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各司其想
「小子,都两百年了,该放弃了,这河水酷寒,痛如凌迟,酸入骨髓,一般魂魄掉下去不到半刻就会冻到痛叫不断,你已错过两世的投胎机会,你不能再错过这回了,把汤喝下去,阎王这回帮你选了个极好的人家,上一世你受尽的苦难与屈辱,不会再经历了,饶过自己吧!」
一身黑斗篷的孟婆,一脸怜悯地坐在木舟上,伸手将一碗黑漆漆汤药递给泡在冰冷河水里,被冻骨河水冻到浑身发抖,双眼却紧盯着不远处的h泉路上,一个个走过的灵t的靳烨然。
孟婆自然明白他的恨,毕竟每个灵魂要去投胎前,她都看过每个人的过往,他前世的恨与怨与执着她都明白,但她知道这般固执,苦的只会是自己。
「你到底在等什麽?那些过去凌辱你的人?还是害你全家的人?」
靳烨然始终不搭理,目光炯炯地直盯着h泉路。
忘川河底基本上都是放置前世自杀与罪恶多端之人,主要是为了洗涤他们前世的罪孽,鬼卒会在他们洗净罪孽後,从河水中捞起,打入畜生道,因若是捞晚了,魂飞魄散化为乌有是常有的事,毕竟管这里的鬼卒往往都是批混的,阎王也少管,因这里的鬼魂在阎王眼中多为罪无可恕的,为了世间太平,为了减少y间工作量,能少一个是一个。
但这小子可是福报满满的有福之人,若他出事了,全部的鬼卒包括她都会被阎王追责的。
「小子,别再执着了,前世害你的人,如今早已转入畜生道,直至罪孽还清前,才可重返人道,听姨一句劝,前世债前世了,你再错此回机会,轻则落入畜生道,重则魂飞魄散,到时魂飞魄散你纵使有再多的恨与怨都报不了了。」
靳烨然依然无动於衷,双眼凝视着h泉路。
孟婆快疯了,她为这孩子不知道熬出多少根白发来,被阎王叫去写了多少份报告,这次阎王对她下了最後通牒,说她若再不解决他的投胎问题,她的职位只能易主了。
这位置可是她争取了千年才获得的,她不能就此失去啊!
当初她就不该打那哈欠,才一个哈欠的功夫,这小子就跳入了忘川中,怎麽捞他怎麽网他,宁愿忍受着那钻心刺骨之痛,不想起来就不想起来。
忘川有个规定,只要魂魄落入河中,若当事者不愿离开,他们怎麽样也动不了灵魂半分,直至他愿意才行。
这小子已经让她写了两百年的报告了,她不能再写下去了,因她害怕下次写的是辞呈,而不是报告这般简单的事了。
「小子,你直接跟姨婆说,你到底还有什麽心愿未了?姨婆如果有办法,就帮你实现。」这是地府的禁忌,但她真的没法了。
靳烨然闻言,始终望着h泉路的他,终於转动了他的视线,定定地看着孟婆。
思考了会儿,而後道:「重活前世。」
「返生……这不行啊!因过往的人多数已然做了审判,早已入轮回,若是我助你返生,那些人便皆要随你重活一世,尤其那些罪者,大忌中的大忌啊。」被发现她绝对马上被免职的。
「若我返生後,将那些罪者全数诛之,让他们重回地府呢?」
「若你这麽做,你好不容易积累的福报可能就此被天收回,你到时,很快会遭天谴,重返地府,落入忘川,洗涤你一身罪孽。」
「若他们皆因天谴而亡呢?」
孟婆一听,眉头微蹙,反对写满了表情。
「神不会助你做这等事的,况且你又要用何种办法,引他们入天谴之中?再说,这些灾祸皆是天道轮回,破一不可,一但破了,整段历史都会混乱的。」
「你以为我入忘川是为何因?审判时,我便将自身的执念告知了阎王,阎王为消磨我心志,便与我协议,若我入忘川受尽冰冻割骨之痛两世,便许我返生复仇。」
「阎王承诺了这件事!难道祂日日催我b你上岸,就是不愿许你这份承诺?」
靳烨然凝视着孟婆浅笑不语。
孟婆一明白自己成了他与阎王打赌间的道具,愤怒便爬上了她本就苍老的脸,让她看起来b地府内的恶鬼还要恐怖三分。
「所以……你赢了?」
「是啊!你刚不是说,我已经泡在这里两百年了,不就是两世吗?」
孟婆看着靳烨然那爬满狡黠的表情,便想一掌拍晕他,让他再也无法得意起来。
「此事我会去找阎王要个说法的。」话落,孟婆便愤愤离去。
於是,赌赢的他,获得了一次返生的机会,不过条件便是……要将那些早已被判刑的恶人伏法,但却不能以他的手了解,必须以自然天道的方式令他们重回地府。
不知他亲ai的姊姊若知道,这一世那些过去羞辱过他与毁了他们一家的恶人们,在她昏迷期间,被他以天灾、疾病、劫杀、入狱伏法等方式间接伏诛时,不知会有何表情?
现在就剩慕家了,与眼前的她了。
一想到过去那些伤害他与负他的人皆要得到应有的报应时,稚neng的脸庞瞬间被那份y骘给扭曲了那份纯净。
没错!他b靳荣光提早两年返世,他回来时,当时的靳荣光依然是那个未受灭门之痛的她,天真快乐且无忧无虑,直至她遭受暗杀後。
那个他一心等待的她,那个跟他一样有着苦痛回忆的她,终於回来了。
杀人要诛心才行,一个没有过往回忆的人,无论如何诛心都不够深疼,如今条件相同,动起手来,那刀不用太过用力便可将她割剐的鲜血淋漓。
尤其是依着她对自己的愧疚割,定会非常的痛快。
一想到她的表情充满了悲愤与痛苦,便叫他心中一阵的畅快。
「亲ai的姊姊,我定会将最後的绝情留给你的……」他俯身贴在她耳畔道,一点也不惧她会听到,因他对自己特制的药非常的有信心。
毕竟这是为她特制的。
「姊姊,你当初有多狠心,此生我也将如法pa0制,全数奉上,才不枉你前世的善待。」话落,便狠狠吻上她苍白尽显病态的唇,将他一身的愤恨都投注这吻上,将她吻得因无法呼x1而胀红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