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当初王爷决定让他跟着新王妃的时候他还很兴奋。
不知道抱着什么目的接近王爷的太傅的孙子!
一听就知道很多可以挖的!
王爷果然很看重他,第一次单独出任务就给了他一个这么艰巨的!
结果才跟了两天,他开始对自己在王爷心里的地位产生怀疑了。
这个王妃怎么一直在睡觉?为什么不去监视王爷?为什么不跟外头联系?就算没有飞鸽传书起码也让人递个话吧!不然他要怎么跟王爷报告?难道说王爷走后王妃一觉睡到傍晚,吃吃完饭又睡着了吗?这几句话说完他不就不能待在王爷房里了吗?别人都能在王爷房间里待起码一刻钟的!
野竹心里苦,他现在换任务还来得及吗?
但他再苦也苦不到宋随意身上,宋随意这一晚睡得很好,连梦里都飘满食物的香气。
第二天是回门的日子,府里——主要是管家和帮忙清点跟搬运的人早早就忙起来了,就连关承酒也早早下了朝回来,第一件事便是看礼单。
管家是太皇太后送来的人,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关承酒看完就点头:“记得让王妃看看。”
“……王妃还没醒。”管家迟疑道,“刚才野竹来,说是本来起了,吃完早饭又躺下了。”
关承酒:“……”
“让人拿两个锣过去,不醒就一直敲。”关承酒下了命令,管家立刻张罗着人去做了。
没一会,两个侍卫拿着锣出现在延芳院,锣锤重重一敲。
“锵”一声在整个院子里回荡,紧接着又是一声接着一声,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两人不像在敲锣,像在催命,一个敲得比一个快,但效果极好,锣声音连成一片,生生敲出一支队伍的气势来。
而宋随意只是睡着了,并没有昏迷,他在这一片魔音中坐起来,满脸写着想死。
外头的侍卫敲了一会,依旧没看见人出来,便派人飞快回去报告,把关承酒请过来了。
关承酒进门的时候,宋随意还保持着那张想死的脸,两隻手死死抱住床板,任野竹在旁边怎么劝都不放手,画面之幼稚,像极了关承酒之前看母后哄他那个三岁的侄子吃饭。
“在做什么?”关承酒冷着声音打断了这出闹剧。
野竹苦着脸,把王爷交代的事办砸了,他不敢说话。
宋随意倒是开口了:“这不是很明显吗?”
关承酒蹙眉看他。
宋随意抱着床板的手又紧了些,无声跟他僵持。
片刻后,关承酒先开了口:“为什么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