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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元浅月牵着自己的手,温柔地拍着她的手背,恋恋不舍地看着她。
随着这一句温声细语的泪语,在从昭成慈的唇语辩解出她的话语后,似有一盆冰水迎面浇下,元浅月如坠冰窖,僵立原地,山呼海啸般的恐惧无声地从她心中掠过,留下一片不知所措的空茫。
昭成慈看着她,脸上是无比动人的怜爱,她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女儿,像是要把她如今的模样全部印在心中。
“月儿,这里不是你的久留之地。”
元浅月下意识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她明知道昭成慈是在说什么,可她害怕极了,只能求救般将目光转向元朝夕,不知道该怎么办似得,小小地叫了一声父亲,见元朝夕沉默不语,她又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旁边的谢秉城。
“娘,你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元朝夕和谢秉城都只是看着她,并不作任何表示。可从他们并不意外的神情来看,昭成慈要说的话,他们早就一清二楚了。
元浅月想要挣脱昭成慈的手,却又不愿意松开这久违的温暖,惊慌迷茫,彷徨无依。
“我说的是不是胡话,你难道不清楚吗?”昭成慈垂泪微微,继而抬起眼眸,凝望着她。
这一声轻缓的询问,却如同一道雷霆炸进了元浅月的脑子里,使得她脑子嗡的一声,霎时间失去了所有反应能力。
昭成慈松开了她的手。
她收回手,同时,元朝夕也松开了元浅月的手,他沉默着,和昭成慈站在一起,和谢秉城一起,就在不知所措的元浅月面前,明明寸步之遥,却好似隔了难以跨越的天堑。
“娘,你为什么——你也在这里吗?”
元浅月反应过来,震惊又欣喜地望着昭成慈,为那渺茫而微弱的一线希望而露出了情难自禁的激动。
昭成慈拭泪,她和旁边的元朝夕对视一眼,再转回头来,看着元浅月,含泪摇摇头,微微一笑,道:“月儿,我已经死了,在这里与你交谈的,不过是我残存的一缕幽魂。在你置身忘忧镜的时候,你父亲……或者说,那个曾经是你父亲的人,来过这里。”
“你的父亲,为了补全你的魂魄,接触了禁忌之术,遭到了反噬,所以才会堕入魔道,大开杀戒。而我也早已死在他的手下,这么多年来,我的残魂缠绕在他的手上,就是希望他不要再枉造杀孽。”
从头至尾,旁边的元朝夕都沉默着,脸上露出了难以形容的复杂神色,显然,在来之前,昭成慈就已经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他和谢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