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H)
漫长的性事让宋绫战栗发抖,她喃喃地说够了、我不要了,郑维仪已经习惯在床上骗她,应道就快好了。
——似乎是因为他俯身去安抚地亲吻她,宋绫突然向他抬起了手。
“做什么?”郑维仪按住她,哑声说,“不要动。”
宋绫神智涣散,片刻之后才断断续续地答:“我……我想摸一下你的脸。”
郑维仪低喘着停了动作,俯身把人抱坐在自己腿上。他握住宋绫的手肘,又偏头让侧脸贴在她掌心。
他专注地望着宋绫,连视线都滚烫:“这样行不行?”
郑维仪始终托稳了她的手,避免她牵动伤处。没戴眼镜的宋绫眼前一片模糊,捧住他的脸看了好久,终于看清他眼角烧得泛红,眉睫都沾了汗水。
在这种时刻,这张向来英俊温和的脸上才忽然显出几分情色意味的浓艳。
郑维仪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宋绫失焦的目光仿佛落入了一片虚空,然而她在颠簸中努力向他靠过来,软绵绵的一个吻就印在他的鼻梁。
“真好看……”宋绫心知她从来不会喝醉,现在也觉得自己在说醉话,“郑维仪,我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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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的郑维仪疯得厉害,按着宋绫追问她喜欢什么。他说梨宝儿再说一次好不好,又说我也好爱你。
郑维仪无措地就着这个姿势摆弄了她一会儿,将宋绫重新按回了枕头里。她的手从郑维仪肩上滑下去,被他及时捞住,仔细地握在手心。
“宋绫,”郑维仪低头问身下的爱人,“你看着我好不好?”
他握住的这只手并不秀美柔嫩,单薄皮肉之外还覆着一层茧和正在结痂的伤口。宋绫就是用这只手牵着他,从那些阴沉佛堂和宅院中走了出去。
怪脾气的宋绫是一个发生在他身上的奇迹,似乎和她站在一起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得勇气、永远自由下去。郑维仪总是对她感到惊奇,像聋人第一次听见音乐。
——这样的奇迹总是不能长久留存的,郑维仪的确差一点就弄丢了她。
宋绫的手掌还贴着他脸侧,她体会到的潮润触感不知是汗是泪。郑维仪始终维持了这个姿势,他不许她松手,仿佛这样他信息素中的那场无边急雨就会淌进她的掌心。
他在等她回应,宋绫艰难地向他抬起眼睛。她轻轻叫他的名字,郑维仪终于抵着妻子的宫胞射出来。
结束之后郑维仪仍圈着人不放手,宋绫有气无力道再做她就要死了,郑维仪摸摸她光裸的脊背,说他知道,不做了,梨宝儿睡吧。
宋绫被他拥在身前,两个人的心跳迭在一起。郑维仪好像还有话要说,只是没有开口。
“……大小姐,又在想什么呢?”宋绫在沉默中踢了踢郑维仪,语气困倦且很不耐烦,“不要瞎琢磨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有多喜欢你吗?”
她没有听到郑维仪的回答,片刻之后才发现他正把脸埋在她头发里偷偷地笑。
郑维仪并不跟她计较那个不太对劲的称呼,只问她有多喜欢呢?
“废什么话,”宋绫啧了一声,“当然是非常非常啦!”