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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纸考验判去留

 

三个人日夜兼程,不出几日平安抵达沧陵。

朱武三都,沧陵著称“文都”。

有诗云:

澜翻笔墨浩难收,妙处端能浣客愁。

落笔千章轻万户,得句精如白狐裘。

这里乃是文人雅客汇聚之地,墨香浓郁,常有学子三两成聚比试,数步作诗、出口成章。书卷之气浸染儒养,连生活在此的黄发小童,都能与外乡人对几副对子。

冷乐二人头回到此,眼中全是新奇。

“这条街道是沧陵最繁华的地方,两旁酒楼经常有人出对子打擂,每逢节庆还会有盛大灯会。”

云乂欢快走在最前面,手指着向两人介绍:“这里的学府特别多,尤其是异师学堂,朱武三分之一的异师学堂都落址沧陵,其中有不少近距这条大街。”

乐天欣赏热闹街景问道:“云乂,你家在哪里?我们先送你回去。”

云乂坏笑道:“沿着这条街再向前走一段路,然后右转走半炷香就到啦。”

众人过大街、转小巷,最终停在一座老宅前。乐天和冷穆言仰望门头,不约而同惊讶。

面前是一方古朴大院,暗红漆木大门,门上挂着一对简朴雕花门环,牌匾狂草“瀚博堂”三字,左右两楹联用规正小楷写着,“数载春秋四面八方自汇聚,几经风雨天南地北任去留”。

居然是自己此行目的地!不过此间学府与一路上挂花扎彩、铺金镶银的学堂相比,显得十分低调。

有趣的是,门前的镇宅兽不是石狮子或者石麒麟,而是一对羊角虎身怪兽,怪兽生着六只眼睛。

“楹联有些意思。”砊虺忽然暗中冒出句评价,声音带些笑意。

冷穆言先是一颤,陡然升起无限愤懑。这是多日以来,体内妖怪,说道:“这还给你们留了个机会。”

两人闻言,连忙凑近仔细打量这印章,与其他盖字刻印不同,这方印章是圆形,一半用阳刻,一半用阴刻,将内中“瀚博”字样恰分一实一虚,乍看像个太极。

云乂道:“这是瀚博堂堂长的专用签印,也是瀚博堂的标志,沧陵只此一家使用,你们让这个小仆代传给他,他看到这个盖章或许能通融。”

二人一听,低落情绪重新高涨,把半截书信交给青衣仆人,请他代劳,随后去到一间布置简单的待客屋,静候回音。

屋内桌上摆着两杯茶水,冒着缕缕热气,似乎是知道有人到访预先备下,两个少年忐忑看着升起白气,不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结果。

半个时辰后,又一位青衣仆人进内,双手托着装有两个透明圆球的木盘。看向两个少年,开口道:“请二位将探灵珠握于手中,集中精神。通过者即可入堂。”

看来这就是通融的结果,进行测试。

二人依言各自拿起一个透明圆球,握于手心,闭眼摈弃脑中杂念。冷穆言随即感到指尖有股暖意流过,源源不断输向手中圆珠,不受自己控制,此时圆珠通体泛起青光,内中慢慢升起液体。

片晌青衣小仆叫停他们,将一青一白两个发光圆珠端走,拿去评判。

“你说咱俩会通过吗?”乐天期待问道。

“尚不知。”冷穆言平静回应,心下却在奇怪,方才凝神时他还未做任何行动,那股暖流像是被牵引般细细流出,完全没通过自身准允。

皱眉眨了眨眼,忽然揣测到什么,暗中质问砊虺:“方才是你做的手脚?”

“然也。”砊虺异常干脆承认,声音没有刚才那般轻佻。

“你为何要帮我?”

冷穆言极是困惑不解,他急迫赶来瀚博堂,目的就是除掉体内妖怪,照理来说对方应该千方百计阻挠,为何甘愿相助。然砊虺沉静在深处,并不作答。

其实他的理由无比简单,隐蔽自己。

从跨进大门的一瞬,砊虺就敏锐觉察到瀚博堂四方设了结界,是能阻挡外物入侵的结界,设得十分巧妙,对于他这个仅剩元神、藏匿静养的灵类极为有利。方才的探灵珠,确是在探查两人灵力高低,砊虺为了能藏在这层保护伞下,才主动出手,暗中相助。

正是这看似简单的举动,却消耗他不少灵力,也加速这具身躯的衰竭。

“还需要更多力量……”

砊虺在深处幽幽感叹。

又等一刻,青衣仆人返回待客屋,带来测试答复:“二位久等,方才结果已出,通过者为这位公子。”

伸手示意冷穆言,又躬身施礼对乐天道:“这位公子十分遗憾,请离堂。”

乐天羡慕瞧眼同伴,赧然一笑:“能不能再打个商量?”

青衣仆人道声未有商量,不多讲其他,侧身示意请离开。乐天不甘叹声,拖着行囊垂头丧气踏出门槛。擦过通告仆人,肩膀被他从后一推,但觉身边场景飞速闪过,虚晃看不真实。

再一转眼,身处暗红漆木大门外,远方已是落霞染天。

天色渐深,沧陵城内大大小小的街道上点起灯笼,烛影幢幢。正中央的繁华大街,两侧酒楼内飞花传令、吟诗对擂,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乐天垂着头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对热闹外景充耳不闻,沮丧、气愤、羡慕等多种情感纠结在一起,脸上转过数十个表情。

只因自己大意掉了半张纸,就让一个举荐变成考验,真是造化弄人。但话说回来,输了就是输了,谁让自己实力欠佳呢。

排遣半天郁闷,末了化成一声感慨吐出来,扭头遥望瀚博堂的方向,惋惜轻笑声,恋恋不舍道:“苟富贵,勿相忘啊。”

人如其名,他生来乐观豁达。

心事放下,乐天顿觉舒畅不少,目光很快被喧闹街摊吸引。心想既然都到这学风蔚然之地,身上银两又充足,不如尽情游览,讨教几句文墨,回去也能向乐通海有个交代,当不虚此行。打定主意,挤进一群围观曲水流觞的百姓中,跟着拍手叫好。

身后一家酒楼的屋顶上,云乂抱臂远瞧凑热闹的乐天,喃喃道:“他居然未能进堂,真是有些可惜呐,我还挺喜欢他的为人。”

话落,虎头挎包撑开道缝,藏在里面的小纸人露出头,趴在挎包边缘同样远眺少年。云乂乜斜爬出的纸人,道:“你出巽风郡后便断了联系,怎地现在又操控代灵冒出来,难不成后悔没通知那几名审查官,放他通过?”

小纸人歪歪头,传出一个神秘语气的年轻声音:“呵呵呵,我可未说测验已经结束。”

云乂挑眉道:“哦?看来你早就另有安排咯。我倒是不明白,他们拿着你的专属签印,明明可以不用任何测验轻松留下,何必搞出这多周折?”

小纸人回应一声暗含深意的笑语,钻出小挎包,乘着夜风飘向灯火阑珊中的瀚博堂。

观过一场曲水流觞,乐天仍是意犹未尽,继续闲览其他风雅游趣。不知不觉间,转进旁边一条街道。

街道相比隔壁略显清冷,几家商铺正在撤下挂在招旗。乐天边走边瞧,此时身后跑来个神色惊慌的人,口中断断续续念叨“有妖怪”,跌跌撞撞狂奔,浑然不知跑掉了一只鞋。

乐天奇怪挠挠头,还没搞清那人犯啥癔症,忽地听到旁侧传来木板折断地噼啪声,紧接头顶多出一团庞大黑影,笼罩住整个身子。

一股腥臭腐烂味道从上飘下,像是混杂了咸鱼臭鸡蛋等物体泼在头顶,味道让人窒息。乐天呛出一阵咳嗽,立马捏住鼻子,缓慢抬头看,见一双猩红眼睛悬在上空。登时心脏砰砰狂跳,双目睁地更圆。

一只异状怪物出现在身后,身形庞大,高出壮汉四五头。怪物长着一个类似猪的头,身子却又像狗,全身漆黑鬣毛亮如钢刺,两只眼睛不大,红得像酸浆果的果实。

赤眼猪妖,一种喜爱阴腐之地的妖怪,皮糙肉厚耐攻击,偶尔有学堂从野外捕获,将它来当做教学用材。这只大概从某个学堂内逃了出来,误入至沧陵街道。

“吧嗒,吧嗒。”

几滴液体滴在乐天的脸颊上,腥臭粘稠。是赤眼猪妖的口水。

猪妖冲着下方重重一哼,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乐天又闻到一股更加浓烈的腥臭味灌顶而下。虽然喷来的气流又湿又热,但体内寒意却从脚底板直冲到天灵盖。模糊气流中,妖物身影忽然变得更高一头。

“砰!”

猪妖毫无预兆高扬起前蹄,朝着人的头颅狠烈踩下。乐天拼尽全力抬腿抽身,险擦着黑毛前爪避开,后襟被风压扯裂成破布。方才所站位置已经由平地变成深坑,冒着咝咝白烟。

来不及瞧更多,双脚已经带着身体狂奔逃命。

或许是脸上沾到妖怪的口水,赤眼猪妖将乐天锁定成猎物,像块狗皮膏药紧粘不放,仗着自身皮糙肉厚,在巷道里横冲直撞,将所过之处房屋、商摊撞个稀烂。街中乍起阵阵惊呼,众人纷纷进屋躲避,等待城内异师来降服此妖。

喧嚷大街不出片晌变为寂静,乐天拐出一条小路的岔路口,不由得放慢速度,体力已剩余不多,双腿打着颤倚靠房屋木墙,狂喘粗气。

“应、应该,甩掉那个妖怪了吧。”

乐天小心伸头向外探察,前后瞅几眼,妖物不在,乱蹦心脏才稍有平静。还没多庆幸一会儿,一阵突如其来的笑声传进耳朵。

“哈哈哈哈哈。”是个孩童的笑声,由远及近。

乐天愣愕转头,就见不远处有个藤球骨碌碌滚到路中,一个扎羊角辫的小童跟着追过来,跑到藤球跟前,拾起拍拍土抱在怀中,正要开心回去,抬头却吓得呆在原地,瑟瑟发抖挪不开脚步,张大嘴欲哭出声。

不远处,赤眼猪妖拱翻两旁房屋直奔向前,来势汹汹。

千钧一发之际,乐天脑中闪过乐通海临行前叮嘱的话:

“心中有道,尽力而行,不做无勇莽夫。”

当下自身难保,哪有闲工夫管一个半路跑出的毛孩子?思索不足眨眼,乐天拔腿就跑。

“我叫乐天!记得清明给我烧纸!”

奋起反身,将冒出小童用力推进一旁巷子中,自身扑倒在地,还不忘冲巷子内喊道:“小屁孩一定要记住!不准忘!不然我每天晚上扒你家窗户!”

逃走与救人摇摆一念,乐天的腿脚比内心更快做出选择,奋不顾身扑将出去。喊完几句自认为能让人感激救命之恩的话,耗尽所有体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累,四肢像灌了铁一样,好沉,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难道异师都在同那样的妖怪作战?冷穆言要是以后碰上会不会有事……”

满脑子胡思乱想中,踏地的阵阵蹄声近在咫尺,浓重腥臭味直顶进鼻孔。乐天用最后力气抬眼皮,看疾行而来的巨物,朦朦胧胧中,瞧见半空多出几条藤蔓,环住赤眼猪妖身躯。而后眼前衫影一摆,一双深色靴子停在鼻尖前。

“是谁?”

乐天想着想着,闭眼不知后事。

屋外天光尚未全明,升起晨雾刚刚褪去,空气中还带着湿润的气息。住舍内学子仍沉浸梦乡,冷穆言却已经穿戴齐衣物,急迫踏出房门。

一路疾行,赶到一处半环型的双层建筑前。漆红的木墙被岁月冲刷褪色,青灰瓦片的缝隙中生满野草,正中黑底金字的牌匾上四个泼墨大字,“二酉书斋”。这是昨天了解学堂内部构建时发现的地方,听青衣仆人讲,里面收藏众多古籍旧志。

冷穆言深呼吸口清晨空气,推开雕花老木门,成为书斋内简片和滚龙纹铜牌,表明身份:“我为堂内的先生。”

乐天两只圆眼瞬即瞪大一圈,简片上的图案昨日刚见过,正是学堂的标志。愣在原地正消化前后转变,又听陌生男人问道:“想不想进瀚博堂修习?”

“想!当然想!我原本就是来此求学,成为异师!”乐天挺胸站得笔直,脱口说出来此目的,转而又不好意思挠挠头,讪笑道,“不过我没通过入堂的测验,恐怕没戏了。”

男人平静道:“非也,堂内已准许你入此修习。”

乐天大为惊诧:“真的假的?!可是为啥忽然这样决定?”

“昨夜街上你的举动。”

男人简单回答,继续品手中香茗,端详这个半路“捡回来”的年轻人。

昨夜自己前脚刚回堂,后脚就接到堂长的传信,去抓回一只误入街道的赤眼猪妖。匆忙赶至妖物逃逸地点,就见这个少年把一位幼童推进路旁巷道,自己倒在妖怪面前,成为活靶子。速速出手制服妖物,再看对方,发现他因耗尽体力昏睡过去,嘴里还在小声念叨快跑。

“这名少年,当真是有些胆识。”

男人不由几分感慨,便把人背回瀚博堂,向上回禀捉妖经过时提了他一句,少顷得到句回应。

“丁先生若赏识这孩子,不妨问问他是否愿意入堂修习,若同意,便与另外两名孩子一同由您来教导。”

男人收回端详目光,搁下手中茶杯,接着发问:“你做认为一名异师最重要的是何?”

乐天正认真回想昨天都干了哪些事,对这个问题有些发蒙:“计谋?法术?修为?”

“并不,是这里。”男人眼光示意向乐天左边胸腔,说道,“没有它,再厉害的异师也是空有其表。懂吗?”

乐天茫然摇摇头,对男人的话似懂非懂。

男人没再解释更多,起身整整衣衫,说道:“跟我来吧。你如何称呼?”

一个欢快声音紧跟在后回应:“乐天!”

男人听到这个姓氏略是一怔,侧目多打量几眼欢脱的年轻笑脸,眼中泛出一点深意。这少年的精神气,确实与那位前辈几分神似。

两人出了清静屋舍,行到一进院落前,外墙门匾上挂三个大字,学术厅。

数到其中标着“玄”字的房间,正此时,后方一个年轻身影东倒西歪冲过来,高呼声闪开,乐天听到熟悉的嗓音一回头,当即与人撞个满怀。

“哎哟……冷穆言你未免也太激动了吧……”乐天揉鼻头囔里囔气哼哼,“怪不得你总是着急赶路,原来早就等不及上课。”

对方也是捂着脸撞得不轻,缓缓神抬起眼皮,意外道:“你怎么在这里?”

“昨夜我在街上被一只猪妖追杀,是那位先生救了我,还说堂内已经准许我进入修习,我便跟着他来到这儿。”乐天指指负手入内的高挑男人,简言讲述昨夜经过,眼中闪烁兴奋亮光。

冷穆言也是古怪端量来人,又瞧软趴趴躺在手中的纸张,不禁凝眉沉思。

初到时的茶,奇怪的准许,无名的留言,从入堂至今,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牵引他们的一举一动,究竟是谁?

想了半天也毫无头绪,与乐天一同踏入房间。进内发现,角落里还坐着一位年纪相仿的墨衫少年。

众人到齐,高挑男人轻咳几声,正色说道:“首先恭喜你们获得入堂修习的资格。我名丁南,是你们的教导先生,往后称呼我丁先生。你们初来,对这里并不熟悉,简单介绍几句。”

丁南简言讲道:“瀚博堂位于沧陵城东面,内有学术厅、食肆、武场、书房、医舍、住舍、兽苑等场所;学子在内修习时间为五年,修习期间吃住在堂内,每月有津贴。学子之间允许切磋,严禁私斗。堂内先生一共七名,首座三名,每三个月,我们会对所有学子进行考核,评定个人去留。”

说完顿了下斜看几人:“你们有什么想问的?”

“有!”乐天的发生了,不狗血”

“男女主一点也不甜”

“本来有个点突然有兴趣,结果没下文”

云乂打断:停!为啥男女主一定要甜?认真搞事业不香么?

导演:作为一个合格的剧组导演,要懂得向资本和流量能屈能伸嘛。再说我们是言情剧,需要你们向观众撒糖,这是言情剧的必须要素,你看那些旋转神情对视的场面,谁看了不是直呼“好甜”。

云乂又一招法术爆破:我就看不懂那些转圈的西皮,打怪的时候对视撒糖?人早死成渣了!再说对面不攻击?

导演:你不懂,这叫时间相对静止定律,在这个时间里主角会获得“无视攻击buff”。眼神疯狂示意白朔白朔,作为她的监护者管管她。

白朔:她说得没毛病,打架就认真打,我最讨厌搞花里胡哨的东西。一记眼神飞刀而且我非常反对他俩撒糖!

乐天指着网友评论:那句评论,他们都没看懂开头死的是冷叔吗?不难懂吧。

冷穆言:大家都想看解压爽剧,可我们是一个慢热剧,砊虺的自爆翻转都在后面,前面不做好铺垫后面不就讲不通了。

尹长风:这确实是一大弱势,但平心而论,前面的铺垫有些隐晦。

砊虺:吾认为剧本对吾的挖掘点不够深。

丁南:如果我前面不遇到乐天,后面他就不会因为情绪波动爆发力量,这点上逻辑是通顺的,所以当前剧本前面的逻辑有些很难改。

冷原:确实,为了后面的剧情,前面的铺垫和线要埋好。

乐通海:大原,我觉得咱俩的设定,应该在前面展开了讲讲,不然后面江阳郡的戏有点单薄。

卜成子:依旧笑而不语

【众演员七嘴八舌火热讨论】

导演扭头用洋葱擦眼睛,大声哭穷:各位祖宗们!求求诸位可怜可怜小的吧!现在的市场不好混啊!小的还要管一大家子人吃饭啊!

【导演痛哭流涕三小时,众演员勉强答应】

众演员:好吧,我们先听听如何改。

导演背手扔掉装哭用的洋葱:感谢诸位的理解,经过剧组三天三夜的讨论,决定将开头某些人的戏重改、扩充,这是暂定的改后剧本,大家都看看,提提意见。

【众人翻看复印文本】

冷原:只有我一人执行任务?

导演:对对对,为了突出你一个人,同时避免网友产生混乱认不出角色。

乐天、冷穆言:我俩要躺在雨地里?

导演:放心!尽量一条过,医疗组也会在场外随时待命,拍完立马检查身体。

云乂看着乐通海:我怎么跟冷叔打完又跟乐叔打?你能不能把打戏少写一点。

导演:打戏这几条很快就过去,我对你的打戏绝无任何反驳,棒,非常棒。

卜成子:继续笑而不语

【云乂洋洋得意,白朔不满撇导演】

白朔:她的武功有不少还是我教的,组里的武指太弱了,不如我来当。

导演:这个剧组全体反对,我们还是要以人类的力量为基准。

导演:大家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览一圈,无人提出反问:最后一个议题,有关冷原开头的出场,目前的改编剧本是编剧的暂定稿,我们还想听听大家有没有好的意见。

云乂:网友不是说平平无奇么,写成我直接打死他好了,然后徒弟找我报杀父之仇。

尹长风:如果是这样,他还会答应拜你为师?

云乂:不是典型的误会嘛。

白朔:俗,八百年前我就看腻了。

乐天:让砊虺说服冷叔,然后他们结盟在暗地反抗真正的反派,然而被我们理解成反派。

冷穆言:那还要咱俩干啥用呢?

乐天挠头:好像对哦。

导演:这条网络两极分化,我们都慎用啊。

砊虺:呵,不如让吾吞了他的魂魄。

众人:你已经做到了。

丁南:一定要前面安排人员杀青?

白朔:增加戏剧冲突嘛。

眼睛一转:既然说道狗血,我看不如来一场特大爆炸,然后冷原向烟花一样升空,嘭的四分五裂,哗啦啦散满一地。对,就在冷穆言面前,然后脑浆子糊到他的眼前……

众人打断:太血腥!过不了审查!

冷原额头暴起青筋:你们就不问问我的意见?

乐通海连忙按住冷原肩膀:都是为了给你加戏,淡定淡定。

【乐通海强行拉走冷原,屋外响起一连串爆炸】

【众人抱臂苦思冥想冷原的杀青戏份】

卜成子:我已经算到一切。

【所有人目光聚焦】

卜成子:冷原在开场会追逐一只地狼,这只地狼与他交手后逃逸,逃到陵山道旁一间村屋,然后杀死里面的老人,吞掉砊虺的元神……

【导演立马捂住卜成子的嘴】

导演朝外喊:那个谁,副导!把他调编剧组去,让他们合计!

最后长呼口气:散会!

猩红邪光浸没视野,转瞬变为黑暗,一只妖异独目蓦然破开顶空,细长瞳孔四处转动。探向深渊,盯住正下方一点亮光,显露狞恶笑意。

亮光出自一个精致方盒,鎏金外表,前端龙头浮雕。

斯须,盒盖大开,细长瞳孔更加紧缩,急切窥探其中辛秘。三个数过,漆黑盒内蓦然爆发出一股洪流,如冲天水柱,滚滚喷涌,飞速充斥整个幽暗空间。

独目还来不及瞧清,就被这股巨大推力打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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