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没经验
付沉不知道一个药罐子为什么要选在这么一个阴凉的地方住,他只知道打车费一花又他妈的少钱看戏。
付沉实在听不懂那劳什子戏文,他就是一个读不进书的混子,要不是想认识贺因渝,他说什么都进不了那么文化的地方。付沉读一本不带插图的普装书都费劲,盯了大半年的戏,付沉除了头疼就是烦躁。
妈的。那人到底跑去哪?
付沉在陆堡吃过饭上楼,楼上跌跌撞撞下来一个人,付沉给他让道,慌不择路的陆衿白不知怎的就躲在了付沉身后。
只见楼梯上下来一个人。
那男人蒙着眼睛,双手直摸,青色西装,皮肤生得几白,带几分不见阳光的阴凉,红唇勾笑:“跑去哪呀?”看着这一幕,付沉无意去管,这堆人变态的情趣,他正要侧身让开,那人摸索而下。
男人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迈出。
皮鞋踩在楼梯上,吱呀发响,陆衿白下意识握住付沉休闲衣的一角,侧脸相错间付沉的目光定在男人耳后。白弱肌肤上一颗红痣。“贺因渝?”付沉伸手,他心中思量。此时贺因渝正撞上付沉的胸膛。
他一把揭下黑布,付沉沉郁看人,贺因渝很高,他站在楼梯上,眼睛下沉,潋滟的眼睛又跳过付沉看陆衿白:“过来呀。”付沉退半步,陆衿白跟着退好几步。
付沉挑眉:“这是做什么?”
贺因渝见付沉与他说话,又看他两分,不耐道,瞳孔重又失焦:“找灵感呀。”“过来呀。”贺因渝又蒙上黑布,双手直摸,去抓陆衿白。
看着极变态。
付沉默了默,通缉令上说有病,怕是真话。
付沉摇头,他昨晚睡了两小时,上去补觉,陆衿白见求助无望,只得又跑。贺因渝抓得兴奋,楼梯下传来男人时不时爽快的笑声。
白瞎了那张水墨丹青的脸。
半夜付沉自然醒,他先是和助理沟通了公司的事。付沉上了预备俱乐部,他不知怎的在和家里断了联系后就觉醒了脑子里的商业基因。也许是真的天赋,付沉能打,善打,小时候打遍天下敌手,现在却不打了。他雇人打,亮的是自己的名号,付沉现在进账也是真金白银。付沉的保镖公司风头正好,国内国外接到连贯的单子。
付沉舒展了一下筋骨,敲响了贺因渝的门。付沉留了心,白天扫过一圈就大概摸出客房的位置,剩下的碰运气。付沉运气不算好,一碰,就碰上了贺因渝。
贺因渝打着哈欠从拧着红宝石象牙把手转开了门,现在看要更清瘦些,大约是没穿鞋的缘故,整个人有些懒散,阴影打在他的半身,苍白的肌肤腻得寒凉。让人唇齿打颤。
让人觉得危险。
贺因渝歪头,看不出曾经杀过人的样子,他十七岁就做出震惊媒体的屠杀案,贺因渝没有处理现场,指纹清晰,凶杀凶残野蛮。他一个人,弄死了一个人口贩卖窝点。
贺因渝提着枪检查尸体时把小孩妇女全放了。只因为贺因渝有病,强迫症似的数了二十八个,二十九个正到受害者,贺因渝全给放了。被通缉是因为e国警察要嘉奖他。
又找不到门路。
“我来给你找灵感。”付沉这样说。
贺因渝看了他半晌,给他让了个位置。
贺因渝躺在床上,懒懒看付沉。
他拖着调子。“你是谁呢?”贺因渝敞着睡衣,他穿着长睡衣,丝绸从皮肤上划动,让人无故觉得冷。付沉找了人大半年,此时更要抓住机会。这人阴晴不定,行踪不明,他必须跟他牵上线。“介绍一下,我叫付沉。”“也可以是你的情人。”付沉补充。
贺因渝看付沉的脸,姣美白皙的脸没什么情绪,他了无兴致地打哈欠。没礼貌极了。“你跑吧。我来抓你。”贺因渝嗓音磁性,无暧昧的妖邪,催促人快些逃跑。付沉默了一下。
“我跑,你可能就抓不到了。”
贺因渝闻言眼睛一亮,那双水眸第一次在付沉面前点上兴趣:“你跑得很快吗?”“可以抓很久。”付沉客观说道。
晚上,大半夜,4点半,月亮都昏昏沉沉地瘫着,星星暗沉,室外暗色的溪泉里两个一前一后追逐的人。水打湿小腿,胸膛。付沉佯装被石子绊倒,贺因渝蒙着眼去摸,付沉无语看他,又一避身。这人确实病得不轻。
贺因渝的窈窕的身量在月色下显得柔美,他腹上有肌肉,阴郁气质却让他着青衣一副弱不禁风之感。
月下青衣薄,付沉要是真喜欢男人,必然要移不开眼了。溪边落花摇下,打在贺因渝眼下,付沉踢了踢水花,贺因渝蹲下身,他揭开眼罩。贺因渝眨了眨眼。
“你要做我的情人?”贺因渝刻意地拉长了调子,柔腻的嗓音显得娇嗔。“那你能玩很久吗?”贺因渝真诚问付沉。
付沉能从男人眼神中看到他的认真。付沉点头。“我不怕死,你也不怕坐牢。”“我觉得还挺配的。”不知道什么戳中了男人的笑点。
男人自顾自笑了一会,欢欢喜喜地拉住付沉的手。
“睡觉。”
付沉偏头:“有点困了。”付沉的嗓子低,又撩起丝丝缕缕的痒意。若说付沉的长相,那必然是攻圈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