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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他们扫兴而归,但仍有后来者前来等候着,刚来的人都巴望着辛楚目再来上一次课,好让迟迟赶来的人也捡点钱。
没捡到钱的眼红捡到钱的,捡到钱害怕他人针对,谎称自己一样没捡到钱。
夕阳西下之时,榕树亭处的聒噪还未止,直至入夜,那儿才没入黑夜的寂静。
辛楚目讲授完这一课,再和蓝子玉闲谈一两天便要回衢州府了。
临行前,辛楚目按着蓝子玉的肩膀,惋惜道:“子玉,以你的才能做一个小小的县令实在屈才,不如我给你托点关系,让你做京官,如何?”
蓝子玉连连摇头。腹诽道,可别把我累死。
“京城好呀,哪哪都是高官富贾,吃的玩的也比义沧丰富多彩。”辛楚目极力怂恿蓝子玉,“我老家虽是在会稽,但在京城也有一处住宅。届时,我到京城居住还可以找你玩。”
据蓝子玉所知,汉清王朝是禁止营业性的卖银场所的。据说是因为几百年前,一场从花楼蔓延开的疫病杀死了很多先朝青壮年,导致先朝兵力不足,便被一向严整好逸恶劳之风的汉清王朝钻了口,一下子攻下先朝首都,改了国号。
当然,赌·博也是好逸恶劳的行径,也是汉清王朝所不容的。
汉清王朝对赌徒的处罚比瓢客(谐音)、忌女(谐音)要严苛得多。
因此,蓝子玉在义沧案宗上看到的赌就只有一例,相比于忌(谐音),便少得多了。
但只是少并不代表没有,蓝子玉看案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头疼扫·黄·打·非了。
蓝子玉在现代的时候,就看过这种新闻。
窝点之所以能够“光明正大”的营业,不光有“擦边”营业项目当掩护,还有各种关系帮忙打点。
蓝子玉头疼的不是窝点的掩体,而是“关系”。
如果蓝子玉被调去京城,要面对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大官富贾,若是要彻底调查一个案件,涉嫌的官员却不配合,彻查实在难如登天。
“京城的大官都比我的品级高,且在京城住了这么多年,对京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我一个名不见经不传的芝麻官就算去了京城,也因对京城不够了解,从而难当重任。”蓝子玉说道。
“哎,你可别这么说。”辛楚目摆了摆手中的折扇,“你不是还有个任巴郡太守的个干爹吗,巴郡太守的三公子还与你是朋友。你身边的贺小姐的父亲又是工部尚书。我姐姐还是贵妃。就凭你这关系,谁看到你不得给几分颜面呀。”
“年轻人应该是有傲气的,不应当靠着父辈的荫庇乘凉。”蓝子玉淡淡道。
辛楚目一听顿觉自己肤浅了,极其不自然的摆了摆扇子,道:“那便依着你自己的意思吧。但我听别人说,像县令这种小官,除非有京官力荐,不然都不可能有升迁的机会。力荐的前提还是做了五年以上的县令后。”
“我并不渴慕权势。”蓝子玉淡然道。
“那你知道身居高位有什么好处吗?”辛楚目质疑道。
“身居高位,手握强权,对于他人来说自然是好的,不仅穿金戴银,吃喝不愁,还光宗耀祖。” 只是我不是男儿身,若是当了备受注目的京官,男扮女装之事必然会被有心之人察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