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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又三年

 

初秋的风还带着些许暖意,温柔地吹在十二三岁的少年脸上,风扇在头顶嗡嗡作响,知了在窗外吱吱聒噪。

“都解释清楚了吗?”教导主任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她摘下眼镜看着面前两个默不作声的少年。

其中一个男生羞愤地皱着眉,拳头紧紧地握着,半个肩膀都在微微颤抖。另一个脸上挂了彩,但表情显得平静多了,淡淡地偏着头看向楼下结伴放学的人群。

今天是初中入学0底考的节的——

控梦第一式,睡前喝一杯热牛n,有条件的可以加入半勺蜂蜜。

“看完再瞪我。”蔺玉头也不抬地玩着手机,用膝盖骨都能猜到对面现在在想什么。

控梦第二式,床铺不易过于柔软,枕头不易过高,保持身t仰躺的姿势合上双眼。

控梦第三式,感受分散在身t各部位的轮脉流向,控制其释放脉气,将脉气具现化聚集在近心位置,此期间建议屏气凝神。

温馨贴士:此过程为控制意识流脱t的关键一环,需要反复c练,直到能够熟练控制后方可进行下一步的学习。

叶哲笃定了对面的人是个靠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最多是个中二的骗子。还轮脉?我还查克拉呢!果然昨天晚上的梦就是个意外,这后面说不定还有更大的陷阱呢。

下定决心要sisi护住钱包的叶哲警惕地看向对方。

“你不是二次元少年吗?怎么对这种东西的接受程度这么低?”

蔺玉实在是受不了对方像哈士奇一样护食的眼神,ga0得他都饿了。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叶哲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举止有点不太礼貌,人家至少没有拿了钱就跑路,放着好端端的快递不送,坐在这陪了自己一晚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蔺玉从随身携带的快递包里拿出一瓶淡蓝se的药罐,拧开封口倒出一粒丸子送进自己的嘴里,然后拿起手边的咖啡杯,就着一口冰美式吞了下去。

“这丸子是我自己搓出来的,专门给门外汉用的。”想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搓的时候带手套了,放心,绝对g净又卫生。”

叶哲接过药罐闻了闻,一gu类似陈醋加鱼腥草加苦参的浓烈气味直冲天灵感,鲱鱼罐头在它面前都得跪下来喊师傅,意识流被冲击得仿佛已经成功脱t。

“每天睡前吃一粒,然后平躺在床上,双手贴在x口感受轮脉的流动,直到你能自由控制它们的流向时就不用再吃了。整个过程也就一个多月吧,我之前带过的几个外徒里,最快的两周就学会聚气了。”

被药丸的气味攻击上头的叶哲好半天才缓过劲,sisi地拧紧了药罐的盖子,转头望向对方喝了一半的咖啡瓶:

“这么可怕的药都能面不改se的吃下去,冰美式对你来说就是冰可乐吧。”

“我们平时吃的药b起这个,还要多出将近三十几种药材呢,你这个只是基础中的基础,弟中弟中弟。”

“大师果然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

蔺玉突然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以后放下手里的杯子,一脸严肃地直视叶哲的眼睛,问道:

“在此之前我还要询问你一件事,你学习控梦之术的目的是什么?”

叶哲这才想起此番种种的原因是为了整蛊教训一下自己的si对头,但是被对方用一种近乎正直的眼神审视着,一阵心虚感攀上心头,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恶毒,竟想着用人家的独门秘技去做这种龌龊的事情。

看着对方脸上丰富jg彩的表情,蔺玉有点好笑地收回了严厉的目光,略带轻松地解释道:

“你放心,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你已经买了这本书,我都会负责教会你控梦的方法,只是”

等到眼前的人悄悄松了一口气,蔺玉才继续说道:

“梦境的边界虽与现实世界有着明确的界线,无论在梦里遭受到什么样的伤害,甚至是si亡都不会给现实世界的本t带来丝毫影响,但人的意识流是连接梦境世界和现实世界的唯一桥梁,而意识流又是真实存在于人类的jg神t里的。”

“简单来说,你在梦里受到的物理攻击都是虚伪的,但jg神攻击是会随着意识流回归本t,对人的jg神和心理造成实质x的伤害。清醒后的人有可能不记得梦里具t发生的事物,但jg神上留存的感知却能给心理留下y影和创伤。”

桌上几个空了的塑料杯早已被店员收走,直到咖啡店都要打烊了,叶哲都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淡蓝se的药罐。

回家的路上迎着晚风,抬头仰望那一弯孤月,晴朗的夜空中星微惘,月幽凉。一段不美好的回忆突然间浮现,那是叶哲唯一一次见到何沐秋崩溃痛哭的样子,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事情发生在初三的寒假开学后,届时全市的一模考成绩刚刚公布,何沐秋毫无压力地拔得头筹,总成绩排进了全市前十,校推优的名额毫无悬念地落到了他的头上。

只是当时教育部推行的“公平公正公开”原则刚刚起步,校方只得重新拟定了一份校推优的竞选方案,将每个班选出的拟定名单放入公示栏,以匿名选举的方式,选出三个名额。

公示的最后一天,何沐秋的班主任压着怒火看着何沐秋名字下仅有的七张选票,自己班的学生加起来可是将近四十多人啊!然而只有七张选票投给了他们的班长。

当天早晨的班会课,班主任当即拍案训斥班上的同学,怒骂他们没有集t荣誉感,在这种需要班级t一致对内的竞选上,竟然还能胳膊肘往外拐?

之后,失去理智的班主任竟然还让那七个投了选票的同学主动举手,试图褒奖一番以示安慰,然而,只有四个nv生颤颤巍巍地升起手臂。

“切。”不知哪个男生发出了一声嗤笑。

刚刚平息了一半的火气再次被点燃,班主任气急败坏地怒吼着问是谁发出的笑声。坐在后排的平头男生终于忍不住顶嘴:“不是学校让自由投票的吗?没规定非要投自己班的吧。”

有人当了出头鸟,自然有墙头草愿意跟随,底下稀稀落落地响起了不满的质疑声。

“是啊”

“对啊,我觉得隔壁班学委更合适。”

“什么意思?你们是觉得何沐秋配不上你们的选票是吗?啊?”班主任气到口无遮拦。

“你们一个个读书读不过人就算了,现在还见不得别人好是吧?人家何沐秋辛辛苦苦当了三年班长,他为了你们c了多少心,g了多少活你们知不知道”

班主任后面说了什么,叶哲一个字也记不起来了,他只记得午休时,男生奔跑着躲进厕所的狼狈背影。

他把自己关到最里面的隔间,微弱的ch0u噎声从门板的缝隙里传出,声音里带着委屈和不甘,偏偏它的主人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喉咙,试图不让哭泣声漏出来。

叶哲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他悄声地站在厕所的门口不让男生发现自己的存在,一边小声驱赶着想要进去上厕所的同学。

他在那时意识到了,其实何沐秋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强大,更不像表面上那么漠视一切,他会因为没有拿到校推名额感到不甘,也会因为不受自己班的同学欢迎而感到委屈。

心理上的创伤是无法逆转的。

叶哲突然很后悔,自己那天在会议室对何沐秋说了那种混蛋话,就算再讨厌对方,也不该故意刺痛对方的y影。

我真该si。

第二天一早,刚进教室的何沐秋一脸疑惑地拿起桌上的两个r0u包和一杯甜豆浆,转头看向邱向伊:“这是谁放的?”

“不知道。”nv孩摇了摇头,“我来的时候就有了。”

在家里吃了六个烧卖加一碗豆腐脑后才出门的何某人,秉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y着头皮将两个r0u包塞进了嘴里,就着豆浆吃完了。

直到午休胃还是撑着的,何沐秋调侃自己今天是真的准备成仙了,打算省略午餐这一步的何学霸掏出了一张化学试卷。

在盯着看了三遍“葡萄g蛋糕模型”后,一个白se的不明物t突然从空中袭来,砸在了试卷上,沉浸在题海里的大脑下意识以为是汤姆森显灵,扔了个原子模型过来。

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小卖部阿姨说面包再卖不出去就要过期了,问我有没有认识的流浪狗需要投食。”叶哲倚靠在门框上,手里提了一个鼓鼓的袋子,看形状里面应该全是面包。

“所以你就带着你的狗兄弟去洗劫小卖部了?”

何沐秋抓起桌上的面包用力朝叶哲扔了回去,对方一手接住,一脸不满地看着何沐秋。

“你知道食堂阿姨最喜欢什么样的学生吗?”叶哲拎着袋子走进教室。

“像你这样的泔水桶?”

“我呸!是像你这种交了饭钱又不去吃饭的大冤种!”

说完,叶哲一个眼疾手快,将满满一袋面包全部倾倒在了何沐秋的桌上,三十多个面包像一座小山一样叠起,包装袋相互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很是刺耳。

趁着对方原地发愣的空隙,叶哲火速逃离了作案现场,留被害人一个人面对一小山的面包怪

a班的同学意外地得到了一顿免费的下午茶,每个人桌上都放着一袋不同口味的面包,皆是来自他们班长的馈赠。

“你那个什么味道的?”

“草莓的,你呢?”

“诶诶~我和你换!我是香草的!你要不要?”

nv生们兴奋地互换着手里的泡芙,还时不时地贴头低语,偶尔偷瞄上班长一眼后,又嘻嘻地发出几声娇羞的笑声。

何沐秋在新的班级里还蛮受欢迎的,他长相白净儒雅,一双凤眼犹似一鸿碧泉,x格又不像别的同年龄男生那般聒噪,学习成绩好还不端架子,平时向他请教几个问题,他都会礼貌耐心地解答。

虽然不是个热络外向的x格,开学这么久了始终和同学保持着较大的社交距离,但是班上的nv生好像都很喜欢乐此不疲地逗弄这个有点过于板正的班长。

“你别乱说啊哈哈哈哈!”

“噗——”

邱向伊围坐在nv生堆里,听着其他人滔滔不绝的窃窃私语,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来,随后立马就收到了来自同桌的疑惑目光。

“没什么哈哈哈,都说你好话呢!”

看对方一脸狐疑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话,邱向伊对着其他几个nv生使了个眼se。

“感谢班长大人的‘雨露恩赐’!”

“希望下次还能被班长临幸~”

“哈哈哈小嘴会说多说一点。”

何沐秋没兴趣参与nv生们的闲聊,却还是礼貌x地陪了她们一个微笑,随即转回头继续刷起了试题。

“不过说实话,你突然给大家发面包做什么?”

邱向伊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询问何沐秋,她想了想,最近好像也没什么活动是需要拉票的。

“别人买的。”

他本来想说是一只狗扔这儿的,但又怕对方会错意,索x换了种说法。

“哦~我懂,我懂。”

nv孩故意发出一种近乎暧昧的语气,还掩耳盗铃般地做了一个嘴上拉拉链的动作,成心想要逗哄一下自己这个不苟言笑的同桌。

何沐秋果不其然被邱向伊的动作逗笑了,这才和对方说了实话:“叶哲买的,买了一袋,全散我桌上。”

听到这个名字,邱向伊瞬间收起了听八卦的表情,托着下巴的手也不自觉垂了下去,整个人尴尬地坐直了起来。

“他”

何沐秋刚开口说出第一个字,一偏过头就看到同桌脸上表现的不自在表情。

“啊?他怎么啦?”

邱向伊重新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五官,意识到刚刚同桌好像有什么问题要询问自己。

“他还找你吗?”

何沐秋假装随口一提,手里的笔一字一符地写着固定的物理公式,竖着耳朵仔细留意着对方的答复。

“上次已经和他说清楚了。”

“上次?”

何沐秋写完了公式,停下了笔。

“就前几天放学,已经和他解释清楚了,他看起来挺有分寸的,已经没有再来找过我了。”

十几岁的少年对于ai这个字总是朦胧的,他们会把青春期的悸动归为一见钟情,往往不愿意花费太多时间去了解对方,一旦发现任何问题或有更好的选择,就会毫不犹豫地分手并找到下一个对象。

这种被称作“快餐式ai情”的东西在学业压力严重的高校尤为常见。有的人嗤之以鼻,有的人甘之如饴。

邱向伊和何沐秋显然都是前者,对于叶哲莫名其妙的追求,两人都是持不以为然的态度,只是作为事件的旁观者,何沐秋还多了一层不屑。好在叶哲的行为都是心血来cha0的三分钟热度,这件事已经不了了之了。

傍晚时分,桌上的手机传来一声震动,支支宝弹出了一条收款通知——

[支支宝到账三百元]

叶哲点击消息列表跟着进了软件,付款人的名字是eoji里的落叶,头像是一张有点模糊的风景照。

———何班?你哪找来我支支宝?

———手机号。

———哪来我手机号?

何沐秋一脸无语,根本不想继续这段没有营养的对话,熄了手机放在一边,继续钻研自己的竞赛试题。

手机每隔几秒亮一次,虽然调成了静音模式,但是何沐秋还是觉得一条间隔一条闪烁着的消息通知吵到了他的眼睛。

———帮忙清理临期食品,小卖部阿姨笑得都要合不拢嘴了,哪还要收你钱啊?

[您有一笔转款已到账]

———三十多个面包够你吃两周了吧?

———以后再遇到这事,我还来找流浪狗兄弟帮忙哈哈哈

———何班你人呢?不会去偷我能量了吧?

———偷能量可以!揍小j不行!

何沐秋一脸黑线地再次把三百块转了过去,随后立马将人拉进了黑名单,这才获得了半刻安宁,锁屏界面就又跳出了新好友的通知栏。

我是群聊“延中特招班”的“叶zzz”

两人没有在任何软件平台添加对方为好友,曾经在刚入班的时候也加过一阵子,那时班主任让新任班长的何沐秋去统计每个人的校服尺码,顺便叫他熟悉一下班上的同学。

验证消息是点开群聊一个个发送的,自然不会遗漏了任何人,空空的消息列表一条条地弹出“已添加对方为好友”的系统消息,何沐秋公事公办地记录着每个人提供给自己的数据。

三十八人的记录表已经填满了三十七行,葱白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跳动,微蹙的双眸紧盯着纸上被画了圈的人名。

毕竟是周五的晚上,不回消息应该挺正常的。

虽然很想这么安慰自己,但偏偏其他三十七人的回复还安安静静地躺在列表里,何沐秋的瞳眸闪过一丝凉意,决定再给对方一天时间,然而,有意端着架子的叶某人直到周一早会都没有回复班长的消息。

“我靠?”

故意晚回变成真的忘回,突然被点到名的男生下意识地掏出了k兜里的手机,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解锁屏幕,手里的东西就被人ch0u了出去。

之后,何班长将终于集齐了的尺码表以及叶哲的手机一并交给了班主任,两人因为此事在班级里大吵了一架,当晚就互相删除了好友,之后的三年里,叶哲同学只能通过班级群以及其他同学的传话来接收班长大人传达的大小通知。

既然不想回消息,那就一辈子不用回了。

何沐秋从回忆里把自己拉了出来,思绪重新回到了手机界面上的新好友通知上,心绪逐渐复杂

另一边,叶哲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空空如也的消息列表,床头放了一杯已经半凉的牛n,以及那个淡蓝se药罐,少年人挂着腿躺靠在床上,嘴里不停砸吧回味着。

药丸的味道好像还残留在口中,酸苦味还没完全淡去,叶哲皱巴着五官端起水杯,一口气将杯子里的牛n喝完。

靠!蜂蜜加多了

——————————

今晚夜se融融,蔺玉和下一组的同事交了班,好不容易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想着赶紧洗个澡就睡下,这个时间点早就没有热水了,好在天还不算太凉,用脸盆兑点保温瓶里的热水能勉强冲洗一下身上的汗渍。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彻了整个寝室,室友莫名其妙地被吵醒,压着火气从床帘里探出头对着厕所里的人大喊:“蔺玉接电话!!!”

身t上挂着的水滴还没来得及擦g,微凉的的风打得身上一阵微颤,蔺玉也顾不上这些了,匆匆地跑出来接起了电话:

“乌诶”

“蔺哥!!!我要si了!!!!”

突然爆出的喊叫声再次轰炸了刚躺下的室友,蔺玉不得已捂着手机,披了条浴巾跑到yan台外。

“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嚎了!服药以后出现身t不适是正常的现象,你现在越激动反而会让不适感加重。”

“我要si了啊啊啊啊啊!!!!!”

“你t内的轮脉第一次被打通,身t一下子受不住这种刺激,你现在”

“师傅呜呜呜!我叫你声师傅!!!终身父亲你救救我吧呜呜呜!!!”

“叶哲!!!你安静下来听我说!!!”

对面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说什么,蔺玉终于压不住声音,对着手机的收声口大声吼道。楼上的yan台门突然被人用力砸开,巨大的碰撞声吓了青年一跳,上头愤怒的男生对着楼下大喊:

“taade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有病是不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大半夜被弄得如此狼狈不堪,蔺玉顿时觉得很委屈,默不作声地听着电话那头的痛苦sheny1n,计算着药效褪去还需要的时间,等到那头的人终于喊累了,发出一阵阵规律的鼾声,青年才挂断通话回到房间里。

届时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了,蔺玉踩在上下铺楼梯上的腿都是发抖的,双眼已经困得出现残影了,大脑混沌不堪,一头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明天还有早八不对,是今天

周末的市立游泳馆里少年云云,这里是国家特地批下的青少年训练场,只有通过了每年初的青训考核才有资格进来训练。

泳池的水波倒映在g0u壑分明的背脊上,岸边的少年拉伸舒展着修长的四肢,紧致的大腿肌群被严实地包裹在黑金泳k里,调整完泳镜,一个利落地俯身下水,有力的双臂交叠挥动,肱二头肌在水面上若隐若现,溅起层层水浪。

齐鸣蹲在终点位置,待男生手掌贴到瓷壁时迅速地按下手里的计时器,之后诧异地看着上面定格的分秒,迫不及待地抓着刚上岸的叶哲追问:

“你打兴奋剂了???”

叶哲接过齐鸣手里的计时器,故作淡定地看了一眼上头的时间:“正常发挥而已,大惊小怪。”

“扯p!这b你上次锦标赛快了整整二十多秒!这成绩已经可以参加国际赛了啊!”

“可能是老天看我骨骼惊奇,觉醒了我t内一部分暗藏的原力吧。”说完还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低调一点,我不喜张扬。”

叶哲虽然口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万分的得意,他真心觉得蔺玉不该费时费力地写什么秘籍,收什么徒弟,早点批量生产这种轮脉丸子给那些运动员,说不定早就赚的盆满钵满了,还用得着送快递?

连续吃了二十几天药丸,现在晚上已经不会产生像第一天那样的不适感了,身t能够清晰地感受到t内轮脉的流动,只觉得不可思议,原来每一根脉搏里都蕴藏着一gu不容小觑的力量,只稍发掘出这么一点点,就能使t内的爆发力取得如此惊人的提升。

作为一代中二拉满的异次元少年,叶哲顿觉自己肩负起了某种强烈的使命,命运仿佛也在眷顾他这个特殊的存在,未来必定会有什么重大的事件需要自己的力量相助,于是他在一夜之间变得成熟稳重了起来。

当然,只有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喂~蔺哥你那边丸子还有吗?我这里只剩三颗了~”

搓丸大师一脸无奈地摘下口罩,豆点大的汗滴从额间流下,自己这个新收的小徒弟的确骨骼惊奇异于常人,其他人十几天就能熟练掌握的技能,这小子都快一个多月了还没掌握基础的关窍。

“我今天下了课就赶来上晚班了,明天回家拿了给你送去吧。”

“好嘞!”

蔺玉左右思考了一下,接着道:“这段时间你先把书后面的内容看起来吧,等你掌握了轮脉流向以后能快点上手实践,节约点时间。”

老掌门留下的古籍厚达百页,通篇皆是拗口深奥的古言文字,还yx要求必须熟读背诵,同门弟子各个叫苦连天,直到蔺玉在不影响实践的基础上对古籍做了简化删改,弟子们这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只是气坏了当时的新掌门,当场闭关两月不肯见外。

虽然百页的古言已经被缩减到了三十页,但是蔺玉依然很担心以叶哲的小脑袋瓜到底能不能顺利地理解掌握全篇,说不定还得自己一字一句地在傍注解才行,想到这儿一阵心里憔悴。

电话那头的男生滔滔不绝地描述着自己最近取得的惊人进步,还不停纠缠着询问蔺玉,问自己是不是他带过的徒弟里面最天赋异禀,最特别的,他的t内是不是蕴涵了超乎常人的潜力。

蔺玉戴着蓝牙耳机一边分拣着脚下多到数不清的快递,一边憋着笑回应着语气慷慨激昂的男生,脸上流露出了难得的神怡面容,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每次和叶哲交谈时,自己都能感觉到久违的愉悦和放松,他总会让自己念想起同门的几个幼弟。

除了少根筋,笨了点以外,好像都挺好的。

“于三感切易,见类se类光类影,慎其眼无尽力;闻时足静时蜂鸣时磬音,慎其耳不过心”

合上书————

“于三观见易,类蜂鸣额类额”

打开书————

“于三感切易,见类se类光类影,慎其眼无尽力。”

合上书————

“于三观见易,类se类光类影,慎其眼不尽心!”

在第一自然段停留了两个小时的叶某人逐渐火气上头,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异于常人的原来不只有突出的肌r0u,还有他这个不受控制的聪明脑瓜。

久坐书案的腰背泛上了一层酸痛,叶哲深深叹x1了口气,合起了书放进ch0u屉,撑着书桌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又猛得后仰倒下,习惯x地摔进了柔软的不对,现在是坚y的大床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腰!!!”

叶哲这才记起来,前几天让老妈把床上的记忆床垫换成了他亲自去家具店挑选的y质弹簧席梦思,创上加创的后腰再不堪一击,彻底罢了工。

躺在床上缓了好久,叶哲的脑海里天马行空地幻想着如果让何沐秋来背这些古文的话需要多久,眼前立马浮现出何班长初中时的模样——

青涩的男生捧着课本站在讲台后方,一字一句板正地朗读着诗句,清澈明亮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起伏,却亦如一汪泉水般清润,很是耐听。

底下的同学自觉地跟着班长复读,却总有一个突兀的大嗓门故意抢着拍子,不等班长念完整句就急着开口,铁了心要和他叫板。看班长丝毫没被自己扰乱了节奏,男生又换了种方式与他叫嚣。

班长念:无边落木萧萧下

他接:千金散尽还复来

班长念:万里悲秋常做客

他接:应照离人妆镜台

一唱一和惹得全班哄堂大笑,吵闹声传遍整个走廊,直到班主任砸门而入,指着叶哲一顿痛骂才算结束,但是到了第二天的早读课,叶某人就又会故技重演。

久而久之,不yu浪费心力和傻子吵架的班长,却在同学们的心目中逐渐变成了一个“压不住场子”,“只会躲在老师背后生威”的纸老虎形象。

这些何沐秋本人当然不会知道,只是有几次闲言传到了叶哲的耳朵里,那家伙当即拍着桌子反驳道:

“就何沐秋还纸老虎???也就水浒传里没他的名字,要不然武松出场打的就不是景yan冈那只虎了。”

这些倒是被何沐秋本人知道了,因为他刚上完厕所,此刻就站在教室后门。

景yan冈的老虎怎么样不知道,t育班的大蠢牛倒是被当场抓包好一顿yyan。

想到这儿,叶哲再次感慨为什么每次和班长互怼时都是自己先词穷,这大学霸的脑子当真和自己不一样吗?果然上帝在创造自己这个完美的r0u/t时,收走了些许的智商作为报酬,不过这总b那个空有智商没有情商的家伙强吧。

聊以慰藉了几个小时,再次振作起来决定和那三十页古言单挑一整晚的叶某人重新回到了桌前,从ch0u屉里拿出了书籍————

“三观见于易,类蜂类蜜类”

第二天清晨闹钟作响时,叶哲还维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岿然不动,僵y了一晚上的身t无法动弹,大脑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强制开机了三四次才成功从椅子上挣扎起来。

叶哲卡着点艰难地走进教室,为了不让人注意到眼下的乌青,还掩耳盗铃似的戴了个口罩。见到来人,郑盛举着一叠试卷朝后排挥了挥,示意他赶紧交作业,隔了老远还不忘调侃上几句:

“叶哲你昨晚蹦迪去了啊?黑眼圈都能当烟熏妆了。”几个损友很给面子的顿时发出一阵滔天笑浪。

左右这口罩也遮不到眼窝,叶哲索x一把将其扯了下来塞进了校k口袋,打开书包翻找着昨晚的作业,他明明记得有做那张卷子,但此刻怎么翻找都找不到。

郑盛同其他几个课代表已经站在桌前围着自己了,叶哲只好陪笑着挠了挠头,称自己一会儿会亲自去办公室解释,让他们先去交作业。

等他们交完了作业回到班级后,叶哲才从书包的夹缝里找到了那张被压得皱巴巴的试卷,于是他只好亲自跑去送一趟。

教师的办公室和教室分隔在两栋楼里,中间靠着一座玻璃天桥相连,越往办公楼走,喧闹的早读声就越弱,直到变成一片安寂,只有脚步声回荡在长廊。

一阵微弱的ch0u泣声从前方传来,nv生站在办公室门口捏着手指,小嘴抿着,极力地忍住不让ch0u噎声从喉咙里发出,眼泪却不停地从眼眶滑落。

叶哲站在二十米开外的长廊上,看着对面的丁思源和何沐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移动自己脚步,眼前的画面一帧一帧地冲击着他的视线。

眼看着nv孩哭得梨花带雨,一旁的男生却无动于衷,叶哲正想痛骂对方不懂得怜香惜玉,就看到何沐秋伏下身靠近nv生的耳朵,嘴里低声说着什么,从叶哲的角度望去,只觉两人脑袋贴的很近,姿势越看越像

叶哲面无表情地走近,无视,路过,目不斜视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去,过了几十秒后又面无表情地推开门走了出来。

“诶。”何沐秋淡定地看完了叶哲这一系列动作,及时在对方假装无视他们后径直离开前叫住了他。

“有纸巾吗?”

初中几乎所有同学都知道叶哲的一个小习惯,他运动量大容易出汗,叶母起初每天都会给他准备一块g净的手帕,但是所有手帕都会以各种方式不翼而飞,久而久之手帕换成了一次x纸巾,因此叶哲的口袋里都会习惯x地放几包纸巾。

被点了名的人僵y地转过头,方才的画面还占据着他三分之二的脑容量,仅有的三分之一大脑无法提供更多的思考空间。

“纸,巾。”

手习惯x地0向k子口袋,抓到个东西就递到了对方的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向教学楼走去。

留何沐秋一脸震惊地看着手心里被放着的一只旧口罩

他们没亲上吧。

“因此我们需要在ef的正中间取点g,向ac作垂直线”

应该是角度问题吧,再怎么说也是在办公室门口,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

“句读之不知就是不知句读,惑之不解就是不解惑”

但是办公室的门当时是关着的,走廊上又没有其他人,何沐秋会不会看她哭得这么厉害就情不自禁啊。

“theiwhat’stheanof‘ion’?我找人起来回答一下。”

他们难道不知道走廊里有监控吗!!!

“叶哲!叶哲!”

教案拍击黑板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巨响,昏昏yu睡的同学一个个都被英语老师的气势震醒,回过头看向被点了名的,即将被痛骂的倒霉蛋。

“啊啊?”

叶哲整个上午,思绪从数学课漫游到了化学课,从化学课漫游到了语文课,终于被英语老师一把扯住了缰绳,强行拴在了课堂上。

“what’stheanof‘ion’?”

“监监控怎么了?我没看到啊”

后面课上讲了什么叶哲全然不知道,他在一众同学的笑声里被英语老师礼貌地请出了教室,他眼神空洞地盯着面前的白墙,站在走廊上继续发散自己的思绪——

没错,是我看岔眼了。

放学后叶哲婉拒了篮球邀约,去车库取了车以后就打算离开学校了,刚走到距离大门几十米的地方脚步一下顿住,今天是第二次看到那两个人在一起的身影了。

何沐秋背着书包看向蹲在地上的短发nv生,nv生动作利落地系好了鞋带,起身时还稍微蹦跶了一下,紧接着对男生说道:

“班长我们走吧,先去地铁口?”

何沐秋略微点了点头,转身和丁思源一起并肩走出来校门,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传来的叶哲炙热的窥探目光。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众目睽睽!当街苟且!不知廉耻!无法无天!目中无人

叶学渣的大脑从未有过这般醍醐灌顶,一个个不合时宜的四字成语思如泉涌,犹如一挂点了火的鞭pa0在脑海里炸开,止都止不住。

好啊好啊!前段时间还在和同桌玩暧昧,转头就和新的nv生放学约会,真有你的啊!

不等远处的两个人走远,叶哲一把跨上了自行车,一个爆速冲出了校门,保安大叔都只来得及看到个高糊虚影。

车轱辘在地面上高速旋转,自行车嗖得一声穿过前人,车头猛得调转,双脚和手刹一齐作用使得整个车身横向急停在了两人的面前,带来的一阵微风还将少年额前的碎发吹扬。

“叶哲你又犯什么病?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何班长还真是严于待人,宽于律己啊!”

叶哲恨得牙根发麻,咬牙切齿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徘徊。何沐秋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对方又再ch0u什么风,只觉被对方这种眼神盯得一肚子不爽,当即就要开喷。

“班长”

软绵绵的nv声从两人的硝烟里冒了出来,丁思源焦急地看了一眼手表,涨红了脸望向两个男生。

“叶哲不好意思啊,我和何沐秋还有一点急事你们可不可以下次再吵呀”

“啊?哦哦”

被小姑娘用这种真诚的语气恳求,叶哲的脾气一下子就蔫了,双腿在地上用力地蹬了几下,自行车这才让出了原先挡着的人行道,主动让两人通行。

秋风起,诉悲凉,冬风落,感沧桑。

初冬意味着凛冽的寒风,萧条的枯木,打在脸上无尽的刺痛。

却又意味着春的将迎,荷尔蒙互相缠绵的季节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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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界面跳闪了一下,刚洗完澡的何沐秋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拿起查看。

高一a班-丁思源:万分感谢班长的相助!!!

高一a班-丁思源:微心红包

何沐秋没有去点那个红包,回应了对方几句以后就退出了聊天框,通讯录的新好友那栏今天没有红se的圆点,他盯着屏幕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直接把手机倒扣在了桌上。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市高高一的期末考试通常会提前一个月,因为要在寒假前预留两周的时间用来组织新生军训。

何沐秋还挺看重这次期末考试的,他对市高学生的水平有大致的了解,虽然自己现在顶着中考理科状元的头衔,但是能考进市高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就论几科的综合情况而言,何沐秋不敢保证自己能稳坐前三。

桌上还有几张练习卷没有做完,明天要默的古诗文也还没背,何沐秋r0u了r0u眉心,轻声叹了口气。

今天放学后陪着丁思源在外面忙碌了两个多小时,小姑娘早上到了学校才发现手机不见了,急匆匆地跑去办公室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只是她不知道老陈上午要去进修,下午才会回学校。

她站在门口越等越急,忍不住就开始ch0u泣,刚交完作业从办公室出来的何沐秋看到nv生哭得满脸通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安慰了她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然后0遍了全身也没0出一张纸巾,正想着进办公室借点,就看到一个大高个从身后路过

何沐秋很少有现在这样挑灯夜战的机会,平时这个点应该已经shang睡觉了,他难得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被困意打败了,合上了书躺上了床。

大不了明天早点起来把那篇古文背了。

“班长~”

明天语文课是第几节来着?

“班长~~~”

好像是上午第二节。

“何大班!!!”

耳边的吼叫声惊醒了趴在桌子上的何沐秋。

教室里很安静,或者说整个学校都寂静得有点骇人,窗户大开着却没有一点风吹进来,走廊上也没有平时的嬉笑嘈杂。

何沐秋缓缓地坐起身t,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感觉到大脑中有东西在快速地流逝,他下意识地收拢了自己的思绪,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才终于看清旁边的人。

“”

“班长~你醒啦~”低沉的男声故意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呼唤着何沐秋。

眼前是身高将近一米九的丁思源,白se的衬衫长袖包裹着对方jg壮的手臂,下半身穿了学校的夏季校裙,小麦se的双腿0露在空气中,往下看去还能看到浓密的腿毛。对方脸上仿佛拢了一层模糊的滤镜,何沐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朦胧的意识又明确地告诉他,对方就是丁思源。

“呃咳咳,这节什么课?”

何沐秋慌张地撇开眼,觉着总盯着人家nv生的腿毛看好像不太礼貌。

“已经放学了啦~班长不走吗?”

对方压着嗓音说话,何沐秋竟也没察觉出有哪奇怪,他沉默着,0了0不清晰的头绪开始收拾起书包,他故意收拾得很墨迹,余光一直在注意面前的nv生,对方好像是打算等自己一起走的样子。

场景一度似曾相识,好像不久前刚经历过。

何沐秋拿起书包作势要往门外走去,对方果不其然跟了上来。整个教学楼里别无旁人,两个人一前一后下着台阶,楼道里回荡着两人规律的脚步声,一直到学校的大门,何沐秋才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人。

“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不送我回家啦?”

“我为什么要”何沐秋被对方理直气壮的语气给弄得一头雾水。

“好过分!明明白天不是这样的!怎么到了晚上就翻脸不认人了!”

叶哲模仿着想象中nv生气急败坏的姿态,两只大手握拳放在x前,一双水汪汪的狗狗眼可怜兮兮地盯着面前的人。

“晚上?”

何沐秋一脸疑惑地看了看天空,他这才发现彼时正当烈yan高照,别说是晚上,就连放学的时间应该都没到。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周围的建筑物好像都蒙上了一层模糊的纱布,时间仿佛也都禁止了一般,意识流越来越混乱,何沐秋紧紧皱起了眉头。

感受到梦境开始不受控地动荡,叶哲一把抓起何沐秋的手放在x前,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然而对方的手刚碰到自己饱满的x肌,整个人就像被烫到了一样往后弹了好几步。

“你做什么?!”

何沐秋着实是被nv生的动作吓了一跳,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越来越壮硕的“丁思源”。

叶哲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主导控制变得越来越虚弱,在自己身上设的滤镜也开始消褪了,但他依旧假装委屈巴巴地套着何沐秋的话:“沐秋好过分~我们之前明明都那样了!”

“哪样?”

何沐秋的语气愈发不耐烦,因为对面站着的nv生开始变得越来越像某个烦人jg。

“你早上都和我亲嘴了!现在还假装不承认!”

叶哲的脸彻底显现在面前,何沐秋的大脑一时间无法处理眼前出现的众多诡异场景,先是对面这个穿着nv生校裙的肌r0u傻大个,再是对方红着脸说自己早上和他亲嘴,这两个事儿无论哪个单独拎出来都让何沐秋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噩梦。

叶哲被对方脸上jg彩的表情给弄得有点自我怀疑,开始疑惑是不是自己猜测失误了,其实他们两个人压根就没亲到一起?

“班长?”

叶哲向着宕了机的何沐秋靠近了一步,可惜对方始终没有反应,他突然看向了何沐秋微张着的嘴唇,他的唇形很好看,唇瓣薄薄且不失r0u感,就是不知道亲起来怎么样。

亲起来果真挺舒服的,软软的还有点温热。

这么柔软的嘴巴平时怎么会说出那么多恶毒的话呢?

嗯?

叶哲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疑问给整蒙了,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的两瓣嘴唇已经贴到了何沐秋的嘴上,他半弯着腰脑袋微微侧向一边,对方的脑袋始终板正着,身t也像石头一样僵y没有其他动作。

“卧槽?”

“”

“卧槽?!!!”

“”

“卧槽!!!!!!!!!!!!!!!”

整个梦境突然开始大幅度地扭曲,叶哲慌了手脚不知所措,今天本就是他临时起义,第一次尝试控梦,根本没想到会真的成功,一些其他的技能都还没学过,他拿了蔺玉的简纲就直接冲进来了。

周围的建筑逐个崩塌,天空也开始变暗,唯有眼前的人屹然不动。

叶哲惊讶于自己现在还有空担心何沐秋的状况,他刚想上前查看,步子都还没迈稳,眼前的人突然暴起,一个上g拳直击叶哲的门面。

“砰————”

叶哲被一拳捶蒙了,跌坐在地上呆滞地捂住自己的下巴,痛觉延迟了几秒后才同步传输到了大脑皮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痛痛痛!!!下巴碎了!!!”

“何沐秋你特么对nv生下手都这么重啊!!!”

“你特么的家暴男啊你!!!!!!!”

叶哲痛呼着,余光瞄见何沐秋紧握着拳头面无表情地朝自己走近,眼看着下一拳即将落在自己的脸上,叶哲赶紧闭起眼睛收拢自己的意识流,在对方触碰到自己的前一秒火速离开了梦境。

“您好,您的焦糖玛奇朵已经好了,请慢用。”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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