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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无有也不恼,隻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这个“心术不正”的师弟。
在二人身后的马无奇偷偷瞧了一眼身旁的三师兄葛无仙,见他半阖着眼,口观鼻鼻观心一副漠不关心的超然姿态,便也默默的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头。
山上的道士对于入定打坐早习以为常,本就是修行,可那些身子骨娇弱的富家千金可受不住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再加上山顶寒意更胜,有些手里抱着暖炉仍受不住寒气的女子已打起了退堂鼓,但又委实对上山之人好奇的紧,便一面跺脚一面命贴身丫鬟再去厢房取备用的暖炉来。
满头霜白的宋天官呵呵笑道:“武当山摆出这么大阵仗,这回总该留点情面了吧。”
谢清书苦笑点头:“希望如此啊。”
话音刚落,一行人便出现在武当众人的视野中。
为首披白狐裘的女子,自然是一甲子前让江湖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只不过今非昔比,如今在北雍,只要提及李长安三个字,无人不拍手称讚。
不待一行人走近,谢清书便主动走下石阶,打了个稽首道:“贫道有失远迎,多有怠慢,还望李姑娘海涵。”
武当山一众弟子纷纷拜礼,“拜见李姑娘。”
李长安仅微微颔首回礼,一点儿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好似她才是武当掌教一般。如此傲慢无礼,可谢清书都没半点不悦,依旧笑脸相迎,其余弟子即便不满也不敢吭声。
李长安走过门坊,瞥了一眼藏在人群中的马无奇,而后看向宋天官,笑道:“宋老头儿,连你都亲自出面了,我若再不识趣,怕是要给你们武当打下山去,我这趟上山可不容易。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躲在丹霞峰练了几十年的丹鼎,总该给些见面礼才算说的过去。否则老欺负谢清书这老小子,我也过意不去。”
年过百岁的宋真人与李长安有多少年的交情?武当掌教谢清书都答不上来。
一笑一顿,连笑了三声呵的宋天官抚须道:“好说,老道只怕你不肯收,既然你自己求着要,那老道岂有不送的道理。”
一众武当山弟子只听的目瞪口呆。
武当丹鼎一术虽不及太阴剑宗,但在江湖上仍是赫赫有名。多少大宗名门带着一马车的黄金登山求丹,可惜宋真人一炉丹鼎短则两三年,长则十数载,故而往往皆是空手而归,隻得等来年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