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听说你们收到花了?」次日午时,茈静兰与白夕樱在前去找蓝楸瑛的途中恰好遇见他们要找的人及其友人。
「啊、是紫菖蒲,消息还真灵通。」
「那麽进度如何?昨晚的事。」白夕樱、茈静兰坐到凉亭内与他们相对的位置。
蓝楸瑛和李绦攸对视一眼,然後由前者开口:「白州州牧倒是真不知情,虽然矛头全指向他,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昨日白夕樱提出离g0ng要求的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引蛇出洞、毕竟,後g0ng中少了一个能文能武又机警的nv将军,那麽他们能得手的机会岂不高多了?
「从秀丽那搜出来的东西查完了吗?」
「虽然毒x不同,但所有的东西都有毒,陛下每晚都有偷偷掺些解药到茶水里让她喝下。毒物的来路都一致、甚至证据都非常明显。」
「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
「当然,我会继续观察的。这麽说来,你们也有收到花吗?」
这回换茈静兰与白夕樱相视而笑,前者云淡风轻地回答:「不,我们都没有。轮班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我先失陪。」
茈静兰还未走远,不远处就传来一道宏亮无b的声音:「喂!那边的兔崽子们!」
「「宋太傅。」」、「师父。」
宋太傅一踏入凉亭便搭上李绦攸的肩膀:「李绦攸,我要你办的事怎麽样了?」
突然被点名的李绦攸被吓了一跳:「啊、是的!人员的布置和讲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很好!」用力地拍了下对方的背、宋太傅食指朝茈静兰离去的方向,对着其余二人道「你们也参加!还有那边的小伙子也是。」
「「是。」」
听到满意的答案後,他便自顾自地离开了、而李绦攸则被那一掌拍得差点吐血:「咳、咳………」
「绦攸你的身t该锻炼下了。」白夕樱毫不客气地嘲笑。
「同感。」蓝楸瑛也笑着附和。
「你们两个!!」大吼一声、李绦攸再度陷入剧咳之中「咳咳、咳……」
努力憋住笑声、白夕樱也迈步离开:「我还有事找陛下,先走了。」
「嗯。」
「咳……」
***
偌大的书房中,此时只有紫刘辉一人,他本来在研读李绦攸派给他的书卷,然而春日煦yan和徐徐微风过於舒服,以致於他一时不察便睡着了。白夕樱含笑拿起他置於一旁的其他书卷、行至茶桌旁坐了下来,於是紫刘辉醒来後看到的场景便是那绝代佳人垂首看书的认真模样,朦胧中,他不免回忆起初见白夕樱的场景……
那时王权之乱还未开始,他还是那个常常被欺负、失去二皇兄庇护的六皇子,原本他是为了与紫清苑多相处才一起向宋太傅学武,因此自从清苑被流放後他几乎没再去接受训练了,有日他为了躲避母后的拳打脚踢、不得已便往宋太傅那跑,然而他见到的不是怒气冲天的宋准凯,而是专注於舞剑中的白夕樱。自从他的二皇兄离开後他再也没看过这麽好看的人:乌黑的长发绑成马尾整齐地束在脑後,jg致的五官、修长的身型,当时他就傻傻地立於原地,连眼中人的动作停了下来都恍若未觉。
“你是?”白夕樱收起剑、蹲到他身前问。
“……”他当时没多想便直接跑走了,跑到御花园的某处花丛里。以前,无论他躲在哪,他的清苑皇兄每次都能找到他。
眼睁睁看着他跑掉的白夕樱并不疾着去追,只是在原地说了句:“顺,能帮我拿一些外用药来吗?”
“是。”
潜在暗处的身影消失後白夕樱才迈步往紫刘辉消失的方向去,她在御花园里漫步走着,直到顺提着药盒回来她都没找到紫刘辉,不过就在此时她发现了某个隐蔽处露出的一角衣摆、於是她上前拨开了矮树丛……
“!”他被吓了一大跳,除了他的二皇兄外,从没有人能够在这找到他,就连红邵可也不例外。
“不要再跑走罗,你身上的伤口要先上药才行。”白夕樱趁他还没回过神前,先一步跪下将他的袖子卷起开始上药。
紫刘辉也没有反抗,反而乖顺地配合她的动作,不过才刚上完药白夕樱就发现他早就哭得不像话“呜哇……呜…………”
“怎麽了?很痛吗?”白夕樱有些慌了手脚、皱起眉头焦急地问,可是紫刘辉只管哭,根本听不进去她说的话。
想到以前的自己,白夕樱想到了浪燕青安慰人的那套方法──拥抱。
白夕樱把眼前像棉花糖一样柔软的孩子拥进怀里、嘴里不断念叨:“不要怕、已经没事了。”
「刘辉?」还未回忆完,白夕樱便注意到刘辉的视线、出声唤了他的名字。
不知是回忆的缘故还是怎麽,紫刘辉竟有些鼻酸,深x1了一口气才问:「姐姐为什麽要离开皇g0ng?」
为什麽要离开我……
「这是迟早的事,早年是以养伤为由、又有霄太师的承诺,可这麽多年过去,如果我再继续住在g0ng内你觉得朝野上下会做何感想?这是引蛇出洞的机会,对方近期应该就会有动作。」
「可是……」
白夕樱带着平时的笑容、走到紫刘辉面前0了0他低垂的脑袋:「不能哭喔,刘辉不是还要保护秀丽的吗?而且今後刘辉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我没有不需要姐姐!」紫刘辉闻言惊恐地抬起头。
白夕樱先是一愣,然後笑了:「我没这麽说啊,傻瓜。只是不住在g0ng里而已,白日我还是得进g0ng不是吗?」
是啊,这样还是能天天见面的呀!想明白後,这次换紫刘辉扯开笑容:「嗯!」
「那麽你们已经和好了吧?」
紫刘辉露出幸福的笑容、拿出一块帕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中:「对!秀丽说我以後每晚都可以到她那里睡、而且还送了我刺绣。」
「那你有准备回礼吗?」
「回礼?唔……可是我不知道要送什麽。」
「几日後不是要办武术大会吗?」
「对了!奖品是h金百两!」
「嗯,那麽刘辉好好加油吧~」白夕樱笑着往门口走去。
「好!…………」
待白夕樱走远後紫刘辉才意识到现实:这下白夕樱和蓝楸瑛不也都会参加吗?!看来他离冠军之路还有很漫长的路及重重阻碍。
从紫刘辉的书房出来後白夕樱便回暖馨阁整理自己的东西,虽然大部分的东西昨晚她和茈静兰都已经收拾好了,不过还是要再清点一下。
「主人,雷炎大人那里已经通知了,据说早已经整理好了、还派了人马来接应。」顺的脸上顿时出现一抹笑容「大人还是那麽宠您呢,连住处都完全由着您的意思办。」
「当然,叔叔对我可是很好的。」被他这麽一说,白夕樱也展颜而笑「对了,顺和苑……不,和兰见面了吗?」
「是的,几日前见过了、属下很为主人高兴。」
白夕樱听了不禁调侃他一句:「你好像越来越会说话了,难道是被楸瑛带坏了?」
「这话要是被静兰阁下听去恐怕不妙。」开玩笑,蓝楸瑛那些话十之都是拿来调戏nv子的!
愣了愣,白夕樱往门口走去:「呵呵,走吧、让叔叔久等可不好。」
「是。」
其实从皇g0ng到白将军府邸用马车代步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因此两人很快便到了白将军府、然而途中她并没有看到两抹看着他们离开g0ng门的身影。
方至辰时,皇g0ng大殿外的广场便已人满为患,因为今日是武术大会半决赛的日子。而白夕樱正站在人群中想着前两天白雷炎叮嘱她的事,忽而看见李绦攸走到紫刘辉下首、摊开冗长的卷轴扬声道:「各位早晨好,在下是今日武术大会的主持人,李绦攸。」
「能在这风和日丽的大好日子里举办如此盛事实在是万分荣幸,非常感谢给我这个机会的宋太傅。在陛下和红贵妃以及朝廷三师的见证下,我们将选出…………本次举办武术大会的目的是…………呃……」念了一长串後,过於紧张的李绦攸不小心手滑了一下、约有二十尺长的卷轴直接摊在地板,再拾起时已经不知道方才的段落位於何处。
本就觉得对方过於罗唆的宋太傅终於忍无可忍、起身大吼:「够了!赶紧开始!」
「是、是!」李绦攸震了下、把卷轴扔到一旁然後大喊「b赛开始!首先是八强的b赛,请、自然也不知道这时的情形。待白夕樱背起红秀丽返回密道的同时,她安排的替身已经躺在床上等待茶太保派来的人,当然、珠翠那边也在顺的监控之中,白夕樱让顺跟着珠翠,好进一步看看她要做什麽。
红秀丽被白夕樱安置在空无一人的暖熙殿内,为了避免她醒来、白夕樱还特地点了红秀丽的睡x,估计这一觉就能到天亮了。
白夕樱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顺便出现在眼前。
「主人,刺客和珠翠都已经抓住了,还有、陛下那里也已经知道贵妃被掳走的消息,现在三位正在御书房密谈。另外这是珠翠想传达的消息。」说着从袖里拿出一张字条、上头的内容大致是让紫刘辉独自前去仙洞省救红秀丽。
「将刺客结果了、把珠翠软禁在偏殿。」白夕樱命令下的毫无犹豫「香铃呢?」
「绦攸大人发现她自杀、派了御医诊治,也正因如此才发现贵妃寝g0ng内无人。」
「嗯,你办完那些事後把秀丽带到陛下那、除却珠翠的事把所有事情都说明了,我去找茶太保,苑估计也是去了他那。」白夕樱悄悄握紧拳头,该si的!她早该想到茈静兰那封信的用意、早该告诉茈静兰她的布置才对!
「是。」
御书房里……
蓝楸瑛看着紫刘辉无甚表情的模样,不禁问:「你不惊讶吗?」
「当然惊讶啊!静兰居然是那个清苑皇子!」李绦攸想都没想的直接反驳。
「…………」蓝楸瑛无言一瞬「我不是问你,是问陛下。」
「我知道的。」紫刘辉眼帘半垂。
李绦攸似是想到什麽,激动地问:「等等!他把这个交给你就行踪不明的话……那他是擅自行动了?!」
「是,他似乎有什麽线索。」
「楸瑛!既然你知道为什麽还要让他去!」听到这紫刘辉顿时拍桌起身「他可是朕的皇兄!清苑皇兄啊!」
「请陛下冷静点,他也是有所觉悟才行动的、为了保护您和秀丽娘娘。而且静兰去他那里应该不会有事,他的目的应该是要让静兰登基。」
「皇兄说过他不想要这个位置的,愚蠢的茶太保!」
这时书房的门忽然被敲响“叩、叩。”
「谁?」蓝楸瑛走到门口、把手搭在剑上戒备着。
顺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属下奉主人的命令前来汇报目前的情形。」
蓝楸瑛将门打开、看到的便是抱着红秀丽的顺。
「秀丽!」紫刘辉立刻上前接过红秀丽。
「主人只是点了她的睡x。」
「主人……」紫刘辉心中顿时一紧「姐姐怎麽样了?!」
「主人已经去寻静兰阁下了。」说着便奉上刚才的那张纸条。
紫刘辉扫过後立刻命令:「你们两个照方才的吩咐赶紧行动,顺留下来把事情说明白。」
「「是。」」
於是,等紫刘辉将红秀丽安置在软塌上後房中只剩他和顺两人、顺开始解释来龙去脉。
***
「苑!」当白夕樱抵达现场时她便看到茈静兰一副浑身乏力的样子、四周还有不少黑衣人,却没见茶鸳洵。
茈静兰y是愣了下、不确定地开口:「……樱?」
白夕樱将茈静兰护到身後,很是迅速地解决四周的黑衣人、待她再回首时茈静兰竟已失去了意识,这时她才发现空气中飘散着一种迷香;不多时,白夕樱身上的气质骤变,她撕下衣袖将茈静兰大腿上的伤口包紮後将人背起。
白夕樱走出屋子後看向站在外面的蒙面男人,双眼微眯、轻声吐出一个名字:「黑狼?」
男人将面罩拉下、一双不带感情的凤眼盯着眼前人:「你不是那身t的主人。」
「红邵可吗……你的部下被这孩子关在暖熙殿,自己去处理吧、从今日起她便不再是风之狼的一员,霄那里由我去说。」
红邵可闻言并不答话,反而把视线移到茈静兰身上。
「他对这孩子而言很重要、再有,你的nv儿被送到王那里了。」语毕,黑仙背着茈静兰往茶鸳洵不久前离开的方向追去。
***
天即将破晓,茶鸳洵来到耸立在山丘上的大树下,不知为何,一路上均未遇见应该早已布满全城的追兵、亦即蓝楸瑛的属下;他眯着双眸凝睇呈现鱼肚白的东方天际,不禁遥想起当年曾经与霄、宋一同迎接过的无数个破晓时分、随侍先王共同驰骋无数个沙场。
「那段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老了啊。」茶鸳洵捂着伤口、感叹着。
「不,你一点都没变。」
蓦地传来说话声,茶鸳洵丝毫不感讶异、g起嘴角回首:他所等待的男子踩着草皮迎面而来,每踏出一步外貌便逐渐改变、白发转黑、经过岁月刻画的皱纹消失、背脊挺直,姿态如同年轻人一般轻巧,男子一步一步返老还童。
面对挺立在眼前、t格均匀的年轻人,茶鸳冷哼一声。
「你好歹也该吃惊一下吧?」霄瑶璇发起牢sao。
「要你所做的事我样样都吃惊的话,哪还能活到现在。」
见茶鸳洵嗤之以鼻,霄瑶璇笑了:「你一点都没变:明明是个聪明人,却老做蠢事。为什麽是我?为什麽你的目标会是我?你应该明白才对,鸳洵……我并不是你所以为的一般人。」
「是你。」茶鸳洵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他耗费毕生心力所追逐的目标,永远抢先自己一步、直到最後的最後依然高高在上的男子「正因为是你,所以我才紧追不舍,霄。」
霄瑶璇闻言不禁怔住,但这并不妨碍茶鸳洵继续说话:「不管你是什麽人都无妨,我所追逐的不是你的影子、而是眼前的你!」
霄瑶璇g起一抹无奈又欣喜的笑容:「你果然是个怪人。」他的手伸向鸳洵的x口,对方并未逃开。
茶鸳洵定睛注视着霄瑶璇的手埋进自己的x口、连一滴血也没流,这时眼前开始摇晃,目光无法聚焦。
「我们一起共渡了五十年。我、你跟宋……我们三人。」霄瑶璇的低喃令茶鸳洵从喉头发出笑声、宛若缅怀着流逝的五十年岁月。
「是啊。」茶鸳洵感慨地答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总是一脸悠然自得地走在我的前面。」
霄瑶璇的手腕渐渐埋入茶鸳洵的前x「鸳洵,你到最後仍然那麽倔强啊,我可是蛮喜欢你的、真的。」
鸳洵回瞪一眼,这个表情顿时与过去那个驰骋沙场的年轻身影相交叠:「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彻底驳倒你,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你胡说什麽。」霄瑶璇以空着的左手搂住对方「鸳洵,从以前到现在,我不知道有多少次被你说得哑口无言。」
茶鸳洵身t瘫软、毫无痛苦,只感觉沉重的睡意笼罩全身。
霄瑶璇搂着他、凑近他的耳畔轻喃:「我说鸳洵,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甚至愿意把x命交给我。」
「哼。」茶鸳洵的眼皮缓缓垂下、不再睁开。
霄瑶璇用力抱紧茶鸳洵无力的身躯、表情哀伤地笑道「鸳洵,我一直深ai着你。原本早该离开才对,却在这个国家待了五十年、随着凡人增添年岁,你以为我这麽做究竟是为了谁……作为扰乱你人生的男人、作为你ai恨交加的友人、作为热ai你的朋友,这样的感情其他人都无法拥有。」
此时,茶鸳洵的身t里冒出了一个明亮的光团,它飘向了刚从树林中走出的、此时意识为黑仙的白夕樱。
「殒?」霄瑶璇似是有些讶异,将茶鸳洵的身t轻轻放平後走向来人。
「我以前欠英姬一个人情。」黑殒无甚在意地说着,并绕过霄瑶璇把茶鸳洵手上象徵茶家宗主的戒指拿下「茶鸳洵这男人够聪明也够傻,而你……霄,你莫不是真的相信他的说辞?」
「什麽意思?」霄瑶璇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现在的茶家…不,是整个茶州正需要一个重整的藉口。」黑殒的目光对上霄瑶璇那双常年运筹帷幄的眸子「你认为茶家现任家主茶鸳洵逝世,这个理由如何?」
不待对方答覆,他又继续说着:「常言“天家无亲情”经过这次的事件你也能对紫清苑完全放心了吧。」
「或许他的说辞是真的,然而、以你这个认识他五十年的友人的认知……你以为他之所以行动的最大动机是什麽?」黑殒将光团放进茶家宗主的戒指里、抛给霄瑶璇「我最多只能让他再撑二十年,当然,要提早结束的方法你也很清楚。」
「谢了,殒。」霄瑶璇接过戒指、小心翼翼地藏入怀中。
「对了,珠翠不会再听命於你了、红家的小姐也没有中毒。」
「啊、我知道了,应该说也不需要了。」霄瑶璇的神情恢复成一贯风流倜傥、无b自信的模样「白家的继承者吗……还真是不能小看啊。」
春去夏来,自从那次事件後已过一个多月,红秀丽也已经离g0ng了一些时日,这时的天气也愈发炎热,皇g0ng里时常有不少g0ng人耐不住酷暑而晕倒、所幸当今圣上紫刘辉後g0ng无人,否则这皇g0ng怕是要乱了。
这日申时二刻,白夕樱叫住结伴离开紫宸殿的两人:「楸瑛、绦攸。」
两人齐刷刷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行至他们身前的白夕樱,随後又把视线移到她身後的茈静兰身上。
「我今晚要去秀丽家作客,你们要不要一起?」
闻言,两人对看了一眼、双双点头。
「那麽现在一起上街买食材吧,钱就麻烦你们出了~」
见白夕樱笑得纯真,两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就知道她不会没事找我们一起”。茈静兰则是在心里腹诽“不愧是樱,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於是乎,李绦攸一手提着青葱及卷心菜一手抓着j、蓝楸瑛一手拿着j蛋及面条一手提着猪脚、茈静兰和白夕樱双手空空的一起来到了红府门口。
「兰,怎麽了吗?」白夕樱见茈静兰停下脚步、疑惑地问。
「没什麽,只是难得小姐今日这麽早就开始准备晚饭、或许家里有客人。」说着,他将三人领进府中、直接往饭厅的方向走去「我回来了。」
茈静兰进到饭厅後顿了一下、因为眼前有个陌生的男人正坐在饭桌前埋头大吃特吃,男子一头乱发、胡子也没有打理,甚至衣衫也残破不堪。
「欢迎回来~」
茈静兰还没问出这位是谁,白夕樱却眼前一亮上前把男子的碗筷ch0u走放到一旁、男子抬首一看两人都愣住了。
「樱?」「青?」
红秀丽停下手边的工作「诶?夕樱姐和这位先生是旧识吗?」
「嗯。」白夕樱点了点头,虽然与以前的形象出入颇大,但她不会认错「我先借他说话,等等再回来。」
语毕便把单手浪燕青拎起来、另一手拉过茈静兰的手腕就冲到了庭院,徒留蓝楸瑛、李绦攸和红秀丽三人在厨房。
「哦哦!难道你是小旋……!」浪燕青被放开後还没讲出一句完整的话便被茈静兰一拳砸在腹部。
茈静兰看白夕樱的反应已然明白这人是谁,於是恶狠狠地警告:「不准提那名字、在小姐面前……不,以後再也不许你再提起当年的事!」
「是、是~」浪燕青并没有受多大影响,只是半调子地应了声,随後想起方才的事「对了,樱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茈静兰闻言不满地站到白夕樱身前、阻止她的答话:「你不认为是你要先交代自己的来历吗?」
「哈、你这家伙还是老样子,我看也就樱能忍受你。」浪燕青闪过茈静兰再度挥来的拳头、开始简述「我来贵yan有点事,但是这段时间完全没有吃东西、也就是我快濒临极限了……於是我在找有饭吃但没人看守的房子,结果刚好倒在这家门前。那个小姐捡了我还给我好吃的、真是个好姑娘~」
「对了,樱。」浪燕青从怀里掏出一个乾净的手帕「师傅告诉我了,这是白家的东西吧?」
时隔十三年,白夕樱把手帕收回:「嗯,我的真名叫白夕樱,那晚…………………………」
白夕樱把当年的事告诉了浪燕青、而浪燕青也将他之後的经历挑些重点告诉眼前这两位曾经同他出生入si的友人;三人在庭院中聊了将近半个时辰,执至红秀丽来喊人才一起回到饭厅。
「这麽说来,先生和夕樱姐、静兰都是旧识吗?」
八仙桌旁共有七个人,首先是最年长的红邵可单独坐一边,接着是红秀丽、茈静兰坐一边,然後白夕樱、浪燕青坐一边,最後是蓝楸瑛、李绦攸坐一边。
「是的。」茈静兰颔首。
「没错,是很要好的朋友喔!」浪燕青咧开笑容,他身旁的白夕樱则是无奈又欣慰地微笑。
这时红邵可发话了:「你是叫燕青吧,来贵yan有什麽事呢?」
「是来见一个人的,可是要见他很难,所以会在贵yan待上一段时间。」浪燕青放下碗筷正经地答话。
「如果是身份很高的人,拜托在座的这几位就一定会有办法的。」红邵可温和地开始介绍「蓝楸瑛大人和李绦攸大人是王的近侍,白夕樱大人和当今圣上也相当熟悉、几位身份也很高贵的。」
「诶?这麽年轻就侍奉国主了?」浪燕青有些讶异,其实他感到惊讶的原因是白夕樱和国主的关系,不过想到她名声在外的那些事蹟又了然了,因此随後问道「那麽当今圣上是个什麽样的人呢?」
「不懂事故的十九岁天真白痴。」李绦攸交给静兰阁下?」
「命令总b不得主动接受。」白夕樱伸手和顺碰了下酒杯、两人一饮而尽「过不久应该连剑也会赐下吧,明日就是审查会了,绝对有好戏可看。」
前者拿走对方的酒杯、状似不经意地道:「青大概在寅时就会抵达,再麻烦你到将军府打理一下。」
「是。」
隔日,吏部某个官员递上联名书控告红秀丽於适应x国试中舞弊、吏部红尚书以不正当手段涉入国试,御史台本要将其逮捕调查,却遭夕将军阻拦,只能改行软禁。
然而在讨论此事之前
「由於红氏一族停止工作,城下有一半的机能陷入瘫痪,即便是红氏,做事好歹也要衡量轻重!」
「陛下!原因到底是什麽!?」
「原因不是显而易见吗?」上首的人完全做好准备,毫不担心「想必各位都已听闻红吏部尚书被软禁一事。」
底下的官员立刻反驳:「那是因为红尚书不当介入红进士国试一事」
「与蓝家齐名的名门中的名门———红家。」紫刘辉打断那人未完的话,续道「其宗主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被非法拘禁,先不谈红尚书本人,向来自视甚高的红氏一族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红尚书是红家宗主?」
「也就是说彩七家的当家之一居然被拘禁?」
「没想到高层官员中也有不少人不知情。」紫刘辉看向左侧的霄太师。
看着底下吵囔成一片,後者回:「他当初继承家业是十四、五年前的事吧。」
「那麽,换个议题。」紫刘辉出声让大殿重新安静下来「h尚书。」
「自数年前起,礼部开始要求增加预算,然而礼部应该没有这麽大的开销。」h户部尚书起身报告「重新估算後,b起浪费的开支,值得怀疑的开支更多、还有为服务每年国试及的木简之人前,无论如何都务必优先给予协助。”这是红家宗主及代理宗主亲自提出的要求;作为交换,全商联可以获得七彩夜光涂料的制作方法及推广权利、经过多年接洽红家一直不肯释出的权利现在用来保护您。」
「但是这并非是我的木简」红秀丽将木简递还给白夕樱。
随着窗户再次被打开,白夕樱明亮的笑容映在红秀丽眼前:「红家要保护的人是你没错,这点无庸置疑,h家只是其中的媒介。」
「那麽,您打算如何?」加来看向红秀丽。
「我的要求不变,请让我加入前往金华的商队!」
白夕樱带着红秀丽到全商联为她们安排的住宿地後,红秀丽正yu开口问出满脑子的疑问时,却被白夕樱一个手势制止。
「我知道他们都被抓走了,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白夕樱笑着将红秀丽的包袱打开「可以再泡甘露茶给我喝吗?我们边喝边聊。」
红秀丽见白夕樱运筹帷幄的模样也不自觉放松下来,听话地开始泡茶:「夕樱姐总能把事情处理的很好,刚才那名公子的事情也是。」
「千夜吗可以的话想请你不要接近他,但秀丽不会照做的吧?」
红秀丽闻言愣愣地将看着白夕樱:「为什麽这麽说?」
「一种直觉,秀丽似乎对千夜颇有好感、而他也很中意你。」
「不是的、我对他不是那种」红秀丽立刻摇头摆手反驳,却一样被白夕樱拦截。
拿过茶杯,白夕樱将面纱拿下、绝美的脸庞顿时被笼罩在热茶的雾气中:「我知道你的感受,不过秀丽还太年轻,还是要亲身去t会才行吧、话说在前头,那人并不简单。」
後者似懂非懂地看着白夕樱,在她反应过来前,白夕樱再次开口:「在你们身份互换的这段时间,要请你扮演香玲的角se,而我是你服侍的小姐、h芸曦。」
「没问题,只是夕樱姐这样不会被发现吗?而且全商联又是怎麽回事?」
「不用担心,h芸曦是我在h家的名字、然而只有少数人知道白夕樱就是h芸曦。」白夕樱微微一笑「全商联其实隶属於h家、乃h家创立。但我们大多不管事,反正商人们的头脑动得更快,但要有一定的诱因才能让商人愿意为我们做事,至於这个诱因就是商业机密了。」
「欸!?」红秀丽诧异不矣「全商联的规模不是很大吗?」
「是呢,这就是h家为何只仅次於红、蓝两家的公开秘密,再说你认为舅舅为何会被派去户部工作呢?」
红秀丽顿时恍然大悟:「h尚书啊!所以先皇就是看准了h家的商业头脑才让h尚书担任这个职位、还有他的身家背景!」
「没错,关於h家的事就先聊到这,我还有事情想问秀丽。」
「是、请问是什麽事呢?」
白夕樱将茶杯放下:「秀丽对於兰的过去了解多少?」
「说实话,我完全不了解、只记得我和父亲母亲是在茶州见到在雪地中的静兰。」红秀丽将茶水再次满上、坐到白夕樱对面的位置「而且最近静兰一直很反常,似乎跟茶州有关的样子、但他似乎不愿意多谈。」
「秀丽也知道我跟兰很早就认识了吧,我们就是在茶州相遇的、青也一样。」白夕樱没有继续喝茶,而是捧着茶杯暖手「茶州对我们而言是个难以忘怀的地方,有好的回忆也有不好的记忆;但我跟你约定,这次的事件结束後我们三人都不会再对过往耿耿於怀。」
红秀丽其实一直都明白他们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的过去,所以她也没多问、若不小心失言也会赶紧转移话题,现如今白夕樱愿意主动提起这件事完全在她的意料外:「好、我也会努力整顿茶州的!」
「抱歉秀丽,全商联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所以我可以放心把你托付给他们。」白夕樱拉过红秀丽的手,温言道「明早城门一开我就得先启程了,遇到困境不要慌张,冷静下来肯定能找到解决办法,今天你就做得很好。」
「夕樱姐」红秀丽反握住对方的手「没问题,我也总不能一直依赖你们!」
白夕樱闻言笑了、起身走到红秀丽前方抱住她:「我们一直都在,不用担心。」
隔天晚上,被关在牢房的浪燕青及茈静兰顺利越狱;收到消息的茶草洵怒气冲天地拿起长枪闯入软禁杜影月及香玲的房间中。
「ga0什麽!你们根本不是真的州牧吧!?」茶草洵将门踹开、一把抓起杜影月的领口怒吼「如果你们是真的州牧,燕青怎麽可能丢下你们不管?」
「那正是因为我们是真的州牧啊」杜影月忍着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将话说完「只要我们是真的州牧你们就不会杀了我们。」
「别开玩笑了!」茶草洵闻言怒火更甚,他将杜影月用力甩到地上、长枪直指对方x口「不能杀的只有红家直系的那个nv人而已,你可别ga0错了、你只是沾了她的光才能活下来,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就像现在这样!」
「住手!」在茶草洵将长枪往後拉准备使力突刺时,身後传来香玲的声音「你只要杀了杜州牧,我就立刻自尽,我若si了,红氏一族肯定会采取行动!我们两si在此地,责任究竟该归在谁身上呢?你就看着茶家遭到红家彻底的报复吧、然後慢慢品嚐那生不如si的滋味!」
「而且,那男人不是早就断言燕青会逃跑吗?」已经起身的杜影月冷静下来补充道。
「那男人」茶草洵思索片刻「暝祥吗可恶!我本来想亲自杀了浪燕青的!」
走进来的是茶草洵最小的弟弟,茶克洵:「那就由我来将这两人送去金华吧。」
「克洵你?」茶草洵自认够了解这个弟弟「你自从迷上春姬後就像个傻子,我怎麽可能把」
「身为茶家的三少爷,我也想要挽回名誉。」向来懦弱的茶克洵打断自家大哥的话。
「朔洵那小子又不肯离开金华看着两个小孩你还是做得到的吧?」茶草洵显然已被说动「好吧克洵,尽快将两人送至金华。」
另一边早在清晨就赶往崔里关的白夕樱顺利和自家属下会合:「顺,几日不见、辛苦你了。」
「看到主人安然无恙b什麽都重要。」顺将白夕樱的马牵到自己的马旁边,然後带着她到客栈的包厢「您的推测果然无误,杀刃贼已然东山再起。」
「现在的首领应该是暝祥吧?」白夕樱完全不意外地听下去。
「是,一个月前杀刃贼侵入金华,柴太守也被软禁了。」顺见自家主人无异se才安心地继续报备「全商联的金华分部被杀刃贼当作据点,据柴彰所言他们并未对百姓动手,只是不断施加jg神压力、挑衅权威,其中也特意暗示自己的後台是茶家。」
「确实是暝祥的做风。」白夕樱撑着下巴问「那麽茶家控制杀刃贼的是?」
「茶家大少爷,茶草洵。」顺顿了顿,补充「但在贵yan时,属下曾听燕青说起茶家三位少爷,依属下判断:茶草洵只是表面上的掌权者,真正的控制者应该是二少爷,茶朔洵。」
「茶家想让茶朔洵和秀丽小姐联姻,进一步稳固茶州的掌控权。」顺摊开一副画卷「这是茶朔洵的肖像。」
白夕樱看了下画卷,确认心中所想後随即移开视线:「琳家怕是被灭门了吧?」
「是,茶州琳家早在数月前便被杀刃贼灭门。」回答的当下,顺重新将画卷收起。
「作风倒是一样。」白夕樱双眼微眯「麻烦你暗中保护秀丽,若她的生命受到威胁,直接和茶家撕破脸也没关系、明晚全商联的商队就会抵达崔里,我会在金华跟兰他们会合、影月他们估计会被移送到金华府。」
「是。」
傍晚白夕樱再度启程赶往金华,然而途中竟多了意外的收获。
「这还真是奇妙的缘分,知心好友一号。」
「龙莲?」白夕樱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因为两人虽已半年未见,私下却一直有书信的往来「你不是在黑州吗?」
「我来送东西的。」蓝龙莲翻找了下自己的衣衫,终於从中拿出了一袋包裹,摊开竟是州牧官印及玉佩。
白夕樱反应过来後问:「刘辉让你送来的是吧?」
当时紫刘辉告知她这两样物品会在就任仪式前完好送达至他们手中,现在回想起来来不得不佩服紫刘辉的决定。
「不愧是知心好友一号。」蓝龙莲点点头、重新把东西收进衣襟。
「不直接交给我吗?」白夕樱不解地望向b她高出一颗头的蓝龙莲,对方应该知道自己是和红秀丽等人一起来的。
「本来是该这样。」蓝龙莲迳自走到白夕樱生的火堆旁坐下「但见到你之後,我改变主意了。」
「我?」白夕樱一脸迷茫地坐到他身旁。
「因为你的心情不好。」
蓝龙莲说完这句话便将笛子凑到嘴边开始吹奏,闻言白夕樱只是愣了一下,随後g起笑容、眼神温柔地看向闭眼演奏的蓝龙莲,她能感受到曲子里关怀安慰的心意。
「谢谢你,龙莲。」一曲终了,白夕樱率先开口「但我希望你是自由的,不要被任何事物所绊住。」
「独自旅行久了,偶尔想停留一下。」蓝龙莲语气轻松,神情却无b认真「这是我的意志、我的决定。」
「真是的,怎麽跟你哥一个样。」白夕樱闻言一把将人扯过来、狂r0u对方的头发「坦率一点不行嘛!」
後者没有反抗地任白夕樱蹂躏搓r0u、脸上挂着的是意外的表情,身为蓝家拥有天才般能力、被蓝仙寄宿的,说明道:「彩七家各自拥有自己的家徽,而这些印上家徽的木简又有着不同的许可权。」
「举例来讲,红家的家徽是“桐竹凤麟”、跟蓝家的“龙莲双泉”一样,拥有彩七家里面最多的许可权;h家的“鸳鸯彩花”和白家的“天山白虎”也各自拥有不同的权利,在一州州都封锁的情况下,照理说只有红、蓝两家以及在地的茶家可以自由进出。」
「会把白家的木简给你是因为,至少能保你一命,看在彩七家的地位上,不会有人敢对持有木简之人做些什麽。」白夕樱收起木简,无奈道「很可惜,两块木简在这时都派不上用场,哪怕能派上用场好了,这也关系到一个家族的立场。」
「不管是封锁还是什麽,我们一定得进入琥琏!」红秀丽忽然起身「直接从城门堂堂正正地进去吧,如果他们想抓住我们,那也是犯法的吧?届时再动用静兰和夕樱姐的权力,把他们通通抓住就好!」
「没错!直接冲吧!」白夕樱也起身搭上红秀丽的肩「州牧就是要有这种胆识!」
其余四个男人汗颜地看着眼前大胆的两个nv子,浪燕青笑嘻嘻地问柴彰:「如何?我的上司很不错吧?」
「是呢,b起前州牧真是好太多了。」柴彰推了推眼镜,酸了一句。
三日後,一行人已经来到琥琏的郊区,为了以防万一,浪燕青跟顺率先潜入周围探路。
「情况如何?」充当车夫的茈静兰见两人回来,连忙询问。
浪燕青一手g着顺的脖子、一手拿着长棍回道:「果然前方都有茶家的私兵埋伏着。」
「那我们直接去清路吧。」车夫二号白夕樱闻言立刻提剑跳下马车。
浪燕青见状对车内喊:「小柴彰~」
「怎麽了?」车帘被掀开、柴彰好奇地探出头来。
「马车交给你驾驶,我们四个会先去前面开路,等我们发s信号後,你就往信号方向全速前进。」浪燕青言简意赅地说明。
茈静兰闻言也跳下马车、同时间红秀丽探出头来叮嘱:「你们要小心点。」
笑着点点头,四人提着武器迅速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集t行动吧,人多的时候还是收敛一点。」白夕樱看着不远处的私兵们,已经将佩剑拔出「久违的并肩作战,你们可不要失手哦。」
明明该是紧张的场合,四人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容,眼中的神采更是耀眼:「这是我的台词。」
留下这句话,浪燕青率先冲了出去、顺紧跟在後头,茈静兰跟白夕樱也很快地加入混战。
混战结束後,茈静兰迅速地将信号弹点燃、发s出去,白夕樱则是意外地看着顺手臂位置被划开的衣衫:「真是难得,失误?」
浪燕青见状尴尬地笑了笑、双手合十低头:「抱歉!是我没注意到背後的敌人!」
「无妨。」顺不在意地将两边的袖子扯下「去会合吧。」
城门将近时,白夕樱将马车停靠在一旁的树林里,把四匹马各自分开:「骑马突破吧,等下直接冲到柴凛的府邸。」
「那我垫後,补上通行记录我再过去。」浪燕青率先骑上一匹马「路我认得,你们放心。」
白夕樱见状点头:「秀丽跟我共乘一匹吧,顺带着柴彰,兰带着影月。」
一行人抵达柴凛的宅邸後,立刻被管家招待至书房,似乎宅邸的主人早已料到他们会前来拜访。
「柴彰的姐姐真厉害。」杜影月看着书桌上的两封信,拿起其中一封「这是给我们的信,果然是料到我们会来这里呢。」
红秀丽拿起另一封、汗颜道:「另一封是来自茶家的请帖。」
「商人最重要的能力就是洞察先机,而且我们除了这里也无处可去。」柴彰习惯x地推了下眼镜「要先看哪一封?」
杜影月见红秀丽把请帖放回桌上,立刻会意、拆开信封和红秀丽一同阅览:「茶家已经开始行动,全商联同样也受到了压制、目前只能提供两位州牧最低限度的帮助。」
「那麽,你们决定要怎麽做?」柴彰走到书桌旁拿出空白的信纸、并开始磨墨「别忘了全商联随时会因为你们的抉择而改变立场。」
浪燕青闻言惊呼:「哇~真不讲情面。」
「影月,我认为要使用州牧印了。」红秀丽沉思一会後率先开口。
杜影月显然抱有同样的想法,几乎没有犹豫地点头、并走到桌後的座椅上坐下、拿起毛笔:「我也是这麽认为。」
「请将回信转交给全商联茶州分部长,柴凛小姐。」红秀丽走到杜影月身旁、对着桌前的柴彰道「请求全商联茶州全区的所有护卫队协助我们,前去镇压茶州各区的混乱。」
顿了顿,红秀丽见同伴写得差不多才继续:「并沿途保护前来参加州牧就任仪式的各太守,以茶州州牧杜影月、红秀丽之名,特此请求;但是,没有谢礼,我们不打算用钱财收买良心。」
「这不是命令,要不要接收就由你们自行决定。」杜影月将自己的名字签上、并将毛笔交给红秀丽。
後者签完、盖上印章:「希望全商联能够以最快的速度给我们答覆。」
「嗯」浪燕青0着下巴走到书桌前看着写好的信「有点不足呢。」
「「诶?」」
两位经验尚浅的新州牧在惊讶之余,是满满的不解,只见浪燕青将红秀丽手上的笔夺过、在两人的签名後头补上:「茶州州尹,浪燕青。」
「御赐武官,茈静兰。」茈静兰接过友人手上的毛笔、也签下姓名并折好信纸。
柴彰接过茈静兰手里的信,笑道:「漂亮的决定,我立刻就请人转交给姐姐。」
「无论怎麽想,单靠茶州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而全商联的部队不仅武艺高强,适应x及洞察力也相当可观。」茈静兰认同前者的话。
「呀~不过向全商联提出免费协助的事。」浪燕青搭上柴彰的肩膀,顺着茈静兰的话说下去「因为太恐怖了,从来没有人这麽做过呢。」
柴彰挂上招牌笑容、以牙还牙拿起茶家的请帖,用欢悦的语气问:「那、另一封信要不要打开来看看呢~」
柴彰见两人用排斥的眼神看着自己手里的信,便自行打开朗诵:「本次我们茶氏一族将齐聚一堂,公开选举茶家宗主,并於当日举行茶家宗主的就任仪式;藉此机会,恳请两位新州牧大驾光临,作为我们的见证人,衷心期待两位的到来。」
「明显是个圈套。」红秀丽0着下巴、cha腰用鄙视的表情回应。
浪燕青更是生动地演绎:「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喂、快来吧!”的感觉。」
「话说回来,这个时间刚好是州牧就任仪式的前一天呢。」白夕樱接过信纸「後面还写着希望州牧可以前来茶本家小住几日,让茶家一尽地主之谊。」
见同事深深叹了口气,杜影月安慰道:「至至少这样也算堂堂正正吧?」
「要回绝吗?」一旁的顺也稍微看了下信的内容。
「不、肯定要去!」红秀丽握拳下定决心「一定要拿回被抢走的花蕾、还有克洵的事。」
「他们知道我们无法拒绝,才送来这种信。」杜影月不禁佩服对方的手段。
「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火大啊!!!」
当日晚上,茶朔洵按照约定前来迎接红秀丽,由於众人事先已商量好,都有心理准备,所以倒也不甚意外、何况顺早已潜入茶家本家的院落,以防万一红秀丽会遭遇不测。
「兰,你对茶朔洵和秀丽的事怎麽看?」
白夕樱和茈静兰坐在庭院的凉亭里,原本只是闲聊,然而两人还是不自觉地带到最近的事。
「如你所言,他是个危险的男人。」茈静兰回想起刚才和茶朔洵的首次见面「并非直觉,而是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所以我个人不赞成小姐和他继续往来。」
「但是,你应该也察觉了才对。」
红秀丽明显已经动心了,尽管她本人不是很明白那种感觉,但周围的人哪个不是把察言观se的技巧给练得如火纯青的?她又怎麽可能瞒得过这些同伴,恐怕一行人中只有杜影月还未发觉罢了。
「所以才说我个人不赞成。」茈静兰看着白夕樱,无奈一笑後,续道「在这种事上,我左右不了她的决定。」
「不过茶朔洵的罪孽太过深重,几乎可以说他的理念和小姐的完全背道而驰,就算小姐现在动心了,她终究不会接受对方。」
「喂~樱、静兰!」凉亭外忽而传来浪燕青的呼喊声,两人抬眼望去却看到前者身旁还有一位年纪和秀丽差不多大的少nv和一名十三、四岁的男孩。
两人走了过去,茈静兰率先开口:「这两位是?」
「这位是茶春姬小姐,英姬夫人的孙nv、另外这小子是我之前跟你们说过的,茶州秃鹰的首领,翔琳。」
所谓茶州秃鹰乃是茶州的义贼,在上一代留下了许多传说,不过这一代只有两个孩子,也就是前首领收留的兄弟:翔琳和曜春。
「久仰,我是茈静兰。」
「我叫白夕樱。」
两人并未因对方是个小孩就看不起,仍然躬身向两人问好。
「喔!你就是那个时髦男子口中的白夕樱吧!」
茈静兰、浪燕青和白夕樱,三人对视一眼,不解地问:「时髦的男子?」
「就是一个很会打扮、擅长吹笛,人还很善良的男子。」
见翔琳双眼发光地形容着,三人似乎听出头绪了,而一旁保持沉默的茶春姬则是拿出了龙莲双泉的木简递给白夕樱,後者接过後翔琳才道:「我们原本还在烦恼要如何进来被封锁的琥琏,但这个时候他就出现了、还让我们进来後把木简交给一个叫白夕樱的nv子。」
「谢谢。」白夕樱闻言将木简仔细收好、抬首问向茶春姬「请问春姬小姐知道英姬夫人和克洵的下落吗?克洵b我们早出发来琥琏,但消息一直没有传回来。」
浪燕青见茶春姬点头,便出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书房谈吧。」
一行人进到书房後,茶春姬迳自走到书桌前在白纸上写下字,翔琳见状解释道:「春姬小姐不方便说话,还请见谅。」
「需要同书桌一样大的纸是吗?」白夕樱看了眼上头的字「我这就去请柴彰准备。」
不一会,白夕樱带着柴柴彰和白纸回到书房。
「居然能把茶本家的平面图记的如此详细,真是厉害。」茈静兰看着正流畅无b作画的茶春姬,不禁赞叹着。
浪燕青随之附和:「虽说是一直住的地方,但要记得如此清楚实属难得。」
「这要是绦攸先生的话,肯定会迷路的。」杜影月看了看复杂的平面图,汗颜「而且在奇怪的地方还有不少过道和墙壁。」
柴彰认同地点头:「设计的相当jg密呢。」
「多亏了春姬小姐,否则我们不晓得还要花上多少时间。」白夕樱露出微笑感激道。
被提及姓名的人落下最後一笔,结束後将毛笔搁置回原本的位置、礼貌地对众人微笑点头。
「要不要给顺他们送一份?」浪燕青拿着纸笔道「临摹一下再让翔琳送去吧。」
「喂燕青,你这样太过分了吧!」又是保护春姬小姐又是让曜春去金华找人的,现在还要再让他潜入茶本家。
「嘛、嘛~义贼不是不求回报的吗?」浪燕青看着不满的翔琳,讪笑道:「你要找的可是邵可大人的nv儿喔~只要听着二胡的声音就能找到了吧,顺肯定也藏在小姐附近的。」
「如果是对老爹有恩的邵可大人他nv儿,我当然很愿意去找啊!你早点说呀!」翔琳咬牙切齿,然後迳自走到一旁的榻上躺下「你们准备好了再叫我,我要先休息一会。」
看着榻上已经打起呼噜的翔琳,白夕樱道:「让他好好休息一天再去吧,不用急於一时。」
深夜,众人歇下後,偏院的院落内却有两道身影伫立於夜se之中。
「燕青,你觉得茈静兰这人如何?」柴彰抱臂看着眼前的人,眼神罕见地带着认真。
「是我出生入si的友人,可以放心把後背交给他。」浪燕青回答後反问「怎麽?」
「他待夕樱大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