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被装嫩小狼狗骗
捂不住的血液从指缝里往外渗,李泛四下张望着想寻找洗手间清洗一下,迎面撞上前来找他的林照晚。
“你到哪儿去……”林照晚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他捂着脖子的手上全是血,连衣领都被污了好几块,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回事?”
李泛这时已经平静下来,语气里只剩下无奈:“那大少爷发疯呢,你有纸吗?”
这可不是纸巾就能处理的伤势,林照晚把他拉到已经冷清下来的正厅里坐着,招呼侍者拿医药箱来。
“这么深?”林照晚用沾了碘酒的纱布先擦去大部分血液,露出被咬破外翻的皮肉,“beta又不像oga那样,腺体成熟能自主凝血,这地方都是血管,他也不怕给你咬出个好歹来?”
“怪不得别人说等级越高的alpha兽性越强呢,今天我算是见识了。”李泛皱着眉头忍耐药水接触伤口的刺痛。
“他现在就这样,要是之后易感期怎么办?”林照晚担忧地问道。
“他易感期总不可能跟我过吧?”李泛脱下外套,看着衣领上大片的血渍心情更糟了,“我也不可能和他上床啊。”
林照晚给他脖子上贴上纱布块:“不好说,他现在给你上标记了,万一之后还惦记你怎么办?alpha对自己标记过的对象占有欲很恐怖的。”
“是吗?不太清楚这个,你怎么知道?”
林照晚明显顿了顿:“我之前听别人说的。”
李泛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稍微活动了下脖子,痛感勉强还可以忍受:“我先去换衣服,等下还得去公司呢。”
另一边周柏云在回家的路上收到了齐奕明给他发来的消息,说报告可以做,问他要写什么名字。
周柏云原本想写一个毫无关系的假名,但又觉得那样没什么意思,思索再三,发过去两个字。
白昀。
这线索已经足够明显了,要是李泛还发现不了,那可不能怪自己戏弄他了。
第二天天刚擦黑,周柏云就兴致勃勃地在家里选起衣服来。首先他自然不能和平时的打扮一样,而且那天他出去的匆忙,穿的是随手抓的t恤牛仔裤,所以也不能和当时差别太大,但要是打扮地太随便,他又怕李泛今晚不上钩,毕竟他的脸算是没有用武之地了,李泛今天又没喝醉,要把一个清醒的商业精英哄骗到床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兴奋,或许是因为他见过了太多主动送上门的对象,久违地能有一次精心策划的机会让他享受到了玩弄猎物的乐趣。
对着衣柜犹豫不决时门铃响了,他去开门,是齐奕明给他寄的报告到了。他拆开快递信封满意地看着姓名那一栏的“白昀”二字,却在看到年龄时愣住了。
22岁。
他虽然和齐奕明说过要把年龄也改一下,但也不用改得那么小吧?他还有几个月就满26了,甚至回忆自己三年前的样子都有些困难了。
他高中出国,去的国家学制比国内少两年,没满21就毕业了。毕业刚回国那几年玩得最凶,可以说得上是夜夜笙歌,到了后面被家里轮着说教了几次才收敛一些。
想到这里他扔下刚刚挑的几件衣服,从衣柜最下面翻出一件皮夹克来,是他当时喜欢的一个设计师品牌,很长时间没穿了,但上面没有太多冗杂的赘饰,所以款式也还算经看。
他又挑了件贴身的能显露出肌肉轮廓的t恤穿在里面,加上水洗磨白的黑色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野性。从前就是这一身,无论哪个场子只要他一走进去,没有一个oga看了不腿软的。
喷好信息素香水,又随意抓了下头发,周柏云刻意把报告留在客厅桌子上出门了。到酒吧离他们约定的还有一段时间,他找了个能看见门的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静心等待猎物自己走进他的陷阱。
李泛七点五十五出现在门口,果然没戴眼镜。周柏云看着他在吧台的老位置坐下,刻意又等了几分钟才装作刚刚到达的样子走过去。
“抱歉,等很久了吗?”
李泛看了眼手表,才刚刚八点而已:“没有,是我到早了。”
“你喝点什么?”周柏云招来酒保,给自己点了杯酒。
“我不用了,等下还有事,给我看看可以了。”李泛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和他有过最亲密接触的陌生人,灯光昏暗,但皮革和金属拉链反射的亮光还是进入了他的眼睛里。可以算得上是最糟糕的情况了,他看微信上那几句交谈还以为这人是还算稳重的,没想到是个这样年轻张狂的alpha,毫不遮掩自己的味道,像炫耀鬃毛的雄狮一样肆无忌惮地用自己的信息素侵略每一个所到之处。
“是吗?”周柏云接过酒保递来的shot杯,“那我们现在就走吗?”
“走?”
“去我那儿啊,我给你看看……”周柏云的手暧昧地搭上李泛的大腿,“你想看的东西。”
李泛这才意识到这人是空手来的,身上只有装饰性口袋的夹克也不像是能装下一份纸质报告的样子。看着仰头喝酒的alpha他有些愠怒:“我说了我还有事,见你也不是为了做那种事,如果你——唔!!!”
这人根本就没有在喝酒,而是把酒倒进了嘴里,迅速转头揽过李泛的上身,趁李泛没反应过来就贴上了他的嘴唇把酒液渡到他嘴里。
李泛都来不及反抗,高度数的龙舌兰就热辣辣地滑过喉咙落到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他身体里渐渐烧起来一样。被迫咽下了大半杯酒之后李泛终于挣开对方,喘着气举起自己的左手厉声道:“我结婚了!”
周柏云低笑道:“少来了。你要是对你的伴侣满意的话,怎么会结婚之前一个人喝闷酒?”
这句话说在李泛痛处,他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言辞来。
“我是个很绅士的人。”周柏云撤回圈着李泛后背的双手以示无辜,“如果你到了我那里还是不想做的话,我也不会强留你的,好吗?”
大约是突然被酒精冲击了脑子,李泛居然有些被他说动了。周柏云抓住他犹豫的这个机会,直接揽过他的腰就把他往外带,低声在他耳边蛊惑道:“那天晚上你喝醉了,现在一定记不清了吧?不想再试试吗?你以前肯定没遇到过能和我相比的人吧?”
他把声音放得很软,甚至和他的外形有些不相符。带着酒味的灼热呼吸喷洒在李泛耳侧,李泛身体不受控制地颤了颤,顿时就有了醉意。
“我、我不会和你做的。”李泛再开口明显没了底气,被周柏云拥着往外走。从有些燥热的酒吧一出来迎面就扑来一阵夜风,吹过李泛有些泛红的脸颊,让他瑟缩了一下。
“冷吗?”
伴随着问询身后那具高大的身躯也贴上了李泛的后背,热度从周柏云的胸膛传导到李泛刚刚骤然冷下来的身体。这个姿势周柏云正好可以看见李泛脖子上那块纱布,伸手摩挲着纱布旁边的皮肤:“你居然敢带着这么新的标记见别的alpha?”
“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你不知道吗?”周柏云低头在他颈窝深吸了一口,清爽的沐浴露香气中果然混杂着他留下的鸢尾花味道,“alpha之间是会互相竞争的,如果你的alpha不够强,那只会让别的alpha想……”
他故意只说一半,想引起李泛的好奇心。但李泛明显不上套,只侧过脸瞥了他一眼,心里清楚他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随后伸手招出租车。
周柏云只好自己接着说下去:“想把这个标记给覆盖过去。”
说完他张开嘴,牙齿挨上纱布虚虚咬了一下。伤口还未愈合,李泛吃痛皱眉,甩开他的怀抱:“我对你们alpha是怎么想的不感兴趣。”
随后他径直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不给对方继续动手动脚的机会。
要是以前遇上这种不知好歹的对象周柏云估计直接就恼了,但是现在他只觉得实在是好玩。李泛就像一只骄傲而矫健的羚羊一样,自认为和其他娇小柔弱的草食动物不同,对捕食者的威胁不以为意,殊不知自己已经一步步踏进了高级猎手的包围圈。
进了电梯周柏云又贴到李泛身上,语气里有点半真半假的委屈:“你那天明明很热情的,在电梯里就开始解我的腰带了。”
“我当时喝醉了。”李泛脸上的表情毫无波澜。
要是oga的话随随便便释放点信息素就足够让对方意乱情迷了,beta还真麻烦。周柏云心里这样想着,手上挑逗的动作更加大胆起来,指尖从李泛腰际顺着耻骨的方向往下滑去。
“别乱摸。”在即将摸到关键部位时李泛一把捉起对方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甩到一边,表情还很冷静,但呼吸已经有些乱了。
进了屋子周柏云给李泛指了指他想看的东西,就独自去一旁倒酒。等他端着两杯红酒转回时李泛拿着报告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他没戴眼镜,所以拿得很近。周柏云见他看得那么仔细,居然还一点没起疑,李泛这种人对数字应该很敏感才对,他两份报告数据全是一样的,要是李泛有半点疑心肯定能看出端倪来,说明李泛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怀疑他的身份。
“你才22岁?”李泛知道这人年轻,却没想到年纪这么小,和他差了半轮还多,“大学毕业了吗?”
要是真睡到大学生,李泛的羞耻心实在是过不去这道坎。
“刚毕业。”周柏云端着酒,坐到他身边开玩笑,“怎么,你不和学历低的睡吗?”
李泛放下报告:“你不用看我的吗?”
周柏云笑了,把一杯酒凑到李泛唇边:“我一点都不担心,你看起来可比我惜命多了。”
确实,这样一个一眼就能看出来年少恣睢的alpha,就是哪天凌晨骑着摩托车撞死在哪条路边的绿化带里也不奇怪。
李泛从来就不喜欢这种飞扬跋扈的类型,这样的a他以前见得多了。他们不光是性别上的alpha,更是人群里的alpha头狼,走到哪里都是呼朋引伴众星捧月,凭着一身蛮力和高等级的信息素就忘乎所以,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被这个崇a社会娇惯坏了的自大狂——当然也包括刚刚和他结婚的周柏云。
他推开酒杯,念出那个刚刚看到的名字:“白昀,那天晚上只是意外,我不会再和一个小孩子做的。”
“小孩子?”周柏云歪头,“我又不是没成年,怎么就是小孩子了?”
“我都快三十了,你和我弟弟差不了两岁。”李泛站起来整理着衣服就要想走,“你的魅力还是留着散发给那些和你差不多年纪的oga看更合适些。”
周柏云扣住他正整理衣角的手腕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带,李泛重心不稳,向前扑倒在对方身上,一只膝盖还跪在周柏云大腿上。
“alpha的能力到了差不多30岁可就大幅度下降了,你在床上那么骚,你的伴侣能满足你吗?”周柏云边说边拉开他的腿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略顶了顶下身,像求偶的雄性动物炫耀自己引以为傲的巨大犄角。
“你!”李泛被他一手抓着手腕一手环着腰,试着抽了好几下也没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你说过你会让我走的。”
“我是说过,但是你看起来也不是很想走的样子。”周柏云挨在他颈侧吹了口气,满意地感受到怀里的身体抖了抖,嘴唇轻轻挨上去,“这里很敏感吧?那天晚上只要我一亲这里,你就叫得可好听了。”
“唔……”李泛被他抓住了弱点,纵使心里再不愿意身体也止不住发软,手抓皱了周柏云的衣摆。
周柏云从他颈侧一路往下亲,边亲边悄悄挑开他的纽扣,那片胸膛上的痕迹还未消尽,星星点点的淡红色在细白的皮肉上格外惹眼。
红色倒是很衬这个人。周柏云想。于是他又端起那杯酒,挨上李泛唇角:“我特意为你开的,你不喝吗。”
李泛果然不肯,把头偏向一边:“灌醉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周柏云装作要喂他酒的样子倾下酒杯,深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下颌淌到锁骨,又继续往下流。
“哎呀,抱歉,不小心弄撒了。”周柏云装作无辜地样子,拨开他的衣襟,舌尖直接舔上他已经有些挺立的乳粒,继而才向上舔走一滴他胸膛上正在下滑的液珠,另一手滑过他的后腰,揉捏起他的臀肉来。
李泛无暇顾及这人装模作样的虚伪道歉,周柏云半勃的性器把裤子撑起一个坚硬的弧度来,刚好抵在他会阴的位置,隔着好几层布料他都能感受到那里滚烫的热度。
周柏云贪婪地舔舐着他被酒液滑过的皮肤,湿润温暖的触感滑过让他忍不住战栗。等到刚刚撒的那些酒都被周柏云卷进了嘴里,又有新的被倾倒在李泛微微后仰的胸口上。
“这瓶酒可是我的珍藏,既然你不想喝,那就只能由我来喝干净了。”
虽然周柏云嘴上这样说着,但面对李泛整片都被淋湿的胸前软肉,他却偏偏咬上了对方的乳尖舔弄起来。
“嗯啊、别……”李泛惊喘一声,手抚上了周柏云的后脑勺,却不知道是想把他推开还是按得更近。
一直把那里舔得硬得像石子一样,周柏云明显感受到李泛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越攥越紧,连大腿都夹紧了他的胯部,两个人都兴奋起来的性器紧紧贴在一起。
他趁着李泛被舔得浑身发软,直接把人放倒在了沙发上把裤子也拽下大半,杯里剩下的酒液全淋在了对方平坦紧致的小腹上,倾泻而下的深色液体反射着灯光,滚落的液滴像晶莹的红色果实,散发出馥郁的纯香,看得他喉咙一紧。
他想起前两年流行的一个玩法,让一个人并拢腿跪坐在桌子上后仰,手在后面撑着,腿根和小腹就会形成一个三角区,用来盛酒喂给另一人喝。他当时不是很感兴趣,现在想起来却有些心痒。
周柏云俯身舔过那些流到大腿的酒液,以此替代,脸颊时不时擦过李泛已经挺立的阴茎。
李泛被他舔得眼前发晕,浑身都是麻酥酥的,这样的花样实在是磨人,弄得他不上不下的,忍不住悄悄夹紧了双腿。
周柏云看出他的难耐,抬起他一侧膝弯让他两腿打开,随即拿起另一杯酒对着他的下身就倒了下去。
“呃!你干什么,好冷。”冰凉的酒液浇上充血的下身让李泛瞬间头皮发麻,那些酒滑过他的阴茎、囊袋和会阴,顺着股缝往后淌去。
“你不愿意用上面的嘴喝,用下面的也可以啊。”说罢他就对着那张尚且紧闭的小口舔了上去。
“唔啊……你做什么、别……别,脏、嗯……”
李泛从来不帮别人口交,也不喜欢别人口他,总觉得心理上接受不了。但周柏云技术实在是太好,三两下就舔开了那里,灵活的舌头直往里钻,把那里舔得又湿又软。
“我知道你刚洗过澡。”周柏云偏头在李泛大腿内侧咬上一口,“还算你有点良心,没有带着满身标记你的人的味道出来见炮友。”
什么炮友,自己根本没有打算和他发生第二次关系。李泛在心里反驳着,但是在他穴里作乱的那条舌头让他说不出半个字来,一开口就是抑制不住的呻吟。
周柏云抬起头,看见李泛面上绯红,用手臂横在脸上挡着自己的眼睛,胸膛起伏得厉害。他用了些力气移开李泛的手迫使他不得不看着接下来进行的步骤,随后拉开自己的拉链,释放出那根被衣料压抑了许久的巨物。
李泛虽然视野模糊,却也能看出那根东西大小实在是可观,上面满是狰狞的青筋,充血膨大的龟头几乎快有他手腕粗细。他被吓了一跳,手撑着身体就想往后退去,却被周柏云双手握着腰身一把拉了回来,硕大的柱头直接撞上他的穴口。
“不行……进不去的……”他的脚蹬上周柏云的腹肌想把对方推开,却被对方握住了脚踝直接往肩上一扛,双腿被分得更开了。
“当然进得去,之前不就进去了吗?”周柏云对着那穴口一耸身,龟头就被纳入了大半,“你还喜欢得很呢。”
“呃……太、太大了……”只是刚刚进入一点李泛就感觉快要裂开了,这还没到最粗的地方呢。
虽然有酒液和唾液的润滑,但周柏云还是进得有些艰难,毕竟beta不能自行分泌润滑的液体,而李泛又紧张得不行,那穴口刚进去就死死咬着他,难以再往前进入。
“没事的,你之前都吃下去过了。”他在李泛敏感的脖颈轻咬,双手揉上乳粒,激起对方一阵阵颤抖,诱哄着。趁李泛被他摸得失神,一举顶了进去。
“啊啊!”下面像被粗大的铁杵捅进去了似的,粗暴地撑开他的穴壁,挤压着他的体内。李泛的双手抓紧了周柏云的肩膀,指甲陷进肉里,“不行……呃……”
太粗了……好像被塞满了一样……
李泛感觉仿佛只要稍微动一动下面就会被撑破一样,偏偏这个时候周柏云掐着他的腰就开始动起来,穴里每一寸地方都被撑到极致,碾过前列腺时酥麻的快感从后穴顺着脊柱一路攀升。
“哈啊、唔……别……慢点……”
这样一方拥有绝对实力的性爱实在是太让人恐惧了,李泛连喘息的间隙都找不到。周柏云只退到抽出柱身的程度就又会插进来,小穴随时都被迫含着那根巨大的肉棒,又胀又痛但是又爽得他浑身酥软。火热的阴茎不容抵抗地肏开了他体内最深处,敏感的穴肉被一次次磨过,肏得里面湿软一片。
“呜嗯~啊……哈啊……轻、轻点……太深了……”
李泛的低喘逐渐演变成尾音上扬的吟叫,随着周柏云的动作嗓子里克制不住地漏出一声声淫靡的呻吟来。他都能感受到自己小腹被粗大到可怕的鸡巴撑起一个弧度来。
“爽得都流水了,还要我轻点吗?”周柏云套弄了两下李泛留着清液的阴茎,随后抚摸上他还湿润的小腹,肉棒在他体内变换着角度顶弄着,“哪里更爽?告诉我。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周柏云存心想看他失控,卖力地寻找着他的敏感点。李泛咬着下唇用手背掩着嘴,却还是抑制不住最爽的地方被顶到时那一声媚叫。
“看来是这里。”周柏云朝着那一处顶去,拇指还在李泛小腹摸索着,寻找那里被他的巨物顶起来的位置,“这种地方两边一起按会更爽,你试过吗?”
说着他在下身狠狠撞上那里的同时用手从外面用力按了下去。极度敏感的腺体被双重夹击,剧烈的快感瞬间在体内炸开来,李泛骤然瞪大的眼睛里全是过度刺激带来的泪水,只那一下就让他呜咽着射了出来。
被强行送上高潮的感觉让他眼前一阵阵发白,浑身都绷直了,耳边全是尖锐的嗡鸣。
周柏云见他那双之前用来有些轻蔑地扫视自己的的眼睛完全涣散,眼眶里哪儿还有挑衅的神色,只剩下泪水,征服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顾李泛还在不应期,又对着那里肏弄起来,手上的动作也不停。
“什、唔……啊啊~不、别……那里、哈啊……别、别弄那里……嗯啊~呃啊……别……”
李泛只觉得猛烈的快感快要把他吞吃入腹,他从来不知道性刺激可以是一件这么恐怖的事。他浑身像触电一样无助地颤抖着,想要逃离却只会被周柏云拉回来然后侵入地更加用力。
“不、呜……不行……我刚刚才……嗯~啊啊~不行……”
腹腔里那个地方好像烧起来了一样,又热又麻,甚至还因为过度的刺激有丝丝绞痛。李泛只感觉自己那里都快被两边的重压挤成薄片了,马眼止不住地往外冒水就像失禁了一样,刚刚强制高潮的余韵还未过去就又快被送上一个高峰。
“不要~呜啊……不行、真的不行……呜……哈啊……嗯~啊啊!”
他哭喊着又被逼着射出来了一次,太过强烈的快感让他头晕目眩,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从嘴角淌下。
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周柏云继续隔着小腹皮肤揉按着他的前列腺:“舒服吗?这样按多了,说不定你以后只按肚子都能射出来。”
李泛已经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眼前和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无止境的快感噬咬着他的全身,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周柏云把他抱了起来坐在自己身上,李泛的头无力地搭在对方肩膀上,浑身软得像没有骨头一样瘫在周柏云怀里,被两次连续的高潮抽走了所有力气。
嘴角明显是得逞后的笑意,但周柏云说出的话却是假模假样的关心:“还好吗?舒不舒服?喜不喜欢?”
“唔……嗯……”李泛好不容易才勉强回神,却意识到身后的肉棒又开始缓缓抽动起来,敏感到不行的身体现在只感觉一被刺激就又要去了一样,他实在承受不住,挣扎着想要躲避,却不光身体使不上力不说,胯骨两边更是被周柏云死死按住,“呜啊……不行……不要了……白、嗯~白昀……别……”
听到这个名字时周柏云还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他编的假名,李泛咬字没有力气音调不准,倒听起来像在直接叫他的名字似的。
一想到这人在自己面前那样的摆出难以接近的姿态来,到了“白昀”这儿却是随随便便就张开腿被肏得淫叫连连高潮不断。周柏云心中泛起几分不悦来,加快了身下顶弄的速度。
“呃啊啊……唔……别、别!啊啊!真的不行……”
李泛眼泪已经流了一脸,自己却毫无知觉。周柏云凑上去亲掉他脸上的泪滴:“怎么样,被和你弟弟差不多年纪的鸡巴插很爽吧?是不是啊好哥哥?”
“什么……呃啊……”
李泛脑子被快感搅成一团浆糊,迷迷糊糊想着这小孩未免也太记仇,自己随便说点什么就惹到他了,还在做爱时这样的报复。所以他不想和小孩子做,下手没轻没重的还一点就着,上个床和干架一样。
不过小孩儿嘛,容易记仇也容易哄。
“我、我真的不行了……白昀……你那里太猛了,我受不了……”李泛挨在他耳边说着软话讨饶,说得他自己脸上烧乎乎的一片,但是不这样他真怕这人发起狠来把他操晕在这里,“你让我歇一歇吧……”
周柏云没想到他会服软求饶,想到那天晚上这人也是乖乖顺着自己的话叫老公,没想到这人平日里西装革履看起来软硬不吃的样子,一到床上肏透了一下就顺毛了。周柏云像撸那层不存在的皮毛一样在他后背上摸了两把,如他所愿停下了动作让他喘喘气。
见对方终于停下来李泛松了口气,趴在周柏云肩上缓和急促的呼吸:“我……我用手给你弄出来行不行,真没力气了……”
周柏云被他的讨价还价逗笑了,掐了把他的乳尖如愿听见一声短促的吸气:“你才射两次而已,这就饱了吗?看来到了三十岁确实不行啊。”
李泛被他这句话噎了一下,不想和他争口舌上的上风。但周柏云依旧不依不饶,语气戏谑:“你平时该不会都和别人互相用手弄吧,难怪这么不经操。”
“瞎说什么、嗯~你怎么又……哈啊……”
“我看你都有力气说话了,肯定是休息好了。”周柏云肌肉饱满的腰胯用了全力用了全力向上顶着,李泛坐在他身上的臀腿每一下都被顶得腾空两分,又落回周柏云大腿上,整个人被那根鸡巴钉在那里,这个姿势顶入深处时小腹的凸起更加明显,李泛觉得自己都快被顶穿了。
“唔啊!呃……轻、轻点……嗯啊~”
才高潮没多久的肉穴只被抽插几下就酸软得不行,连囊袋都被对方坚实的小腹撞击着,像要把他的精液从里面逼出来一样,李泛耳边肉体相撞的清脆啪啪声,还混杂着咕啾咕啾的水声,他无助地仰着头,天花板上那盏不算太明亮的吊灯都变成了两个虚影,随着周柏云激烈的动作在他眼前直晃。
他感觉自己都快射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原本前两天就才激烈地做过一场,他原本就不是性欲强的人,工作忙起来十天半个月才解决一次都是常事,还经常是自己解决的,哪里经历过这样高强度的性爱。
李泛被顶得脑子越来越晕,吊灯的影子都快变成四个了。他的臀肉被撞得红成一片,后穴里被肉棒磨得火辣辣的,但是又有止不住的快感直往天灵盖冲。周柏云的力度太大,李泛被他颠得连手都快扶不稳他的肩膀,身体逐渐向后倒着。
周柏云索性顺势把他放在了面前的玻璃茶几上。后背一下子全贴上冰凉的玻璃桌面让李泛低声惊叫,后穴顿时绞紧了。周柏云被他夹得一皱眉,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上他腿根的嫩肉。
“啊啊~”
李泛的声音明显比之前高亢多了,尾音拐了好几个弯。周柏云手心贴着他发热的臀肉,若有所思道:“我之前就觉得了,你好像还挺喜欢被打的。”
李泛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用手捂着嘴把头偏到一边去不看他。
周柏云见自己说中,低笑两声,又是一巴掌扇上李泛另一侧臀肉,扇得那一团软肉都荡漾出波动来。
“啊!疼……唔……嗯啊~”
“疼你还夹这么紧?”周柏云对着那里又来了一巴掌。
“唔啊~~啊啊……别、真的疼……嗯啊~”
这样的语调完全没有说服力,而且穴里还越缩越紧了。周柏云一卖力捅开他绞紧的穴肉一边继续扇打他柔软的肉臀。
疼是真的疼,但紧跟着疼痛就泛起让人难耐的酥酥麻麻的痒意来,而且大片的疼痛刺激着神经让快感变得更加明显了。在周柏云又一次重重顶入时,李泛再次射了出来,这次他的精液已经稀薄得和水差不多,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射了。
周柏云正到关键的时候,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动作愈发激烈起来,一手握着他的一侧臀瓣用力揉捏着,另一手时不时就抽打上面前的软肉,留下一个鲜红的掌印。
“啊啊!不……呜啊……别!我、呜……我真的不行了……嗯啊~啊啊~~别、别……”
持续的抽插让李泛根本没有从高潮的感觉上降下去过,快感蛮横地充斥着他身体里每一处,周柏云时不时落下的巴掌更是雪上加霜,大腿上的肌肉都因为承受不住过于强烈的快感抽搐了起来。
下身一片酥麻,再射不出精液来的马眼徒劳地开合着,连带着体内都传来一阵阵让他直起鸡皮疙瘩的紧缩感,他的后穴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紧紧套着周柏云的鸡巴。
“呜……别、别弄了……呃啊!呜呃……嗯啊啊~哈啊……”李泛声音里哭音已经很明显了,双腿胡乱地在空中蹬着,被恐怖的快感逼到了极点,“不……唔呃……别、别顶!嗯~啊啊……”
小穴里不停歇的刺激让他只觉得那种有什么要到了的紧缩感越来越明显,但又十分陌生,下身有一种濒临失禁的感觉。
“啊啊!唔啊……呃……嗯啊~~”
李泛的双眼无意识地上翻着,口水淌了自己一下巴,舌尖都软软地搭在唇边随着被侵入而晃动。他激颤着,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脑海里一道白光闪过,阴茎喷出一股清澈的液体来。
周柏云被他高潮时紧缩的后穴终于榨出浓稠的白色精液来,却感觉有一股热流喷上他的腰腹。他低头看向二人结合的地方,李泛这时还小股小股地喷着水,抖得不成样子,眼睛虽然只是半闭着,但很显然已经没什么意识了。
李泛也不知道自己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第二天醒来时整个人都有一种被挖空了的感觉,小腹那个被欺负太狠的地方还在隐痛,后穴更是一动就疼得他呲牙咧嘴,不用看也知道肿得老高,根本不敢合上腿。
周柏云的手臂还横在他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被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色晃痛了双眼,无奈地移开身边人的手臂,想要坐起来却被腰痛得闷哼一声,狼狈地栽回枕头里。
一旁的周柏云也被他的动静弄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身边是自己之前哪个炮友,手一伸就想把人给捞怀里抱着,结果手腕上挨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被拍开了。
周柏云困惑地揉了揉眼睛,直到看清李泛好不容易坐起来后背对着他的并不娇小的身形时他才想起来,自己昨晚睡的是个身子不软脸也不怎么样的beta,还没睡尽兴。
昨晚李泛失去意识之后他才射了一次,没了对方的反应又让他兴致缺缺,越插越没意思,最后只好拔出来撸射在了李泛那张看起来带着些刻薄寡恩的脸上,才算心里有了几分满意。原本打算之后就去冲澡的,没想到居然不小心在这张床上睡过去了。
李泛这时候也察觉到了粘腻液体干凝在脸上的奇怪触感,在自己的脸颊和唇边摸到一手已经快要完全凝固的白浊。看了一眼手上东西的颜色,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一只手支着脑袋侧躺着看着自己的alpha,李泛脑子还没完全清醒,愣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浑身一震径直就翻下了床,下半身的疼痛让他根本站不稳直接扑倒在地,但也顾不上疼,扶着一旁的衣柜勉强自己站起来后又跌跌撞撞地冲去洗手间冲洗。
周柏云在床上看见他的反应把脸埋进枕头里笑得床都在抖,李泛狼狈而慌张的反应果然如他所料,让他的恶趣味和报复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跳下床也跟着走了过去。
卫生间里李泛正弯着腰埋在水池前洗脸,那件撒满了红酒和各种其他液体的衬衫还挂在他身上,下摆搭在他臀部一半的地方,红肿的小穴在满是掌印的臀肉间若隐若现。要不是前面水龙头哗哗作响,这看起来倒像是特意勾引一样。周柏云真想就这个样子直接把他晨起半勃的性器塞进在他面前微微晃动的屁股里。
这时候终于洗去脸上腥黏液体的李泛直起身来,从镜子里周柏云看见他面上明显的不快,装模作样地挨上去轻飘飘地道:“昨晚本来要帮你清理的,没想到太累睡着了,真抱歉。”
李泛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只说:“你有衣服能借我吗。”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利落地走出门去不再和这个浪荡且粗暴的alpha有任何关系,但身上这件全是酒渍和精斑的衣服实在是不能穿了。
“衬衫吗?”周柏云转身去取。
李泛在走廊上找到自己幸免于难的裤子,松了一口气:“对。”
对方的身形大他不少,只是上衣大些也就罢了,要是连裤子都是松松垮垮的,走出去也实在太丢人了。
从周柏云手上接过他递来的衬衫,李泛抖开看了看,还好是比较基础的黑色衬衫,不是周柏云昨天晚上散发出的那种张扬的朋克风。
“谢谢,我之后洗过再还给你。”
周柏云求之不得,吹了个口哨:“我把这里地址发给你吧,随时欢迎。当然,如果你要是没有时间,我去找你拿也可以的。”
李泛心里盘算着之后叫个同城快送什么的把这件衣服给送回来,把这段露水情缘给了结了,随便嗯了一声应了他,就进去洗澡去了。
洗完澡李泛就匆匆离开了,连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留给周柏云。今天还是工作日,看他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就知道是赶去公司。李泛工作狂的名声他从前在他们整个二代三代圈子里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大多是嘲讽李泛再怎么鞠躬尽瘁也改变不了一个beta在李泛他爸心里的无用地位,可怜他一个人打理那么大的企业,实际上手上却没多少实权,不过是个为弟弟垫脚铺路、为父亲打工卖命的工具人罢了。
脱下身上就那样睡了一晚上的皱衣物,周柏云洗漱完换上一套他平日里穿的深灰丝绸衬衫和那不勒斯西裤,把昨天刻意抓乱的额发梳利落,准备去李泛那里平白无故给这个人添点乱子。
他还是第一次来李泛公司,基本没人认识他。他走到前台接待那里随意地一靠,对着一个带着银质项圈的清秀小o说道:“我找你们李总。”
对方显然因为他的外形和隐隐感受到的高等级信息素愣了一下,但很快很具职业素养地问道:“好的先生,请问您贵姓,有预约吗?”
周柏云冲他微笑着抬起右手露出戒指:“我姓周。”
对方立马了然,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两句,很快就有人迎过来带着周柏云往电梯走。
“小周总,李总现在正在忙呢,要不您先到会客室小坐一下?”
“我见他还需要到会客室?”周柏云一声嗤笑,吓得一旁的助理立马噤声不敢说话了,随后目光扫向李泛禁闭的办公室门,“谁在里面?”
“是林先生。”
“做医药那个林?”
“是。”
既然是林照晚,怎么朋友间说话还要关上门避着人呢。周柏云心里好奇,冷着脸支开那个助理:“我就在这里等一会儿,你去忙你的吧。”
随后他不动声色地悄悄往门边挪了两步,靠在门上想听听里面在谈些什么。但那扇门十分厚重,即使能传出一些也被阻隔成了嗡嗡的声音,根本听不清内容,只能大概听出来他们两人好像有些争执,而且林照晚则更加激动。没多久里面突然有脚步声朝门口走来,周柏云连忙闪身躲开,林照晚果然猛地拉开了门,走出来前还冲里面嚷了一句:“我不管你了!如果你永远都是因为你父亲一个电话就能改变主意的话,那以后有什么事就再也别找我商量了!”
说罢林照晚跺着脚往外走,没想到迎面遇上周柏云,顿了一下之后皱着眉绕了过去,连招呼都不打,而且脚步听起来还更加气愤了。
周柏云看着林照晚恼怒而去的背影,有又看了看门内李泛的神情明显无奈而懊恼,心中暗笑,果然没白来这一趟,遇上大乐子了。
“你怎么来了?”
李泛这才注意到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周柏云,穿着一身招眼的华美衣物,从手表到腰带再到皮鞋没有一样配饰不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站在他布置陈设精炼简洁的办公室门前显得格外突兀。
“闲着没事,来看看你不行吗?”
嘴上虽然这样说,周柏云的目光却在整间屋子里有目的地寻找着,果然在一旁的沙发上找到了一个装着衣服的纸袋,里面正是他早上借给李泛那一件。这会儿已经被换下来了,李泛身上还是穿着他自己那些剪裁平庸的基础款式正装,看一眼就觉得无聊透顶。
“我这里不是你的游乐场,既然没事的话就请回吧。”李泛见不得他那大白天游手好闲的样子,也不想搭理,只想眼不见为净。
游乐场吗?周柏云心里想着,他确实是来玩的,不过具体玩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李泛的桌子上散落了一堆药盒,都是已经拆过的,看起来不像是这个严谨苛刻的人会有的摆放,更像是因为争执而弄乱的。
难道刚刚林照晚就在和他吵这个?
“这些是什么?”周柏云走上前去拿起其中一个看了看,药盒上全是英文,而且都是医学名词,他没几个能看懂的,说明都不是常用药,但有几盒上面的名称里带着alpha和oga,另外还有其中唯一一盒中文的,他拿起来一看,“叶酸?!”
一瞬间周柏云就懂了,那些各式各样他没看懂的药,都是各种人工合成的激素和仿信息素,用来给beta催熟性腺和生殖腔,让其生育的。
他靠在桌子上笑得不怀好意,手里上下抛接着那盒叶酸:“你在备孕?怎么没人通知我啊?”
李泛原本就心烦意乱,猛地拉开抽屉把桌面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盒一股脑全扫了进去:“和你没关系。”
“怎么和我没关系,我们可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夫,你要生孩子,难道不和我生吗?”
“谁说我要生孩子!”李泛被他带着笑意的恶意调侃吵得头痛。
“你不生吗?你不生,你家里难道不逼你吗?”
“你!”李泛被他说中,拳头都攥紧了,但最后还是只从他手上夺过那盒药片,狠狠扔进了抽屉里。
见他神情羞愤,周柏云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大哥忌惮自己,连联姻对象都选了个beta降低生下alpha继承人的概率,自然是巴不得他一辈子别要孩子。但是李家那边不一样,只要有了孩子,不管是什么性别,都是周柏云名正言顺的亲子,到时候周家的财产肯定有这个孩子一份,说不定还能进入周家企业,他们怎么会不眼热,肯定是绞尽脑汁催着李泛想办法受孕。
只是周柏云没有想到,李泛看起来心气挺高的,居然也会顺从了家里,真的在吃备孕的药物。
实际上李泛虽然在吃这些药,但不过是为了应付罢了。他家里,尤其是他父亲,勒令他一定要想办法生下一个周家的小孩,还得尽快,最好早过周柏云的大哥,让这个孩子成为长孙。他不堪其扰,又架不住他父亲恩威并施,只好先按要求在身边父亲的人的监视下,一天好几遍地咽下这些药片,做出个配合的样子来应承过去。毕竟药他是吃了,至于怀不怀得上,beta受孕本来就困难,总能搪塞过去,父亲总不可能守着看他和周柏云上床成结吧。
“你要是想生,来好言好语求求我,我给你上几次标记,肏几回,生殖腔自然就长熟了。”周柏云绕到李泛身后,话语像捕食的蟒蛇一样绕过李泛的脖颈,“还用得着你费劲吃这些药吗,是药三分毒,你不怕吃出什么问题吗?”
当然会出问题,要是不会出问题,怎么会还需要托着林家的关系从国外找药,林照晚又怎么会和他起这么大的冲突。但比起和周柏云有所牵扯,李泛宁愿承担一些药物副作用,毕竟周柏云这种性格的人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对自己会造成的影响肯定比几个药片胶囊大多了。
“我再说一次,和你没关系,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周柏云好像没听见他说什么似的,兀自凑在他脖子上嗅了嗅,他之前留的标记还没散尽,只不过混了淡淡的松针味道,要是换了a或者o肯定立即就能识别出这是信息素香水,但是骗骗对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足够了。
“你不和我生,是要和你昨晚去见的那个alpha生吗?”
李泛一惊,猛地回头死死盯着周柏云带着戏谑的笑的脸,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稳住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不光知道,我还知道这个a和你结婚前一晚睡的是同一个。”周柏云咧开的嘴角更猖狂了些,“一闻就闻出来了,你都完全不遮掩的吗?”
李泛显然被他骗到,紧张地闻了闻自己的袖口和衣领,却没闻出什么味道来,稳了稳心神故作镇定道:“那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真的结婚,没必要干涉彼此的私生活吧?”
周柏云没有回答他,转而走向沙发上那一袋子衣服,从里面拎出那件衬衫:“这是那个人的衣服吧?好巧啊,我好像也有一件一样的。”
“你要是没事就离开我的办公室,我还有工作要做!”李泛再次用更强烈的语气下了逐客令。
而拿着衣服的周柏云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说道:“连码数居然都是和我一样的,我都要以为这是我的衣服了。”
他话里有话,李泛却是被他激怒完全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甚至走了过来想直接将他推出去。周柏云娴熟地捉住对方的手腕,见他脸上一点开窍的迹象都没有,心中不禁感叹居然有人能迟钝到这个份上,睡了两次的床伴,都提示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是一点没察觉,真让周柏云怀疑这人到底是眼睛不好还是脑子不好。
“行行行,你别上手,我走就是了。”周柏云扔下衣服,举着双手就作势往门外走的样子,“不过我走了可就没人帮你了,你可要想清楚。”
李泛以为他还在说生殖腔的事,气得耳朵都红了:“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真的吗?”周柏云被他推搡到了门口,手握着门框像一堵墙一样纹丝不动,“我猜,让你备孕是你家里的意思吧,要是让他们发现你没有在想办法生下一个姓周的小孩,而是在外面鬼混了一身别的alpha的味道,难道你不会有麻烦吗?”
李泛不仅昨夜的情事被他戳破,连家里的事都被他猜得八九不离十,一时气恼得脸色涨红,想发作又拿不准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一双手悬在那里推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看着李泛无所适从又气又恼的样子,周柏云明知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幼稚,却忍不住有些上瘾。毕竟李泛被他逗得满脸通红的时候实在是要比平时那副半死不活的工作机器的样子要鲜活好看多了。
周柏云想起他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婚礼事宜已经被家里长辈订好,他的西服很早就订下了,去试衣修改尺寸,李泛却因为工作繁忙那时才去第一次量身,两人在店里碰上。李泛看起来明显刚熬了个通宵,青紫的黑眼圈挂在那张瘦削的脸上,眼皮半耷着,嘴唇和脸都是苍白的,和他搭话也是爱搭不理有气无力的,眼珠子都不往周柏云的方向转一下,看起来像哥特风的定格动画里的角色一样,浑身上下没半点生气。
“你家里也逼得紧,我们俩不应该统一战线才对吗?”周柏云拉过李泛悬在空中的手,“互相帮助嘛。”
“互相帮助?”李泛心中冷笑,这人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今天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瞥了一眼沙发上的衣服袋子,周柏云心说他确实是有目的的,奈何李泛半点不开窍,但要是直接挑明了岂非没意思了吗?于是他打算先继续这样玩下去,什么时候等李泛自己发觉了再说。而且他心中有预感,这段离奇的双重关系维持的越久就会越好玩,而且到李泛发现时,反应肯定也会更加有趣。
“我父母和大哥都很看好你,所以自然有你在他们面前能帮到我的时候。”
这句话倒是不假,在他们心里李泛上进又优秀,更何况是和周柏云这个不学无术的混小子比起来,几乎可以算得上天纵英才了,只可惜被beta的身份和他父母的迂腐所限,不能得到重用。甚至周柏云还曾偷听到他大哥和父亲谈话时,透露出他们婚后想把李泛拉拢到周氏为自己家所用的意思。
“不过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你身上浑身的野a味道吧?”
李泛被周柏云说得脸热,又将信将疑地把自己从肩膀到手腕仔细闻了个遍,除了一点沐浴露和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之外什么都没闻出来,既没闻到昨夜白昀身上的味道,也没闻到周柏云留下的标记。而他今天晚上确实还要和父亲见面,对方作为alpha肯定能够明显察觉到他身上的味道,虽然不知道周柏云说的是否夸大其词,但多一些这人的信息素肯定没有坏处。
他略叹口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扯开了脖子上贴着的纱布:“行,那你咬吧。”
周柏云对他把这件事当做什么工作一样在处理的态度非常不满,标记应该是极尽暧昧和情欲,身体相贴从唇角一直吻到颈后,再把信息素灌注到对方身体里,留下自己的烙印。而李泛居然就那样对他露着脖子,说话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只是拿着一份什么文件让他签字一样。
他撇撇嘴走过去坐在李泛身侧,指尖抚摸上李泛后颈,那里的伤口才刚刚开始愈合,暗红的血痂像火漆印一样凝在瓷白的皮肤上。周柏云摸了几把,想到了什么,释放出些信息素来。
“唔!”清丽优雅的鸢尾花香明明闻着没什么侵略性,却格外有压迫感。李泛闻得有些晕,后颈的伤口也顿时像有什么在里面跳动一样疼起来。
beta的反应果然要小不少。周柏云心里有些失望。要是oga,标记过一次再感受到信息素一定会软倒在那里任他为所欲为。
不过好歹是有些影响的,倒也够了。他挨上去错开之前的伤口,重叠着咬了上去,力道并不重,只轻轻咬破一些,好让信息素能注入进去。所以李泛并没有太难受,只是感觉到一些胀痛和周围笼罩的信息素带来的轻微眩晕,让他无暇注意到周柏云已经悄悄把他的两只手握了起来。
周柏云一手抓住了李泛的两只手腕,另一手按着对方一条大腿,趁他注意力全在被咬的部位时限制住了他的大部分动作,随后松口把对方的手和上半身都用力往后一推,再抬起一边膝盖跪在那人另一条大腿上,李泛就那样被他整个人按到在了沙发上,动弹不得。
“呃……干什么!”李泛想要挣扎却牵扯到后颈的伤口,痛得低吟一声。
“我现在帮了你,你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报我,总得让我先收点利息吧。”周柏云语气里有得逞的得意,听得李泛怒火中烧。但刚刚接受了alpha标记的身体比之前那次还要无力,别说挥拳了,连周柏云制着他的手都挣不开,后颈那里更是像被灼烧了,灼热的烫感一直蔓延到肩胛和背后。
怎么反应会这么大,是这几天吃的那些药都原因吗。李泛晕晕乎乎地想着,却突然察觉到周柏云的手朝他的腰带伸去,立马扭动着身体想从周柏云身下挣开来:“你、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别乱动。”话虽如此但李泛这会儿挣扎的力道就和闹着玩儿似的,周柏云都不需要费力就能把他按在原处,“我就看看,看看你那个相好把你下面玩成什么样子了,让你那么流连忘返。”
“唔……呃、放开,别碰我……”李泛用尽全力也没能挣开周柏云分毫,反倒把自己折腾地满头大汗。周柏云懒得听他翻来覆去就嚷那么几句话,解开他的裤子褪到膝弯,让李泛两条腿被他自己的衣物限制在一起,做不了什么大动作。然后把手指塞进了李泛嘴里在里面旋转着,勾弄着他的舌头刮蹭着他的口腔,让唾液沾湿手指。
李泛不光被他堵着说不出话,嘴里还被他的手挑逗得麻酥酥的,尤其是对方的指尖蹭过他上颚时带起一片麻痒,实在是难耐。随后周柏云的手就往李泛身后探去。那里都还肿着,手一挨上去李泛整个人就一缩,发出一声闷哼来。
“昨晚挺激烈嘛。”周柏云心里清楚那红肿的软肉分明是因为他的开拓才变成现在的样子,却说得好像与他无关一样,“你的对象怎么样,大不大?肏得你爽吗?”
“关你什么……啊!”李泛的后穴被两根手指强硬地入侵,即使有唾液的润滑但才被过度使用过的小穴还是疼得厉害,还肿着的穴肉一被蹭过就是火辣辣的疼痛,“咝——你他妈……呃啊……把手拿出去!”
周柏云还是第一次听他爆粗口,只觉得新奇,带着挑衅意味说出情话一样的语句来:“你骂人还挺好听的,再骂两句我听听呢?”
李泛看着他那张笑得猖狂的脸怒火中烧,却怎么也挣不脱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手,心中只恨自己上回打得还是太轻了,就该给这小子下巴揍脱臼,看他还能不能说出这种不知好歹的瞎话来。
手指长驱直入,周柏云连思考都不需要,直接驾轻就熟地按上了他昨晚玩弄了半宿的那一处。
“啊……”李泛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就按到了自己的敏感点,嘴里漏出一声颤抖的呻吟,反应过来后立即死死咬住了自己下唇,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
“别咬着嘴啊,你刚刚不是挺大声的吗,怎么这会儿不敢开口了?”周柏云边说边揉弄起指尖下隔着薄薄的肉壁可以摸到的那个略硬的腺体来,那个仅有栗子大小的器官却能一碰让李泛浑身战栗,周柏云感觉到自己压着的那具身体抖个不停,即使李泛咬着唇还是会发出带着鼻音的低哼声来。
“小张!你去催一下a市分公司上个季度的报告,李总今天下午就要用了,怎么还没发过来。”
不远处刚刚送周柏云上楼来那位助理的声音突然响起,二人皆是一惊,李泛更是被吓得绞紧了后穴紧紧咬住了周柏云的手指。他们这才想起来,办公室的门还是半开着的。
不过周柏云仅仅只是吓了一跳,外面不再有声音后他还想继续做下去。李泛却是慌张地再次挣扎起来:“外面有人!你疯了?!唔嗯……把、把手……嗯啊~把手拿出去……”
一开口呻吟就再也藏不住,周柏云见他得趣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激烈。李泛被他仅两根手指就玩得浑身瘫软呼吸粗重,前面早就硬了,但还惦记着没关上的门和外面的下属,压抑着声音咬牙切齿地对周柏云呵斥道:“放开我!哈啊……放手!周柏云!这儿是公司!外面、嗯……外面还有人……”
“有人就有人呗。”周柏云满不在乎,甚至还低头在他颈侧咬了一口,“我们俩是正经夫夫,又不是什么情人,被看到也不会怎么样。”
“你!啊~别、别弄了!放手!啊啊……”身后不断传来的快感冲击让李泛眼前一阵阵发晕,“放开我!哈啊……混蛋!疯子!啊!唔~嗯啊~”
“多骂几句,我爱听。”周柏云见他反抗越来越激烈,手指从按揉改为快速地在他的穴肉里抽插抽插起来,每一下指尖都重重撞上那一处,“爽吗?这是你骚点吧?”
“滚!呃啊、嗯~啊啊~”
穴里被摩擦的疼痛和敏感点被攻击的快感同时侵袭着李泛的理智,想合拢双腿却被周柏云死死压制着。他能听见办公室外下属在走动和交谈,甚至还能听见文件纸张的翻动声,明明是工作的地方他却被周柏云按在这里用手指就快送上高潮。
李泛羞愤地把头偏向一边,却对席卷全身的快感无能为力,被周柏云用手指插得射了出来,稀薄的精液不光洒在他自己的衬衫上,还溅上了平日里他会见了不知多少重要客人、签署了多少商业文件的沙发。
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榨干,李泛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眼神涣散地喘着气,连骂人的劲都没有了。上身的衬衫被挣得凌乱,露出大片的胸膛和小腹,浑身的皮肤都因为激动泛着淡淡红色,看得周柏云只觉得喉咙干涩,连咽了好几下口水。
周柏云仍按着李泛的手腕,抽出另一手把绵软的双腿从膝弯处捞了起来,伏下身子让还堆叠着被拉下来的裤子的小腿搭在自己一边肩膀上。李泛的双腿就那样并在一起被他扛了起来,微微出汗的臀腿被从皮质沙发上抬起来时还有一种粘腻的撕拉感,被抬起后后穴几乎是正对上了周柏云的胯下,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直接拉下拉链径直肏干进去。
见对方大有要插入的意思李泛气还没顺匀就急忙想把自己的腿收回来,却被周柏云一把按住脚踝,下身往他腿根警告性地顶了一下。
“别乱动,我不进去,就用用你的腿。”周柏云用跨间隆起的那一包来回蹭着李泛柔软腿肉间的缝隙,“但你要是不配合,那我也不介意婚内强奸你。”
李泛被他的措辞气得恶狠狠地瞪过去,但他脸上绯红一片,眼镜都歪了,看上去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对周柏云来说更像是助兴。
“腿夹紧,不然我要是不小心插进你后面,可就不能怪我了。”周柏云威胁似的轻拍了两把扛在肩上的小腿,才移开手去拉自己的拉链,早就兴致勃勃的性器在他拉下内裤边的一瞬间弹了出来拍打在李泛腿缝上,火热的触感烫得李泛一抖,双腿并得更紧了。
“你的腿很漂亮。”周柏云偏过头在李泛小腿上亲了一口,这句话完全是发自真心,这双腿修长而匀称,还有恰到好处的骨骼感,常年的室内工作让李泛的肤色白得能隐约看见下面的血管,“腰也挺细,你应该穿更窄一些的裤子和收腰的衣服……”
而不是现在那些完全谈不上版型样式的大众款,真想给你扔进火里烧了。周柏云心里默默接着后半句,却没说出口。
李泛心里清楚这是他学设计的职业病,但被他无缘无故折腾成这个样子,心里憋着一股火,开口就嘲讽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每天没有正事可做,全把心思放在怎么把自己打扮得像孔雀开屏一样的。”
周柏云闻言眼神瞬间就冷了,整个身体往前一倾凑到李泛脸前,李泛的腿也被他压得往身上叠去,痛得皱紧了眉头。
“总好过你每天被关在写字楼的活棺材里灰头土脸地卖命,还费力不讨好。”边说周柏云边攥紧了握着李泛手腕的手,像要把他骨头捏碎似的。下身硬挺的肉棒被他顶进李泛腿间,深红色的龟头从柔嫩的腿心探出来,李泛视线一往下就能看见从自己大腿间伸进来的那根狰狞肉棒充着血膨大到恐怖的地步。
“你、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兔崽子!精虫上脑的混蛋!”
周柏云被他骂笑了:“你这种长得平平无奇的老男人,有人能对你硬得起来就该感激涕零了吧。”
“那只能说明你是个来者不拒的种马而已……呃啊……”
周柏云的手按着李泛大腿外侧让他腿合得更紧了些,粗大的火热阴茎就那样在他软嫩的腿根里抽插了起来。
“是吗?多谢夸奖。”
谁在夸你啊?!
李泛腿心被他磨得又烫又疼,周柏云的小腹胯骨还一下下撞到他臀肉上力道大得把他整个人顶得都在往上耸动,连话都快说不出来,时不时还摩擦顶撞到他的阴囊和还未完全疲软的阴茎根部,那里居然又有了要抬头的趋势。
看李泛完全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周柏云松开他的手腕,转而扯开了他衣服仅还扣着的几颗扣子,手掌从他的锁骨滑到胸膛来回抚摸着。
“别……别他妈乱摸……唔啊……”李泛伸手去推周柏云的手臂,奈何那条手丝毫不受影响,依旧自顾自挑逗着他的胸肉和乳粒,摸得他原本就被顶得断断续续的喘息更乱了。
“我可是好心让你爽爽。”周柏云的手顺着李泛腰线向下滑去,来回摸了两把感受着那像要把他的手吸进去一样的细腻手感,随后探向了对方胯间,握住了那根一看就没怎么用过的干净性器。
“唔!放、嗯……放开……”下身被握住的感觉让李泛浑身一僵,周柏云掌心的温度让那里很快又完全立起来。周柏云在他腿间抽插着,从腿根到会阴,胯下整片都感觉要烧起来了一样,不仅一片灼热还带着隐隐的快感,更别提他的阴茎还被对方握在手里,大拇指直往他顶端按揉,没几下他就觉得双腿发颤小腹发紧,又快要泄出来。
“操……疼……唔啊……你慢点、呃……哈啊~”
腿心仅有一点之前射出的精液的润滑,完全不足以支持周柏云这样高频率的抽插,又烫又痛感觉快要被磨破皮。李泛想分开些腿却被周柏云死死按住,两腿被迫紧紧合拢,大腿的软肉变成像供他泄欲的性器一般,虽然没有真正插入但动作的猛烈程度丝毫不减。
“李总!您要的文——”一个助理匆匆地拿着一叠报告小跑到门前,看见半开的门想都没想就要跨进去,却只看到办公室一侧沙发上周柏云的背影,“件……”
李泛被吓得差点叫出来,原本是想要抵抗的手猛地抓紧了周柏云的手臂,骤然睁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周柏云略偏过头去,冷冷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正因为没看见李泛而困惑的助理,低声道:“出去。”
“啪”的一声,那助理的文件夹掉在地上,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周柏云肩头上的原来是一双脚,而从那宽阔的背影和沙发靠背的缝隙间明显还能看见散乱的衬衫衣摆和一点裸露的腰——分明就是压了个人!
“对、对、对不起!!!”那助理手忙脚乱得捡着地上散落的文件夹,视线死死盯着地毯不敢再往这边斜一点,“我这就出去!对不起!打扰了!”
随后门被他“嘭!”地一声猛地拉上,周柏云仿佛还听到了门外他仓皇逃跑的脚步声。
这时周柏云感觉到自己掌心一片温热,李泛居然射了。
“被人看见很爽吗?”周柏云调笑道。
李泛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不光被人撞见了这样不堪的事,还一瞬间只感觉腰眼酥麻,居然就那样射了出来。他现在从这二十多楼跳下去的心都有了。
周柏云看见李泛羞得浑身颤抖面红耳赤的样子只觉得更兴奋了,俯下身说着更多恶劣的话:“难不成你喜欢做的时候被人看吗?下次要不要我带你去那种俱乐部里,让满场的人都看看你发骚的样子,保证你爽得魂都丢了。”
李泛刚刚受到惊吓和羞耻心的冲击,哪里还有精力回击他的荤话,一手捂着脸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周柏云不怀好意地笑着去拽李泛挡着脸的手,拇指蹭过他湿润的下唇:“怎么了?刚刚不是挺爽的吗?你这么喜欢,我现在就把你抱起来去窗户旁边做怎么样?虽然二十七层楼下是看不见了,但是对面写字楼的一定能看见……”
李泛知道这人是刻意说这些羞人的话来促狭自己的,但是偏偏他最受不了这些,光是刚刚被助理撞见就让他臊得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激烈地心跳声回荡在他自己的耳边就像擂鼓一样。周柏云还在他耳边添油加醋地说些不着边际的混话,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嗯?或者下次我在你的办公桌下面给你舔怎么样?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精英应该都喜欢这种反差玩法吧?上面穿得整整齐齐的和别人谈工作,下面被我扒光了舔,我口活很好的,一定能让你潮……呃唔!咳咳、咳咳咳……”
周柏云还没说完,被恢复了些力气的李泛猛地一脚踹上了侧腹,差点整个人滚下沙发。
“滚!”李泛勉强撑起上半身坐起来一些,想把另一条腿也从周柏云肩上撤下来,奈何对方反应太快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脚踝不让他再有所动作,“放开我!”
“咳咳……咝……李总怎么爽完就翻脸不认人啊……”周柏云揉着自己被踹到的地方,虽然李泛尚且浑身绵软力道不是特别重,但腹部在放松状态下是最为脆弱的,即使有他精心锻炼出人鱼线的腹外斜肌保护还是疼得他眼前花了一瞬间。
“对你这种强奸犯不需要手下留情。”李泛还在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平复着呼吸,但眼神已经镇定下来,冷冷地看着他疼得呲牙咧嘴的样子。
“我是强奸犯?”周柏云气极反笑,“那我可得好好坐实一下这个罪名,都强奸了,你屁股里没有我的精液怎么行呢。”
说着他就作势拉开李泛被他握着脚踝那条腿,要把自己胯下往李泛股间送,顺便眼疾手快地摁住了李泛又想踹上来的腿。
李泛下半身被他压制着,只能抽出身侧的靠枕就往他身上砸去,奈何塞满了棉花的靠枕打过去完全不痛不痒,根本阻止不了周柏云的动作。
涨红的硕大龟头在李泛股间来回滑动着,周柏云硬了许久了,虽然觉得好玩,但再让李泛闹下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泄了。于是挨了几枕头后他直接看准时机压了下去,把李泛的双手和手里的靠枕都压制在两人胸膛之间,收敛起笑容在对方耳边低声道:“行了,我不插进去。”
他挺挺下身,让柱头撞上李泛的会阴:“但是总不能你爽了就不管我了吧?要是我就这样硬着走出你办公室,传出去对你也不好听吧?”
李泛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个浑身蛮力的性欲狂,虽然不甘心但对方说得确实不无道理,狠狠磨了磨后槽牙才开口道:“那你想怎么样?”
“你用嘴……”
“不可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厉声打断,周柏云瞟了一眼李泛说话时露出的嫣红舌尖和柔软口腔,想不明白怎么这人的嘴就那么金贵。不过李泛这么保守甚至老土的人,在性爱上这么不开放,大概做爱都只会用传教士体位,估计嘴上也没什么功夫,万一他再悄悄报复咬上一两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你让我再蹭蹭你的腿,不进去。”
这话无论哪个男人说都不可信,更何况是眼前这个整天都像被下半身控制一样的花花大少,李泛皱着眉再次否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李总床品可真够差的。”周柏云嘟囔着,眼神却晃悠到了李泛敞开的衣襟里露出的胸膛上,“那就用手吧。”
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妥协,李泛半信半疑:“那你先让我起来。”
“不用。”说着周柏云就彻底扯开了李泛没剩几颗扣子的衬衫,往前移动一些跨在李泛腰上,一只手握上他的乳肉,“就这样躺着。”
那里只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虽然软是挺软的,但实在拢不起来。周柏云只能把阴茎抵上他一侧胸乳,感受到在柔软嫩肉上微微下陷被包裹的感觉,随后拉起李泛一只手,让他覆在上面。
“你、你管这叫用手!”李泛几乎快被那根粗硬的鸡巴抵上下巴,手还被周柏云强行按在胸口,就好像他自己把周柏云的阴茎贴在自己胸上一样。
“这当然是用手。”周柏云浅浅地抽动起来,故意还蹭上李泛挺立的乳尖,每蹭过一次就能感觉到对方的手明显颤抖一下。李泛皮肤细滑,阴茎无论肏哪里都像在肏柔软的肉穴一样,但柔嫩胸肉只能包裹住他一半肉棒还是让他感到有些遗憾,周柏云伸手去揉李泛另一侧胸膛,也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有大到让李泛自己捧起来替他乳交的一天。
“唔……”乳粒的酥麻感从胸膛一直扩散到指尖,李泛胸口被肉棒烫得难受,周柏云还刻意捉弄他,龟头时不时就撞上他的下颌,温热的清液被蹭到他下巴上,黏糊糊的很是难受。
见对方嫌恶地皱着眉把头偏向另一侧,周柏云心中那种恶劣的较量心又起,按住李泛的手让他握得更紧些,在对方掌心和乳肉的包裹下冲刺起来,最后临门一脚时咬着牙把阴茎从那里抽了出来。
李泛以为他结束,正过脸来想要坐起身,正对上那根狰狞勃发的肉棒,猝不及防火热粘腻的腥膻液体瞬间大股大股地喷射到他脸上,睫毛、眼镜、面颊、唇角全是浓稠的白浆,甚至还有一些进入了他微张的嘴里。
“……唔!咳咳!呸!”李泛愣神的片刻腥臊味道就在他嘴里扩散开来,他甚至来不及发怒,慌乱地推开周柏云转身去一旁的茶几上抽纸巾,但即使吐出了嘴里的东西那股味道还是挥之不去,“咳咳咳……你他妈的……小兔崽子你!唔咳……咳咳咳咳……”
李泛手忙脚乱地想用纸巾擦去嘴里的味道,根本无暇顾及脸上的东西。绯红一片的脸上挂着一道道正顺着他面庞向下流淌的白浊,连那副平日里闪着寒光的眼镜都被沾上精液,往日里有多禁欲现在就有多淫靡。周柏云实在爱看他狼狈又气急败坏的样子,假装讨好地给他递着纸巾:“哎呀,一不小心没忍住,李总不会和我这种小兔崽子计较吧?”
对方剜他的眼神几乎快要杀人,但满是精液的脸看上去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周柏云擦干净自己下体拉上拉链,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不时还虚情假意地替被呛到的李泛拍拍后背。
周柏云还想说些什么调侃的话,门却突然被叩响了。经过刚刚的事之后门外传来的声音明显带着犹豫和不安,但是又不得不开口:“打、打扰了!李总,小周总!董事长那边刚刚来电话,说他要提前来公司听汇报,马上就到楼下了。”
“什、咳咳咳咳咳……”李泛一慌乱又被溅进嘴里的液体呛到,咳得直不起身来。
周柏云见他呛得厉害,怕他栽到沙发下面去,扶住他的肩膀拍着他的后背,朗声替他回应着门外:“知道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得太厉害让李泛都有些干呕,淌下的眼泪、唾液和脸上的精液混合在一起。整张脸乱七八糟的,不光眼圈和面颊,连眼睛里都现出血丝来,看起来像熟得过于透了之后溢出汁水来的果实一样凌乱。
猛烈的咳嗽好一阵才缓过来一些,但也只是勉强有了喘息的气口,大约是呛进气管里了,身体的防御机制不是李泛自己能够控制的。周柏云目光四下转了一圈,看见李泛办公桌上的杯子,替他端过来喂到了嘴边。
李泛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茶,感觉好些了,不过刚才呛得太厉害,嗓子里这会儿开始干疼起来。罪魁祸首就在旁边,但他连半分埋怨的时间都没有,喘过气来之后就慌忙拉上衣服整理起来。才换不久的衬衣又皱得厉害,裤子也是昨夜穿的那条已经很不平整了。
周柏云看着他焦急忙慌地冲进内间,就那么几步路还差点被地毯绊倒了三次,火烧眉毛一样的张惶。他知道李泛父亲对李泛严厉,但没想到居然严到这样一个平日里精明强干老成持重的堂堂总裁,视对方要来的消息如洪水猛兽,方寸尽失仓皇失措。他有一年生日派对有客人悄悄嗑药被邻居举报,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他都比李泛现在的样子更冷静些。
内间呯呯嘭嘭各种柜门、衣架、腰带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李泛两三分钟就换好了全套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呼吸都还很急促,一出来就如同看不见坐在沙发上的周柏云一般,径直拉开办公室门探头出去对外面高声问道:“会议室准备好了吗?”
“好了的李总,但是这上面还有几个数据没来得及修改……”助理慌忙地抱着李泛要用的文稿跑了过来,目光不敢对上李泛还有明显红晕的脸。
“没事,那份报表我今早看过,还记得。”李泛随手从助理胸前口袋拿出笔来,绵软的双手却扯了好几次才扯开笔盖,在那几行数字下面画了两下就算是批注了。
原本今天是应该他带着文件到家里把股东会议的流程和文件都给父亲过一遍目,明天才是正式会议。但好在他今天一到公司就吩咐了要把会议室准备好,虽然还没检查过,但下属办事他也是放心的,应该不会让父亲动怒。
沙发上的周柏云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就和在场的其他人脱离开来了一样,被隔绝在了紧张繁忙的工作气氛之外,一个人悠闲地待在那个小角落里。他索性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看着李泛和下属交谈,欣赏起对方的侧脸来,他从前社交圈里几乎都是做各种艺术相关的,他又尤其讨厌他大哥那种工于算计的笑面虎,所以这种西装革履的精英男类型他还是第一次睡,没想到一工作起来看着倒是格外有魅力,他开始能理解他以前那些找床伴时对职业正装异常青睐的朋友了。
李泛身上是刚换的整洁笔挺的浅灰色西装三件套,里面是无功无过的标准领白衬衫,衬得他整个人温和沉稳,气色看起来也好了不少,还算得上是一套赏心悦目的穿搭——如果没有那条深蓝色的领带的话。
原本周柏云是想让自己别多管闲事,但李泛胸口那一抹格外扎眼的蓝色让他实在无法移开视线,而且丝绸的材质还不时地把灯光反射进他的眼睛里,让他实在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于是周柏云旁若无人地兀自走进了李泛刚刚奔向的内间,里面显然就是李泛平日的休息室,还没来得及关上门的衣柜里挂着他几套正装,但只有黑、灰和深蓝,配饰格里的领带倒是颜色多一些,不过也只有个位数,更别提摇表器上居然空空如也,大约是唯一一块已经在李泛自己手上了,以他的身份来说实在是寒酸。
李泛把公司当家是出了名的,所以周柏云毫不怀疑这就是他这一季所有的行头了。这样局限的选择即使周柏云有再强的能力也搭不出什么花来,只能勉强挑了一条铅灰色带斜纹的领带,把李泛脖子上那条给换掉。
这时门口的李泛也注意到了周柏云消失的身影和内间半敞的门,急忙快步走了过去:“你在做什么?我还要工作,你没事别在我这里闲逛。”
“工作?”周柏云边甩着手上的领带边四下审视着这间逼仄的小房间,“你们家人真有意思,见自己亲爹也叫工作。”
李泛不想争辩,伸手去夺那条领带。没想到周柏云根本不躲,直接就让他一把把这领带握在了手里。周柏云趁机还仔细看了看他手腕上的表,还算拿得出手,只不过款式有点早了。
“把你脖子上那条换下来吧,既然是工作,商务礼仪不应该很看重着装得体吗?”
“我的着装哪里不得体了?”
周柏云不答话,只不过他扫过李泛全身的那种略带些轻蔑的眼神就已经是回答了。李泛虽然恼他,但是不得不承认,刚刚他慌乱之中打领带根本没有注意颜色,这会儿冷静一点想一想,确实是周柏云挑的这条要合适很多。
“行、行了……我等下让小张送你下楼,会有司机等着你的。”李泛换好领带整理好衣服开始送客。
“小张?”周柏云往里走了一步,随手拿起床头柜上一支钢笔把玩,“哦——就是刚刚送文件那个是吧。”
李泛一时接不上话来,索性就想走,但又被周柏云搭住肩膀。
“你还要做什么?”
周柏云的手指蹭过他一侧眼镜架,带下来些许稠白液体,看着弄脏自己指尖的东西周柏云笑了:“你刚刚就是这样和你的下属说话的吗?”
李泛刚刚消退热度没多久的脸腾地一下又红透了,他刚刚仔仔细细地擦了脸和镜片,却没注意到镜腿也被弄上了脏东西。刚刚助理讲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他,难道是看见了这个……
正巧这时那个助理的声音又在门口响起来:“李总,董事长马上上电梯了。”
听到这人的声音李泛脸更红了,他知道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没办法见人,但时间又紧急,他视线来回晃了晃,定在眼前的周柏云身上,只能出此下策把他往外推,对着外面说道:“你带着小周总先去迎一下,我洗个脸就来。”
被突然安排了任务的周柏云诧异地回头望他,李泛有些心虚目光游移:“好歹是长辈,你也得去打个招呼吧。”
说罢就匆匆冲向了洗手间。
周柏云在原地望着那个背影挑眉,他向来讨厌别人给自己安排任务,既然想让他做事,那李泛也应该付些报酬才是。
比如那个略敞着的,刚刚自己一靠近李泛就很紧张的床头柜抽屉。
他走过去拉开一看,果然是他想的那些东西。
周柏云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个上,又草草和自己的下身对比了一下大小——看来李泛那次喝醉了确实说的是实话,他的确没有试过这么大的。
周柏云心满意足地出了房间跟着门外的小张走了。李泛的几个下属好像都是beta,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刻意选择的,周柏云心里这样想着,面对刚刚撞破了他性事的小张十分坦然,倒是小张尴尬得不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尖。
二人坐电梯下楼,到达之后周柏云原以为这就该去会议室了,没想到小张却转而带他去了另一部电梯前面。周柏云一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直到那部电梯“叮”地一声停在这一层,他才懂了李泛所说的“迎”原来如此具体。
电梯门打开,李父那张原本阴沉的脸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挤出一个明显有些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小周怎么在这里呢?真没想到。”
“我来看看李泛呢。”周柏云也摆出他在长辈面前那副无害的样子来,“没想到您来了,就想来打个招呼。”
不过是拖延个洗脸的时间而已,这大概也就够了,于是周柏云就想开溜:“您和李泛之后还要忙吧?那我就不打扰……”
“不用。”李父的眼神里闪过冷厉的光,“你们现在结婚,咱们两家也是合作伙伴了,正好,也该让你了解一下。”
周柏云本来还想插科打诨躲过去,但是又想起先前李泛听见他父亲要来吓得那个样子,要是留下来说不定有李泛的乐子可以看,正好他也无事可做,于是欣然跟着李父走了。
一踏入会议室周柏云就看到李泛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在看见他的瞬间更加僵硬苍白了几分,整个人都顿住了,愣了下才试探着开口:“小张,车备好了吗?小周总还有事……”
“不必。”李父直接一抬手打断,并示意小张退出去,“我和小周说了,让他也留下来听一听。”
“什……可是……”李泛看起来慌张又不知所措,攥着资料的手都在颤抖。
“开始吧。”李父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不容丝毫质疑。
比起他的不安,周柏云倒很是自在,还不等李父落座就径直坐了下来,往椅背一靠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向李泛投过去的目光里满是玩味。一向事事游刃有余的李泛紧张得不得了的样子让他实在是觉得有意思,但也有些许困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股东汇报会议,又不会涉及什么商业机密,怎么他要听李泛就怕成这个样子,难道李家是有什么黑钱要在这个会议上分账吗?
李泛开始会议流程,他的声音相当嘶哑,句段的间隙还得时不时清一下嗓子,看起来喉咙还是不太好受的样子。他大概已经在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咬字清晰了,但听起来还是有些抖,而且明显能感觉出他嗓子很紧。哪里有运筹帷幄的掌权人姿态,甚至连第一天上班的实习生都不如。
虽然紧张,但前面一大段也还算流利,直到他报到一串数字——周柏云想那应该就是助理方才提到的数据不对的地方,他大约是念错了,毕竟他的时间紧到只做了勾画而没有修改,所以念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
事情就是从这里变得诡异起来。
李泛意识到自己报错数据时手一颤,手里的文件都差点落下去,随后他几乎是战战兢兢地稍微斜了斜眼珠偷窥李父的反应。周柏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李父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抱、抱歉……我重新来。”
“嗯。”李父眼皮也不抬,要不是这一声应答,周柏云还以为他真睡着了。
然后李泛重新开始了,重复他刚刚说过的每一个字、每一段数据,甚至连展示每一个图表的动作角度都和刚才相差无二,像精心调试过的机械一样。
但再精准的机器也会有螺丝上得太紧的时候,失误并不会因为一次纠正而改善,只会像雪球一样层层叠加滚滚而来。
李泛的第二次口误出现在比前一次还更早的地方,他的脸都快和他手里的纸张一个颜色了。他又匆匆道着歉重新开始,嗓子哑得愈发明显。
这一次他明显更谨慎了,连语速都稍慢了些,力求准确。他也确实安稳地进行到了汇报的后半段,在一个气口他大约是实在难受咳嗽了两声,就在周柏云以为他会接着说下去时,他又重新开始了。
周柏云从一开始的饶有兴味到困惑到了然再到现在甚至有些尴尬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李泛对他的参与那么恐惧和抵抗,这哪儿是什么股东会议,分明是人家执行家法。即使李父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他也能看出李泛这样的条件反射必然是被当狗驯了很多年才养成的,而这位饲主的看起来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
李泛又来来回回重复了三次,才算终于把这一次汇报完整地做了下来。其间他每一次失误脸色都越来越难看,到后面甚至都不敢再偷看李父的反应。周柏云悄悄瞥到李父的手搭在桌沿,阖着眼睛全身只有一根食指有节奏得轻点着桌面,而每当李泛失误时,轻点桌面的动作也会滞在半空,直到李泛重新开始,再次有节律地动起来。
好像在点按着什么不存在的发条一样,让周柏云一时不知道到底是那手指随着李泛的表现而动,还是李泛实际上被那根手指操控着一举一动。
原本应该不过半小时出头的常规会议流程,这样来回折腾下来已经快三个小时了,从窗帘缝隙里周柏云能看见外面的天都开始黑了。这三个小时里他没敢说过一句话,也没敢发出半点声音,偌大的会议室只有李泛愈发嘶哑的声音回荡,荒谬又恐怖。
完整地完成后李泛很是惴惴不安地看向父亲,长时间不停歇的讲话让他口干舌燥到了极点,合上嘴的一瞬间感觉那些干燥的黏膜都已经萎缩粘在了一起,连唾液都难以分泌。
周柏云看见李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然后眉头忽然皱紧了,想必是嗓子疼得厉害,心里不免开始有些同情。如果李泛从小受得都是这样堪称扭曲的高压教育,那性格差一点他也不是不能包容一下对方的。
会议室里死一样的寂静,即使李泛完成了汇报李父也半天没有睁开眼睛,周柏云甚至萌生了探一探他鼻息的想法。又过了半晌,周柏云都想叫他一声看他是不是睡着了,李父才闭着眼悠悠开口。
“一个股东会都讲不好,你还有脸站着和我说话?”
随即“咚!”的一声把周柏云吓一跳,他还没反应过来李泛就一下子跪下去了,即使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李泛的膝盖还是和地面撞击出沉闷但不小的声响,听得周柏云感觉自己的膝盖骨都刺痛了一下。
“爸,我……咳咳、咳咳……”
李泛一开口声音哑得像嗓子里塞了把沙子,咳嗽起来都跪不稳,身体往一旁歪只能用手撑着,也不敢坐到自己腿上,咳嗽稍微缓解气还没喘匀就立马又跪直了身子。
“唉——”李父这时才睁开眼睛,好像很为难似地揉了揉眉心,“让你见笑了啊小周,他这副不成器的样子……”
周柏云忽然被叫到内心大震,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赔笑:“哪、哪有……”
“我这个儿子就是外强中干,面上看起来挺唬人的,实际上没什么能力。所以啊,我也一直只敢把他在我眼皮底下放着,一离了我不知道他要坏什么事。”李父端起面前早已凉透的茶盅喝了两口,“有时候我真羡慕我那些老朋友,到年纪退休了,两手一放真的什么都不管,让小辈折腾去。我呢?大的不经事,小的又还念书……”
周柏云为了保持微笑嘴角都快抽搐了,额头上的青筋也有点克制不住要冒出来的感觉。李泛这性子结怨肯定不少,但是这些话就算是叫最恨他的仇家听了估计都得替他喊冤。
“按理说他这样的小孩,是该脱离家里,去别人手里历练历练,自己闯一闯,才能真正长成吧。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怕他做不好,又怕他吃苦。唉,我是操心的命啊……”李父放下茶盅,偏过头慈爱地笑着看向周柏云,好像一旁跪在地上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样,“小周你之前一个人在外面留学,肯定也很辛苦吧。我看你处事周全,难怪你父母能放心让你出去。”
周柏云皮笑肉不笑地应和着,突然反应过来,这老头是不是点他呢?他哥和他爸想挖李泛的事是不是传到这老头耳朵里了,所以搁这折腾半天,最后他成被儆的猴了?
他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在家里他可是一点事都管不上,吓唬他管什么用啊?
“你说说你,要是能像小周一样让父母省省心多好?”李父话锋一转再次说向李泛,手上用茶盅盖拨弄着浮起的茶叶,碰撞杯体发出让人牙酸的尖锐响声,“规矩都忘了吗?等什么呢?”
“什、可、可是……”李泛明显为难,却又不敢太显露出来,两只手悄悄攥紧了衣角,眼神瞥向一旁的周柏云。
“小周现在是自己家人了,又不是外人,是吧小周?”李父笑眯眯地拍了拍周柏云肩膀,周柏云只好也挤出笑脸应着。
李泛知道事情再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或者说可能从一开始这就是父亲的目的,他咬咬牙,全当周柏云不存在,抬起了手。
“啪!!!”的一声,破风的脆响回荡在会议室里。
周柏云:?!
李泛脸上赫然是一个鲜红的掌印,一看就用了十足的力气,还不等周柏云反应过来,李泛又抬起另一手用力挥在了自己脸上。
周柏云:?!!????
周柏云心里一时惊骇不已,他以为当着别人下跪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这家人的教育方式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变态。但他面上不显,只强装镇定地坐在那里,看着李泛低垂的睫毛和抿紧的双唇,心里五味杂陈,却又克制不住地泛起些别的东西。
难怪李泛在床上喜欢被打,他想。他原本以为对方只是喜欢调情的小打小闹,现在看来,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李泛的性癖可能比他之前认为的还要复杂多了。
之前李泛说不喜欢年纪小的。拥有这样的父亲肯定会有daddyissue,成年后必然会在亲密关系中寻找能代替缺位的父爱的角色——不过也不仅仅是年纪,强壮的男性躯体和被掌控的感觉都可能是李泛会追寻的。平时精神这么压抑,他肯定会喜欢粗暴一点的,不过他会喜欢更边缘一些的吗?野战?露出?窒息?
周柏云的思绪在污七八糟的色情爱好里越飘越远,原本的一点同情也被他抛之脑后,只剩下李泛的脸被他安在以前看过却没机会实践的各种小众性癖片子上。
李泛一连往自己脸上挥了六七个巴掌才停下手来,原本苍白的脸现在一片烂红,感觉再稍微施加些压力那皮肤就会破裂流出血来。他确实很适合被打——但是仅限于床上,看见他这个样子,周柏云心里又有些不落忍,以至于有些坐立不安,心里也担忧不会还有更残酷的私刑吧,他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好在李父应该是见他打足了数,也没再为难,放下茶盅起身准备离开的样子。李泛和周柏云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只不过离开前李父却又撂下一句:
“看你这个样子,明天也不必来开会了,交给小秦吧。”
闻言李泛正扶着桌缘起身的身形一下不稳,险些又摔在地上:“爸!我、我明天可以的……”
但李父没留给他一点辩驳的余地,径直离开了。
周柏云见李父走了快步上前去扶住了李泛,按捺不住好奇问了一句:“小秦谁啊?”
谁料他的手被李泛一把甩开,李泛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和你没关系,以后不要再随便来我这里了,我不会让下属放行的。”
随后强装没事的样子,拖着刺痛的膝盖和红肿的脸颊迈着僵硬的步伐就往外走。
周柏云一时也恼了,只觉得他不知好歹。但出了门走了一段之后突然回过味儿来了——李父故意当他的面下李泛的面子,会不会并不是想让他怎么样,而是想让李泛觉得羞愤恼怒,从而对他疏远,不再轻易接触他和他家里人?
李泛这样的性格,只会因为要强和不善表达,逐渐一个个远离身边的人,把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或许是他的揣测太恶毒了。
但没走出多远,他的手机突然“叮铃”地响了一下。这不是他常规的提示音,他掏出手机一看——
泛:[你明晚有空吗?]
周柏云笑了。就算李父有办法操控李泛疏远自己,但他一定没办法阻止李泛主动接近“白昀”。
cloudez:[当然。]
cloudez:[我常去的cb明晚有活动,你有兴趣吗?]
李泛看着屏幕上迅速跳出来的回复有些许惊讶,好像是对方就在等着自己给他发消息一样。
对于白昀的提议,要是平常他一定会问问是什么活动、哪家cb。但是他现在太累了,身心俱疲,他只想能和一个能力过硬的床伴度过一个能让他忘记这些疲惫的夜晚,无所谓前置戏码,只要最后能做爱就行,而且去放松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李泛要了时间地点,对面却发来一家咖啡馆的定位。
cloudez:[地方不太好找,九点在这里碰面吧。]
可能年轻人就喜欢这种神神秘秘连地图上都没有具体位置的夜店吧。李泛并没有多想。
和白昀约好后李泛长舒一口气,感觉轻松了不少。他回办公室让助理送来了冰袋敷上肿胀的脸颊,助理们对此已经习惯了,但往往这种时候还是会回避他的眼神。
如果说羞辱,实际上李泛已经习以为常了,但凡在公司里待得久一点的员工都听过他们父子的传闻,再早几年李父脾气更差的时候,随手扔个烟灰缸茶杯把他砸到要叫120也是常事。
他只是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就刻意在周柏云面前责罚他,他心里其实清楚父亲一直以这种方式警告他不要和某人走得过近,他也确实会因为这种事在那个人面前感到抬不起头,所以一半顺从父亲一半真的躲避,他的确会逐渐拉远距离。可他和周柏云——虽然肉体上是有点近了,但要说关系是真的没有什么,甚至现在还有些水火不容的趋势,那父亲为什么这么急不可耐呢?
他的两个弟弟越来越大了,虽然延辉叛逆不爱读书,但是学历这方面自然有办法可以想,何况延泽聪明优秀,父亲肯定会想办法给他找个高等级的alpha,说不定还会找个入赘的,就算指望不上延辉也可以指望延泽的伴侣,总之这偌大的家业肯定不会落到他一个beta的手上。
他知道自己必然坐不稳这个位置,也知道父亲忌惮自己,但这么多年他事事恭顺,这几年父亲对他态度也有所缓和,他原以为父亲还能信任自己直到两个弟弟能正式接班的。
最近公司里风言风语愈发盛行,不知哪里传出来说他拉拢人心预备自立门户,更有甚者谣传他一直在工作中谋图私利。他原本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难道父亲听进去了?
难道就因为一些谣言,就要斩断他人脉力量上的所有可能性,连一个实际上并不亲近的联姻对象都容不下吗?
他忽然想起来,用药的事林照晚那边他一直瞒得很好,今天对方却突然知道了这件事,而且激动得有些异常,该不会是有人刻意透露消息,甚至添油加醋吧?
他止住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再做这些他不愿意面对的揣测。
这时门忽然被叩响,李泛有些意外,大部分员工这时候已经下班了,他心中瞬间有个不好的猜想。抬头一看,果然是秦朔文。
“小泛。”秦朔文笑眯眯地端杯子走进来,“刚给你泡的甘草茶,润润嗓子。”
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被他递过来,李泛却并不伸手接,在半空中悬了好一会儿,秦朔文才有些尴尬地把它放在了桌面上。
“会议文件找我的助理拿,出去吧。”李泛面无表情地把冰袋移到另一边脸上。
“小泛,你别生伯父的气。”秦朔文像是看不见李泛眼中的嫌恶一样,把手搭上了他的肩,“本来一个常规会议就不应该劳动你的,由我这个运营总监来做运营汇报才是合适的。你也不要包揽太多工作了,累坏身体怎么办呢?伯父也是体贴你。”
捂着脸上的冰袋李泛低低嗤笑了一声。确实挺体贴的。
“我相信秦总监的能力,所以文件上肯定不需要我赘述了,你直接拿走就好。”
“好,好,我拿了就走。”秦朔文嘴上这样说着,身子却俯下来越凑越近,“我看你脸色这么差,是没休息好吗?你刚新婚,不应该好好休息休息和你的丈夫相处一阵子吗?”
明知故问的话听得李泛本来没事的头都开始隐隐约约痛起来:“我的生活自然有我的安排。”
“是吗?可你连婚礼都不邀请我,你的安排可真让人寒心的。”
“婚礼宾客都是长辈安排的,我没有插手过。”李泛被肩上他越捏越紧的手,转了下身子就想躲开。
“是吗?”秦朔文满脸堆笑,眼睛里却有寒光,“我还以为是你不想在婚礼现场看见我这个前男友呢?”
李泛听他提这个感觉浑身都汗毛都竖起来了,把冰袋一放猛地站起来完全甩开他的手,朝外面呼喊道:“小蒋,把文件拿给秦总监!”
见来了第三人,秦朔文没再说什么,拿了东西就走了。
李泛松了口气,回头有些责怪地问小蒋:“我不是说过没事不要放他进我办公室吗?”
“对不起李总,我刚刚给您倒水去了,没注意秦总监来了。”小蒋很是歉意地在那杯茶水旁边放下一杯热水,“您一个小时之前就该吃药了。”
闻言李泛一愣,他都忘了这回事了。他拉开抽屉,取出药片盒倒出最后一格里的药片。药物也不好接触空气太久,所以他的药都是助理每天早上才把当天的给他分在小药盒里,花花绿绿的一堆看着他就眼晕,也难为他们记得住。
那把药片被他直接倒进嘴里用热水顺了下去,随后拿起杯子递给小蒋:“给我泡杯茶。”
“哎,好。”小蒋的眼神瞥向桌上的另一杯,“那这杯……”
李泛连碰都不想碰一下那个杯子:“倒掉。”
好在第二天秦朔文大概忙着在股东们面前表现自己,没来烦他。父亲也没顾上他。他整个人放松了不少,没有忙着赶工作进度,中午甚至还难得地睡了个午觉。
下午他几乎是踩着下班点在助理们讶异的眼光中离开了办公室,准备先回趟家换衣服,毕竟那种地方肯定不能穿正装去。但站在衣柜前他又有些犯难,毕竟他常年公司和家两点一线,衣柜里除了正装就是几套家居服,没有很合适的休闲装可以穿。
最后他只好选了件材质软些的衬衫,外面套了件灰色的针织衫,又从衣柜里面翻出一条很久没穿过的牛仔裤。
看着镜子他有些出神,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穿过了——但是读书的时候他还经常这样穿,尤其是读研的时候和秦朔文交往,开始逐渐在意自己的外表,添置了不少能让自己看起来清新整洁的衣服,比如带刺绣的衬衫、有漂亮针织花纹的毛衣、学生气浓厚的牛角扣大衣和各类休闲裤。不过那些大部分都在他毕业开始独居的时候被他和与秦朔文相关的其他东西一起留在了以前的房间里,并没有带过来。
到了白昀之前发给他的地址,他就看着对方正在路边靠在车上抽烟。
“等很久了吗?”
李泛出门前还是摘下了眼镜,所以这身衣服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学院派了。不过对周柏云来说还是正经得有点过头。
“没有,我也刚到。”周柏云只穿了件衬衫,像是泼洒上去的墨迹一样的黑色花纹在白底上很是张扬,领口大敞着,脖子上还配了条土星项链,“里面很热的,你要不要到车上脱一件?”
李泛没多想就应了,上车前还扫了一眼车标——不是特别昂贵的玩赏车,却也不是实用型,他大概在心里对对方的出身有了些猜测。
周柏云掐了烟也坐到车上,看见李泛脱下外面的衣服露出里面扣子扣到最上面的白衬衫,笑着去解他的扣子。
“不是脱外面这件。”他解别人衣服的速度很快,几根手指一翻动李泛的胸膛就敞在了外面。
李泛疑惑地看向他。
而周柏云几下就完全解开了他的衬衫,顺着他的肩膀就给扒了下了:“今晚有活动的,你穿得太正经进去,别人会以为你是便衣去扫黄的。”
那件针织衫的质感还算让他满意,重要的是领口也够大——毕竟设计本意上不是用来单穿的。李泛因为瘦锁骨很明显,脖颈线条也足够修长,被衬衣领子遮起来未免太暴殄天物。
李泛不太习惯领口露出大片的皮肤,随手往脖子摸去,指尖却突然摸到颈后贴着的纱布:“啊……还是算了吧,这样穿这里会露出来的。”
其实周柏云觉得贴在腺体伤口上的白色纱布挺色的,要是再渗点血那就更能激发凌虐欲了。但是想想他们要去的地方,会被激起欲望的肯定不止他一个,于是拉开副驾驶的储物箱,拿出一片肤色的医用敷贴替他贴上,不凑近了就不会看出来。
储物箱就那样大敞着暴露在李泛面前,里面除了一些纱布和抑制剂之外,更多的是大量的安全套和润滑液,一看就是特意为了猎艳准备的。
不仅是个玩咖,还是相当的个熟手,李泛心里暗笑。不过还好,起码还有些体贴。
一从车里出来周柏云就搂紧了李泛的腰,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整个人没骨头似得贴在李泛身上,把他往小巷子里带。
那条巷子里的路灯都坏了好几个,看起来格外昏暗。一瞬间李泛心里甚至担忧了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毕竟这种地方看起来哪儿像是有cb的样子?
拐过一个拐角,路的尽头一侧有一个向下的铁质楼梯,看起来倒是蛮新的,就是一踩上去铁皮作响的声音听上去让人不是那么放心。顺着楼梯走下去是一条灯光苍白的通道,通道那一头能看见一扇紧闭的门,十分厚重,但是仍然关不住里面强劲的音乐,能听见快节奏的鼓点从里面溢出来。
周柏云看出李泛的犹豫,把他搂得更紧、走得更快了些,走到门前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很是潇洒地往门旁的机器上一刷,转头两只手指夹着卡冲着李泛笑道:“会员制。”
“滴”的一声,那扇门应声而启,门缝里一瞬间冲出来的音浪震得李泛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周柏云的手臂紧紧揽住,随后被他几乎是强行推了进去。
门内放着激烈的电音舞曲,黑沉沉的环境里不断有各色彩灯旋转着闪过,只是刚踏进去李泛就觉得头晕目眩,视觉和听觉都在遭受着折磨。
相比起外面的通道和小巷,门内是意料之外的宽阔。这家店不知为什么构造和他去过的其他地方都不太一样,整个布局呈一个圆形,却没有舞池或者dj台,中间是许多个圆形卡座组成的座位,众多侍应生在其中忙碌着来往穿梭,但除此之外四周的墙体上还开出了一整圈的隔间,都用能折射光线的珠帘遮掩着,和中间的那些座位隔着一条大约两三人宽的通道。
“欢迎回到ar,今天需要为您安排些什么?”
一个侍应生似乎与周柏云很相熟的样子迎了上来。李泛听到他说的话才明白过来,这家cb的整体布局就像一个巨大的齿轮一样,难怪叫ar。
“我今天带了朋友,给我们准备一间轮齿吧。”
“好的,请问您的朋友需要项圈吗?”
“他只需要手环就可以了。”
“好的。”
侍应生转身取来一个托盘,里面是造型类似的银质项圈和手环。周柏云很是娴熟得接了过来扣在自己脖子上,并拉起李泛的手腕把手环扣在了他手上。
这时候店里人已经很多了,中间的那些卡座基本已经坐满了,但这样的环境李泛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到许多模糊的人影挨在一起,或坐或躺。路过那些隔间时李泛有些好奇地侧目,本来就繁杂的彩光经过珠帘之后,隔间里就像万花筒一样迷幻,稍微多看两眼就好像里面的空间开始扭曲了一样,让人头晕,但奇怪的是却有不少人端着酒杯站在那些帘子面前,似乎是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周柏云带着他继续跟着侍应生往前走,通道上有不少人,李泛又看不太清,渐渐和他们拉开了两三个人的距离。
大约是靠近进门方向的轮齿都有人了,看侍应生的样子像是要一直走到场地的另一边去。他们随后路过一间帘子半拉开的,有两个alpha正靠在墙边喝酒。
李泛被一路上的彩光晃得眼睛实在是难受,抬手揉眼睛的时候一不留神撞了一旁的人一下,他连忙低声道歉。
被撞到的那个alpha转过身来用冒犯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泛,随后手指勾住了他的衣领往下拽,露出了大片光洁的胸膛:“你是去轮齿还是轮毂,介意我加入吗?”
李泛皱了皱眉,下意识想挥开,周柏云却先他一步把那只手从他胸口摘了下来:“抱歉,他比较害羞。”
那个alpha本来想发作,一抬头却看见是周柏云,立马很开心地打起了招呼:“cloude!是你啊!我们这边有三个,等下还要去轮毂,你来吗?”
“不了,我今天有伴。”
“你朋友?一起喝一杯也没什么,我不介意人多的。”李泛侧身在周柏云耳边道。
他们又不是约会的小情侣,真要一对一独处喝起来说不定还会尴尬。
周柏云听他说出这样近乎天真的话低笑了一声:“你还没问过我今晚是什么活动呢,等你弄清楚了再让别人加入也不迟。”
李泛往珠帘后面瞥了一眼,隔间里面坐着的三个人体型都很娇小,应该是oga,全都衣衫不整,一走近就能闻到里面散发出浓郁的淫靡气味
“新面孔?不是o吧?”其中一个alpha走上前来顺着李泛的脖子摸了两把,一下子就让李泛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你换口味了?”另一个a也走过来端详起李泛的脸,随后对着李泛问道,“你想来吗?beta最适合做三明治夹心了。”
李泛虽然第一时间没想到他们说的“三明治”指的是什么,但看这周遭的氛围就知道肯定和那档子事脱不了干系,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悠着点,他可是第一次来这儿。”周柏云伸手拦住那两个alpha又想往李泛身上揩油的手,“别把人给我吓跑了。”
“第一次你就敢让他参加这个?”其中一个吹了声口哨,“你更需要悠着点儿吧?”
他们的对话让李泛愈发疑惑起来,手下用了些力气把周柏云拽到一边,覆在他耳边用有些不悦的口气问道:“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隔间里那几个oga一看就是刚刚做完,一路上李泛也听到激烈的音乐里混杂了不少暧昧的声音,但空气中却没有信息素的味道,大约是因为这些ao们脖子上的项圈——据李泛所知,这种技术在国内目前还不是合法的。
“放心吧,这里不是什么太出格的地方。”两个人靠得极近,李泛微微向前倾着身子,针织衫的领口向下垂着,从周柏云的角度刚好能看见里面的风景,看得他愈发有些按捺不住,“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你没看见轮毂那些人在干什么吗?”
循着他的话李泛这才转身尽量虚着眼睛朝卡座区域看去,乱七八糟的灯光照射出大片白花花的肉体,那些人成群聚在一起上下相连,几乎每一个卡座里都躺满了享乐的人,场面实在是淫乱至极,吓得李泛连连后退,后背直接撞上了周柏云的胸膛。
周柏云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一把把李泛整个人圈了起来,低头舔吻上对方让他肖想了一路的光洁后颈。
“你放开我!”李泛有些惊慌的叫嚷声引得周围许多人侧目,“你可没和我说是这种地方!”
“不是的——哎你别踩我啊!不是,你听我说……”
眼前的场面让李泛哪里还有心思听周柏云解释,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个巨大的群交派对:“你再不放开我就不客气了,别以为我打不过你!”
“行了。”周柏云用足了力气把李泛摁在怀里,让对方暂时动弹不得,“我跟你保证,只要你今晚跟我一块儿,没有人敢随便碰你。但你要是现在往外跑,半路上会不会被人拉进去np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原本未经同意把自己带到这种地方就已经很让李泛火大了,对方语气中的威胁意味更是让他怒火中烧,“你到底想干什么!”
“哥哥别生气啊,我是带你来玩的。”周柏云放软了声音亲亲李泛的脸侧,“你听我说好不好?”
李泛本来还在气头上,结果猝不及防被周柏云一声“哥哥”叫得脸腾一下就烧起来了,原本想要骂他的话都到了嘴边了突然就结结巴巴说不出口了:“你、你……你……你别那样叫我……”
“怎么了,你之前不是喜欢我这样叫吗?我一叫你夹得可紧了。是不是啊好哥哥?”周柏云三两句话就把原本剑拔虏张的状况拉回了脸红心跳的氛围,“走吧,我们先去包间,别在这站着,那边那几个人看着你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李泛高挑瘦削,整个人浑身带着一股子冷漠禁欲的劲,最重要的是他身上还带着被标记的味道,在这种地方最容易挑起其他a的征服欲了。
周柏云趁着李泛被他几句撒娇砸得晕头转向赶紧拥着人快步往前走,把李泛带到了他们的隔间里。
“还好进来了,要是再在外面待下去我真怕有人直接就扑上来了。”周柏云把李泛推在沙发就想动手动脚,“beta在这里还挺抢手的,毕竟前后都能、啊!”
他往李泛领口里面伸的手被重重扇开,力度完全不留情,痛得他直吸气。
“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你要是说不清楚我是一定不会留下来的。”李泛这会儿已经冷静了许多,推开周柏云坐直了身体,皱着眉面带愠色,斜扫向周柏云的眼神让他真想把这个人操到直翻白眼。
“这里就是个cb,我经常来玩的。每个月会有thenight。”周柏云仍不死心,悄悄想把手从李泛衣摆下面爬进去,“很好玩的,今晚的主题是‘pernalspace’,我觉得你会喜欢才带你来的。”
李泛听到这个主题都快气笑了,外面那些人互相贴得比什么都紧,不知道哪里能看得出什么“私人空间”?
“我们坐的这里是齿轮的轮齿,外面是轮毂。”周柏云继续解释道,“轮齿就是客人的私密空间,没有里面的人允许不可以加入,但是外面是public,只要进入了轮毂就默认和谁都可以。”
难怪一路上那么多人站在珠帘面前张望,原来是在等待隔间主人的允许。
但即时这样李泛也没办法接受,就算在隔间里没人会来,但外面的人可是实打实的在乱交,这样的场面光是看一眼他都受不了。
“我要回去。”李泛叹着气揉了揉眉心,“你根本没告诉我是这种地方,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开始就不会同意来。”
“可是你也没问我啊?”
周柏云的语气里满是无辜,李泛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确实昨天光想着做爱,完全没问对方关于这个cb的细节。
“我怎么知道会是这种、这种……混乱的地方!”李泛想着年轻人喜欢的cb,也就是舞池里挨挨碰碰、座位上玩些暧昧的游戏,最多卖点属于灰色地带的东西,哪能想到这里不光是sexcb,还玩得这么大。
“你不是说你不介意人多吗?”
“我说的又不是这种人多!”
“没关系的,他们玩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周柏云凑到他耳边诱哄道,手已然摸上了对方侧腰,“别害怕,这里没人会看到你是谁,这种氛围才能玩得尽兴呀。”
“不行……我说了我接受不了……唔、你松手……”那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探进了自己衣服里,李泛被他摸得连连颤抖,呼吸也急促起来。
“你还没试呢,怎么知道接受不了?你看到那些站在隔间外面的人了吗?”周柏云的声音放得很轻,混杂在外面传进来的音乐声里更显得虚无缥缈,“他们在看里面的人做爱,有的边看还会边自慰。他们在欣赏里面的人是怎么摸的……”
说着周柏云两只手都伸进了李泛衣服里覆上他的胸膛,已经微微挺立的乳尖被他按在掌心,整个手掌覆盖着乳肉激烈地揉动起来。
“怎么亲的……”
抗拒的话语还来不及出口就被封在了嘴里,周柏云有些粗暴地咬着李泛的双唇,让对方只能发出呜呜囔囔的声音。并不温柔但足够挑起欲望的吻持续了很久,李泛因为缺氧感觉四肢都开始发麻了,周柏云才终于放开他,唾液牵扯出色情的银丝。
“他们听得见里面的人是怎么叫的……”
周柏云的手指掐上已经被彻底玩硬的乳粒,逼出对方一声惊喘,随后直接跪跨在了李泛身上,把他压制在了沙发靠背和自己的身体之间。周柏云撤出一只手来,娴熟地单手解开了李泛的裤子,隔着一层内裤用指尖挑逗着里面半立起来的东西。
他的手法实在是太熟练,李泛根本招架不住,两腿下意识地夹紧,却反倒把对方那只作乱的手夹在了自己腿间:“呃……哈啊、别……我都说了……不行、唔嗯……”
“你明明就很喜欢。”手里硬邦邦的触感向周柏云昭示着这人嘴上的抗拒尽是谎言,“这么快就硬了,看来这里确实让你很兴奋。”
李泛的大脑简直乱成一锅粥,从一开始进入这里迷幻的灯光和剧烈的音乐就在不断摧残他的理智,空气里酒精气味混杂着甜腻的香氛,还掺杂着腥膻的气息。这个地方像是欲望的沼泽一般,一旦踏入就只会越陷越深,根本没有办法抽身离开。
“你看,已经有人来了。”
珠帘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人驻足,从串珠的炫光中向里面窥探着,明明隔着帘子李泛根本看不见对方的眼睛,却能感受到那人的目光像尖刀一样刺进来,透露着仿佛要把他的肉剜下来吞吃入腹一般的饥渴。
“唔、什么……不行!白昀,你放开我!我不要在别人面前……”
“嘘——别害怕。”周柏云顺着李泛挣扎的动作直接把他的裤子拉下来大半,“我不会让他们看见你的脸的,你只要好好享受就可以了。”
“什么享受……呃啊、我、我才没有这种癖好……啊啊~别、别摸了……”
周柏云的手顺着向下从囊袋一路摸到会阴,来回摩挲着李泛腿根的嫩肉,把那里蹭得泛起红色来,让李泛只觉得腿间烧乎乎麻酥酥的一片,很是磨人。
眼见李泛被自己一通上下其手玩得毫无招架之力,再也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周柏云终于放开了他,转身在沙发一侧的小立柜里翻找起来。他熟门熟路地从第一层摸出润滑液来,刚拿起来却又放下了,换了抽屉一旁的另一种,转回身后脸上的笑容甚至多了几分阴险。
但李泛看不清周柏云的表情,他衣衫不整地仰靠着沙发,绵软的手指勾上自己被褪到大腿的裤子,却连腰都抬不起来,根本没有力气穿上,更遑论离开这里。
他偏着头,不敢和帘子外的人对上视线,却好像总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正在觊觎他身上哪一处,像是在被炙烤着一样,浑身的皮肤都控制不住地燥热起来。
周柏云把李泛的衣摆顺着他的腰线推了上去,露出大片紧致平坦的小腹,已经被完全玩弄得硬起来的阴茎直直地向上杵着,这下李泛再没有半点掩饰的余地。周柏云用牙咬着盖子头一偏就把润滑剂打开了来,一股脑地倒过来全淋在了李泛跨间。
“咝——好冷!你做什么?!”
冰凉的润滑液倾倒在正兴奋的性器上,让李泛狠狠打了个激灵,突然的强烈刺激让他小腹一紧,一瞬间竟然有了射精的冲动——还好那种感觉转瞬即逝,要是真的就这样射出来那未免也太丢人了。
“冷吗?抱歉,不过没关系的,很快就会热起来了。”周柏云的手指就着润滑液往身下人的股缝滑去,还顺势将那些黏稠的液体涂抹在对方的大腿的臀肉上,知道李泛整个下身都被他涂抹成湿湿滑滑的一片,他才终于将手指朝对方的后穴探去。
李泛两手拽着周柏云胸前的衣服,尽可能地把自己的脸埋在对方颈窝,从帘子外面透来的窥视实在是让他紧张,甚至都有些盖过了下身传来的快感。但很快他又察觉到不对劲,先是最先被淋上的地方,随后向下蔓延,所有接触到那种液体的皮肤都开始发烫发麻,周柏云的指尖随意擦过一下都能让他战栗。
“怎么回事……你弄了什么……嗯啊~啊、别碰那里……呜、嗯……你、呃啊……手指……手指不行、啊啊!”
“放心,只是一点增加敏感度的东西,很安全的。”
至少比你吃的那一大堆药片安全。周柏云悄悄腹诽道。
周柏云的手指一进去就让李泛连里面都开始烫起来,稍稍动一动就让他受不了,理智完全被灼热的快感烧了个精光,哪里还记得什么cb什么“观众”,按捺不住地仰着头喘息连连,完全没有控制声音的能力。
李泛下身湿淋淋的一片,加上润滑剂的助兴作用周柏云刚抽插没几下那里就已经很柔软了,热热地包裹着周柏云的手指,稍微一动作里面就会被激得紧缩一下,就现在这种状态,周柏云可以确信,他只要一插进去肯定能让这人接连去得停不下来。
但他今天的目的可不仅限于此。他拔出手指,用还满是液体的手从柜子里勾出一条半透的宽蕾丝带来,覆在了李泛眼睛上。
“什么东西……啊!”
李泛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从沙发上抬了起来,随后落在了周柏云怀里,变成了坐在周柏云身上双腿大张着朝外的姿势。那条蕾丝带在他脑后系了起来,盖住了他的眉眼,也把他的视野变得更难看清了。
“好了,这样你就不怕被看到了吧?”
“你!啊啊!”李泛反驳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抬起了腰身,滚烫粗大的鸡巴毫不留情地顶了进来,顶得他声音骤然拔高,眼前霎时绽开白光。
“刚插进去就射了?”周柏云的声音里明显带着调笑意味,“我就说你会喜欢这里的吧?这不是很兴奋吗?”
高潮让李泛耳边全是嗡鸣,根本听不见周柏云说了些什么,他只能感受到因为那个古怪润滑液的作用整个下身仿佛都成了敏感带,又酸又麻又热,尤其是穴里,高潮的感觉迟迟没有散去,但身后的肉棒动作不光没有减缓,反而还越来越快,像是要把他从现在的高潮再推上一个高峰。
“啊啊啊……不、不行……呜……你、嗯啊啊~别……我、啊~啊啊……嗯~”
李泛想让周柏云停下来,但铺天盖地的快感让他仿佛溺水一般,挣扎着却根本说不出连续的字句,呻吟声越来越高越来越软,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已经淌出了泪水,浸湿了那条蕾丝眼罩。
就在他马上就要被再次强行送上一次高潮的时候身后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
李泛来不及思考原因,只是抓住这个机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不容易等耳边的耳鸣消散,却听见了清脆的“咔”一声。
他的双手居然被周柏云悄悄用一副手铐束缚在了身后。
“你干什么……松开我……”他气息还不稳,说话也没什么力气。
周柏云却好像完全没听见他说话一样,自顾自地拿起一旁的服务屏浏览起了酒单:“我们还没点酒呢,你想喝点什么?香槟可以吗?”
他的语气轻松得仿佛两人正在进行的一场高级旋转餐厅里的烛光晚餐,而不是身处在淫乱聚会里的激烈性爱。
“你……”李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混乱的大脑开始由衷的后悔,自己好像招惹了一个不得了的疯子。
周柏云单手滑动着那块平板,另一手搂住李泛的腰,再次轻轻地抽送起来:“香槟还是没什么意思……喝点带劲的吧?威士忌?白兰地?他们这里也有鸡尾酒,你有喜欢的吗?”
“你、呃啊……你这种时候……唔、还有心思点酒……”李泛被他弄得不上不下的,原本处于高潮边缘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被这种隔靴搔痒的程度满足,语气里也有些不快。
“别着急啊,这才几点啊。”周柏云把李泛的身体往后搂了搂,“你喝点东西歇一歇,别还没开始就累坏了。”
“什、啊~嗯啊……哈啊……”
这难道不已经是正戏了吗,什么叫还没开始?
服务效率很快,只片刻东西就被送过来了。侍应生端着托盘直接掀开了帘子,吓得李泛一颤,后面一下子缩紧了,夹得周柏云吸了口气。
隔间里有一盏小小的主灯,正对着沙发前的矮几,侍应生目不斜视地把托盘放在了上面。李泛虽然视线被遮挡,却也能依稀看见那托盘上面只有一小部分是酒瓶酒杯的形状。
“你要了什么东西?”李泛警惕地转过头质问,虽然看不清,但是他知道那些东西一定会被用在自己身上。
周柏云避而不答:“那个人在外面站了很久了,不如我们请他喝一杯吧?”
说着他就伸手去拿酒杯,却没有碰酒瓶,而是从托盘上剩下的东西里挑出了一个两指宽的扁方条状物体扔了进去,那东西落在杯里发出“当啷”一声。随后他招招手,示意侍应生把酒杯端给帘外的人。
李泛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被托起了身体,周柏云的肉棒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他双手被缚双腿无力,整个人只能任由对方摆弄,又被转了一圈变成了面朝周柏云跪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两个人的阴茎都暴露在外,这样的姿势下就贴在了一起,周柏云硕大坚硬的鸡巴滚烫的温度烫得李泛瑟缩了一下。李泛听到了托盘上的东西被翻动的声音,很快一个包裹着硅胶的硬物就抵上了他的后穴。
还好,只是用点道具而已,这他倒是能接受,何况这根假阴茎并没有周柏云的粗大,虽然表面上有些颗粒,但也不难受。
但那根道具刚被放进去就激烈地震动起来,完全没给他适应的时间,李泛猝不及防溢出一声惊叫。
“呃啊!等、等一下……别一开始就、太快了……”他语气里有些嗔怪的意思,“让我……哈啊……先适应一下啊……”
“呵。”周柏云一脸无辜地笑着举起空空的双手,“这我可做不了主。”
“什么?!”李泛这才意识到刚刚周柏云放在杯子里的是什么,以及他为什么要把杯子送给外面的人,“啊啊~唔啊啊……呜啊……太快了、嗯啊……不行……停下来……”
猛烈震动的假阴茎让李泛整个人都软了,扑在周柏云怀里浑身颤得不行。周柏云双手伸到他后背顺毛一样抚摸着,顺便撩起衣摆露出他的腰身:“你跟我说可没用,要不你叫得大声一点,说不定他听见了就会停下来了。”
结果那根道具不光没停下,反而还开始抽插起来了。显然外面的陌生人是被周柏云撩起的衣服刺激到了,但李泛对此全然不知,只知道那根假阴茎猛烈的动作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呃啊……不要……啊啊、嗯~你、你把它……哈啊……把它拿出来……呜……”
“请别人喝的酒可不能反悔,这是这里的规矩。”周柏云的手裹上了两人相贴的阴茎,“这是人家的回礼,出于礼貌就算不喜欢也要收下哦。”
后穴的刺激本来就已经足够强烈,一想到身后的道具是被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操控,而那人还就站在身后欣赏自己的淫态,更是让李泛羞耻得浑身直发烫,脑子里都快沸腾了。
“你、你别摸……嗯啊啊……啊~哈啊……”
道具又是震又是插,李泛整个人都快被搅化成一滩水,周柏云宽大的手掌还把两人的阴茎拢在一起揉搓,前后同时传来的快感让李泛的声音根本无法抑制,而这声音还会被外面的人听到,这样的念头让李泛脸烧得不行,周柏云都能感受到他埋在自己肩膀的脸颊传来热度。
“哈啊……呜……真的不行了……唔啊~嗯……”
自己心跳声和越来越高昂的淫叫声充斥着李泛的耳膜,还混着周柏云手中发出的粘腻水声,折磨着李泛的心智。一半报复一半无计可施,濒临顶峰的时候他一口咬在了周柏云肩膀上,把自己失控的尖叫堵在了喉咙里,泄在了对方手里。
李泛下口丝毫没有留情,周柏云本来也挺兴奋的,被肩膀的刺痛激得一震,和李泛一同射了出来。
“咝——你下嘴可真狠啊……”
那根假阳具还没有停止工作,仍旧刺激着李泛已经抽搐的小穴。高潮让那里的敏感度提升了数倍,叠加的快感几乎变成一种折磨,像强劲的电流直往他身体里钻,眼前全是噪点,能听到的只有高频的耳鸣声。他依然咬着周柏云的肩膀没有松口,却不是出自自己的意愿,而是意识已经短暂地空白了,身体僵硬地维持着之前的状态。
周柏云感觉到怀里的人抖得都快从他身上滑下去了,他深谙鞭子和糖的道理,一边轻柔地抚摸着李泛战栗的背脊一边缓慢地把那根假阴茎往外拔。
震动的道具顺着周柏云的动作缓缓向外碾过后穴的每一寸,比固定在一个位置动作时难耐多了,李泛被下身的酥麻感唤回神志,假阴茎在高潮后的身体里滑过带来的酸胀感让他喉咙里冒出呜咽。
带着粘腻的水声,那根道具被拔出来扔在了一旁。周柏云的手指抚摸上尚且合不拢的小口,浅浅地插入揉弄着,延长对方的余韵。
李泛逐渐回神,松开了对方的肩膀,松口的一瞬间伤口血液回流又痛得周柏云皱了皱眉。好像只要自己一接近李泛就总是容易挂彩,周柏云心里纳闷,李泛明明也爽到了,干嘛总对自己拳脚相向的,beta真是难搞。
帘外的人这时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清了清嗓子朗声问道:“我能进来吗?”
李泛听了一惊,抓住周柏云的袖子,眼神惊恐甚至有些恳求地摇了摇头。
“求我。”周柏云又有了要挟李泛的筹码,尾巴一下子就翘起来了。
昏暗的灯光里周柏云脸上那一抹欠揍的笑容格外显眼,李泛想起上一次说了一句“像弟弟一样”就被他幼稚地报复,压下了再给他另一边肩膀也来上一口的冲动,艰难地开口:“求、求你了……”
他的声音有些哑,又很小声,几乎被吵闹的音乐冲散。周柏云把手拢在耳边,示意自己没听到。
李泛埋着头翻了个白眼,凑近了一点再次开口道:“求你了,白昀……”
话虽然够软,但姿态却不见得。难道他以为自己没看见他刚刚那个白眼吗?周柏云磨了磨后槽牙,搂着李泛的腰把他放倒在了沙发上。李泛原以为他会欺身压上来继续下一轮,没想到周柏云却整理好衣服站了起来。
周柏云带上了托盘里的手套,又从里面挑出一根马术短鞭,上乘的皮革微微反射着灯光。他握着短鞭在空中挥了两下,对响亮的破空声很是满意,随后把鞭子调转方向,鞭头握在手里,将把手穿过帘子递了出去。
“抱歉,他胆子比较小,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收下这个。”
帘外的人显然对这种玩法十分了解而且享受,欣然把鞭子接在了手里。
李泛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躺倒在沙发上根本没心思管周柏云和帘外的人达成了什么交易。却没想到周柏云走回来,直接两手穿过他腋下把他架了起来,他两腿根本没力气一落地就往周柏云怀里栽。
隔间里的沙发是l型的,左边是贵妃塌,末端离帘子只有半米左右。周柏云把李泛抱过去,趁着李泛双腿无力让他面朝外跪在了地上,抬起他身后被铐在一起的双手,李泛就那样被他押着跪在了那里,被迫挺起的胸膛离帘子只有不到一拃距离,动弹不得。
见帘外的人手里握着马鞭朝这里走来,李泛慌张地想要回头却扭到了肩膀,痛得低呼了一声。
“别怕,他知道规矩,除了鞭子之外不会伸进来的。”周柏云拉起李泛的衣服下摆让他自己咬在嘴里,让白皙的胸膛腰腹和挺立的两点顿时在帘外人面前展露无疑,随后又抬头对已经在二人面前站定的那人说道,“点到即止,别弄伤了。”
“放心,我有分寸。”那人把鞭子在另一只手心里掂了掂力道,随后轻柔地挨上了李泛的胸膛,如同爱抚一般缓慢地划过他的腰线,顺着小腹向下在胯间盘桓了片刻,随后又快速掠了上去,在他一侧乳头周围画起圈来。
马鞭微凉的触感和经过皮肤带起的痒意让李泛想要躲避,却又想要些更直接的触碰。鞭子在他胸膛两侧各绕了一会儿,又向上移去,从他的锁骨顺着修长的脖颈线条一直划到他因为各种原因沾了不少唾液的下巴,向上的力道迫使他扬起头来。
咬在嘴里的衣摆已经被洇湿,让嘴唇显得晶莹,而针织衫的摩擦又让其红润柔软,他总是带着戾色的眉眼被遮住,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个轮廓。此刻被控制着跪伏在地上,自己咬着衣服展示身体,他身上平日里的冷峻冰霜全都无处可寻,整个人显得柔和而顺从,但与oga不同的宽阔骨架和挺拔身材又透露出力量感。
越是强者的服从往往越让人感到满足。
此刻李泛完全任人摆布的姿态彻底满足了在场两位alpha的征服欲,让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享用自己的战利品。
“哗啦”一声,帘子下端被扬起的马鞭带了起来,随后一声脆响,就是一鞭甩在了李泛左侧乳粒上。
鞭子刚落下时李泛只觉得一瞬间的刺痒,随后才逐渐漫起火烧火燎的疼痛来,但疼的同时酥痒并不会消散,反而随着疼痛愈演愈烈。
“呃!唔唔……”
顾不上被擒在背后的手,李泛因为疼痛弓起了身子。周柏云适时地松了些劲,一来是为了避免李泛因为反应太剧烈拉伤他自己,二来则是因为照这种程度,不消两三鞭,就能让李泛毫无挣动手臂的力气了。
“啪”的一声,又是一鞭交叉着落在了刚刚的鞭痕上,胸前的乳粒像是被电流击中又像是被利刃划过,李泛半边身体完全酥麻,连膝盖都软软的就快跪不住。
另一侧乳尖也同样挨了两鞭之后,整个胸口都灼热起来,酸麻的快感更是直往骨子里渗,虽然疼得厉害但随之而来特殊快感也让李泛神魂颠倒。但那鞭子之后就跳开了乳尖,开始舔上了他薄薄一层的乳肉。
“嗯~嗯唔……疼……”
因为嘴里咬着衣服李泛只能发出模糊的鼻音,一个疼字尾音又飘又软,听起来丝毫没有信服度。接连几鞭落在李泛胸膛,红色的细痕练成了一片,让那里红肿着微微鼓了起来。鞭头又像是安抚似的在他乳粒周围揉了揉,随后按了上去。
“呜……”
面前的终究是陌生人,李泛根本不敢放纵自己去追寻快感,但这样的触碰把他吊得实在难受,他迎也不是躲也不是,只能把嘴里的衣摆又咬紧了些,尽力掩饰却还是因为难耐忍不住微微将身体绷紧又放松。
好痒……明明痛得厉害,还火辣辣的,但是每一次鞭子落下带来的那一下深入骨髓的酥麻让他明知道会伴随疼痛却还渴望更多。
周柏云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手从背后摸上了李泛被抽得肿胀发烫的乳肉,皮革手套的凉意覆盖上去很是舒服,让李泛不由自主得挺起胸膛想要去追逐那只手。
见有手伸上来那根鞭子很是识趣地向下挪去,在李泛腿心挑逗着。
皮制手套的触感和被手直接触碰很不一样,胸前的软肉被拢在一起揉捏着,鞭子留下的疼痛和快感都再度被激起。周柏云从李泛嘴里拿出已经被完全浸湿的衣摆,手指拧住他的乳尖轻轻一掐。
“唔啊……”
李泛还没反应过来,嘴微张着,一声低吟就从唇齿间溢了出来。他连忙想咬住自己的下唇,避免自己再发出些让人脸红的羞耻声音。
“别咬啊。”周柏云的另一只手手指撬开李泛的唇伸了进去,“你得叫出来,人家才知道你喜不喜欢呢?是吧?”
他抬眼给了帘外人一个眼神,对方立马会意,一鞭落在了李泛柔嫩的腿心。
“啊啊!唔……”
下身的皮肤还在发烫,这一鞭挥上来就仿佛是火焰灼过一般,李泛疼得双腿发颤,险些没跪住,腿间的性器都因为疼痛开始有些萎了的意思。
周柏云见状侧身从托盘里找出个不到三指粗的小跳蛋,很是轻松地就推进了李泛被按摩棒玩得湿软的红肿后穴,开了个比较低的档位,目的是刺激着李泛的身体一直保持兴奋的状态。
随后他两手都伸进了李泛衣服里,继续玩弄着那两颗乳粒,从他的角度低头向李泛领子里看去,那里被鞭打得深红肿大,周围原本瓷白的皮肤全都泛着红,上面还有深浅不一的鞭痕,看起来好不可怜。
那根鞭子继续往他腿根落下,还时不时在他柱身上抚摸一般来回挨蹭两下,疼痛和快感交替着传来,再加上穴里跳蛋的震动,李泛逐渐又开始双眼迷蒙,喘息愈发紧促,尾音愈发上扬。
周柏云没有想到今天这个“玩伴”手上有点功夫,即使有帘子的妨碍下手也又稳又准,手上那点寸劲把握得很好。不过他也没准备落于下风,于是摸了根称手的藤条,搭上了李泛的臀缝。
“唰”的一声,藤条破空,落在了李泛臀肉上。
“呃啊!疼!你、你轻点……嗯啊……”
坚硬而柔韧的藤条打上柔软的臀肉,带来的锐痛根本不是马鞭那种调情似的玩法可以比的,李泛痛得眼前都黑了一瞬间,但他的后穴下意识缩紧,裹紧了里面的跳蛋,快感也愈发明显。
帘外人显然是被他叫得把持不住了,拉开了自己的拉链掏出硬挺的鸡巴对着李泛的脸就开始套弄起来。
周柏云顺势调高了跳蛋的档位,震得李泛双腿发软,周柏云抓住了他后背的衣服迫使他跪直了身体不能往下坐。
被鞭打的尖锐疼痛、激烈刺激着穴肉的跳蛋和眼前正对着自己的硕大阴茎,太多的冲击信息让李泛混沌的大脑根本处理不过来。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受到面前这个人格外热切的眼神正死死黏在他身上,像肉食动物带着倒刺的舌头,恨不得从他身上舔下一层肉来。
这样直白毫不掩饰地透露着欲望的目光李泛从前很少见到。他以前会接触到都是和他差不多的风格的对象,就算是出来寻欢也是打扮得正派成熟说话正经又客气,在俯瞰城市灯火辉煌的高层酒店里喝点红酒然后进行温柔的性爱,一起泡个澡对他来说已经算很旖旎的行为了。
他哪里遇到过这样的眼神,露骨又极具侵略性,坚挺的阴茎胀大着几乎挨上他的脸,雄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对方的急切、兴奋和对他的渴望,都让他感到眩晕,快感成倍增长。
坏了。李泛迷迷蒙蒙地想着。感觉今天之后会多出不得了的爱好。
藤条从臀肉打到大腿,李泛身后的软肉红成了一片。周柏云掰开对方的臀瓣,只见被假阳具玩得太厉害的后穴显露着糜乱的深红色,穴口竖着微微有些外翻,跳蛋的红色绳子还露在外面,显得格外淫乱。
周柏云又是一鞭落在李泛腿根。
“唔……嗯啊……”
伴随着李泛不知是痛是爽的低呼,那里明显收缩了一下,看得周柏云呼吸粗重,随后手里的藤条直直对着那淫荡的小穴抽了下去。
“啊啊啊!”敏感的嫩肉那里经受得住这样的对待,剧痛让李泛失声尖叫。周柏云看着那本来就有些红肿的穴口连着抽搐了好几下,又顺便把跳蛋开到了最高,紧接着又一鞭精准地对着那里打去。
“啊啊!疼!别……唔啊……别打那里……”
后穴因为疼痛紧紧缩着,却把里面高速运作的跳蛋夹得极紧,激烈的震动传遍了穴道,快感变得和疼痛一样无法抵抗。
藤条接连落下,李泛想要向前躲开,面前却是青筋暴起的粗大鸡巴,他只要再往前一点那可怖的雄性器官就会贴到他额头。他感觉后穴都快被抽烂了,从腰到臀腿整个下身都颤抖着,到了周柏云眼里却是软肉轻颤肉穴开合的淫靡美景。
见前方马鞭已经半晌没有动作,周柏云放下藤条端了杯酒倒进自己嘴里,随后扭过李泛的脸对上他的唇就把酒渡了进去,边渡酒还边挑衅地看了前方的人一眼。晶莹的酒液顺着李泛的唇角淌下来了不少,那人果然被激到,鞭子又不安分地重新开始在李泛的胯间动作起来。
明明疼得厉害,但阴茎和后穴却又爽得不得了。鞭子来回划过柱身像挑逗的手指一般,而不由自主地缩紧的后穴将震颤的快感传播到全身,几鞭过去疼痛开始麻木,连藤条落下时李泛都开始感到穴口传来酥麻的感觉。
“爽吗,我看你连玩具都快夹不住了?”
原本就不算大的跳蛋随着小穴的抽搐往外滑,连穴口都被撑开了些许,从周柏云的角度看实在是色情至极。他直接用拇指抵了上去,把那枚跳蛋推得深了些。
被打得肿起敏感了数倍的穴口被稍微一碰就紧紧夹住了周柏云的手指,如同挽留一般,周柏云顺势在里面揉动了两圈。
“啊啊~嗯……啊……唔、再深……嗯啊~”高度数的烈酒让李泛本来就不清醒的脑子几乎要直接宕机了,整个人完全被快感操纵。他小腹一阵阵酸麻,双腿不由自主地想要合拢,已经到了高潮边缘。
周柏云直接抽出了手指,藤条再次挥了上去。
后穴剧烈抽搐着,刚刚被抵进去的跳蛋直接被穴肉推了出来,李泛浑身激颤,小腹一紧,居然因为这一鞭射了出来。
白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竟然落在了外面那人的鞋面上。而李泛彻底没了力气,直接瘫坐在地,要不是周柏云搂住了他的腰,他险些直接扑到前方那人腿上去。
周柏云双手伸到李泛身前,迫使他抬起脸,另一手伸到他嘴里搅动着,向外面那人展示着他柔软嫣红的唇舌。
高潮让李泛晕晕乎乎的,身体好像飘在了这迷幻的灯光和音乐里,那根被不断套弄的阴茎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心底竟然生出了渴望。
他从来不知道激起别人的欲望是一件这么让人浑身燥热的事情。
周柏云及时地用戴着手套的手挡下了那朝着李泛的脸射来的腥膻液体,把李泛的身体往后揽到怀里,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道:“想要吗?想要的话我射多少给你都可以。”
那天是怎么被带出cb的李泛根本不记得,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差点给他颜射的那人离开时甩动的珠帘和那之后一杯杯递到他嘴边的酒。
他又在那间公寓里醒来,已经是第三次了,算起来他最近在这里过夜的次数比他回自己的房子还要多。不过这次有了点进步,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乱七八糟的液体了。
他浑身赤裸地裹在还散发着柔顺剂香味的被褥里,剧烈的宿醉让他头疼欲裂,胃里一阵阵的抽痛还伴随着反胃,天知道昨晚白昀那死小子灌了他多少酒。
强烈的呕吐感已经抵到喉咙了,李泛撑着被铐了一晚上酸痛难耐的肩膀坐起来,即使被子已经是十分柔软的布料,摩擦过皮肤上的肿痕时还是让他眼前发黑,尤其身后更是一动就钻心的痛,不用看都知道一定肿得不成样子。
但他也没办法忍受自己弄脏床铺,咬着牙拖着好像快散架一样的身体快步冲进洗手间俯在盥洗池旁。除了一些酒液和胃酸之外他什么也吐不出来,但还是抑制不住地干呕。李泛慌乱地把水开到了最大,用水流的冲刷声掩盖过去。
闻声过来查看的周柏云就看见李泛背对着他双手撑在盥洗台上,肩胛骨仿佛就要冲破那一层薄薄的皮肉支到外面来似的。那消瘦的身体上密布了太多昨夜他留下的疯狂痕迹,几乎都快挤不下了,各种各样的咬痕、指痕、伤痕都有着不同的颜色,拥挤在白得不太健康的皮肤上,仿佛飞溅的酱汁一般,让李泛看起来狼狈得像一盘高级料理被享用完毕后的残羹。
他们昨晚先是在隔间里做了两次,准备离开的时候李泛已经浑身瘫软,只能被他搂着往外走。结果半路上遇到了之前那两个alpha,见李泛已经意识不清的样子哪肯放过,李泛醉得厉害不仅不抵抗还顺从地让他们上下其手,要不是周柏云及时把他拉走他就快和那两人亲到一起然后被带到轮毂里去了。
二人到了周柏云的车里李泛拉着周柏云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摸,主动搂着周柏云的脖子骑了一轮才安分一点。周柏云原本开车时见他没动静以为他睡着了,结果刚把人架到公寓门口就被扑在了墙上,就那样在玄关把他按着又操了一遍才彻底消停下来。
周柏云知道昨晚有点过头了,但他完全不打算反省。毕竟李泛看起来也是爽得不行,再加上李泛对自己的疏离警惕和在“白昀”面前的放纵形成的巨大反差,让他越来越对这个玩法上瘾了。而且现在玩得越大,等到他表明身份时这就会成为他越可靠的把柄,李泛的反应也一定会越有意思。
想到这里,他更加下定决心要扮演好一个床上狂野床下体贴的乖乖年下炮友,一定能把李泛吃得死死的。于是他快速解开自己身上的睡袍脱了下来,上前披在了李泛光裸的背上,柔声问道:“还好吗?”
李泛一点都不好,逐渐回笼的记忆让他恨不得直接一头撞向面前的大理石台。他平日里说一句话做一步事都要在脑子里快速思考很多东西,但一喝酒大脑就开始迟钝,所以他只要喝多了行为就会变得直接很多,如果再遇上和性相关的事……那就不仅仅是不得体可以形容的了。
但他酒量不算差,也一直小心不让自己在人前醉得太厉害。结果谁能想到他不光难得买醉一次就被这人遇到上了床,现在居然还这么短时间内又被他灌醉了一次,醉得比上次还要彻底。
回忆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昨天晚上那个清醒着跟白昀进到那种地方的人是自己。居然因为公司里一点压力就跟完全不清楚底细的炮友去到危险又混乱的地方疯狂了一整夜,这种荒淫的事哪里像是他的作风。
手指扣着盥洗台的边缘,身体却止不住地下滑,仅剩的那点力气也被剧烈的干呕消耗了。李泛以前从来没有喝醉得这么严重过,更何况以前就算是需要他喝酒也只是在灯火辉煌的宴会厅里,虽然要边抵抗酒精带来的思维延迟边和那些人言语交锋,但好歹消耗的不是体力。就算喝得晕一点回去吃点药睡一觉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浑身脱力遍体鳞伤,还要被宿醉折磨得狼狈不堪。
周柏云见状扶住了他的肩膀给他借些力,轻轻顺着拍着他的后背。李泛好半天才缓过来,就那样掬了些水漱干净嘴里才缓缓直起身,原本就酸痛的腰更是因为俯身太久差点直不起来,他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腰椎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
一条毛巾伸了过来替李泛擦拭干净眼角溢出的泪水和脸上的水珠,周柏云边擦边语气轻柔地问着:“好点了吗?你今天就在我这里好好休息吧?”
李泛接过毛巾推开他的手,开口嗓子哑得厉害:“不用了,我还有工作——我的衣服呢?”
“工作?今天是周末啊?”周柏云真没想到李泛这副样子了还要提工作,“你要加班吗?我送你吧?”
李泛哪里会让炮友知道自己的公司地址,只还是找周柏云要自己的衣服。
周柏云也只是随口一问,更不是真心留他,但餐桌上有东西已经摆好了不用就浪费了:“那吃点东西再走吧?我给你点了粥。”
现在这个状态确实走出这间屋子都成问题,因此李泛没有拒绝。周柏云直接抬起他的胳膊把自己那件丝质睡袍完全穿在了李泛身上,双手绕到他身前给他系腰带,精壮的身体紧紧贴在李泛背后:“先穿上,别着凉了。”
李泛抬头时蓦然看见镜子里两人搂抱在一起的身形,他满是血丝的双眼看不清镜子里身后人的脸,因此这一画面更让他恍惚。
“能走吗?”周柏云其实心里觉得如果这里把李泛抱出去应该更能刷好感一点,但是李泛体型和他差不了多少,他没有十成的把握,万一要是重心不稳摔了那就太丢脸了。见李泛点头他暗松了一口气,“那我去把饭给你热一下。”
一盏清粥两碟小菜,算不上很讲究但也不会出错。周柏云给李泛盛好粥就坐在了他身边,身上还保持着只一件内裤的状态,语气诚恳:“昨晚你是不是累坏了?抱歉,我没把握住分寸……没真的伤到吧?”
李泛摇摇头,身上那些瘀血肿胀虽然得等上一段时间才能消散,但除了几个微微破皮的牙印之外都没见血,养养就好了。
“你下次别灌我那么多酒,很难受的。”
看来还有下次。周柏云心中暗笑,面上不显,一脸歉意的样子:“我想着喝了酒会放松一点……对不起啊哥哥。”
“唔、咳咳……”李泛被他这一声叫得呛了一下,显然还没适应,慌张地拿纸巾捂住嘴。
周柏云继续加强攻势,手搭上李泛的大腿小幅度来回抚摸着,凑到他脸跟前眨着眼睛:“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能见面?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李泛偏过头躲开他的眼神,但周柏云明显看见他压在纸巾下面的脸飘红了一片。
“之、之后再说吧,我得走了。”大腿上那只手让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李泛慌忙站了起来。
他昨天的衬衫是一直放在周柏云车上的,裤子也只是洒了些酒,只不过针织衫是没法穿了,临走时只好勉强接受了周柏云给他的飞行夹克。
毕竟李泛不是铁打的,这种样子了还一定要独自离开周柏云多多少少也有点真的担心,直到把他送上出租车还叮嘱他到了给自己发消息。李泛抓着披在肩上的外套顿了一下才应下来。
他隐约感觉到白昀对自己的态度有些超越了一般的床伴关系,但才仅仅接触了几次,他不敢确定。他更不知道如果这种感觉是真的,他要如何对应。他并不抗拒开始一段关系,也不在乎这段关系是因何而起的,但是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手机的屏幕又亮了一下,屏幕上是数条未读消息。车窗外天很阴,昏暗的车厢内手机的荧光把他左手的戒指照得格外的亮。
李泛翻看着昨夜被他抛之脑后的消息,叹了口气。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在数条工作消息里,夹杂着一条继母发来的。说是下周五弟弟们放月假了,问李泛要不要回去一起吃饭。
月假……李泛的头疼还没缓解,一想到这里更难受了。延辉和延泽今年都是高二了,他和姐姐都一直坚定要送他们出国,延辉在国内完全读不下去,所以父亲自然也不会反对,但延泽父亲却一直不肯松口……
家里父亲专制,继母菟丝子般的柔弱,全随丈夫的意见。父亲虽然嘴上只说延泽成绩好,分明可以在国内读个名校,但实际心里对延泽是什么安排,李泛清楚,他姐姐更清楚。他几乎是拼命博到公司明面上的一把交椅,尚且还要拿自己的身份当和周家交换利益的筹码,姐姐李恩当年更是父亲为了套牢一个老合作伙伴就随随便便把她给了过去。如今姐姐离异自己打理着分到的资产,他又有了能说上话的地位,总归也得想办法让父亲在一些事上松些手了。
只是更难办的是,延泽悄悄找过他,说他想学音乐。李泛虽然惊讶但并不意外,毕竟继母当年就是美声出身,结婚前父亲还赞助了她许多独唱会。只不过一结婚她就怀了孕,别说演唱,就连几所大学抛来的橄榄枝都为了孩子不得不拒绝,专心在家里抚育双胞胎。
继母不仅声音好听,还会很多乐器。她带着弟弟们弹琴唱歌的时候,李泛和姐姐也会悄悄在门外听一听,有时候被她发现,她会招呼他们进去一起玩。
但是他们不能,他和姐姐从小被安排了严苛的精英教育,每一天的时间安排精确到分钟,他们的脚步在琴房面前流连三十秒,就意味着之后的安排又逼近了半分钟,要全力跑起来奔向目的地才能弥补。
而弟弟们却只需要在父亲和继母慈爱的眼光里玩耍打闹就好。父亲常说君主往往不需要有太大的贤能,只需要有能让那些贤能之人臣服的手腕就好了。在弟弟们出生前,李泛和姐姐就已经被决定为他们的麾下了。
李泛从小对自己的身份有自知之明,没觉得有什么不公平,但姐姐一直不满——她也确实应该不满,不像李泛,她是父亲和第一任妻子的婚生子,同样是名正言顺的孩子,凭什么她就注定要为弟弟们卖命?
姐姐在分化成oga的时候格外绝望,李泛知道那是因为她预见到了自己无法逃离的人生走向。分化之前姐姐还和父亲闹得相当厉害,得知结果后整个人像魂都被抽走一般了无生气,而那之后没多久她就被父亲如同炫耀自己的权威一般嫁了出去。
“你是想自己好好的坐着车穿着婚纱嫁过去,还是我找人用点对付oga的东西把你抬过去?”
这是李泛当时偶然亲耳听到的一场交谈,或者说是单方面的威胁。他难以想象这是一个父亲能对亲生女儿说出的话,或许姐姐和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一种作物,如果没有按时给出丰馈的收获,那就连杂草也不如。
姐姐当时没有过多反抗。毕竟要操纵一个刚刚成年毫无依仗的oga太容易了。oga骨子里都是对alpha的畏惧,一点攻击性的信息素都能让他们噤若寒蝉,一次几十秒的标记就能把他们死死握在手心。顺从父亲的意思,姐姐起码还能保留名声和体面。
小一点的时候李泛也心里暗暗嫉妒过父亲对弟弟的宠爱,但现在他只觉得庆幸。还好延泽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起码不会过早地被强制扭送上姐姐的老路,他们还有一些时间。
李泛回复了继母一个肯定的答复,刚想联系林照晚问问之前让他悄悄帮延泽看看学校的事情怎么样了,却突然想起对方那天愤然夺门而出的背影,一时间头更痛了。
他决定先把这件事的往后放放,转而点开了助理发来的新日程,一打开他突然豁然开朗。
林照晚也没有留学的经历,当时他为了避免引起父亲的注意只能拜托他帮忙,但到底两人对此都不甚了解,看了些中介机构也总觉得不放心。但如今不一样了,眼前就有个现成的归国留学生,而且要是那边帮忙办起来必定比林照晚更稳妥,更不容易被发觉。
但他一时又想起自己昨天才刚刚怒喝过那人让他再也不许到他的地方……他懊悔自己当时怎么气性一上来把话说那么绝,周柏云那种性子,绝不是轻易就能化干戈为玉帛的。
好在之前就安排了下周三要和周柏云共同和他哥哥见面。凭他这么多年生意场上混出来的心眼,只要有机会碰面,哄个小孩怎么也不会太困难。
要送点什么东西吗?但是突然示好他一定会有所警惕的。那种恶劣的性格,要是在没消气的情况下知道自己有求于他,指不定要拿自己怎么消遣呢。这件事也不是说一两句软话就能解决的……
如果他本人身上不好找突破点的话,从他身边人下手如何呢?
周三早上周柏云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昨天他妈打电话来叮嘱了他快一个小时,让他一定带着李泛在大哥面前表现好一点,毕竟周柏云这个二世祖以后是要仰仗着他人家过日子的,让他恭顺一点,姿态低一点,装也要装得没野心一点,好好地在大哥面前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周柏云被她念叨得耳朵都疼。他妈对他大哥这个继子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畏惧——毕竟两人也差不了几岁,周柏云有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妈身上附了一个封建社会的贱籍侍妾,对嫡长子毕恭毕敬畏威怀德。
他咬着牙挑了身大哥估计能看顺眼的丑衣服,把头发梳梳顺,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人畜无害的大男孩,临走前还不忘带上一二他最不喜欢的、那些直接做成品牌logo造型的饰品,用以提醒他哥他纨绔子弟的身份。
他卡着时间提前五分钟到了家里公司,熟门熟路地朝他哥办公室去,电梯门刚一打开,他却看到了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的场景,让他永生难忘。
他的大哥周柏岩,居然怀里环着人站在走廊窗边,那人手还抓在大哥衬衣领子上,扣子赫然已经开了两颗。
周柏云再仔细一看,一时间只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还没睡醒,会不会从早上起床开始到现在都是假的,实际他还在做梦?
贴在周柏岩胸口、抓着他衣领的那个人,穿着一身材质精良的细格暗纹深灰西装,窄腰长腿身姿挺拔,黑色高领毛衣露出的一截白润脖颈上还能看见纱布的一个小角,微微侧过来的脸上架着的是一副矜贵的金丝眼镜。
居然是李泛?!
李泛今天是特意挑了一身足够体面但又不会过于正式的衣服,他准备的东西紧赶慢赶好歹是在凌晨送到了,但时间上他已经来不及去更换更精美的外盒,不过这样也好,看起来不会那么刻意。
他来之前还主动发消息询问了周柏云,只是没收到对面的回复,想着也只能去周氏碰面了。谁知道他刚上楼就看见一人敞着领子在窗边吹风,面上还隐隐带着些不悦的神色。
李泛根本没多想就走上前去:“你已经到了,怎么不回我消息?”
那人像是有些惊讶地顿了一下,然后沉声道:“没看手机,抱歉。”
李泛这时还想了一下怎么周柏云这小子说话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但随即他就被对方大敞的领口吸引去了注意,把手里的东西往窗台上一放手就搭了上去要替对方系扣子:“怎么还把衣服解了?就算要见的是你哥哥,也不能太随意吧?”
周柏岩刚抬起的想把李泛推开的手闻言停在了半空,意识到这人是把自己认成弟弟了——这也不能怪李泛,他们兄弟俩虽然不是一母所生,却意外的相像,周柏云长得反倒没多像他们父亲那个以娇柔可爱着名的明星小娇妻,大概是因为那张精致幼态的脸是后天努力才形成的。
而这时一旁的电梯“叮”的一声,姿势暧昧的二人皆转头看去,周柏云从无精打采骤然变成错愕的脸在缓缓开启的电梯门里显露出来。
更惊讶的其实是李泛,他又重新转头看了看被他抓着领子的这人,在他看来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脸,怎么会有两个周柏云,也没有听说过他有双胞胎啊?
周柏云黑着一张脸走上前来,有些粗鲁的抓着李泛的肩膀把他从周柏岩面前拽开:“我是不是来晚了?不好意思啊大哥。”
大哥?
李泛又仔仔细细看了看面前那人,发现他确实气质更成熟稳重,眉宇间也看得出城府颇深,再加上一旁的周柏云本尊今天穿得像个追逐潮流的小男生,身上挂着的那些奢侈品logo连李泛都能认出来,对比之下就更明显了。但要是周柏岩单独出现在他面前,他真的不会意识到对方和周柏云是两个人。
“这……实在抱歉周总,我失礼了。”李泛本来想说二人长得实在相像,但一时又想到周柏岩可能不会喜欢被这样说,只连称抱歉。
“没事,也是怪我,你们的婚礼我没能参加,你没见过我,认错是很正常的。”周柏岩看见周柏云一脸阴沉时脸上那点不悦就烟消云散了,周柏云打小就讨厌被他抢东西,但眼下是李泛自己“投怀送抱”,也就怪不得他了,“不过我很早之前见过你,你如今还真是很不一样了。”
“周总见过我?”李泛一惊,脑子里瞬间把人生这十年内的各种会面全回忆了一遍。
“见过,不过你肯定不知情。进去说吧,别在这里站着。”周柏岩看他面色微变,笑着揽过他的肩膀,还不忘扭头支使周柏云,“怎么还带东西了?小云,把李总东西拿上呀。”
“a大一百二十周年校庆的时候,我父亲作为校友受邀,我陪他去的,你是你们系的毕业生代表,对吧?”
周柏岩其实根本没去过什么a大校庆,但他在资料上看到过李泛优秀毕业生的履历。作为代表发言,台下那么多人,李泛哪里知道里面有没有他呢?
“原来是这样,好多年前的事了,周总居然记得。”李泛丝毫没起疑心,倒不如说周柏岩主动给他台阶下拉近两人距离,他怎么能不知好歹。
“虽然你那个时候也很出色,不过到底还是青涩些,没想到这才几年啊,已经完全独当一面了。”周柏岩领着他们到自己办公室里坐下,“我听说你们才拿下了a市那个项目?恭喜啊。”
a市那个投标周氏也有参与,还好李泛来之前就想到了周柏岩会提这件事:“我本科和研究生都在a市读的,前段时间才回去看望了下几位教授和朋友,聊了聊a市的情况,没想到回来就刚好就碰到这次招标了。”
“是啊,我也经常和下面的人说,做事要脚踏实地,多做些考察,不要总是想当然。”周柏岩边说边有意无意瞟向被他们俩撂在一旁的周柏云,“没办法,都是重金聘请的名校留学生,心气可高,难得遇上一二能沉下心的。天天嘴里这计量模型那逻辑理论的,实际上连个标书都做不好,实在是愁人呢。”
“国内外情势不同,再好的人才也会水土不服,适应适应就好了。”李泛双手搭在交叠的双腿上,笑得很公式化,“顶尖名校学到的东西领先其他地方可不是一星半点,给他们点时间,肯定会大有用武之地的。”
“话虽如此,但是我空有一队精兵,却苦于没有帅才。要是能有个像李总这样的人替我把这群桀骜的年轻人好好调教调教就好了。”
周柏云没想到自己大哥句句暗刺自己还不算,居然这么快就开始想挖人了。又想起那天李父对自己的态度和在会议室里三个小时的如坐针毡,他更是火大,直接把手上的东西“啪”地一声放在周柏岩办公桌上,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周柏岩方才就一直等着看周柏云能忍到几时,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了,笑着把话头转向那边:“哦对了,来就来吧,怎么还带东西呢?该是我这个当大哥的给你们备礼才对啊。”
“不是礼物,是物归原主呢。”李泛把桌子上那个盒子双手推到周柏岩面前,“周总请打开看看吧。”
“哦?”周柏岩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打开了桌面上那个略有些破败的锦匣,取出了里面的画卷,周柏云也凑过去看。他们家里人都没有收藏书画的喜好,所以直到他们看到画卷上的落款,才知道李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及他所说的“物归原主”是什么意思。
那是他们曾祖父的画,也就是他们奶奶的父亲。曾祖父当年是颇负盛名的大家,在动荡中去世,许多画作也不知所踪,甚至有不少流失海外。不过如今曾祖父的画作在市面上流传的也不少,如果只是他的一副画倒不算什么,真正难得的是这是一副婴戏图。
曾祖父是以画花鸟着名的,留下来的人物画像极少,而且都是在婚后所作,画里的仕女人物都是以曾祖母为原型。周柏岩算了算落款的时间,那时候他们的奶奶已经出生了,所以画上拿着拨浪鼓嬉戏的幼童,很有可能就是曾祖父笔下的自己的女儿。
“这真是……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感谢你了。”周柏岩小心翼翼地把画收了起来,他也没想到李泛会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虽然曾祖父的画作市值不算太高,但这副画的内容对他们一家人都意义重大,李泛的这份心意实在是难能可贵,“老人家最近身体不大好,看到这个肯定会很高兴的。”
“我有朋友在邻国就是做书画古董的。原本这幅画是在一位私人藏家手上,他不愿意转让的。但他得知我……”李泛看了一眼和周柏岩同样有被画作感动到的周柏云,“我丈夫是画家的后人之后,就同意让这幅画回来和家人团聚。可惜这幅画在这之前就有些破损了,不过好在虽然没能完璧归赵,也算是物归原主。”
李泛这样说也是不想独自揽功让周柏岩觉得自己是想让他们还人情,而且实际上也确实是如此,如果不是提起了周柏云的身份的话这幅画也不能那么快就送了过来。
“本来我今天是应该留你们一道吃饭的,但明天我们父亲就要出发去b市,我得趁今天赶快拿去给他看看才行。”周柏岩按了铃叫了人进来,“小云,你好好地把李总送回去。之后有时间,请李总一定赏光让我请客感谢。”
周柏云知道他大哥肯定要拿着这个去爸和奶奶面前邀功去了,更是烦躁,明明是李泛找来的东西,怎么还让他大哥占了这个便宜。一走出门外他就半委屈半气愤地拉住李泛的手腕质问道:“你干嘛不把画拿给我?”
李泛就猜到他肯定会有这个反应,故作无奈的样子:“你都不回我的消息,我怎么给你呢?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收到快递的。”
“可是……你怎么能给周柏岩、你、他……”周柏云又回想起来的时候看到二人的样子,“你不会对他有意思吧?”
“什么?”李泛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周柏云越想越气,直接躲开给他们带路的周柏岩秘书把李泛拉进了一旁的茶水间。
“就算我没回你,你之后拿给我不行吗?干嘛要今天带过来给他,你是不是想讨他的好?”周柏云一把把李泛压在了门上,几乎能听见自己的牙齿被咬得咯咯响,“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在我们家一点话语权都没有,想换个地位更高的了?还是你喜欢年龄大的?周柏岩可大不了你多少,要不我介绍我爸跟你好好认识认识,说不定你努努力还能当我小妈!”
“你好好的又发什么疯?呃……放开我。”李泛的肩膀被他死死按在门板上,后背在门上抵得生疼,“我给他又怎么了?你这么大了,难道还要拿着东西去家长面前邀宠吗?”
周柏云被他说中,恶狠狠道:“我邀宠怎么了?我邀宠也是在我家里人面前,你怎么不说你还想邀周柏岩的宠呢?”
“你说什么疯话?”
“疯话?”周柏云冷笑着拽他西装领子,“拉夫劳伦紫标,今年的秋冬新款,我上次在你衣柜里可没看到,刚置办的吧?”
“那又怎么样?”李泛有些脸热,他知道周柏云是学服装设计的,却没想到他对随便一件衣服都知道得这么清楚,“周总是我们重要的合作伙伴,我和他见面打扮得得体一点不应该吗?”
“得体?”见他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嘴硬周柏云更火大,“喷香水也只是为了得体?”
说罢他埋到李泛脖子深吸了一口:“juniperslg?”
这是李泛彻底没想到的。
周柏云见他明显意料之外的表情得意地笑了笑:“这款可是出了名的留香时间短,你身上味道这么大,别是临下车前刚喷的吧?还说不是勾引人。”
李泛确实是下车前才喷的,不过那只是因为要是车上有香味他会晕车,喷香水确实是为了留下一个好的第一印象——但也不是周柏云曲解的那种意思。
他在心中劝自己今天来还有事要对这大少爷开口呢,压下火,正想用冷静些的声音解释,就又被周柏云打断。
“虽然这家是沙龙香,但这款前几年就烂大街了,想找糖爹又想装清高的才喷这个。”周柏云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说中,于是越说越难听,轻蔑地嗤鼻,“而且都是年轻的,你今天穿得反倒自己就像个糖爹似的,你选香水的品味可真够差的。我好心告诉你,周柏岩喜欢的是喷无人区玫瑰那种类型,你下次记得换个荡领吊带裙再来。”
李泛咬牙咬得额上的青筋暴起,一时间也管不得什么留学不留学了,对着周柏云腹部就是一拳,另一手顺势重重推上他胸口想把他推开。但周柏云的双手还抓在他肩上,重心不稳向后倒的同时也把李泛带了下去,二人就那样叠着摔在了茶水间的地上。
虽然地上铺着地毯周柏云摔得不算很厉害,但是扑倒身上的李泛把他砸得不轻,更何况刚刚那一拳也是丝毫没收力的样子,让他躺在地上直眼冒金星。
李泛摔下去时膝盖也在地上磕了一下,但他还是先反应过来,跪起了身抓住对方的双手手腕按在地上,整个跨坐在了周柏云小腹上,又分出一只手来掐着对方脸颊强迫他看向自己。
“我不动手你真以为我完全打不过你吗?”李泛捏着周柏云的两腮晃了几下,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脑子里的龌龊想法晃干净,真要硬碰硬的话确实比不过alpha的蛮力,但是今天周柏云还没来得及用信息素压制,虽然胜之不武但是偷袭一下人体弱点李泛还是能办到的,“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
周柏云整个人受他挟制,只能嘴里呜呜囔囔地小幅度点头。
“我还不是替你着想?”李泛收回手就那样大敞着腿坐在他身上,手肘支着大腿,手腕顺着垂下,右手屈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周柏云胸膛,整个人气质完全不一样了,“要是我或者你直接拿给你家长辈了,你大哥知道了不是更忌惮你吗?倒不如给他做个顺水人情,大家都高兴。”
周柏云在家里的地位和处境李泛不用多打听都能想象得到。受宠的续弦小妻子生下的幼子,家里老人必定是千万般的宠爱,又分化成了alpha,显然对周柏岩这个alpha长子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他今天来本来就是要和周柏云一样在周柏岩面前表现出俯首称臣的态度来的,怎么敢越级送东西呢?
李泛这一席话有道理极了,而且面面俱到,显得周柏云格外的无理取闹。周柏云闷闷地撒了手,撇过头去嘟囔着:“就是烦他……”
“烦他?还是烦我?”李泛嘴角勾了起来,笑容让人发寒,“大少爷,现在我们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贬低我也不会让你的处境变好的,懂吗?”
周柏云被他笑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又看他两腿大开跨在自己身上,下面隐隐起反应,很是不自然地移开眼神:“……懂。”
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么激烈地反抗,以前的对象对他都是百依百顺,偶尔有个别傲气点的发起火来也像小猫挠人似的。他没想到上过床的对象真刀真枪地打起架来居然会这么……辣。
骨子里的争强好胜和性欲混合在一起从腿间直窜上他的大脑。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把这个人用拳头揍趴在地上,还是用鸡巴操服在床上——或者他都想,或者可以交替着各来几遍。
“咳、行了,起来吧,你还想睡一觉吗?”李泛下意识想用手背把眼镜推上去,又突然想起来现在不是他高中带着厚重黑框眼镜和妄图欺凌他的alpha混混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小心地用手指扶稳了眼镜。
他发完狠其实有点后悔,他一直都尽力少在人前流露这一面,绝大部分时候都是斯文冷淡的样子。但是转念一想周柏云连自己跪在会议室里的样子都见过了,也不怕什么了,何况这种小崽子如果一味顺从只会得寸进尺,就跟狗似的,人太宽容它们就会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大不了那件事之后再跟他开口罢了。
但他也不想让两人关系太僵,于是起身的同时还伸出了手,想要拉周柏云起来。
周柏云神色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搭上他的手坐起身来,却又突然揽住他的腰往下一拉。李泛没设防,直接坐到了对方已经膨胀起来的胯间,身体紧紧贴着周柏云的胸口。
“李总好身手。”周柏云这会儿回过了神来,再不可能让李泛占上风了,“都给我看硬了。”
李泛又恼又不可置信。他刚刚想到的那个词是什么来着?
得寸进尺。用来形容周柏云还真是保守了,这小子就算失寸也要恬不知耻地强行再进一尺。
周柏云搂紧了李泛的后腰,手掌在他腰侧来回摩挲着享受上好的精纺羊毛面料的柔软触感。虽然他假借“白昀”的身份已经把这个人吃干抹净好几次了,但是李泛都穿得比较随意,也不戴眼镜。
李泛的身体是天生的西装架子。周柏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这样想了。他的肩膀足够宽,但是身量又比较单薄,可以把衣服撑起来但又不会太紧绷,线条清晰的脖颈上即使把衬衣扣子扣满也不会有勒痕,劲瘦的腰身会被外套的收省掐得很好看,而他的腿穿上中线熨得挺拔的西裤则显得尤其纤长而有力,每迈一步都让人挪不开眼睛。所以这样的身体即使是穿着那些周柏云瞧不上眼的剪裁不够讲究的普通商务套装,看起来也很有气质。
但是这样难得的身体还是应该穿点好衣服,不然也太暴殄天物了。周柏云边握住李泛挣扎着推搡他肩膀的双手的手腕边想。他穿平驳领更好看一点,不过偶尔也可以穿穿布料有光泽质感的戗驳领,和他的眼镜会很搭……外面再加上风衣或者大衣,经典的战壕款和切斯菲尔德就不用说了,背后有收褶的马球大衣或者深色的茧型他大约也能撑起来。西裤的腰头最好是高一点,版型要够窄,这样才能把臀部和大腿包裹得足够饱满和色情,他腕线到哪儿了?有过裆吗?之前光顾着做了完全没注意,下次应该看看。
如果可以的话周柏云想看李泛赤裸着身体只穿一件长款的黑色肯辛顿风衣,在他面前慢慢拉开腰带解开扣子,或者前阵子他看秀场有一件很喜欢的窄驳领,要是能真空穿的话一定会衬得李泛的锁骨和肌肉线条格外好看。今天这身也不错,穿得越多反而看起来越勾人,就是颜色有点闷了。李泛看起来没有带饰品的习惯,要是能搭点亮色的胸针什么的就会好很多。
胸针……想到这里周柏云看向了李泛的胸口,针织衫的材质不算特别厚,所以那里贴着李泛的身体勾勒出了起伏来。
“李总最近练得不错啊。”周柏云用一只手把李泛两只小臂都按在了他自己的后腰,随即另一手拉开他的裤子拉链,从衣摆下面滑了进去,握住了一侧的软肉,顺便释放了些信息素,“比我们上次见的时候都大了不少吧?是练给在你身上留味道那个人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