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琴师
谢长安就等着谢长梧唱,没想到马谡出口,竟全在调上,不由收了看好戏的心情,专注起来。一场戏下来,戏班班主都拍手称好,很为谢家长脸。
钱宗坐在桌旁,一边跟女孩子们调侃,一边斜眼打量台上。他并不懂戏,所以看不出台上好坏。
压轴自然是谢长锦的《锁麟囊》,这戏谢长安在南国饭店也唱过,此刻他坐在台下,脸上油彩未卸,托腮看着台上的大姐。
谢长锦的戏能唱进人心里,扮相又好,配合着孟堂的琴声,令人叫绝。
谢长安仔细听着,拍桌子道:我就知道孟堂这小子偏心,给我拉琴时不见有这么好。
谢长梧好笑道:明明是你的戏比不上大姐,偏要找些外界因素。
这倒也是。谢长安坦然承认,北平城就出了一个谢长锦,这出戏别人都唱不出这味道。
钱宗怔怔看着台上大红嫁衣的谢长锦,手中的茶都凉了却忘了喝。谢长锦虽然没有看台下,那绝世的风姿在钱宗心里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台下叫好声不觉,带头的是钱崇明,钱太太的大嗓门混在叫好声里夸赞谢家大格格好模样,戏也是百里挑一。
谢长锦眉头微皱,就要分神。好在孟堂的琴一个拖音把她带了回来,谢长锦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眼。孟堂微微一笑,苍白修长的手在胡琴的丝弦上游走。
钱宗垂下眼睛,喝干了杯子里的冷茶。
陆谦诚约苏慕北去城郊打高尔夫,苏慕北推辞了。
陆谦诚笑道:怎么?知道我不是陆家财产继承人便不愿与我出来了?
苏慕北气恼: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
陆谦诚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眼眸闪过一丝讥讽:那这几日我约你,你都找借口推脱,难道不是故意躲着我。
陆谦国从楼上下来,看也没看坐在客厅的陆谦诚,朝门外走,身后跟着抱着球袋的侍从。
陆谦诚微微一笑,没将陆谦国眼中的傲慢放在眼里。
苏慕北听他这样说,胸口气得发疼:我我只是最近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