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舅舅后
:能不能先转学到内陆,通过内陆大学报名,其他人有关系可以使把劲。
:我家关系都在沪市,我找我爸问问看,再去学校问问看。
程安歌迅速想到家里都是公务员,官虽不大但有实权。上门求办事的人多,交友也广阔。
:不要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叶弘盛和李嘉良也去学校问问。
:ok。
:好。
:还有问题吗?没有就散了。
一排的回复没有。
林鹿解散了群聊,端起了快冷掉的咖啡一口喝下去。
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窗外是车水马龙的繁荣景象。接近中午的阳光并不热烈,却还是带来了春的预告。
远处的杨柳树,柳枝垂荡,几片鲜嫩的绿芽怯生生的爬上了枝条。吹了一个冬季的北风也累了,疲倦地吹出最后的库存,给春风腾位置。
牧清在会议室里听下季度工作安排报告,双眼发虚,一直看着玻璃杯里被泡开的绿茶茶叶,直到秘书微侧身体压低音量喊道:“牧关长?”
他恍然回过神来,居然在开会的时候走神?
副关长王良平关心地问道:“牧关,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会议要不先散了?”
今天的会议是海关内部工作会议,解散也没什么关系。最主要是牧清的状态与平时完全不同,七分的刘海垂在金丝镜框前,眼底是肉眼可见的黑眼圈,脸色发黄憔悴。
他揉了揉太阳穴。
“散会吧!”
率先起身推开会议室大门,朝办公室走去。他走后,这些公职人员才敢议论纷纷,三三两两的离开。
秘书江列手脚麻利的赶紧重新泡了杯热茶,放到牧清的办公桌上,捏了把热毛巾送给他。
“牧关,擦把脸吧!”声音轻柔又带着恭敬,作为秘书,他对领导的喜好了如指掌。
随手接过热毛巾朝自己脸上一盖,热烫的湿气灸得皮肤一麻,随后就是热热的刺痛感,让他精神一震。
摆摆手示意秘书离开,关门声响起,他才扯下脸上的毛巾。
昨晚牧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失眠,直到天微微亮就立刻起床。晨跑比平时多跑了半小时,早餐做好后立刻放进保温箱里,然后离开了家。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鹿,只能暂时避着她。
一整天,他状态都不对。海关上下私下议论领导是不是失恋了?高岭之花憔悴得像被人甩了。
下班时间到了,之前请客吃饭的电话被他一一拒绝。也不想买菜回家做饭,坐在真皮座椅上几次欲起身又停下,呆呆地坐着。
避开她,又怕她更会胡思乱想。回家?还能用平常心对待?脑海中又回想起林鹿梨花带雨般看自己的眼神,声声悲切的哀求。难道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其实他只是被先入为主的思维困住,再加上大脑集中不了精神,误导了思路。送她离开的出路很多,并非只有参军这一条路。
部队给人的感觉就是纪律严明、作风严谨、生活严格,有一层天然的滤镜让人信服。给了牧清一种错觉,军营就是最好的出路。
食指不断敲击扶手上的铆钉,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大概是自己真的把她宠坏了吧!是该让她独立了!
为了不让自己反悔,立刻掏出手机就拨打了好几个电话,得到确定的回复之后嘘了一口气。双手垂在扶手两侧,轻微颤动。
白堰用本色出演自己,港城这个纸醉金迷的城市让他如鱼得水。
运气好出身在一个大家族,大妈、小妈、兄弟姐妹一大堆。这也意味着他能过上花花公子的生活,却做不了接班人。
骤然得知必须要当兵,对他来说难度系数真的很大。因为征兵工作是当地的武装部和部队接兵干部共同完成的,一来港城没有武装部这种组织,二来内陆没有命令,也不会要求部队到港城征兵,所以港城公民想以港城的名义入伍是不可能的。
出路也有,对于他来说晚了。必须报考内陆军校,白堰都已经是大三学生,再过一年就毕业。
转学不失为一条出路,再加上他成绩优异又有钱,操作得当的话问题不大。
他定下心神,回家后直接去找家里的掌舵人。白振刚到家,才换好家居服打算下楼,小儿子白堰就过来了。
“阿爸,我有嘢同你讲。”
“咩事呀?冇钱使咗?”自己的孩子自个清楚,白堰喜欢跑车,经常找他拿钱买车。
“唔系,阿爸。我想去当兵啦。”
“当兵?又搞乜嘢花头”
“唔系,依家港城与内陆咁紧密,我想在内陆结交朋友,以后去内陆发展。”
“去内陆发展?”白振捋了捋思路,花白的头发彰显出老态,但家长的威严尽刻那双深沉的眸中。
家大业大、老婆儿女多,资源自然不可能公平。手指都有长短,更何况老婆孩子?不受宠的想着法捞资产,受宠的就如同白堰,从没操心过钱的问题。再加上读书又用功,交友也广阔,深得白振的喜爱。
大环境下,港城这个国中国资源也有限,去内陆发展不失为一条出路。
“我考虑下。”
这个老谋深算的大家长思索着小儿子的目的,琢磨着他为什么不等到毕业后去内陆混商圈,居然想要去当兵?
当兵?之后可以混军界,有大把的钞票开路,不愁混不出名堂。问题是港城是没有征兵,必须去内陆,这就要看他舍不舍得为小儿子豁出脸面,去找那些高官运作了。
白堰深知父亲说的考虑是绝对会认真对待,上前拥抱了下白振说道:“谢谢阿爸。”
“傻仔,食饭去。”白振慈爱地拍拍他的肩膀:“仔仔长大了,知为自己嘅将嚟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