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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文学不是他擅长的方向,他所做的仅仅贴近了“信”和“达”,离“雅”还远得很。
结束关于翻译的讨论,便开始商量选角。
出演角色的过程中,势必涉及大量的跟编剧、导演和其他演员的无效沟通,这让他敬而远之,因此一开始就推拒了让他出演主角的邀请。
雨天的图书馆很是安静,适合自习。除了他,夏漓和其他几个同学也就留了下来。
他在跟着教材做编程练习,但进展不顺。
夏漓向他请教生词的小小插曲,让他有片刻放松。
他注意到,她在看的书,似乎是他推荐给王琛的英文原版的《guns,rs and steel》。没多问,也不觉得她看这本书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有些事,隻当事后有所意识的时候,才会成为佐证结论的蛛丝马迹。
而那时候的他,确实毫无意识。
后来送夏漓和她的朋友回家。
那时他正好有人来接,而雨尚未停,纯粹出于教养的举动,举手之劳般的不值一提。
夏漓将要下车时,对他润色翻译的剧本提出了建设性意见。
“对仗”、“押韵”、“气势”,实则都是偏于文学性的要求,也就是他尚且欠缺的“雅”的部分。
她对英文的韵律或许有超于旁人的直觉。
那之后话剧开始排练,晏斯时没怎么参与相关的事宜,怕麻烦倒是其次,霍青宜的状况恶化,让他不得不投入更多精力。
那一阵家里气氛紧张,外公外婆都严阵以待,因为霍青宜“好”与“坏”之间的切换毫无规律。
聂楚航邀请他参加生日聚会,他答应下来了,但很快被家里的事搅得无心参与。
直到聂楚航生日当天,他被霍青宜“赶出家门”。
司机问是否送他回单独居住的地方,这日寒风吹彻,他莫名不想一个人待在那空荡荡的别墅里,就让司机开去了那家ktv。
去了才想起忘了问聂楚航包厢号,又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他没多想,打了一辆车准备折返,夏漓却在这时候出现。
他忽然意识到,似乎有好几次,她都出现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比如上次还打火机。
一道往里走,晏斯时注意到夏漓穿着白色毛衣与羽绒服,
很多时候她都穿着明中的外套,今天这样一身很衬她,有种干干净净的安静,像子夜时分,月色下的梢头初雪一样。
包厢吵闹,他心情不好,因此什么活动都没参与,隻戴了耳机听歌。
好多天的睡眠不足,这种又避世又吵闹的环境,让他很快睡去。
是夏漓叫醒他的,下楼时才知下雪了。
霍青宜就是楚城人,他知道楚城不是年年都有雪,有时候隻象征性地落点冰粒,整个冬天就对付过去了。
不知是不是所有南方人都向往下雪天,但至少霍青宜是,夏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