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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马车里时不时传来煞风景的咳嗽声,就更好了。
在元浅月和玉临渊没继续在马车里面待着后,云初画也立刻跟着出来了。看她那样子,要是瞳断水现在开口让她把怀里的七弦琴摔了,只怕她想也不想就要立刻砸了自己的传家宝。
她不敢再靠近马车,远远地坐在了一头白牦牛身上。
玉临渊忽然开口,轻轻地朝元浅月说道:“师傅,你要小心些,那个瞳断水来历不简单,揣着一肚子坏水呢。”
除了元浅月自己,谁都能看出来她对元浅月图谋不轨。
玉临渊觉得自己有必要提点一下自己这个对于情爱一窍不通的师傅。
元浅月看了她一眼,玉临渊深深地望着她,继续说道:“师傅可别被她骗了。”
马车里的咳嗽声又大了些。
元浅月佯装镇定地点了点头,转过头继续神色如常地看风景。玉临渊见她镇定自若,伸手过来牵住她的手,柔声道:“这世上只有我是不会害师傅的。”
玉临渊的手冷得像冰,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冻人。
你骗我的事情还少吗?
元浅月诧异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要说这个,忍不住深吸了口气,说道:“师傅心里有数。”
玉临渊柔肠百转地握着她的手,微蹙黛眉,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个瞳断水,十有八九就是衝着师傅来的,对师傅心存不轨。”
马车里咳嗽声忽然停了,隻传来一声冷笑。
元浅月扶额,面色复杂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玉临渊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一脸笃定地说道:“我当然知道。”
因为我也对师傅有所图谋啊!
元浅月还未想好怎么回答她,帘子忽然呼啦一声被掀开了,苗女面无表情地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盆还未燃尽的碳火。
她走到马车旁边,将这盆快燃尽的碳火倒下马车,将铁炉倒扣过来,在马车边沿上砰砰磕了两声。
用力之重,好像手下磕着的不是什么铁炉,而是谁的脑袋。
等到铁炉里的余烬磕落干净了,她这才站起身来,狠狠地剜了玉临渊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外头风大,仔细背后说人坏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玉临渊灿然一笑,面如春风拂过,眉梢眼角尽是吟吟笑意:“不劳烦你提醒,我跟我师傅说悄悄话呢。”
她的小腿在马车下面晃晃悠悠,是闲云散鹤般潇洒的神色,深深叹息:“可惜你家瞳姑娘是个病秧子,吹不得风,不然真想请她一起来看看风景,这风景多好看啊,是吧,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