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天黑请闭眼（十一）
另外两个男人看上去相对木讷，面部特徵也不明显，看上去没有记忆点，就是两个普通人，他们也站在nv人身後，颇有遵从的姿态。奇怪的是，他们四人的衣服都是凌乱的，上面还有些不明的红se痕迹，像是血。
其中最乾净的，居然是那个看上去最害怕的小nv孩，萧铭昇眯起眼，眼神轻轻地扫过她，最後轻描淡写收了回来。
「是又怎麽样！你们又是谁？难道是过去那边的玩家？」赵思凡不甘示弱地回话，「佩如去哪了？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
为首的nv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看了一下全场的人，「你看起来什麽都不知道，数过人数吗？」
赵思凡一脸茫然：「数什麽？人数……？」
nv人也没理会他，自顾自道：「算了，没数也没关系，系统都公告了。玩家人数九人，这很好理解吧，不在的人就是被淘汰了，自然不在这里。」
「什麽淘汰！」赵思凡闻言激动起来：「佩如昨天没有发生什麽事，听到广播後就回房间了，房间里是安全的，怎麽可能出事！是不是你们做了什麽！」
他一个情绪失控，就想冲上去，但被反应过来的刘叔拉住了。
「刘叔！你g嘛拦我！肯定是她们对佩如做了什麽，不然人怎麽可能平白无故消失！」
「刘叔拦你是为你好。」萧铭昇神se淡淡，语气凉凉的，还有点漠不关己的味道。
「我问你了吗！谁让你回答了！」
「我劝你最好听你同伴的忠告。」nv人又说，「新人有什麽资本跟我们抗衡？」
「你！」
萧铭昇冷眼旁观这场无意义的争吵，直到他看见那个小nv孩怯生生拉了nv人的衣摆，nv人顿时噤声，神情带着安抚地拍了拍nv孩，直接无视了对面的赵思凡。
「怎麽了？」
「姊姊……不要、吵架……他好可怕，月亮不喜欢他……呜呜呜！」
萧铭昇眉头一挑，正觉得有趣，就见那两个男人同时瞪了赵思凡一眼，bnv人还要先一步开口。
「你挑什麽事？月亮都被你吓哭了！以为活到现在很厉害？我们要想让你si，只是几秒钟的事！听懂就闭嘴，垃圾！」
「月亮乖，不要哭了，我们不要理他，他是坏人，你跟着我们就好──」
「什麽──」
赵思凡差点被这四个气得脑充血，他正想冲上前去理论。可还没等到刘叔阻止，萧铭昇就先拉住了他。
「萧瑟，我忍你很久了，你又想g──」
「闭嘴！」
萧铭昇轻轻看了他一眼，赵思凡被他这个眼神吓得失声，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g嘛怕他。可萧铭昇的视线根本不在他身上，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那四个陌生人。
发号司令的nv人、两个宛如背景板的男人，还有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哭哭啼啼的nv孩，他们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出卖了他们的身分，而对方也像是不屑於隐藏一般，整理都不想整理。
如果他们真是过去的玩家，其中一个就是一直向他传递讯息的预言家，会是哪一个？萧铭昇并不想冒然行动，对方是敌是友不清楚，再加上两边的梁子结下了，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处理。
静得落针可闻的大厅满是对峙的紧绷氛围，大家都莫名沉默，直到柯渺开口。
「咦、学姊？」过去组的玩家听到这个称呼，齐齐转头，就看柯渺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认错後，那副一直没什麽明显起伏的表情，才终於露出些微的笑意。
萧铭昇没有去管她口中的学姊是哪一个，在这里遇到熟人的机率可太高了，刘叔跟叶佳期、赵思凡跟陈佩如，现在哪怕再多几组他都不是很意外。不过让萧铭昇意外的是，为首那个nv人应声了。
「小柯？」
萧铭昇跟着转头，nv人的目光还有方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消失了，大抵是熟人的力量，她看起来面部表情柔和很多，至少应该暂时不会找他们麻烦了。
nv人的目光带着疑惑，她张了张嘴：「你怎麽会──」
尾音被她咬si在喉咙里，但是说了这麽多，其实也不难猜出来她想问的是「你怎麽会在现在组」，这也没什麽好防的，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猜到她不算新人……
赵思凡略带惊讶的嗓音响起：「你们认识？介绍一下介绍一下！队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啊！」
刘叔笑着道：「小柯，看不出来，他乡遇故知啊。」
「……」
收回前言，他就不该用正常的逻辑去评估这些人。
被叫学姊的nv人看了他们一眼，看起来有些勉强，纡尊降贵地道：「过去跟现在线合并，对我们来说算好消息，但对你们来说可不算，以人数来看，你们这的人不知道是藏了很多後手还是运气好，总之小心点吧。」
这句话很明显是对柯渺说的，萧铭昇不知道过去组的人知道多少事情，但是以他们的手段来说，应该只会多不会少，现在他b较想知道，这个「多」，多的是多少。
「欸等等！你这句话是什麽意思？什麽叫运气好，什麽又叫很多後手？为什麽听起来不像好话？」
nv人叹了口气，可能是看在柯渺的面子上，她这次愿意回答问题了，「你们应该知道吧，过去跟现在的差异，我们只剩四个人，而你们却有五个，甚至我确定你们之中有被抹去的人，那麽肯定有人躲掉了因果论。」
刘叔听到这个词，皱了皱眉，这才开口：「抹去？」
这次回话的不是那个nv人，而是其中一个男人：「就是平衡，狼人杀的角se只有九个名额，世界线都合并了，自然不需要那麽多人，那麽有人被抹去不是很正常的？」
这时候叶佳期接了话，「标准呢？总不会是随机吧。」
萧铭昇抬头，看着说话的叶佳期，就看她神se淡漠，脸seb起之前见到的苍白了不少，萧铭昇觉得奇怪，但想想现在的情况，又觉得挺正常。
「是点数……」躲在nv人後面的那个nv孩道，语气还有些颤抖，「有没有、在做事……它会有评断标准，就是点数……点数少的，就会不见……」
另一旁的男人轻轻拍了nv孩的肩膀，补充道：「就是这样，还有一个规则，如果没有身分重复的人，会因为唯一x而被留下，举例来说假设现在组的猎人si了，哪怕过去的那位猎人什麽也没做，他也不会被抹去。」
「点数？那是什麽？我们怎麽从来不知道这种事！」
赵思凡b过往都要激动，大概是因为这次消失的是认识的人，控制不住情绪。那个叫月亮的nv孩看起来像是被他狰狞的样子吓到了，整个人缩到一个男人身後，几乎要看不见她。
可她虚弱的嗓音在大厅里回荡：「……点数玩家看不到，只、只有系统知道，每个人、都会被它统计，做了什麽……没做什麽……所以谁都不知道、什麽时候会被判定……消极游戏……」
站在她前面的男人接话：「就是月亮说的那样，或许你们那位消失的玩家是在座里贡献最少的，所以就被系统选上了，不过也不用太担心。」
「哈？人都消失了你还跟我说不用太担心！」
面对赵思凡的愤怒，男人表情依旧：「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她真的是新人的话。」
刘叔：「新人拥有什麽特权吗？」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柯渺：「如果是纯新人，也就是第一次进副本的人，系统都会给予一次无条件复活，但是在她的副本生涯里只有拥有一次机会，之後就没有这种好事了。」
为首的nv人似乎不想再继续话家常，连忙打断他们：「好了好了，时间宝贵，看在小柯的面子上给你们一个忠告，nv主人有两个应该大家都知道吧，在过去的那个是个疯子，我们有很多人都被她杀了。」
真是毫不意外的答案，萧铭昇歛起眼眸，听她接下来打算说什麽。
「如果两条时间线合并，还是那个疯nv人当关主，那麽你们自己好自为之，新人的淘汰率会是最高的。」她顿了顿，「而且她很大可能会是关主。」
叶佳期问了一句：「很大可能是什麽意思？」
「时间线重叠是你们触发的吧？你们肯定对nv主人做了什麽。」一旁的男人接话，「有人让nv主人陷入沉睡，触发了剧情，那麽她们俩就会对调。我很确定我们没有触发剧情，那只能是你们。」
萧铭昇不想管因果关系，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根据你们的经验，现在应该要如何？」
nv人摊手：「经验也没什麽用，这种副本通常不会按套路来，就趁nv主人还没出现前，多找一点线索吧，这是唯一机会了。那疯nv人要真出来了，就是大家倒楣的时候了。」
萧铭昇陷入沉默，从开始到现在，系统的提示音就没再响过，只说了请玩家努力通关，跟副本加载完毕，nv主人不知所踪，甚至不知道来的到底是谁，这代表了什麽，希望玩家自由活动还是自相残杀？
他暂时还没有头绪，但也不打算等下去。不只是他，那群老玩家似乎也有了什麽想法，为首的nv人看了一眼柯渺：「小柯，我们要去附近看看，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柯渺点点头：「那就麻烦学姊了。」
他们一行人离开了大厅，就在他们擦肩而过时，萧铭昇忽地闻到浓郁的血腥味，那味道重得让人反胃。他本能地回头去看过去组玩家离去的方向，走在最前面的nv人、柯渺，再过来是中间的两个男人，最後是那个叫月亮的──
萧铭昇愣了一下。
在四个人当中，最起眼的是带头的nv人，再来是两位护花使者，至於最後一位，虽说看上去畏畏缩缩的，却透着一gu说不上来的怪异，不知道为什麽，萧铭昇一直到刚才都无法准确形容出她的长相，就像脑袋被什麽给蒙住了。
再加上她一直缩在别人身後，萧铭昇看不清，除了她身上的血味b较奇怪之外，自然也没多留意。现在他们一群人离开了，她走在最後，长发在走动中晃动，掩盖在头发之下的背部暴露出来。
虽然只有一瞬，可萧铭昇分明看见了──她的背部是一大片斑驳的血迹，身上的洋装布料被染得鲜红，血迹却又局限在能被头发完美遮掩的范围，彷佛是刻意清理过。
须臾，那个叫月亮的nv孩忽然转头，萧铭昇顿了一下，原以为是他的视线太明目张胆了，结果发现月亮并不是在看他。她的眼神一直畏畏缩缩的，看起来像在害怕，可萧铭昇至始至终都没能清楚看见她的眼睛。
直到现在。
月亮的眼睛很深邃，说不上漂亮不漂亮，毕竟萧铭昇阅nv无数，对美丑已经有点麻木了；可是她的眼睛看久了会不舒服，像一不小心就会被x1进去似的。
萧铭昇皱了眉头，又见她转了转眼珠，用一种像是在看什麽珍奇动物的眼神看着叶佳期。
那个眼神没有持续太久，彷佛匆匆一瞥，她就回过头，很快跟上了大部队。萧铭昇凝视着他们离开，直到身影完全消失後才将视线收回。他很快收回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把心思放到现阶段的问题上。
在他神游期间，现在组的人已经讨论了一小会。
「小萧，你呢？你要到处看看吗？」
萧铭昇还是对那些人不太放心，不想跟过去，他现在b较想回自己房间看看之前自己没来得及看的线索。
萧铭昇看着刘叔，此刻难得没了隐瞒的心思：「我不相信他们。现在不知道那些人是敌是友，他们有底气可以到处走，说不定是他们有什麽保命的手段，所以我个人建议是，大家回去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找线索。」
「这样……你说得也有道理，佳佳、佳佳──？」
叶佳期一愣，「怎麽了？」
「你怎麽今天一直在恍神？不舒服吗？」
叶佳期轻轻摇头：「说不舒服的话，不是有人明显要更严重吗。」
她说的自然是魂不守舍的赵思凡。这番话虽是说服了刘叔，却让萧铭昇不着痕迹地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这种偷换概念跟转移话题的方式倒是一点都不像他之前认识的叶佳期。
当然，他对别人的情绪转折并没有那麽多的好奇，毕竟不是那麽重要，只要叶佳期在过来的行动里不拖後腿，他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啊……佳佳倒是提醒我了，小赵的打击很大吧，他看起来跟小陈的关系很亲密。」刘叔沉思一会，「那怎麽办？他现在情绪不稳定，又不知道接下来的关主是谁，会不会太危险了？」
「叔，这里一直是危险的，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机会感受到而已。」叶佳期看了一眼赵思凡的方向，又道：「要不然让他回自己房间冷静一下？按照惯例来看，起始房间是游戏副本到目前为止最安全的地方了。」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们让他一个人待着……真的好吗？」
萧铭昇双手cha着口袋，一双眼睛轻轻扫过了所有人──在说话的叶佳期跟刘叔，还有不远处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正在被安排的赵思凡。
虽然不确定为什麽叶佳期要将赵思凡隔开，以前的叶佳期应该是不会这样做的。毕竟这种表面上是好意，实际上则是把人当弃子的行为不像叶佳期的作风，但他的确不想跟一看就会成为拖油瓶的人一起行动。
或许他可以推波助澜一下──
「这样好了，不然我们都先回各自房间找找线索？」叶佳期话锋一转，一双眼睛盯着萧铭昇看，一字一句道：「我们都做一样的事，赵思凡是不是就没那麽危险？只是相对的，我们也可能涉险。」
萧铭昇的笑声从喉管冒了出来，他总感觉叶佳期的话意有所指，就像在一瞬间看透了他的意图，所以配合他似的。这种荒唐的想法让他心情很好，他最喜欢不受控的发展跟猜不透的走向，未知才是最有趣的。
「我没问题。」
「啊，小萧没问题的话，我自然也没问题。那我过去跟小赵说说。」
刘叔走过去後，叶佳期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收回了，她像是失了兴致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萧铭昇就这样看着她，发现她是真的没有等待刘叔的意思，刘叔跟赵思凡的对话还没结束，她的人影已经消失在大厅。
另一边。
过去组的玩家走了一段，在离开大厅之後，柯渺其实也好奇她那位学姊会想去什麽地方。对陌生区域的第一判断虽然说不上最至关重要的，但可以说细节决定成败，她这个人过於谨慎，在不熟悉的领域总是希望能多点保险。
过去组的玩家除了学姊之外，其他人都是她没见过的，但是在这种等级的副本里分到过去组，还存活下来了，不管能力如何，至少肯定都有基本的判断能力。她并不想得罪。
「学姊，我们过来要去哪里？」
她已经看见学姊绕很久的圈了，原本以为应该是对方基於什麽考量才踌躇不前，但似乎又不是这样。她问完话，奇异地发现学姊的脚步顿了一下，他们五人离得不远不近，却很默契地没撞上。
柯渺心下觉得奇怪，正准备开口，却被另一个面生的nv孩打断：「……你是红红的学妹……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柯渺一顿，发现对方在问她，才将头转过去，对着那个小nv孩，柯渺发现自己竟无法集中jg神，她只能回答：「什麽事？」
对方断断续续的嗓音很催眠，柯渺集中不了注意力，却又强迫自己听nv孩说话，听见那个怯生生的声音继续道：「……我想知道、你们……剩下的身分、可以吗？」
「身分……」柯渺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在问什麽，她本不该这麽轻易开口，可看着对方的眼睛，她的嘴巴不受控，一下就滔滔不绝：「除了我之外的那个nv人是狼，还有一个年轻男人是预言家，其他人我不确定。」
柯渺的意识有一瞬间陷入了混沌，她似乎看见那个小nv孩露出了笑容，她张大嘴，好像露出了牙齿，又好像没有。有没有呢？为什麽看不清楚？
「狼牌？嘻嘻，居然还有狼牌活着？」
那句低语没有任何人听见。它消散在空气里，和不安、谎言混在一起，包装得毫无声息。
柯渺的意识突然清明了，她看见那个nv孩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可除了她点头之外，余下三人包括她学姊，都没人提出任何意见。柯渺的视线转了一圈，发现他们像是什麽也没听见，好像她们刚刚的对话都只是错觉。
她忽然感到一gu没来由的恐惧。那种从她们相见後隐隐约约察觉到的不祥预感，在此刻应验了。她猛地看向刚刚向她问话的人，她叫……她叫什麽来着？存在感实在太低了，柯渺竟是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她看起来年纪很小，留着……长发还是短发？眉眼是怎麽样的？明明不久前才看过，她竟是一点都记不得。那种直达脑门的恐惧一瞬间涌了上来，柯渺的额间冒出了汗珠，恍神不过半晌，她要找的人已经消失了。
【即将入夜。请玩家根据身分回到各自房间，重复一次，请玩家根据身分回到各自房间。】
即将……入夜？
萧铭昇已经跟刘叔他们分开，准备回到各自房间找线索。不料还没回去就听到系统广播。这是什麽意思？副本世界的时间已经混乱到了这种地步，他们才整合时间线没有多久，就入夜了？
萧铭昇原先就在回房间的路上，他先一步回到房间。种种迹象让他不得不多想，nv主人到现在都还没现身，这到底是平衡，还是算计？今天大厅里的nv人对过去组的关主给予很高的评价，至少能肯定不是个好惹的角se。
再加上让玩家根据身分回到房间，这也就意味会有房间出现两个人，有些则是空置的状态。过去跟现在组的玩家有实力上的绝对差距，再加上副本强加的bff，面对强大的过去组玩家，他们几乎是束手无策。
铲除一个未来的隐患有什麽坏处呢？副本的本质本就是互相竞争，谁知道通关的人多了，会不会影响到奖励或是其他线索？如果是他的话，是完全认同这种想法的。
萧铭昇笑了一下，好啊，真是一个完美的借刀杀人。
萧铭昇很快判断了目前的局面，另一个预言家极高概率还活着，并且他们已经见过面了，如果对方想杀他的话，他能存活的机率几乎为零，思及此，他忽然开心了起来，却又有点不悦。
他一向矛盾。
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跟无能为力的感觉两相制衡的时候，会让他的心境微妙地达成一个平衡的状态，但他并不满意这种现状。他是想si，可并不想si得这麽憋屈。何况，如果活着能活得有意思，继续下去又何妨？
他趁着对方还没出现的时间，去书桌的ch0u屉里找当时的日记本，有几件他一直在意的事，他需要查证……如果副本没有真正想置他们於si地，一定会在什麽地方留下痕迹。
一开始日记本还是空白的，後来他们达到条件後，他反倒没有时间去看里面的线索。萧铭昇很快翻阅每一页，上头的字迹让他联想到叶佳期当时发现的那本摘抄，其中一个字迹就跟上面的一模一样。
这应该是本独属於某个人格的日记本，结合之前那个预言家的留言，这是nv主人让给侦探的房间，那麽那个字迹应该是主人格的字迹。
一开始都还是一些正常的对话，萧铭昇一行一行看过，虽然看得很快，却又看得很细，就是为了避免遗漏掉什麽蛛丝马迹。
好烦。好烦好烦好烦……为什麽人需要上学？为什麽我要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地方浪费生命？他们根本不喜欢我！他们讨厌我！！！他们恨不得我去si！！！
nv主人的日记断断续续，她并不是每天都会记录，但是日记总能正常接续下去。有时候是她的日常，有时候是她的负面情绪──大多都是负面情绪。
没有家长会……才没有人会来，他们觉得我是怪物，都一样……全都一样……没有例外，他们都跟那些人一样讨厌我，我哪里做错了吗？我长得丑？我个x不好相处？谁能够告诉我？我可以改。
萧铭昇看了一会，大概能判断出nv主人是在贵族学校读书，而那些她的高中同学目前还没有在日记里看见，不知道是真的有这些人，还是是nv主人自己因为害怕孤单而幻想出来的朋友。
……
我不想面对他们，我想一个人待着，待到天荒地老、待到地久天长……如果、如果有一个人可以代替我……
萧铭昇视线一顿，不自觉地停留在这个段落。nv主人的负面情绪实在太多、太杂了，甚至有些都是她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时候写的，很难读出什麽有用的资讯。
他一字一句逐字b对：「如果有一个人可以代替我……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她会无条件保护我，她会是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最了解我的人，她会b我还要ai我自己，如果她真的存在……」
如果她能够存在──
「……就好了。」
如果她能够存在就好了。最後一行的文字就到这里，不知道为什麽有一段很大的留白，看上去像是写了东西，可是他看不见。
如果这是nv主人副人格形成的原因，那麽或许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但是不对，这个副人格若是nv主人为了保护自己而生，那麽她该针对的应该是那些伤害nv主人的人，为什麽会是他们这些nv主人要好的「同学」？
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他遗漏了什麽？一定是遗漏了什麽重要的线索，是什麽？萧铭昇拿起手机，点开了当时在nv主人房间里拍下来的摘抄，很快看了起来。
ai神太年轻，不懂得良心是什麽；
但谁不晓得良心是ai情所产？
那麽，好骗子，就别专找我的错，
免得我的罪把温婉的你也牵连。
因为，你出卖了我，我的笨r0ut，
又哄我出卖我更高贵的部分；
萧铭昇的手指停了下来，他感觉自己触及到了什麽关键，但还是差了点东西。蓦地，他像是想到了什麽，连忙再把本子打开，发现这段摘抄竟是浮现在末段，就这样接续在最後一句话之後。
「……原来是这样。」
萧铭昇不由自主地笑了几声，他感觉自己像被摆了一道，又像解开了一道难题，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但是看着浮现在上头，跟内文完全不相符的字t，他在顷刻间理解了前因後果。
叩叩叩──
门口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萧铭昇将本子放下，看向门外。那扇门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敲门的人很耐心地等着，如果他不开门，就会一直等在那一般。
不过数秒。
叩叩叩──
这次的声音b上一次急了，萧铭昇没有什麽害怕的感觉，他莫名兴奋。此时此刻，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只剩下一个人。他走到门前，将门打开，门後没有陷阱、没有道具，也没有埋伏。
──只有一张并不怎麽清晰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