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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书西有点吓到,连忙拿起酒精,对着她的双手一顿喷。
挥发的酒精弥散在空中,飘到沈绿绒鼻尖,这是安全、获救的味道。
阮书西拿着酒精瓶,忐忑地后退几步,避免污染到她……
十分钟左右,沈绿绒平复过来,歉意地看向她:“对不起。”
“没关系。”阮书西知道她不是针对性地嫌弃自己,她只是病了。
沈绿绒感到有些乏力,坐回到椅子上。
阮书西也坐到椅子上,开始看下一篇文献,但时不时看眼沈绿绒。
沈绿绒一直在发呆,明显已经无心工作。
半个小时后,一篇文献仍在看开头的阮书西开口:“可以和我说一说,刚刚我碰你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吗?”
沈绿绒抬头看她,脸色还有点白。
“祝医生说,你的洁癖源自你内心的恐惧,当你能直面恐惧的时候,一切也都迎刃而解了,刚刚我碰你的时候,你看到了让你恐惧的画面了吗?”
沈绿绒摇摇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样吗?”阮书西惊讶,她以为沈绿绒会想到幼年时看到的场景。
“或许是因为恐惧早已嵌入我的每一寸肌肤,成了我的本能。曾经,接触人,接触脏污的东西,那些画面会自动跳出来,我感到恐惧。”
人或脏污的东西=恐惧的画面=恐惧。
“而现在,接触人和脏污的东西,那些画面虽然不会再出现,但我会恐惧。”
人或脏污的东西=恐惧。
“那人和脏的东西,你更惧怕哪个?”
沈绿绒想了想,回答:“或许是人。”
“所以,你怕的脏的东西,其实也是染上人的气息的东西,是不是?”
比如被唾沫充满的空气,人接触的物品上沾染了汗液、油渍。
“如果把脏的东西分为两类,一类是灰尘、污泥等东西导致的,一类是人为,我的确更难以接受后者。”
阮书西大概明白。
所以,如果沈绿绒可以做到与人接触,那其余的也就迎刃而解,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人的缘故。
“那你刚刚在想什么?”
发呆的时候一直在想什么呢?
沈绿绒的神情忽然不自在起来。
“嗯哼?”阮书西微眯双眼,“治疗要诚实哦。”
“……我想到你第一次向我表白。”
“啊哈?”阮书西愣了。
“你指着樱花说是桃花。”沈绿绒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