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上官珏
战嫣然淡定一笑,上官凌漪的直觉真的很对,她道:「当时多亏世子出手,我才勉强捡回一命」
「未来你跟我兄长成亲我还得喊你嫂子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赏花宴的时间差不多,王府丫鬟前来通知时间,上官凌漪与战嫣然一起前往王府的後花园,受邀的客人纷纷起身行礼。
「给永安郡主、晋yan县主请安!」
「免礼,都起来吧,本郡主的宴会没那麽多规矩」
王府培养的乐师奏起悠扬的丝竹之声,舞姬翩翩起舞,安敏惠姗姗来迟不说,人也张扬的不得了,穿着鲜yan抢了上官凌漪这个主人的风头不说,且连声招呼都不打,迳自坐上主宾的位置。
「世子到!」
上官熠一身红衣、黑发如瀑,走上主人的座位坐在战嫣然与上官凌漪中间,伸手将战嫣然头上的流苏往後拨,又拿着一块糕点喂给战嫣然,底下那些尚未婚嫁的少nv不禁春心danyan,安敏惠恨得是牙痒痒。
舞姬散开之後,几位才名在外的nv子现场做了几首诗,安敏惠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圈,掩嘴笑道:「听闻晋yan县主是京城第一才nv,晋yan县主不如也做诗一首?」
战嫣然淡淡一笑,说:「为何临yan县主不先做诗一首?非要本县主在你之前做诗呢?」
「这不是景仰晋yan县主吗?晋yan县主可是皇上亲口赞赏的第一才nv,临yan自然不敢抢风头了」
战嫣然道:「要不……你我来b试一场?你若败,就在冬天冰雪成灾的时候捐出自己的t己银子救济灾民,如何?」
「b就b,你当我怕了你不成?」安敏惠相当不屑一顾,续道:「你若是输给本县主,就解除跟世子的婚约,怎麽样?」
战嫣然淡漠一笑,说:「我与世子乃皇上圣旨赐婚,若只与你因为打赌便要解除婚约,岂不是欺君?临yan县主又将圣旨置於何地?是能违背就违背的吗?」
「就因为没能嫁给世子,趁现在要报复」
「临yan县主可真是不要脸,果然b不上晋yan县主」
「我若是世子,也要娶晋yan县主」
「就空有个县主名头的破落户,还敢跟出身护国公府的晋yan县主争夺世子妃的位置」
一旁的宾客们交头接耳的,他们也压根不待见安敏惠这个空有头衔的县主,然而同样是县主,出身护国公府、有封地、有府邸的战嫣然反而b较受ai戴,在百姓们眼中,晋yan县主战嫣然与永安郡主上官凌漪的份量是一样的。
「大胆!你们可知本县主……」
「安敏惠,你在本郡主的地盘对本郡主邀请来的客人大呼小叫成何t统?」上官凌漪有些生气了,安敏惠胡闹也就罢,居然将圣旨御赐的婚事当作赌约,如此藐视皇家威仪的事情,她没有找人打她就是给她面子了。
眼前的人是真真正正的皇家郡主,安敏惠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上官凌漪对着g,更何况她现在是在德yan王府,上官凌漪的地盘上。
战嫣然淡淡一笑,说:「自然不可能以取消婚约为赌注,这样吧,若本县主获胜了,临yan县主要捐除十万两白银为夏季洪水泛n成灾时做准备,反之,本县主输捐二十万两」
战嫣然双唇一启一合就是二十万两白银……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在夏季洪水泛n成灾,庄稼被冲坏、百姓流离失所,投入百万两白银都怕是不够的,战嫣然如此慈心,以捐款做为赌注,让她在百姓们心中又打了不少好分数。
「赌就赌!你若真赢,本县主就是捐出五十两万银子又何妨?」
安敏惠已经被气得胡乱说话,她向战嫣然提出b骑s,那些武将勋贵的nv眷们发出嗤笑,安敏惠不过太傅之nv,战嫣然可是出身以军功堆积起来的护国公府,武将的底子都在,哪怕战嫣然以才nv之名名满京城,箭法与骑术也不容小觑。
「两张靶子都是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两位县主自便」一名侍卫说道。
战嫣然拿起弓与一支箭矢,说:「临yan县主确定一百五十步?还是往前挪些吧,免得被他人说嫣然欺负一个文官之nv」
「东黎是马上得来的天下,文官武将都会骑s,本县主又岂能不会?」安敏惠这是在给自己壮胆,她虽然也学过s箭,却也只是三脚猫功夫,跟战嫣然b起来差了不只一点半点。
「那……晋yan拭目以待,临yan县主请」
安敏惠y着头皮拉弓、s箭,箭矢在莫约八十步的距离开始下坠,一百步的位置直直落地cha入土中。
「噗哧……」
将门出身的nv宾们实在忍不住,有一个人不慎笑出声音来,其他的也跟着笑了出来。
「你、你……」
「临yan县主不要气馁,还有两场呢」战嫣然气定神闲的拉弓、凝望,然後s出,箭矢稳稳钉入靶心。
安敏惠盯着远处那支箭矢发楞,又看着心仪的上官熠向战嫣然举杯示意,她更加不甘心。
「再来b赛马,但是只赛马有些无趣,不知王府马园可有老马?」
上官凌漪想着安敏惠应该不敢在王府境地g坏事,便道:「有两匹上过战场的老马,退役之後在马园养着」
「是老马就好,第二场……便是驾驭老马闯阵,本县主新得一本阵谱,本想送给世子殿下的,正好今日可以用上」安敏惠把一本老旧古书交给上官凌漪的身边的丫鬟,续道:「请郡主随意挑选一个,再请人布阵就是」
战嫣然眯着眼睛看着那本书,上官凌漪不懂阵法,请了上官熠一起商量,最终选了其中一个阵法,吩咐侍卫开始布阵,随後上官凌漪带人移往马场,那两匹马被牵了出来,这两匹马都拥有冰狼马的血统,吃的都是最好的草料。
两人挑好马匹之後战嫣然直接翻身上马,反观安敏惠还需要踩凳子由人搀扶才上的去,那些将门nv眷们更对她嗤之以鼻。
「世子、郡主,阵法已摆,两位县主可以开始了」
安敏惠看着地上被摆阵的石子心中窃喜,正好是她前些日子研究的阵法──幻心阵,她气定神闲的驭马走入阵法之中,半个时辰之後走出了阵法,接着是战嫣然,而她身下的马突然发狂,抬起两条前腿不断踢击,好在宾客们都撤得很远,没有人受伤。
战马狂躁不已,战嫣然握紧缰绳才不至於摔下,她从安敏惠挑衅之後就觉得哪里不对,但想着这里是王府,想着安敏惠应该不至於那麽大胆才没有多警惕,想不到……
「不好!那匹马发狂,那可是战马啊!受过训练的,怎麽可能……」上官凌漪吓坏了,侍卫们将她围在身後不让她靠近,上官熠看准时间,双足轻点飞身上前,但始终找不到时机救人。
「放心跳,有我在」上官熠在两步远的位置向战嫣然伸出手,战嫣然一咬牙,放开握着缰绳的双手飞身过去,好在跟上官熠练轻功也不是白练的,小巧的足尖点在马鞍上,成功从发狂的战马背上下来,扑进上官熠怀中。
「放箭!」
箭矢如雨般袭来直接将战马s杀,确认战马断气之後上官熠才放开战嫣然,马园的仆役早早被喊来,仆役们跪了一地,生怕下一秒会被拖出去杀了,王府的府医也赶来为战嫣然诊治,幸亏只是受了轻微惊吓,并无大碍。
上官凌漪把宾客们打发离开,但是留下了安敏惠,只派人去客栈通知太原府夫人,一行人去了马园附近的亭子,仆役们跟着过去,上官熠、上官凌漪、战嫣然入座之後,那些仆役们走到面前继续跪,战马的屍t也被送了过来。
「府医查验之後告诉本世子战马被喂过大量的樟脑,这才使驯化过的战马发狂,现在从实招来,自首者从轻发落」
那些仆役你看我、我看你,没人盗汗或是神情紧张,战嫣然观察着这些人,此时马场负责人彷佛想到什麽,说:「世子、郡主,还有一名仆役未在此处,便是前几日新来的小夥子薛宁」
上官凌漪立刻让人去把那薛宁带来,但得知的消息却是薛宁在事发前出府采购草料,王府侍卫去购买草料的农户那边询问,农户却说薛宁并未过来。
「传本世子的令,全城搜索这个叫薛宁的人」上官熠吩咐道。
王府的管家张叔带着门卫头领前来,说:「世子,太原府夫人在外头,说是来接临yan县主回去的」
上官熠冷冷瞥了一眼安敏惠,说:「去回太原府夫人,她nv儿今天走不出我王府大门了」
门卫头领随即去回报,得到的却是太原府夫人又一次的歇斯底里,虽说太原府夫人拿封诰的身分来欺压,那门卫是不会因此惊惧的,但堂堂一品诰命夫人在王府门口大声嚷嚷,实在是有碍观瞻,也叨扰百姓。
「罢,放她进府,但不许她吵闹」
墨离回来了,身後跟着一g护卫,一具灰白的屍t被扔在跪了一地的仆役们面前,安敏会被突然扔在面前的屍t吓得跌坐在地。
「人在城西的护城河捞上来的,臣已经去官府请了府尹与仵作」
太原府夫人闯入亭子,随後京兆府尹关平还有两名仵作都到场,两名仵作一起查验的薛宁的屍t,他是被人从背後砸晕之後推入护城河溺毙的,衣服里还有装钱的袋子,但里面只有两张十两面额的银票,剩余的都是废纸,城西那边戍守护城河的守城将士正好交班,没有人看见薛宁是被何人打晕,又是被何人推落护城河的。
「世子殿下,这两张银票都是在京城的钱氏钱庄兑换的,臣这就去查是谁兑换了这两张十两银票」
战嫣然喊住墨离,将银票凑近轻清闻嗅,说:「这两张银票上有淡淡的脂粉香,且……」
众人随着战嫣然的目光往安敏惠看去,安敏惠镇定地站在原底,反而是她身後的丫鬟冬香开始瑟瑟发抖,随後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来人,先给本世子打十个板子,然後再好好审问」
随即有侍卫上前把冬香拖下去,亭子外的草丛传来nv子凄厉的尖叫声,不久之後便有侍卫把奄奄一息的冬香拖回来,腰部以下鲜血淋淋,冬香软如烂泥一般趴在地上,鲜血脏了地上的砖。
「回世子,这丫头已经招认,是临yan县主安排薛宁入王府马场打杂,又喂食给晋yan县主的战马大量樟脑,目的是要让战马将世子妃摔残甚至摔si」
事迹败漏,安敏惠百口莫辩,上官熠挑眉,说:「将临yan县主绑起来,随本世子进g0ng」
太原府夫人百般阻挠,也被两个侍卫压着上了马车,随行的还有气息奄奄的冬香,上官熠带着战嫣然乘坐另一辆马车进g0ng面圣,皇上在金銮殿批折子,听闻上官熠带着战嫣然、太原府夫人与安敏惠一起过来,赶忙把人传唤进殿。
上官熠将冬香的口供呈上,又有仵作证实薛宁之si是他人加害,钱庄老板也被带来作证,证据全部指向安敏惠,她没有办法脱身。
「皇上!皇上!惠儿只是一时糊涂啊!」
皇上冷冷看着形同疯癫的安敏惠与快要抓狂的太原府夫人,说:「朕念及si去的安太傅忠君ai国、以身殉国,对你们母nv已经是相当厚待了,可你们从不知足!小德子,拟旨!收回安魏氏的一品诰命,革安太傅之nv安敏惠县主头衔,再着人将命妇朝服与县主g0ng装给带回来,立刻!」
德公公随即提笔写下圣旨,盖下皇上的朱印之後又诵读了一次,随即将圣旨送出去张贴,昭告天下。
安敏惠被以谋杀以及谋害晋yan县主等罪名押入大牢等候处斩,安魏氏也被关押,等到安敏惠执行si刑之後再送回老家替安太傅守灵。
赵太后在听见消息的时候赶到金銮殿看望战嫣然,又请了太医院最德高望重的陈太医来替战嫣然请脉,确认战嫣然一切无恙之後才返回颐年g0ng。
皇上长叹一口气,重重跌坐龙椅,发落殉国忠臣的遗眷令他不好受,但想到遗眷贪心不足蛇吞象,又兼谋害人命,他必须得这麽做,否则就是对不起东黎百姓的ai戴与信任。
「出g0ng之前去颐年g0ng再给太后问个安吧,朕还有折子要批,不留你们了」
「臣/臣nv告退」
上官熠与战嫣然一起退出了金銮殿,刑部尚书赵清则也到金銮殿回报,三日后安敏惠会被从大牢带出,一路游街到菜市口刑场,而安敏惠在德yan王府行凶并且杀人灭口的事情藉由皇榜昭告了天下,人尽皆知,本就没多少好名声的她更增添许多恶名。
从颐年g0ng请安离开之後,上官熠亲自送战嫣然回护国公府,消息传回府的时候,战无情跟唐氏都急着想进g0ng了解事情,战骁勇劝阻儿子与儿媳,说有世子在,一切都不会有事,而战骁勇也果真料事如神,不到半个时辰就有皇榜张贴,三日後安敏惠於菜市口斩首示众。
「世子,我想好了」战嫣然停顿了一会,续道:「我今年十六岁了,最晚……我十八岁那年就会嫁给你」
「不急,你什麽时候想好要嫁给本世子都行」
战嫣然微微放宽了心,经历过前世的情伤,她对於ai情再也不信任,而上官熠带给她前世今生从未t会过的感觉,他给她的才是真真正正的ai。
三天之後,安敏惠被从监牢带出,关押在囚车里面游街,百姓们听闻她的所作所为都气愤难耐,忠臣遗孤又如何?触犯了东黎律法,忠臣遗孤也是罪人。
安魏氏被从牢中放了出去,蓬头垢面的哪还有曾经一品诰命夫人的风光?锦衣华服被狠心剥去,只穿着平民百姓的粗布麻衣,一路哭嚎跟着囚车行走,一面痛斥当今天子的不仁不义、杀忠臣遗孤。
菜市口刑场附近的酒楼高朋满座,上官熠与战嫣然早早就包下一间可以清楚看见刑场的雅座喝茶、吃点心,上官熠还是那身妖孽红衣,战嫣然也是那身翩然紫衣,犹如一对璧人。
囚车被拉入刑场,安敏惠身上靠着枷锁被粗暴拉下车,押到处刑台上,刑部尚书赵清则坐镇刑场,等时辰一到就宣读安敏惠的罪刑,然後由刽子手处斩。
百姓们拿着烂菜叶、臭j蛋往安敏惠砸去,跪倒处刑台前痛哭的安魏氏也被砸了一头烂菜叶、臭j蛋,安敏惠惊恐的看着她曾经最看不起的平民百姓,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穿着囚服被押来这里,刑部的人也眼睁睁看着她被百姓如此对待,无动於衷。
安敏惠看见不远处酒楼雅座的上官熠与战嫣然气得破口大骂,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听见,一颗臭j蛋正好飞来,不偏不倚砸中她的嘴,恶心的安敏惠呕吐不止。
「时辰到!行刑!」
赵清则将签令扔出,刽子手手持大刀站在安敏惠身侧,签令落地的下一刻,安敏惠身首异处。
「好啊!」、「圣上英明!!」
被处斩的人犯屍首是不能送还母族的,安敏惠的屍t被随意扔去了城门外的乱葬岗,安魏氏已经彻底的发疯,然後被官府的人抓走,彻底没了声息。
「回府吧」战嫣然淡淡的看着地上那摊鲜血,京兆尹正派人清理,那摊血迹看的是怵目惊心。
「这与你无关,你从头到尾都是被害者」上官熠以为她是因为愧疚才会心绪不佳,但岂知战嫣然是因为感觉後面还有步步杀机才会如此。
「世子……」
「往後别再喊我世子,我字子熹,往後便这般喊我即可」上官熠顿了顿,续道:「我也喊你嫣嫣吧」
上官熠,字子熹,熹为光明之意。
「好,子熹」
一日,战嫣然进g0ng陪伴太后读经,上官凌漪本也想来,但太后说她即将成婚,便让她待在王府专心备嫁,她的孝心太后都知道的。
「太后,端王与忻妃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的脸上蒙了一层不悦,冷冷道:「端王便也罢了,侧妃怎也跟来给哀佳请安?」
战嫣然轻轻捏着太后的手臂,说:「端王孝顺,忻妃自然也不敢不孝」
上官珏和战忻儿一起踏入颐年g0ng正殿,上官珏与萧铃音在前头带着战忻儿向太后问安。
「皇祖母,孙儿要告诉皇祖母一个好消息,忻儿有孕。不多不少正好刚满一个月」
上官珏一说战忻儿有孕,想抱曾孙的太后也很难再摆出冷脸,说:「可让太医瞧过了?告诉皇帝跟皇后了没?」
「方才已向父皇与母后禀报,这不孙儿就赶来给皇祖母报喜?」
太后让人赏了安胎的玉如意给战忻儿,又让人封了一千两白银给上官珏,拿这些银子给战忻儿好好补身子,以求诞下一个健壮的小世子。
「皇祖母放心,孙儿都知道的,母后也点了左太医入府给忻儿安胎」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骤然皇后在她心中不是个完美的儿媳,但皇后确实贤良淑德,对妃嫔视如亲姊妹一般对待,但皇后生有嫡子,萧家这些年开始不安分了,萧家扶持支持流着一半萧家血脉又娶了萧家nv儿为王妃的端王,未来端王登基,皇后的宝座仍是萧家人的。
「哀家知道了,带忻妃回府休息吧,然後端王要记得,忻妃固然是你心头最ai,但你还有一个王妃,知道了吗?」
「孙儿谨记皇祖母教诲,多谢皇祖母」
上官珏带着战忻儿离开,战忻儿临走之前得意的朝战嫣然一笑,战嫣然的脸上毫无波澜,别过头又继续替太后按腿。
「太后,世子到,是来接晋yan县主回护国公府的」
太后拍了拍战嫣然的手,说:「行了,等过几日有空再进g0ng来陪哀家吧,让熠儿带你回护国公府」
战嫣然起身,道:「那嫣然先告退了」
上官熠进殿向太后问了安,带了战嫣然离开颐年g0ng,走官道出g0ng,经过留仙楼时两人一块去用了晚饭。
「下个月就是郡主大婚,郡主与郡马乃青梅竹马,想必这场大婚会相当盛大」
上官熠倒了一杯酒,说:「然儿不期待与我的大婚吗?」
战嫣然停了筷子,说:「自然是期待的,也有些害怕」
上官熠疑惑挑眉,战嫣然轻笑道:「我是在想……子熹会不会纳妾?ai慕子熹的nv子有那麽多个,总有几个真能是子熹的红颜知己」
「嫣嫣宽心,子熹此生绝不纳妾,许你一世一双人」
上官熠将战嫣然搂入怀中,宽厚、结实的臂弯带给战嫣然十分的安全感,战嫣然也并未抗拒,平静的依偎在怀中。
端王府。
战忻儿有了身孕之後王府上上下下都对她毕恭毕敬,压根忘了端王府真正的nv主人是王妃萧铃音,这令萧铃音相当不满,但战忻儿肚里的是端王的子嗣,生出来要喊她母妃的,而且如果战忻儿的孩子没了,那矛头都会指向萧铃音──毕竟她是嫌疑最大的人。
「往後忻妃的份例双倍,再拨点人去伺候,若忻妃跟腹中孩子出了什麽差错,仔细你们的皮」
管家为首的王府小厮、丫鬟们纷纷不敢多言,王妃是他们的nv主人,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除了端王,他们唯一能服从的就是王妃。
永安郡主上官凌漪出嫁的前一个月,国公夫人唐氏诊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护国公府大摆筵席庆贺唐氏有孕之喜,战嫣然欣喜不已,前世的这个时候确实唐氏也怀孕了,唐氏在怀孕第四个月的时候大夫证实腹中怀着的是男胎,护国公府总算有了嫡子,袭爵有望。
朝中大臣送来贺礼不说,未来的姻亲德yan王府也送来不少礼物道贺,皇上与太后更是封赏不少好东西,战忻儿也以端王府的名义给唐氏送了礼物回来──战忻儿的东西,战嫣然自然多留几分心眼,让莫仇与莫邪反覆查验三次确认无误才送去唐氏房中。
唐氏也不敢置信自己在生下战嫣然过後十六年还能有身孕,唐氏已经算是"高龄",府医一日三次给唐氏请脉确保无虞,更从外请来了儿nv双全、面无缺损、身t康健的婆子来伺候唐氏的三餐,还将厨子、丫鬟、小厮一一排查祖宗三代,贴身伺候的更是彻查了所有底细,绝不容忍有人背叛或是谋害唐氏,战嫣然也向杀神殿借了两个nv暗卫伪装成丫鬟保护唐氏。
受人瞩目的护国公府又有了一个还未知男nv的孩子,且又是主母夫人嫡出,无论男nv都是相当尊贵的。
虽说唐氏这胎还未知男nv,但战嫣然清楚的知道唐氏腹中的是个男胎,她血浓於水的嫡亲弟弟,前世她嫁给上官珏做王妃的时候弟弟已经会跑会跳,会喊她姊姊,上官珏登基之後抄斩护国公府满门,战忻儿还得意洋洋的说她的弟弟被挖出心脏以後扔去喂狗了……
想到这里,战嫣然的双目染上浓烈的恨意与杀意,前世的错误她就用今生一一修正,如今的战嫣然是晋yan县主、未来的德yan世子妃,而战忻儿也成为了上官珏的侧妃,唐氏怀孕的时间提早了三年,战嫣然仍然一刻不能松懈。
两个月之後,g0ng中举行太后的生辰圣寿,但同日也是昌荣侯回京的日子,昌荣侯受赏昌荣县封地,长年待在封地,只在太后圣寿或皇上万寿才进京,皇上万寿时正逢昌荣县闹起蝗灾,昌荣侯为了治灾而留在封地没有回去。
老侯爷是太后的胞兄,算是皇上的"舅舅",如今的昌荣侯是太后的侄子赵如光,赵如光膝下六子三nv,嫡长子赵泽、庶次子赵涵、嫡三子赵润、庶四子赵洋、庶五子赵漓、庶六子赵沛,嫡长nv赵清兰、庶次nv赵清雪、庶三nv赵清惠。
未来的昌荣侯是嫡长子赵泽,但此人是个不学无术的纨k,调戏良家妇nv、逛酒楼花街、吃喝p赌样样都来,令昌荣侯头疼不已,将未来袭爵的希望寄托於嫡三子身上,而赵家嫡长nv赵清兰才貌双全、纯良心善,若昌荣侯府没有赵清兰,光是三、五天就闹事闯祸一次的赵泽,弹劾昌荣侯的折子早就堆的跟小山一样。
「昌荣侯是太后母族,世子妃不得不防」
战嫣然静静聆听着亦风汇报他的调查结果,谈到赵清兰的时候战嫣然陷入了回忆,她记得皇上多次赐婚上官熠与赵清兰,上官熠还没发话赵清兰就先拒绝了,让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喜欢上官熠。
但是战嫣然的直觉告诉她,赵清兰此人绝对不简单……
太后的生辰圣寿在六天之後,而昌荣侯後天中午便会进京,昌荣侯府在京城的宅子就坐落於护国公府西边,即使战嫣然刻意回避,在g0ng中还是免不了会碰面,上官熠安排的暗卫进不去g0ng里,但上官熠在,战嫣然没什麽好怕的。
但b起赵清兰,赵家次nv赵清雪是出了名的蛮横──她也同样是上官熠的ai慕者,她和安敏惠相b,赵清雪ai的更疯狂。
不过听闻此次昌荣侯是要替五子赵漓、六子赵沛选妻,三个nv儿同样尚未婚配,不知是否会在太后圣寿的时候提出。
太后圣寿节当天,护国公府全家进g0ng向太后祝寿,战嫣然陪伴唐氏去颐年g0ng拜见太后。
先前上官珏的事情发生导致皇后被禁足,不过因为太后圣寿的好日子皇后被放了出来,现在正在太后g0ng中嘘寒问暖──虽说太后不怎麽搭理她。
「清兰这孩子也十七了,嫂子怎不快些给她说一门亲事?昌荣州虽不b京城繁华,但总有看得上眼的好男儿」
战嫣然与唐氏刚进殿中,太后身边站着一个与战嫣然年岁相仿的少nv,而太后正与一名美妇说着话。
「太后是知道的,兰儿这孩子向来都有自己的主意,对於婚事……她若动了想嫁人的心思那臣妇就要谢天谢地了」
姑嫂二人正说着话,战嫣然与唐氏上前请了安,太后知道唐氏有孕不能久跪久站,便忙让嬷嬷扶着唐氏入座,战嫣然便坐在唐氏身边。
「臣妇/臣nv见过晋yan县主」
战嫣然忙起身扶起昌荣侯夫人,道:「夫人请起,您是长辈,怎可让夫人给嫣然行礼?赵大小姐也免礼,今日是太后娘娘圣寿,自然该以太后娘娘为尊」
太后满意的看着昌荣侯夫人,赵清兰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防备,当朝唯一的异姓县主,有封地、府邸,皇上圣旨正名的未来的德yan世子妃……
「清兰不过一介民nv,自然要向县主请安的」赵清兰温婉的笑,战嫣然却看初隐藏在笑容背後的防备与腾腾杀气。
赵清雪算不得什麽,这个赵清兰才是最该让她防备的。
「哀家想了很久,晋yan先些日子受了很大的惊吓与委屈,倚云」
贴身伺候太后四十多年的老g0ngnv手捧一方圣旨,喊道:「太后懿旨,晋yan县主战嫣然,接旨」
战嫣然随即起身跪下,倚云双手一抖将圣旨摊开,说:「太后懿旨:晋yan县主战嫣然先前多次遇刺、多次受惊,晋封从一品郡主以表哀家对之怜惜与抚慰,钦此」
「晋yan谢太后恩惠」战嫣然双手高举过头,从倚云手里接过了那卷圣旨,没有看见赵清兰眼中的杀意。
太后圣寿的宴席在更加富丽堂皇的水晶g0ng举行,那里是先帝特别为太后建立的g0ng殿,冬暖夏凉,水晶g0ng外培植了太后最喜欢的花,十余年前太后开始礼佛,这里更是种了六棵菩提树。
战嫣然晋封郡主的事情已经传出去,nv眷们纷纷过来向战嫣然贺喜,昌荣侯府的三名nv儿除了刚见过的长nv赵清兰,次nv赵清雪、三nv赵清惠都还没见到人。
「小心!」
战嫣然迅速别过身,只听见一声茶杯碎裂,茶水溅了一地,也泼sh了战嫣然的裙角,战嫣然回头望去,一名容貌与赵清兰有两分神似的红衣少nv恶狠狠的瞪着她看,道:「你就是g引世子的那个狐狸jg?」
周围宾客议论纷纷,红衣少nv掷杯行凶还言之有理了?
说晋yan郡主是狐狸jg?人家晋yan郡主与德yan世子可是皇上圣旨赐婚,未来的德yan世子妃,更是未来的皇家媳妇,谁敢如此大胆在太后圣寿的时候行凶?
「这位便是昌荣侯府的二小姐吧?赵二小姐在太后寿宴如此行为,昌荣侯府真是好教养,敢在太后nn的圣寿上对本g0ng主的嫂子动手!」上官凌漪指着赵清雪说道,周围宾客往後退了几步,这位皇家郡主生起气来,周遭人不免会波及到。
八日之後上官凌漪就要成婚,昨日被封了正一品永安公主,但太后圣寿她说什麽都要来,刚才亲眼目睹赵清雪对战嫣然扔茶杯,相当不敢置信,人人都说赵家二小姐疯魔,如今看来果然是个疯子。
「来人,去请昌荣侯夫人来一趟,本公主要亲口问问这是否是侯府教出来的无赖规矩」
上官凌漪的近身侍nv随即去寻昌荣侯夫人,不久之後领了一个焦急万分的贵妇过来,贵妇一抬手就是朝赵清雪脸上招呼一个巴掌。
「逆nv!早知你会在g0ng宴上发疯,本夫人说什麽都不会带你进g0ng!看看你妹妹,清惠都b带你好!」
赵清雪捂着被打出掌印的脸,一语不发,後面匆匆赶来的赵清兰连忙拉着昌荣侯夫人,一面拍背顺气。
「夫人切勿动气伤身,晋yan也没受伤,倒是赵二小姐的虎口被烫着了,可得传个太医来给赵家二小姐瞧瞧」
战嫣然挽着上官凌漪的手臂缓步离开,路上喊了g0ngnv请她去找太医,两人便往太后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