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精神病院
jg神病院的人作息都b其他人更加规律。
吃过饭后，是病人的午睡时间，
天气已经入冬，今天却是难得的晴天，非常适合午睡，但南盛桐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和他一样没有这个习惯的，还有一个很会下围棋的男人。
男人姓郭，据说少年时期就已经是围棋职业六段，后来不知道他身上经历了什么事情，莫名其妙就发疯了。
南盛桐在jg神病院的时间大多数都有些无聊，他在姐姐面前就像个透明人，和郭六段下棋让他多少能打发一点时间。
这里面的人其实每一个背后都有一段很离奇的故事，有些人是被家里b读书b疯了；有人是被对象抛弃了自杀未遂变得疯疯癫癫；还有人是在家里被丈夫和婆家不当人奴役了半辈子，jg神开始不正常。
至于南月遥，她是因为和未成年的亲弟弟1uann，得了jg神分裂症。
有人说亏她还是那种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她就连得病的原因b别人都要奇怪。
一开始她1uann这个事情被隐瞒的很好，没什么人知道，南盛桐过来照顾陪伴姐姐的行为还被人夸过。
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好像就慢慢都知道了，然后再看他们的眼神就变了。
这些话传到南盛桐的耳朵里没什么，他都承认，他确实在和姐姐恋ai，他离不开他姐。
可这边病人的家属里面什么人都有，还有人只是单纯过来探望，当天就会走。
虽然他们通常都不会在病人面前提起那些会刺激到病人的事情，可难保私下里不会把这些事情当成谈资随意说起。
这天下午就有来看望家属的人站在走廊里面聊天，她们唠家常，说这里的谁是因为什么得病，还说有个漂亮nv人和她亲弟弟ga0对象的事情。
南月遥的jg神分裂症具t表现在幻觉严重上，她看不见南盛桐，哪怕他就在她的眼前，她也说自己看不见他。
而且她的认知极度紊乱，发作起来会暂时x的失去理智，但等那段时间过去，她看起来就又会让人觉得她jg神状态其实都还好。
“你说……jg神病一般不都是看到不存在的东西吗，怎么她表现出来是看不见病房里的人？”
“不知道，她当时好像是因为知道这是她弟弟才受刺激疯掉的，可能心里就是不太想看见他吧。”
“那她弟还一直待在她旁边，这样还能好吗？”
“赶不走，他爸过来没用，他妈根本都不管不问了，看着是t面人，其实家里闹这种事情还怪丢脸嘞。”
南月遥在走廊上面散步的时候，听到她们的对话。
她觉得她们都是在说她，皱起了眉头，从后面靠近过去问道：“什么意思，你们都在说什么？”
对方明显被吓到了，这是一个过来照顾自己三十多岁傻儿子的中年妇nv，平时从来没和南月遥接触过，但她其实打从心底里觉得这个姑娘该配给她做儿媳妇。
看上了她的自身条件好，可一方面又嫌她ga0出来的事情太不要脸。
于是这时她嘴里说出口的话就变得越发刻薄贬低和不中听。
“你不是要ga0你弟吗？你弟他就在你的病房里面啊，你怎么还要往外面跑？”
南月遥最近一直都在接受电击治疗，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再想起南盛桐了，这句话刚一出口，顿时就g起了她脑子里另一段顽固的记忆。
她的眼睛都睁大了，伸手猛地拉住了对方的衣服：“什么我弟弟，我根本就没有弟弟！”
可很快她就又皱紧了眉头，表情变得越来越痛苦：“不对，不对，我有一个弟弟……”
“我男朋友不见了，不、不是的……他根本就不存在！你在说什么，他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那nv人旁边还有一个探病亲属，她见南月遥的情绪激动，连忙跑开去喊医生跟护士，想要人把她给带走，但还没等叫过来医护人员，nv人那个蹲在走廊拐角没多远的jg神病儿子就已经先一步冲过来了。
“你放开我妈妈、你放开我妈妈！”
他只要一看到别人情绪激动就会应激发疯，有暴力伤人倾向，等到他被医护人员用束缚带捆起来的时候，南月遥的头已经被他用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在手里的石头给砸破了。
医生对她进行了急救，明明颅外损伤并不十分严重，可是南月遥却始终无法苏醒，陷入了深度昏迷。
……
与此同时，另一条世界线的南月遥也依照着上一次的时间进程，进入了jg神病院。
就在这个下午，有jg神病人突然发病，用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尖锐石头，冲过来狠狠砸上了她的太yanx。
南月遥不知道的是，在她倒地之后，有护士立马过来控制住了那个jg神病人，大声质问他到底为什么要伤人。
那个疯子说，因为他刚才午睡醒来做了个梦。
他梦到南月遥想要伤害他的妈妈……
两边的人都同时陷入了昏迷。
真疯掉了的那个南月遥jg神状态已经混乱到了无法修复的程度，本该si去的人从另一条世界线上拼接而成的意志直接被瓦解了，再也无法重新凝聚成同一个人。
她醒不过来了，可r0ut并没有受到多严重的伤害。
而另一边的南月遥则是jg神状态良好，但r0ut却受到了无法挽回的伤害，她的太yanx被砸穿了。
对于系统来说，目前还能挽救的就只有jg神意志尚且完好的那个南月遥，不过因为伤在太yanx，她目前的身t情况很不好，抢救结束后活下来的可能x非常小。
于是系统在第一时间就启动了她的灵魂标记，将她的灵魂转移到了穹天界那具一直都被系统好好保存起来的大师姐的躯t上。
南月遥从穹天界醒过来了，她看到了已经有了人形的师弟。
这个无相宗是虚假的，和她前段时间在现实里跟一个很像师弟的男高中生相识、相恋一样，都是量子世界和w染物构建出来的产物，可以存在也可以消失。
桐就是这样从她的世界线里面全身而退的，他从沉睡中苏醒，构建出一个虚幻的世界短暂的和她谈了一场恋ai，目睹她躲过了那场会杀si她的车祸，然后就离开了这个位面，回了穹天界。
从她的视角来看，只知道她的小男朋友突然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所有人都说从没有见过他。
他修改了她的命运，只是南月遥却并不知道，
当时在与那个少年相遇后，南月遥并没有察觉到他其实变得b上一次要听话了不少，当然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在他的身上已经发生了第三次，他的棱角正在被一点点慢慢地磨平。
南月遥只是觉得他很安静，b她一开始想象的要更安静。
他过17岁生日的那天，一个小婴儿莫名就学会了站立。
婴儿伸手用自己的t重拽下了茶几上的桌布，摔了个pgu墩，顺便带下了他爸的车钥匙。
钥匙掉到了地上，他捡起那把钥匙乱晃了一会儿，手上一用力就把钥匙甩进了沙发和墙壁间的那条缝隙里。
因为到处找东西延误了时间，所以最后那个司机的出行时间推迟了半小时。
半个小时后，南月遥从广播里得知附近发生了一起大型连环车祸。
她听得心惊r0u跳，因为就在不久前她还经过了那条路段，但凡碰上了，她就会跟着一起交代在那里，是真正的和si亡擦肩而过。
原本因为刘淮尔和她的关系导致小男朋友在学校里的处境不好、想要暂时和他分开的想法当场就被她放弃了。
南月遥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也许没有那么多的将来等她去规划，一切都可能会在下一秒彻底发生改变。
她打算去和他道歉，对他说前段时间是她不好，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再轻易和他提分手了。
结果却在校门口久等都等不到人。
南月遥去仔细问了问，突然就被人告知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学校根本就没有这个学生。
他留的名字，班级信息，家庭住址，全都是不存在的。
原本万花筒般无限叠加的可能x，在桐结束任务离开之后，就坍缩成了真实的现实世界。
南月遥第一次怀疑自己可能是出现了jg神问题。
所以等她后来进入jg神病院、被突然发病的疯子莫名砸伤了头还重新回到穹天界后，她只是稍作犹豫，就接受了自己又穿越过来的这件事情。
她觉得自己是在发病，她现实世界的身t大概率还在抢救中。
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只不过就连主导了这一切的桐也没有想到，花了那么多心思才救过来的师姐，居然这么快就又要不行了。
在这个虚幻的无相宗里面，桐很自然就选择了用曾经让她一见钟情的少年形象来面对师姐。
就算他的本t是黑漆漆的w染物，但他在这里呈现出来的模样却是她曾经喜欢过的。
桐在自己的外型上很自卑。
他还记得以前想过很多办法去试图讨她喜欢，可师姐看起来却一次b一次厌恶他，最后还把他给送进了封印阵给封印起来了。
但现在的师姐果然很吃他这个身t跟长相，刚和他见面就把他给睡了，还睡得花样百出。
桐第一次为自己的外貌自满了起来。
不过当前情况并不是太好，她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只是因为她在那边又出事了。
现实世界的身t还是过于脆弱了……桐想，或许师姐也可以就这样继续生活在这边。
……这是他先前不曾设想过的未来。
他突然就心动了，他想留下师姐，让她永远和他一起活在穹天界。
可是很快李由溪就出现了，他在第一时间发觉了南月遥回来了这件事情。
李由溪紧盯着她，目的是通过她得到去往现实世界的钥匙，他要夺舍，让穹天界的执念在她那边的世界重新活过来。
想杀si李由溪很麻烦，因为他现在几乎占据了这个位面全部的气运，他的个人意志完全能够决定这个位面存在与否，让他消失穹天界很有可能也会保不住。
就在桐与李由溪暗中进行博弈的同时，现实世界的师姐终于si了，这天刚好是她来到穹天界的第五天。
李由溪甚至在那个时候察觉到了什么，决定不顾一切的来试着抓她一次，但是被桐给制止了。
……其实早在她进入抢救室的那一刻，系统就看到了结局，她这次是抢救不回来的。
但桐说，总不能在她还没si的时候就动手让她si掉。
穹天界现在这样，其实一点都不适合师姐在这边定居。
对桐来说或许c作起来更方便，因为这边除了李由溪就没有别的活物了，他可以创造出整个世界的假象来给她看。
可等她有一天得知真相后，桐想象不到她会是什么反应。
也许她会假装接受，也许她会假装满足，但那是因为她在现实世界已经没有还活着的平行世界了，她只能继续待在这里。
而且这边还有李由溪这颗定时炸弹，一旦李由溪做出了什么超出预料的事，结果就会变得更麻烦。
所以还是该把师姐送回去……
桐就像在盘点自己手里仅剩的一点盘缠，这个世界还有几个南月遥，那个世界还有几个南月遥，但是数量少得只要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师姐因为受伤的地方是太yanx，r0ut没能抢救过来；而姐姐长期混乱的jg神本就脆弱，这次分裂b平常更严重，已经彻底拼凑不回来了。
但是把她们合到一起去，她就还能再继续活下去。
他缝缝补补，最好的结局就是这个。
让师姐的灵魂进入姐姐的身t里，她就还能再继续活下去，甚至这一次师姐还真的有了一个弟弟。
……其实这样也很好。
“那么现在事情又回到了原点。”系统说道，“她后续都会活得很艰难，她会不停si于各种意外，因为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可能x去抵抗风险，si亡的概率已经在她的人生里占到了将近100。”
长相清隽的少年没有说话，为了更好的感知弟弟的情绪，他在睡眠时对人类这个种族的情感模式已经彻底复制完成了，和那个17岁男孩之间的最后一层隔阂也消失。
“没关系。”
桐觉得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事，反正他的生命已经漫长到了廉价的程度。
就算这次她没能活下来，也还可以再重启，他可以永远陪着她。
他会陪她一次又一次的经历新生和si亡，总有一次，她能活到生命最后的时刻。
甚至等他们都老si了，一切都还能再继续重来，桐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永远都和他的师姐纠缠在一起。
“系统，我不会再继续维持w染物的这个身份……所以不会再醒过来了，人类形态的我影响不到你，如果她si了，你可以随时重启。”
桐抬起自己的手，上面属于人类的手指形状在迅速消退，又重新变成了w染物完全不固定的模样。
“我打算去陪她。”
系统阻拦道：“并不建议您这样做，您的行为等同于亲手将自己关进了笼子里。”
“没关系，只要她还能活下去。”
“如果她si了，那就再重来一次。”
这就是最后的画面。
看完系统展现给她的这一切之后，南月遥沉默了。
黑猫幼崽一样的系统在南月遥眼中看来，突然就变得邪恶了起来。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我可以选择在穹天界继续活下去，也可以回到现实世界接受si亡，然后再重新开始一遍我的人生，对吗？”
“是的。”系统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不必害怕si亡，这不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你能在什么都不记得情况下重新活一次，你的弟弟也会在那里一直陪着你。”
“但我觉得这很可怕。”
南月遥抬眼，看了看自己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曾经充满鲜活生气的穹天界，现在变成了一片寂静si地。
“不管我重活多少遍，我前期的人生都还是那样，每一次重新开始都刻板得就像是在一遍遍地读存档，我身上不存在任何的可能x了。”
系统安慰她道：“可是你不记得那些事情，对你来说那就跟第一次经历没有任何区别。”
“但这没有任何意义。”
南月遥垂下眼睑，睫毛投下的y影盖住了她此刻的眼神：“他的未来还有无数可能x，他不该留在这里。”
系统的看法很明显和南月遥是一致的，难得沉默了起来。
过了很久，它的声音才终于再次出现：“很抱歉，我无法违反主人的指令，我必须在你si亡后就将世界重启。”
“可你当初也和我有过任务协议。”
“是的，你那时候已经完成了任务，我目前正在执行关于你的存活任务。”
“我没有完成任务，你对他的收容也没成功。”南月遥斩钉截铁道，“这个任务从根本上就是失败的，你不该再继续执行关于我的存活任务。”
从逻辑上来说，南月遥的话没有问题。
自从被w染后，系统宇宙就中断了系统的逻辑维护，现在的系统就像失去了防火墙，变得不堪一击。
而它曾经和南月遥的协议，在此刻就变成了病毒一样的东西，根植在它的底层逻辑上。
如果桐醒来，就能直接要求系统终止这份逻辑彻底混乱的协议，他就是系统唯一的那道防火墙，但现在他不在，系统面对的就只有南月遥，而刚好南月遥和它也有过一份任务协议。
“代理人，你在自杀，那个任务失败我就会将你抹杀掉，我现在甚至不需要再对你使用任何攻击手段。”
系统非常清楚自己的指令发生了混乱，也非常清楚一旦如此执行之后会产生的后果，但从逻辑上来说它并没有出错。
南月遥顿了顿，说道：“是，我在自杀。”
“你不怕si亡吗？过去的你曾经非常惧怕si亡。”
“我怕。”南月遥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细微地颤抖，“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怕了，si真的不是一件能让人坦然面对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我想放过他，我现在已经知道该怎么打开这个笼子了，就不能再继续把他关在里面。”
南月遥抿了抿嘴，嗓子有些发g：“能让我带着记忆回去吗？从他出生的时候开始重启就好。我只重来这最后一次了，我想要记住他。”
系统没有说话，但它也并没有拒绝。
因为就在刚才，系统又一次在南月遥的命运里看见了它自己的命运。
一切全都指向了她刚才说过的那段话。
不管重启多少次，这都会是那个遥远的未来里唯一的选择。
……
就跟当初还是植物人的时候第一次遇到系统一样，南月遥又一次跟它谈好了条件，然后等待自己的命运到来。
现在一切迷津都已经被拨开，南月遥却说不上来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没人在真正面临si亡的时候还会想si。
可她不si的话，基本上就还是在对师弟下手，她趴在他的身上x1血，和当初自私的样子完全如出一辙。
他蠢他恋ai脑，那是他还太小了，不能因为他是傻子就不把他当人看。
虽然他的确就不是人……但是人外的w染物更傻。
000000诞生在深空的某个角落，被系统找到拿去当做工具使用了无b漫长的时间之后，好不容易才获得了意识，接着就遇到了她，然后又要来当她的工具。
南月遥感到很沉重，她想起了当初她骗他进封印地的时候，他站在那里看着她一动不动的样子。
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