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
关承酒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他。
宋随意也不在意他的目光,就着小菜吃完半碗粥又放了回去。
他这骤减的食量,让关承酒想到早上王慈那番话,眼皮一跳:“饱了?”
“没什么胃口。”宋随意蔫蔫道,“喝了好多药,还没消化完,胃里满满的。”
关承酒微微颔首,看向野竹:“先下去吧。”
“是。”野竹应了一声,端着剩下的东西飞快跑了。
屋里就剩下两人,宋随意很识趣地问道:“王爷要跟我说什么?”
关承酒道:“你。”
“我怎么了?”宋随意重新躺下,裹着被子跟关承酒对视。
关承酒皱起眉,语气有些慢:“不想说就不说,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做噩梦。”
“发烧做噩梦挺正常的。”宋随意道。
“还哭。”关承酒道,“发生什么了?”
宋随意垂下眉眼,没有说话。
关承酒又问道:“跟福寿教有关?你昨晚之后一直不对劲。”
“嗯。”宋随意应了一声,也没有多说的意思。
关承酒隻好坦白:“王慈说你压力很大,很累,我查过你。”
宋随意愣了愣,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说不定是我抗压能力太差,一点小事就受不了了。”
关承酒闻言蹙起眉,他的确知道宋家的情况,但据他所知,宋随意以前一直混在秦楼楚馆,似乎也不是很在乎家里情况的样子,难道真的像王慈说的那样?
想了想,关承酒问道:“宋随意,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这桩婚事?”
“如果我讨厌,王爷难道会跟我离婚?”
关承酒默了片刻,犹豫道:“我尽量。”
宋随意闻言笑了笑:“逗你的,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他是真没想过跟关承酒离婚的事,毕竟没了这个老公,还有个作大死的爹呢。
关承酒闻言道:“那你是怕我。”
宋随意闻言,笑得更厉害了:“王爷什么时候有这种自知之明的?”
关承酒:“……以后我……”
“偶尔吧。”宋随意笑容淡了些,“你真想杀我,早动手了。”
更准确地说,一开始的确很怕,只是他跟关承酒相处太久,对他足够了解,知道他在想什么,知道什么时候是真的危险。
好像领养大型犬,一开始不熟悉,自然就会怕,但时间久了摸清脾性,就知道怎么逗才不会惹大狗生气。
噢,他们王爷应该是狮子,是老虎。
想到这,宋随意撑不住笑了出来。
关承酒微微蹙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