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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下藏J

 

闻言,赵氏狠狠咬着牙,面容瞬间变得狰狞可怖,伴随着“刺啦”一声,抬手便将面前那副绣好的鸳鸯图撕个粉碎。

“夫。。。夫人。。。”

春杏似乎被吓到,身子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赵氏喘着粗气,恶狠狠道:“我就说柳梦茹这个老女人怎么可能留得住老爷,原是那见不得光的贱人另有其人。”

却见她浑身发抖,已然气的不轻,却又不敢直接闹到明面之上,稍一思忖后,脸色逐渐趋于平常。

“你过来,”她向春杏使了个眼色,待人走近后,附耳与她说道:“你且去帮我弄样东西。。。”

璃音神情恍惚走在路上,自赵氏房中出来后,他心中便一直惴惴不安,虽对沈情的位子还有念想,可他深知自己几斤几两,若是惹怒顾斐然,自己定是没有好果子吃。

可是。。。

赵氏的话却又在脑中挥之不去,他真的甘愿在这荒凉的后院里度过一生吗?

有些人还尚能称呼他一声“公子”,可一些阳奉阴违的狗东西却早就不将他放在眼里了,饭菜每次送来都是凉的,想要添置新物几乎恨不能将他身上所剩无几的银钱搜刮干净,处境竟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璃音捏紧拳头,往日的屈辱一幕幕袭上心头,赵氏说得对,他心有不甘,也绝不会屈居于此。

他咬咬牙,转身折返而归,却见那相貌平平的小丫鬟已站在院门外,冲他笑得灿烂,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夫人说的没错,公子果然会回来。”

在避暑山庄小住半月后,因朝堂事务繁多,顾珩先行回京,顾府其余人紧随其后。

京中依旧炎热,所幸顾斐然奉命同顾珩前往栖霞山剿灭余匪,想是短期内回不来,身边一下子少了两个麻烦,沈情好过许多。

这日,沈情乘完凉回屋,见桌上放着一碗参汤,问起翠桃:“这是谁人送来?”

“是大夫人差人送来的,听说是西域进攻的千年人参,各房夫人也都送过去了。”

沈情对这等大补之物并不十分感兴趣,便拿起一本书躺到一旁。

“少君,您不喝吗?听说喝了能延年益寿呢!”

“先放着吧!我一会儿喝。”

每逢夏日,总觉有些慵懒,沈情看了会儿书,忽感困意袭来,便将书卷遮面,鼻间瞬间墨香弥漫,乘着午后轻风,沉沉睡去。

这时,一道月白身影踏入内室,缓缓踱步到那沉睡的削瘦少年身边坐下,看到他露出的白净额头生出细汗,便抬手轻轻摇起罗扇。

“小。。。小公爷?”

翠桃站在门口,惊讶的睁大双眼,似乎是被声音惊动,却见沈情微微动了下身子,书卷从那张清秀的面孔上掉落下来。

“嘘。。。”

顾斐然示意她噤声,翠桃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声音有些大,急忙傻笑着,用手轻轻拍了拍嘴巴。

“我今日回来,谁也不知,你且不要声张。”

翠桃明了的点点头,偷笑一声,蹑手蹑脚出了门去,将清净留给屋内二人。

沈情醒来,见少年坐在榻边给他摇扇,唇边漾着笑意,一双清亮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沈情以为他此时应还在栖霞山剿匪,便有些惊讶道:“小公爷,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你不开心吗?”

顾斐然看着他笑,随后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满满的蜜饯。

“之前回府时,见你一直盯着那铺子瞧,想着定是喜欢这个,今日回来便顺路买了。”

少年满怀期待的瞧着他,将蜜饯捧到他面前,沈情拾起一颗放进嘴里,甜的有些发腻,却是不如看上去那么好吃。

“好吃吗?”

沈情见他问的认真,又不好拂了他的意,便点点头,含糊回答:“好吃。”

那双浅淡的唇瓣沾了糖渍,亮晶晶的,顾斐然看的出神,情不自禁咽了下喉咙,不由自主向那双唇靠过去。

察觉到少年意图,沈情猛然起身,余光瞥到桌上空掉的碗,他本就有些讨厌参汤的味道,便也并未主动问起,只让翠桃把碗收了去。

顾斐然瞧着他一路坐回桌前看书,撇着嘴将蜜饯放到他面前。

“你若是喜欢,我便再去买。”

少年默不作声,屋中只有翻阅书卷的声音。

璃音在房中坐立不安,焦急等待,这时却听门外传来动静,随后便见一名壮汉跌跌撞撞跑进门。

璃音见状,心中大惊,急忙站起身,惶恐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那壮汉气喘吁吁,黝黑的脸上惊恐万分:“那房。。。房里的是小公爷!”

“你说什么?!怎么会!”

璃音面如死灰,恍惚间,只觉头晕目眩,难以置信,身子摇晃几下,猛然跌坐在身后座椅上。

沈情领完月钱,刚踏进院门,便见翠桃慌慌张张从屋内出来,一张娇俏的面孔满是汗水,见到他时,急得直跺脚。

“少君!少君!您快进屋瞧一瞧吧!小公爷他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沈情不知发生何事,便任凭翠桃拉进屋中,然而见到内室场景时,却实实在在吓了一跳。

他方才走时分明还好好的,彼时却已是杯盘狼藉,桌椅全被打翻在地,连床帐都扯下大半。

再看那爬在地上的少年,一身月白衣衫布满灰尘,凌乱的挂在身上,听到声响时,那张漂亮精致的脸猛然抬起,却不知何故面颊烧的通红,嘴里“嗬嗬”喘着粗气,双眼赤红的看向沈情。

“沈情。。。额。。。沈情。。。”

顾斐然向他缓缓爬过去,满目渴求期许,许是拼着全力,额角青筋隐隐浮现,仅仅是被那双眼盯着,却是叫那无情无义之人也忍不住动容。

“少。。。少君,怎么办呀?”

翠桃毕竟法。

少年削瘦的身子随之前后挺动,嘴里掩不住的发出“嗬嗬”怪声,顾珩尚不尽兴,将他上身拖起,长指寻到顶着单薄衣物冒尖儿的肉珠,狠狠捏了一把,终于逼出他一声闷哼。

“以往这处要嘬许久,才会冒出头来,如今不过肏一肏身下这口淫窍儿,便已然硬成石子儿了。”

顾珩自他耳边戏谑道,沈情脸色比哭还难看,紧紧闭着双眼,只盼他早点尽兴。。。

沈情提着篮子一瘸一拐回到住处时,屋内竟谁也不在,他心中正疑惑,却见翠桃从外头走进来,看到屋内只他一人时,微微一怔。

“咦?少君,您怎么自个儿回来了?小公爷方才不是找您去了吗?”

京中连着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翠桃撑伞小跑进屋,已然浑身湿透。

沈情闻声抬头,见她冒冒失失抖着伞,便说道:“你将雨水抖落屋中,岂不是还要费一番功夫收拾干净?”

翠桃一拍脑袋,恍然醒悟,暗骂蠢笨,急忙收了伞,想放在门外,却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一般,出门前,看了沈情一眼,见他重又低头捧着书看起来,犹豫再三后,才小声嚅嗫道:“少君,小公爷在回廊下站了一夜。。。”

沈情并未作声,甚至连头也未曾抬起,翠桃见他如此,也不再说话,摇摇头,踏出门去。

人走后良久,桌案上的红烛快要燃到头,沈情手中的书却依旧停留在那一页,他幽幽叹息一生,看向窗外,半卷起的帘子挡了大半景色,只隐约能看到少年半湿的衣衫一角。

翠桃再次进屋时,见少年出神的看着窗外,心生不忍,便出声询问:“少君,要给小公爷送把伞吗?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了。”

沈情阖上书,站起身,轻声道:“我去送吧!”

随即拿了一把伞,走出门去,回廊下,少年素来如翠竹般挺立的身姿,如今颓然弯曲着,漂亮的面孔有些苍白,坠了许多水珠,也不知是雨水还是什么。

许是听到声响,他微微转头,看到沈情时,死气沉沉的瞳眸里终于有了点点亮光。

沈情默默走上前,将伞递给他,一时之间却是相顾无言。

沈情陪他站了一会儿,轻道一声“回去吧”,便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少年微微哽咽的声音:“对不起。。。”

后面好似还说了些什么,却被雨声遮掩,沈情听不真切,也并未回头,一步未停走回屋中。

对他,已无话可说。。。

沈情夜里睡得沉,朦朦胧胧间似有人在说话,随后一只手抚着他的面孔,那人与他耳边轻声呢喃:“沈情,以后谁也不能困住你了。。。”

那人说完,微微俯下身,目光悲伤而缱绻的看着他,仿佛过了许久,一双带着凉意的唇瓣蜻蜓点水般吻向他,又瞬间离去。

“再见。。。”

次日,沈情醒来,本以为那只是一场梦,起身时却发现枕边落下一纸书信,“休夫状”三个字赫然醒目,他抬头看向窗外,雨停了,院里桂花落了一地。。。

沈情离府那日,天清气朗,风和日丽,他抬手遮了遮日光,唇角微微扬起。。。

姑苏城外

男人敲响破旧的私塾院门,一个扎着冲天髻的小童睡眼惺忪的打开门。

“你找何人?”

“沈映书。”

“你认识先生?”

“我与他是故交。”

“先生外出了,你明日再来吧!”

小童说着便要关门,却被男人一把拦住。

“无妨,我等他回来。”

男人虽在笑,神色却有些晦暗不明,小童心中有些害怕,战战兢兢将人带进屋,简陋的居室中,茶炉“咕嘟咕嘟”冒着气儿,男人沉寂的坐在那里,面容俊美,好似一尊威严庄重的神像。

直到日暮西沉,天色渐晚,小童在屋内点起一盏油灯。

这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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