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接吻/被威胁和父亲撒谎(剧情多)
秦恪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杜宁不放,眼神悲哀又凄凉。明明受害者是杜宁,可他们两个的态度却完全相反,一个襄王有意,一个神女无情。
“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秦恪这么问道。当然,答案他们都很清楚,只是秦恪不死心,期待着本就不可能的回心转意。
“是的。”杜宁如是说,又无波澜。
秦恪眼眶通红,一阵酸痛。接着眼泪掉下来,他哭的像贞洁烈女,比杜宁哭时更不堪。
杜宁看着这人,又是想笑。只觉得他是演戏演多了把自己骗了。爱可以是紧握的双手,可以是温暖的拥抱,偏偏不能是强奸自己的人在情迷意乱时说出的情话、夜深人静时的忏悔。
秦恪一直不正常,他知道。
他和秦恪从高一开始就是朋友,一开始真的很好很好,他们会上课传纸条,纸条内容是下课一起去小卖店;他们会体育课一起跑步,谁慢了就要请吃雪糕;他们会翘课去网吧也会一起期末复习。
可是在他们是朋友之前他就知道秦家不正常,秦恪也不正常,他们一家都有精神病。
他没有像别人一样把他当成瘟疫,没有歧视或者躲避,只是交了朋友而已。
然后对他百般信赖,把他当成不可或缺的挚友而已。
但到底是养蛇为患,害了自己。
他闭上眼,想,或许善意,就是捅他最好用的那把刀。
秦恪的情绪来去都快,不一会又贴近他,抵上他的鼻尖,吟游诗人一般说:“如果恨比爱更长久,那么我更愿意让你用恨的方式记住我……记住我就好,哪怕我是不那么光彩的角色。”
说罢,他猛地一低头,堵住杜宁的嘴,像饥饿已久的兽类啃咬食物那般,亲吻间隙狠狠咬了咬杜宁的嘴唇,隐隐约约有了血腥味才舍得放开。又转势头向嘴里面攻去,舌头搅在一起,非常强势地掠夺杜宁呼吸的氧气。
杜宁总是喘不过气,发出“唔唔”的声音。每每想将他推开,都必然会使不上力气。那样小奶猫拍打似的力气更像调情。
秦恪一把抓住杜宁欲挣扎的手,攥的很紧,向自己性器处伸去。他操纵杜宁的手来回揉搓那根猩红的鸡巴,直到杜宁白嫩的手上沾满铃口处溢出的前列腺液,才停止接吻,俯身在杜宁左耳旁,声音低沉说:“宝宝,你感受到了么,我真的好喜欢你。他一见到你就硬到流水,怎么办,嗯?”秦恪握着杜宁的手,来回套弄阴茎,“帮帮我吧……帮我弄弄。”
杜宁脸红的像是在桑拿房里,他想挣脱,却被秦恪抓的更加紧。那根东西在自己手中,炙热而不可忽视。车内都是荷尔蒙爆炸的气息。
就在这时,车里突兀响起了来电铃声。秦恪愣了,杜宁趁他不注意将身上的人推开,从兜里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神色出现明显的慌乱。他先是平复了几下喘息,清了清嗓子,然后才接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先开了口,问道:“小宁啊,我在家里没有看到你,你是去上班了么?”
来人声音低沉又悦耳,显然是杜哲明。杜宁慌慌张张,有些不知道答什么:“嗯……是,我在酒吧工作,是调酒师。”
还没等那边杜哲明问下一句,秦恪就夺过杜宁的手机,先按下禁言键,随后像是找到了好玩的东西一般,恶劣道:“真看不出来,你爸这么关心你啊,”他看了一眼屏幕上来电显示的手机号,迅速地拿出手机拨弄,边说:“你说,你爸如果看到你这副骚样会是什么反应?嗯?小手套着男人的鸡巴,一脸欲求不满……”
没过半分钟,他把手机给杜宁看。那上面赫然是短信发送界面。而消息编辑框里也很简洁,里面两张情色照片只看一眼就能让人觉得血脉偾张。照片里的男主角正是杜宁自己,不知道哪次性爱时秦恪拍下的。
收件人的号码,他更熟悉。
秦恪笑了笑,道:“想不想让你爸爸看看啊?你觉得他会对着你的脸硬吗?毕竟长的这么好看。”
杜宁瞳孔微缩,心跳错了一拍,想去夺手机却被秦恪空着的手掐住脖子狠狠牵制在车座上。头和车座碰撞时发出闷响,他痛哼一声,却不敢放松。
电话那边的杜哲明一直在问杜宁工作的地方,说是如果下班晚就去接他。重复了几遍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后,喃喃是不是信号不好。男人的声音在整个车内无比清晰,甚至杂音都被无限放大。
“你跟你爸爸撒个谎,说晚上去我家过夜不回去了,”秦恪把杜宁的手机还给他,说:“要不然,这照片……你懂的吧?”说着,他就佯装要按下发送键,被杜宁一把夺过。杜宁急红了眼,压着声音低喝:“不要……!”他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静,道:“我来……你不要出声。”
他提着口气,勉强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又放松,就好像忙碌的打工人得了空偷偷给家人打电话那样,“喂?父亲……刚刚吧台人太多了没听清楚,你说什么?不用来接我……嗯对,今天不回家了,我和一个……好朋友约好了去他家打游戏,别担心,明天中午就回家……不说了挂了,老板叫我回去,就这样,再见。”
杜宁没理会电话里杜哲明的质疑,匆匆地挂断电话,看向秦恪,“这样,可以了吧?”
他几乎是在挂断电话的一刹那就绷不住了,声音变调,鼻音很重又沾上哭腔;泪珠不断滑落,洇湿了头发和领口,很是狼狈的模样。
他哭着开口,哑着嗓子质问秦恪,为什么一定是他。
杜宁说,是不是我真的死了,你就可以放过我了?
而秦恪看着他,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有一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为什么他爱的人看向自己时总带着泪光?
似乎从前也是这样,他最爱的妈妈疯狂摇晃着他的肩膀,眼睛里充满了泪水,神态癫狂,疯狂地问那个年龄尚小的秦恪,为什么嫁进秦家的一定是她,为什么秦恪刚一出生就绊住了她出逃的步伐。
似乎秦恪总是这样,存在即是不祥。
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就连秦恪自己也感觉到一阵不适。原来车内的荷尔蒙气息是最好的润滑剂,可是现在秦恪也有些反胃恶心。眼前闪光一般出现黑色的密密麻麻的噪点,耳畔响起轰轰的翁鸣。身体多处地方在作痛,那种啃噬人心的痛哭似乎要钻心剜骨。
又犯病了。
以前精神分裂症发作的时候,也是这样,幻痛,幻听和幻视。最恐怖的时候,他甚至能看到家里的黑暗处都蛰伏着诡异的东西。
秦恪强硬保持住理智,在杜宁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他将座椅又调整到正常的角度,给杜宁系好安全带,从副驾驶抽了两张纸胡乱塞到杜宁手里,示意他自己擦拭。他不敢看杜宁的眼睛,怕看多了,真的愧疚。
他当然知道自己让杜宁痛不欲生,只是真的,无计悔多情。
秦恪关上车门。从车外绕了一圈,最终走向正驾驶的位置,坐上去后,他微微一转头,看向行动缓缓,正在擦眼泪的杜宁。
他说,我们回家吧。
我可以学着做可乐鸡翅给你吃。
车辆驶出小巷子又驶入川流不息的车流,跟随着这城市众多疲惫的上班族一起慢慢地动。路边昏黄的灯光洒落,透过只开了一点的车窗倾泻在杜宁身上。
或许是在黑暗处太久,一点点的光亮都会让他觉得不适应。
好温馨融洽的场面。秦恪开着车载他回所谓的家。
他或许愧疚了,才没有在车上就强了他。可是愧疚了,又能愧疚到哪里去?秦恪带自己回家,本就是为了豢养和无穷无尽的性爱。
杜宁笑了笑,只觉得滑稽。
杜哲明挂了电话以后眉头微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杜宁欲盖弥彰的态度、说自己在酒吧工作周围却静的可怕。就算是躲到卫生间也不应该那么安静。
而且他话里气息不怎么稳,回答问题也是急急忙忙,就像不想和他多说一样。
难道是中国家长一直说的……叛逆期?
杜哲明将信将疑,还是翻开通讯录,找到昔日旧友的电话拨了过去。
那边的人接电话很快,嘘寒问暖了他几句便很快切入正题。
“哦,你的那个小孩啊……知道知道,你之前和我说过,他怎么了?”
杜哲明组织了一下措辞,委婉开口:“杜宁他……老实说,我觉得他有点不太美妙的过往。拜托你查查他的过往病例和退学申请原因。”
那人在电话那边挑了挑眉,罕见地找到自己可以说教他的点:“我说老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孩子就是需要陪伴的,像你这样十年八年都在国外怎么能照顾到孩子?哎你这就是典型的马后炮……”
杜哲明冷冷地打断他,说:“劝你做好你自己的事。”
那人被他一斥,打了个哈哈立马溜之大吉,临走不忘补一句:“对了,他这个时间有点长了。可能比较难找,你等等吧。”
杜哲明挂了电话,依旧心神不宁。
似乎冥冥中有什么事要发生。
“哈……那里,那里好痒……秦恪,求你……好难受啊,骚逼想,想要,要鸡巴插进来……”
杜宁满脸潮红,眼睛微微眯起来,长大了嘴淫叫,祈求都磕磕绊绊,被那药影响的神志不清。他皮肤都是喝酒过后会出现的那种淡淡的红色,四肢都被项圈绑起来,也不像平时那样挣扎,任由着男人视奸他双腿间一片水光潋滟的好风光。他这样子,看起来淫荡又乖张。
床头柜的水被先前杜宁挣扎的时候打翻了,灰色地毯被浸湿,秦恪却并不在意。毕竟,套牢猎物总是需要一些代价。
秦恪看着他这副与平常截然不同的样子,心里暗爽又苦涩。他也只有这样,只能靠下药来让这人接纳自己的进入了。
那道肉缝不断吐出淫水,杜宁努力伸手去抽插,可是再怎么努力也收到了铁链的限制没办法整根没入,水声噗嗤,期间还伴随着杜宁低低的爽叹和骚浪的娇喘,此起彼伏。秦恪再向下一看,自己的那根早就勃起了,硬的发痛。
杜宁好像忘记了此前的性爱经验。过了一会,他甫一摸了摸阴蒂,立刻被那酥麻的感觉席卷了每一根神经,像是起了鸡皮疙瘩一般酸爽。几乎是同一瞬间,他那生来就淫荡的身体便爱上了这种感觉。手指不断蹂躏着那颗可怜的小豆,又是搓揉又是扣挖,淫水冒出去了不知道多少,可他就是没办法到达极乐的那点,于是便媚眼如丝地看向站在旁边的秦恪。
“秦恪……帮帮我好不好?你不是喜欢我吗,操我……嗯,想去,求你。”
秦恪从没有见过、更没有想过这样的杜宁,央求着自己的性器,嘴里说着荤话,还会当着他的面自慰。
这对他来说几乎就是在沙漠中看到水源。下意识的,他脱了衣服,直接压上去。
而杜宁又是非常主动,为了更方便秦恪操干自己,他主动把腿张开,张到最大程度。连那被淫水沾满了的两瓣逼肉都因为被分开发出了“啵”的一声。
肉棒插入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发出爽慰的喘息。秦恪这次选择直接大力操弄,没有任何的前戏。纵使做过一千遍一万遍了,甬道还是无比紧致,刚插进去的时候,杜宁整个人都像是被劈成了两瓣,痛楚中伴随着快乐。
“嗯,秦恪,慢一点,慢一……啊!哈嗯……呃啊……”杜宁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没能说完整,后半句话直接被秦恪的大力撞击堵在嘴里,转变成一声高过一声。显然秦恪现在不是很懂怜香惜玉,拔出又插入的声音像打桩,一直到把杜宁的臀瓣撞的通红也不知道休息。
所以说在绝对的长度和力气面前,做爱的技巧已经不重要了。蛮横的撞击,一直冲刺直到顶开宫口,完全是杜宁想要的粗暴的性爱。
至少,被下了药的杜宁喜欢。
杜宁身体敏感的要命,宫口或者g点被撞几下就会高潮。秦恪不理睬他自顾自的狠命打桩。不一会就把杜宁操的喷水。清亮的淫水飞溅出来,大部分都沾在了杜宁和秦恪的股间,又被秦恪一直不停的动作打成白沫,水当当的顺着二人的皮肤滑到床上。
高潮过后,杜宁的肉穴会不自觉的收缩,那样紧绷的感觉更是让秦恪为之着迷。他借着余韵,一手摸上杜宁的乳尖,一手把着他的腰,尽最大可能保持杜宁的位置不变,神经质的盯着杜宁迷离的双眸,在昏暗的房间中开起来更像个疯子。
前端在没有人抚慰的情况下有了想射的欲望,因着秦恪的操弄,小穴又开始收缩,淫水大量流出。秦恪撞进宫口,几乎是跪伏在杜宁身上,带着粗喘说了一句,我爱你。
滚烫的精液一股脑射进子宫。双性人的子宫很小,而秦恪把子宫射满了都不够,立刻把阴茎扒出来,全部喷射到阴阜上。红红的逼穴挂着白浆,颇有淫荡之意。
失态吗,杜宁不知道。氟硝西泮进入口中的时候,早就注定了是这个狼狈的姿态。他也能感觉到是被下药了。可是平常的秦恪根本不敢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上他。
杜宁控制不住自己和秦恪交媾,可是他的理智尚且没有全部崩断,在高潮以后,他一边平复喘息一边强撑着精神,仔细看了秦恪一眼。
瞳孔微微放大,呼吸急促,神情异常亢奋。眼球中布满了红血丝,仔细还能看到额下青筋隐隐跳动。
他惊呼出声,语气尚不平稳,还带着丝丝媚意,却是怒不可遏的一副样子:“你他妈的还磕药?!秦恪!你要不要命了!”
秦恪被他那么一斥,眼神间先是迷茫,然后又有了羞耻和惊恐的味道。他说起话来都磕磕绊绊,“不……没,我没有……”
杜宁来回挣扎乱动,将锁链摇晃的叮咚作响,手和脚也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被铁质锁链磨红。秦恪看了心下一痛,连忙蹲身上前,想为杜宁解开镣铐。
杜宁看着他,也是心痛,更多的是没来由的恶心和苦涩。不是圣母,更不是斯德哥尔摩。只是单纯的,反感又惋惜。
杜宁也罹患精神病,他有精神分裂症和双相情感障碍症,还有重度焦虑症。他不是多完美,他也会自残,也会割破血管。杜宁和秦恪同是精神病人,在高中时代倒是不反感秦恪自残,因为精神病人几乎都会下意识的想用生理疼痛掩盖心理疼痛,差不多是自己对自己的变相移情。可是过量用药,他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更不能忍受是这样的人在和自己做爱。
抛弃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追求药物带来的虚幻美妙,这是你想要的吗,秦恪?
杜宁看着他有些颓废的俊朗容颜,只觉得反胃。
等到秦恪解开最后一根锁链,杜宁就立马直起了身子即使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疲惫,他还是要走。
一把将秦恪推开,没想到秦恪的底盘那么不稳,轻轻的推搡都能让他摔坐在地上。咚的一声闷响,杜宁也没管,觉得秦恪那么大人总不至于摔死,抬脚就要往楼下走。
哪成想秦恪急了,立马跪在地板上,膝盖落地的声音比刚刚被推倒的声音还要响亮。杜宁看他一眼,只觉得心烦意乱。本不准备理睬。可秦恪像是发疯了一般,膝行到几步之外的杜宁面前,抱住他的大腿,带着哭腔央求:“宝宝,不要走好不好?
“我没有经常od,我这是第一次,相信我好不好?
“不要讨厌我。
“求求你……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陪陪我,求你了。我爱你,我真的想和你待在一起。
“杜宁,我怕黑,更怕一个人呆着。”
杜宁低头,看到他满脸的眼泪和通红的眼眶就无比烦躁。一个186的男人,狼狈成这副模样。但更让他生出无名之火的不是他的颓废,而是他到这个时候还在痴心妄想自己可以和他“在一起”。
于是他板正秦恪的脸,认真地说,秦恪,我们真的没有以后了。
松开我吧,我会搬家到别的地方。
就此别过。
秦恪愣住了,哭声和呜咽像溺死在嘴里,缓缓的沉下去。他就想被定住一般,这时杜宁再抽腿,竟是轻而易举。他打开门,一步一步走出去,脚步声坚定又沉重,下了决心想向不堪回首的过去告别。
那一瞬间,其实秦恪是想挽留的,可是他好像失声了,耳边翁鸣大作,只有眼泪徒劳地流。
原来绝望是这样,你被我强污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感觉吗?
对不起。
我爱你。
出别墅的一瞬间,清新的空气涌入鼻腔,杜宁却一阵阵犯恶心。但更多的,是对于重获自由感到的不真切。
他不敢想象三年的噩梦就要这么结束了,更不敢想象结束的竟然如此潦草。似乎,这和他一路走来的颠沛流离并不相配。
所以说,清晨破晓的第一缕微光,到底是救赎,还是通往下一个深渊时,地狱之门的门缝中透露的微光?
他明明可以不管的。可以直接打车去找杜哲明,然后收拾东西迅速搬家,干脆地一刀两断。
可是不知怎的,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然,回去看看吧。
就一眼,如果他没事,那真的就要告别了。
他努力说服自己这行为不是出于善良,潜意识里,他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借口——如果秦恪出了什么意外,那肯定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如果他死了,那么自己就是第一嫌疑人。
几乎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又一次输入自己的生日,开启别墅门。
那么安静,诡异又可怕。
心里那种预感演变地一发不可收拾,他能感觉到心跳越来越快速,也有些喘不上气的心焦。
从一开始的走,变成疾走,最后变成跑。玄关,客厅,长廊。杜宁再一次暗骂为什么这房子大到不可思议。
如果是自己杞人忧天就好了。
终于,等他走到长廊顶头的那间房间时,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瘫坐在地面上的秦恪和满地的药盒药瓶,在他近期身处还有一把瑞士军刀和几颗白色药粒。
两盒美沙芬已经空了,那瓶去痛片也空了,至于散落的药片,不知道是两个中的哪一个,或者是别的什么。
再看秦恪,整个脸色都发白,摸上去更是不像活人的体温。
“这些一共148片药,你吃了多少?”
杜宁听见自己这么问,嘴唇都止不住颤抖。
“一盒美沙芬,99片去痛片。”秦恪乖巧地回答。
完全致死的量,如果杜宁再晚来一会,那秦恪肯定就没命了。
秦恪见他不说话,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没精力去猜。他只扯出一个微笑,向他伸出手,明明是快死的人,说出的话仿佛恶魔的呢喃。
“你要知道我爱你。你死了以后,我会到黄泉路上去找你。
“亲爱的,我爱你。
“地狱见。”
如果回忆有味道,那么关于秦恪的童年记忆,一定会是又苦又涩的味道。没人喜欢这样的口感,就像秦恪曾经以为没人能拥抱他的不堪一样。
记忆里,家不是温馨的橙色调,是冰冷的昏暗的老宅,是有精神病的妈妈和家暴的爸爸。是唯一正常的姐姐远走他乡,是他逃了十八年才逃出去的高塔。
秦恪的妈妈叫路温疑,看着就是一个贤良淑德的温婉美人。在外人面前,她和丈夫秦致远是上层人士夫妻的典范,是人人羡慕的青梅竹马步入婚姻殿堂。可回了家,她是被秦致远囚禁殴打的金丝雀,是断了双腿只能坐在轮椅上被秦恪推着走的病人。
青梅竹马步入婚姻殿堂是真,可秦致远对路温疑的厌烦也是真。在二十啷当岁的时候知道了路家世世代代都有精神病以后,他就放弃了路温疑这个联姻对象。但路家有钱,路温疑又对秦致远有意。这场婚姻,似乎是一场多数人的暴政。除了秦致远以外的人都表决通过,便顺顺利利地敲定了婚事。
路温疑像永远生活在象牙塔的公主,不谙世事又天真的可怕。她真的以为遇到了真爱,也真的曾想过和秦致远一生一世一双人。
所以,当她发现秦致远有了婚外情以后,她先是哭的昏天暗地,又一狠下心,认为丈夫是被蛊惑的,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他的情人。
秦致远因此暴怒,如雨点般密集的打击落到妻子身上。他看了路温疑的泪水,只觉得烦躁。家暴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妻子处理了他的情人吗,或许还是因为年少时迫于压力没办法拒绝的婚事锁住了他的一生吧。
但是,现在没必要顾忌了。
秦致远拿着铁棍走向路温疑的时候,心中满是大仇得报的爽快。
架空了路家,路温疑就是个空壳摆设了,断她一双腿,不过是为了让这颗棋子更好的为他所用。
又有什么关系呢?
五岁的秦恪躲在楼梯尽头的拐角处,听着路温疑响彻整个老宅的惨叫声和秦致远的粗喘。
那天就是秦恪童年噩梦的开始。因为和秦致远长的太像,秦恪常常被路温疑扣着肩膀质问,你为什么不能只爱我一个。
路温疑的精神病在丈夫家暴后频频发作,她幻听幻视,和一切臆想物斗争。她割手是为了杀死寄生在体内的不幸,她跳楼是想拥抱下一个春天。
她甚至把两个孩子当做自己不幸的根源,她以为,秦致远是不喜欢小孩,更不喜欢生了小孩的她。
所以秦恪常常被打到浑身青紫,可他好像从没有怪过妈妈。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于是自残就可以用无声的方式来呐喊。
割出的不是伤口,而是心声。
他只是想,如果有一个人能拥抱我的伤疤和不堪就好了。
如果能有人,愿意和我共享痛苦,愿意为我流泪。
上了学,他更是因为满身的伤疤,孤僻的性格和同学间的传言被同学孤立。那些背后潜滋暗长的议论像暗器,不经意间便能伤人。
后来,高一那年,杜宁拍了拍他的左肩,背着光而来。
杜宁笑着说,看你好像没什么朋友,我也是。我们放学一起回家吧。
那一瞬间,所有缠着他不放的潮湿触手应着声被斩断。
杜宁就是他的新生。
他抓住杜宁这一点希望不放,拼命的吸允,就像是婴儿哺乳那般渴求。毕竟,他从小没有朋友。
那变态的欲望是什么时候长出芽的呢?他也不知道。或许是第一次看见他含情的双眼,又或者是杜宁攥着他的手腕问他疼不疼。
反正,最一开始都是本能的想亲近,执念变深重了,便觉得非他不可了。
他还记得杜宁的手指轻轻地抚过手腕的沟壑,什么也没说。
无声后的拥抱最为动人。凛冬,他温暖的胸膛便是唯一有温度的地方。
秦恪最初和杜宁坦白的那个晚上,睡在杜家的别墅。似乎讲着讲着他哭睡着了,杜宁也在他旁边小憩。破晓时候他迷糊睁眼,看着阳光为杜宁鸦翅般的睫毛镶上一层金边。
然后他硬了。
秦恪躲在杜宁家的浴室里,本来想看片赶紧解决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片里的女优无论怎么表现秦恪都不感兴趣,甚至撸了半天沾了自己一手滑液都射不出来,硬到发痛。
最后做了一点心理斗争,幻想杜宁躺在自己被操射的画面才得以速战速决。
从那个时候感情就不再纯粹,后来越来越想要杜宁完全属于自己。
但是杜宁太受欢迎了,基本每周都有三四个人和他表白,或男或女。而杜宁本身又不擅长拒绝,只会脸红着说一句不好意思。
杜宁被表白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或恼火或害怕,恼火他水性杨花又害怕失去。
毕竟,他从小接受路温疑的教育就是,自己的爱只是一个人的私有物,不能变得滥俗到人人都能拥有。
到最后,他等不及用正常流程追求杜宁了。只想把他撕烂,扯碎,都吃进肚子里,让他完全属于自己。想看着杜宁被自己操到没办法下床,成为一个只会嗯嗯啊啊娇喘的废物都好。
所以那天,秦恪失控把杜宁压在身下,肉体交合碰撞声阵阵,他一边破开杜宁的处女膜一边低喘,在他耳边沉吟说,宝宝,你里面好紧。
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吧。
我会只对你一个人好。
反观杜宁,挣扎了又哭,哭了没用就骂,骂了还没用就打感情牌。
最后,嗓子哑了,他万念俱灰,盯着来回耸动的秦恪,说,我这辈子也不会爱上强奸犯。
所以纰漏就是他太心急吗,可他午夜梦回时总觉得如果正常追求杜宁也不会被同意。
没人会喜欢他这样一个精神病吧。
所以死了还是很值的,至少,这辈子拥有过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