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你这样……像在等我亲你。
月见枫，高攻低防的神，被狠狠拿捏了
自那日一吻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就这么定了下来。
月见枫有些懊悔，那天氛围太好，再加上美色误人，他居然就那么鬼迷心窍地答应了！
当然……并不是说祈织不好！倒不如说是好得过头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月见枫脸色泛红。
但是！这也不是他带着别人早恋的理由啊！祈织脾气温和稳重，完全忽略了他的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甚至……好像、还未成年吧？！
月见枫罪恶感陡升。
要、要不还是找个机会好好说清楚吧？可是……
他瞟了一眼身旁的祈织，心跳不已地开始纠结。
“怎么了吗？”朝日奈祈织将书放回书架上，注意到他的神色有异，疑惑询问。
虽说两人确认了关系，但也只是见面和交流渐渐增多，并没有一些过界的行为，这倒也很好地降低了月见枫的警惕性。
今日恰逢周末，祈织便约他见面。两人非常单纯地一起写了作业，吃了晚饭。
即将分别时，朝日奈祈织提出想顺路来图书馆换书，月见枫全然顺从。
注意到祈织面上的关心，他眉头皱起，迟疑间，还是没有开口。
书影交错间，两人的距离渐渐靠近。
朝日奈祈织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冷吗？”
月见枫轻轻摇头没有说话，只低头专注地看着他。
朝日奈祈织蓦地轻笑，声音轻快：“阿枫，你这样……像在等我亲你。”
激烈地心理斗争被这一句话打破，对方的关心与亲近让此刻纠结的月见枫心情低落，眼神错开再不敢看他，讷讷地低声回答：“才没有……”
“是吗……”
安静的图书馆内，朝日奈祈织缓步逼近，直将比他高了半个头的月见枫困在了书架角落。
他缓缓凑近对方，在月见枫愈发紧张的神情中，伸手从他脸侧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
月见枫心跳错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逗弄了。
“你……！”他面色羞恼，无法言说自己的期待与失落。
“好啦。”朝日奈祈织眼角眉梢上都挂上了笑意，他捧住月见枫的脸，脚尖微踮，轻轻吻了吻那柔软的唇。
“生气啦？”
看他不回答，朝日奈祈织歪了歪头，又凑近他，软舌撬开他的唇瓣，勾住他的舌尖起舞，月见枫下意识回应，唇齿交缠间，呼吸愈发滚烫。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听到远处传来的交谈声时，两人默契地停了下来。朝日奈祈织靠在他的肩膀上，语带微喘地询问：“还、生气吗？”
月见枫也脸色泛红，听着愈发接近的脚步，生怕他再亲上来，忙回答道：“我没生气……”
“没生气就好。”朝日奈祈织眨眨眼，语气里好像有点遗憾，拿着书转过了身。
这、这还让人怎么开口啊——
月见枫舔了舔唇，神思不属地跟在他后面出了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拿捏地死死的，早已越陷越深。
出门就是车站，月见枫停下脚步，和朝日奈祈织并肩等车。
那就下次再说好了……
终究是不舍占了上风，月见枫瞟了瞟身旁的祈织，做了个愉快的决定。想了想，他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说起来，昴的比赛下周就要开始了吧？”
朝日奈祈织点点头，回忆了一下：“昴哥最近每天都训练到很晚，不过看起来状态很不错，很有信心呢。”
月见枫灿然一笑：“那就好——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朝日奈祈织也笑着附和，：“是呢，那……比赛见。”
说罢，和月见枫挥了挥手，上了刚抵达的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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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临近考试，学校内的氛围愈发紧张，月见枫心情也有些浮躁，不过并不是因为考试，而是因为——
风斗不见了。
自交流辩论赛回来后，月见枫就再没见到过风斗。
他不知道对方是否是出了什么事，他尝试找过，但仅凭一个名字并没有什么结果，他只能先按捺住，希望对方是因为考试学习任务重才销声匿迹的。
这周高校篮球赛开始，月见枫每天放学后都会去体育馆观赛，但他记挂着风斗，哪怕绕远，他仍会先去两人以前常去的小花园里绕一圈，期望着风斗会如往常那般突然出现。
又一次孤身穿过幽静的小花园，并没有出现惊喜。月见枫难掩失望，辗转来到了朝日奈昴比赛的体育馆门口。
朝日奈昴的信心的确不是空口来风，他所在的队伍配合默契，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和技巧，一路过关斩将，如利刃般无人能敌，一直杀到了决赛。今日，便是一决胜负的夺冠时刻。
此时比赛虽未开始，但场馆内早已人山人海，充斥着热情高涨的群众。
月见枫正要进门，肩膀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转头看去，正是在此等候多时的朝日奈祈织。
月见枫眉头微皱，自然地牵起了他的手，感受到微凉的体温，言语中暗含责备：“怎么不进去等。”
此时已是十二月，初冬的温度已然低了下来，晚上柔风吹拂，却沁着微凉的寒意。
听出他的关心，朝日奈祈织心下一软，讨好地晃了晃两人相牵的手，“没事，我也是刚到。”
两人相携进门，寻了一处空位坐下。在这如火如荼的氛围中，比赛正式开始。
朝日奈昴身姿矫健，犹如一只灵巧的猎豹，在球场上疾驰如风，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显露出少年结实的肌肉线条，篮球在他手中双手间舞动，毫无畏惧地冲破对手的防守，打出了一次次精彩的扣篮，牢牢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他与队员们默契地传球、断球，每个人都为了胜利竭尽全力，在一番激烈的角逐后，以略高一筹的比分赢下了比赛。
“太帅了！”月见枫看得心潮澎湃，随着众人一起起身欢呼。
朝日奈祈织也很是高兴，突然感觉到手机振动，他低头查看后，迫不及待拉着月见枫分享：“昴哥说让我们出去找他！”
“诶？”月见枫疑惑，顺从地被他牵着出去了。之前几天比赛完，昴就跟着篮球队回去了，几人并没有见面，今天竟然一反常态地主动邀约。
两人刚摸到后门，刚好看到朝日奈昴神色不快地和一位橙色头发的青年聊天结束。
月见枫莫名感觉这人有些眼熟，正打算上去询问时，几个等在旁边的女孩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热情地围住了朝日奈昴。
真是受欢迎啊……
看着朝日奈昴紧张羞涩却难掩雀跃地送别了那些女孩子，月见枫上前调侃：“呦，咱们的大明星来啦。”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朝日奈昴心下一松，冲上去重重揽住两人：“别贫嘴了，走，请你们吃饭去。”
三人有说有笑地结伴而行，一如从前那般。
初冬的夜愈发凉，最后选在了一家生意红火的火锅店。
几人正吃得尽兴时，朝日奈昴却愈发狐疑。本来月见枫选择和祈织坐在一起就有些奇怪，刚才他几次抬头看月见枫的时候，不是祈织在给他夹菜，就是他在给祈织夹菜。
这两个人……关系是不是太好了些？
他总是藏不住事的，思索再三无果，终是忍不住出声询问：“你们两个……？关系现在这么好？”
他这个直觉系倒是颇为敏锐，但虽察觉不对劲，却又读不懂其中含义。
忽然间，他想起月见枫之前提到的……
秘密？
会是因为这个吗？
看对面两人都不开口，朝日奈昴眉头皱起，生出一股好似被背叛的感觉，他盯着月见枫，神色难过又气愤，语气还带着些自己未察觉到的酸涩：“是和你之前说的秘密有关吗？你们两个……背着我做了什么！”
那个秘密肯定是无法言说的，月见枫避重就轻，三言两语道出了缘由：“前两周，学校组织了辩论赛。巧的是我和祈织分到了一个寝室，相处间自然就亲密许多。”
看他止住话头，并不打算继续。朝日奈祈织观察着对面朝日奈昴的神色，淡淡接话：“然后我向阿枫告白，我们成为了恋人。”
作为曾经点出过昴哥喜欢月见枫苗头的人，他无法忽视潜藏的危机感。
“原来是这样……哈？！”朝日奈昴还在消化着前面的事，猝不及防被这句话冲击得一片空白。
“你们、你们两个？”他不可置信地向月见枫求证。
月见枫也没想到祈织会直接坦白，但这的确是事实没错，所以他虽然有些无奈，却也点头承认。
朝日奈昴感觉思想都受到了冲击：“可、可是，你们两个都是男的……？”
朝日奈祈织没想到这个问题还在困扰他，无奈解释：“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个的，昴哥。”
朝日奈昴楞楞地点点头，显然也想通了这一点，但接受还需要一定时间。
往日的一幕幕重现在眼前……月见枫的声音与笑容，喘息与触碰，无一不扰乱着他的心弦，他一直以来都压抑忽视着那些萌生的情感，可今天被突然点破，他才终于触碰到那个陌生的答案——
原来……我下意识的关注与亲近，都是源于喜欢。
我……喜欢月见枫？
还未酝酿出喜欢的欣喜，便因此刻的情形而蒙上了一层阴郁，心脏像被一颗大石压住般使他难以喘息，他双拳紧握，分不清究竟是难过还是不甘。
“昴哥记得帮我保密。”
“你还好吧，昴？”
他脑子里一片混沌，在祈织的请求和月见枫的关心中，胡乱地点头答应，连最后是怎么回去的都不清楚。
随即而来的便是迫在眉睫的考试。讲台上，老师细细叮嘱了一番下周一的考试时间与注意事项，最后一个周末没有再布置作业，放他们回家自由复习去了。
月见枫并不着急走，和昴告别后，他翻着手机消息，照旧向小花园走去。
【枣：要考试了先好好复习，最近就别上游戏了，有活动我可以帮你做。】
看完枣的留言，月见枫不由得感慨他的消息灵通。
【枫：你不用考试啊，热心的大学生。】
谁知对方丝毫没有理解到他的打趣，一本正经地回复。
【枣：不用担心，我们考试晚。】
谁在担心你啊——
【枣：考完试以后，寒假里有空可以来看看椿和梓，它们都很想你。】
【枣：尤其是椿，没事就扒拉我的手机。】
似乎能想象那边枣哥无奈的样子，月见枫失笑，作为猫控的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这个邀请。
【枫：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月见枫这边一派和谐地交流，脸上的笑容却刺痛了暗处另一个人的眼睛。
正是许久不见的朝日奈风斗。
嫉妒与委屈充斥着他的内心，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月见枫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可真正看到的时候，他还是难以接受。
他所拥有的关于月见枫的一切都是那么虚无缥缈，相识是偶然与设计，相知是意外与欺骗，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因为昴哥祈织哥不在，他趁虚而入的结果。
他接受不了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的可能性，也无法想象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他以为的感情其实并没有如他所希望的那般纯粹，风斗不想自己未来有天被舍弃，他不敢和其他人比在月见枫心中的重要性。
纠结许久，他终是做出了决定，这是属于他的“自知之明”。
风斗潜藏的自卑终于暴露出来，那段霸凌并没有翻篇而过，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
他掩住卑劣的内里，站到了月见枫的面前。
“……风斗？”看到是他，月见枫一愣，随即脸上闪过欣喜，下意识靠近，想去搭他的肩膀。
伸出的手扑了个空，月见枫没想到会被躲开，他蜷了蜷手指，尴尬地放下手，心却提了起来。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心翼翼地关心似乎要戳穿他的不堪，朝日奈风斗自嘲一笑：“我还以为、哥哥早就把我忘了。”
月见枫皱眉反驳：“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
“够了！我不想听——”朝日奈风斗打断他，生怕他说出什么扰人心弦的话，“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的朋友也不差我一个，我也根本不需要你。我们、就这样结束吧，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他根本不敢看月见枫，硬邦邦地丢下这句话后，朝日奈风斗转身欲走。
一直手拽住他的手腕，止住了他的动作，手心沁出的热意几乎灼烫他的皮肤。
月见枫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认真对待的一段关系可以被人当作儿戏般说弃就弃。如果是欺骗，为何不继续欺骗非要戳穿？如果是真心，又为何会沦落到这个结局？
一股浓浓的被愚弄感让月见枫无心去探究缘由，只想再确认一遍让自己死心。
“——你再说一遍。”
朝日奈风斗回头，眼中映出了此刻的月见枫。
平时月见枫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如今笑容落下，才显露出他深邃五官特有的凌厉，绿色的眼珠像某种棱角锋利的冰凉宝石，极强的压迫感让人难以对视。
朝日奈风斗眼中泛起泪意，他垂下眼睛，不敢直视面前的月见枫，也不敢直面卑劣的自己，他颤抖着摇了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从桎梏中奋力挣扎出来，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只丢下月见枫还留在原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眉心紧皱。
……总是这般，我总该习惯的，可怎么还是如此难过？
月见枫作为家族里的小少爷，成长路上顺风顺水，吃穿用度样样不愁。他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唯独在感情上频频受挫。他孤身一人，愈发混世不羁，可这又何尝不是在吸引注意？
他艳羡父母之间真挚纯粹的感情，可他无法体会。虽然出生于家族鼎盛期，可这个身份还是让他的友谊坎坷，敬而远之、勾心斗角者比比皆是。每每无端而终时，月见枫都会用“过程比结果更重要”来说服自己。过程足够好就够了——可每次剧终时，他麻木的心还是会顿痛。
或许是拥有的越久，就难以遏制滋长的贪心。
——不该这样的。
不可以、贪心。
月见枫神色怔怔，孤身一人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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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开始，月见枫状似如常地平稳考完试。
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几日和昴的相处似乎也隐隐存在着隔阂。
这些未知的隐患让他倍感烦躁，以往月见枫从不去想这些给自己徒增烦恼，可现在过分敏感的神经让他风声鹤唳。他只能期盼着即将到来的寒假能够让他恢复如常。
他这边沉浸在胡思乱想中，没有注意到旁边朝日奈昴也一直在看他。
两人同桌异梦，只不过和月见枫想的完全不同，朝日奈昴有的是少年心事，喜欢让他下意识想要亲近，可理智提醒他又要避嫌，少年难以控制的忽冷忽热最终导致了让月见枫误会的局面。
班级里吵吵嚷嚷，即将到来的寒假让所有人兴致勃勃。两人间诡异的沉默并没有维持多久，热闹很快就蔓延到了这里。
“月见君！朝日奈君！晚上一起去班级聚餐吧！”
班长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像个小太阳一样很会调节气氛，很受大家的喜爱。
被她身上快乐的氛围带动，月见枫也露出了一个笑容，但他摇了摇头，还是打算拒绝：“抱歉，我”
“别急着拒绝嘛！大家都去的！就差你们两个了，我可是背负着任务来的，你们要是拒绝的话，我可要成为千古罪人的。”
“来嘛来嘛，只是吃个饭而已，一整个寒假都见不到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