，在第二天清晨，火车还有两三个小时抵达目的地时，林起心中没由来的涌现出一股恶心感觉。
总觉得一股极为难闻的怪味在整节车厢扩散起来。
面无神情的扫视着车厢里不多的人，见所有人几乎没什么感觉后林起便知道，自己可能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踏踏！
当火车开往下一个车站时，空洞且带有回音的脚步声在整节车厢回荡。
可这声音，除了林起之外再无一人察觉。
在林起用余光的扫视下，车厢好似都变得昏暗起来。
一个身高差不多两米，全身都被暗红色气雾笼罩的人形生物出现。
他走进车厢后，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车厢里的十数二十人，来到了距离厕所最近且靠着过道的位置坐下。
“这怎么搞？”
林起距离那人形生物有三四排的距离，他在用余光打量那人物生物时，心情也有点郁闷。
这东西仅仅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这般浓，实力估计不一般。
如果仅仅如此，林起还敢硬怼一波。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实力，应该还算可以对付他。
可车厢里面还有人，自己可不敢保证在保护他人的情况下还硬怼这家伙。
毕竟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思绪涌动一番，林起突然站起身来到那人形生物的对面坐下。
坐下的那一瞬间，林起眼睛波动了两下。
没靠近这生物的时候，隔着老远林起都能够闻到这生物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味。
很恶心，恶心到让林起都有点难以承受的地步。
可靠近这生物后，林起居然能够从他身上嗅到一股宛若女子天生的清香一般。
这种极度的反差，让林起极为疑惑。
“你能看到我？！”
那生物抬头看着林起，声音中带有惊讶。
虽然林起没看自己，可他能够感受到林起的精神锁定。
这家伙体内蕴含的力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可他的精神意志却让人有些侧目……
这个人，有点意思。
他一开口，林起神情顿时变得认真起来。
他看着警惕的林起，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极为理解。
似笑非笑的看着林起，他身上暗红色气雾涌动，开口道：“不用害怕，我是人类，曾经还是一位军人，我以守家护国为己任，是不会对自己守护的民众出手的。”
说到这，他声音一顿继续说道：“我叫周末，很高兴认识你。”
“曾经？”
林起看着周末身上涌动的暗红色气雾，似乎明白一点周末的身份了。
他先是沉默，然后开口问道：“你去哪？”
“明城有野神作祟，我是明城人，须回家守卫家乡。”周末语气平淡，可他的话让林起极为动容。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嘴边的话最终吞了回去，露出了一个笑容对周末说道：“我叫林起，去明城屠野神。”
“林起？这名字怎么好耳熟，总感觉听谁说过……”
周末喃喃着林起的名字，身上暗红色气雾忽然疯狂波动。
他感知到不妙，连忙压制了自己的情绪，这才起身对林起行了一礼：“周末代表家乡感谢朋友的支援。”
“应该的。”林起笑着摇头，心情变得有些承重。
怎么感觉……明城的野神和以前见过听说过的野神不一样啊。
这一趟明城之行，突然让林起感觉到了丝丝不妙。
宁钰那女人给自己安排的事情……似乎不太容易完成啊。
火车刚刚进去明城车站，坐在林起对面的周末说了声再会后便消失不见。
林起等车厢里的众人都下车后才起身离开。
走出车站的那一瞬间，明明整座明城阳光明媚，可林起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压抑感。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祟，还是明城真的处于一种威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