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淡小说网
惨淡小说网 > 鬼夫缠上身 > 第4章仿佛身临其境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4章仿佛身临其境

 

后舒亦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病床上,周围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孩子,你总算醒了,我去卫家老宅找你,发现你昏迷不醒,可真的吓坏我了。」

后舒亦一偏头,就看见后nn眼圈都红了,望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愁苦,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nn……」她慌乱的坐起来抓住nn的胳膊,声音沙哑的哭喊:「nn,我不要嫁人!他好吓人!我不要嫁了!我不要嫁给他!」

「孩子,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后舒亦其实对昨晚的事情还留有记忆的,那些缠绵的画面,被sisi钳制压迫强占,达到顶峰的快感,羞耻的哭泣求饶,还有压抑不住的sheny1n。

更何况,当她彻底清醒过来後,身t的记忆告诉她那些以为是梦,其实是真实发生过的。

「不是恶梦,我是真的见到他了!」

后nn一愣,掩去心里的震惊,故作镇定地安慰:「孩子,他是你的丈夫,你不应该怕他的。」

「我不要、我不要!nn,你跟长老们说,让他们再找别人好不好?」

后nn皱了皱眉,视线落在后舒亦露在外头的肌肤,莹白的肌肤上,尽是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

「孩子,那个人谁都不要,他只要你呀!」后nn长叹一声又道:「再说了,昨夜你和他都已经拜了堂,如今你已经和他是夫妻,怎麽能再随便换人。」

「我不要……nn,我不要……」

「孩子呀!我知道是我们整个后家辜负了你。」后nn慈ai地拍了拍后舒亦的手背,看着她的眼神中已经带着哀求,眼眶蓦地一红,「不管你接不接受,这都是你的命,别忘了,你一出生就注定了要当他的媳妇,这可是关系着咱后家所有人的x命,你心里就算万般不乐意,也该以家族为重。」

后舒亦一口气全堵在心口,看着面前的老人,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她一出生,父母就双亡,可以说她是由整个家族的人一同扶养长大的。

自从知道上门提亲的卫家家庭背景深厚,从小到大她就被培育得十分出se,除了打小教育她古代三从四德的思想,就连琴棋书画也没一个落下。

本以为将来是嫁入大富大贵之家,从此享受荣华富贵,殊不知她嫁的人却是个早已经过世的男人。

如今这婚事要退也来不及了,要是生前处得不好还能和离,这都完婚了……总不能真和一个鬼撕破脸吧!

就在这时候,她感觉背後有一具冰凉的东西紧紧贴了上来,身t止不住地颤抖:「可是我……我怕……nn,我真的好害怕。」

这一夜,后舒亦又一次落入纠缠她好几年的奇怪梦境……

沿着幽深的阶梯一路往下,随之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血腥臭味。

那是一间暗室,红砖批土的房间面积不大,大约十平米左右。

墙面四周的钨丝灯散发着微弱的灯光,后舒亦发现自己人就躺在地上,意识有些模糊,只感觉肚子隐隐的坠痛。

她几乎是不自觉的身子弯曲,两只手捂着腹部,呼x1声很微弱,连她自个儿听了,就好像下一秒就会停止一般。

这里是哪里?

她怎麽会在这里?

她努力睁开眼睛朝四周看了一圈。

黑暗之中,闷重的金属磕撞声断断续续不断回荡在血腥味浓重的房间里。

在钨丝灯照不到的角落里,一名伤痕累累的男人被铁链锁在墙上,身上到处是鞭痕,看不出模样的脸上血迹斑斑,气息奄奄。

正犯愁间,『哐啷』一声,暗室上头的门被打开,不出几秒钟,上头传来七七八八地脚步声,紧接着,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叩叩叩』的声音格外刺耳,后舒亦睫毛忽然一颤,身t不自觉地颤抖,耳边嗡嗡的产生阵阵耳鸣……

这时候阶梯上不急不慢走下一个风姿卓越的nv人,她像是刚从哪个舞会赶过来,jg致如画的妆容一丝不苟,五官冷yan深刻,一身黑se的华丽礼服g勒出她完美曼妙的身躯。

「醒了?」她瞥了地上的后舒亦一眼,踩着高跟鞋走到角落那男人面前,语气冷冷的开口︰「愿意接受我的提议了吗?」

男人ch11u0上身,全身上下显而易见皮开r0u绽的鞭痕,血ye由上至下的流了下来,形成一滴滴的血珠零零星星的滴落至地上,在菸灰地面中只留下一个暗红se的斑点。

他抬起头,微微的喘息着,用舌头t1an了t1an从嘴角溢出的血,嗜血的目光散发着寒意:「我就算是si了,也绝对不会娶你妹进门。」

他的声音像唅了沙粒,低沉沙哑。

妖娆jg致的nv人一听,脸se一变,但很快的,妖娆jg致的脸带着嘲讽的笑意,「卫老爷子应该还不知道,自个儿的亲儿子跟外孙nv1uann吧?」不顾面前男人眉眼布满y霾,漆黑如墨的双眸,y郁中出现戾气,nv人红唇微扬,一改刚才温软的态度,语气带了几分尖锐与不耐烦,「别以为你可以瞒住所有的人,今天就算我不杀si她,你以为卫老爷子、后家和孙家会轻易放过她?」

闻言,男人瞪大眼睛,伴着低沉而不稳的呼x1,他的x膛一起一伏,咬牙切齿:「你敢!」

「我不敢?」nv人走到他的面前,一只手掐起他的下巴,慢慢的摩挲着,「我妹妹既然得不到的,我这当姐姐的,自然也不会平白让给了别人。」

话声一落,nv人一个眼神示意,其中一个男人走向后舒亦,一把扯住她的头发从地上拽了起来。

「啊——」后舒亦头皮疼得不行,一手不自觉地护着小腹,另一手拼命抓着男人的手,想将他扳开,嘴里发出微弱的痛呼声。

「亦儿……放开她!快放开她!」男人疯狂挣扎了起来,金属磕撞声回荡着整个房间。

妖娆jg致的nv人唇角微牵,眼底一片冷se︰「这就心疼了?我都还没开始呢!」

「你——我不会放过你的!」男人激烈挣扎,手腕被铁链勒出一道道血痕,可是他根本顾不了这些,他只想从铁链中挣脱出来,亲手,把那个妖娆jg致的nv人撕成两半。

扯着后舒亦的头发的男人,手用力一甩,紧接着抬起一脚,用力的用膝盖狠狠的顶上那nv人的小腹。

「啊!」一gu钻心剧痛袭遍全身,后舒亦身子弯曲,痛哼一声,嘴里发出的重重喘息声。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男人疯狂挣扎,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铁链。

妖娆jg致的nv人很满意眼前的一幕,走过去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趾高气扬地笑骂:「这就是你跟我宝贝妹妹妹抢男人的下场!贱人!」

后舒亦知道这是梦,可那绝望铺天盖地,仿佛身临其境,b得她的泪滚了出来,她今天就要si在这里了。

腹中的痛越来越明显,隐隐有种什麽东西要失去的感觉……

她捂着小腹,蜷缩在地上不断颤抖,疼的直龇牙.「我、我……肚子好疼……好……疼……」

她哭着想喊,却气若游丝,唯有在彻底失去了意识前,耳边尽是那男人声嘶力竭的嘶吼:

「亦儿……亦儿……不!亦儿……你睁开眼看我……亦儿……」

淩晨一点锺。

一栋十层的华厦大楼,一楼的大门正敞开着,外头停了三、四部警车和救护车,车顶还闪烁着警示灯,现场已经聚满了人,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还有貌似在看热闹的群众。

几个警察拉起了警戒线不准人靠近,偏偏没有几个人当回事,拼命的往里面挤。

楼上,一户大门虚掩着的门前站着两个警察,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不远处一个身板瘦弱的中年男人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捂着脑袋瓜,一直在不停ch0u泣着。

「秦队。」

看守门口警察看见一个手中拿着伞,却不撑开,而是把伞当做手杖拄着慢慢走过来的男人,连忙喊了一声。

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步伐平稳却有些缓慢,貌似是依附着手中的雨伞才可走路。

「唉呦,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派人去接你了。」听到声音,屋里的刘兴快步跑了出来。

先是咳了几声,秦安诚目光犀利的瞪向刘兴,说话很慢,带着声带发炎的沙哑:「我说,我这都累到要住院了,不过是休个几天假,你还非要大半夜劳役我不可吗?」

「哎,老秦,瞧你说的我多没良心似的。」刘兴还真有点担心他随时会t力不支倒下似的,一手虚拖在他手肘下,闻言讪笑了声:「这不是想着你可能对这案情感兴趣吗?不然哪敢劳烦你跑这一趟。」

秦安诚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把雨伞递给站门口的警察,接过手套戴上,穿上鞋套,迈着平稳缓慢的步子进屋了。

si者很年轻,没有穿衣服,脱的非常一丝不挂,整个人呈现大字形横躺在地上。

地是大理石,血流了一地。

案发现场勘查人员各个正在做地毯式的搜查,法医老马也在现场对被害者作现场屍表检验的勘查。

整个屋子内亮着灯,白se炽光灯下,白花花的r0u,鲜红的血。

si者被刚下班的先生发现si在客厅地上,x膛被打开,血从敞开的x膛蔓延开来,红的刺眼。

「si者叫阮清,nv,二十七岁,越南人。身上并无明显外伤,结合si者身上出现屍僵来看,si亡时间超过七个小时,应该是在傍晚五点钟到晚上七点左右。」老马检查屍t,半晌抬头看秦安诚,「这案子和前几起未破的案子手法相似。」

秦安诚顿住,看着屍t。

「做案手法相同,刀法也是一样。」老马让助手帮忙翻过屍t,背後也没有伤,「si者身上完全没有约束伤,没有抵抗伤,和前面几起挖心案一样。」

秦安诚喉结滚动,脸sey沉,本来就没血se的脸,现下更是苍白的吓人。

屍t身上没有透露出任何讯息,太乾净了,就如同前几起案件一样,都是切开si者x膛,挖出心脏,手法乾脆又利落。

「小刘,我上次提的那个人,上头究竟请到了没?」

刘兴一愣,「你、你是认真的吗?」

秦安诚嗯了一声,没心思多解释什麽,摘掉手套走了出去,「只不过是一个职位,谁来当这队长都行,只要,能尽快缉捕凶手,争取早日破案。」

医院开的空调让后舒亦冷的厉害,头也疼的厉害,嗡嗡的响着。

她忍到天微亮就哆嗦着下楼,外面太yan还没完全升起,太yan还在云端旖旎,透过一丝泛红的霞光,可空气温热,她才稍微舒服一些。

住院大楼後面种了一排树,还设了几张长椅,可以坐下来看看景se,休息一下。

深秋的树木没有往日那样苍翠茂盛了,树叶落了一地,后舒亦坐在长椅上,几缕柔和的日光,落在身上,暖暖的。

「天空真美。」

身边坐下一个人,后舒亦听到她说话,转头看过去。

是个二十出头,皮肤很白高瘦nv人,很年轻,很漂亮。

她长发飘飘,眼睛看着天空,目光很复杂,后舒亦却是没看懂。

然後,nv人低着头,长发垂下去遮住了她的脸。

她在哭,肩膀微微发抖。

「你……没事吧?」

「……你看的见我?」

nv人头发很长,披散下来,一双眼睛非常大,在脸上占了不少面积。

「你看的见我?」注意到她的视线,nv人又问了一遍。

后舒亦接触到她的目光後有些诧异,迟疑片刻,才道:「我不应该看见你吗?」

「你真的看得见我!」

nv人突然大叫,后舒亦吓一跳,脑袋嗡的一声,汗毛全竖了起来。

nv人声音尖锐。

这时,后舒亦才感觉到她身上的凉气,冷的哆嗦连忙抱紧了手臂。

「太好了,你真的看得见我!」nv人煞白的一张脸,苍白的嘴角扬起,前x的布料渐渐有血溢出来,很快的,她的上半身全部被血染红,「总算……有人能看得见我!」

后舒亦头皮发麻,攥紧了拳头,恐惧令她忍不住直往後退,nv人却突人抓着她的肩膀,近在咫尺,冰凉刺骨。

nv人的手劲儿很大,抓着后舒亦的肩膀生疼,她惊恐的顿时声音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

「小妹妹,你能帮我个忙吗?我想知道——」nv人後面的话突然卡住。

突然,四周安静的空气里,响起一个突兀的声音,低沉厚重,夹杂着不动声se的怒气,仿佛从地狱中传来一般。

「谁让你随便接近她的!」

后舒亦脑海里一个激灵,所有的神经都被这个声音调动了起来。

是他——她的鬼丈夫——卫修然!

那张原本总是模糊一片的脸庞,突然,渐渐变得清晰……

头越来越疼,手心全是汗,后舒亦难受的抬手压在脸上。

后舒亦身t热一阵冷一阵,全身软绵绵的被卫修然拥进怀里,他身上冰冷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进她的皮肤,就如他带给她的感觉一般,冷的刺骨。

诡异的是,刚才所有的恐惧,却在他怀中都消失了。

全身是血的nv人怯怯地不知说了些什麽,后舒亦什麽都听不到。

头又开始嗡嗡的疼的厉害。

后舒亦闭上眼,抓着卫修然的手更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头抵在他x膛上,藉由他身上的温度,嗡嗡声似乎小了一些,却还是疼得让她难受不已。

浑浑噩噩,她的头开始沉了。

后舒亦知道自己又要开始作梦。

她已经习惯在梦中进到很奇怪的地方,这一次,她入目的尽是黑暗,先是听到海浪趴打岸边的声音,然後视线渐渐清晰——

远方,一艘大船停泊到目的地,都已经是午夜,y森森的天际下着蒙蒙细雨,汗毛似的顺着微风飘下。

就在一群人准备下船之时,其中有个纤瘦的小姑娘两手吃力地提着一个皮革行李箱,一步一步慢慢地跟着人cha0排队下船特别能x1引旁人的注意。

梦境的场景也不知道是哪个时代的。

只见nv孩穿着件丈青se毛呢外套,搭配及膝百褶连衣裙、矮跟黑se包鞋,整个人整个人显得十分瘦削。

因为寒流,码头的人多半穿得臃肿,鼻子嘴巴里都哈出白气,行se也是匆匆,就唯独身板瘦弱她在这一群人之中,形成鲜明的对b。

小姑娘面部轮廓的四分之三,浸润在船灯照s下来的光影里,半明半昧。

大概是因为不笑,漂亮之外,她整个人都透出一gu子冷冷的味道,像冬日新雪,乾净又清冷。

仔细看,小姑娘约十五、六岁的模样,直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更显整张脸轮廓流畅,只是肤白胜雪,却有着三分病态叠上三分的媚,尤其是那是双很别致的眼睛,只需一瞬间,便能溺於那双水气氤氲的眼眸之中。

小姑娘长得很漂亮,不是那种让人惊yan的漂亮,是很淡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漂亮。

现在世道这麽乱,战局永远不稳定,政局永远在sao动,多的是人流离失所,北家南迁,老老幼幼面h肌瘦没米下锅,可这一身华丽穿着的nv孩,很明显就是好人家的孩子。

可在这乱世之中,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竟让她孤身一人站在这儿。

后舒亦这才意识到——梦境里的小姑娘长得和她一模一样,那人,不就是她本人!

梦里,她神se冷淡,对於别人时不时投注过来的眼神并不在意,只是偶尔抬头往上一看,还在下雨,冷风直直灌进脖子里,冻得她紧了紧衣领缩着脖子,双手cha在毛呢外套口袋里,不肯露出一点,抬头,就看到一名司机打扮的男人,手撑着一把黑伞快步过来,连忙把伞挡挡她的上方。

「小小姐,车就停在那儿,请往这边走。」

下一秒,后舒亦感觉自己和梦里的nv孩合而为一。

她顺着那人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真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黑se的车子,那车子流线型的设计,看上去有点低调,绝不张扬,却拥着最张扬的车牌子。

她没让司机帮她提行李,却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语,自己提着笨重的行李箱走到车子旁边。

还在想着行李是要放後车厢?还是後座?

「怎麽穿这麽少?」

後座那车窗已经摇下来,露出一张极具冷峻淡漠的男人脸庞,周身气势却清肃不可冒犯,目光扫过她,说话的声音不重,力度倒很够,让听到的人都能不自觉地听从他,尤其是身上还穿着笔挺的军装,更让他显得不可侵犯。

后舒亦认得这张脸,从她出生有记忆,梦里就一直出现这个人——一开始先是粉雕玉琢的孩子,然後随着时间的变异,他五官渐渐变成了清隽俊美的少年郎……再後来,那张充满少年气的清俊脸庞变成熟了,不管是或长衫或军装,无一不是器宇轩昂,y冷清俊——

只是,不知道为什麽,每一次看到这张脸,心就隐隐的痛,而且格外觉得思念……

「外头天冷,还不赶紧上车?」察觉到她有些走神了,车里的男人如之前梦里的一样,语调温柔地出声唤她。

後头的司机听闻连忙接过行李并打开後座车门,於是她弯腰钻入车里,在他身旁坐下,目光不禁向上望去,但也只敢瞥一眼,便收回目光,轻轻吐出两个字,「大舅。」

自她醒来,来来回回就是那些人影。

医生例行给她做检查,量血压,查心跳,照瞳反,后舒亦都机械的配合着,苍白的脸上透出一丝倦态。

这是间高级病房,不是一般人想住就能住进来的,就算是达官贵人,也要看官多大、背景够不够深。

后舒亦能住进这里,全是卫家的安排。

此时她靠着枕头,换上了乾净的病服,衬得肤se显出病态娇弱的白皙,巴掌大的瓜子小脸,每一处五官都格外jg致,墨黑的长发垂至身侧,整个人看起来清淡如水,温婉如画,无不让一群医生护士多看了几眼。

几个医生讨论着各种检查的数据,话语间穿cha医学用语和名词,后舒亦听不懂,只能轻蹙着眉心,听着她们的对话。

一连串繁杂的检查,总归除了需要静养外,一切检查都无异状。

临走前,主治医生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不是让人把中央空调的温度调高,怎麽房间的温度还是这麽低?」

一名护士赶紧去调房间的中控温度,「主任,温度显示在2度了。」

「2度……那怎麽会这麽冷?」主治医生哆嗦的嘀咕两句便带着几个人离开了,偌大的病房瞬间安静了不少,只留下卫家的一位婶婆照顾她。

王婶是卫老爷子身边的人,自后舒亦一和卫修然成婚,她就一直跟在后舒亦身边照顾,事无巨细。

「后小姐,您今晚有想吃的吗?」王婶帮了她垫了个枕头,温柔地开口。

因为她的身分实在太过於特别了,所以王婶还是称她为后小姐。

后舒亦偏过头,唇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痕,「王婶,我什麽时候能回家?」

「这……刚才医生不是也说了,您现在需要静养。」

后舒亦抿了抿唇,声音很轻很淡,语气里还透着一丝无奈,「可是我想回家了。」

尽管病房内的摆设jg致高端,更像是个住在酒店里,但毕竟还是医院,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消毒药水味,总让她觉得不舒服。

王婶无奈表示:「后小姐,您不是动不动就会头疼,所以当务之急,还是继续在医院安心休养身t才是。」

后舒亦叹了口气,才刚要开口,病房的门先是被轻敲了几下,然後就听见门被拉开的声音。

王婶一惊,赶忙走上前迎接,「老爷子,您怎麽跑来了?」问完又觉得有些不妥,赶紧说道:「您身t不好,有什麽事只要派人来通报一声就行了,哪儿还劳烦您亲自跑来。」

卫德政摆摆手,一手拄拐杖,在孙子卫子毅搀扶下,步伐蹒跚的走进病房。

卫德政这些年受病痛折磨,老得厉害,不仅瘦得只剩了一层软软的皮包着骨头,就连头发花白掉得都快没了。

王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见后舒亦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便解释道:「老爷子,后小姐身t并无大碍,只需要好生休养个几天。」

卫德政虽面带病容,却浑身气势傲然,一双眼睛锐利而老辣,完全不似八十几岁高龄的老人,后舒亦却不惧他,自己对他又无所求,於是也只是略微一点头,以示尊老。

卫德政眸光闪过,坐定後,似乎想起了什麽,盯着后舒亦看着出神。

倒是后舒亦被他看得心中都有些发毛了,在她打算开口之前,老头子总算是开口了。

「如今你也和我伯父成婚,论辈份,我该称你一声大伯婶。」

后舒亦不知该说些什麽话,只是抓着被单的手微微用力,心里再不愿,却也不得接受事实。

站在一旁的卫子毅明显感觉到一双眼睛正sisi的盯着他,不禁咽了咽口水,也跟着喊了声伯祖母之後,便垂着眸,不敢再乱看。

这房间太冷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神经质了。

刚才进门时不过只是多看了几眼病床上的nv人,登时一寒意扑面而来,彷佛被凉气浸透,冷得他不由的连着打寒噤。

难道……爷爷说的那个人真的存在!

卫子毅吓得又是一个哆嗦,小心翼翼环顾了下四周,发现根本什麽也看不到。

兴许是他害怕的表情太过明显了,后舒亦看了眼那大概快有一米九的男人,抿了抿唇没说话。

一时之间,没人再说一句话,房间登时陷入诡谲的气氛之中。

卫德政沉思半响,紧了紧手上的拐杖,挤出一个笑来,「请问……我伯父他人是否就在附近?」

后舒亦狐疑的看他一眼,正要点头,卫修然忽然俯在她耳边轻声说:「告诉他,我答应的事必定会遵守,让他切莫担心。」

后舒亦一听想起了守在病房外的几个黑衣人,好奇的问:「你答应的事跟我有关吗?」

卫修然轻抚着她的脸颊,「怎麽,怕我把你卖了?」

后舒亦瞪了他一眼,赌气的说:「当然怕啊!谁知道我会不会又莫名其妙的被你们许配嫁给哪个男人!」话声一落,就看见卫修然y恻恻的看着她,「g、g嘛这样看我?」

卫修然眯了眯眼睛,指腹在她下巴的软r0u上来回磨蹭:「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他冰冷的气息吐在后舒亦脸上,惹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鬼还真是……真是把她当成了什麽?

真以为她是可以随意r0un1e的包子,半点儿脾气都没有吗?

「你有病!」后舒亦气呼呼的一直瞪他——那张脸依旧还是模糊看不清楚,不过,他做鬼都这麽腹黑不讲道理,活着的时候一定也不是个好人。

这头一人一鬼正在进行一场小争吵,另一头的三人只看见后舒亦一个人对着空气讲话,王婶之前也见过几次,就算心里毛毛的,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反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情况的卫子毅有些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倒是卫德政依旧很平静的出声唤她:「请问我伯父他跟你说了什麽?」

「请你自己问他。」后舒亦正在气头上,越想心气就越不稳定,不管不顾的躺平用被子把头整个都蒙住。

姓卫的,都没一个是好人!

半夜的时候,护士来例行巡查。

后舒亦问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自己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乡间小路上奔跑,路的另一头雾茫茫一片,她努力想看清楚,还是看不到何处是尽头。

她不知道自己要跑了到什麽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跑,只是双脚不停的在崎岖不平的泥土路上奔跑,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停也停不下来。

忽然,一团黑雾将她团团包围,耳边响起一个y恻恻的nv声:

【贱人!别以为你逃得了!我会找到你的!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后舒亦感觉到冥冥之中彷佛有一双手,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不能换气,也无法呼x1。

病房里的心跳监护仪接连发出刺耳的警示声响,医生护士立刻冲进了病房。

只是没来得及接近,就被一道神秘的力量全轰出病房。

病床上后舒亦身t一ch0u一ch0u,抖动得厉害,夹杂在唇齿间用力x1气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她下意识使劲的推着自己的x口,紧闭着眼,气息不足的ch0u搐着。

卫修然从黑暗中现身,连忙按住她的x口,帮助她换气,甚至帮她做人工呼x1,将气呼进了她的x腔里。

渐渐的,她脸se终於恢复过来,心跳监护仪刺耳的警示声响也跟着停止。

后舒亦恢复了意识,睁开眼静静的望着他。

她在他怀里,所有的呼x1都被他的气息环绕,突然觉得这感觉是这麽的熟悉,熟悉得令人触目惊心——突然她就哭了。

「没事了,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卫修然收紧手臂,将她整个身t紧紧护在怀中。

迎上那温柔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后舒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哽咽不止,像是有流不完的眼泪。

卫修然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後背,轻声哄着:「奕儿,别哭,舅会保护你的,别哭。」

什麽时候睡着的,后舒亦也不知道。

只记得醒来时喉咙里像着火,窗外是朦胧的灰,她躺在床上难受的咳了几声,又沉沉睡去。

有冰凉的手放在额头上,凉凉的,很舒服,她忍不住嘤咛了一声,翻过身,按住那只手。

手的主人移了下,没ch0u开,她后舒亦努力撑开眼,只看见卫修然模糊的影子在她面前忽远忽近。

等她再次醒来,刺目光芒让她迅速闭上,耳边有人絮絮的说话。

「昨晚是怎麽回事?该不会……是真的见鬼了?」

「胡说八道!现在都什麽年代了,什麽鬼不鬼的,别乱说!」

「可是昨晚——」

「别说了!上头下令不准乱说,你们要是还想在这圈子里混,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

「是……那昨晚值班的护士……」

「能上到这层楼工作的,都签订了保密条约,等会儿别忘了再让人去叮嘱她们别乱说。」

后舒亦很艰难的睁开眼睛,刚进门的王婶最先发现她醒来,立刻欣喜的叫道:「醒了,后小姐您总算醒了……」

「我……」后舒亦刚刚脱口一个字,就被自己这道乾哑的堪b破锣的嗓音给吓到了。

她这是怎麽了?

王婶很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来。

后舒亦握在手里一边暖手,一边小口啜饮了几口,喉咙终於顺畅了。

几个医生又开始一番检查,好在烧已经退了,身t各个数值又恢复了正常。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