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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三哥”青岚觉得有个名字就在嘴边,但一时说不上来。

她现在全没有心情去看那藏书楼了,便回到铺子里歇着。伙计见她进来,殷勤地上来招呼,她摆摆手让他去招呼客人。

刘管事正在里间和掌柜的核账,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

“刘管事,咱们蓟州卫有没有出过什么有名的人,人称某某三哥的?”

她走到里间问。

刘管事忙站起身来:“您容小的想想,三哥倒没什么印象。”

“那我爹衙门里呢?有没有什么三哥、三爷、老三之类的?”

刘管事摸着后脑勺想了想,突然叫了声:“有!有个叫魏三的。顶坏的一个小子,进过两回衙门,又因为什么原因给放了,后来再抓他,他人都跑没影了。有一阵满大街都贴着他的画像。”

青岚眼前一亮:“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难怪方才那人看着眼熟,一定就是他!”

她继而又有些担心:“他犯的什么事?我记得那时候我问我爹,他不肯告诉我。”

云端到泥淖

◎◎

刘管事一听她问这话, 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不好说的。

青岚见他如此更认定那魏三是个棘手的,便又再三催他。

刘管事苦笑:“原只是怕污了您的耳朵”这才将魏三的所作所为简要地讲给她听。

青岚听罢好一阵唏嘘:“果然阴损又龌龊, 难怪我爹也不想谈起。魏三做这样的事, 苦主有苦难言,大概就是因此,他才两进两出都安然无恙。”

紫雪在一旁冷笑:“要是这个魏三现在还干这行,咱们那位世子爷可要栽个大跟头咯。”

青岚默了片刻,问还在核账的掌柜:“这附近有医馆么?另外长板胡同离这有多远?”

掌柜赶紧放下账本,起身回话:“回小姐,上街往前一拐弯就是一间医馆。出了医馆再往北走三个路口就到长板胡同了。”

青岚皱着眉想了想:“掌柜的, 账先放一放,咱们得赶紧去个地方。”

紫雪脸色一变:“您还要管世子的事?他自己不识好歹, 就算倒了大霉那也是活该。再说万一管不好,还惹一身骚,您何苦?”

青岚边叹气边做了个手势, 让掌柜的赶紧准备车马:“此事实在是严重了。读书人十年寒窗苦, 好不容易才挣来些许功名。他要是认死理一时想不开,一辈子的前途都毁了我也于心不安。”

袁文清此人在很多方面都很像她的憨弟弟庆安, 若换了是庆安遇到这种事, 她也盼着周围的人能拉他一把。

几条街巷之外,文清一行人已离开了医馆, 到了长板胡同那女子家院外。

大夫说那女子并未伤了骨头, 腿发软可能是抻到了筋或是稍有些扭伤。只消贴几贴药, 多休息几日就好了。文清押了一串钱, 向医馆借了拐杖暂时给那女子用着。

这胡同窄得很, 文清和那女子并两个壮汉下了车, 便让车夫停在胡同外的街上等着他。

街坊邻居见几个男人簇拥着一个姑娘走过来,目光都停在他们身上,那两个汉子就乐呵呵地嚷嚷,说他们是找这女子要债来的,又指了指文清说他非要给这女子帮忙。那些邻居便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文清,眼神里带着些异样。

那女子到了自家院门口,让两个壮汉在外面等着,却请文清进去坐着等。文清婉言拒绝,和那两人一同等在外面。

那女子也不多言,自己走进屋里去,不一会便用茶盘托着几盏茶出来请他们三人解渴,三人一口饮尽,又将茶盏放回茶盘,那女子这才又一瘸一拐地走回去。

不大回功夫,她竟又空着手出来,一副为难的神色求文清与她单独说几句话。

“公子,小女的那些东西藏在柜顶,可是小女这样,实在够不到,能否请公子帮忙取下来。”她小声道。

文清略一犹豫便答应了,反正门口有这么些人等着,他帮她取了东西便出来,也不怕人家说什么闲话。

按这女子所说,他果然摸到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布袋,那女子将布袋里的东西抖落到桌上,有那么几个白亮的小银锞子。

她说里间还有些细软,请他在外间稍坐,待她一一翻找出来,请他大致瞧瞧,给估个价。

文清虽想尽快走出去,却又觉得人家连银子都放心地交给他看管,他也无甚好担心的。

先前发现撞人的时候,他脑袋有些发懵。等和这两男一女坐上车,他渐渐地冷静下来,又回忆起沈家小姐提醒他的那些话。其实她说的那些他也不是全没想过,他记得当时马车跑得并不快,青天白日的怎么就突然撞了个人。

但转念一想,即便是怪那女子自己不小心,她毕竟也是个可怜人,所提的要求也不过是要他举手之劳,何必与她计较。

不过沈家小姐再怎么说也是为了他好的,他方才那话也真是说重了。好在她今日想必是要住到沈家去的,待他明日和庆安说一说,请庆安代为致歉也就是了。

那女子一趟一趟地把东西拿出来,银耳铛、银镯子、银钗什么的,全摆到桌上。文清一开始还能帮她仔细瞧瞧,没一会的功夫却觉得困意袭来,异常地疲惫,眼皮都要撑不住了。

文清是被人拍着脸颊拍醒的。

“还以为你们这些读书人有多了不起,不也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拍他的人生得虎背熊腰,正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一脸的不屑。此人正是来找那女子讨债的壮汉中的一个。另一个壮汉站在他的身后,也是同样的神色。

文清脑袋里好像缠了个瞎疙瘩,却也还是渐渐清醒过来。

“你在胡说些什么?”

他想起自己先前是趴在一张圆桌上休息,此时往四处一看却是大惊失色。

这是一间极窄小的屋子,是那女子家的外间,身下是一张临窗的炕。他低头看了看,发现前襟不知何时敞开了,中衣豁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一片汗涔涔的胸膛。而这屋子的主人,那个被撞了的女子正缩在炕的一角凄凄惨惨地呜咽着。

她一头青丝散乱地披在身上,白腻的膀子上只余一根细细的带子,下面吊着个银红色的裹肚,显得分外扎眼。

“公子,枉小女还觉得你是正人君子,你怎么能”她似是又羞愤又委屈,捂着脸哭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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