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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韩庭最终还是将过去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许乾。

胳膊拗不过大腿,在这一片寸土寸金的别墅区住的哪一家不是非富即贵,而韩庭只是一个过来做家教兼职的普通大学生,他如果和许乾y碰y,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韩庭和赵蕊在高一时分到了一个班,吴老师教他们班的数学,兼任班主任。

吴老师是一个刻板严厉的老头,戴一副黑框眼镜,不苟言笑,据说年轻时还练过散打,班里最调皮的男学生见了他都老老实实的,但是他对赵蕊的态度却是个例外,从来没有批评过她不说,偶尔还会当众表扬她。

不知是谁拍到了赵蕊写的日记,快速在班级里传开,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楚上面的最后半句话:吴老师的手掌很温暖,他今天0了我的……

后面是一道长长的黑se水笔画出来的线条,刺眼的突兀,是赵蕊在写字的过程中,本子突然被温雁玉扯走时留下的。

温雁玉在赵蕊的阻拦中,还是把那一页拍了下来。

这篇日记虽然耐人寻味,但赵蕊也没受到什么大的影响,她在班里人缘还不错,文文弱弱的话不多,少有人会往龌龊的那方面去想,很快就被大家淡忘了。

然而突然有一天中午,齐桥满脸通红地抓紧衣领哭着从办公室里面跑出来,说吴老师猥亵了她。

一石激起千层浪。

齐桥的父母都在教育局工作,职位还不低,没多久吴老师就被停职了,这件事还被登在了当地的报纸上。

赵蕊暗无天日的日子也到来了。

她的日记又被翻出来,传的人尽皆知,校园里到处都是谈论她的声音,流言四起。

“你们说,吴建明到底0了她哪啊?”

“她肯定和吴建明有一腿……”

“何止有一腿,听说她都被吴建明上过了……”

“噫,好恶心啊。”

“吴建明还真是老当益壮啊,一个不够还要ga0两个,翻车了吧!”

“毕竟不是哪个nv生都像那位一样不要脸啊……”

“我还听说了,她给吴建明堕过胎呢……”

……

一盆又一盆w浊的脏水往赵蕊头上扣,她在学校里变成了病毒一样的存在。

就连老师们,看她的眼神中都带上了一言难尽。

赵蕊知道,愈演愈烈的流言背后是温雁玉在推波助澜,可她毫无还击之力。

母亲那一段时间刚生下弟弟,根本没有jg力顾及赵蕊在学校过的怎么样,她也从来没有关注过,赵蕊不打算求助于她。

她能做的,最擅长做的,就是忍耐,装成聋子瞎子,听不到别人口中的流言蜚语看不到他们眼中厌恶鄙夷。

被孤立的近三年时间,赵蕊只专注于一件事,就是拼命学习,她不想烂在榕城,她要逃的远远的……

许乾静静地听完了韩庭口中发生在赵蕊身上那些事情的始末。

韩庭讲的简单,几句话就描述完了,他观察着许乾的表情,却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没了?”许乾问。

韩庭摇摇头:“没了。”

“可我怎么没听懂,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赵蕊的事?”

“我说了,你就放我走?”

“当然。”

韩庭看着坐在椅子上冷静沉稳的年轻男人,相信了他的话。

韩庭喜欢赵蕊,是他们班里的人都知道的事。

事情刚开始发酵的时候,韩庭是站在赵蕊这一边的,只有他会像之前一样跟赵蕊说话。

可是渐渐的,不堪的声音越来越大,少年人不够成熟的心智开始动摇了。

当听到有人说赵蕊堕过胎,还拿出她坐在妇产科门口的照片时,韩庭终究还是怀疑起了赵蕊的清白。

t育课上自由活动的时候,韩庭把赵蕊拉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抬头便问:“吴建明到底0了你哪里?”

只有他,当面向她问出了这个问题,在她把他当作救命稻草的时候。

赵蕊的脸se灰败下来,眼睛里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可她还是艰难地开了口:“他只0了我的头和肩膀。”

韩庭却不肯放她离开,他把赵蕊按在墙角,伸手去脱她的k子:“你还是不是处nv?给我看看,如果你是处nv,我就相信你。”

校服k子是松紧带,一下子就被韩庭拉到了她的大腿根,粉se内k暴露在他的眼底。

在校园里,光天化日之下被扒掉k子,屈辱的让人想si。

赵蕊叫了一声,韩庭急忙去捂她的嘴,赵蕊爆发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他,提上k子就跑。

在这之后,赵蕊彻底成了独来独往的一个人。

韩庭垂着头,语气挫败:“其实我很早就想找赵蕊道歉了,可她一直躲着我,这几年我一直都很愧疚后悔……”

话还没说完,在远处坐着的许乾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韩庭的跟前,揪起他的领子一记左钩拳下去把人打翻在地。

韩庭脸上一麻,反应过来时已经趴在地上了。

许乾把手腕上的纽扣解开,卷起袖子,眼神y鸷道:“既然这么愧疚,不介意我帮你疏解疏解吧。”

韩庭吐出一口血沫,半边耳朵都在嗡嗡响:“我说完后,你就放我走的。”

“会放你走。”许乾蹲下身,指指书房的门:“不过今天我跟你之间,必须得有一个人从这扇门里横着出去。”

他这话简直就是在说笑。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你今天必须得从这扇门里横着出去。

许乾从来没有打过架,但这不代表他不会,从许乾五岁起,他爷爷就把他当手底下的兵一样训练,韩庭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这是一场许乾单方面的碾压,他正在气头上,下手很重,哪痛打哪,没几分钟韩庭就满脸是血地躺在地板上进气多出气少了。

许乾叫来王叔把人送到医院。

狠狠地揍了韩庭一顿后,许乾x中的郁气却未消散半分,他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你明天去一趟榕城……”

他要知道赵蕊的过去,事无巨细,他全部都要知道。

刚活动完,出了点汗,许乾就先去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赵蕊还没醒过来,她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子里,刚输完ye,一只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带,苍白的小脸还没巴掌大。

许乾站在床边看了她半晌,眼底的情绪让人猜不透。

突然,床头上放着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赵蕊的。

突兀的铃声吵得昏睡过去的人皱起了眉头。

许乾径直接起了电话。

“小蕊啊,你跑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许乾低声道:“她在我这里。”

电话那边静止了一瞬,声音变得尖利起来:“你是谁?!赵蕊呢?你让她接电话!”

吵得许乾皱起眉把手机放远了些:“我是许乾。”

李文莎忽地噤声,放低声音唯唯诺诺道:“哦,哦,好的,不打扰你们了。”

挂断电话,许乾拿着赵蕊的手机,输入了密码,顺利地打开了她的手机。

没有一点尊重人家ygsi的自觉,许乾点进了微信,像是拿着自己的手机一样。

然后许乾便毫无准备地看到了他在赵蕊的微信置顶上,备注:老公。

他们分开后,赵蕊并没有改掉这些设置吗?

许乾快速点开通讯录,赵蕊微信上加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大学期间的同学,下滑列表,许乾果然在末尾找到了周黎末的名字。

他昨天之所以那么生气,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许泽在电话中跟他提了一嘴,赵蕊可能是误会他和周黎末有婚约才提的分手。

许乾觉得可笑。

她就这么不相信他?别人说他什么就信什么,自己长着嘴不会来问他吗?

看到赵蕊主动给他发的消息后,许乾立马结束会议,火急火燎地赶回来。

怎么,知道他不会跟周黎末结婚,所以来求复合了?

谁知她用实际行动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只字未提复合的事,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就要走。

现在看来,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了。

前后串联起来,许乾根本不需要深想就猜到了周黎末用了什么样的把戏。

赵蕊悠悠转醒,她抱着被子晕晕乎乎地坐起来,看到了坐在旁边沙发上处理公务的许乾。

“醒了,”许乾眼皮也不抬:“把床头上那杯水喝了。”

嗓子正g涩的难受,赵蕊咽了咽口水,去拿那杯水,杯壁的温度刚刚好,她浑身虚软没什么力气,手腕一抖水洒出来一些弄sh了被子。

赵蕊不自觉地朝许乾看去,正对上他的视线。

许乾把膝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到一边,走过来坐到床边,拿过赵蕊手中的杯子放到她嘴边。

“喝吧。”

赵蕊想说她自己喝,但她现在实在没有jg力了,乖乖就着杯口喝完了一整杯水。

“还要吗?”许乾问。

赵蕊摇摇头,声音沙哑道:“我想回去。”

啧,看看这只小白眼狼。

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跟他说,嘴巴闭的b蚌壳还紧,一醒过来就要走。

出离愤怒的许乾反而不急了,来日方长,她早晚是他的。

眼下要做的,是把某些碍眼的人收拾g净。

许乾把空杯子放回床头柜上:“先吃饭吧,吃完送你回去。”

赵蕊一天都没进食了,许乾这么一说她终于感觉到了饿。

喝了一碗小米粥,又在许乾的注视下把医生开的药吃了,他才驱车送她回学校。

赵蕊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把自己缩进厚厚的gui壳中。

到了宿舍楼下,许乾把一袋子药递给赵蕊:“记得按时吃药。”

“谢谢。”

赵蕊接过来,正要打开车门,被许乾拦住,他又拿出来一管药膏:“这个,涂在下面。”

她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se,接过来匆匆下车离开。

她的害羞让许乾心情稍好了一些,他暗道:小白眼狼,连一句再见也不知道说。

两天后,许乾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份和工作无关的文件。

上面记录着赵蕊过去的点点滴滴,详细到她发烧感冒去医院的就诊记录。

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韩庭口中的只言片语变成详细的文字呈现在眼前时,依旧触目惊心到让许乾几次想要站起身把办公室砸了。

她到底是怎么从铺天盖地的侮辱和诋毁中走出来的,在过去的某一个时空里,他在笑的时候,被人群簇拥的时候,她是不是正一个人躲着偷偷地哭?

文件的最后一页还夹着一沓照片。

上面是从小到大的赵蕊。

许乾一张张翻看,大部分是证件照或者集t合照,她的生活照很少。

翻到最后一张,许乾本就凝重的脸se变得更吓人了。

上面的背景是在学校厕所里,赵蕊上身穿的短袖校服被撕扯的领口大开,露出里面纯白se的内衣,她的身后站着一个nv生拉住她的手腕往后不让赵蕊用手捂,她埋着头,发丝凌乱,嘴角边还有一块青紫……

这个角度,和他们初遇时他看她的角度一模一样。

许乾终于明白赵蕊在撞到他之后为什么那么害怕了,她怕他会动手打她吗?那样下意识地惊惧,是在日积月累的欺辱中形成的。

而他当时竟然觉得有趣?

从小顺遂的许乾被赵蕊分手后,在国外的那段日子应该是他人生中最为低落难受的时光了,心脏每天都像被密不透风丝线缠紧,缠的他透不过气。

可许乾没想到,赵蕊能让他b那时难受一千倍,一万倍。

如同有人拿着一把刀在扎他的心,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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