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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柳点头,却没有抬头看蓝子玉。
但她却会在蓝子玉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的看蓝子玉。
到了发月钱的时候,县衙里的每个人都收到了月钱,包括陆小柳。
这是陆小柳的第一份工钱,她拿着钱,既激动又显得那么束手无措。
她把钱揣在怀里,怕丢了;藏起来呢,又不知道可以藏到什么地方去,才能不被发现。
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县衙包吃包住,她攒着这些钱用来做什么呢?
于是,陆小柳把钱捧到蓝子玉面前,说:“大人你收留了我,那我便不能再收你的钱了。”
陆小柳还未工作满一个月,所得月钱就只有几十个铜板。
蓝子玉看了一眼陆小柳手里的铜板,说:“我没有收留你,你只是在我这里谋了份差事,这是你应得的工钱,”
陆小柳原本伸得很直的手臂缩了回来,但眼里装的只是怯弱,没有收回钱的意思。
“这都是你的辛苦钱,你应当好好保管才是。下去吧。”蓝子玉将视线移回书卷上。
陆小柳身形动了动,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那我只要一半可以吗?另外一半就给你了。”
“我不需要你的钱。”蓝子玉摇头道:“本属于你的,就锱铢必较,不属于你的,才应分文不取。小柳,凡事都应当依照规矩而行。”
陆小柳这才十指笼上了铜钱。
“钱不是这么好挣的,当你需要钱的时候,才会体会到没有金钱的绝望。”蓝子玉耐心道,“拿好你的钱,若是用不到,就好好存着。”
陆小柳握紧铜钱,仰头注视着蓝子玉清晰明朗的侧颜,目光感激又诚挚。
将近年关时,贺婉娇的母亲提前从京城回来,路上经过青遂山,险些遭山匪抢劫。
贺夫人遭此一劫,便无时无刻不在担忧还在义沧的女儿。
青遂山地处义沧与遂州的交界线,位置最靠近的还是遂州。
再加上义沧只是一个小县,没有多余的壮力去剿匪。
青遂山生匪怎么着也该由遂州处理。
何大人却道:“山匪为何不生在青遂山的北面,而要生在南面呢?这说明什么,蓝子玉能力不足!”
青遂山的南面就是义沧。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义沧地小人少,若有山匪也治理不了。
何大人认为青遂山的匪患应当由蓝子玉治理,蓝子玉却认为应当由何大人治理,二人相互扔沙包,推来推去,这山匪便越加猖狂了。
所幸,山匪还是知道义沧穷的,只打劫前往义沧的人,而不理会出义沧的人。
何大人托人向皇上呈报了义沧匪患的事。
皇上便当着满朝文武质问蒋太守,知不知情。
蒋太守却淡定自如,徐徐说道:“义沧属臣所管辖的,再加上臣曾在义沧那一带治理过水患,对义沧也是很熟悉。义沧地贫人少,按规矩,义沧的县令理应先向臣报告义沧的匪患,然后再由臣呈交给圣上,匪患才得以去除。可现在,下官却未曾收到过一份有关义沧匪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