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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龙颜大怒淑妃足

 

听见祁元景来了,秦月镜一时心里有些慌。本来这后宫的一应事务,祁元景都是交给她全权处理,向来甚少过问。今天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还没有想好该如何禀告他,也不知他怎么这么快得到了消息。

不及多想,她马上从椅上站起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祁元景大步走进,并未看她,只随意一摆手:“平身。”接着,便坐到床边,制止了准备撑起身体的薛挽琴:“不必行礼,你且躺着。”说罢,他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问:“如何?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薛挽琴见到他,原本虚弱的脸色上显出了一些欣喜,回道:“谢陛下关爱,臣妾臣妾不妨事”说着,竟然从眼角滑下一颗泪来。

祁元景见状,自然心疼,连忙给她擦去泪珠,轻声哄道:“别怕,万事有朕替你做主。”他转头看着一旁的秦月镜,语调一沉:“怎么回事?”

秦月镜低着头答道:“魏御医已诊过,是由于薛宝林误饮掺了银杏叶泡的茶水所致,但御医说了,银杏叶毒性不高,只需停用便可慢慢恢复。臣妾已命魏御医开具食补方子给她调理,一应食材,都可以从臣妾的份例中取用。”

祁元景的声音依旧冷淡:“误饮?这银杏叶从何而来,可问清了?”

“薛宝林宫里的宫人只说,这银杏叶子,是掺在她每日所饮的茶叶当中,因茶叶是闻淑妃所赏,薛宝林相当珍惜,只锁在柜中,只有贴身宫女可以拿取。”秦月镜说道。

祁元景的眉头皱了一皱,看向了春蝶和秋蝉二人。

二人扑通跪下,以首俯地,战战兢兢地泣道:“陛下,奴婢们绝不会有谋害宝林之心,请陛下明鉴啊!”

薛挽琴也去拉他的手:“陛下春蝶和秋蝉她们是跟着臣妾从府中进宫的,自小侍奉臣妾,断不可能对臣妾下毒”

祁元景的目光又转回她身上:“茶叶是淑妃赏予你的?”

“是。”薛挽琴轻轻地点了点头,又急切地解释:“但淑妃娘娘自然也不可能这样对待臣妾,那日淑妃娘娘来臣妾宫中,她只是她只是”她支吾了几句,又抿唇不言。

“只是什么?你说与朕听。”祁元景拍拍她的手宽慰道,“没事,朕自会明辨是非。”

薛挽琴抬眼看了看他,有些迟疑地又再开口:“淑妃娘娘来臣妾宫中,只是训诫一下臣妾淑妃娘娘说,她是最受陛下宠爱的,教训一下臣妾应如何侍奉陛下,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她话说了一半,忽然猛地打住了话头,面色惊慌地不住求情:“臣妾臣妾失言,请请陛下恕罪,请皇后娘娘恕罪!”

秦月镜倒还面色如常,祁元景却沉下了脸:“淑妃当真这么说?”

薛挽琴点了点头,接着又飞快地摇头:“不、不,淑妃娘娘没有没有这么说,是臣妾臣妾失言了,请陛下恕罪!”

她惊慌失措,声音发颤,秦月镜的目光移到她脸上,打量了她几回,又看向祁元景。

祁元景紧抿着唇不发一言,半晌后,他替薛挽琴拉好被子,轻声说道:“你且好好休息,若还有什么不适,尽管宣御医,或命人来告诉朕。朕明日再来看你。”

“是,臣妾谢陛下关爱。”薛挽琴感激又欣喜,眼神含情脉脉。

祁元景站起身来,对秦月镜说道:“皇后,你随朕来。”

秦月镜也起了身,跟在祁元景身后,离开了文梨宫。踏出偏殿后,她开口唤他:“陛下”

“你随朕去玉雪宫。”祁元景打断了她,让袁简去传轿。

见他面色不善,秦月镜又开口:“陛下,臣妾认为,淑妃当不会用此手段,她”

“不必再说。”祁元景脸色阴沉,挥袖制止。秦月镜也不敢再说,只好随着他,乘轿往玉雪宫去。

到了玉雪宫,淑妃早已得了通传,正在殿里迎候。

“臣妾参见陛下、皇后娘娘。”淑妃跪在地上,恭敬行礼。以往如果只有祁元景来,她向来是不需要行跪礼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今日秦月镜也跟着来了。

祁元景坐到殿中主位,看了她片刻,才说道:“平身。”

淑妃平身后,问道:“今日陛下和皇后娘娘一起到臣妾宫中来,可是可是有何事要告知臣妾么?”

祁元景面色相当难看,他一直皱眉盯着她不说话,直看着淑妃心里发怵。她嫁给祁元景为侧妃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但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心里慌张又茫然。

见祁元景久不出声,秦月镜只好开口:“淑妃,你可知薛宝林近日身体有恙?”

“有恙?”淑妃有些糊涂,但也只好跟着她的话往下说:“难怪今日向皇后娘娘请晨安时未见到薛宝林,原来原来是生病了。”

祁元景冷哼一声:“淑妃,你可知她因何抱恙?”

淑妃更糊涂了:“陛下,臣妾臣妾不知啊。”

祁元景的声音一下严厉起来:“不知?你可是赏了她一盒茶叶,那其中放了什么,你总该知晓了吧?”

“茶叶?”淑妃对祁元景的态度感到非常莫名,“臣妾是给了薛宝林一盒茶叶,那是臣妾宫中份例的天山白臣妾不知陛下为何动怒,还请陛下明示。”

“你”祁元景咬了咬牙,一旁的秦月镜便出声制止:“陛下息怒,让臣妾来说吧。”得到他的首肯后,她看向淑妃,说:“今日薛宝林因身体不适传召御医,经诊后,薛宝林是喝了由银杏叶冲泡的茶水所致中毒,而那银杏叶是在你赏予她那盒茶叶中发现的。”

淑妃听了神色茫然,一时没想明白其中关系。片刻之后她突然明白过来,大惊失色:“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臣妾给薛宝林”她惊慌不已,转向祁元景急急解释:“臣妾不过是因在薛宝林宫中喝不惯她的茶叶,想着臣妾宫中的茶叶更好,便便命朱明装了一盒,给她送去,盒中确实只有茶叶,并无他物!陛下,陛下明鉴啊!”

祁元景脸色阴沉:“那朕问你,你何故去她宫中?”

淑妃的声音立刻就心虚了起来:“臣妾臣妾只是去问候一下薛宝林,怕她在宫中烦闷想家,故而”

“狡辩!”祁元景喝了一声,“朕都听薛宝林说了,你仗着自己位高受宠,便去她宫中训诫于她,还自称宠冠后宫!朕曾再三告诫你们,这后宫之中,必以皇后为尊,你此等举动,可有将皇后放在眼里?!”

淑妃吓得立时跪下:“陛下!臣妾知错了陛下!臣妾不应恃仗宠爱、自视过高,臣妾愿向皇后娘娘请罪认罚,可是可是臣妾确未给薛宝林放什么什么银杏叶啊陛下!”

“你没给她放,难道还是她自己害自己吗?”祁元景厉声责问,“谁不知朕在你宫中为你种了几株银杏,那是朕对你的爱重,不是让你拿去毒害其他嫔妃的!”

“陛下!您说臣妾恃宠而骄、责难低位宫妃,臣妾知罪领罪,可是臣妾万万没有想要毒害薛宝林之心啊!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您怎可强加在臣妾身上啊陛下!”淑妃声泪俱下,很是凄切。

秦月镜暗叹一口气,开口说道:“陛下,臣妾与淑妃妹妹相处多年,淑妃妹妹必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纵然她给了薛宝林一些脸色,那也是那也是想要陛下多疼爱一些罢了。”

在祁元景面前,秦月镜甚少对其他宫妃以姐妹相称,但今天却是难得地在他面前称淑妃为“妹妹”,已是很明显的求情了。

祁元景自然也听了出来,转头看着她。

秦月镜并不畏惧他的眼神,继续说道:“再说,她若真有不轨之念,又怎会直接放在自己送出去的盒中呢?若事情败露,岂不是一查便知吗?还请陛下明察。”

祁元景像是被她说动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秦月镜说完后便不再言语,殿上只有淑妃抽抽答答的啜泣声。

许久之后,祁元景重重地叹息一声,道:“传朕旨意,淑妃恃宠生骄,品行不端,罚禁足三月,俸禄减半。”

淑妃泪如雨下,却又不敢再争辩,只得抽泣着稽首跪拜:“臣妾领旨”

祁元景看着她哭泣抖动的肩头,心里有些不忍起来,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你好好反省吧。”说罢,便走了出去,秦月镜跟随在他身后。

站在玉雪宫的殿外,祁元景一直看着园中那几株银杏树。秦月镜站在他身后两步,默不作声。

半晌,他回过头来看她:“月镜,朕去你宫中用午膳吧。”

秦月镜轻轻地应了一声是。

龙凤两台轿辇行至了中安宫,一众宫人迎着帝后入了殿。祁元景在内殿的罗汉榻上坐下,知礼和明书奉上了热茶和小点,说午膳即刻就可备好。

用过午膳,秦月镜问道:“陛下,要在臣妾宫中午憩吗?”

祁元景点了点头,张开手臂,秦月镜便去替他宽下外衣,交给一旁侍候的知礼。祁元景拉着她的手道:“你也陪朕一起吧,朕有些话想对你说。”

秦月镜便也宽下衣裳,躺在他旁边。祁元景沉默良久,说:“月镜,你说朕方才在玉雪宫中,是否有些过于严厉了?”

“陛下乃是天子,无论前朝还是后宫,都是陛下的臣民,陛下教训是应该的,怎会过于严厉呢。”秦月镜淡淡地答道,“再说,如果不是这样斥责淑妃,恐怕沈丞相那边,是不好交待吧。”

祁元景微微一惊,侧过脸来看她。

秦月镜也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睫:“淑妃虽向来自恃深受陛下疼爱,有时难免有些张扬跋扈,但她心思单纯,也想不到那般害人的法子。”

祁元景笑了笑,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幸好,还有你能明白朕的用意。依你看,薛宝林那边?”

“此事没有证据,既已罚了淑妃,薛宝林也无甚大碍,不如就此结了罢。只是以后陛下对薛宝林的一应爱重,都需谨慎了。”

祁元景听了,只细细地看她,并不说话。她与他对视少顷,坐起身来,跪于床上:“此事不应由臣妾来教训陛下,请陛下恕罪。”

他仍然握着她的手,拉她重新躺下:“毋需请罪,你是皇后,无论对朕辅佐还是警醒,都是应该的。躺下陪朕歇息吧。”

这时,文梨宫中,春蝶和秋蝉已经打听完了消息,回来向薛挽琴禀报。

“宝林,奴婢已打探清楚了,陛下带着皇后到玉雪宫中发了好大的脾气呢,罚了那淑妃禁足三月。”春蝶端着汤碗,小心地给薛挽琴喂汤,而秋蝉在一旁细心替她擦拭唇角。

“既是如此,宝林便可不用再喝那银杏水了,奴婢还怕您喝了这几天,会喝出什么毛病来呢。”

薛挽琴的脸色已不像早先那么虚弱苍白,她轻蔑地笑了一声:“不错,我也没想着陛下会给她多重的处罚,不过这个苦头也够她吃的了。只要这三个月里我再乖些、可怜些,想来陛下便会更疼爱我了。”

春蝶和秋蝉笑道:“那是自然,宝林比淑妃年轻这许多,自古帝王都更爱娇嫩红颜,淑妃哪能和我们宝林相比。”

三人娇笑了一阵,春蝶和秋蝉给薛挽琴喂完汤,侍候她睡下了。

淑妃被祁元景罚禁足后,一反常态,完全没在宫中发脾气。祁元景和秦月镜走后,她还在殿中跪着,泪流不止。

青阳和朱明来搀她:“娘娘娘娘,陛下和皇后娘娘已走了,娘娘快起来吧地上跪得久了,若是娘娘玉体不安,奴婢们该如何是好啊!”

淑妃一颗泪从湿透的眼睫中落下,凄惨一笑:“安不安又当如何,本宫疼惜自己还有何用?”

青阳和朱明对视一眼,也在她面前跪下,耐心劝说道:“娘娘,陛下只是对您禁足,除此之外并无重罚,娘娘切莫伤心过度啊!”

淑妃心里知道,禁足在后宫的惩罚当中,真可算是不痛不痒了,可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认为自己在祁元景心里是最重要、最受宠的,祁元景别说是对她动怒,平时连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一句,可是这次却因为一件子虚乌有的事对她大发雷霆,甚至还对她下旨责罚,这才是最让她痛苦难过之处。

青阳和朱明劝说了许久,才终于将淑妃从地上搀了起来。她跪得久了,才站起来又差点跌下去,两人连忙扶她到软榻上倚着,小心仔细地替她捶腿。

往后的几天,淑妃仍是不时以泪洗面,不愿用膳,每日就几口汤羹,便躺在床上抹泪。

青阳心里着急,跪着求道:“娘娘,您若真是为了此事,不吃不喝,损伤玉体,到底是难过了谁、高兴了谁,娘娘心里难道不明白吗?再说了,娘娘现在还没失宠,这样折磨自己的身子,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告状的小人?”

淑妃闻言沉默良久,取了帕子擦了眼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略带哽咽的声音唤了一声:“青阳。”

“是,娘娘。”青阳急切地应道。

“去给本宫热一碗莲子鸡丝粥吧,本宫有些饿了。”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准备!”青阳欣喜万分,立时从地上起来,飞奔去小厨房给她准备膳食。

不多会,青阳和朱明端着一碗莲子鸡丝粥和一小碟湖米茭白过来,侍候她吃了大半。

两人本以为淑妃会就此精神起来,可她虽是不再哭泣,却仍是神色郁郁,也不再打扮得花枝招展,只过了约摸半月光景,她整个人便清减下来。

这日,她正在宫中的暖爱亭坐着,望着亭边的小鱼池出神,朱明迈着匆忙的脚步一路小跑过来:“娘、娘娘!陛下起驾,往咱们宫里来了!”

淑妃的眼神亮了一瞬,又黯了下去:“本宫已遵旨在宫中禁足,他还要过来看本宫是否安分么?”

“娘娘”朱明搭起她的手,扶她站起来:“娘娘别这么说,陛下定是心疼娘娘才来的,让奴婢替娘娘妆扮一番吧”

“不必了,打扮作甚?”淑妃秀眉微颦,搭着朱明慢慢地回到殿中坐着,只等祁元景来。

祁元景来到之时,只见淑妃跪在地上行礼,与往日素爱的金红翠绿不同,她今日只穿的一件竹月色的素净襦裙,头上也只插了一支细银松石钗和几支珍珠步摇。祁元景一眼便看出她清瘦不少,原本圆润的肩头也显得瘦削起来。

“臣妾叩见陛下,陛下万安。”淑妃以手抵额,拜至地面。

祁元景的眉头拧了起来。她与他每次在寝宫中单独相见时,从不行这样规矩的大礼,看来她心中对他还是有怨的。他暗暗叹了口气,上前躬身将她扶起:“爱妃怎如此多礼了,快起来。”

淑妃提裙站起,低头应道:“拜见陛下,臣妾自是应该行礼的。过去是臣妾骄纵不守礼数,还请陛下恕臣妾不敬之罪。”

还真是跟他怨上了。

祁元景很是无奈,他拉着淑妃到软榻上坐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拍拍:“还在生朕的气?”

“臣妾不敢,是臣妾不守宫规,理应受罚。”淑妃才说完,一颗泪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滴在她的衣袖上。

祁元景有些心疼,抬手给她擦去泪,挥退宫人之后,低声哄着:“莫哭了,朕知道你受委屈但朕也有难处,你体谅体谅朕,好不好?”

淑妃听他柔声哄劝,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祁元景叹着气,与她坐到同一侧,搂着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慢慢地为她擦泪:“你憔悴不少,也消减许多,没有好好进膳么?好了好了,是朕不好,这些天前朝繁忙,未能常来看你。”

他越是轻声细语,淑妃越是觉得委屈翻上心头,从抽抽搭搭到泪如雨下。他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背,一边低头亲吻她湿漉漉的脸颊:“朕都心疼了,莫要再哭了,朕今日陪你用膳,留宿你宫中可好?”

淑妃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抽噎着问:“是、是真的么?陛下不是在哄臣妾开心罢?”

“天子岂有说话不算数的道理?吩咐下人们去备膳吧,可不许再哭了。”

淑妃带着泪笑了,马上唤来青阳,让她吩咐小厨房去准备。青阳比她还要高兴,连连应着:“是、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看着青阳飞奔而去的身影,祁元景笑道:“你宫里的人倒是真心侍主,那朕便不治她们对你侍候不周的罪了。”

“她们哪里侍候不周了?青阳和朱明跟了臣妾许久,事事都尽心劳力。”与祁元景开释心结后,淑妃又变得像之前那般娇媚依人起来。

“你瞧瞧你,瘦了这许多,还不是她们侍候有失?”祁元景刮刮她的鼻尖逗弄道。

淑妃撅着红唇轻哼一声:“臣妾是因什么茶饭不思的,陛下难道还不知吗?若不是青阳那日跪着求臣妾吃些东西,臣妾只怕早已香消玉殒”

她话音未落,祁元景就敛眉轻喝:“不许胡说。”接着又软下声音:“好了,朕这不是来补偿你了?”

淑妃眼波流转,又依进了他怀中撒娇道:“那日陛下真的对臣妾好凶还不听臣妾分辩”

祁元景轻叹一声:“朕也是不得已,朕知你委屈,以后会再补偿你的,你乖些。”

她经过这些时日,其实也想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理由,他既来看她,那便证明她还是那个受宠的淑妃,便也不再和他使性子,柔声应了是。

行过晚膳后,祁元景问:“这几日爱妃在宫中,都做何事消遣?”

淑妃替他捏着肩,嗔道:“能有何事消遣,臣妾在宫中,日日以泪洗面,哭得倦了,便到陛下为臣妾修的暖爱亭去坐着看鱼。”

祁元景轻柔地拍了拍她的手:“好,那今日朕陪你看鱼可好?”

淑妃脸上难掩欣喜神色,应了声好,便挽着他一起走到殿外,往暖爱亭走去。

这暖爱亭是个六角尖亭,中间有石桌一张,配几张石凳,四周是一圈雕着灯景纹的美人靠。亭下方是一汪小鱼池,其中栽有几株荷花,还有睡莲。

青阳和朱明搬了软枕和软垫,铺在美人靠的椅面上,让两人坐下。

祁元景凭栏而坐,让淑妃斜倚在自己怀里。他抓了一些鱼食掷入池中,池里的鲤鱼摆着尾游上来吃了。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正看到她领口间酥胸半露。他的手本是搭在她的腹间,此刻慢慢地移了上来,隔着衣衫盖在她一边酥乳上轻柔抓摸。

“嗯陛下”淑妃微眯着眼,又往他怀里靠了些,稍稍地挺起身子,邀请他的进一步动作。

祁元景拉开了她的外衫,只用手指轻轻地探进她上衫的交领中间,用指腹在她的乳肉上轻触。淑妃抬手将领襟拉开了些,顿时饱满的奶肉几乎呼之欲出。祁元景低下头,附在她耳边笑道:“芝瑶身子清瘦了,这一对乳却不减半分”说着,手掌便伸了进去,抓着被合欢襟挤出来的奶肉。

“陛下怎还取笑起臣妾了”淑妃娇羞嗔着,反手轻勾着他的脖颈,仰着头便将自己的双唇送上。

祁元景低下头去,压着她的唇,手指轻巧地解开了她衣衫的系带。柔滑的锦缎上衣一下便滑开了,露出里面的素色牡丹合欢襟。他的手指抚过上面的那一颗颗盘扣,接着慢条斯理的将它们一颗颗地解开。

随着盘扣逐渐分开,淑妃的胸脯起伏也越来越急促,当最后一颗扣也松开后,她的一双丰润嫩乳立刻便弹了出来,微微坠晃着。祁元景垂着眸,慢慢呼出一口热气:“来吃吃朕的鸡巴。”

下人们早已识相地全部退开,淑妃转过身来,解开他衣间的腰带,掀开他衣袍的下摆后,又扯开了他的里裤。他的鸡巴已半勃了,微微抖动了一下。淑妃趴在他的腿上,握住了肉棒,抬起眼带着媚意看他:“陛下这根大肉棒,可想念臣妾了么?”

祁元景轻喘着,抚着她的云鬓:“那是自然许久没操芝瑶的小嘴和骚穴,朕的鸡巴难受得紧。”

“臣妾才不信,陛下还不知宠幸哪位妹妹了呢。”淑妃嗔了一句,便伸出了软舌,在他的龟头上勾弄。她的舌尖勾着龟头下的棱沟,又灵活地在龟头上来回扫弄,直到将马眼都勾得出了水,她才张开口,将龟头含了进去。

祁元景在她口中很快便完全硬了起来,紫红的肉棒上青筋虬结,逐渐塞满了她的小口。淑妃也换着姿势,从原本趴在他的腿上,变成了跪趴着,丰满圆臀越撅越高。她一手握着鸡巴,唇舌并用,饥渴地舔吃着。

祁元景看她俏脸都兴奋得绯红,忍不住抚着她的头发,低声问道:“好吃么?”

淑妃又嘬吸了几下,才抬起头来一脸妩媚地应道:“好吃…臣妾最喜欢吃陛下的鸡巴…”她唇边挂着一丝唾液,唇瓣磨得发红,一副欲求不满的淫态。

“再吃几下,朕一会便好好奖赏你…”祁元景笑着,又将她的头往下压。

淑妃再次将鸡巴吃进口中,开始前后摆着头,让鸡巴在她两片红唇中进出。她头上的步摇此刻也跟着晃动不已,完全失了端正仪态的作用。她的舌在口中努力地裹着鸡巴,双唇含紧肉棒用力嘬吸。

祁元景被她侍弄着,舒服得仰头喘息,手指也插进了她的发间,抓乱了她的发髻,他哑声道:“起来,坐到朕身上来。”

淑妃急忙爬了起来,提起裙摆,分开双腿坐到了他胯上。祁元景抬手一托她的屁股,触手便是肉感,他又摸了两下,笑着道:“好啊,芝瑶今天竟未穿里裤,怎自己发起骚来了?”

淑妃双手搭着他的肩,娇羞应道:“臣妾只是图凉快,谁知道陛下会突然啊!”她话还未说完,祁元景的双手就抓着她的臀瓣用力一抓,往两侧分开,又托着她臀将她往前一抱,她光溜溜的下体便贴在了他烫热的鸡巴上。

一贴住那根坚硬发烫的肉屌,淑妃便难耐地全身轻颤了一阵,这半月没有他的抚慰,此刻她的屄穴也饥渴起来,她开始摇动腰肢,让软嫩的屄口上下磨蹭着鸡巴,很快那小淫穴就沁出了骚水。屄穴在骚水的滋润下越发湿滑肿胀,蹭得鸡巴上也变得湿答答地。

淑妃将脸埋到了祁元景的肩上,贴着他的耳侧不住地娇吟:“嗯啊陛下臣妾的穴发痒了”

祁元景也被她蹭得肉根硬涨,鸡巴不时地挺动几下。他撩开她已经散乱的上襦,握住她的奶子恣意抓揉:“痒了?那如何是好?告诉朕,朕能办到的,统统都答应你,嗯?”

她的奶尖在他指缝中被掐得微微颤抖,她娇喘着祈求道:“哈啊臣妾需要陛下的大鸡巴插进穴里,给臣妾止痒”

他抓起那只软弹的骚乳,低头将奶尖含入口中,舌头好好卷吸了一番,又用牙齿轻轻嗑了一下乳晕,低喘道:“自己坐到鸡巴上去。”

淑妃娇媚地轻笑一声,舔着他的耳廓:“臣妾谢陛下恩赏”说罢便抬起屁股,扶着烫手怒勃的鸡巴,用嫩屄对着龟头,一点点地坐下去。两片肉唇套住了龟头,贪婪地往下吞吸,黏腻的淫液都被粗大的鸡巴挤得从屄口流下,沾湿了他的里裤。

祁元景两手扶着她的腰,用力往下一压,随着她一声尖叫,粗大的肉棍直接整根顶入了她的淫穴中。

“唔啊啊——陛下啊啊!插进来了、插进臣妾的骚穴了!”淑妃的双手一下紧抓住了祁元景的肩头,身子猛地向后绷着,半月未受宠幸,对她的身体来说,已是极度难耐的饥渴,粗壮肉棒才刚插入,她就已爽得屄穴不住流水。

“嘶这十几日未宠幸芝瑶,你的小骚洞竟会变得如此之紧将朕的鸡巴吸得好爽”祁元景也忍不住喘息起来,她的骚屄抽搐般一阵阵吸夹,好几圈的嫩肉来回地绞着鸡巴,这酥麻畅快的感觉让他等不及她摇动屁股,便开始往上拱挺腰胯。

淑妃趴在他怀里,屁股却撅着迎受他的肏干,舒服得不住淫叫:“啊、啊陛下轻些臣妾的骚逼要被干坏了,呜啊~”

祁元景却丝毫没有松下力度,他圈着淑妃的腰,一下下狠力顶肏:“轻些?那芝瑶的淫逼怎能爽快?”

“哈啊、嗯”淑妃已经满面春情,凤眸微眯,呼出的热气不断地萦绕在祁元景的耳边,鸡巴肏得她实在爽快的,她的屁股不由自主地开始慢慢地上下甩动起来:“呜爽,好爽啊陛下大鸡巴操得臣妾的穴爽死了,插得好深”

当她的屁股开始甩动之后,祁元景便停下了动作,两手紧抓她的臀肉:“爽就将屁股再多动动,用你的淫逼吃朕的鸡巴,吃深些”

她直着腰,一边上下甩晃淫荡骚臀,一边挺胸将两只淫乳压到祁元景的脸上:“唔啊~陛下,臣妾的骚逼好爽!陛下要吃臣妾的奶么?臣妾的奶也好痒,要要陛下吃一吃这对骚奶”

祁元景立刻便张口咬住了她跟着动作摇晃的奶子,将奶尖和奶肉一起含入口里,像吃奶一般用力嘬吮,抬手抓着另一边的奶,边掐揉奶肉,边逗弄乳尖,将软嫩乳粒玩得发红挺立。

“芝瑶的骚奶真甜,若是能吸出奶汁来就好了”祁元景着迷地舔吃她的淫乳,不时地拱起腰胯,迎合着她的动作,让龟头顶干她的软屄。

听着他的色情淫语,淑妃爽得身子发软,久旱逢甘霜的淫穴更是不住颤抖,酥痒快感一波接一波地,让她几乎夹不住不断流出的骚水。“唔嗯嗯臣妾也想挤出乳来,让陛下吃啊啊——臣妾的穴不行了,好爽臣妾爽得要泄了!”

祁元景闻言,开始抱着她的腰大力往上狠肏起来:“淫妃,听见朕说要吃你的奶汁,便爽得要泄了?骚东西,那便泄出来让朕看看你有多爽!”

“呀啊——!陛下!这样顶臣妾真的会哈啊~要泄了,骚逼要泄了!”淑妃的身子猛地往后仰去,腰胯屁股抽搐地挺动着,穴里媚肉将鸡巴紧紧地绞着,黏稠的高潮汁液止不住地从屄穴和鸡巴抽插的缝隙中流出,将祁元景的里裤都打湿了一小片。

祁元景停下了动作,将她紧紧压在自己胯上,粗喘着享受泄汁骚穴给肉棒带来的急促绞弄,那抽搐的吸夹绞得他鸡巴也阵阵搏动,差点便要射了。他咬着牙,忍着要泄精的快感,等淑妃激烈的泄身高潮过去后,他搂着她瘫在自己怀中的身子,笑着问道:“芝瑶泄得可爽?”

淑妃双目微眯,喘息着去吻他的喉结,娇声道:“爽了但还不够臣妾还要挨陛下的操,要操得臣妾尿出来才爽”

祁元景目光沉暗,低声骂了一句:“骚妇”接着他一巴掌打在淑妃还微微抖动的肉臀上,说道:“起来,朕要从后面操你的骚穴,趴到椅上来。”

淑妃娇哼了几声,在他的抱扶下站了起来,双手扶着伸出去的栏杆,跪到了椅面放着的软垫上,主动张开双腿,撅起圆翘肉臀淫荡地摇摆:“陛下~臣妾跪好了,快将鸡巴再插进来干臣妾的穴吧~”

祁元景并不着急,他先用手掌摸着她的屄穴,那上面满是她方才泄出的淫汁,又滑又腻,甚至还有些流到了臀缝中去。他的手指夹着她两片肥肿屄唇玩弄,又去揉捏她鼓起的阴蒂,勾得她屁股颤抖不已。

“哈啊~陛、陛下这样玩得臣妾好难受,求你快用鸡巴干臣妾的淫穴吧”她转头看着他,屄穴被他玩得又爽又饥渴,只想快点被大肉棒干入穴里好好舒服一番。

“骚妇,如此急着被朕的鸡巴干到泄尿吗?”祁元景收回了手,握着鸡巴抵住她的淌水淫穴,龟头只浅浅进入,撩拨几下又再退出,如此往复几次,像是故意逗弄她似的,偏不肯整根肏入。

淑妃被他如此玩弄,骚穴中的水止不住地牵着淫丝滴下,大腿也直发颤,屁股痒得难耐地往后又拱又抖,她声音娇颤地哀求道:“是、是臣妾骚货的淫逼又痒又骚,想被陛下的鸡巴干得直喷尿”

祁元景喘着粗气,哑声道:“朕这就来干尿你这淫逼!”接着,他猛一挺腰,将肉棒狠力连根肏入她湿肿淫屄,不等缓歇便立刻发狠地用力肏弄起来:“唔!骚妇,淫逼夹得好紧!里面又湿又热,泄了一次便有这么多骚汁”

他疯狂的狠干捣得淑妃哭叫不已,她被撞得身子只能倚在栏上,两只奶子也被压在围栏的灯景纹样上,奶肉色情地从木制纹路中挤出。她高高翘着淫臀,接受着鸡巴的尽情肏弄,兴奋的汁水顺着大腿内侧不住流下:“哈啊、唔嗯——!爽好爽陛下的鸡巴又变粗了,塞得骚货的逼都满了!淫逼好舒服、好喜欢被陛下的大鸡巴操,呜被陛下操得腿都软了”

祁元景两手推着她的臀,十指在两边臀肉上压出了指痕,龟头粗暴地顶着软屄,真像是要将她的屄肏穿了一般;他一时疯狂地狠捅,一时又慢下来,让龟头抵着媚肉来回碾压,很快,淑妃的细腰就开始不住地往下塌,屁股失控地抽动,她的身子趴伏在栏靠上,骚媚的叫声惊得池里的鱼儿都没了踪影。

“如何,骚妇?骚逼挨肏可爽么?淫汁流了这么多,怕是再肏一会便要尿了吧?”祁元景一边肏弄着,一边不时地掌掴她的臀肉故意羞辱道:“到时泄了一地的尿,下人们便都会知晓,他们的主子是个被鸡巴肏狠了便会尿出来的淫妇!”

果然,听了他的羞辱,淑妃的骚穴便控制不住地一阵阵绞紧,她身体的颤抖比方才更甚,头上的珍珠步摇已晃得快要掉了,垂坠的珍珠挂乱了她的云鬓,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增几分淫媚之态。

“哈啊臣妾臣妾就是淫妇,是个被大鸡巴肏就会发情发浪的淫妇呜嗯喜欢,喜欢被大鸡巴肏骚逼,嗯啊啊——不行了,臣妾受不住了,要被肏得尿了!”淑妃仰着脸,软舌都伸出了唇外,拱着屁股失控地大声淫叫。

祁元景却突然停了不动,只由得鸡巴插在她屄内,俯到她的背上,喘着气低声问道:“是谁的淫妇?喜欢被谁的鸡巴肏啊?”

淑妃本已快要爽得泄了,祁元景一停,弄得她不上不下难受得紧,她不住地扭着屁股,期盼他再继续用鸡巴肏她的穴,急切地哭叫道:“呜是是陛下的淫妇,骚逼喜欢被陛下的大鸡巴操求陛下继续操淫妇,把淫妇的骚逼操得尿出来吧!”

还未等她说完,祁元景已直起身子,抓着她的骚臀疯狂地顶干,他狠力的肏弄将她顶得只能紧紧被压在栏靠上,屄穴里的汁水随着肉棒的每一次插弄飞溅出来,无论是她的下裙还是他的龙袍上都溅满了星星点点的水渍,两人的下体相撞得啪啪直响。

“哈啊——陛下、陛下!好爽臣妾的淫逼被肏得好爽!呜嗯鸡巴肏得好深骚逼要坏了、要肏穿了啊啊!呜陛下,臣妾要要夹不住了,骚穴要泄了!”淑妃淫声叫喊,她的屄穴中已经有不少的骚水滴滴答答地流落,显然是已忍不住了。

“泄出来、将尿都泄出来!让你宫中的下人都好好看看你是个什么样淫荡的主子!泄出尿来朕就将精都射进你的淫穴里!”祁元景大口喘着粗气,他也觉得鸡巴阵阵勃动,难以再忍耐了,凶狠地在她的淫穴中做着最后的疯狂肏干。

“啊、啊嗯”淑妃颤抖了一阵,身子猛地一绷,媚肉剧烈收缩着绞弄肉棒,紧接着便从尿口中控制不住地喷出小股水柱来:“陛下啊啊——!尿了、尿了!骚逼被鸡巴干得泄尿了啊啊——要死了要被肏死了!”

随着她的胡乱淫媚哭叫,水液从她尿口中不断地喷出,打湿了她的裙摆,又顺着美人靠的椅面淅淅沥沥地流到了亭中的地面上。她的身体紧绷过后又开始痉挛,屄里的媚肉也死死地绞着鸡巴。

“嘶骚东西吸得这么紧!朕也要泄了!”祁元景闷哼着,又狠狠干了几下,便不再忍耐,强烈又爽快的酥麻感顺着他的整个后背直往上窜,他精关大开,浓精一股一股地喷入淑妃的屄穴内,灌满了她的淫穴。

直到祁元景的肉棒泄出精后完全疲了下来,从屄穴中抽出,淑妃的身子还舒服得不住地痉挛着,祁元景喘息着在软垫上坐下,将她抱进怀中细细亲吻,手掌抓着她被栏靠硌出印子的奶肉揉抚:“爱妃今日辛苦朕如此补偿你,可舒爽了?”

淑妃依在他怀里,面上春潮未退,她搂着他的脖颈,轻咬着他的唇,娇软地轻哼:“唔嗯请陛下日后也多来探视臣妾吧”

春季渐渐过去,夏日来临了。

一日,祁元景正在御书房内批阅折子的时候,身边的袁简来报:“启禀陛下,骁王爷已到城门外,不时便可入宫觐见了。”

祁元景合上手中的折子,脸上难掩喜悦之情:“朕先前接到他的军报,称约摸也要下旬才能回到京中,怎这么快就回到了?”

袁简垂手答道:“骁王爷善战,北境既已平定,尽早回京复命也是应该的。”

“传朕旨意,若是骁王进宫,不必通传,让他直接到函德殿来见朕。”

不多时,只见一个身着盔甲的高大身影,风尘仆仆大步进殿,在殿前行了个单叩礼:“臣参见陛下。”

祁元景从龙椅上走下来,屈身扶他:“三哥快起,你虽未在军报上注明,但朕也知北境苦寒,此番三哥和将士们都辛苦了,除开单独给三哥的赏赐之外,朕会再从国库中给将士们增补军饷。”

“谢陛下。”这高大的男人还是按着礼数,磕了一个头才站起来。

祁元啸,祁元景的三皇兄,母妃生前只到昭仪位分,后因疾而薨。他自幼善武,先皇看重他有领兵善战之才,常让他率兵出征,常年征战沙场练得他一身铁骨铜皮,身上自然也少不了多少伤疤。他虽手握兵权,但却对皇位毫无觊觎之心,夺嫡最盛的那些年他甚至驻扎关外躲避,直到祁元景登基他才回来叩见。因他骁勇善战,先皇给他赐封为骁王。

“骁”可不是浪得虚名,骁王爷战功在外,无论北境还是南疆,各个边境小国或是游牧部落都不敢对大盛轻举妄动。祁元啸自小就与祁元景性情相投,关系甚笃,加之他对那张龙椅并无兴趣,祁元景继位后自然也仍然重用于他。

“这里又没有旁的人,三哥还和朕行这些虚礼。”祁元景有些不悦。

祁元啸笑了笑:“君臣之礼还是要有的,此次我在外将近半年,若是一回来就与陛下称兄道弟,传了出去,那些言官们又要上我的奏本了。”

祁元景有些无奈,但也知他言之有理:“行行,三哥每次做事都最谨慎。”他的目光落到祁元啸的盔甲上,微一敛眉:“盔甲已损,报军需官了么?”

祁元啸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三月前已报了,想来可能是京中兵部事务忙碌,我启程回京时,还未收到补给。”

祁元景胸口起伏了一下,面上表情却无甚变化:“朕知道了,明日就召兵部尚书,你放心,军饷补给,必不许有任何人克扣将士们的。”

“谢陛下。”祁元啸又一拱手,被祁元景直接压下了手来:“这样的事你早该修书与朕知晓,下次可记住了。好了,快回府去吧,明日再进宫来与朕一同用膳。”

祁元啸告退出殿,领着副将和府兵便策马回府了。

回到府中,下人们早已得了王爷回京的消息,府里一应事务都已准备好了,祁元啸一进门,侍女松月和兰月就迎了上来:“王爷可回来了,这一去,去了小半年,王爷一切可还安好么?”

这两个侍女都比祁元啸大了几岁,自他成年开府后就一直在王府中侍候,已过了近十年;几年前祁元啸曾让她们嫁人出府,没想到两人都不愿意,他提了几次之后也就不再坚持,他不在京中的时候,便由两人负责府中一切事务。

“嗯,只是有些小的部族不甚安分,但所幸并未有多少冲突。”祁元啸随意地答了几句,又问:“府中如何?”

“府中有奴婢和松月姐姐,一切如常,王爷不必担心。”兰月笑盈盈地,两名府兵替祁元啸解下盔甲后,她又问道:“热水已备好了,王爷现在可要沐浴么?”

祁元啸长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也好,一路回来,又进宫见了陛下,确是有些乏了,你们去准备吧。”

兰月应了声是便下去了,祁元啸坐到椅上,松月便过来替他捶肩:“王爷不在府中的这段日子,倒是有人递了些求亲帖子入府,奴婢替王爷看过,皆是一些商贾人家的小姐,听说还有些是朝官大人们家里的小姐,帖子应是递到皇帝陛下那儿去了。”

祁元啸闭着眼,不吭声。

松月也沉默了片刻,又说道:“商贾人家当中,倒确有几家小姐,在京中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学识也高,王爷可要看看送来的帖子和画像?”

“不必。”祁元啸想也不想便拒绝了,“我常年在外,难道还让妻室独守空房不成?”

“但是王爷也不能不成亲呀陛下的几个兄弟中,只有王爷您至今连一个妾室都没有,您看睿王,除了王妃,侧妃都纳了快五个了”松月小声地劝道。

这时,兰月走了进来:“王爷,热水已准备妥当了,请王爷入浴吧。”祁元啸站了起来,对松月说道:“府里的事情有你和兰月操持着就行,至于成亲,缓后再说吧。”说罢便朝内室走去。

“是。”松月行了一礼,问道:“让奴婢们侍候王爷沐浴吧。”

“不用,我在军中随性惯了,自己来就行。你们去忙别的事吧。”祁元啸摆手进了内室,转身闩上了门。

内室中的大木桶中已盛满了水,白气氤氲。祁元啸褪去衣裳,露出精壮结实的身体。他身上几乎可说是遍布伤痕,刀伤、箭伤不一而足,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后背从右侧肩胛到左侧后腰的一整条狰狞伤疤。

那是前两年,新帝登基未稳,边境的东邑主动引战来势汹汹,他领兵讨伐,在战场上被敌将从后偷袭,大刀斜劈而下。这一刀虽未曾深入见骨,但等大败东邑后他被兵将们扶回营帐,那几十斤的盔甲上的甲叶都被鲜血染红。所幸他筋骨结实,因此并未伤及性命,只是留下了这条可怖疤痕。

他赤着身体跨进浴桶坐下,热水正漫到他的胸口,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闭着眼享受着难得的安宁与舒适。

沐浴过后,松月兰月自是已经准备好了膳食,侍候着他用过膳,他便回了书房。此次驻外,他发现当地军中有不少问题,他在驻地时已拟了改制草案,打算补充成正式奏报后呈给皇帝。直到夜深,他才灭了灯,到卧房中睡了。

地将它捕来,怎又说要放了?”

祁元啸直视着秦月镜的双眼,又收回目光,低下头去:“但凭娘娘高兴。”

秦月镜心里一紧。方才祁元啸的眼神,像是有许多话想要对她说似的,是她的错觉吗?

她截住自己的念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松鼠身上。她打开那布袋,里面有好几个松子,她拈了一个出来,从木笼的缝隙中小心地塞了进去。

松鼠在笼中来回跑窜,并未注意到那松果,秦月镜又用手指将松果往里推了推。这回松鼠被吸引住了,停下乱窜的脚步,两只小黑眼直直地盯着它。秦月镜抽回手指,松鼠便警惕挪着小碎步靠近,一把抱住那松果,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将松果抱到嘴边咔咔地啃起来。

许是那松果本来就是空的,它啃了一会,便将松果扔到了一旁。秦月镜看着有趣,又给它塞了两个进去。这回松鼠没再犹豫,迅速窜了过来抱起其中一个开始啃。它毛茸茸的身子紧贴着笼边,秦月镜没忍住伸出了指头,偷偷地摸着它身上的毛。

刚被她碰到时,松鼠似乎受了点惊吓,停下了动作呆立不动,但过了一会,也许是秦月镜实在温柔,它便又放松下来,专心致志地对付着松果。

祁元啸在她身旁一直站着,就这么看着她。从旁人看来,他似乎也是在看着笼中松鼠,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秦月镜身上未曾移开半寸。

他看到她的神情逐渐又变得欣喜了起来,她红润的唇带着不自觉的笑,眼神中也全是和善温柔。他的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下。

而秦月镜一直看着那小松鼠,半点没注意到祁元啸热烈的目光。

直到松鼠吃完了那两颗松果,秦月镜才抬起头来,而祁元啸早已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眼。秦月镜站了起身,将小木笼拎在手中。

知礼看看那笼子,又看看秦月镜,难过地扁着嘴:“娘娘,真要放了它么?”

“硬关着它,它也不会开心的。”秦月镜淡淡地应着,提步往外走,祁元啸不说话,跟在她的身后。

她走到一棵树下,将笼子放在近旁的石桌上,便要去开笼门。祁元啸连忙上前:“这笼子是我随手做的,木枝粗糙,娘娘别碰,仔细伤了手,让我来罢。”说着,他拉开了笼门,将木笼放到了地上。

可是众人设想的小松鼠从笼中嗖一下钻出,瞬间便噌噌上树消失不见的画面并未出现。

笼门开后,松鼠先是往口子处走了两步,头都探出笼门了,竟又缩了回来,抱起刚刚扔下的松果,像是要看看啃干净没有似的,又窸窸窣窣地咬了起来。

见它不出来,秦月镜便拿了一颗饱满的松果在手上,朝松鼠伸出手去,逗它出来。松鼠瞧见她手上的松果,便扔了爪里拿的,窜到她掌中去。秦月镜捧着它,小心放到地上,可它却不走,反倒安心蹲在她掌中。

秦月镜愣了,祁元啸在一旁笑了出来:“看来,娘娘虽想送它走,可它却不想了。”

“真奇了,它怎会不跑呢?”秦月镜很是惊奇,轻柔地斜着手掌,想让它跳到地上去。可她手掌越是倾斜,松鼠越是纹丝不动,快要坐不住了,它便挪挪屁股换个位置。

祁元啸在旁看着,终是没忍住开口道:“也许…它是喜欢上娘娘了。”

秦月镜转头看他。不知怎的,她以为祁元啸说这话时,眼睛应是瞧着她的;可她转头看去时,他的双眼目光却又明明是落在那小松鼠身上。

像是感受到她的眼神,祁元啸这才转目与她对视,笑道:“既然它也不想走,不如娘娘便留下它,如何?”

“是啊娘娘,您看它多喜欢您啊,不如就养着它吧。”知礼也在旁帮腔。

秦月镜微微低头,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好,那便留下它罢…”

除了欣喜的知礼,祁元啸也显得十分高兴:“那我这两日再做个大些的木屋,送到娘娘宫里,它也有个地方可住。”

秦月镜小心地托着松鼠,轻轻地抚着它毛茸茸的背,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去:“那便有劳王爷了。”

当晚,这小松鼠便高高兴兴地,在福阳宫住下了。

第二日,祁元啸领着雷擎,端着一个木屋,往福阳宫去。可来到宫门外,他却见到了皇帝的仪仗华盖。他停下了步子,对宫门守候的太监说道:“请公公通传,本王前来向陛下、皇后娘娘请安。”

太监急匆匆跑去通报,又颠颠地跑出来:“王爷,陛下宣您进去。”

祁元啸颔首,领着雷擎往殿内走去。

进了内殿,他便看见秦月镜手中托着松鼠,祁元景正好奇地盯着它看。

“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祁元景笑道:“三哥来得正好,朕听说,这松鼠是你捕来的?”

祁元啸一脸老实:“昨日我到园林中闲逛,见到这松鼠,便想追它练练轻功,抓住后见它可爱,但我一介武人,不会饲养动物,又与其他的娘娘不熟,便呈来送与皇后娘娘。”

怎么…与昨日说的不同?秦月镜心里生了疑,看向祁元啸。可他却并未与她目光接触,指着一旁雷擎手里端着的木屋道:“我此次随行的几个亲兵中,正好有一人擅木工,我便命他做了这小屋,想着也许能给娘娘养松鼠用。”

雷擎站在旁边一头雾水,什么亲兵擅木工,这小屋明明是昨日王爷熬了一夜做出来的,怎么天一亮就变成亲兵做的了?谁擅了??

他稀里糊涂地,但还是跪了下去,双手呈上那小屋。

知礼上来接了,送到秦月镜面前。秦月镜和祁元景两人凑近端详着,这小屋虽做得简单,但刀工却很仔细,一点也不粗糙。

秦月镜很是高兴,将小松鼠托到那小屋前面。松鼠探着脑袋闻闻瞧瞧,似是也对这小屋感兴趣,它跳下她的手掌,钻进去窜了一圈又钻出来,回到她手上。

“这松鼠倒有意思,朕来了这半会,它几乎都不曾离开皇后的手中。”祁元景连连称奇,“这些野外生灵,向来应是对人避而远之才对。”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敦厚温婉,自然得万物喜爱。”祁元啸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秦月镜有些羞涩地笑了,祁元景则是满意点头:”还是三哥说得有理。“

祁元啸拱手道:”既然礼已呈上,那我便不打扰陛下和娘娘谈心叙话了,臣告退。“

秦月镜心中意外,她以为他至少会坐下一起叙叙,这小屋该置于何处,松鼠的食料如何取得,他还没告知于她,怎就要走?而且,不知为何,他今日似乎…并不像前两日那般开心。

但祁元景正好有后宫之事,要与秦月镜商议,也就并未留他:”好,午膳后朕去找三哥下棋。“

”是。“祁元啸应了一声,便率着雷擎退下了。

出了福阳宫后,雷擎也察觉到了祁元啸的异样。本来叫自己陪他过来请安时,他整个人看着还是兴致高昂的,不知怎么进了福阳宫,好似就蔫了一般。他想开口问问,又转念一想,也许王爷只是熬了一夜精神不佳罢,念及此,他又打消了问话的念头,跟在祁元啸身后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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