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残次品
“疼!唔啊……你干什么……好疼、呃啊……”李泛被那种难以言喻的酸胀疼痛刺激地浑身一颤,低头看去却看到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一幕。他的一边乳肉被周柏云完全握在手里,太过用力以至于手指都陷进了软肉里,乳粒抵在对方虎口处,因为之前的粗暴对待而肿大了好几圈,而那完全肿成红色的乳尖正成股地往外溢着乳白的液体,顺着周柏云的手直往下淌,“这、什……怎、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周柏云回过神来,冷笑道,“我还想问李总怎么回事呢?嗯?不是说没被人进过生殖腔吗?这是怎么回事?连野种都揣上了,还在我面前装纯吗?”
开什么玩笑,连奶都有了……他和李泛结婚才多久啊,难怪李泛居然会答应这场联姻,这不是骗他接盘吗?
“什么、唔啊!啊啊~疼、啊~”
李泛还来不及思考,就被胸口猛然加重的胀痛和闪电般劈下全身的猛烈快感夺去了理智。周柏云双手握着他的乳肉,咬着牙凶狠地耸动着腰直往他生殖腔里撞,这时李泛才知道方才周柏云是有多收敛,脆弱的内壁被炙热而粗大的阴茎强行撑开侵入,仿佛要撞破里面那个薄弱的器官撞碎他的内脏一般,五脏六腑都在跟着被搅动。
“呜啊!呃啊……不、不要、啊啊——哈啊、嗯啊啊~呜……”他双手抵着周柏云宽阔的肩膀想要往后挪动身体躲开,但是手臂根本没有撑起身体的力气,鸡巴反而一下下撞得越来越深,泪水从无神而翻白的双眼中淌了满脸,除了崩溃的哭叫外根本说不出话来。
因为仰躺的姿势周柏云咬不到李泛的后颈,这让他更加失控,张嘴就用力咬在了对方肩膀上,信息素不受控制地疯狂释放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迷乱的鸢尾花香顺着李泛混乱的喘息进入他的鼻腔仿佛入侵了大脑一般,让他眼前和脑海里都是一片回响着嗡鸣的空白。
那粗暴的肉棒越进越深,毫不怜惜地往他身体里狠钻。李泛只觉得好像从身体内部被剖开了一般,剧烈的疼痛伴随着深入骨髓的快感让他完全思考停滞,双手紧绷着攥着周柏云的衣领,已经完全不知道是抗拒还是哀求。
“呜……别、呃啊、嗯~呜啊……啊啊、不要、不要!啊啊……”
李泛绝望地哭喘着承受着周柏云在他初次被开拓的腔体内的释放,信息素让他几乎已经全无意识,只知道自己一直处于煎熬的快感之中,已经没有了高潮的概念,下身仿佛坏了的阀门一直往外溢着。
周柏云低吼着将精液尽数灌进李泛体内后才逐渐冷静下来,不过那种刻在alpha基因里的占有欲还是像火焰一样灼烧吞食着他的理智,隔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回笼,意识回到身体里感觉到双手沾满了微微粘腻的稠白液体,腰腹那里更是一片湿热。
李泛脱力地躺在他身下,浑身上下乱七八糟各种液体,而已经硬不起来的阴茎上沾满射出来的精液,正随着身体的抖动往外喷射着淡淡腥臊味的液体。周柏云手上淋满的全是乳汁,各种液体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再加上浓郁到恐怖的信息素,实在是淫靡至极。
“哈啊……唔……呃、呃啊、怎、怎么回事!唔……”从快感中找回神智的李泛察觉到下身的异常,明明已经不断地高潮再也射不出来了,阴茎却还不停地有着释放的快感。他晕晕乎乎地伸手去摸却被自己喷了满手,意识到那时什么的一瞬间差点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周柏云也没想到他会失禁得这么彻底,还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和李泛胸口被乳汁留下的白色液痕,阴茎都因为李泛的突然动作滑了出去。
失禁的认知让李泛一时间什么都顾不上了,神色慌张地伸手捂住了阴茎夹紧了双腿,但奈何完全失去控制的下身根本夹不住,尿液仿佛精液一般一股股往外喷射着,随着喷射小腹还一阵阵紧缩着带来与射精相似却更加酸麻磨人的快感。李泛的喘息又爽又崩溃,侧过身去蜷起了身子将手夹在双腿之间试图抑制住这无止境的羞耻喷发,却反而将两团鼓胀的乳肉夹在了手臂之间,因为挤压乳汁持续地从乳尖往外流着,甚至时不时还会因为身体的瑟缩而喷出一小股来,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弧度后落在被褥里,身下的床单被子上下都湿了好大一片,卧在中间的李泛抽噎着却止不住身体这些淫乱的液体,整个人都凌乱凄惨极了。
那件大敞着挂在他手臂的衬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还被淋湿了不少,下摆湿答答地搭在他腰胯上。他睁大的眼睛里还透着几分难以置信,甚至一瞬间怀疑这只是一个诡异的春梦,而他还没有睡醒。
他的喘息里带着压抑的哭音,下身止不住失禁的短短几十秒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即使尽力蜷缩起了身体也掩盖不住身下那大片濡湿的深色痕迹。好不容易等到颤抖的双腿间已经没有太多的液体往外漏出了,李泛咬着牙用手肘支着身体起身,湿淋淋的双手无处安放,就那样僵硬着悬在身前,跌跌撞撞地起身想要下床。
他浑身没有力气,又到处都泛着疼痛,还不愿意把手挨到别处,刚坐起来想要站起身就狠狠侧摔到了地上。房间里没铺地毯,就那样摔下去直接在地板上砸出一声不小的闷响,听得周柏云倒吸了一口气,伸手就要去扶他。
“别碰我!!!”
周柏云的指尖刚刚挨到李泛的手臂就被他狠狠甩开了。李泛这一下摔得不轻,尤其是右侧胯骨直接撞在了地上,等下肯定会青一大片。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让周柏云搀扶,硬是自己强撑着站了起来。
房间不算大,床边到卫生间就那么几步距离,李泛都走得很困难,脚步一深一浅,周柏云在背后看着好几次都怕他又摔了。浴室的门被李泛重重摔上,水声应声响起。周柏云跪在一团糟的床上一时有些迷茫。
李泛……看起来也不像怀孕的样子啊?还是说已经生过了,这是哺乳期?
周柏云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只得先找了纸巾收拾好自己身上,又把床上弄脏了的被子床单给拽了下来。浴室里的水声一直响着没有停过,周柏云回想着李泛刚刚那一声怒喝,知道这人肯定这时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任何一个成年人都难以轻易接受自己在床上被弄成那样狼狈的样子,更何况李泛自尊心还那么强,而且他们两人也不是什么关系亲密的爱侣,这种事可算不上什么甜蜜的情色意外。
他坐在床上想得出神,不知不觉就过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李泛已经在浴室待了大半个小时了,除了一成不变的水声完全听不见别的动静。周柏云不太放心地上前敲了敲门:“李泛?你没事吧?”
里面的人并没有回应。想起对方的身体状况周柏云有些怕那人会晕在里面,朗声道:“李泛?你还好吗?我进来了啊。”
说着他的手搭上门把手正要按下去时,门内的水声忽然停止了,随后门被从里面猛地来开,险些把还握着把手的周柏云向前拉倒过去。
“你看我的笑话还没看够吗?!”
李泛脸上满是戾色,眼眶微红瞪着周柏云的眼神仿佛尖刀一般刺过去。他只有下身裹着浴巾,光裸的上半身满是各种指痕牙印,尤其是胸膛通红的一片,一圈圈的咬痕叠在一起,随着他因为愤怒而急促的呼吸起伏着,看得周柏云一时有些心虚。
“不、不是,我是看你一直没出来,怕你出什么意外……”周柏云有点不敢对上他愠怒的目光,转身佯装很忙的样子拉开了衣柜门,“我、我帮你拿衣服吧……”
“用不上。”李泛咬牙切齿地挥开他在自己衣柜里上下翻找着的手,快速找了衬衣和内裤套上。
“那我、我把床给你重新铺一下吧。这些……我给你送去清洗?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有完没完!”李泛面对周柏云这样事后带着些讨好的殷勤只觉得是在火上浇油,本来就在浴室的水汽里待得有点头晕,气头上吼了周柏云两句后更是眼前一阵阵发黑,攥着衣柜的柜门身体却止不住往下软。
“不是,你别生气……”周柏云看他脸上好不容易在热水下有了些血色这会儿又都消散了,连忙过去扶住他,“你……不会是真的刚生过孩子吧?”
“什么?”李泛眩晕间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其实你早跟我说,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干嘛瞒着我、啊痛痛痛!!!你干嘛掐我!”
李泛原本搭在他搀扶的手臂上的手突然就死死攥紧了指甲掐进了肉里,后牙都快咬碎了:“你在说什么疯话……”
“我怎么了……你这难道不是刚生过?还是还没生?我才该生气好吧,怀着个野种和我结婚,把我当接盘的傻子……”
“你在胡说些什么。”李泛听着他一番似乎还挺委屈的言论只觉得血直往头上涌都快炸开了,“什么……生不生的,什么接盘。你今天到底发什么疯,真是……”
“你都有奶了,不是生过小孩是什么……”
“什么、操……”李泛都差点忘了这件事了,刚刚整个人都沉浸在失禁带来的冲击和羞耻里,听周柏云提起这件事整个人一愣,手忙脚乱地拢住了还没来得及扣上的衬衫衣襟,“谁说……这是……”
他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从面颊一直烧到耳根,又气又恼,声音说不清是因为太生气还是太羞耻而打着颤:“这个是……那些药……都是激素才会……”
吃药前他就有看过说明书上写到的那些副作用,虽然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明显,刚才在浴室里他忍着疼痛和羞耻按压着自己的乳肉,里面的都液体好像停不下来一般,淅淅沥沥地弄了好长时间才不再往外溢出。
“那你……没有生过,也没有怀孕吗、啊!痛……”
周柏云的蠢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得到的只有李泛在他小腿上用尽全力踹上来的一脚。李泛稍微缓过来了一些,坐在床边上对着那一堆脏污了的床褥只觉得头痛。他怎么敢让人知道自己都这个年纪了居然在床上失禁了,这些东西根本没办法拿去洗……
“我的办公桌上有杯咖啡,你去拿过来。”
“啊?你要喝咖啡?你不睡了吗?”周柏云相当困惑,但是看到李泛剜过来的要杀人一样的眼神时只得心虚地忙不迭的照做了。
那杯咖啡刚递到李泛手上就被倾倒了下去,深褐色的液体全都泼洒在了之前弄湿的地方,把那些可疑的水痕全都遮掩了过去,李泛这才勉强舒了一口气,要不是顾及着这是商业楼有烟雾报警器,他甚至都想把这些东西一把火烧了。
“负二楼有垃圾房,你把这些扔一下吧。”他撇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周柏云,本来就没吃饭又没休息好,还睡到一半就被这人折腾得完全脱力一身是伤,李泛现在累到了极点,身体里面也很难受,再加上一阵阵的头晕,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柏云没敢再说什么,唯唯诺诺地照做了。地下室很冷,被冷风一吹原本被他遗忘的饥饿感就冒了出来,想到李泛也没吃东西周柏云一回来就凑到他身边问道:“你两顿都没吃了,我点点外卖?你想吃什么?”
说着他正想把手机屏幕拿给李泛看看,正垂着头弯着腰坐在床边的李泛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手心里湿润一片全是冷汗。再一看李泛另一手正攥着衬衫的衣摆抵在小腹上,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肩膀微微颤抖着。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李泛皱紧了眉头,面色惨白:“里面……好痛……好像弄伤了……”
从刚刚开始他身体里就一直传来不太明显的钝痛,李泛只以为是周柏云发疯做得太用力了缓缓就好了。没想到疼痛不仅没有逐渐消散,反而愈演愈烈起来。尤其他方才在浴室里为了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时情绪也不太好,动作太急躁弄得自己疼得倒吸了好几口气,出了浴室只觉得越来越严重,还开始明显地抽痛起来,勉强穿个裤子的功夫都已经疼得满头是汗直不起腰了。
周柏云见他疼得这么厉害一时更是心虚了,毕竟刚刚他用来擦拭的纸巾上好像是沾了些血丝——他没太注意,只不过这下看来怕是真弄伤了,还伤得不轻。
“去医院吧。”周柏云话说得肯定,直接伸手穿过李泛膝弯把他打横抱了起来,“你车钥匙呢?”
“在外套口袋、嘶——呃唔……”
姿势的改变让好不容易因为按压稍有缓解的疼痛又重新变得尖锐,视野一片模糊也不顾上别的什么了,只能顺从地让周柏云把自己抱了起来往外走。
“你一只手搂住我,别摔了……钥匙你自己拿一下?”
李泛从挂着的大衣口袋里摸出坚硬的车钥匙下意识攥在手心里就往疼的地方抵上去,冰凉而边缘尖锐的硬物一下子激得疼痛放大了数倍,喉咙里冒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人在周柏云臂弯颤了颤,下意识地把脸往他颈窝埋去。
“很痛吗?要不叫救护车?”周柏云看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不由得有些心惊,暗暗有些懊悔,他在床伴间一向有风流但体贴的好名声,也没想到自己今天会一时上头这么没克制住。
“没、没事……好点了……”虽然疼痛的部位不同,但手下传来的身体内部的抽动和激痛之后的稍微缓解都和平时犯胃病的时候差不多,李泛想着估计是哪里痉挛了,虽然还是疼但是没有了那种对待身体未知异常的恐惧,说话虽然还是因为无力而轻飘飘的,但嗓音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
不过缓解也只是相对之前快要失去意识的剧烈疼痛有所减弱而已,周柏云把他放到副驾后他根本抬不起身子,忍耐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伸手接过安全带系在自己身前。一路上根本保持不住姿势,没有抵在腹部的那只手不停地变换着方向攥紧了座椅边缘,双腿的肌肉紧绷着膝盖都能看出明显的颤抖。
李泛痛苦的反应太过明显导致周柏云一路上都心慌意乱,眼神老是忍不住往副驾瞟。倒是李泛这个病患还得无奈地哑着嗓子提醒他:“你专心开车……我没那么严重……”
要说痉挛疼痛之类的他胃病最严重的时候比这个痛苦多了,只是胃病他早就习以为常了,一发现些苗头就能用常备着的药压下去,但这次他不敢确定根本的原因是什么,不敢擅自用药,再加上他体内的能量早就完全消耗殆尽又没得到补充,整个人格外虚弱,所以看起来很是吓人。
车上暖气开得足,他的手也逐渐暖和了不少,等到了医院在手心的温暖下躁动的疼痛也缓解了不少,都能自己走路了——虽然是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周柏云怀里依靠他的搀扶行走。
到了诊室医生大概问了下情况就让查体,急诊诊室不像白天的诊部那样设备齐全,一张推床拉上帘子就是检查椅了。李泛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设想过自己会有要进这个科室的一天,更别说躺着床上大敞着双腿摆出那样的姿势被人用冰凉的器械扩开身体查看。
之后又做了些检查,结果和李泛自己猜得差不多,腔口有点裂伤,再加上受刺激导致的轻度痉挛,连解挛针都不用打,开了点药就让回去了。只是临走时医生还特意嘱咐“以后同房注意点,beta体质承受起来毕竟困难,最好是挂个辅助生殖科听从医嘱慢慢来。”
听得李泛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最后垂着头抓着周柏云的袖口逃也似地走了。急诊这个科室里零星几个病人都是oga和陪同家属,看见二人不由得会投来好奇的眼光,更是让李泛恨不能钻到医院的瓷砖缝里去。
“还好吗?你脸色还是好差。”周柏云从护士站要了纸杯接热水回来就看见李泛坐在走廊冰凉的长椅上,整个上身都俯在腿上,冷白的灯光透过单薄的衣料几乎都能看见他的身体了,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盖上去,“忘给你拿外套了……明明还拿了车钥匙的,真是……”
“没事,水给我吧……先把6542给我,吃了就好了。”
“什么65……啊?”周柏云翻了翻袋子里那几个药盒药瓶,也没看到什么数字。
“就是那个小瓶子,什么碱来着,解痉挛的……照晚老是这样叫,我习惯了。”李泛握着水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从前他加班熬夜身体有什么问题都是林照晚在身边陪着,虽然对方不是学临床的,但是只要他在很多时候甚至连医院都免了,看着吃点药就行了。
只不过林照晚一直对他这种用药方式有所不满,认为他不好好休息把药物当万能的解决办法,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所以时常提防着他不准他自己滥用擅用药。也难怪林照晚知道自己绕过他找他家里人拿那些激素药时那么生气,很多药物没有获批进入国内市场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潜在的危险可不是他从前多吃一两片消炎或者止痛药可以比拟的。
李泛何尝不知道林照晚一直看不过他对于家里无止境的妥协,林照晚一向怒他不争,连这样荒唐的联姻都能轻易接受,还乖乖地吃那些药准备做产下利益后代的牺牲品。李泛虽然和他解释了自己只是吃着药应付父亲但他还是很生气,毕竟药物一旦对身体造成了什么影响可不是轻易就能挽回的。但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李泛在家里的地位一向如履薄冰,要是没有用处就会被厌弃,但要是太有用则会被忌惮,他花了好多年才勉强保持住一个平衡点,眼看弟弟们马上成年,很快就能脱离父亲的掌控不必再走上他和姐姐的老路,他实在是不愿意这种时候为了一点小事和父亲翻脸打草惊蛇。
姐姐的大儿子今年已经上初中了,无论怎么样都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等弟弟们到了父亲的掌控范围之外,他就可以放心地丢开这一切,姐姐自然有办法逼迫父亲交出家里产业的控制权,也不必担心父亲会架着哪个年幼的弟弟不撒手,他们也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已经很快了……李泛握着水杯出神,到时候他也不会再有一身的担子,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换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抛开公司、父亲和秦朔文,抛开以前的一切,抛开——李泛深深地看了一眼正专注地读着药品说明书上一行行小字的周柏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二十五六岁的高等级alpha,正该是最少年意气想要有一番作为的时候,被迫和他这样的beta捆绑在一起,周柏云对他态度差点也不是很奇怪。
“要不要再给你接点水,这上面说副作用会口渴……你干嘛看着我?”周柏云一抬眼就看见李泛趴在膝盖上侧着头望着自己,神色倒是很平静,只不过他都做好了会被李泛斥责的心理准备,对方这样子反倒让他后背有些发凉。
“没什么……我累了,你开车送我回去吧。”李泛撑着周柏云的手站起身,药效起得很快,已经能站稳身子了。他的手心蹭过周柏云的右手,指关节握笔的地方明显有一层硬茧,丝毫不像无所事事了好几年的样子,李泛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你为什么回国之后没继续读书了?也没做点自己的事业?我看你还是很喜欢那些啊……”
时尚届的事情李泛不太懂,不过这些年他在各方少爷小姐的个人展览或者独奏独唱会上奉承了太多富有而盲目骄傲的父母,想来按周柏云家里的资本出钱让他弄个自己的品牌办几场秀玩玩也不是什么难事,总比一天天的心思没个着落好。
“什么?”周柏云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毫无来由地提起这个来,总觉得李泛话里带着些讽刺,自嘲道,“我那又不是什么正经事,当然入不了我爸我大哥——还有李总你们这些成功人士的眼。”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语气里被戳到痛处的气急败坏太明显,再加上今晚分明他才是不占理的那一方,连忙又调转了话头:“你还不饿吗?去吃点东西吧?”
李泛摇摇头,现在疼痛消退下去,疲惫就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他现在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我把地址给你,你先点外卖,然后直接开车过去吧。”
“这是……”周柏云眼前浮现起李父那张喜怒无常的阴鸷老脸,“你家里?”
“我自己住的房子,离这边不远。”李泛在周柏云的手机上打完了字就给他塞了回去。
“你还有房子住啊?我还以为你就住你们公司呢?”
“不经常过去而已……”
李泛明显没体力应付他的调侃了,周柏云见状也不再多话,让他在副驾好好歇着。只不过等到了地方他才发现这哪是李泛所谓的“不经常过去”,整间屋子除了几样必备的家具外看不见一点生活痕迹,一点生气都没有。
“你……”周柏云拽着沙发上甚至还盖着的落满了灰的防尘布只觉得瞠目结舌,“你住样板间啊?”
李泛拖着沉重的身体在餐桌旁坐下,也没什么坐的力气,只好趴在桌面上,有气无力地答道:“我都说了不经常过来……你点的外卖到了吗,我吃点东西想睡了。”
周柏云从门口接过外卖一样样摆在李泛面前,这个时间也没太多选择,能买到点清淡的家常菜就不错了。但外面的菜都油重,李泛勉强吃了两口也不太咽得下去,索性就放了筷子,进房间裹进被子里,身体沉得要命,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但浑身上下的不适让他无法如愿,小腹里还在隐隐作痛,即使闭着眼也头昏脑胀,胸口沉闷喘不上气,全身的肌肉也都酸痛得厉害,躺了好一会儿也睡不下去。模模糊糊地他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身体被来人的手臂撑了起来,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在了嘴边,本来就难受的他下意识想抵抗:“什么、唔……别碰我……”
“葡萄糖,喝点吧,你没吃什么东西,别一会儿睡晕过去了。”
李泛半梦半醒甚至没想明白这人是谁,只觉得对方的声音听着格外安心,清甜微凉的液体喝下去之后也好受多了,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很快就沉沉睡了下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快中午,李泛醒过来时甚至有些恍若隔世,他很久没有这样睡一个完整的好觉了,虽然还有些无力,但身上的不适大都消退了。他舒展了下身体,下床走了出去,却见周柏云居然坐在餐桌前,摆着一桌子早餐在那里等着他。
“你没走啊?!”李泛的大脑还没开始工作,惊讶的话本能地脱口而出。
“我要是走了你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周柏云无奈地走上前去摸了摸李泛的额头,又把他昨晚找出来用的薄毯披在李泛身上,“你知道自己昨晚发烧吗?”
李泛摇头,昨晚他一睡下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醒来只觉得睡了很长一觉而已,不过身上确实有些粘腻,像是出过汗的样子。他看向那个被掀开了防尘罩的沙发,对于高大的alpha来说算是很狭窄了,心里不免有些过意不去:“你怎么睡的沙发,有客房的啊。”
“你那客房连门把手上都是灰,我一进去呛得眼睛都睁不开,也不知道多久没被打开过了。”周柏云面上嫌弃的样子,实际后半夜他进房间查看李泛体温时直接搂着人就那样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时李泛居然都还没醒,让他有机会又溜了出来,现在面对李泛心中有一种占到便宜了的窃喜,“哦,你手机没电了,我刚给你充上,有几个未接电话。”
李泛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显示只觉得头立马又开始痛了,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回拨过去,披着毯子赤着脚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
周柏云知道这明显就是不愿意让他听见的意思,更加被激起了好奇心,竖着耳朵忍不住把身体往那边靠去,前半段李泛的情绪都很平静,只是到了后面逐渐激动起来,周柏云模糊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又听见李泛有些急躁地说着“我怎么好过去?”“那是我们能攀上的人家吗?”以及“又不是只能那样了!”之类的,再回到餐桌前时表情明显焦虑了很多。
李泛攥着手里的小勺子舀了一勺粥却半天没递到嘴边,眼神时不时地往周柏云那里瞟。周柏云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和自己有关,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
“下周……”李泛终究还是按耐不住,“我记得你堂妹是不是订婚?”
“对啊,怎么了。”周柏云挑眉,心里把李泛的意图猜了个大半,却不主动提出,就等着看李泛要怎么开口。
李泛难得地有些期期艾艾的样子,张了好几次口也没说出话来,像是没决定好说什么,餐桌上安静了一阵周柏云才听见他轻声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一点询问的意思都没有,周柏云心里觉得好笑,李泛在他面前果然放不下身段,求人还把姿态放得这么高。他姑父是从什么位置退下来的,他、李泛以及李父必然都心知肚明,不然方才李泛也不会在电话里因为这件事和李父有所争执。
“你要当我家属去?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妹妹场地定的是温室花房,大家都不会穿得太正式。”周柏云慢条斯理地擦擦嘴,“我看你也没有什么合适衣服,我给你选一身吧?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瞧得上?”
李泛心里舒了一口气,见他答应得这么轻易只当他对昨晚多少还是有些愧疚,而且周柏云可能没想到太深的地方去,心想不接触家里事业的小孩果然还是要天真好说话些:“怎么会,你的品味一向是好的。”
“那就说定了,李总可不能反悔啊。”周柏云眼睛里闪过得逞的精光。
直到宴席当天,李泛看见周柏云递到他面前的一叠衣服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时,才意识到周柏云这句话的意思,他完全低估了这小子色情狂的程度,以及在某些方面,显然是他比周柏云要天真多了。
“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衣服?”李泛的手试探着伸向了平铺着的衣裤上面摆着的半透明布料,指尖刚挨到就触电般缩了回来。
“对啊,连袜子都给你准备好了。”
周柏云说这话时一脸正经的样子让李泛下意识扶了扶眼镜,差点以为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把正常的正装袜一类的看成了色情的丝袜。
“那这是?”李泛的手指勾起一旁几根绳子连接的一小片三角布料,看着周柏云不为所动的样子都快被气笑了。
“t-back啊,这条裤子很紧的,穿普通内裤会勒出痕……唔、咳……”周柏云装作若无其事地偏了偏脑袋,忍着笑努力地想要平静的说完这句话,结果看着李泛的表情实在是没忍住,装作咳嗽的样子转过身去嘴角翘得格外猖狂。
李泛深吸一口气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在心里提醒自己毕竟是有求于对方,还试着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些和他商量:“我……虽然不理解你为什么喜欢这些,但我也不会随意指摘你的癖好,只不过你总得看场合吧?这可是你堂妹重要的人生节点,你觉得适合做这种事吗?”
“我当然知道今天很重要啊,要是不重要,李总估计早就把这些东西扔到我脸上了,还会这样温声细语地和我讲道理吗?”周柏云也不演了,双手抱在胸前靠在身后的墙上,垂着眼睛格外挑衅地用视线肆意侵犯着李泛的下半身。
李泛冷笑一声,两只手指拎起放在那些淫乱内衣中间的长条状物体:“原来小周总还有喜欢被扔跳蛋在脸上这种癖好吗?这我倒不是不能配合。”
“李总这么无情?明明你床头柜里润滑剂用了那么多,我还以为你挺钟意这一款的,结果说扔就能扔吗?”周柏云头往后一仰抵在了墙上,眼神几乎是睥睨地扫向李泛,倚在墙上的样子格外没个正形。
“你!你、什么时候……”李泛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拿的居然和平日里用的是同一个型号,手下意识一松,那东西落到床上还弹了两下,更是让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我们时间可不太宽裕,李总还是快点开始换衣服吧。”周柏云走上前剥下那件他一进李泛家门就格外看不顺眼的黑西装外套,版型不考究就不说了,背后还大片的褶皱,不知道是布料太差还是因为李泛又在办公桌前坐了太久,“或者,你要是没穿过这些衣服,我也不介意帮你‘穿’。”
说着他的手就挨上了李泛领口的扣子,李泛慌忙按住,眼神游移语气无奈:“我今天一定得……穿是吧?”
“不啊。”周柏云说得十分轻松,却字字都是威胁的意思,“我现在就可以给我大哥打电话,就说我临时有事去不了了,我家里人早就习惯我这样了,去不去都没关系的。”
这不就还是让他必须得穿的意思?李泛的脑内快速检索着目前还有没有什么应对方法,只是就像周柏云所说的那样,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之前完全没有估算到周柏云会给他出这样的难题,怕这人去了他公司又精虫上脑故意在他下属面前动手动脚,才让对方直接带着衣服到自己家里,想着不过是换个衣服能要多久,根本没有预留太多时间。
公司有个项目的审批已经接连被退回两次了,负责的员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部门加起来只怕一天都没休息几个小时,最让李泛焦头烂额的是当他在办公室待了好几天和员工们一起自查了好几遍之后,唯一找出的问题就是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就代表下属们已经把力所能及的部分尽可能地尽善尽美了,剩下的就不是他们一群员工所能努力的范围了。
李泛再如何长袖善舞,也做不到处处都有人脉可用,何况他的人脉大多都是在商业合作方面,至于更高的地方,他够不太上,也不是很愿意去够。为的这件事父亲从前没少给他脸色看,只是那几年家里生意规模小不少,不用找些什么关系也能顺利运作。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父亲的野心像是被他这几年的成绩滋养着,越来越庞大,一开始会想要和周家扯上关系,打的也有这个算盘。
他很少有求人的时候,手上那些人情关系也大都是利益互换谈判交易,虽然不会盛气凌人,但也不愿意让自己抬不起头来。和周柏云提这件事的时候他心怀侥幸,以为这个大少爷不知道其中的利弊关系,能让他钻个空子在周家姑父面前露个脸,结果实际上人家不仅清楚得很,还吃准了他不敢放过这个机会。
李泛并不认为自己穿上了那一身周柏云准备的下流衣物就会拥有可以用来做筹码的情色价值,只觉得对方是在借着这件事羞辱他,侥幸心理果然害人。
他抬眼看了看周柏云的神情,只觉得对方像是在观看什么滑稽表演一般,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自己再丢脸的样子也被他看过了,妥协道:“我知道了,我这就换……你先出去吧……”
话一出口李泛自己都觉得好笑起来,周柏云都让他往身上弄这种东西了,难道还会乖乖礼貌地回避他换衣服吗?果然他一抬头周柏云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好整以暇地靠在那里,眼神黏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李泛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解起裤子来,反正周柏云什么都看过了,再扭捏只会显得矫情。西裤顺着他笔直的双腿滑落在地上,衬衫的下摆将黑色的平角内裤遮住了大半,只隐约看到大腿根部一点边缘,将腿肉微微勒出些许凹陷。
周柏云看得眼睛都直了:“你……练了腿吗?还是最近增重了?”
“什么?”李泛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我最近长胖了吗?”
“看不太出来——”虽然明显看着李泛大腿饱满了些,周柏云却故作难以判断的样子,凑到李泛跟前话锋一转,“不过我摸摸就知道了。”
“啧……”李泛皱着眉往后想躲,“你不是都说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别胡闹。”
“怎么?你还催上我了?”周柏云抬手钳住李泛的下巴,“迟到总好过完全不去吧?我这里不解决一下可是没办法出门的。”
说着他贴近了李泛的身体,膨起的胯间抵上柔软的大腿耸动了两下,顺势把李泛往床上一推:“你要是想要准时出门,那最好动作快一点了。”
“你……”李泛仰倒在床上被对方骑在身上,推了两下没推动,已经懒得和他生气了,“我知道了,你先起来。你这样我怎么换衣服?”
周柏云闻言依旧压在他身上纹丝不动:“换不了吗?那我帮你换。”
他的手刚勾住对方的内裤边缘就被紧紧攥住了,李泛见他的架势大有现在就要在这里开干的趋势,连会不会惹怒周柏云都顾不上了连忙阻止,毕竟他去这一趟就是为了在人家面前露个脸赚个好感,要是迟到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那还不如索性别去了。
“别,真的来不及。”看着被阻止的alpha脸上瞬间浮现出的愠色,弯着腰跨骑在自己身上的样子仿佛被激怒的野兽弓起背准备攻击一般,李泛只能耐着性子把姿态放得更低一点,“你要是现在就……那我真的会没体力,去不成了。你也知道今天很重要……”
李泛深知周柏云显然不会被他这一两句道理给打动,抿了抿唇声音低了些又道:“等结束了,随你怎么样都行……好不好?”
周柏云倒是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大的退步,因为不满而皱着的眉毛立马舒展开了,眼睛因为惊讶和兴奋甚至还瞪大了些,嘴角不自觉地上翘:“真的?你可不许反悔啊!”
“……不会的……”李泛声音很轻,想起之前的窘态还是觉得面红耳赤甚至有些恐惧,但他心里清楚,这样的交易,就算周柏云突然兽性大发咬断他半条脖子或者怎么样折腾进医院,只要不丢了命也是划算的,“那你现在可以让我……‘穿衣服’了吧?”
“行啊。”周柏云直起身,伸手捞过一旁放在衣物上的跳蛋,一把抛到了李泛手边,然后解拉链拉裤子掏那玩意儿一气呵成,李泛还没反应过来那根青筋勃发的肉棒就已经直挺挺地被周柏云扶在手里竖在他面前了,“你‘穿’吧。”
“什、什么意思?”李泛被那根仿佛要戳到他脸上的鸡巴很是忌惮,“不是说了现在不做……”
“我不做,但你可以自己做啊。”周柏云打断得格外理直气壮,“这是听你的在节约时间,不然我这里一时半会可解决不了……”
见李泛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索性直接拿起那个玩具塞进了李泛试图推搡他肩膀的手里,暧昧地将对方的手指一根根按下握紧那个淫器:“别紧张,你不是很熟悉这一款吗?就像你平时那样自己做给我看。”
“我自己?”李泛被迫攥着那个让他羞赧不已的东西,身体因为紧贴着周柏云而有些燥热,“你开什么玩笑……都说了现在不行,等晚上、唔!”
周柏云听不下他说更多聒噪的拒绝,直接附身堵住了他的嘴,咬着他的唇瓣将舌头伸了进去四下侵略着,脸颊贴上了对方的镜片感受到一片冰凉,却丝毫没能降下他的欲火。
“唔、唔嗯……哈啊……”
李泛被他按着肩膀压在床上亲得头发都乱了,眼睛因为两人同样灼热的呼吸笼上一层薄雾,斜架在鼻梁上。那副平日里总是端正地架着、彰显出十足的冷峻和高高在上的无框眼镜被弄歪在动情的脸上,这样的反差让周柏云格外把持不住,就好像他同样受不了李泛扣满的领口被拉开、一丝不苟的正装被脱下,以及疏离禁欲的面具被一点点敲碎。
狰狞着吐出清液的肉棒顶上李泛的腿心,滚烫的温度顿时让他明白眼下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只有让周柏云满意了他今天才能出得了这道门。
不就是自慰吗。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总比真刀真枪地做起来好。
“……行吧,那你快一点。”
李泛移开视线将手移到腰上将内裤褪到大腿,本来因为周柏云压在他身上就没打算继续往下脱,结果没想到周柏云跪直了身体直接转身将那条内裤顺着他的腿勾了下来,随后故意在他眼前将那块还带着他体温的布料握在手里,包裹上了那根挺立着的硕大阴茎,耀武扬威地顶了顶胯在里面抽送着。
这样明明没有接触身体却极尽猥亵意味的行为看得李泛耳朵直发烧,不由自主地又回想起了白昀带他去到俱乐部的那一次,也是一根迫不及待的肉棒硬在他面前,帘外那人手上焦急的动作和粗重的呼吸无一不透露着对方对他的欲求——而现在周柏云也是同样粗喘着压在他身上,攥着他的贴身衣物渴望着释放。
李泛被自己的想法惹得不住低喘了两声,并在一起的双腿忍不住夹紧了些,而除了让他浑身酥麻的生理快感外,隐隐约约好像心中还有一种莫名的满足又想要更多的感觉。他因为挑起了对方的欲望而被挑起欲望,在对方的渴求中感受到自己的渴求。
看着周柏云额角沁出的汗珠李泛本来定下来些的心神又飘忽起来,手肘撑着身体倚着床头坐起来了些,让两人的姿态高度更加接近,随后把手里的跳蛋抵到了周柏云微张着的双唇间:“你连润滑的东西都没给我准备,我要怎么放进去?”
周柏云会意,空闲的手攥住李泛的手腕舔了舔唇角随后就伸出舌头来用唾液湿润那枚即将放进对方身体里的东西,舌尖顺着那光滑的表面一路舔下去挨上了李泛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食指外侧到虎口再到拇指舔了一整圈,舔得李泛一阵痒意窜上手臂蔓延到全身,有些慌张地撤了两三下才把手腕从他手里挣出来。
而周柏云意犹未尽地舔着自己下唇,捉起李泛另一只手来:“没有润滑怎么扩张?我再帮李总舔舔?”
说着也不等李泛应答就含住了他的手指,舌尖勾弄着吮吸起来。原以为李泛还会像上次在车里那样慌张地把手抽走,结果他却只是不紧不慢地在周柏云嘴里轻轻翻搅了下,垂着眼睛扫了这人一眼:“这么喜欢舔?那你做上面那个真是可惜了。”
这周柏云哪能忍得了,松开李泛的手指就攥着那只手腕压紧了他的身体:“怎么?我适不适合做上面那个你还不清楚吗?”
“嘶——”手臂被压在脑后让李泛肩膀生疼,但还是稳住了语气尽量不显出慌乱来,“我又没说不合适……你放开我,这样压着我怎么弄?”
周柏云阴茎硬邦邦地戳在李泛胯间,看起来颇有想反悔的意思。李泛伸手下去半威胁半诱哄地圈紧了阴茎前端,手指紧了紧,滚烫的下身传来的微凉触感引得周柏云不由得吸了口气。
“行了,起来点,快点给你弄出来我们还得出门呢。”李泛的手搭上周柏云攥着那条内裤握着阴茎的手带着上下动了动,多少有些讨好和安抚的意思。随后他手指越过自己半勃的性器探向穴口,刻意凑在周柏云耳边喘息着,在手指放进去时低吟一声,“呼……哈啊……唔、嗯啊……”
李泛也是头一次做这种在性事上争夺主导权的行为,面上很镇定心里却十分忐忑,他不确定这样的动作是否有效果,但是当他看到周柏云被他吐息所接触到的耳廓瞬间红了一片,他就知道他做对了。
那枚跳蛋只有不到三指粗,长度也就十厘米出头,不用太多准备就可以放进体内。李泛心里还惦记着时间,随便开拓了一下就往里面放去,所以即使体积小进入时也没有很容易。他还是不太敢直面周柏云的脸,低下了头却看见对方的手用他的内裤握在性器上快速撸动着,布料被清液沾湿了一片,一时间不知道到底看上面还是下面更让他觉得羞耻,手上的动作也一下失了平缓的力道。
“啊啊~唔、嗯……”
这倒不是他故意的,是真的没忍住声音,长椭球形道具因为他刚刚一时没控制住力气,最粗的地方一下子撑开了穴口,而因为剩下的部分要细一些所以一下子整个滑了进去,撑开了他的身体,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按下那个在跳蛋尾部的开关。
虽然这个道具也可以遥控,但不用多想也知道遥控器现在肯定在周柏云身上,要开口让对方打开未免也太丢脸。李泛于是握着跳蛋尾端的细绳圈把它缓缓往外拽了些,圆润的尖端滑过内壁,却突然在某一处顿了一下,体内那个微凹陷的开口突然被碰到让李泛浑身都颤了一下,下身也完全挺立了起来。
那里好爽……以前用这个的时候完全没觉得那里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一样,是因为生殖腔在激素作用下开始发育了吗?
生殖腔被触碰到时的快感和从前所体会过的完全不一样,陌生而强烈,光是回想起来都让李泛有些心生怯意,但是又忘不了那种急迫的酸麻从小腹炸开到全身的快感。他按下了已经露在外的开关,试探着又将跳蛋往体内送去。
“嗯……嗯啊~唔啊……”虽然是低档位但是跳蛋经过那里时的震动还是让李泛抑制不住地叫出了声,乳尖早就因为兴奋而硬挺了起来,将他有些薄透的衬衫顶起明显的尖翘来。
周柏云看着李泛胸口中间被乳肉撑得纽扣两边紧绷出的皱褶,手指两下就解开了那些绷得有些可怜的扣子,伸手就想往那略渗出汗水的软肉上揉捏去。
李泛用手护住自己胸口阻挡住他的小动作:“干什么,不是说好了‘我自己做’的吗?”
“行,你自己做。”周柏云也不恼,就着李泛手的姿势覆上对方的手背,带着那只手就揉捏起来。
李泛低着头看见明明自己的手是被迫按在自己乳肉上按揉着,却偏偏有那种在自渎的羞耻感,周柏云带着他自己的手笼住整团软肉,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乳粒因为快感硬得直戳他的手心,酥痒的感觉顿时传遍了上半身。
更要命的是李泛其实没多久之前还自己就做过这样的行为。他在离开办公室之前充了个澡想洗掉一身的咖啡和文件的油墨味,顺便处理了一下……胸前的状况。
自从那天晚上开始他的奶就没断过,隔几个小时就会觉得胸口酸胀,乳肉鼓鼓地膨起来撑着衣服,连乳尖似乎都变大了,要是太久不把里面的液体挤出来甚至还会漏出来弄脏衣服,所以他每次洗漱都得敞开衣襟红着脸按上自己饱胀的乳肉,挤干净那些让他心神不定的乳汁。
虽然现在里面刚刚被清空了,但手一覆上去的快感和羞耻程度都不亚于挤奶的时候。李泛也不再忍耐那些断断续续的呻吟,毕竟既然对周柏云有效,那就要快点达成效果才好。
小穴收缩着夹紧了跳蛋,震动显得有些过于轻微了,李泛正想伸手去调高一些,却还没碰到后穴的震颤就陡然拔高。
“啊啊啊!嗯啊~唔、唔啊、太快了……”
不知什么时候周柏云已经悄悄撤回了手在兜里按下了他事前就放在身上的遥控器。过高的档位震得李泛只感觉里面一片灼热,剧烈的快感没有给他丝毫准备的时间就铺天盖地地袭来,他手探下去想要自己关掉开关,却被周柏云又将自己的手按在了穴口。
周柏云按着李泛的手指在那湿润的穴口打着圈边揉着边往里按压,体内的道具被越推越深不说,还被揉得在穴里胡乱旋转着,激震着摩擦遍了里面的每一处。李泛连腰都开始颤着有些坐不住,阴茎铃口舒张着挨上周柏云的胯下,另一只手不甘示弱地抚摸上了对方比他手腕细不了多少的龟头:“时间快、嗯~快来不及了……啊啊~一起、哈啊、一起射吧……”
释放过后周柏云整个人扑在了李泛身上埋在对方颈窝里,像一只八爪鱼似的用四肢完全圈住了李泛的身体。李泛被他宽大的身躯压得喘不过气来,手臂被夹在两人身体之间,废了好大力气才转动本就无力的手腕将道具从身体里拽了出来些关掉开关。
“唔……别压着我,好重……”李泛把手搭在周柏云胸膛上试图把他推起来,“我喘不上气了……”
周柏云用鼻尖蹭过李泛的颈侧不情不愿地抬起了头来,心想着到了晚上可不能这么轻易地射出来放过这人,边想边伸手在李泛大腿上狠狠抓了两把,直到听见他因为疼痛而闷哼出声才心满意足地完全放开了对他的压制。
刚刚紧贴着的腰腹那里两个人的精液混在一起乱七八糟的一片,李泛下意识地伸手想拿床头的纸巾,却只摸到冰凉的柜面,这才想起自己是在久未居住的房子里,根本没准备那些生活用品。
“你这儿连纸都没有啊?”周柏云看见了他落空的动作,四下打量了一下也没看见能用的东西,这时注意到李泛的内裤还攥在自己手里,低笑了一声,“没事,我帮你擦。”
李泛眼见周柏云刚用已经被攥得皱成一团的布料擦拭掉他小腹上的白浊,紧接着又挨上了对方自己的胯间。黑色的内裤上沾满了粘稠的白色液体,看起来格外淫乱。
扔了,一定得扔了。李泛心里暗暗想着。他说什么都不可能再穿这条被两人的体液都快浸透了的内裤了。
周柏云用指腹抹去衬衫衣角沾上的精液,却抹不掉前列腺液留下的水渍,调笑道:“还好我是准备过来了再换衣服,不然你流我一身水可就真没法出门了。”
“要不是你乱来我们这时间都该在路上了。”
李泛用小腿顶了顶他的胯间示意他起身,却被他一把握住了。
“行,我的责任,那我弥补一下?”周柏云嘴上虽然在询问手上的动作却没给李泛一点拒绝的余地,一手紧紧握着李泛的腿另一手够了一只丝袜过来就往上套去。
脚被极度光滑的面料包裹住的感觉很是奇怪,李泛记忆里甚至好像根本没触碰过这个东西,今天才第一次知道是这样的触感。周柏云拉着李泛的脚踝让他踩在自己跪着的大腿上,双手拉扯着袜口将堆叠着的袜筒顺着对方光洁的小腿一点点往上推着,一直推到大腿一大半的位置突然一松手,“啪”的一声那被拉扯开的弹力面料骤然缩紧,拍打在李泛的大腿上箍紧了那里的嫩肉,捆出一圈凹陷来。
周柏云一时看的入神下意识就张嘴咬了上去,李泛吃痛地吸了口气,抬腿就想踹,小腿挨上对方腰侧却被按住了。周柏云笑得格外挑衅的样子按着他的腿来回抚摸着:“别拿腿蹭我了,再蹭可就要蹭起火来了。”
李泛没心思再管这小子嘴里那些扭曲自己意图的荤话,时间真的来不及了。他坐起身抓起另一只长袜学着周柏云的样子往腿上套,但脚刚伸进去一半却撑不开下面的部分了,那丝袜没穿上时看起来细细的一条,李泛看得满脑子问号,不知道周柏云刚刚到底是怎么把袜子套到他腿上的。
“噗哈哈……不是这样,要都叠在手里再套。”周柏云笑着从李泛手里接过袜口边演示着边给他穿在了腿上,“平时穿袜子不也是这样穿的吗,怎么长一点你就不会了?”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怎么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丝袜材质的原因,明明穿上了一层,但是稍微一动李泛却觉得腿上一片凉凉的,这样的感觉很是怪异,更别提袜口勒着腿肉的样子让他格外难为情,只想快点穿上外衣遮掩住,“别磨蹭了,你不是也要换衣服吗。”
“不急,我先帮你‘穿戴’好啊。”
周柏云边说边拿过了那条简直不能被称作内裤的内裤来就要往李泛腿上套,李泛连忙往后退开身子,都顾不得那东西看着有多不堪了直接从周柏云手上夺过来:“我自己来!”
李泛甚至在手里翻了好几下才分出那东西的上下来,刚把腿伸进去就觉得脸上一片火热,实在不明白事情怎么就莫名发展成了他需要主动穿上这种情趣内衣的地步。只不过这时再反思也晚了,周柏云的视线一直在他胯间打转,就算是一小片布料的遮挡也比没有好。
他撑起身子在床上跪了起来,将内裤继续从膝弯往上拉。落到周柏云眼里则是他身上只有一件凌乱的衬衫,下面匀称纤长的腿穿着丝袜,手指勾着丁字裤细窄的绳边红着脸跪在自己面前,一瞬间他甚至想打电话给堂妹让她推迟两个小时再订婚。
那片窄小的长三角布料只能堪堪遮住阴茎,稍微一动感觉就会露在外面,更别提胯下的卵蛋更是毫无遮挡,还被细绳勒在中间,李泛试着调整了一下却怎么也不对劲,不想再触碰这件折磨人的淫靡衣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挂在身上的细绳外前后却还垂着四根下端带小夹子的绳子,李泛看着那些繁琐的东西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忍着羞耻开口问道:“这是什么……要怎么弄?”
“你不是说你自己来吗?”周柏云刚说完就如愿以偿地被李泛瞪了一眼,以他现在的姿态在周柏云看来真就是调情的媚眼,心满意足地给他把袜带在袜口上夹好,顺便还又勾起袜口弹到了他腿肉上,那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被勒出一圈淡粉的痕迹了。
周柏云悄悄把手伸到了李泛身后,一根手指勾着从前面伸过去的绳子猛地往上一提。
“嗯啊、你干什么!”李泛被突然勒进臀缝勒紧了阴囊和还湿润着的小穴的细绳激得一声惊喘,腰一软差点往前扑进周柏云怀里,还好他反应过来双手在床上撑住了身体。
周柏云看着李泛因为身体前倾而从领口里露出的大片春色,也不敢继续捉弄李泛,怕自己真的一时忍不住就把他按在这张床上给办了。虽然在李泛面前他显得很无所谓但堂妹和他关系一向好,今天的宴会他们是当真不能缺席的。
他有些刻意地移开视线打开了放在一旁的防尘袋取出两人的衣服,起身下了床略侧开些李泛的方向自顾自地更换了起来。李泛见他终于没再骚扰自己松了一口气,却在看见那套衣服时又皱起了眉。
“这也太浅了,我怎么穿啊?”李泛颇为无奈地双手摊起那套浅灰略带些蓝的西装,看向周柏云,却见对方一身灰色外衣套着黑色衬衫,顿时更加不满了,“你不也穿的深色吗?我还是穿我自己的衣服吧?”
反正周柏云估计也只是想看他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已,外面穿什么不都一样吗?
“你那些能一样吗?”周柏云听见李泛质疑他选的衣服立马不乐意了,“这两身都是羊毛亚麻混纺的,你看这个纱线的肌理,这个面料的垂感,还有这个剪裁和版型也……”
说到一半他却看见李泛看向他的脸上除了不满还更平添了困惑,顿时感到一种无力感。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穿上就是了。”
李泛只得乖乖把那套在他看来有些轻浮的衣服往身上套。衬衣倒是很合适,只是在穿上裤子往上拉时手上传来的阻力让他不由得顿了一下。
“怎么了?”
“大腿好像……有点紧。”李泛心下诧异,他告诉周柏云的围度数据就是婚礼时做西服的尺寸,结果没想到裤子居然紧了,这也没过多长时间难道他居然胖了这么多吗?
“紧吗?”周柏云也有些疑惑,俯身攥住李泛的裤腰一把提了起来,稍微用了些力气,倒也没到穿不上的地步,“好像是有点?但是你身上又瘦……是不是最近体脂率高了?”
“可能吧……”李泛心里暗自想着果然健身房还是不能太久不去,完全没注意到周柏云盯着他略有些紧绷的西裤后方根本移不开眼。
正如周柏云所说,这套衣服李泛明明看着觉得和自己平日里的那些正装没什么区别,穿上身却有微妙的不同。
这间房子的卧室里甚至没有镜子,李泛只能走进卫生间整理衣服。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形只觉得很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只有身后倚在门框处的周柏云才清楚,这样一套看起来简单的衣服里面讲究可多了,白色衬衫是他特意挑的,和他身上轻薄而挺括的黑衬衣不同,浅色面料需要更重的磅数上身才能表现出良好的垂顺质感,西裤的腰头额外改高掐出腰线拉出优越的身材比例,以及廓形略大些的外套反倒显得李泛更加身如修竹,稍宽几分的肩线和劲瘦的腰身构成了一个漂亮的倒三角。
“我就说和你那些不一样吧?”周柏云走到李泛身后搭上他的肩膀,替他抚了抚肩上些微的皱褶,随后指背挨上了眼前白润的脖颈,顺着颈侧滑到他的锁骨,拨开了李泛习惯性扣上的最顶端的扣子,“给你喷点‘香水’?”
“我这边没有香水,你带了、呃啊!”李泛话还没说完就因为后颈的刺痛低呼出声,一时间又气又好笑。
“我还需要带吗?”周柏云嗤笑道,看着对方光洁皮肤上被他留下的带血齿痕很是满意地擦了擦嘴角,随后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块纱布贴覆了上去,“不过我带了这个。”
贴完后周柏云握着李泛脖子重重在那纱布上亲了一口,刚刚形成还没止血的伤口被一挤压顿时又是一阵疼痛,看着李泛不满地皱着眉颇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更是觉得心满意足。
李泛只觉得自己现在像一个被他随意打扮操纵取乐的提线木偶——还是附带解决性欲作用的那种。周柏云的一举一动格外小孩子心性,有时候让他气都生不起来,只觉得无奈。
二人在李泛的催促下出了门,到酒店时刚刚踩着仪式要开始的时间,不过刚进去就被告知出了点小问题,需要延迟半个小时。
宾客的休息区在户外草地上的帷幔里,四周挂着的散发着珍珠般莹润光泽的缎子被微风吹动,宛如浅浪一般翻涌着,草地上帐子里以及桌面上处处都点缀着精心造型的鲜花,连桌布凳子甚至杯盘碗碟一类的花纹都是互相呼应的,看得出无一不是用尽了心思。
只不过两人都无心欣赏这些华美的陈设。虽然李泛身体里放的东西不算太大,但行走时的异物感还是不容忽视,更何况他还要时刻提防着周柏云那小子手上的遥控开关,以至于每每看见对方把手往口袋的方向身都会惊出冷汗。丁字裤和吊带袜更是每走一步都在摩擦着他胯间那些格外敏感的嫩肉,多走几步甚至连臀缝都被细绳磨得有些发烫,一想到里面穿着这样淫乱的东西他就觉得实在没脸见人,却又怕自己羞赧得太明显被人看出端倪。再加上这身衣服也不是他所习惯的,总觉得其他客人都在频频侧目,这李泛生怕他们是从他的外衣上看见了里面什么东西透出来的痕迹,整个人行动都僵硬了不少。今天在场的客人自然都是非富即贵,但李泛因为身体里道具带来的行动不便以及客人里少有他的熟识,只能放弃了这个应酬交际的好机会,找了个角落一些的位置落座。
而周柏云则是一进大门心思就全在甜品台上了,这家酒店的法式甜点相当出名,堂妹之前筹备的时候他还点名让她一定要选他们家的可露丽和闪电泡芙。他险些就要吃不上了,还好仪式推迟。
“我去拿点吃的,你要点什么吗?”周柏云回身看向神色明显紧张不已的李泛,心想这招果然有效,从刚刚下车开始李泛都是顺从地让他搂着腰几乎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不过宴会上毕竟人多,他也没准备在这里打开道具,否则按李泛的性子要是一不小心被人看见些什么一定会和他发火的。
“我要水就可以,然后……有没有什么不太甜的东西,帮我拿一点吧?”
“不太甜的?”周柏云有些为难地看向远处的甜品台,“好像没有准备咸点,都是甜的。”
“那没关系,你随便给我拿点吧。”李泛看着周柏云投来的困惑目光,随即解释道,“什么都行,我有点饿了。”
“饿了?这才几点啊。”周柏云刚说完就意识到什么,看着李泛有些发白的唇色,语气里带上了些问责的意思,“你不会没吃午饭吧?”
李泛有些不敢对上他的视线,莫名有一种犯了错被抓现行的感觉:“今天上午忙来着……”
“真是疯子,别哪天你猝死在办公室里,我年纪轻轻就变成丧偶了,说出去多难听。”周柏云有些忿忿地碎碎念着离开了。走到了甜品台面前他面前给李泛挑了些看上去不太甜腻的水果挞和有饱腹感的点心,又拿了一杯气泡水。
李泛远远看见他正站在那一排各式各样的小蛋糕和泡芙面前犹豫着,难得见他脸上有个严肃的表情却居然是在这种选择上,不由得掩唇笑了笑。却见帷幔外突然匆匆走来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男人,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都因为步伐太急促而松散了下来。那男人在场内环视一圈发现了周柏云之后如蒙大赦,焦急地向他快步走去,交谈了几句后周柏云放下了他夹着的还没来得及放到盘子里的可露丽,端着东西就朝李泛走来。
“我妹妹项链断了,还好我今天给她带的就是首饰。”周柏云把盘子和水放在了李泛面前,“只不过我刚刚让司机拿的,礼宾那边放的礼物太多了,我得陪我姑父去找一下。”
“行,那你去吧。我就在这里吃点东西。”
李泛心里还松了一口气,想着周柏云不在这里就不会折腾他了。只是这口气刚松没多久却又不得不紧了起来,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oga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冒了出来,无视了周围的许多空位径直走到了他身边,显然来者不善。
“您就是李总吧?”oga笑起来齿如齐贝,白得有点不真实,“我是ed,lzee的朋友,也是cloude的学弟。我可以坐这里吗?”
lzee是周柏云堂妹李泛倒是知道,毕竟今天宴会现场也处处都写着两位女主人公的中英文名字,只不过lzee的未婚妻好像是叫ta还是hannah什么的,总之不会叫cloude——只不过他最近好像在哪儿听过cloude这个名字就是了……
李泛虽然不知道这人说的cloude是谁,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放下了他握着小银叉还没来得及送到嘴边的手,转过头微笑道:“当然可以,请坐吧。”
ed一坐下,看见他盘子里的司康,笑着问道:“您吃司康怎么没拿lttedcrea和果酱啊?不喜欢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吃的。”
闻言李泛看向自己叉子上切下来的那一小块不像面包又不太像蛋糕的东西:“这是司康吗?我不太吃这些甜食,让你见笑了。”
“是吗?我记得cloude留学的时候可爱吃司康了,我经常看见他在学校附近的bakery买巧克力司康,我还经常和他合买,因为买四个会便宜一磅……啊!您等等,司康不是用叉子吃的。”
李泛听不下去这个陌生人回忆什么留学生活,他忙了一上午又着急赶过来又饿又累都有点头晕,正想拿起叉子吃上两口,却突然被他叫住,心里不由得有些烦躁了起来。
“司康是要用手掰开之后抹奶油果酱的,用刀叉的话会很碎的,您没在国外生活过,不知道也很正常……不过,cloude也没和您讲过吗?”
oga有些冒犯的喋喋不休听得李泛愈发烦闷,甚至有些暴躁地在心里想着对方嘴里这个cloude到底是哪个该死的混蛋,却突然听见ed惊呼:“啊,cloude他们过来了。”
李泛抬头一看,却只见周柏云和周柏岩,以及刚刚来找周柏云的那个中年男人,也就是他们的姑父。周柏云先大步走了过来,视线完全没落在一旁的ed身上一眼,只兀自撑着李泛的椅背拿起他的杯子连喝了好几口,随后攥住了他握着叉子的手,将叉子上那一小块司康送进了嘴里,背对着ed前倾身子凑到李泛面前得意洋洋道:“我妹妹在化妆室急得直哭呢,结果我给她准备的珠宝刚好就能搭上她今天的衣服,厉害吧?”
周柏云刚才一走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李泛那人背靠着角落布置的花柱和绿植,欧式风格的一人高大理石立柱缀着丝缎般蜿蜒缠绕而上的新鲜花材,错落着垂下纤长的花茎和苍翠的枝叶,如同在帷幔中的一角倾泻下了花原和林木的瀑布一般。现场的花木大都是浓郁的深绿枝蔓承托着洁白典雅的花朵和饰物,勾勒出宛如密林古堡般静谧圣洁的氛围,但为了呼应眼下秋季的氛围还是点缀了一些浅香槟淡黄一类的花卉,让环境看起来温暖了不少。
李泛穿着他挑的那一身淡灰蓝的西装,恰到好处地融入了现场的色调,又被那星星点点的暖黄色给映衬出来,瞩目而不至于跳脱,再加上银色的细边眼镜和他自身的清冷气质,周柏云远眺到的画面仿佛某处幽深长廊尽头挂着的油画肖像一般,绮丽得有些不真实。
只是还不等他多驻足欣赏几眼这副算得上是他作品的景象,画幅的一侧却赫然出现了一个唐突的身影撞破了唯美而平衡的构图,更要命的是那是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快步走过去强迫着自己不要慌神,而是摆出一副冷静自如的样子挡在两人中间,试图完全无视ed,再和李泛说些俏皮话吸引他的注意蒙混过去。
只是ed完全没有察觉到周柏云浑身上下散发着对他的驱赶气息,反而很兴奋地站了起来和他打招呼:“cloude!好久不见了!”
该死,这小子不会读空气的吗?看见人家夫夫恩恩爱爱地凑在一起不懂得自己走开免得讨嫌吗?
周柏云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但面对李泛只能强装镇定,为了不显得太刻意只能转身应下了ed的问好,嘴角的微笑格外僵硬:“原来是你呀ed……”
他一边应付着一边用余光悄悄向李泛瞥去,看起来很平静,但李泛不露形色的能力他也不是不知道,所以一时实在是分不清对方到底有没有起疑,只能继续借着和ed开脱为自己转移嫌疑:“好久没人这样叫我了,都不习惯了、哈哈……”
说着周柏云就想坐到另一侧去离这个他不想见到的人远一些,只是刚拉开凳子还没坐下就听见李泛柔声道:“柏云,你怎么没告诉过我你英文名?刚才ed提起我还以为是别人,真是闹笑话了。”
看着李泛弯起的嘴角和眼底截然相反的寒意,周柏云顿时浑身一凉,险些就要自乱阵脚,不过还好稳住了心神,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什么英文名啊,都没怎么用过的。我在国外同一个班上就有好几个叫cloude的,什么cloudeki、cloudetanaka,同学老师根本分不清,所以大家都直接喊我chou的……而且我微信号不就是cloudechou吗?你一直都没发现,怎么还怪我?”
周柏云此时无比庆幸他当时上学为了方便写的是威氏拼音,而且在那之后一直懒得改,情急之下他还慌忙用最常见的姓氏编了几个重名的“同学”出来,想要暗示李泛这个名字的常见程度。他这段话说得真假参半,当时学校里老师同学确实大都是叫他chou,只不过cloude这个名字也并非被弃用,而是只用在各种声色场所和萍水相逢的床伴面前,一直延续到回国了在ar一类地方朋友们也还会这样叫他,只不过大家都是多少有身份的人,心里都有数,也都和周柏云一样,出了cb就避免和里面用的名字扯上关系,所以周柏云一直对“白昀”和“cloude”重叠并不担心。
但是ed和他那些识趣的朋友不一样,ed是他妹妹的朋友,早在他出国之前就和他认识,后来又成了他的学弟,所以一直自诩亲密地管他叫cloude,原本听妹妹讲ed这个时候应该在欧洲哪个小国写生回不来才对,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了这里还直接捅破了他对在李泛的隐瞒,虽然他已经尽力在挽回了但李泛看起来可不像疑心尽消的样子。
最好是现在能马上自然地跳过这个话题,然后再有一些决定性的证据能够彻底打消李泛的猜想……看到不远处的姑父和大哥结束了和其他人的交谈正朝他们走来,周柏云如释重负,覆到李泛耳边低声道:“等下我姑父过来了你记得改口,我怎么叫你怎么叫,他很疼小辈的。”
说话间那两人就已经走到了他们这里,只是李泛还没来得及起身一旁的ed就亲热地叫着叔叔迎了上去,显得慢了一步的李泛拘谨了不少,而他则是因为身体里的东西才动作僵硬,心里不由得又给周柏云记上了一笔。
周柏云还不知道自己在李泛心里又多了一桩罪证,看他起身时扶着桌子身体有些晃还揽住了他的腰,主动介绍道:“姑父,这就是李泛,您还没见过吧?”
有周柏云开口在先李泛也很自然地顺着他的称呼问好。那中年男人这时已经擦去了汗珠,重新梳齐了头发,全然不复刚才慌张的模样,言语举动间十足上位者的气势,微微颔首看向李泛:“哎呀,真是一表人才啊。”
他走上前来,ed这时候倒是很识趣地让出了自己的座位。
“你们坐,别站着。怎么小李看着脸色不好呢?”
李泛本来脑子就被ed闹得有点乱,又被道具时刻转移着注意力,更没想到周柏云姑父一上来居然是问这个,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他身体不好呢。”周柏云也没想到李泛居然答不上话,连忙接话道,“工作又忙,要不是今天lzee订婚,我这周说不定都见不上他的面。”
“年轻人也不能太拼啊,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身体和家庭才是最要紧的。”
李泛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连忙顺着对方的意思往下说:“是,我也是想着这阵子快点把手上的事情处理了,之后能空出些时间和他一起……所以这两天比较忙。”
那人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你们感情好,我们做长辈的就放心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姑父开口,不要不好意思。”
这自然是当下的客套话,李泛笑道:“难怪柏云总和我说姑父对他最好了,连他妹妹有时都要嫉妒呢。”
对方显然听得很开心,笑着拍了拍在身旁的周柏岩的肩膀:“我倒还嫉妒老周有这么好的福气。我就那么一个oga女儿,找了个对象也是个读书人,搞研究的,我也就只能疼疼他们兄弟俩了。”
“我还嫉妒lzee呢,她未婚妻对她多好啊。”周柏云撒娇似的拉起了李泛的手,“哪儿像我啊,为的一个新区的项目好几天都见不上他的面,姑父倒是先帮帮我。”
李泛根本没想到周柏云居然会替他提起,还这么突然,瞬间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正想说两句什么把这个话题赶快含糊过去当做没说过,却听见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言的周柏岩开口了。
“说到新区,我记得姑父之前不是有个下属还常来家里吃饭的,现在就在那边吧?”周柏岩轻描淡写得仿佛真的只是在说一些家事,“有些日子没看到过他了。”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那孩子前几天还打电话说要来看看我呢。”男人脸上的慈祥笑容看起来分明和先前没有丝毫变化,“小岩想见他?”
“我怎么好打扰你们叙旧?再说了……”周柏岩啜饮了一口手中的香槟,微微扫了李泛一眼,看得周柏云拉着李泛的手下意识一紧,“以后见面的机会肯定不少,姑父替我和他问个好就行了。”
“行,正好我还能让他和我讲讲新区现在的建设……真是不服老不行啊,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脚步了。”
谈话看似家长里短,李泛心里却清楚这就算是应承下来了。他实际紧张得要命,更是彻底未曾设想到连周柏岩都替他说话。那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就有别的客人端着酒过来问候,各自离开了。李泛见周柏岩和人简单交谈和就一个人朝外面走去,连忙起身追了上去,留下突然被他抽走了手的周柏云满脑袋问号。
怎么回事?李泛这时候不应该对他感激涕零吗?怎么对他爱搭不理反倒追他大哥去了?
他老远就看见李泛脸上挂着那种公式化的笑容,不知在和他大哥说什么,说着说着他大哥还从一旁经过的侍应生手中取了香槟递到李泛手上和他碰杯,看得周柏云火冒三丈,罪恶的手悄悄在桌下伸向了口袋里的开关。
李泛正和周柏岩说到一半却被身体里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尾音都险些变调,还好他及时把声音压在了喉咙里,攥着玻璃杯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怎么了?”周柏岩显然也对他突然中断了讲话感到疑惑。
“啊、我看到柏云在叫我……”李泛推到了罪魁祸首的身上,趁着周柏岩也闻言看去的时候他对着那方的周柏云抿着唇摇了摇头,却见他一挑眉随后后穴里的震动一下子就更加激烈了起来。
这个小崽子……
李泛心里咬牙切齿,要不是周柏云这小子不知分寸乱说话他哪儿还需要找周柏岩善后,结果现在还给他捣乱。可是即使他再生气也控制不住生理反应,穴里本来出门时就是湿软的,一路又被跳蛋顶着体内,这下一震让他顿时腿都软了,脸上一片灼热,手中的香槟杯都有些拿不稳,只能连忙撑着一旁的桌面稳住身形。
“身体难受吗?先坐下吧?”周柏岩见状立马放下杯子扶住了他,拉开了椅子搀扶着他坐下,坐在他身边后还用手背轻轻挨了挨他的脸颊,“你脸好烫,是感冒了吗?今天看你一开始状态就不太好。”
“是,是有点……”李泛埋着头掩着自己下半张脸生怕嘴里漏出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声音,他已经能感觉到开始抬头的阴茎撑着那一小块布料绷紧了丁字裤的那几根细绳勒在身上,丝袜因为腿上微微渗出的汗水而贴在皮肤上带来诡异的黏着感,而他最害怕的则是随着快感升腾他感觉到自己的乳尖明显硬了起来,胸里传来熟悉的酸胀感,要是震动再不停下只怕他会当众流出奶水来。
他不得不稍微前倾着身子,松开了手中的杯子握紧了桌沿,精致的提花暗纹桌布都被他攥出褶皱。周柏岩看他呼吸急促神色很难受的样子,伸手抚了抚他颤抖的肩背:“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唔、嗯……咳咳……”李泛正想开口回答自己没事,一张嘴却是含糊的低吟,只能慌忙装作咳嗽了两声遮掩过去。
“叮”的一声,突然放在他面前的骨瓷浮雕小碟和其上的银质餐叉碰撞着发出清亮脆响。只见周柏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二人身旁,放下了手里端着的那一碟甜点,把周柏岩的手从李泛身后拎了起来:“他有点低血糖,吃点东西就好了。”
“是吗,我看他挺难受的,能吃得下吗?”周柏岩从周柏云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无视了他宣示主权一般的行为,“要不要我让酒店找间房间给他休息一下?”
“不用,他什么状况我还不清楚吗?”周柏云说着在包里悄悄调低了道具的档位,坐在了李泛身边把手里的玻璃杯挨上他唇边,“来,先喝两口我的果汁,这个是甜的,喝了会好很多。”
杯子边缘挨上下唇时竟然都还是温热的,李泛顿时明白周柏云一定是把他刚刚喝过的唇印给贴上来了。好不容易震动减弱他能有喘息的间隙,但周柏云一过来他反倒比刚才还要紧张,只因为这人的行为举止实在不可控,熟读人心如李泛都难以摸透他的行事逻辑,猜不出他下一步的行动。
李泛蹙着眉微喘着抬眼看向周柏云似笑非笑的脸,只能无奈地顺从着接过已经贴到嘴边的杯子,但周柏云却还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是握着他的手轻轻将杯子抬了起来,将里面的甜腻液体喂进了他的嘴里。
被迫仰着头连喝了好几口,李泛想要放下杯子却明显感觉到周柏云纹丝不动的手阻挡着他的动作,让他不得不继续保持着倾斜着杯子姿势勉强喝完了那大半杯过甜而黏腻的果汁。
终于能放下空杯子时他因为吞咽太急呛了好几下,周柏岩将搭在他椅背上的手轻轻一挥,招呼了侍应生拿水过来,放在了李泛手边。
“没事吧?喝点水缓缓吧。”
那杯水被推着挨上了李泛的手背,随着冰凉的触感随之而来的还有身体里陡然拔高的震动频率。李泛有些诧异地转头看了周柏云一脸眼,见对方脸上写满了警告,只觉得无奈到了极点,两个alpha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摆弄着他的动作,仿佛两堵缓缓朝中间推进的墙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但他嗓子实在是被那杯果汁糊得难受,低咳了两声在周柏云明显惊讶而不满的眼神里拿起了那杯水抿了两口。他几乎能透过眼下的场面看到这两兄弟前二十多年人生的每一次争斗,他如今就像他们小时候的一个玩具、后来的一支笔一本书以及长大后的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只是他们想要在对方面前显示权威的工具。
或者对周柏云来说也不能算是无关紧要,因为除了用他作为和周柏岩争夺的道具以外,周柏云大概也乐于见他在自己大哥面前出丑。
杯子端起了却难以放下,已经泥泞一片的穴肉里跳蛋被猛地拉到了最高档位,震动传遍小穴里的每一寸,每一处敏感的地方都被激烈震颤着。李泛的手抖得杯中的水摇晃着溢出,溅湿了他的大腿和桌布,紧紧并拢的双腿颤得他不得不用手按住自己的膝盖,向前埋着身子试图遮掩胯间不自然的隆起。
要去了……居然在这种场合,还被人看着……不行、要忍住……
周围嘈杂的交谈声在他的耳朵里变得模糊而逐渐远去,他咬着下唇绷紧了身体想要抵抗激烈的快感,穴肉却完全违背他的意愿不由自主地收缩起来。
正当他竭力忍耐着射精的冲动时,一旁的周柏云却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才端过冰凉的果汁的手覆上了李泛垂着头露出的后颈,温声问道:“怎么了,呛着了吗?”
“!!呜……”
敏感的后颈皮肤被触碰到时积攒到极点的酥麻快感瞬间在体内炸开,李泛用最后一丝理智捂紧了自己的嘴,只在一声呜咽中在这个他从未想象过的羞耻境地达到了高潮。
他无助地瞪大了眼睛空洞地看着自己的腿,后穴正激烈的抽搐着裹紧了仍在运作的跳蛋,灵魂几乎都随着喷射而出的一股股精液被抽离身体。而周柏云还在继续看护的戏码,轻拍着他猛烈颤抖着的后背凑在他肩头,温热的吐息尽数喷洒在他的颈侧。
“好点没?要不要再喝口水?”
李泛双手捂着脸失神地喘息着,些许回笼的神智在听见周柏云这句几近威胁的话之后后背一凉,慌忙地摇着头。
“还好只是水而已,擦擦就好了。”周柏岩说着就取下了桌上精心叠成天鹅造型的餐巾就往李泛大腿上按去,来回擦拭间指背反复地在上面摩挲着。吓得李泛也顾不上失礼了,连忙用还颤抖着的手挡下了对方的动作,要是再继续下去,周柏云一定会折腾到他当众失态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的。
“我……哈啊……唔、标记的伤口有点、难受……”李泛呼吸不稳地转向周柏云,眼神里显然是示弱的意思,“柏云,去洗手间帮我看看吧。”
一提到标记刚刚还在胡作非为的alpha嘴角立马勾起了满意的微笑,显然十分受用。周柏云适时地关闭了道具的开关,圈着李泛的腰将他靠在自己怀里扶起来,对着周柏岩说话语气得意至极,要是他有条尾巴只怕此时已经翘到后脑勺了:“不好意思啊大哥,我去帮他处理下伤口。”
“去吧。不过小云,既然李总身体不好,你平时就该多懂点事。”周柏岩轻描淡写几句高高在上的嘱咐立时就把周柏云那点优越感打压了下去,“别总给他添乱,让他还要为你操心。”
刚搂着李泛走出两步的周柏云背影明显僵了一下,他并未回头,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揽着李泛的手更紧了几分。
而被他箍在怀里的李泛则是苦不堪言,刚刚周柏云说他低血糖倒是不假,他没吃上东西,就算果汁里糖分充足也不是这么一时半会就能起效的。高潮过后的眩晕和耳鸣持久不散,发软无力的双腿为了跟上周柏云的步调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要不是腰被扶着只怕是已经摔了好几次了。
李泛几乎是被他半拖半拽到的洗手间,一进去就撑着盥洗台喘得说不出话来,背上细密的汗珠都快把衣服浸透了,更别提丝袜沾上汗水之后仿佛将他的腿部皮肤和空气隔绝了一般又闷又痒,腿间更是湿滑一片,根本分不清是汗水还是……他甚至都开始担心自己身后会不会因此出现水痕。
周柏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光忙着和大哥置气完全没在乎李泛的反应,有些讨好地上前拍着李泛的后背替他顺气:“走太急了吗?要不要找个地方先坐下缓一缓?”
见撑着大理石台边缘的李泛猛地转头红着眼眶怒视着他,周柏云愈发心虚,慌忙地把手往李泛脖子伸:“你不是说伤口难受吗?我给你看、唔!!!”
他转移话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恢复了些力气的李泛攥着衣领恶狠狠地摁在了身后的墙上,后脑勺撞上墙壁“咚”的一声在他颅骨里回荡,感觉脑浆都被磕匀了。
李泛迅速用另一只手卡住了他的脖子,虎口正抵上他的喉结,这种方式不需要太用力就会有强烈的窒息感,他从以前就对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打架技巧相当熟练,而攻击喉结最有效的还是当属一拳命中,眼下他对周柏云可以说是相当手下留情了。
“唔呃……呃、咳……”周柏云也只慌乱了一瞬,仰着头试图攫取空气,当后脑的刺痛开始消散的时候他垂着眼睛看向李泛还有心情低笑起来,“咳咳、哈……你要是喜欢这种、这种玩法……早说啊……”
“闭嘴!要不是今天是你妹妹订婚,你以为我在外面会那么给你面子吗?”李泛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好好讲道理听不懂,非得我这样说你才听得进去是吧?”
“呃咳、谁让你、唔……谁让你非得跑去周柏岩面前……”周柏云被他掐得真有点开始恍惚,下意识攥紧了李泛的手腕想要扯开,但是看着李泛脸上潮红未消还对着自己发狠的样子只觉得色情得要命,这样的模样可不多见,一时还有点舍不得,手上的动作从拉扯变成了在对方手背上的暧昧抚摸,“唔、呼……宝贝,你再不松手,我都……哈啊……我都快射出来了……”
这样亲昵的称呼和下流的言语让李泛一瞬间仿佛触电一般猛地撤了手,仿佛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连甩了好几下,他怎么也想不到周柏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这种不着调的下流话来。
李泛揉着刚刚被周柏云攥出红痕的手腕,垂眼却看见对方裆部高高隆起,一时间连生气都忘了,再一抬头看到周柏云正捂着脖子边咳嗽边喘气,确认自己刚才确实是攻击到他要害了,神情复杂中带着些嫌弃地下意识退了两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变态。”
“咳、咳咳、哈……咳、哈哈哈……”周柏云咳嗽还没止住就弓着腰笑得停不下来,“明明是你、咳咳、你动手掐的我,怎么我成变态了?咳、哈哈哈哈……”
李泛又退了两步想离他更远些,他已经没有办法可以用来应对周柏云了,原本是和对待正常人一样和他讲道理和得失不起作用,才难得地拿出了以前用武力说话那一套,没想到居然还会让他爽到。上次他还以为周柏云只是开黄腔而已,结果他居然真的是对这种有反应。
周柏云看出他意图往出口方向移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回了盥洗台前,一转身子两手从李泛身侧往台面上一撑,就把对方禁锢在了盥洗台和他的身体之间。
“干什么!”李泛被他三面圈住,身后是顶着他后腰的大理石台,连半步退路都没有,只能双手撑在身后后仰着身体尽量把两人的脸拉开些距离。
“怎么?想走啊?”周柏云悄悄把手臂缓慢地收紧,身子也越来越往前靠,李泛越往后仰反而被他围得更紧,小腹都被他胯下火热而坚硬的隆起抵住,“撩起火了不打算负责?”
自己哪有撩他?!李泛都快靠到身后的镜子上了,咬牙切齿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居然喜欢这种……你要是想受虐大可以去那种俱乐部找人用鞭子抽你一顿,现在放开我!”
“哦~‘那种俱乐部’,你去过?给我介绍介绍?”
周柏云的小臂已经紧贴着李泛的身体,于是他索性将手从台面直接从李泛身后爬到了他侧腰,随后顺着当前的姿势往上一举,李泛重心后倾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托着坐到了盥洗台上,腰还被他握在手里。
“你干什么!疯了吗?放我下去!”李泛被举到台面上后视线越过周柏云的肩膀刚好可以看见他身后的洗手间大敞着的门,虽然眼下没有人但今天宾客众多,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人走进来目睹这一场面,“会有人来的!放开我!”
他伸手想去推周柏云的肩膀,却被对方一把攥住,顿时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他的身体仰得太靠后,要是再把另一只手也拿起来肯定会往后狠狠摔到镜子上,周柏云的胸膛又贴了上来让他没有办法向前起身,而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周柏云还得寸进尺地顶开了他的膝盖分开他的腿贴了上来,硬起的肉棒顶着他的胯间,身体稍微一动两人的下身都会磨蹭在一起,让李泛顿时动弹不得。
周柏云的目的就在于此,他趁着李泛进退两难,手指翻动着三两下就解开那件他精心挑选的衬衫,勾住衣襟往旁边一拉,白净的胸膛就完全展现在他眼前。周柏云的拇指按上微微挺立的乳尖只觉得有轻微的湿意,再一看没被拉开的另一侧衬衣离开了外套的遮盖,胸前果然有一片小小的湿痕。
“还说我变态?”周柏云两指捻着艳红的乳尖揉搓着,直到上面渗出乳白的液滴来,“你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爽到连奶都流出来了。怎么样?被人看着很爽吗?还是说因为被周柏岩看着所以特别爽?”
“放手!你、别碰、嗯~哈啊……”才高潮过不久的敏感身体光是被触碰就让李泛难耐地不由得仰起了头,两腿下意识地收紧。
“行,都听李总的,我放手。”周柏云阴阳怪气地松开了手,伸向了李泛后背将他往前一推,红肿着渗出乳汁的乳粒就那样耸到了他唇边,立马毫不犹豫地咬了上去。
“唔!嗯、嗯啊~你、啊啊……”
胸口猛烈的吮吸感让李泛根本说不出话来,那里自从因为药物副作用开始泌乳就敏感得要命,而且不光是乳尖,被奶水鼓胀起来的时候连乳肉被稍微一按都会浑身酥软,他每次自己弄都只敢一点点地往外挤出来,即使这样也还是会快感连连,最后只能忍着羞耻挤完上面还得面红耳赤地处理下面。而周柏云却用力地又吸又舔,时不时还咬上一口,李泛大半边身子都酥了,浑身激颤着身后那只手几乎支撑不住身体,双腿因为快感无意识地紧紧夹住了周柏云的腰胯,仿佛在邀请一般。
周柏云见状和他贴得更紧,下身紧紧挨在一起光是上下磨蹭着还不够,他甚至还晃起了腰像插入时那样一下下向前顶去,两人都兴奋起来的性器隔着裤子摩擦顶撞在一起,比真刀真枪地做起来还要让人欲火焚身。
李泛都能感觉到自己刚才射出来的精液粘着在下身那一小片羞耻的布料上,随着周柏云的耸动在阴茎上黏糊糊地来回摩擦着。周柏云的脸完全埋在他胸前,连高挺的鼻梁都陷进软肉里,李泛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在他略侧着的脸下面看见他的喉结正随着吮吸的动作上下滑动着,视觉冲击催化着身体的快感,他喘息越来越急促只觉得身旁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胸口又热又麻,被对方含在嘴里的乳头酥痒得全身上下都燥热起来,小腹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忍不住想要周柏云更重的冲撞来缓解,却又好像在一次次摩擦中烧得更猛烈,烧得他意识不清满脑子只有快感,颤着腰又射了一轮。
感觉到他的战栗,周柏云抬起头来用拇指蹭掉唇角残留的液体,低笑道:“味道好淡啊,你这样以后奶得了孩子吗?”
李泛不敢置信地看着周柏云湿润的双唇,无论如何也无法消化对方居然把那些东西咽下去了的事实。他半仰着只有手肘在台面上支撑着身体,胸膛因为快感刺激剧烈的起伏着,衣物凌乱面色潮红。几步之外就是酒店的走廊,随时都有可能有客人或者工作人员走进来,而他居然在洗手间的盥洗台上大敞着衣襟,被刚联姻没多久的年轻丈夫吮吸着奶水达到高潮。
周柏云原以为会迎来李泛的又一轮怒斥或者挣扎,连握着他手腕的手都更紧了几分,却没想到李泛就那样睁大了眼睛、双唇微微分开,无措而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
“怎么?爽到说不出话了?”
但周柏云近在咫尺的声音落到李泛耳朵里却像隔着层层屏障传来的遥远回声那样飘渺,心脏因为兴奋而极速跳动着在胸膛里冲撞的声音充斥着李泛的耳膜,被快感逼出的泪水蓄在眼眶里模糊了镜子前过于强烈的光线,一时间他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和耳边的声音都仿佛在转动,甚至恍惚到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他的大脑就好像一块过载的机械核心,在疯狂涌入的过量信息和经久不散的热度的双重压迫下,彻底宕机了。
身后依稀传来数人交谈和脚步声,听起来有好几个人正往这里来。周柏云还想着李泛会如惊弓之鸟一般、恳求他不要继续下去,但李泛却好像根本没听见一般。看着李泛失神的双眼周柏云才发现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外面的脚步逐渐逼近,周柏云只好就着当前的姿势托住李泛的大腿把他从盥洗台上抱了起来,匆匆走向一旁的隔间用肩膀顶开了门,带着李泛一起躲了进去。
就在他关上隔间门的前一秒余光还瞥见了出现在卫生间门口的几个身影,人数还不少,似乎是lzee的几个朋友,以前他好像也见过几次。
外面的人兴致似乎很高,高声讨论着今天会场的布置有多阔绰,来往宾客又都是什么样的身家背景,开着什么样的车拿出手的是什么样的礼物。李泛被周柏云抱着后背靠在坚硬的隔间门上很是不舒服,推了推他的手臂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李泛这会儿才从又一次高潮里缓过来,意识到刚刚自己居然对有人前来毫无察觉不由得后怕,扯着周柏云的领子把他的脸拉到自己面前压低了声音恼怒道:“你没点分寸吗?这可是你妹妹的订婚宴,要是刚刚被撞见怎么办?!”
“这有什么,lzee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我什么的。”周柏云听着外面的几人交谈的内容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又想到了什么,双手撑在门板上低头笑道,“你还说我没分寸?是我把你带进来的好吧,也不知道是谁刚刚都爽懵了,有人来一点反应都没有、唔咳!”
他还没说完就被李泛一把推在胸口,只不过他手上撑得稳,只稍微晃动了一下而没被推开。李泛见没达到效果又伸手去推他撑在自己两边的手臂:“放开我,被你弄得衣服全乱了,还得花时间整理。”
周柏云闻言不仅不撤手反倒凑得更近,将李泛整个人挤在了他的胸膛和门板之间,一只手急躁地向下伸去解开了李泛的拉链:“只是衣服乱吗?我看你这里更需要整理一下吧……嘶——好湿,你这是射了多少?”
他的手掌覆盖着那块布料揉按着李泛的阴茎,沾了满手液体,随后用湿漉漉的手滑过腰际勾住了身后那一根细绳。
“唔、你干什么!”绳子一下深深陷进臀缝里勒紧了胯间的卵蛋和穴口,李泛被激得一颤声音不由得一时没控制住。
“嘘——小点声,外面的人会听见的。”周柏云手上忽松忽紧地玩弄着那根细绳,每动一下李泛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随之颤抖,让他觉得有意思极了。
“那你倒是松手……别碰我了、唔啊~你!”后穴里的道具猝不及防又开始工作起来,李泛一时不防正想发火却突然意识到会被人听见,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忍下嗓子里的呻吟才又压抑着声音试图威胁道,“……你有完没完,真当我不敢跟你动手吗、嗯、嗯啊~哈啊……别、别碰,松手!唔嗯……”
只是他眼下衣衫凌乱满脸潮红,掩着自己的唇只敢用气音说话尾音还打着颤,哪里有半分威慑力,反倒是让周柏云看得愈发欲火贲张精虫上脑,也没顾上会不会声音太大直接用蛮力扳动李泛的身体把他转了过去压在门上一把拽下他的裤子,中途李泛的肩膀撞上门板明显发出了很大的动静,外面的交谈一下子戛然而止。
李泛被按在门上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断了一时连周柏云要做什么都顾不上了下意识攥紧了门把紧张得要命,直到周柏云火热的阴茎弹出来直直抵上他的臀缝他才被烫得一抖,转过头攥着周柏云的衣角还妄图做一些无谓的阻拦:“干什么……外面有人……”
“有人你不是更爽吗?”周柏云将阴茎整根没入李泛身后,两只手像揉面团一样捏攥着他的臀肉用来包裹自己的肉棒。抽送间柱身来回滑过那个已经完全被道具玩弄得湿软一片的小口,花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直接插进去的欲望,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他真想就在这里把李泛插到欲仙欲死哭着和他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