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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北的师家,西州的肖家,京都外四城还有江南东西两路的官员都派人给皇帝拜节并送来贺礼,宫里按例是该宴请这些朝臣,以表君圣臣贤,海晏河清。
“这事还是延后段时日吧,疫病不消,宫门打开总会让风险进来,皇帝身份尊贵,不能涉险。”
姜世岚回绝了夏昭天的提议,又把这事留了些余地,道:“不如就让他们在京都再等段时间,等疫病消失后,在落霞殿补办宫宴就是了。”
夏昭天点头,对夏颜汐笑着说:“那可就看皇姐的了,疫病之事要劳皇姐多多操劳。”
那笑平平淡淡,不多不少,既不太亲热又不至于疏远,却比原来那种浮于表面的敷衍要来得自然。
“这是臣该做的。”夏颜汐的回应一如往日地恭敬。
两个人面和心不和地维持着各自的体面。
……
垂拱殿里黄绸缎面的帐幔被窗外的夜风吹扬,摆动之间露出床上一张爬满红疹的脸。
“陛下,太医的药送来了。”
长安捧着药,身后跟着两个小内侍,三人乖巧地立在寝殿门口。
姜雪蓉起身接过药膏跪在夏昭天床边,隔着帐幔软软地轻唤:“陛下?”
夏昭天故意不让人合窗,让地龙烧出来的热气散出去,冷风吹在脸上,他才觉得舒服点。
“药留下,人都出去。”
长安见夏昭天撵人,赶忙提醒:“陛下,不然让奴婢给您上了药再走?”
他知道夏昭天这会儿难受。
刚回了垂拱殿,就听说长公主殿下接管了明镜司,太后对长公主的宠爱在长安眼里简直是匪夷所思。
别说夏昭天想不明白,他和干爹也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枫园那位能不能想明白。
“滚!”夏昭天起身夺过药瓶厉喝出声,明黄色的绸子被他扯开,哄赶几人离开。
姜雪蓉和妹妹在凤仪宫被姜世岚调|教了几个月,如今被送到垂拱殿做女官,虽然谨小慎微,可依然遭到夏昭天嫌弃。
她跟着长安和两个小侍官出来,往凤仪宫走。
她与妹妹每日轮流侍奉垂拱殿,姜世岚要她们每日回去报告夏昭天的举动,这是监视,垂拱殿的人都明白却只能装聋作哑。
长安则带着两个小侍官守在寝殿门口,给皇帝侍疾。
自从出了秋明这样的事,如今夏昭天对他身边的人都提防着,既不爱人近身也变得寡言,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如今公主殿下接手了明镜司更成了他的眼中钉,长安心里隐隐不安。
苏锐还在盯着他,长安担心夏昭天的变化埋了隐患,可消息送不出去。
宫里和枫园早就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