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得嘞,客官稍等。”“望崖巅的厨子做的不如外面的正宗,带回去一份晚上吃。”北逸柔声细语地说着。这温顺的模样叫寒梓瑜不知如何是好。北逸一人便喝了一壶莲花清,寒梓瑜仅喝了两杯便已经醉意上头。北逸为他披上斗笠,扶着他离开了酒楼。走了没多久,寒梓瑜便醉得不省人事,浑身无力,脚步蹒跚。北逸打横抱起他,大踏步向前走。路人的目光投来,北逸慌张地用灵力整理好寒梓瑜头上的斗笠,生怕露出他的面容被旁人知晓。李林甫看着尊主带人从街市出来后,两眼震惊,尊主近来脾气是收敛了许多,甚至有些儒雅了起来。将人抱上马车后,他解下寒梓瑜身上的大氅:“可还有想去之地?”见面前人未有回应,北逸轻轻拿下他头上的斗笠,只见寒梓瑜已经睡着了。北逸扶着他的头倚在自己肩头:“好好休息,本尊带你回家。”…………月色渐冷,北逸躺在房顶,过去的那些经历如今回想起来惹得心疼。可往往回忆起来,关于萧林的画面并无多少,大段大段的全是有关寒梓瑜的回忆。北逸飞下屋顶,进去房间,看着熟睡的萧林,全然没有前世的爱意。北逸坐在一旁等着萧林醒来,天色微凉,床上的人睁开双眼,看着端坐一旁的北逸。他咚得一声跪在了地上:“昨夜是弟子醉酒,对师尊多有不敬,好在没有酿成大祸,如今已无脸面再面对师尊,弟子只好废去大半修为来弥补对师尊的伤害。”萧林披上外衫:“昨夜?”北逸道:“昨夜是弟子荒唐。”萧林醒了醒脑子:“可有发生”“不曾。”北逸厉色道,还好昨夜没有对萧林做一些不可挽回之事。“但弟子愧对师尊。”话落北逸唤出墨尘,剑刃朝着自己的胸腔而去,鲜血涌出灵脉寸断。“你”萧林大惊失色。北逸收回墨尘:“弟子有错,还望师尊原谅。”“我不怪罪于你。”“师尊,多谢这近一年来的陪伴与教导,如今我已无脸面留在鹰潭峰,今日想要与师尊辞别。”话落北逸将萧林为他修复的那条灵脉又摧毁了。萧林急忙施展灵力欲要为他疗伤,北逸用灵力结出屏障隔绝开:“不必了师尊,如今离去还望师尊日后平安顺遂,切勿惦念。”“去找寒光?”“嗯。”鲜血滴了满地,北逸叩拜了三下后,飞身从月行宫离去。 师尊,弟子的苦肉计可还好?
“师尊,北逸他身受重伤,已经在宫外跪了五天五夜,不如”慕远话还没说完,紧闭的房门被离玄一鞭子抽开:“滚。”慕远嫌少见师尊对他发火,他只得离去。看了眼跪在宫门外鲜血淋漓的北逸,慕远施法为他运功疗伤。“师兄,不必了。”北逸推开了慕远的手。“你就算再跪一个月,师尊也不见得会原谅你。”“那我便一直跪下去。”北逸咳嗽了两声,五脏六腑跟着痛。“一个比一个倔。”慕远叹了口气,没办法只得离开了。习青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呦,这是哪位?南圣仙尊的弟子为何跑来白水宫外跪着,赶紧起赶紧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师尊对你做了什么呢。”冷风吹过,地上的血渍慢慢干涸。习青扯住北逸的衣领:“赶紧起,你在这跪着是弄我师尊难堪吗?”北逸甩开他的手:“过往皆是我的过错,我对不起师尊。”习青松了手冷笑道:“一句对不起能做什么,你对师尊下死手的时候可有想过如果他醒不来了呢?”北逸不吱声。“你赶紧滚远点,别跪这里恶心我师尊。”眼看着北逸不肯离开,习青丢了枚丹药:“吃了吧,别死这了给我师尊造成不好的影响。”突然天降大雨,豆大的雨滴砸下,石板路上的血迹混着雨水一起往下流。北逸抬头看了眼天,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浑身湿透,灵脉被断犹如粉身碎骨般疼痛。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原来濒临死亡是这种感觉,前世的他应是痛极了吧,才不顾死亡也要离开本尊。紧闭的宫门慢慢打开。一身白衣之人手撑一把油纸伞缓缓走来。“拿着伞,赶紧滚。”寒梓瑜将伞扔在他身旁,猛然转身。“师尊,对不起。”寒梓瑜脚步顿了一下:“你我已恩断义绝,不必如此。”北逸手撑着地,沾了一手的血,然后慢慢起身,双膝麻木得没有丝毫知觉,他踉踉跄跄往前走。“师尊,对不起,都是弟子的错,对不起师尊。”除了说对不起,什么也做不了,更弥补不了对他的伤害。北逸身子前倾,头脑昏沉,视线也模糊起来,胸口的血还在往下滴。“师尊”他此时的语气颇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狗在哭嚎。寒梓瑜扶住他倾斜即将跌倒的身躯。北逸泪眼朦胧:“师尊,原谅我好不好?”“不好。”寒梓瑜义正言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