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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若是李长安,定不会如她这般优柔寡断。
眼前模糊了又清晰,姜岁寒紧咬着下唇,尽量不发出声。姜孙信缓缓抬起手,一颗温热的水珠落在她的手心,姜岁寒别过脸,抽身跌坐在一旁。
那双手举在半空僵硬了半晌,而后缓缓放下,姜孙信撑着身子坐起,低垂着头,两鬓滑落下来的青丝遮住了她半张苍白的脸。
姜岁寒嗓音更加低沉嘶哑,她问:“你为何不走?”
等了许久,姜孙信才开口,言辞间早已失了方才的从容平静,“母亲是母亲,我是我。”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朕不需要你在这儿假惺惺。”
“殿下难道想一辈子都被关在那间花鸟房?”
姜岁寒举起匕首,怒吼道:“姜孙信,当真以为朕不会杀你!?“
院外,禄堂生听闻动静,转身便要入院,旁边李长宁却一步跨出,拦在了跟前。禄堂生面色骤然惨白,满眼不可置信。
姜孙信凄然一笑,“殿下说错了,并非是我顾忌李侍卫才撤走了死士,而是正因她在,所以不必多此一举。”
姜岁寒呼吸一滞,瞪大了眼眸僵在原地。
“不过殿下放心,李侍卫并非武陵王府的人,她没有骗你。”
过了片刻,姜岁寒才回了神,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姜孙信伸手缓缓摘下她手中的匕首,就放在旁边的矮桌上,然后端过酒碗递给她,自己则抱起了酒坛,“殿下,容我再陪殿下大梦一场吧。”
当程青衣终于寻到府邸,还穿着一身明黄龙袍的姜岁寒已趴在桌上醉死过去,半醉半醒的姜孙信拉着她的官袍衣袖说了许多情真意切的醉话,程青衣一直盯着她安静听着,不明白这女子究竟是哭是笑。
最后走时,程青衣要拿走桌上的匕首,皇家之物自然不能流出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