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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

 

a大t育学院辅导员办公室。

王姓辅导员正在整理这星期运动训练班的寝室卫生检查情况,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日历,喃喃自语道:“段凯峰今天要来办理复学手续吧……这个点了,怎么还没来?”

旁边的实习生是团总支的小g事,被分来辅导员办公室帮忙g活儿的,小姑娘人特别机灵,耳朵也很灵敏,听见他这话,随口问道:“段凯峰是谁啊?”

王辅导员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刚来,估计不认识他,因为你来我们办公室时他已经休学了。”

“休学?”

“是啊,b赛被人垫脚,伤到了脚踝,去美国休养了大半年,”辅导员说着自己又摇了下头,“可惜了,这下也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

实习生正准备继续问什么,就听见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三下,她扭头一看,一个身量高大的男生正站在门口,身着简单的t恤短k,露出来的四肢是晒过太yan的健康肤se,肌r0u纹理蓬b0又漂亮。

王辅导员惊喜地招呼他:“段凯峰,来来来,快进来!”

男生点了点头,慢慢走到办公桌前。实习生快速地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眼,他的t恤和短k上都标着细小的品牌logo,还是很难买的高奢与小众设计师的联名款,脚踩一双被h牛炒得特别贵的球鞋。

活脱脱一个富家公子哥。

辅导员还在那边跟段凯峰寒暄:“跟教练打过招呼没?”

段凯峰点点头:“嗯,回来就已经跟教练联系过了,暂时先不打b赛,坐替补席看饮水机。”

“看饮水机”是受伤的队员们坐替补席观赛时调侃自己的话,辅导员一听心里又是一阵唏嘘,这位哥儿从进学校起就没坐过冷板凳,这下也不知道心里上有没有落差,回头估计还得给他找个心理健康老师辅导下。

辅导员顿时又有些心疼自己,他累si累活管着六个班,还得负责这群jg力旺盛的小崽子们的心理问题,拿着卖白菜的薪水c着卖白粉的心,他这么负责的辅导员去哪里找。

辅导员一边佩服自己,一边又鼓励道:“你这时候回来时间正好,还有一个月就期末考试了,加把劲,争取少补考几门。”

说着朝段凯峰递过去一张表:“把这张申请表填了,拿去教务处和学工处盖章,再交回来就行了。”

“谢谢老师。”段凯峰礼貌的道了一声谢,躬下高大的身躯在桌面上将那张表填好,打了个招呼就往教务处去了。

直到他走远了,辅导员才瞥了瞥刚刚一直没出声的实习生,揶揄道:“唉唉唉,眼珠子可以收回来了啊!”

实习生像是才回过神来,双手扒着办公桌边缘眼冒jg光:“王老师!他真的好帅啊!我的妈!”

“别那么激动,人家都没看你一眼。”辅导员对这情形已经见怪不怪。

实习生看得很开,笑呵呵地回道:“老师你这就不懂了吧,这种男神本来就只适合远观,他要是看了我,我还得苦恼和他的孩子该取什么名字,就这样看一眼挺好的。”

辅导员彻底无语,挥了挥手就赶她去旁边桌整理资料去了。

……

s市的夏天是离不开空调的夏天,易礼诗考完最后一门政治后,就躲回了自己租在音乐学院旁边的出租屋吹空调,晚上她还要去培训班做兼职,她得趁着这几个小时的空档恢复下t力。

研究生班级群里突然传来一条新消息,是班长发的,问下周三还有没有谁在学校。

他们研究生班级群很少会有同学在里面聊天,基本上相当于一个兼职发布群,谁手上需要兼职就在群里发发消息,有的兼职b格b较高,如音乐厅、乐团等器乐伴奏类兼职,有的兼职谈不上b格,是个研究生就能做,如音乐培训班器乐老师类兼职。

五花八门的兼职信息,看谁有空,私聊就行。

当然,专业特别好的同学是不屑于参与此类兼职的——他们都是导师直接介绍资源。

易礼诗属于专业中等的那类学生,她本科专业是声乐,研究生保研保了个两年的教育硕士,直接转了理论。钢琴、声乐都会,但都不jg,因此她也只能去培训班带带小孩子考级的钢琴。

她下周三没事,再加上她很缺钱,所以她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反应很快,直接在群里回复说她还在学校。

班长的私信来得很快:“下周三有老师需要一个研究生给本科生代监考,上午一堂下午一堂。”

易:有报酬吗?

班长:一堂100。

这个报酬不算高,她给小孩子上课一节课45分钟也有60块钱,一天的时间浪费在那里才赚200,时间成本划不来,还不如躺家里休息。可是她在这正儿八经跟人聊了半天,直接拒绝又不好,正想找个什么理由,班长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那就这么说定了!”

喂!谁跟你说定了?

易礼诗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一边,自己生了会儿闷气,又想通了。

算了,能多赚一点是一点吧,攒着下学期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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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高兴点,明天要去给学弟监考啦!

本科生的公共科目考试地点在另一个校区,星期三一大早,易礼诗就坐了趟公交车赶过去,一路马不停蹄地确定了考场,领了试卷,听学校领导废话了几句考场纪律后,就跟着主监考提前进了考场。

她是副监考,主要负责站在门口给考生安检这等杂事,主监考就站在讲台上给学生拆分试卷,维持考场纪律。

易礼诗将考试名单从试卷袋中拿出来,贴在教室的前门上,就拿着安检仪守在了门口发呆。

本科生来得很不积极,离开考就差半个小时了,一个考生都还没来。

她闲着无聊靠在门框上观察自己刚刚张贴好的考生信息,突然发现这整个考场的考生……都是t育学院的。

她瞬间直起了背脊,神情紧张地在那张考生名单上搜索了几遍,确定没有谭子毅的名字后,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告白被他拒绝后开小号跟他0tiao那件事只是一时冲动,冲动过后她回想起那段经历简直尴尬到脚抠地,恨不得把那段记忆从脑海里扯出来再扔在地上踩两脚。虽然谭子毅铁定认不出来那个0tiao妹是她吧,但这种社会i亡现场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了。

幸好他不在这个考场。

正胡思乱想着,几个考生走到了前门口,她收拾了下心情开始认真核对他们的准考证和身份证,拿着安检仪扫描他们全身,将考生手机放到指定地点。

这些t育生一个个人高马大,往她面前一杵跟堵墙似的,每次核对考生信息时,她都得抬头仰望他们的面孔,相同的动作重复多了她脖子便有些酸,到后来,她已经不想抬头了,身份证和准考证一致就能放他们进去。

反正待会儿坐在座位上还会再核对一遍,就暂时不费这个劲了。

一只手又递过来一张准考证,易礼诗接过一看,发现自己对准考证上面的这个名字有印象。

段凯峰,18级运动训练1班的学生。

之所以会对这个人有印象,完全是因为她在莫名其妙决定要g引谭子毅的那段日子里,查过他们那届所有篮球赛的数据。各大高校篮球专业的学生之间有一个安踏大学生篮球联赛的积分排行榜,这位段凯峰的排名非常靠前,而排在他前面的那几位都是打cuba的研究生。注

段凯峰还有一个夺人眼球的地方在于,他的球员档案上面,证件照拍得很帅,跟其他球员的证件照简直不在一个层次。

她对着那张证件照犯了一下花痴,就继续往下找谭子毅。

段凯峰那种大神,看看就行了,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谭子毅排名挺靠后的,她翻了好几页才翻到他,因为他身高只有183,所以五场b赛有四场是替补,根本没什么上场的机会,但那时候她觉得这谭子毅这身高跟她很搭,再高了就容易畸形——看看他们队里面那几个中锋和大前,将近两米的身高,让人看了就害怕。

“老师?”

一声低缓的询问将她的思绪拉回来,她这才发现自己拿着段凯峰的考生信息发了好一会儿呆。匆匆抬头看了他一眼,跟身份证上的照片核对了一下,她就将那两张证件递了回去。

段凯峰将自己手机递给她,她拿着手机打开安检仪在他全身扫了一遍,结束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脱力。

毋庸置疑,他本人b证件照上还要帅,头发剃得很短,露出张扬的五官,眉骨舒展,鼻梁高悬,帅得很凌厉。有很多关于“高傲”的词汇可以形容他,但她莫名感觉他其实x格还不错,因为安检结束的时候,他还对她说了一声“谢谢老师”。

在此之前,她拿着安检仪触上他x口的时候没控制住力道,那个黑se的仪器打上他的x膛,又被他的x肌弹回来。

一连闹了两个乌龙,这很难让人不怀疑她是不是别有用心。她有些心虚地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并没有在意,眼神不知道注视着哪里,反正注意力不在她身上。

向她道谢只是条件反s般地礼貌行为,却在无形当中缓解了她的尴尬。

她知道自己脑补过头了,于是定了定神,认真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这门是英语考试,开考30分钟,迟到考生禁止入场。

易礼诗拿着考生名单走到座位上去拿给他们一一签名。走到段凯峰旁边的时候,他正趴在桌面上睡觉,卷子b他的脸都g净,连姓名和准考证号都还没填。

她轻轻敲了敲他的桌面,他圆鼓鼓的后脑勺拱了拱,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去拿他桌面上的笔,却不小心将笔蹭到了地上。

他伸手去捡,结实的小臂不小心擦过她0露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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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cuba:中国大学生篮球联赛。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她的感官像是失灵了,窗外的蝉鸣与鸟叫,头顶嗡嗡转着的风扇,以及满教室的男x荷尔蒙像是瞬间消失,她能感受到的,只有那片被他不经意擦过的皮肤正在冒起j皮疙瘩,su麻麻的感觉从小腿一直钻到腿心,然后,她很没出息的感受了某gu热流。

濡sh的、可耻的、不应该在这时候出现的热流。

还有,他为什么维持这个姿势不动了?

她不经意地退后了一步,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黏在她穿着细带凉鞋的脚趾头上,低着的脑袋随着她退后的动作轻轻移动。

那里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东西吗?她纳闷的想,他连她的脸都没兴趣看,却莫名对她的脚趾头感兴趣,像个脚控痴汉一样。

其他考生渐渐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纷纷抬起头来张望,主考官原本昏昏yu睡的脸瞬间jg神起来,坐在讲台上神情肃穆地发话:“安静,自己做自己的。”

段凯峰在这时候突然抬头望向她,眼里还有着几丝刚刚睡出来的红血丝。

她不知道他这时候看她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她不能在他桌边再停留了,不然所有人都会怀疑她在帮他作弊。

她又敲了敲他的桌子,指着考生名单上该他签名的那一栏空格,公事公办的说道:“签名。”

他眨了眨眼,低头在她指定的那一栏写下自己的名字,字t说实话挺幼稚的,典型的t育生的粗犷字迹,写完以后还冲她抬起那张招人的脸,像是在对她说:这样可以了吗?

她看了一眼,又指着他的答题卡轻声提醒:“姓名、准考证号还没写。”

谢天谢地,他终于没有再看她,乖乖地拿起铅笔开始填涂答题卡。

她拿着考生名单走向下一位考生,心里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内k的sh意让她有些不舒服,她靠在教室后面的墙上,盯着自己的脚看。

今天她穿了一双米se平底细带凉鞋,脚指甲上涂了车厘子se的指甲油,脚趾像一颗颗n白se的珠子,左脚大脚趾上顶着一颗淡褐se的小痣,说实话看起来挺baeng的,但这样也不至于让他看那么久吧?

段凯峰好像终于开始动笔写试卷了。

大概是不想看到这么个帅哥实际上是个用脑子换了颜值的草包吧,总之她觉得有些欣慰。

只是下午的考试有点难熬,有了上午那堂考试的一系列cha曲,她已经没办法按平常心来对待他了,不管是给他安检还是给他检查试卷填涂情况,她都能感觉到他在盯着她,她不用跟他对视也能知道到那眼神里面探究意味浓厚。

她被他看得有些烦躁,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个举动却莫名取悦了他,他低下头,嘴角好像往上翘了翘,凌厉的五官瞬间柔和起来。

太犯规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考,易礼诗匆匆收了试卷就跟着主考官一起去了会议室。

坐段凯峰后面的男同学拍了拍他的肩膀:“凯峰,待会儿一起去聚餐吗?晚上有舞蹈系的妹子一起。”

段凯峰将视线从易礼诗可以算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上收回来,摇头道:“不了,我还有事。

男同学坐他身后的时候便将他今天的反常举动全部收进眼里,顿时笑话道:“你看上那个副监考了吗?对她这么感兴趣?”

段凯峰的确对她挺感兴趣,他边收拾东西边简短地回复了一句:“嗯。”

怪事,铁树要开花了。男同学回忆了一下那副监考的样貌,长得是还挺带劲,但也不是什么天仙,关键是那气质,有点丧,就跟在脸上写着“我很忙,别烦我”一样,让人一看就失去了接近的yuwang。

他们这种血气方刚的直男,遇到这种一看就需要花时间去攻略的对象一般都没什么耐心,找几个身娇t软的甜姐儿玩玩不香吗?况且那副监考好像还是个老师,段凯峰这种没吃过ai情的苦的菜鸟选手,一挑就挑了个s级难度的,真是吃饱了没事做。

男同学在心里默默地为今天冲着段凯峰来的舞蹈系妹子点了一支蜡烛。

易礼诗交完试卷就去了食堂吃饭,这边校区食堂里有个土豆排骨面很好吃,是她每次过来上公共课时的必点菜。

正吃着,突然一片y影笼罩过来,她抬头一看,是今天考场上那个奇怪的帅学弟,端着餐盘站在她面前。

“我能坐这里吗?”他问。

易礼诗神经紧绷起来,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太有压迫力了,像头冷y的,喜欢横冲直撞的狼,原本还应该有些目中无人,然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将她看进了眼里。

开始在考场上没听清楚,这会儿她觉得他声音有些熟悉,她的耳朵一向很好,她绝对听过他的声音。

这不是件好事,理智告诉她要远离。

“坐吧。”她说。

有时候理智根本没什么用。

段凯峰在她面前坐下,像座小山一样,身躯高大。他其实不是那种特别壮硕的身材,只是骨架修长,每块肌r0u都长得恰到好处,因此浑身都散发着一gu力量感。她在给他过安检的时候,就已经将他从头到脚视j了个遍。

他安静地在她面前进食,食堂的饭菜看起来不怎么合他胃口,他每夹一样菜都要挑挑拣拣半天,跟她以往见过的t育生很不一样,t育生一般胃口大得像牛,米饭都是拿盆装的,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吃饱。

“老师,”他低着头开口,“你已经盯着我看一天了。”

偷看人被抓包,易礼诗突然感觉一阵慌乱,忙不迭解释道:“我我我没有啊,是你在看我吧?”

“你如果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他像是存心要让她难堪,g脆放下了筷子,一本正经跟她理论,“而且,你还吃我豆腐。”

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指控,易礼诗立马反驳:“那只是正常的安检。”

那真的只是正常的安检吗?

夏天男孩子穿得清凉,她也尽量只在有衣物遮盖的地方进行了一下例行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作弊的电子设备和大沓的小抄,每个进来的考生她都是这么检查的。只是,安检仪贴着r0u滑过他的肩头、背脊和t0ngbu的时候,她真的没有心猿意马吗?

易礼诗在他的目光下感到一阵心虚,无力的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学生,一天到晚就想揪老师的毛病,最好能掌握点举报的证据ga0个大事件。不过,你的算盘大概要落空了,我不是什么老师,我只是你们旁边院的学姐,你这样指控我没有意义。”

“学姐?”他换了个称呼,没有纠结她语气中的嘲讽,“音乐学院的?”

“嗯。”

“大几?”

“研一。”

他了然地点点头,话题又转了回来:“所以你刚刚承认吃我豆腐了?”

“……”

易礼诗不是什么纯情小白花,话说到这个份上,结合他今天的表现,她明白过来他大概是有什么意图,于是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段凯峰微微挑了一下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调出微信二维码界面,屏幕朝向她:“你先加我,我再告诉你。”

原本被帅哥追着要微信,是一件能让虚荣心产生极大满足感的事情,但是,她瞧着段凯峰没什么情绪的一张冷脸,不知道那下面在酝酿着什么坏水。

有些认命地拿出手机,随意地瞟了一眼他的二维码,等等,他的微信二维码中间那个头像为什么那么熟悉?

手机扫码的速度b她的脑子要快很多,在她想清楚那原本是谁的微信头像之前,她的手机已经将他的二维码扫好,停留在了“申请添加好友”这个界面。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个头像和微信名来回看了很多遍,大拇指悬在屏幕右上角那个“发送”的按钮上颤抖。

为什么……扫出来会是潭子毅的微信号?

一根食指轻轻搭上她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的大拇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往下一扣,她的拇指指腹就触上了屏幕,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发送邀请“咻”地一声飞了出去。

他轻巧地将手收回,光速同意了她的添加邀请,被他触碰的地方还在发麻。

b手更麻的是她的脑子,不是发麻的“麻”,是乱麻的“麻”。

她终于记起来为什么会觉得他声音耳熟了,只是这个认知让她太过于震惊,所以一时之间不敢相信。反复翻看了一下他的朋友圈,她才终于确信,之前的0tiao对象不是她以为的谭子毅,而是坐在她面前的段凯峰。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她现在有一箩筐的疑问想弄清楚,但是,他看她的目光充满着审视的意味,不知道是否已经将她看穿。她低头扒面的动作加快,将一小块排骨咬进嘴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要慌,他认不出来的,她朋友圈里都是些吃喝玩乐的日常,间或发一些她在培训班教的小孩子弹钢琴的视频,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任谁都没办法将她这个微信和那个0tiaonv联系起来。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二人沉默着将碗筷放到餐具指定回收地点,然后心照不宣地一起走出食堂。

易礼诗在内心盘算着和他道别,却听见他悠悠地说道:“学姐,我刚刚看了一下你的朋友圈,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是我误会你了,今天这件事情,我该向你道歉。”

他到底有什么毛病?

易礼诗被他弄得心情忽上忽下,一时之间语气也不怎么好:“没事。”

声音听起来有些气鼓鼓的。

他走下几级台阶,站到她面前跟她平视:“这么晚了,为表歉意,我送你回去吧。”

他到底有多高呢?

她记起来以前看过他的球员档案,0高1米88,控球后卫。

其实她真的只看了一遍,但她莫名就是将他的资料记得清清楚楚,或许是因为他那张出众的脸,让任何人都会不自觉多看一眼。

几个月前,她每天晚上都透过视频t1an屏的极品身材换成了段凯峰的脸,这个事实突然让她内心泛起了隐秘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在他送她回去的路上变得多少有些煎熬。

他们在的士后座上并排坐着,男生腿太长,b仄的座位让他不得不将双腿分开,短k往上缩了一截,露出膝盖骨,那片0露的肌肤时不时会碰到她。她今天为了方便监考,特地穿了一条亚麻材质的七分k,特别薄,那灼热的温度隔着k子就能让她脚尖发烫。

以前她挺讨厌男生在座位上大剌剌分开双腿坐着的,特别是坐地铁公交的时候,挤压得旁边人只能缩成一团。可是同样的动作,段凯峰做起来却丝毫不令她反感,或许是因为他的神情看起来太过正常,每次都是一碰即离,总之,下车的时候,她的脚好像有点发软。

她租的小区是音乐学院后面的教师公寓,很老的一片小区,挨着音乐学院的围墙,本来就不宽的巷子还摆着一溜夜市摊子,摩托车、自行车跟行人一起在巷内穿梭,稍不留意可能就会被自行车龙头给蹭到臂膀。

易礼诗走在段凯峰前面,没有时不时就回头看他有没有跟上,她知道,他一直走在她身后。路灯从背后照过来,他的影子将她裹挟,看起来像是在拥抱她。

有一个瞬间,他差点抱住了她,因为从他们身后驶来一辆电动车,车主大概是个刚上手的学生,车头被他掌控得歪七扭八,把手快要撞上她的时候,她的双肩被身后的段凯峰握住,轻巧地往旁边一带,贴近了他的身躯。

地上的影子只剩下他的,她的影子只剩下小半截头从他肩头探出,落在她头顶的气息有些烫,带着少年人的强悍与灼热。

因为本科生今天最后一天期末考试,学校一下子走了不少学生,卖j蛋灌饼的老太太今晚生意有些冷清,闲着无聊注意到了摊位面前那对看起来暧昧气息爆棚的男nv,忍不住笑出了声。

易礼诗轻微挣扎了一下,他便放开了她,她埋着头继续往前走,脚步变得有些慌乱。

这条巷子平时她打工回来自己一个人走时,总感觉长得看不到尽头,从公交车站走到小区楼道腿都要走断,可是今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平时兼职太累了还是今天的同伴太让她心神不宁了,等她反应过来之前,老旧的小区大门就出现在了眼前。

不能再让他送了。

她回身向他道别:“我到了,谢谢。”

小区门卫室昏暗的灯光漏出来,撒到他一边的侧脸上,高挺的鼻梁将光线阻挡,另一边脸是暗的,他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嗯,你进去吧,再见。”

一句平常的“再见”,却莫名让她想起了他们0tiao的最后一晚,他们互道再见之后,她就把自己的电话卡副卡给扔进了ch0u屉,也再没登陆过用那张副卡注册的微信小号,她潜意识里将正常的、以后是要成为一名老师的这个道貌岸然的自己和网上那个不知廉耻的sao浪贱割裂开来,期盼着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她的秘密。

然而,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貌似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她瞬间有些失措——而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另一个当事人会成了面前这个人。

她真的不想和他再见了,于是转身就准备走,段凯峰在这时候又叫住了她。

“学姐,”他说,“今天我一直想跟你说,你的声音……”

拜托不要说我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

“……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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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篇我写得b较细,所以进展稍微没那么快…

她的声音……很好听?

她的声音当然很好听,毕竟她是学声乐的。

当时为了考大学,她学了最容易上手的声乐,其实她爸会一点小提琴,但由于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所以没有让她从小系统的学习小提琴,没有童子功,她靠器乐考不了大学。幸运的是她还算有点音乐天赋,嗓音条件不错,从高二开始只学了两年,艺考就靠声乐考上了现在这所双一流大学。注

不幸的是,她嗓音条件虽然不错,但由于她身板b较瘦,肺活量太小,受限于身t条件,注定不能在音乐表演领域有所成就,最后只能转理论,走教育路线。

她的声音当然好听,声线舒缓清澈,g净又饱满,那时候为了g引谭子毅,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给他录一首自己清唱的歌发过去,中文歌、英文歌、日语歌信手拈来,每首都是用不同于她平时讲话的声线来唱,虽然谭子毅不一定能听出来她的声音,但注意一点总不是什么坏事。

在她发到了。

对于段凯峰才大二便有车这件事,易礼诗并不奇怪,他们音乐学院也有挺多这种隐形富二代,本科的时候跟她这种家境平平的人挤一个四人间,在热成狗的夏天晚上和室友一起抱怨学校小气到连空调都不肯装,实际上自己用着几十万的乐器,出去b赛都要给自己的乐器买保险。

宿舍与集t生活只是他们在t验人生百态而已,回到家又是有保姆伺候的少爷小姐们。

她坐在副驾驶,手心无意识地摩擦着车内的真皮内饰,正盘算着她这个月加上培训班的收入一共能赚多少钱,思绪却突然被正在开车的段凯峰打断。

“我有一个问题。”他说。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但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因为她刚刚问了他弟弟对于课堂内容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所以他才借此机会对她进行试探。

可她被无法逾越的贫富差距打击得没有心情应付他任何的试探,所以她决定无论他问出什么问题来,她都要冒着得罪雇主的危险,怼得他后悔今天开着这么好的车在她面前炫富。

一直没等到她的回应,段凯峰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但他明显不是一个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因此,在将车开出小区大门后,才缓缓问道:“你今天为什么……一直不肯看我?”

这是什么鬼问题?

所以他刚刚在那里酝酿了半天只是想知道这个?

易礼诗有些烦躁地拨了拨头发,决定实话实说:“我今天没化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答案,分神仔细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没看出来。”

“……”

果然是不看长相只看身材的t育生。

“你每天都要兼职吗?”他又问。

“到考级之前,一星期兼职五天吧。”培训班去两天,他这里三天。

他点点头:“到你了。”

很突兀的一句话,但她能听懂。

她真的好恨自己之前跟他0tiao那段时间那么费尽心力去了解那个微信对面的他,导致他现在不管说什么突兀的话,她都能听懂他的意思。

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到她问他问题了。

她有点犹豫要不要装作听不懂,毕竟她现在的人设是个刚刚认识他的学姐,听不懂他的话很正常。

所以她有点夸张地愣了一下,问道:“啊?什么意思?”

他还是目视着前方,眼皮微耷了一下,半遮住漆黑的眼珠:“没什么,不用在意。”

他看起来有些失望,她条件反s般地想补救一下,就跟以前她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她知道该怎么让他高兴,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行,不能哄他,一哄就露馅了。

密闭的车厢中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冷,本就不熟的两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把气氛炒热,只能各自陷入沉思。在等红绿灯时,段凯峰拿起手机,打开听歌软件,问她:“听歌吗?”

“嗯。”她点头表示赞同,听歌好,能缓解尴尬。

可是他放的那个歌单,真的越听越尴尬,因为每一首都是她曾经给他唱过的歌。

听着听着,她突然生出一gu愧疚感。他好像出于某种原因,对那个她装出来的人格有种她暂时还不清楚到什么程度的迷恋,可是不管是她唱的那些歌,还是她huax思哄的那个人,初衷都不是因为他。

而他想找的那个人,是她装出来的。那个甜美可ai又热情奔放的人,不是真实的她。

真实的她是现在坐在他旁边的这个冷淡的、矛盾的、不善言辞的,一点都不讨喜的人。

下车的时候,太yan正好斜挂在西边,将天上的云朵染出极为瑰丽的se彩。她撑开遮yan伞挡住看起来美丽,但温度灼人的夕yan,也挡住他一直钉在她身上的视线。

那5000块拿得太烫手了,她理亏。

她的正常劳动根本不值这么多钱,她只能在给段煜其上课的时候,再多一点点耐心。

段煜其的钢琴老师是她音乐学院的教授,名字叫汪坤,她没上过他的课,但听说过他。汪教授人很高,跟李斯特注一样,手掌巨大,据钢琴系的同学讲他能在钢琴上跨十二度音,因此上课的风格b较狂放,适合教男孩子。

由于太过狂放,所以段煜其有些小毛病他觉得没必要纠正。所幸他留下的课堂笔记很详尽,易礼诗按照他的要求来陪练,效果也是一天b一天好,段妈妈对她越来越满意。

自从上次她和段凯峰有些不欢而散后,这几天他都没出现,是段妈妈在家里陪着。她想着等考级结束后,还是把那1000块钱的路费退给他,所以依旧是坐公交车往返。

一天下午,她陪段煜其练了一小时后,突然感觉到一阵尿意。

在雇主家借用厕所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所以平时她都会解决完个人问题再进门,今天是个意外。

这家保姆告诉她一楼洗手间正在被人占用,要她去二楼。

二楼是她从未涉足过的领地,她上楼上得很忐忑。今天段妈妈不在家,段凯峰……

希望他不在。

她借用完洗手间后,准备下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闷哼。

她的耳朵很快辨认出来,这是属于段凯峰的视频0tiao时的专属闷哼。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来,她回忆起他整齐的腹肌,动情时渗出的薄汗,漆黑弯曲的耻毛,还有,粗长的布满青筋的高高昂起的x器。

可是她没见过他ga0cha0时的表情。

她想看。

鬼使神差的,她寻着那个声音走去,脚上的运动鞋走起来没有声音,她可以悄悄地不被人发现。

她就看一眼。

段凯峰的房门开了一条缝,她顺着门缝往里看去,里面没有开灯,拉着厚厚的窗帘,显得有些昏暗。她不敢靠得太近,随意地扫了一眼,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了他的房间真的很大,门后居然不是床,而是一间小客厅。

那g人的声音也停了,她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动静,以为他已经结束。她暗骂一声自己鬼迷心窍,转身准备走。

那扇有魔力的大门骤然被拉开,她的手臂被人用力拉住,接着,整个人都被扯进了门后。

她的心口被用力关上的房门拍得震颤了一下,手腕上传来的痛感让她不得不正视现在的境况。

她正被人压在墙边,但她上半身只有双肩触到了墙壁,她的腰背和墙之间还枕着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大掌张开几乎要将她的腰肢包裹住。她的前x顺着他的力道往前挺,几乎要触上他紧致的腰腹。这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他正垂着头,脑袋抵在她耳边的墙上,对着她的耳朵粗重的呼x1。

他们的下身隔得很远,因为他的k头已经被他扯下,那吓人的巨物昂扬着,几乎要触上他的腹肌。

时间仿佛静止了,她的理智早在听到他sheny1n声的那瞬间就断了线,凭着一gu冲动0到他的房门口,然后被他拉进房里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有种没办法解释的绿茶味。她唾弃着自己的行为,自暴自弃般地,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男x的t温本来就bnvx要高,在昏暗的空间内以这种肌肤相亲的姿势贴在一起,他的t温攀升得更快,鼻腔喷出的热气将她的耳朵烫得通红,扣住她手臂的那只手依旧没有放松半点。

他似乎在忍耐。

“学姐……”

他的唇瓣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的耳廓,她微不可查地颤栗被他捕捉到,于是扣住她的那只手慢慢下移到她的手腕处,他没有再使劲,拉着她的手贴近他的腹部,她的掌心之下便是那根她在视频里肖想许久的人鱼线,她无意识地屈了一下手指。

耳边的呼x1变得更加粗重,那两瓣原本只是克制地贴近她的唇瓣突然张开,露出蓄谋已久的獠牙。

他咬住她的耳垂,拉着她的手往下探,哀求道:“帮帮我。”

易礼诗一紧张手脚就容易出汗,冰凉的手心握住他坚yroubang的那一刻,她像是被烫到,整个人身t颤抖了一下。段凯峰b她抖得更厉害,横在她腰上的那条手臂突然用力,将她搂紧,二人的上身隔着薄薄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一起。她的脸埋在他的x膛里,被他过高的t温烫得通红。

真正开始镇定下来是察觉到他心跳很快,“咚咚”地在她耳边毫无章法地搏动,却一声大过一声,如同一首不成曲调的鼓乐,却奇迹般地安抚了她的大脑。

她的手开始动作,手心的汗起到了一点润滑作用,撸起来不是很费劲。

手是软的,roubang是y的,bang身上的青筋和她的掌心相摩擦,他开始喘着气亲吻她的发顶。

屋里一盏灯都没有开,她的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才慢慢觉察过来自己和他现在有多yi。她的手腕很灵活,给他弄的时候也用了一点技巧,每次撸到头的时候,她都会用柔软的掌心去触碰他顶端的圆头,那里渗出的汁ye蹭到她手上,令她撸起来更为顺滑。每次撸到底的时候,她灵活的手指还会像弹钢琴一样去撩他顶端的马眼。

光是喘气已经不能抒发他的情绪,他开始在她头顶发出低低地sheny1n声,大掌狡猾地溜进她的衣角肆意的抚0她腰后的皮肤。两个浅浅的腰窝被他0得好痒,她不自觉地在他怀里扭了一下,却惊悚地感觉手里的roubang好像更y了。

在视频里见过无数次的roubang如今被她掌控在手心,一gu得偿所愿的满足感徒然生出,前段时间装模作样的推拒渐渐被她抛到脑后,她像是忘记了自己一般,伸出了另一只手去玩弄他硕大的卵蛋,双手并用,只为了让他更舒服。

突然他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带着她快速撸动起来,同时胯部不停的耸动,他快到了。

但还差一口气。

他的嘴唇渐渐地从她头顶下移,灼热地气息掠过她的耳朵,直到她的脖颈处停住,然后,伸出舌头在她细neng的脖子上t1an了一下。

她不小心溢出一声sheny1n。

浓白的jgye终于心满意足地s出,她被他喷了满手,手指张开,黏黏的很不舒服。

一gu甜腥味蔓延开来,她艰难地侧过脸想看他,他却一直埋头在她的脖子里不肯抬头。

“学姐……”半晌,他才轻声开口,带着ga0cha0过后的颤音,“我知道是你。”

“不……”她本能的想要否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在她脖子那里细细密密地亲吻起来,伴随着令她羞涩的絮叨,“你动情时的声音,你大脚趾上那颗痣,还有,你的每一寸、每一寸身t,我都看过无数遍,你为什么不肯承认?是因为我那时候老是不理你,所以你生气了吗?你不喜欢我了吗?”

这误会真的大发了。

她该怎么告诉他,那时候她的一系列行为跟“喜欢”甚至跟他本人没有半毛钱关系呢?

思来想去都还是不能把这件事摊开来说,不然把谭子毅牵扯进来,事情更不好收场。她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毕业之前绝对不能出什么打乱她生活节奏的幺蛾子。

只能装傻到底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用g净的那只手推他:“我已经上来很久了,你弟弟会找我的。”

他将她搂得更紧:“他不会找你的,好不容易才休息一下,他为什么要把你找回去折磨他?”

她被他堵得一滞,居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眼下他像一只大狗一样趴在她身上,她已经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了。

“段凯峰,”她诱哄着开口,“我的手很不舒服,你带我去洗手好吗?”

“好吧……”

他勉强答应,牵起她的手就往他房里的卫生间走,他的卫生间估计有她那整间出租屋那么大,他开了灯以后,又黏黏糊糊地从她身后拥住她,挤了点洗手台上的泡沫洗手ye,然后开始替她洗手。

洗手也变成了一件很煎熬的事。

他善于运球的手真的很大,衬得她的手小的跟小孩一样,那上面的厚茧碾过她娇neng的指缝,跟她的指头纠缠到一起,退开,又慢慢cha入。进入她指缝的动作缓慢又se情,她被他磨得脚尖发软,恍惚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抵着她。

她抬起头,镜子里的他跟她对视了一眼,又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虽然他说段煜其不会找她,但她消失这么久也真的很奇怪。易礼诗心里记挂着正事,也就顾不上他的情绪了,只轻声催促道:“快点,我要下楼了。”

他不怎么高兴地“喔”了一声,倒也没说别的,乖乖打开水龙头将她的手冲洗g净。

她像做贼一样拉开他的房门,确认外面没人后,便立马从门缝里遛了出去,他想要跟着出来,被她一个眼神阻止,又退了回去。

楼下保姆正在厨房忙活着,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她离开了很久。她看了看表,半个小时,也还好,估计以为她拉肚子了。

只是手上残留的柚子洗手ye的味道一直在若有似无地提醒她刚刚一时昏头做了什么事。

回到琴房,煜其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琴房里的小沙发上睡觉,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才迷迷糊糊地转醒,小r0u手r0u着眼睛问道:“老师你怎么就回来了?我感觉我才睡着呀!”

段凯峰果然很了解他的弟弟,煜其巴不得她多消失一会儿。

她站到钢琴旁,拍了拍琴凳:“你已经休息得够久了,来接着练吧。”

六岁的小朋友扁了扁嘴,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坐下,叹了一口气:“我好想马上就考完级啊,那样爸爸妈妈就能带我出去玩了。”

段煜其会拐着弯偷懒,但很少会这么直接抱怨学琴很苦。易礼诗觉得自己应该和他有点课堂之外的交流,于是她问道:“学钢琴是你自己选的吗?”

煜其摇摇头:“不是,是妈妈让我学的,我自己更想像哥哥一样打篮球。”

“那你为什么不学篮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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