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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香抿了一下唇,无奈道:「这样说也是,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多说了,李课那边还有事要处理,待会再联络。」
「好,保持联络。」
通话结束後,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沈默,毕竟唯一靠谱的资料科学家已先回去上班,这里只剩下一个无业的研究生跟一个跷班的天庭专员,怎麽看都觉这个组合少了脑袋,未来定是前途黯淡、si路一条。h奇楠跟白沉香大眼瞪小眼,过了片刻,才开口问她:「你们刚刚说的私坛是?」总得要知道下一步的具t内容,才好做安排。
她眯了眯眼,尽可能用最简洁易懂的词汇组织语言。
先前说过,万物皆有灵力,而他们的信仰将成为力量的来源,如天庭便是一个透过g0ng庙凝聚信仰,以维持秩序的存在。有别於天庭和地府这样的正式组织,当然也有些不在编制内、游走於灰se地带的小单位,主动或被动地透过私设香炉的方式x1引一些渣滓碎屑,藉以聚集灵力修炼,例如狐仙庙、万应公庙或有的没的妖魔邪祟信仰皆属此类。
这类的非正式组织被统称为「私坛」,水准参差不齐,除去一些实在太过大逆不道、背天而行的私坛之外,只要不违背天道,天庭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采放任态度。
然而,天庭对於纳入其正式编制的人马,倒是非常严厉地禁止其设私坛的行为,动辄判个几十几百年的天刑,据说刑罚上限可以千年计。
「为什麽?」h奇楠不解。同样的行为,为什麽落到了天庭正职人员身上就判得特别重?
「我也不知道,可能跟军公教人员不得兼职,或军警知法犯法判刑更重的道理一样吧?」就彷佛凡间的政府一样,说是这样说,也有明文规定,兼职的人仍不在少数,只要不做得太夸张、被当场抓住,都还有折冲的空间。就连天庭正职人员都前仆後继地知法犯法,设私坛的魅力可见一斑。
还有天庭课员因设私坛被关,一走出天牢转头便再设私坛,视天条於无物,最多就是做得再漂亮一些罢了。
——就跟x1大麻一样,飘飘然的,彷佛要升天。某个不愿具名的大安区土地公科长如此形容。俺也知道是坏习惯,但一试便上瘾,停都停不下来,这年头神明都不好当了,留个念想也好。
「他到底是神明还是毒虫?」h奇楠忍不住吐槽。「总之,我大概知道了,私坛就跟那种帮忙收惊、改运的私人g0ng庙一样,确实感觉b凿山雕佛开庙立寺要容易多了——喂,你在我房间g嘛?」只见白沉香在他床尾的墙壁处,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小小的j翅木神坛,颜se既红且深,接着趁着他还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敲敲打打,直接将神坛给钉上了。
他看着自己北欧风的房间给安了一个神坛,有点不l不类,还来不及阻止,就听到白沉香自言自语道:「就算是私坛,果然还是得放尊妈祖娘娘上来。」她小心翼翼地将一尊妈祖木雕放到神坛上,做工十分仔细,木雕前有个香炉,而左右两侧的小型神明灯竟还是透过小神坛的b接口供电。
她布置好一切後,从各种不同角度端详一番,瞧不出什麽问题,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就完工啦?
「设私坛就是这麽简单。」她说得好像自己出过一本《就这麽简单,第一次设私坛便上手》似的。「很多天庭专员都私下聊过,这不是什麽了不起的秘密。关键是要有个收集香火的好器具,这只鼎式石熏炉受香火薰陶数十年,还算有灵x,绰绰有余了。」
「我还以为需要祭天拜地敬鬼神,再开坛作法。」
「那都是误解,真正的g0u通天地根本不需要那麽麻烦的仪式,还不都是因着凡人的需求一路增补、才会越形繁复,连神明自己都记不清。」说到这里,她手背拍了一下手心道:「说到g0u通天地,我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稍等我一下,去去就回。」说完,便一溜烟地消失了。
h奇楠百般无聊,在床头盘腿而坐,一手托腮望着床尾的神坛,一时竟说不出半句话,只得无语问苍天。从此自己就要走上神棍一途了吗?
正想着,白沉香又风风火火地出现在面前,兴奋地对他道:「我刚刚去四课的现世据点拉线过来,这样我们的私坛就能跟三课那边连上了,随时都能跟红檀通话,一方面借四课这张虎皮做大旗,能更有效率地累积信仰之力。」h奇楠愣愣地听着她叨叨不休的说明,一会儿说什麽来求助的人会以为这边是立案的g0ng庙,一会儿又说红檀可以透过房间的私坛留下讯息,甚至若对方能瞒过课长耳目,再费劲一点还能传个符咒道具过来。
「不是啊,我说,」他终於忍不住打断白沉香的话:「你这样做不就是偷接第四台吗?也太过分了吧——啊!」
回应他的,是一记铁拳。
我是h奇楠。
我是一名单纯为着硕论不知写什麽而苦恼的研究生,随着硕二的生活一日日过去,硕论也成为我人生中一道最重要的关卡——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我遇上了妈祖四课的白沉香,被卷入了追查麒麟飓的危险任务,曾几何时,那些岁月静好的安稳现世生活已一一离我而去,像是挂在墙上的过期月历,泛h、老旧,望去只徒留感伤。
我是h奇楠,以前是名写不出论文的研究生,现在则是一名写不出论文的,私坛法师。
「喂,你在碎碎念什麽,还不快来帮忙。」
「你刚刚有叫我啊?」
白沉香没好气地说:「这张床不轻,你好意思让一个柔弱少nv自己搬吗?」然而,顺着h奇楠的视线望去,只见她一手游刃有余地抬起床架,还一边滑手机。诸位客倌给评断一下,这世上有这样的柔弱少nv吗?
受了几次教训後,这次h奇楠很理智地没说什麽多余的话,忙应道「没事,没事」,接着过去将床架换了个位置,神坛前方得以多空了一片空间出来,照白沉香的说法这叫「住商分离」,特别现代的小套房没太大空间,无法真的按风水寻个好位置,最起码神坛不要紧挨着床便得了,也是避免哪天他睡相不好一脚踹翻神像和香炉。
两人从中午开始忙了两个小时,移床移衣柜移书架,总算将一切打理好,这时业已下午三点,早过了午餐时间,h奇楠倒在床上,倦得连根脚趾头都不愿动,心想乾脆略过这一餐,却被对方强从床上揪起。
「出门,找业务去。」她充满g劲。
他饥寒交困,讷讷问道:「什麽业务?」
「当然是我们的私坛业务啦,」白沉香一边在熏炉上挂了点燃的香环,头一边朝他说:「你还真以为设好坛,香火就会自动送上门吗?我们得去拓点,打点好附近的邻居,请他们多关照一下生意,私坛的名声才传得出去。白天人多,出门省得撞见游离在街上的热灵。」
宣传生意?该不会还要印名片广为发送吧?h奇楠只觉头痛不已,莫非他的那张名片要印成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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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奇楠anhuang
私坛法师junii
收惊、改名、改运、祭祀、冤亲债主事宜。老字号,童叟无欺。
le:agilifaagi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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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香可不知道他脑中的这些胡思乱想,走出公寓後,便一直在前头领着。她似乎没有要隐藏自己的意思,只用法术换了身略带点韩风的穿搭风格,上身单穿一件简单的白se圆领t恤,下身碎花伞裙和绑带凉鞋,走在西门町的路上,回头率超高,男男nvnv视线都集中在这位充满英气的美少nv身上,瞧得都痴了。当事人浑然不察,只是跟他畅谈私坛业务的未来。
明明已下午三时,太yan仍又热又烈,浑似才刚正午时分。
眼前的路h奇楠看着眼熟,他们又走到了四课的据点,檀香的味道徐徐从石香炉飘来,h灯笼下有几个年龄半百的nv信徒正跪在蒲团上朝妈祖神像念念有词,看起来十分虔诚,没人注意到从袖中掏出一叠刈金的白沉香,她神情肃穆,嘴里喊了句:「妈祖四课驾前兵将收领,小仙私坛今日开张,多多关照生意嘿。」下一秒金纸凭空而燃,在空中瞬间化为灰烬。
同一刻,nv信徒顶礼膜拜,从二人的角度望去,香灰正好飘到他们头顶,被风载着越吹越远。
「嗯,收钱好,这下有人罩了。」她这般评论。
「敢情这是缴保护费来了。」
「也不能这样说,本来这些金纸就不是烧给神明的,是由驾前兵将帮忙代收,施化给众生或上缴天庭所用。金纸乘载着许多众生的信仰之力,是天庭的法定货币,我们四课一部份的薪水就是以等量的金纸计。」
「若我烧多一点给你,你岂不是瞬间变大户?」
「傻啦?」她说:「要含有信仰之力的金纸才能起作用,不然我难道不会自己买一座小山烧给自己吗?天道的漏子可没这麽好钻。」
果然没自己想的这麽简单吗?无论如何,看到四课据点还是有信徒前来参拜,总是让人放心不少。
接下来,她又领着h奇楠绕进西门町西宁市场和洛yan停车场旁的小巷子,老旧的铁皮屋层层堆叠,俨然一头6楼高的巨兽,只见其中一个转角处沿着墙壁给架高搭了一个铁皮平台,底下行人来来往往,没人抬头看这平台一眼,顺着狭长只容一人通行的阶梯走上去,才发现是间小小的土地公庙背光而立。
庙的更後方则是一台台汽车疾驶而过的环河高架道路。
除妈祖以外,土地公已是所有台湾人最耳熟能详的神明了,到处都能见到土地公庙。他们正对着神像,背後的ㄇ字型红se铁栏杆上结了一层又一层蜘蛛网,看起来就是个危险破败的违建物,不知是谁建起的,也不知还有没有人来供奉香火了。她如法pa0制地拿出福金,同样请土地公协助关照私坛业务,这次h奇楠却没见到一燃而尽的画面。
白沉香见状皱眉,又喊了一句,手中的福金纹风不动。
「怎麽了?」
「这边的土地公庙似乎已被裁撤,庙中无正神,唉,这年代就连神明都不是铁饭碗了。」白沉香似乎想起了四课的处境,有些物伤其类的感叹。
「可是神像明明还在,」h奇楠不解,他瞥了一眼土地公神像,祂两眼似笑非笑,容貌一如记忆中的慈祥。神像两旁各有一盏长红的神明灯,闪烁不定,给祂的脸蒙上半片淡红sey影,前头摆着的供炉仍余厚厚一层香灰,里面cha着一根未烧尽的残香。「就算是香火少了点,一间庙怎麽就这样被撤了,何况看起来还有人在拜,不是吗?不然这些信徒在拜心酸?」
「如果正神跑了,你觉得他们拜的会是什麽,没人跟你说过神像很容易入住其他东西,以享受原本不属於他们的香火吗?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封眼是很必要的步骤。」
白沉香的话像是一只只蚂蚁爬上了他的头皮,令得他浑身发麻。
神像的双眼在看着他,偶有红光闪过。
他忽地感觉土地公看起来十分陌生,莫非里面真的藏着什麽,这个想像让他觉着很不舒服。
「所以,这里面??」
白沉香的话让他松了一口气,她说:「没事,大概刚裁不久,算运气不错。否则来个恶灵被供养个十年二十年,可就不好处理。」说着,她忽然「咦」了声,接着弯下腰道:「你这小家伙怎还在,有你守着,难怪这边正神跑了,却仍存着一gu正气。」
h奇楠跟着她一同低着身子,原来神桌下还供着一尊虎爷,身上围着镶h边的红se小披风,同样一只小香炉在前,两盏等b缩小的神明灯放着红光,盘子上摆着一打白花花的生j蛋。
灵力集中於神庭,眼前渐渐出现了一头小老虎,牠正怯生生地躲在神像後,探出头望着二人。
h奇楠的心被这头小老虎给融化了,不由g起食指,朝对方慢慢凑了过去。小老虎嗅了几下,才慢慢靠近他的手指,用脸颊磨蹭。他怜ai地0了0对方的头,嘴里说着乖呀乖,直像个猫奴。
「这里的土地公走了,却留下这只虎爷在这守着。」白沉香指了指那头虎爷:「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虎爷能咬鬼镇邪,一般恶灵都怕,哪怕有丁点香火供奉,都能继续庇佑乡里,可以暂时不用担心。」他听得出她话中的感慨,彷佛真的看到眼前有尊土地公收到撤离的天庭谕旨,一脸无奈,只得在离别前频频告诫着一只小虎爷不得贪吃,好好照顾这一方水土。
看来白沉香说的没错,许多基层已在想方设法,避免逐步推展的「天庭都市更新」对辖地造成负面影响,祂们毕竟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什麽信仰、什麽人cha0,都b不过这些信徒的平安。
她半蹲着,温柔地00虎爷的头後,掏出红纸封住土地公的双眼,走下台阶,准备前往其他的庙宇继续宣传私坛。离去前,h奇楠不免频频回首,二楼的那头虎爷忽然跳了出来,头顶蓝天白云,两脚踏着红栏杆,红se披风在风中振振作响,威风十足地喵喵长啸几声,看着二人离去。
整个下午,二人沿着西门捷运站的周边打点了一轮,私坛生意才算是真正宣传出去了。二人买些小点心边走边吃,算是打发过一餐;谁知中途遇到一只不长眼的热灵袭击,看来h奇楠身上神器的味道真的是很诱人。对方还未附身在人身上,长得活脱就是只冒着火的松鼠,龇牙咧嘴,两眼晃着红se凶光,结果扑来的下一秒直接被白沉香的绑带凉鞋踹倒,她一脚踩在对方头上,慢慢使劲,热灵吱吱惨叫,彷佛遭到凌迟。
「大姐、大姐别,」h奇楠看得惊骇万分,对方这麽大动作,惹得碎花伞裙飘扬,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大腿,令他吞了一口口水,忙劝道:「脚这麽开,裙子都要曝光了,被看到可不好。」
她哼了声,凉鞋用力踩下,那只热灵顿时化为烟雾消散。
只能说对方si在她裙底,也算是si得其所。
走回公寓时,白沉香说她还有事要忙,就不跟他一起上去了,说完还告诫道:「奇楠,你晚上回去好好休息,吃饱睡饱,头一天营业得打起jg神,可别丢我们四课的脸。」
「营业?」他一头雾水。
「我们的私坛业务啊,」她说,嘴角g起一抹微笑:「现在各方都通报出去了,周边的神明都会帮忙介绍生意,想必今晚就能开张了。」
滴,滴,滴,答。
滴,滴,滴,答。
早上天气还很好的,深夜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伴着隆隆雷声,空气又闷又sh,走廊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像是也在室内下起了雨。也不知是否楼梯间的窗户破损、漏了水,滴滴答答的直落着,节奏还不固定,一下快,一下慢,如同敲在心上一般,惹得h奇楠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只好鸵鸟似的用棉被盖住头;每到夏天,便是雷雨交加的季节,这里的烂隔音总会造成他极大的困扰,有时甚至一整晚都没好睡。
那声音隔着一层棉被,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原先还在封闭的楼梯间,回音响得很,接着回音的成分却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越见紧凑的滴水声。
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sh气蒸得他流了满身汗,连同鼻子过敏,擤了几次鼻子还是只能呼x1到一半空气,心跳也跟着跳得更快更紧凑。就是这样不舒服的状态,h奇楠到底还是不知不觉沉沉睡去,约是白天给太yan晒得乏了。
恍恍惚惚间,滴水声又更近了一些,只隔了一扇门的距离,大约是邻居出门淋了雨,落汤j一般的回来。
h奇楠的邻居是个看起来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他与对方同住一层楼,未曾看过有其他nv子出入过,大抵是个找不到nv友的单身汉。毫不意外。毕竟对方顶着一头鸟窝般的乱发,挂着一副粗框眼镜,汗衫经年累月隐隐透着一gu臭味,没什麽打理过自己,个x又有点孤僻,连他都不知怎跟这位邻居聊天了。
据说这间小套房是对方爸爸三十年前买下的,为的是让不善与人相处的儿子至少有块容身之地,至於这儿子找不找得到另一半、能不能事业有所成,爸爸早已不抱希望了。
此时,这位邻居站在他门外一动不动,身上的雨水淅沥沥落了一地,都快成了一个小水池。
是找不到钥匙,无法进门吗?
微微的呜咽声混着呼啸的狂风,传入他耳中。
h奇楠缩在棉被里,眼睛眨了又闭,闭了又眨,头脑宛如一团糨糊,本想思考对方到底在g什麽、对方有什麽目的,但思绪一直被袭来的困意打断,就成了断断续续的鼾声。
扣。扣。扣。
刚入睡,不合时宜的敲门声便陡地响起,划破了风雨声,惊得h奇楠从床上弹起,意识瞬间清晰。
「谁啊?」
门外滴答声不断。
「请问是隔壁房的吗?」他又问了一句,心想对方大概忘了带钥匙,想问自己是不是能先进来躲雨,过了半晌,仍没人回应,他觉得不太对劲,走到房门前,打算透过猫眼往外窥探。
「奇楠。」
是白沉香的声音。
他松了口气,一边整了整睡衣睡k,连忙去开门。
才刚开了一个缝,下一秒,登时伸出了一只皱缩苍白的手,他才愣了下,那只手已抓在门框上,指缝一滩泥沙夹着水草滑下,指尖一串珍珠似的水滴狂落,滴答,滴答,滴答,节奏恰巧与稍早他听到的漏水声一模模一样样,完全重合,踏脚垫全给浸濡了。
h奇楠感到自己的头皮起了一阵麻意,还正反应不过来时,门缝闪现了一张骇人的男子脸孔,跟传说中的溺si鬼别无二致——男子整张脸发紫发黑,眼皮肿胀到半睁着眼,舌头外突,那双眼直直盯着他。
他只觉头轰然炸开,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下意识就想关上门。
碰!
男子的一只手已穿过门缝,sisi卡着,关门的那只手给吓得酸软无力,挡不住男子进门的力道。
h奇楠无法自已地骇叫起来,头音跟x音来回快速转换,竟有几分约德尔唱腔的味道。
很快地,他也叫不出声了。
一只肤se雪白的手紧紧摀住了他的嘴,任他万般挣扎也无用。没想到自己最後不是si在热灵或麒麟飓手里,他紧闭双眼,眼角有泪水涌出,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nv声:「别叫了!」
是白沉香的声音。
他带着惊喜重新睁开了眼,眼前是一张nv子的面孔,穿着与白天不同的白衬衫和黑se窄裙,看起来更加正式,却不是白沉香是谁。幻觉?刚松一口气,抬起头,那个溺si鬼还站在白沉香後头,表情y沈可怖,似乎想趁机袭击,他牙关直打颤,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叫一声「快躲到我後面」,想将她拉到身後。
她站着没动,用莫名其妙的表情看他,「你吃错药啦?我们的客户上门了,可要好好招待才是,g嘛一惊一咋的。」
客户?h奇楠皱眉,看着她,她看着溺si鬼,溺si鬼看着h奇楠,沈默了一段时间後,她接着转头看h奇楠,h奇楠转头看溺si鬼,溺si鬼转头看她,三人同时陷入了一片难以打破的奇妙寂静。
「你可不可以稍微解释一下?我现在脑袋很乱。」
h奇楠坐在床上,手抚着额头,觉得自己脑袋万分胀痛。
???
「所以,你刚刚是说,」h奇楠试着放慢说话的速度,避免自己误解对方的意思:「这位溺si——不好意思啊,我就称呼你为溺兄——溺兄在看到我们的广告宣传後,自己找上门来,希望我们私坛能接他这个业务?」不等白沉香回应,溺si鬼先点了点头,他浮肿的双手还捧着一杯热茶,是她帮忙泡的。
「谁知道你一惊一咋的,」白沉香倒是先嫌弃他,「我们这私坛有天庭朋友看顾的,没有主人同意,等闲孤魂野鬼进不来,我才叫你帮忙开门。」据她说,得了同意进门便有机会化为实t,接触yan世的人事物,这也是为何有许多鬼魂在外模仿人声、诱骗主人应门的原因。
「我只是个普通的研究生,哪知道这麽多,你应该先帮我普及一下知识吧?」他觉着自己的咬牙切齿合情合理,大半夜被叫起来开门、结果出现在门边的竟是溺si鬼,任谁都会生气。
「总之,这是我们的第一笔业务。开心吧?」白沉香不动声se地转移话题。「开张当天就有生意,算是个好兆头。」
「具t来说,我们该怎麽做?」
当h奇楠问出这句话时,有种溺si鬼的神se忽然一黯的错觉,可能对方心想「糟糕,没想到遇到了菜b八」吧。
溺哥,算你衰,千寻万找却找到了两个菜鸟经营的私坛;毕竟要在这个时代生活,媒t识读能力非常重要,千万不能看到广告就脑子一热,夸大功效可是现代常有的事。
「这个问我就对了,我听其他前辈讲过。首先,要询问对方的来意,通常找上私坛的有两种,一种是活人、一种是亡者,前者先不提,後者通常是因为心中有着执念而无法顺利投胎转世,或无法顺利被地府的人所引导,满足他的心愿就能完成委托。」
溺si鬼将热茶一饮而尽,又点了点头,看起来非常有礼貌。
接着他开始b手画脚,指了指桌子,稍後又指了指柜子,令人ga0不清楚他想要做什麽。
「不是啊,溺哥看起来就口不能言的,我没学过手语,天知道他的心愿是什麽。」他用气音对白沉香道。
「傻啦?」这两个字彷佛白沉香的口头禅,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一下又一下,毫不客气地道:「我不是教过你维持神庭灵力不散,便可g0u通术法和天道吗?对於这种无法言语g0u通的亡者,只要集中jg神在神庭,就能起到g0u通的作用,这个问题根本只是小儿科。」
不知是不是焦躁的关系,溺si鬼b划手势的速度越来越快,见没人明白他的意思,显得更加心急如焚。
「还不快试试。」白沉香道。
h奇楠半信半疑,依着先前学过的法子,缓缓从神庭分出一些灵力,大约是做过几次、熟能生巧了,这次的速度倒挺快,他简直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只是仍不免眼前一黑、虚脱了那麽一下;随着灵力运转,他的耳边传来幽幽的男声,一开始不甚明显,接着越来越清楚,能分辨其中的几个字,只是仍像隔了层薄膜,断断续续的,彷佛使用讯号不稳的网路通话软t一般。
「嘎??波??」
「嘎波?溺哥,你别急,这网速很g,说慢一点我才听得懂。」h奇楠以灵力g0u通。
「大概是还不能很好掌握灵力的关系吧?」
「原来如此,没关系,溺哥你慢慢来,我们会等你说完。」
「对,别担心,告诉我你的冤屈吧,我会为你做主。俗话说得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孩子,妈祖四课是你的党、是你的政府,就是你回家的路。」白沉香也加入了三方通话,h奇楠注意到她的声音是三方中最清楚的,可能跟灵力有关。
「??嘎??给??」
溺si鬼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两人侧耳聆听。
「给??」
渐大。
接着两人耳边传来如雷贯耳的男声。
「你们taade到底为什麽不给我一枝笔就好了!我只要一枝笔!我不会说话,但会写字啊!」只见溺si鬼悲愤yu绝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